「你真的確定東西已經在柯多隆手中了?」靜宜公主再次詢問。
「我確定,否則就不會甘冒殺頭大罪夜闖貝勒府了。」雷傲當然確定,因為是他親眼看見玉銘濟將東西交給虎爺,再由虎爺帶回貝勒府的。
靜宜公主沉吟,默默的看著他,似乎在評估著什麼,好一會兒,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定。
「雷傲,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條件。」
「公主?」噶爾臧不確定的望著她,希望她三思。
「噶爾臧,如果我不幫他找回失竊的九龍璧,他可是會被殺頭的——雖然我懷疑父皇會真的殺他的頭,更何況,我又不是平白的幫忙,我是有條件的。」
「公主若已下定決心,屬下也無話可說。」
「不能只是無話可說,因為這還要你幫忙,你要首肯才行。」靜宜公主望著他。
「公主應當知道,只要公主一句話,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主的條件,莫非是要雷傲對今夜的所听所聞守口如瓶?」雷傲猜測著。
「你是說我和噶爾臧的「奸情」嗎?」靜宜公主低笑的問。
「公主!請勿污蔑自己!」噶爾臧蹙眉。
雷傲則錯愕的一笑。這個公主,他喜歡。
「沒錯,我就是在說公主和噶爾臧的「戀情」。」
「呵……如果我說,我希望你將事情傳出去呢?你會不會嚇一跳?」她苦澀的一笑。
「公主……」噶爾臧哀傷的低喚。
「公主不是認真的吧?」雷傲眉頭幾乎打結。
「我如果是認真的,恐怕噶爾臧會先自刎,來個死諫吧!」靜宜公主輕嘆了一聲。「噶爾臧,你先到外頭守著。」她突然將他支開。
雷傲揚眉,聰明的不發一語。
傲爾臧則是一僵,沉默的凝視著她。
「我有重要的事要和雷傲私下談,你先出去。」她沉聲道。
傲爾臧抿緊唇,久久,才一拱手,聲音冷硬的遵命,「屬下告退。」
望著他僵硬的背影,靜宜公主又是一聲長嘆。
「有什麼事需要支開他呢?」
「不支開他,對于我將要提出的條件,他一定會反對。」她太了解他了。
「公主請說。」
「我幫你找到九龍璧,而你,幫我月兌離這個婚姻。」
雷傲一楞。「月兌離這個婚姻?!鮑主的意思是要和柯多隆離異?」
「隨便,只要能讓我月兌離這個牢籠,任何方法都成,就算是在皇室的紀錄里被注上「死亡」也無所謂!」她意有所指的說。
雷傲點頭,緩緩一笑。
「看來皇上真的告訴了你一個大秘密,可見你在皇上心中是很有地位的。」
「即便如此,還不是依然沒有自主的權利。」靜宜公主感嘆萬千。
「好,我會盡量想辦法,只不過公主要有心理準備,這辦法挺難想的。」
「我知道,明日我也會開始尋找九龍璧,這方面對我來說倒挺簡單的,因為對于柯多隆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藏在哪里,我心里已經有譜了。」
「那麼咱們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三日後,我會上龍祥寺進香,屆時我會將九龍璧交給你。」
***
「賤人!竟然吃里扒外!」柯多隆一掌擊向桌面,發出了一聲巨響。
雖然發現靜宜公主盜走九龍璧,可是卻無法阻止,更不能出面,讓他氣得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貝勒爺,奴才有一計。」虎子低聲獻計。
「說!」柯多隆臉色陰沉的吼。
「九龍璧既然已經在公主手中,我們斷不可能奪得回來,畢竟公主身旁那只狗的武功高強,而且,貝勒爺也不能當面和公主起沖突,不是嗎?」
「你的重點是什麼?」柯多隆惱怒的瞪向他。
「奴才想,明日何不就讓公主帶著九龍璧上龍祥寺,然後咱們想辦法支開噶爾臧,接著咱們就……」虎子靠近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
柯多隆的臉色漸漸和緩,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好!就這麼辦,這一次,我要將過去所受的窩囊氣一次吐出來!不管是靜宜公主、雷傲,還是魯雙雙,我定要讓他們後悔惹了我!」
***
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瘋,一定是的!
