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踏進大門,歐陽明瑄就突然想到一件嚴重的事情。
「對了,」她轉過身,對項勻昊說道︰「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你可不許告訴我爹啊!」
「為什麼?」項勻昊不解。
「我不希望他老人家多操心。」而且,要是爹限制她的行動,那她豈不是不能偷偷跟蹤,調查他了嗎?
隨著他愈來愈「有可能」是項勻昊,她想要早點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渴望也愈來愈強烈了。
項勻昊皺起眉頭,無法認同這樣的做法。
「可是發生這種事情,應該要告訴伯父,讓他多派幾個人保護你才是啊。」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歐陽明瑄哼道。
「是嗎?」項勻昊笑笑,反問道︰「那麼今天你怎麼把自己‘照顧’到如此危險的地步呢?」
即使是現在,回想起她被司徒越擒住的畫面,他心里那種強烈不舒服的感覺仍然存在,不管他這麼關心她安危的理由是什麼,他都不希望她再遇到危險了。
「這……我……」歐陽明瑄先是一陣啞口,才嘴硬地說道︰「今天是我一時不慎,才會上了那個惡賊的當。說到這件事,我才想問你呢!你干麼偷偷換上我家阿旺的衣服跑去賭場?哼!扁憑這一點,就很難讓人相信你是項勻昊,快點坦白招出你真正的身分!」
項勻昊無奈地嘆道︰「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我還以為今天我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是冒牌貨,那司徒越不是也認出我了嗎?」
「想找那惡賊替你的身分背書?哪有這麼簡單?那只證明了你的演技好,連那家伙也被你給騙了。」
「想騙過全天下的人談何容易?」項勻昊搖了搖頭,放棄爭辯這個問題。「算了,時間總會證明一切的。」
「反正,你不許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我爹就是了!」歐陽明瑄再次提醒。
項勻昊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低沉的嗓音就從他們身後傳來——
「什麼事情打算瞞著我呀?」
「呃……」歐陽明瑄僵硬地回頭,臉色尷尬地望著父親歐陽震雷。「爹……」她心虛地輕喚了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歐陽震雷關心地問。
「沒有啊!什麼事也沒有!」歐陽明瑄搶著回答。
歐陽震雷瞅了女兒一眼後,轉頭望向一旁的項勻昊。「項少俠,究竟怎麼了?」
面對歐陽震雷的詢問,項勻昊顧不得歐陽明瑄在一旁拚命以眼神示意警告他,立刻坦白地說︰「司徒越生性好賭,我一得知高柳縣有賭場,便猜想他很有可能會在那邊現蹤,于是便佯裝成賭客,前去查探消息。」
「原來是這樣,那結果呢?」
「結果……」項勻昊瞥了歐陽明瑄一眼,接著說道︰「結果歐陽姑娘被司徒越給抓住,我及時出手救了她,幸好沒發生什麼事。」
「真有此事?」歐陽震雷的臉色大變。「明瑄,這麼嚴重的事情,你竟然打算瞞著爹?」
「哎……」歐陽明瑄嗔道。「人家是怕您老人家擔心嘛!」
「你是我的女兒,我擔心你的安危有什麼不對的?」歐陽震雷搖了搖頭,又轉頭對項勻昊說︰「看來,那司徒越是打算抓住明瑄,藉此要脅我交出歐陽家的傳家之寶玉觀音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還請伯父多加戒備,因為那司徒越很可能隨時會有所行動。」
「當然,這是一定的。」歐陽震雷點頭大表贊同。
「不過,我們也不能被動地等他有所行動,這幾天,我還是會暗中查探他的行蹤,最好能在他再度為非作歹之前將他擒住。」
「嗯,那就有勞項少俠了。」
歐陽震雷看了看項勻昊,對這個正義凜然,氣勢不凡的男人很是滿意,一個想法也突然浮上心頭……
「明瑄,」他轉過身,問著女兒。「你有沒有向項少俠道謝啊?」
「我干麼跟他道謝?」歐陽明瑄不情願地噘嘴反問。
「唉,你怎麼這麼不懂禮數?」歐陽震雷搖搖頭。「照理說,項少俠救了你,別說是一句道謝了,就算是要你以身相許也是應當的呀!」他故意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這個女兒性情直率外向,對將來的夫婿人選卻是挑剔得很,縣里多少體面人家來說過親,都給她推了回去,要是項勻昊能得到女兒的芳心相許,他這個做爹的可就放心了。
「爹!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以身相許?更何況,我根本也沒叫他救我啊!」歐陽明瑄立刻抗議道。
「怎麼了?你之前不是一直仰慕項勻昊大俠嗎?」歐陽震雷笑道︰「現在他就在你面前,難道你是因為太害臊了,才故意裝出氣篤篤的模樣嗎?」
「嗄?我……我……我才沒有呢!」歐陽明瑄結結巴巴地否認,一張俏臉瞬間脹紅,她怎麼也沒想到爹會「出賣」她!
