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雍其磊和閻紫藤趕回鬼哭谷時,赫然發現需要還魂丹的不是別人,而是鬼回天!
看著鬼回天面如死灰、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閻紫藤的腦中驀然浮現當年她爹娘相繼去世的情景,她整個人全慌了、亂了,一顆心被恐懼給緊緊揪住。
「舅舅,您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病倒?」
「我……咳咳……」鬼回天吃力地喘了好幾口氣後,才虛弱地開口問道︰「我不是……要你們送還魂丹回來嗎?怎麼拖了……這麼久?」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中毒昏迷了三天,我們也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閻紫藤自責不已,眼眶整個泛紅了。
「中毒?咳咳……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中毒?」
「那是因為我被一個土匪頭子抓走……」閻紫藤哽咽地將她如何被郝大雕抓到山寨、如何被毒蜘蛛咬了一口,以及雍其磊將她帶到破雷山莊療傷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鬼回天觀察了一下她的氣色,見她臉色紅潤,顯然蜘蛛的毒已解,他這才放下了心。
「舅舅,您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怎麼會連您自己也沒辦法醫治?」
若論起醫術,鬼回天可說是當今天下之冠,如果連他都對自己的病癥束手無策,那恐怕沒人能治得好他了!
「只怪我一時大意,中了奸人的暗算……咳咳……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提也罷……」鬼回天一邊喘息一邊說道︰「其磊、紫藤,也許……咳咳……也許我已經不行了……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舅舅您盡避吩咐!」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咳咳……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看見你們拜堂成親……」
「什麼?」拜堂成親?她和雍其磊?
閻紫藤一楞,粉臉瞬間燒紅,還以為鬼回天看出了什麼;而雍其磊則是在听見他的話之後,沈默地挑起眉峰,並沒有答腔。
「這是我的一個心願,答應我……別讓我……咳咳……死不瞑目……」
說到最後,鬼回天的臉色又更灰敗了些,看得閻紫藤既焦慮又心急,差點當場迸出眼淚。
她勉強忍住淚水,安慰道︰「舅舅別這麼說!您不會死的,您忘了您是『鬼手神醫』嗎?更何況還有其磊在,您不會有事的!」
「不管……會不會……咳咳……除非你們答應我,我才能安心……咳咳……咳咳咳咳……」
見他咳得快斷氣的模樣,閻紫藤又急又慌,忙不迭地安撫道︰「好,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
「你……你呢?」鬼回天轉頭看向始終沈默不語的雍其磊。「你不答應?」
見他抿著唇不發一言,閻紫藤心驀然一沈。
他不想娶她!這個認知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她強忍住欲淚的酸楚,將他拉到一旁,以鬼回天听不見的音量輕聲低語。
「舅舅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就假裝答應一下,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他要「假裝」答應?雍其磊不以為然地挑起眉峰。他本來就打算要娶她,又何必假裝?
見雍其磊仍不答腔,閻紫藤又氣又傷心。這男人,難道連假裝答應娶她也不願意?
「就算是說個善意的謊言,讓他老人家安心,你也這麼為難?」她瞪著他,嗓音帶著一絲哽咽。
讓他老人家「安心」?哼!那個老頭子根本就不安好心!雍其磊不悅地瞟了「氣若游絲」的鬼回天一眼。
扁看一眼,他就知道鬼回天的病謗本是假裝的,想要唬弄住他?這老頭子還早得很呢!
「咳咳……你……不答應?」鬼回天並不知道雍其磊早已識破了他的偽裝,還努力裝出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
雍其磊暗自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配合鬼回天演這出爛戲,但看見閻紫藤的眼眶驀然泛紅,他也只好無奈地妥協了。
「好,我答應。」
「真的?你們……咳咳……你們不是為了安撫我而騙我的吧?」鬼回天可精明得很。
「當然不是,舅舅您多心了。」閻紫藤笑得有點僵硬。
「不行,除非……其磊當著我的面發誓……咳咳……說他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我才能放心。」
這個奸詐的老狐狸!雍其磊在心底暗暗低咒了一聲,既然他都已經加入了這出爛戲,也只好繼續配合演下去。
「好,我發誓,我一定會照顧她、愛她一輩子,這樣總行了吧?」
听見他這麼說,閻紫藤的粉臉一熱,雖然明知他只是隨口敷衍而已,但她的心還是不爭氣地怦跳不止。
眼看鬼回天不知還想說些什麼,雍其磊趕緊搶在他之前開口。
「紫藤,你去師父的煉藥室里幫我拿這些藥過來。」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藥名後,安慰地說道︰「放心吧!不管師父的病有多重,我都會治好他的。」
見他說得極有把握,閻紫藤終於暫時放心了些。
「好,我馬上去拿藥。」她迅速轉身離開。
閻紫藤一走,雍其磊立刻不客氣地揭穿鬼回天的把戲。
「夠了吧!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他沒好氣地瞪著床榻上的「病人」。
就見鬼回天尷尬地笑了笑,忽然掀起被子坐了起來,臉上的病容瞬間消失,果然半點病痛也沒有!