魯雙雙躲在棉被里,自厭的想要就這麼死去算了。
「雙雙啊!有什麼關系呢?仙人打鼓有時錯,更何況,又沒有人怪罪你,大家和樂和樂,事情也順利圓滿啦!就只剩下你,都兩天了,還躲著不出來,你打算餓死你自己嗎?」
「娘,不要說了,你會讓我更討厭自己的!」魯雙雙悶悶的喊。
她當然知道沒人怪她,可是她怪自己。
她是一個媒婆,而且今生以此為志,打算做一輩子啊!可是她竟然將八字給拿錯了,合出來的八字又好死不死大大的相克,差點誤了兩對姻緣,雖然即時發現,更正過來,四家人也因為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從絕望中重見希望,所以高興之余也都沒有怪她,但是……她卻怎樣都無法原諒自己!
「娘不說行嗎?你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難道要娘眼睜睜的看你餓死嗎?」崔大娘大喊著。「拜托你,雙雙,你以前又不是沒出過錯,還不都是嘻嘻哈哈就過去了,為什麼這次就特別不得了呢?」
因為這次不是因為經驗不足、知識不夠,或者粗心大意,而是因為她根本就心不在焉,她讓自己的私人情緒擾亂了公事!而最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佔據她思維的,竟是雷傲那家伙!
懊死!
「娘,讓我靜一靜,好嗎?」她低聲的懇求。兩天以來,她一直想要厘清自己心里的感覺,但是愈想愈混亂,愈混亂她就愈自厭,她不懂,這樣的她到底有哪一點讓雷傲看上?
崔大娘大聲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起身走出她的臥房,一走進大廳,便訝異的看見不請自入的客人。
「抱歉,崔大娘,門沒關,我就自個兒進來了。」雷傲溫文的一笑。
「不打緊,反正屋子里也沒啥東西好偷。」崔大娘揮揮手。「哦,我的意思不是雷大當家的會偷東西……」
「我懂,崔大娘,是雷某不好,不請自入了。」
「沒關系、沒關系。」崔大娘連忙道。「雷大當家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哦,先請坐,外頭天寒地凍的,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她發現自己只顧著講話,竟然忘了貴客還被罰站,連忙招呼。
「謝謝。」他接過熱茶,「崔大娘,請問雙雙姑娘在嗎?」
「在,當然在,只不過……唉!」想到女兒,她忍不住又是一嘆。
雷傲一凝,擔憂的問︰「怎麼了?是不是雙雙發生什麼事了?」
崔大娘看著他,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有個問題,大娘我想問問大當家的,希望不會太過唐突。」
他了然的一笑。「崔大娘想問什麼雷某知曉,雷某只能說,雷某若娶妻,人選定是雙雙。」
「是嗎?說是這麼說,可和雲繡坊的親事卻依然進行中,就我看來,雷大當家近日也無退親的準備,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雷傲淡淡的笑。
崔大娘神色一凝。「雷大當家,你是在作弄我們嗎?!」
「崔大娘不要動氣,雷某會解釋清楚的。」雷傲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其實和雲繡坊的林姑娘定親的,是舍弟。」事到如今,不解釋清楚的話,可能過不了崔大娘這一關了。
「嗄?怎麼會?明明是你!」她訝異的說。
「本來是雷某沒錯,不過問名那天發現舍弟鐘情于林姑娘,再探問過林姑娘之後,也知曉林姑娘之所以會答應這門親事,是誤以為提親的人是舍弟才答應的,既然他們兩人是兩情相悅,雷某哪會扮演那個棒打鴛鴦之人呢?因此,交給雲繡坊的八字庚帖,其實是舍弟的,日後成親,當然也是舍弟。」
「原來如此!」崔大娘恍然大悟。「你是故意沒讓雙雙知道這事兒吧?」
「嗯,暫時沒讓她知道。」
「我不問你為什麼,我也不想知道,這事兒你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我可不想膛這渾水。」
想到之前崔大娘的模樣,雷傲擔憂的問︰「雙雙她沒事吧?」
