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虎將一楞。
「我不走。」她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還想要擺月兌她,本還以為他有一點接受她了呢!「為什麼要送我走?」
「你還不懂嗎?如果繼續跟著我,今天這件讓你恐懼到全身發抖的事,將會是未來最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你無法適應的!」
「我當然可以!」她的語氣帶著些許不滿。他就這麼瞧不起她嗎?還是她看起來真的這麼軟弱?剛剛自己明明表現得不錯啊,甚至還能打傷他耶!「我的適應能力很好,而且覺得自己今天表現得不錯,你後腦的腫包應該足以證明我很有發展的潛力,不是嗎?」她堅定的望著他,說什麼也不讓他將她送回去。
說到他後腦的腫包他就懊惱。是啊,若讓谷里其他師兄弟知道他竟被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偷襲成功,肯定會被笑話一輩子的,而這個姑娘則會成為他們崇拜的對象,尤其是那只笨鳥,呵!
可是,還是不行。
「我說過,往後可能遇到的,是比今天這些小角色強數十倍、百倍的冷血殘酷殺手,或殺人如麻的強盜等等,難道你以為過去這段日子就是我生活的寫照嗎?」
「不是嗎?」她皺眉。
「當然不是!這些日子你根本是我的大麻煩,我必須先把你安頓好才能去辦自己的事,你知不知道這樣浪費了我多少時間?」他故意用指責的語氣說。
「以後你可以不用先安頓我。」朱寶兒咬唇,倔強的回嘴。
「帶著你,我什麼事都不用做了!」他嗤之以鼻。「你知不知道,若遇到格殺勿論的棘手重犯,帶著你,撇開會拖累我不談,那種血腥場面你根本連想都想像不到!為求速戰速決,我甚至上會對那些重犯直接下殺手,砍下他們的人頭交差,你懂嗎?!而你連一只野雞都殺不了!」為了讓她死心離開,他干脆把所有的話都挑明了說。
「你說的沒錯,我是無法想像,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你是賞金獵人,我不是,沒必要打殺!」她搖頭,極力忍下心頭的恐懼,咬牙瞪著他。「不過……」
「不過什麼?」虎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問。難道他還抱著什麼希望嗎?真是太可笑了……
「你得先教我幾招可以自保的辦法。」
「教你?」他訝異的瞪大眼。
「對,我知道夫君生活危險刺激,我想,在夫君游刃有余之時,我是可以安穩的躲在夫君背後接受保護,可是人外有人,若有一天夫君遇到強敵,那時我絕對不希望自己成了夫君的絆腳石,所以……眼前至少我得先學會自保,讓夫君無後顧之憂。」
虎將靜靜的凝視著她,久久不發一語。
「夫君?」朱寶兒猜不透他表情下的心思,以往善于察言觀色的她,在他身上完全沒用。
「在我說了這麼多之後,你還是打算跟著我,是嗎?」他低聲開口,心頭有股柔軟正以緩慢的速度蔓延開來。
「沒錯,不管夫君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她堅定的點頭。
「要不要再考慮幾天?」他願意給她最後機會。
「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不用再浪費時間去思考絕不會改變的事,倒是夫君可以利用這些時間教我一些基本功夫,我會盡量不拖累夫君的。」
虎將輕輕的吁了口氣、該死,為什麼他就是拿她的倔強固執沒轍呢?為什麼最後投降的總是他?
盡避如此,可是這一次他卻發現,自己心頭已經沒有一開始的不耐和厭煩,反而有種寬心的感覺,還帶著些許喜悅。
既然她堅持留下,那麼……他便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想學武有些緩不濟急,我也不認為你學得來。」瞧她表情瞬間黯然,他徐徐接口,「那些可以當作是長遠計畫,慢慢來沒關系,不過我可以先教你幾招對付不軌男人的招式,簡單易懂,且是必要的。」
長遠計畫!