「怪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怎麼看不出來?你以為光咳個幾聲,再裝出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就能騙過我?你也未免大小看我了!」
「呃……哈哈……」鬼回天乾笑了幾聲,沒想到這家伙的眼楮這麼利!
「你特地要我們將還魂丹送回來,為的就是要演這出爛戲嗎?」這老頭子是不是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什麼爛戲?」嘖嘖,這家伙真是愈來愈不尊師重道了。「我用心良苦,可都是為了要撮合你們兩個!」鬼回天理直氣壯地說道。
其實他原本只是希望他們兩個可以當一對和平共處的好「兄妹」,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比他預期的好太多了!
「誰要你多事!」雍其磊輕哼一聲,一點也不領情。
罷才要不是顧慮到他的面子,他早就不客氣地當著閻紫藤的面拆穿他的把戲,也省得她多擔心難過。
「嫌我多事?這就表示你原本就有意要娶紫藤了?」鬼回天挑起眉毛,唇邊有著一抹賊賊的笑。
「嗯哼。」雍其磊輕哼了聲算是回答。
「是嗎?」鬼回天盯著他好一會兒,忽然正色地問︰「你是真心的嗎?」
雖然他很高興這兩個同樣漂亮出色的年輕人能夠湊成對兒,但是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順利了,反倒令他擔心起雍其磊是不是只是在敷衍他而已。
知道鬼回天是真的關心閻紫藤的幸福,雍其磊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就算你沒有裝病逼婚,這趟回來,我本來就打算要請師父作主,將紫藤許配給我。」他坦白地說道。
「是嗎?難怪你會嫌我多事,原來你早有此打算。」鬼回天愈想愈得意,忍不住炳哈大笑。「當初我收你為徒的時候,就覺得你和紫藤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果然沒有看走眼!炳哈哈!!」
听了鬼回天的話,雍其磊只覺哭笑不得,原來在他十四歲那年,他就已經「誤入賊窟」了,他還能說什麼?
「對了,你們成親之後,打算要去哪兒?你該不會要帶著她回聚落去吧?」鬼回天問道。
「不。」那聚落並不適合她,所以他也不會再回去了。「看她想去哪兒,我就帶她去哪兒。」
若她想留下,他們就留下,若她想四處闖蕩,那他們就當一對雲游四海的快活夫妻。
「真的可以不回去嗎?你們那聚落的首領會願立忌讓你走?」
「他願不願意,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雍其磊根本毫不擔心。
想當初,封無塵還不是帶著梅夕裳遠走高飛,童采衣也如願的和項御遙雙宿雙飛。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只要他刻意不現身,谷鈞太又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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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報復鬼回天故意裝病,害得閻紫藤焦急擔心,雍其磊故意趁他「臥病在床」的時候惡整他一頓,算是替閻紫藤出一口氣。
他精選鎊種最苦、最臭、最辣、最腥的藥草,混在一起熬成一大碗濃縮的藥汁,要閻紫藤每一個時辰盯著鬼回天喝下一整碗。
一天十二個時辰共十二碗,鬼回天毫不間斷地喝了三天共三十六碗,就算是灌豬也不是這等灌法!
為了不繼續被「凌虐」,原本病入膏肓的鬼回天不但在三天後神奇地復原,甚至連一點大病初愈的虛弱也沒有,簡直比奇跡還要奇跡!
閻紫藤因為心情煩亂而失去了原本的機靈,要不然她肯定早就發覺不對勁了。
這幾天,她和雍其磊的婚禮在鬼回天的策劃下積極地籌備著,看著這一切,她不但沒有半點待嫁新娘的嬌羞喜悅,心情反而愈來愈不踏實。
她時常惶惑不安地猜想——雍其磊是真心想娶她嗎?
他是不是因為拒絕不了鬼回天的要求,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娶她?如果他真這麼勉強,她還要嫁給他嗎?
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意,讓她鎮日惴惴不安,一顆心彷佛懸浮在半空中,在得不到確實的答案之前,教她怎能放心地嫁給他?!