她又是一嘆,將事情的原委說與他知道。
「她已經不吃不喝躲在房里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才剛復原的身子會受不了哪,唉!」
「我可以進去嗎?」這女人也會鑽牛角尖嗎?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進去吧!看看能不能勸她吃些東西。」
「我會的。」雷傲起身走向魯雙雙的臥房,門沒關,他就直接走進去。
棉被微微的凸起讓他知道她在里頭,他走到床邊,默默的坐在床沿,知道她已經感覺到他人的進入,也許以為是崔大娘吧,畢竟家里只有她們兩人。
雷傲沒有試圖開口讓她知道,只是默默的陪著她,等待她主動開口。
將近一刻鐘之後,悶悶的嗓音從棉被里傳來。
「娘……剛剛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心好亂……」魯雙雙愧疚的道歉。
雷傲揚眉,抬手輕拍她蒙著棉被的頭,給予無聲的安慰。不出聲,不是因為怕被識破身分,而是因為他覺得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他人的關心勸導,而是一個讓她抒發的管道。
「我想要將它厘清,可是所有的思緒卻都被佔據,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好害怕,娘……」那無聲的陪伴,讓她忍不住開始將自己的心情說出口。
雷傲溫柔的輕撫她的背,眼底的神情是那麼柔和。
「我知道這很可笑,明明在幫人牽紅線,自己卻害怕有所牽扯,呵呵,如果被那些人知道,肯定再也沒人會找我牽紅線了。」魯雙雙苦澀的笑聲輕輕傳來。「娘……我真的不懂,我到底有哪點比得上林無雙呢?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來,他沒道理會選擇我,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棄林無雙選擇我的!」
「傻瓜!」他忍不住低嘆。感覺到棉被里的人兒瞬間變得僵直,知道她听見了卻不想面對現實,還真是只小烏龜呢!
「呆子!」笨烏龜!
「笨蛋!」他繼續罵。
「蠢女人!」
棉被在下一瞬間咻地被翻開,魯雙雙猛地坐起來。
「沉默不代表你可以繼續侮辱我,我只是在忍耐,我警告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讓我忍無可忍的話,我……」兩日滴水未進,讓她吼了幾句之後全身力氣盡失,眼前發黑,連忙閉眼平撫那陣暈眩。
雷傲擔憂的扶住她差點傾倒的身子,緩緩的讓她躺平後,忍不住氣她糟蹋自己的身體。
「你這樣不是傻瓜是什麼?呆子、笨蛋、蠢女人,我哪個形容詞有錯?」
「我懶得跟你計較!」魯雙雙有氣無力的說。
「為了那些無聊的問題將自己搞成這樣,不是傻瓜是什麼?你的條件是不如林無雙,但那又如何?」
「可符合你的條件的人卻是她。」
「開出條件來選擇伴侶,是因為對婚事毫不在意,我只不過是為了成親而成親。我承認,喜歡上你全在意料之外,可我喜歡這個意外,並決定慷慨赴義。」指背輕輕劃過她蒼白的頰,他溫柔的一笑。
「慷慨赴義?說得好像我是龍潭虎穴似的。」魯雙雙低聲抗議。
「不是龍潭虎穴,卻是英雄冢。」他忍不住傾身印上她的唇,迅雷不及掩耳的偷了她一個吻。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錯愕的捂住唇,不敢相信他竟然偷了她的吻!
「能接受我嗎?雙雙。」他微笑的望著她。
「這對無雙姑娘不公平。」她想到無辜的林無雙,想到她是那麼喜歡他……
「不要去想她,我只是問你,你能接受我嗎?」
「你的重點模糊了,現在不是我接不接受的問題,而是林姑娘情何以堪?這門親事是你主動提的,現在反悔的也是你,你有沒有想過退親之後,她該怎麼辦?而且……如果讓人知道竟是煤婆搶走了新郎,那還有人會找我說媒嗎?」她一生的志業,是不是就毀了?
「我不是說過林姑娘的事你毋需擔心嗎?至于後者,我無法說什麼,那要由你自己去想清楚。」他還不打算告訴她真相,他承認自己貪心,貪心的想知道在她心里,他能不能成為第一?