朱寶兒美眸瞬間一亮,眼中晶亮透徹,充滿欣喜。
「小豬仔,如果改變心意,隨時告訴我,我會送你回家。」虎將最後又說,可說歸說,心里卻知道她留越久,他就越難送她離開。
小豬仔?!朱寶兒不滿的皺了皺鼻子。
「我不會改變心意的。還有,別叫我小豬仔,我的名字是寶兒。」
「朱寶兒,豬寶寶,小豬仔,很恰當啊!」他輕笑。
「我不喜歡啦!」討厭,她像小豬嗎?
「可是我很喜歡。」虎將瞅著她,笑意依舊。
「嗄?」朱寶兒粉頰登時飛上紅暈,心窩兒甜蜜蜜。「算了,隨便你啦!」
「我看我們別住客棧了,省得麻煩。」他突然決定。那伙人意圖不明,在她更強悍之前,他不想讓她多受驚嚇。
「那我們要去哪里?」她沒有意見。
「我先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虎將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到房外,越過那兩人時,他將她拉到身側,以自身為屏,沒讓她太接近。
朱寶兒帶著些許羞意,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身旁。他打算介紹朋友給她認識嗎?這代表,他願意讓她介入他的人生了?
「裕仁,子璇,你們可以出來了。」站在小跨院里,他揚聲喚。
正當朱寶兒覺得奇怪的時候,就見兩道人影從牆外躍進,因為太過突然,嚇了她一跳,下意識的揪住身旁男人的手,緊偎在他身側。
「別怕。」虎將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老大。」趙裕仁和林子璇齊齊望向朱寶兒,朝她一拱手,「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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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寶兒大概了解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之後,對這個被她「強迫」來的夫君更是敬仰了。
是的,強迫。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想過,自己逼親的行為和林伯孝根本是大同小異,差別只在于她擺低姿態,而林伯孝則強硬霸道,說到底,本質都是一樣的。
雖然趙裕仁他們稱她大嫂,晏寒松沒有糾正,但那都是因為他善良,為了顧全她的名節吧!
虎將低頭望了一眼懷里的「娘子」。他們正在往山寨的半途,四人三騎,她側坐靠在他胸前,他雙手則繞過她腰間,一方面護著她,一方面控制韁繩。
「若不想去的話,不要勉強。」他低聲說。這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寶兒聞言,立刻仰頭望向他。
「為什麼這麼說?我沒有不樂意啊!」
「是嗎?」垂眼凝視著她,從她明亮的眼中,確實看不出不樂意,那麼就是……「有心事?」他淡淡低問。
她好生訝異,趕緊低下頭不再看他,心中因他再次看透自己而鼓動。
「不想說不勉強,當我沒問。」他又道。
她搖頭,柔軟的發絲在他頸間騷動,他雙手緊了緊,讓她更靠近自己,坐得舒服些。
朱寶兒緩緩放松自己,想著要怎麼開口。
「我在想……」雙手悄悄環上他的腰,將臉輕輕側貼在那寬闊溫暖的胸前,感覺腰間的手更緊了些,她遂放松自己,全然地靠在他懷中。「我和那林伯孝是一樣的……」
話未竟,下巴突然被他抬手勾起,還來不及反應便迎向那雙炯然湛亮的雙眸,朱寶兒眼底那絲狼狽來不及隱藏,全數讓他看進了眼底。
「為什麼這麼想?」虎將蹙眉。
「你知道的。」想要撇開頭,他卻不放,定定的望著她,就好像連她心頭的不堪也一絲不漏的全被看得清楚。
「小豬仔,你們不一樣。」他軟聲說,心頭僅存一絲被迫接收麻煩的不甘,在此刻正式煙消雲散。
「都是一樣的,他強迫我,我強迫你,根本沒什麼不同。」她的聲音萬分沮喪。「我……真的好卑鄙……」
「一樣嗎?我可無法想像,此刻坐在我身前的人如果是林伯孝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恐怖光景。」他語帶笑意。
朱寶兒忍不住想像那種情形,接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
「天啊,好可怕的景象……」漾開美麗的笑靨,她一掃之前的沮喪黯然。
虎將眼神一柔,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輕輕的將她的頭壓靠在自己胸口。
「所以你們不一樣,別害我作惡夢。」
「嗯……」她低應。他真的好好,讓她……好喜歡。
縴細的手臂緊緊的圈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怎麼辦?她喜歡上他了!在他還隨時都想擺月兌她、送她回家的時候,她竟然已經喜歡上他了!