「怎麼了?紫藤,這幾天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鬼回天來到她身邊,關心地詢問。
從剛才起,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已見她嘆息了不下二十次。
「沒有啊!」她勉強扯出一抹笑。
「別騙我了,你是舅舅從小看到大的,難道我還會看不出你的心情嗎?坦白告訴舅舅,你是不是不想嫁給其磊?」
「也不是啦……」
「不是不想,那麼就是想嘍?」鬼回天故意反問,根據他這幾天的觀察,這妮子的一顆心根本早已牢牢系在雍其磊的身上了。
「我……我也不知道……」
她當然想嫁給心愛的男人,但是……如果雍其磊根本不愛她,只是勉為其難的娶她,這樣他們會幸福嗎?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別憋在心里,說出來舅舅也好替你拿主意。」
閻紫藤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將心里的煩惱告訴鬼回天。
「原來是這樣。」鬼回天松了一口氣,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呢!「如果你只是在煩惱他是不是真心想娶你,那你根本就不必擔心。」
「為什麼?」
「因為……」鬼回天原本要告訴她,雍其磊早已親口對他表明想娶她的心意,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臨時打住,一個壞心眼的詭計突然浮上心頭。
「因為什麼?」閻紫藤心急地追問。
「因為,只要你肯稍微配合一下,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明白他的心意。」鬼回天表面上故作嚴肅正經,心底卻是暗自竊笑不已。
哼哼,這幾天雍其磊不顧師徒之情,硬是灌了他幾十碗的苦藥,這筆帳他當然得討回來,不然他這個師父就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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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回天的方法說穿了也沒什麼新意,就是要閻紫藤假裝快要死掉。
趁著雍其磊外出采藥的時候,他們迅速將一切打點妥當。
基於之一前裝病卻被識破的前車之鑒,這次鬼回天特地讓閻紫藤服下一種毒草。
那種毒草是他在鬼哭谷里一處偏僻的林中發現的,服下之後,光看臉色會覺得彷佛身中劇毒。但其實它的毒性很弱,只要在三個時辰內服下解藥,就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
除了讓閻紫藤服下毒草之外,鬼回天還刻意用煙燻紅雙眼、燻出淚水,非要徹底騙倒雍其磊不可!
在他們別有居心的等待下,雍其磊終於回來了。
他一踏進屋內,就赫然听見閻紫藤的房里傳出了她的申吟和鬼回天的哭聲。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疑惑又焦急地扔下剛采到的珍貴藥草,火速闖入閻紫藤的房里。
一進門,就見閻紫藤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而一旁的鬼回天則是涕淚縱橫,一臉的哀慟。
「這是怎麼回事!?」
雍其磊的臉色大變,驚愕地沖到閻紫藤身邊,看著她身中劇毒的臉色,他的心在瞬間凝結成冰。
她怎麼了?今天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紫藤她……她之前所中的蜘蛛劇毒沒有完全祛除掉,現在她體內的餘毒攻心,恐怕……恐怕……」鬼回天說到最後,眼淚頻頻落下。剛才煙燻得太久了,眼楮真痛!
餘毒攻心?雍其磊心頭大亂,既震驚又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將她體內的毒全逼出來了!」
「我騙你做什麼?紫藤是我的外甥女,我怎麼可能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閻紫藤適時發出一些痛苦的申吟,嚴重擾亂了雍其磊的心緒。
「紫藤她……她只剩下兩個時辰了……」鬼回天裝模作樣地拭淚,「哽咽」地說著。
「不!不可能!」雍其磊慟喊,整個心魂彷佛頓時被抽空了。
「是真的!」真的只要在三個時辰內服下解藥,她就會一點事也沒有。
閻紫藤屏息地望著雍其磊,他震驚激動的反應,讓她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但卻仍有著一絲化不開的不安與猶疑。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應該松了口氣吧!這樣你就不必娶我了,反正……你也不愛我……」說到最後,她突然感到一陣心酸,眼淚當真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那一滴滴晶瑩的淚水,燙傷了雍其磊的心。
「誰說我不愛你的?」他的嗓音因激動與哀慟而顯得暗啞。
閻紫藤聞言呼吸一窒,屏息地問︰「你的意思是……你愛我?」
「我當然愛你,這還用問嗎?」
要是不愛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怎能輕易地牽動他的心?
要是不愛她,在破雷山莊的那日清晨,他怎麼會按捺不住想將她徹徹底底佔為己有的渴望,讓她成了他的人?
要是不愛她,此刻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怎麼會心痛欲狂,整個胸口像被人掏空般的疼痛?