「好,我會想清楚,可是你得答應我,不可以逼我!」
「我答應你,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不會故意讓你等太久。」魯雙雙只能做這樣的承諾。
「我現今也只能滿足于這種承諾了。」雷傲點點頭,「好了,這些事不急,你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想,現在還是先填飽你的肚子要緊,然後,我要帶你出門。」
「去哪兒?」
他微微一笑。
「你不是說要幫我拿回九龍璧嗎?」
***
「九龍璧在龍祥寺?我感覺怪怪的耶!龍祥寺平日香客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像現在沒半個呀!」魯雙雙疑惑的望著四周,覺得有點怪異。「還有,平常老是跟著你的瑪罕呢?」
「那是因為今天龍祥寺將會有位貴客蒞臨,所以先行關閉寺門,準備接待這位貴客。」雷傲解釋著,然後故意學她的語調說話,「還有,瑪罕我托他辦其他事情去了。」他淡淡的一笑,眼底有抹深沉的光芒閃過。
「那我們又為何能進來?」魯雙雙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帶領下走進正殿。
「因為我和這名貴客有約,而你,我只是想帶你出來散心走走,曬曬溫暖的冬陽。」雷傲特別提早前來,就是想和她走走。
「你才答應不逼我的。」魯雙雙提醒他。
「別緊張,不過是走一走,散散步而已。」雷傲失笑,牽著她的手走向後山。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听說龍祥寺的後山有個「情人冢」,傳說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對恩愛的男女歇腳于此,女的因為身染重病,結果死在此處,男的萬分傷心,開始挖洞打算埋了愛人,結果他花了兩天的時間挖好墓穴,並設計了機關,然後抱著愛人的尸首躺進墓穴里,觸動機關後,兩人便一起被埋進土里。」
魯雙雙倒抽了一口氣。「那男的竟然將自己活埋了?」世上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
雷傲停了下來,抬手指著前方的墓碑,「當時收留他們的和尚發現男人的舉動之後,為他們立了這塊碑,後來,傳說就開始出現了。凡是有情人來到這墓冢祭拜,便能白首偕老,如同碑上文字︰「生同衾,死同穴,生死相許,不離不棄。」于是後人為這墓冢起了名,稱之為「情人冢」。」
魯雙雙沉默了,望著眼前碧草如茵的墓冢,這種情景在這寒冬季節顯得異常詭異,仿佛……春天一直流連在此墓冢上不曾離去般……
雷傲拉著她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對著墓冢拜了幾拜,之後,似在默禱些什麼,好一會兒又拜了三拜才起身。
魯雙雙連忙也拜了三拜跟著起身。
「你對他們說了什麼?」她好奇的問。
「我說……希望他們保佑我與未來的妻子能白首偕老,如同他們一般生同衾,死同穴,生死相許,不離不棄。」
魯雙雙垂下眼,不是她,而是未來的妻子,而他未來的妻子是……
目前的人選是林無雙。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迎接那名貴客了。」雷傲突然道,牽著她的手離開後山,往正殿走去。
「可以告訴我那名貴客是誰嗎?!」
「她啊!呵,她是……」
「大當家!太好了,屬下終于找到你了!」才剛踏進正殿,一名鴻圖鑣局的武師見到他們立即大喊。
雷傲蹙眉,「楊銘?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發生什麼事了?」
「不好了,大當家,方才收到消息,鑣隊出事了!」
「哪一支?」雷傲一驚。
「二當家帶領的那支鑣隊,消息是說遭盜匪襲擊,死傷不清楚,不過活著的全被抓進土匪窩去了。」楊銘難過的說。「大當家,事情緊急,得在下次風雪來臨之前趕去救援,否則怕所有的行跡都被覆蓋了。屬下已經整頓好一隊人馬,現在就等大當家帶領,出發營救大家了。」
「可是我……」他猛地望向身旁的魯雙雙。
「你快去吧,這里交給我,不過你要先告訴我貴客是誰,九龍璧又在哪里?」
「九龍璧在靜宜公主手中,等一會兒蒞臨的貴客就是公主。」雷傲匆匆交代,拿下他掛在頸上從不離身的一塊罕見白玉交到她手上。「這個拿著,公主看到這塊玉佩就會相信你是受我所托。告訴公主,九龍璧就暫時寄放在她那里,等我回來再找她要。」他不能讓雙雙拿著九龍璧,那會為她惹來殺身之禍!而公主不一樣,公主有噶爾臧,還有高高在上的身分,柯多隆不敢動她的。
「可是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公主?」雷傲竟然認得一位公主?!