見狀,虎將淡淡地笑著,沒有再說什麼,僅抬手輕輕拍撫兩下她的背,然後輕甩韁繩,催促馬兒加快腳步。
越到高處,氣溫越寒,他張開披風,將她密密的裹住,只露出一張小臉蛋。
「小豬仔,你看。」突然,他輕輕地拍了拍懷中的女子,抬手指向路旁草叢,在她耳旁低語。
朱寶兒好奇的望了過去,一會兒終于看見他要她看的東西。
只見兩只兔子相偎地窩在草叢堆,一忽兒前,一忽兒後,慢慢的跳開。
「好可愛喔。」朱寶兒低呼。「啊,夫君,你瞧!」她突然有些激動的扯了扯他的衣襟。「是小兔子,有三只小小免耶!」
「它們是一家人。」虎將輕笑著穩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因為太興奮而跌下馬。
「夫君,夫君,你看,林子邊有只小鹿!啊,跑進林子里了……」
「你喜歡的話,改天我帶你去探訪它們的巢穴。」他笑望她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失望的樣子。
朱寶兒欣喜地抬頭望著他。這是承諾嗎?
似乎是,不過……只是短期的承諾罷了!
「夫君,告訴我山寨的生活好不?住在那里的日子我需要注意什麼、做些什麼嗎?」她在他懷里問,決心要做一個稱職的好妻子,希望有一天,他能接受她,然後她和他能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
「寨子里的人都是敦厚善良的老實人,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拘束。」
是嗎?為何她覺得趙裕仁和林子璇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
算了,別在意,反正夫君也會在,她會適應的。
兩人親昵的互動都落入了趙裕仁和林子璇的眼中,他們眼底有著濃濃的憂慮,想像著他們捧在手心疼寵的雅君妹妹見著這種情景會有多傷心?
不知又過了多久,虎將突然拍拍有點昏昏欲睡的朱寶兒。
「小豬仔,你看,我們到了。」
她倏地振作精神,偏頭望向前方。他們已經來到山頂,頂上被開墾成一處平坦的地勢,路的盡頭是堅固的石牆,正門用厚實的木料制成,石牆內靠近正門邊還架了一個高聳的了望台,上頭有人站崗,一看見他們,便吹了兩聲號角。
正門兩側寫著一副對聯,吸引了她的視線。
上聯寫著——玉帝行兵,雨劍風刀,雷鼓雲旗天作陣。
下聯則為——龍王夜宴,月燭星燈,山肴海酒地為盤。
正門上頭還掛了一塊木區,上頭寫著「玉龍寨」三個大字。
「寫得真好?」朱寶兒贊道。
「是嗎?哪里好?」虎將低頭笑問。
「此巧聯妙對,起詞縹緲,韻味奇佳,其結句更見神妙,再說這字,筆跡豪邁,筆意蒼勁,神采奕然,入木三分。好對,好字!」她充滿興趣地問︰「夫君可知這是誰的對?誰的字?」
虎將但笑不語,倒是趙裕仁上前,與有榮焉地道︰「大嫂,這對,是雅君的對,字,則是老大的字。」
「雅君?」不知為何,這個名字讓她的心微微一刺。
「郭姑娘是寨里大伙兒捧在手心呵疼的寶貝,你會認識她的。」虎將語調有些冷情。
朱寶兒偏頭看著他。他……不開心她問起嗎?