他愛她!他剛才真的這麼說了嗎?閻紫藤壓抑著想歡呼的沖動,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
「你……真的愛我?不是因為舅舅的病,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娶我?」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為什麼之前你一副不願意答應的樣子?」想到他那時的沈默不語,她就有滿心的委屈與不安。
「那是因為師父的病謗本是裝的!再說,我何必為了讓他『安心』而娶你,我本來就有此打算了!」
什麼?舅舅的病是裝出來的?閻紫藤錯愕地愣了愣。
「呃……那個……」鬼回天一臉的心虛,沒想到雍其磊竟會在她面前拆他的台。「我那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眼看閻紫藤正偷偷瞪著自己,鬼回天尷尬一笑,趕緊轉移話題。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解紫藤身上的毒。」
「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雍其磊激動又焦慮地追問。
「讓我試試看。」趁著雍其磊不注意的時候,鬼回天偷偷朝閻紫藤眨了眨眼。
既然他已騙倒了雍其磊,而紫藤也得到了令她安心滿意的答案,這出戲也不必再演下去了,現在他正等著看這小子發現自已被騙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喏,紫藤,快點把這藥吃下去。」鬼回天憋著笑,喂閻紫藤服下了解藥。
雍其磊屏息地等待著,原本他只是期望她的氣色能稍微好轉一些,沒想到卻看見她的臉色立即恢復紅潤,那速度之快,像是她前一刻的虛弱只是出於他的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他錯愕地望著閻紫藤,有好半晌完全無法思考。
「哈哈,笨蛋,你被騙了!」閻紫藤愉悅地大喊,眼底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太好了!沒想到略施小計,就能听見他親口承認愛她,而且他還說他原本就打算要娶她呢!
「我、被、騙、了?」
雍其磊先是怔住,等到他搞懂了這不過是他們合演的一場戲之後,滿腔的怒焰立刻如火山般爆發。
「該死!你們竟然串通起來騙我?」他咬牙切齒地怒吼。
眼看他氣得快抓狂,鬼回天嘿嘿乾笑了兩聲,說道︰「呃……對了……我的藥煉到一半,你們小倆口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語畢,不等他們有任何反應,他就逕自轉身離開,甚至還順手幫他們關上房門,一點與閻紫藤患難與共的義氣也沒有。
雍其磊沒有理會開溜的鬼回天,他氣急敗壞地盯著閻紫藤,考慮著是該把她抓起來打一頓,還是狠狠地吻個夠。
「你竟然騙我!」
罷才見她「劇毒發作」,他心痛得彷佛被人狠狠地撕裂,而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場惡作劇!
「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什麼也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我?」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還有那麼多理由?」他橫眉豎目地低吼。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閻紫藤咬著唇,堆出一臉的委屈。「難道你比較希望我真的毒發身亡?」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還對我這麼凶!」她反過來指控他,並努力讓自己的眼中泛起淚光。
「你——」
雖然明知道她這副無辜委屈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但是面對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雍其磊滿腔的怒氣就被硬生生地梗在胸口發不出來。
看著他那一臉氣惱卻又莫可奈何的神情,閻紫藤不禁笑開了。自從與他重逢以來,她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現在總算是扳回了一城。
雍其磊盯著她甜美的笑靨,眼底忽然燃起了一簇火焰。他在她猝不及防之際,猛然撲上床去,頎長的身軀輕易地壓制住嬌小的她。
火燙的唇舌懲罰似的吮吻她的紅唇、她的頸子、她的酥胸,大掌則由她婀娜的縴腰、柔軟的玉臀一路往下探去,在她發出激情難耐的輕吟時,用力地扯下她身上礙事的障礙物。
「你……你要做什麼?」閻紫藤喘息地問,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
「你說呢?」他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大掌開始在她美妙的身軀上作怪——
「啊——」閻紫藤嬌呼一聲,身子竄過一陣猛烈的戰栗。「你別……嗯……不要……」
她輕咬著唇瓣,忍著他在她身上瞬間撩起的強烈感受,不願意輕易示弱。
雍其磊罔顧她軟弱的抗議,壓制住她不斷扭動的身軀,邪惡的手指繼續蹂躪她敏感脆弱的感官。
「你……呀……討厭……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為什麼不行?你膽敢欺騙我,這是你應得的懲罰!」雍其磊恣意加重手指的力道,非要將她逼到瘋狂的境界不可。
「呀——哇啊——好啦、好啦,我認輸、我認輸行了吧!救命啊,哈哈哈,好癢啊!快放開我——」
「想得美!休想我會這麼輕易就饒過你!」
雍其磊繼續執行著他的懲罰,不過到了最後,搔癢變成了,他的指掌從她的蓮足游移而上,恣意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膚上,讓她發出美妙銷魂的喘息。
直到她因難耐的激情而一再呼喊著他的名字時,他才卸盡了彼此的衣衫,摟著與她一同共赴雲雨。
床榻下,兩人的衣物散亂交疊;床榻上,火熱的身軀緊密結合,汗濕的發絲繾綣繚繞,一切的一切,彷佛都示了這對歡喜冤家,今後也將繼續親昵地糾纏下去,這輩子誰也別想擺月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