「你會知道的,看到她,你就知道了。」他匆匆的交代,「小心柯多隆,我擔心他還會有所行動。」
「大當家,事不宜遲啊!」楊銘焦急的催促著。
「你自己也要小心。」魯雙雙叮嚀,心兒不知怎麼慌得緊。
雷傲深深的望著她,突然猛地將她拉進懷里,低頭吻住她。
「大……」楊銘錯愕的瞪著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等我,還有,盡快想清楚。」離開她的唇,他低聲道。
在楊銘的催促下,他又眷戀的望她一眼才轉身離去,躍上停在殿外的駿馬,疾馳而去。
魯雙雙渾身無力的靠在門旁,目送雷傲英颯的身影漸漸遠去。
天啊!他竟然……竟然又吻了她,還當著他屬下的面,在大殿神佛前……
捂住發燙的臉頰,幸好此時此刻並無他人,否則她會羞得挖個地洞將自已藏起來。
「真沒想到雷傲竟然會做出那種事,實在太叫人意外了。」一道輕聲細語傳進魯雙雙的耳里,讓她驚愕的抬起頭來,回身望向聲音的出處。
那是一個極美的姑娘,不僅如此,她身上高貴的氣質幾乎讓人不敢逼視。而她身邊的男人,英姿颯颯,氣勢懾人。
她是公主。魯雙雙確定的想,難怪雷傲會如此肯定的告訴她,看到就知道。
「民女魯雙雙,見過公主。」魯雙雙微微一福。
靜宜公主訝異的揚眉。「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公主?」
「雷傲說過,只要看見公主,就會知道。」
她微笑的問︰「雷傲為何匆匆離去?」他們剛到,先至偏殿燃香朝拜之後,才回到正殿,便看見那火辣辣的一幕,緊接著雷傲便策馬離去。
魯雙雙將事情告訴她,並將雷傲的交代告知。
「他把玉佩給了你?!」靜宜公主訝異的問,並且上前拿過她手中的玉佩仔細端詳。「沒錯、沒錯,就是這塊玉佩,白玉無瑕,先皇贈與他第十三女兒的禮物。」
「什麼?」魯雙雙疑惑的蹙眉。靜宜公主說什麼?這白玉是什麼十三公主的?
「哦,沒什麼,我只是在自言自語。」靜宜公主察覺自己的失言,連忙將白玉交還給魯雙雙,改變話題。「九龍璧放在我這兒是沒問題,不過……現在要怎麼辦呢?都出來了,沒道理不到處逛逛吧!」她輕吟著,望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噶爾臧。
「公主,屬下認為還是盡快回府較為妥當。」噶爾臧頗不贊同。今日出門時,那柯多隆的臉色似乎有點詭異。
「你就是這麼掃興!」靜宜公主懊惱的瞪著他。方才見到雷傲的舉動,讓她好生羨慕魯雙雙。
「屬下是為公主好。」噶爾臧冷漠的說。在外人面前,他一向如此。
「如果是為我好,就不要掃我的興,好不容易離開那個地方,我要透透氣。」
「公主!」
「你閉嘴!」她低斥一聲。「你煩死了,你想回府就先回去好了,我要留下來和雙雙姑娘聊天!」
「恕屬下不能從命。」
「那你就去殿外候著,我現在不想見到你!」靜宜公主背過身,不再看他。
傲爾臧痛苦的望著她的背影,深吸口氣,朝魯雙雙一揖,無聲的請她多關照公主。
魯雙雙連忙點頭。這兩個人之間暗潮洶涌,明明對彼此都有愛意,為什麼會弄得這麼僵?
傲爾臧再望一眼背對著他的靜宜公主,這才恭敬的退出大殿。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靜宜公主懊惱的說。
「民女如何看著公主?」魯雙雙淡淡一笑。
「你那眼神,仿佛在說本宮甚是無理取鬧!」靜宜公主仰望大殿上慈眉善目的觀音佛像,嘆了口氣。
「民女認為,那是公主心所想,以致眼所視,無關民女才對。」她還是笑了一笑。這位公主,挺可愛的。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牽他們這條紅線呢!
「唉!我也知道,可是……看他那樣,我就是忍不住生氣!」
「就民女看來,他一切以公主為重,公主氣他什麼呢?」
「我就是氣他這點啊!我不要他這樣,我要他……自私一點,只要一點就好,那麼……我們的關系就會大大不同了。」
「他不敢,那何不由公主主動呢?」
「太遲了。」靜宜公主黯然道。
「怎麼會呢?只要雙方有心,都不會太遲的。」
她幽幽的一嘆。
「因為我已經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