可她還想知道,他所謂的「大伙兒」包括他嗎?
厚重的大門此刻緩緩朝內開啟,門里有一群人興奮的站在那兒,準備迎接他們久違的大恩人,其中最醒目的,是被眾人簇擁在前的一道娉婷身影。
朱寶兒瞧見那原本一臉期盼渴望的女子一瞧見她,瞬間變得蒼白。
再一一掃了一遍眾人,只見他們興奮的表情也瞬間僵硬。
看來,她成了標準的「不速之客」。
突然,那慘白著臉的女子軟倒下去。
「雅君!」在他們旁邊的趙裕仁和林子璇倏地大喊,跳下馬就往大門口沖,在郭雅君身旁的人們也全都慌了手腳大呼小叫,簡直是一場大混亂。
「夫君……」朱寶兒也嚇了一跳,焦急的望向虎將。
「裕仁就是大夫,你不用擔心。」他像是沒事似的躍下馬背,再轉身將她抱下馬。
待她站定,視線再望過去,大群的人已經護送著暈倒的郭雅君匆匆離去,一時間寨門口僅剩下他們兩個。
朱寶兒心一沉。果然,趙裕仁他們對她古怪的態度,是和那位郭姑娘有關吧!
那個郭雅君愛慕著晏寒松,而且看來玉龍寨每個人都知道,所以一看見她,才都顯得那般驚訝。
「進去吧。」他將箏從馬上解下交給她,然後一手牽著馬兒,一手環上她縴細的肩,帶她踏進寨門。
「夫君,你……」她偏頭望向不疾不徐的男人,試探的問︰「你不過去嗎?」
虎將垂眼瞅她。這小豬仔眼楮這麼雪亮,一眼就看透了?
「我和郭姑娘不太熟,而且有那麼多人守著她很足夠了,我又不是大夫,沒必要去湊熱鬧。」
「可是郭姑娘她……」她一頓,沒有將話說完。他不知道嗎?
「她怎麼?」虎將冷淡的投以一瞥。
朱寶兒望著他,瞬間,有些明白了。
他這麼精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郭姑娘對他的心意?那太明顯了,明顯到她這個陌生人僅是第一眼就看得明白,更何況眾所皆知,沒道理他不知道。
因為他知道,所以才冷漠相對,所以才保持距離,所以才當作不知道?是……這樣嗎?他對郭姑娘無意?
「沒事。」她搖頭,「郭姑娘長得好美。」豐姿艷麗,閉月羞花,在這種荒山野地的環境,宛如一朵生錯地方的艷色牡丹。
「是嗎?」他將馬拴在木樁上,似乎對她的論調沒有興趣。
「本來我覺得自己容貌生得還算不錯,今天看見郭姑娘才知道何謂驚為天人,我這長相,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了。」她說的是實話,心里也沒什麼嫉妒或疙瘩。「你不覺得嗎?」她好奇的問。
虎將偏頭望著她,專注的眼神好像真的在評估似的,看到她一張小臉開始發熱,全身不自在時,才慢慢的說︰「她美不美不關我的事,個人有個人的喜好,我偏愛普通的,而且我不喜歡太過柔弱的姑娘。」
「是嗎?」朱寶兒楞了楞。在他眼中,她也是屬于柔弱的姑娘,是嗎?
「我帶你到小屋去,等你梳洗過後,就可以休息一下。」接過她手中的箏,一手夾在腋下,一手牽著她,他帶她往和方才那群人離去的完全相反方向走去。
朱寶兒默默的跟著,心里念頭轉得飛快。她有他偏愛的普通,現在,她要讓自己變得更堅強。
這樣,他會喜歡上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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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住的小屋遠離眾人居住處,獨立于最西邊,建屋的地點是晏寒松指定的。
小屋背靠一處不高的斷層,屋前約三十丈處是一池山中碧藍,名為「天泉」,是某條溪流的源頭,順著地勢婉蜒而下,連結一處飛瀑傾泄。
天泉湖邊還有紅梅白梅交錯,雖已三月下旬,卻因為山上氣溫低,梅花仍開滿枝頭,紅紅白白,美不勝收,淡雅芳香盡數飄散在空氣之中,清晨醒來,薄霧彌漫間,就見天泉像是淡妝素裹一般,美得讓朱寶兒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屏氣息心,只恐驚動了這山中仙子,美境因而幻化而去。
天泉中央有一小小甭島,島上有一草亭,據說這草亭是晏寒忪親手搭建,不假他人之手。
來到玉龍寨兩天了,這兩天,她除了認識小屋周遭的環境之外,也大概了解一點玉龍寨的由來,以及郭雅君和玉龍寨的關系。
冰雅君年歲二十,玉龍寨便是她爹所建立的,寨里的人們都是當初郭玉龍所收留,而趙裕仁、楊伯翔、馬鴻耘、林子璇四人則是他的徒弟。
要說晏寒松是玉龍寨的恩人,那麼郭玉龍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了,尤其他又是為了寨子里的人而捐軀,也難怪他的獨生女會受到眾人的寵護。
「郭姑娘的身子骨很差嗎?」一昏兩天就不能下床,這麼傷心嗎?或者是因為昨兒個她和夫君一起去探望她,讓她更加一病不起?
其實她也是硬被拉去的,因為趙裕仁「三顧茅廬」,非要請動晏寒松去探望「雅君妹妹」不可,最後他煩了,便答應去探望,然後就硬拉著她一起去了。
「身子骨差……」虎將臉上表情不明,似帶著些許嘲諷,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柔弱,看來還算好,是不?」她笑望著他,暗示他自己其實不算柔弱。
「不,你確實是很柔弱。」望著她,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明明柔弱,卻倔強的想要撐起一片天,這是一個最危險的組合啊!「有時候我真擔心……」
「擔心什麼?」她眨眨眼,臉頰漾出一片粉紅。
「擔心這樣的你,會被我所處的環境撕裂。」他小聲低喃。
「夫君,我沒有外表看起來的柔弱,我會更堅強的,相信我,好嗎?」抬手覆上他貼于她頰上的手,朱寶兒嚴肅的保證。
「小豬仔,答應我一件事。」虎將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
「夫君請說。」他鄭重的模樣,讓她不自覺的正襟危坐。
「別和郭姑娘太接近,保持君子之交便可。」
朱寶兒微訝,一會兒才道︰「夫君,你不準備解釋清楚,是嗎?」
虎將搖頭。「雖然他們奉我為恩人,不過我畢竟是外人,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若時間夠久,你總會理解的。」
「君子之交是嗎?我了解了。」她了然的點頭,看來她和郭雅君是不可能成為閏中密友了。
可惜嗎?呵,並不,她打一開始就知道她倆不可能成為朋友了。
「很好,走,把你的箏帶著,我帶你到一個地方。」他突然說。
「夫君要帶我去哪兒?」朱寶兒好奇地問。
「去了就知道。」
待他領著她來到湖邊,她就猜到他要帶她去哪兒了——湖心草亭。
在他小心的扶持下,她興奮的踏上小船,坐在小凳上,接過他遞來的箏後,才發現小船上缺了槳。
「沒有槳怎麼劃船?」朱寶兒不免疑問。
只見他微微一笑。「我不需要槳,為免麻煩,所以只造船。」
麻煩?
才想開口追問何謂「麻煩」,卻在看見他運勁揮掌,朝岸邊送出一股掌風,腳一沉推動小船向前時,驚訝的忘了這個問題。
「夫君好厲害喔!」她崇拜的驚叫。難怪他說他不需要槳!
虎將僅是微微一笑,小船在他施力運勁下,不疾不徐的往湖中孤島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