她不自在地咬著下唇,感覺到項勻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禁又羞又惱又尷尬地猛跺腳。
「唉呀!我是仰慕俠骨仁心的項勻昊沒錯,但他又不是!他只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我一定會揭穿他的真面目的!」
「明瑄,你真是太失禮了。」歐陽震雷皺眉輕斥。「項少俠怎麼可能會是冒牌貨呢?虧人家還救了你,這就是你回報他的態度?」
「伯父,沒關系,我不介意的。」項勻昊苦笑了下。
經過這兩天之後,他已習慣了歐陽明瑄的態度,唯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歐陽明瑄竟在他們尚未見過面之前,就已仰慕著自己。
回想起他們第一次在湖畔見面的尷尬情景,項勻昊也只能說老天爺真愛跟他開玩笑。
「勻昊,你真是個心胸開闊的男人,真不愧是人人稱贊的大俠!」
听他這麼回答,歐陽震雷對項勻昊的欣賞多了幾分,同時也更加深了希望他當自己女婿的期盼,對他的稱呼也立刻從客氣生疏的「項少俠」,轉為親切熱絡的「勻昊」了。
***獨家制作***bbs.***
「什麼以身相許嘛!爹未免也太夸張了。」歐陽明瑄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里,心情煩亂地來回踱步。
那個男人不過是救了她而已,爹竟就當著他的面提什麼以身相許的事情,要是讓爹知道其實在幾天前的那個夜晚,她渾身赤果地被他從湖里抓起來,那豈不是非要逼著她嫁給那家伙不可?
「哼,現在只不過是他冒充項勻昊的可能性降低了些,但是離讓我心服門服的程度還有一段距離呢!」
她承認他的武功不凡,現在也得知果然如他所說,真有個叫司徒越的惡徒意圖不軌,但她還不能因此就確定他真的就是名滿江湖的大俠項勻昊。
若要她心服口服,可得要有更多證據才行!但……證據要怎麼找出來呢?她一時間也亂無頭緒。
歐陽明瑄吁了口氣,決定到庭園去透透氣,說不定吹吹風會讓她的思緒更清明一些。
她走出房間,獨自一個人來到庭園,本想好好靜一靜的,想不到卻看見項勻昊也在庭園中。
原本她想轉身離開的,可他已發現了她的存在,若是她立刻轉身離開,看在他眼里豈不是很像落荒而逃?她才不要讓他以為她怕了他呢!
在不服輸的心態下,她揚起下巴,朝項勻昊走了過去。
「歐陽姑娘,」項勻昊見她走來,不禁眼楮一亮。「你的身體還好吧?」他關心地詢問道。
「很好,再好不過了。」
「那就好。」見她的氣色紅潤,項勻昊放心多了。
坦白說,那時看見她被司徒越挾持,甚至被那家伙所傷,他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著更多的擔心。
雖然這個美麗的小女人總是擺出一副對他不太友善的態度,但他就是直覺地知道她不是個壞心眼的女人。也不知道為何,對于她的再三找碴,他就是沒法兒對她動怒,甚至還反過來擔心,在乎她的安危。
「對了,歐陽姑娘,你今天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場?」
「我……我之前一直听人說賭場有趣,想去開開眼界罷了。」歐陽明瑄隨便找了個借口,才不想坦白招認呢!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想要偷偷查探他的底細,他肯定會有所防備,到時候她想查出什麼就更難了。
「這樣太危險了,」項勻昊沒有想太多,只叮囑道︰「在逮到司徒越之前,你最好燼量避免出門,凡事多小心謹慎一些總沒錯的。」
歐陽明瑄望著他,忍不住問道︰「你又何必管這麼多呢?我要是落入壞人之手,對你豈不是更好,這樣就不會有人一天到晚找你碴了。」
「我怎麼能不管呢?我不想看見你有任何危險,更何況,司徒越那家伙陰險狡詐,你萬一真的落入他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那認真又帶點激動的神色,讓歐陽明瑄的心驀地一陣緊縮。
有那麼一瞬間,他那關心的神態讓她的心有些悸動,但她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真有那種感覺。她咬了咬唇,硬生生揮開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注意,不勞你費心。」她故意用滿不在乎的態度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波瀾。
項勻昊見她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樣,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甚至還伸手扳住她縴細的肩膀搖晃——
「你听清楚了,司徒越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當年我義兄就是一時輕忽大意,才會一家六口全慘遭殺害!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意外,你到底懂不懂?」
他那激動的表情,讓歐陽明瑄的芳心一顫,整個人深深被震懾住了,她甚至有股沖動想要點頭答應他、安撫他。
真是見鬼了!她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為什麼一直這樣反常?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多加小心的。」
不自在地扔下這幾句話之後,歐陽明瑄掙月兌了項勻昊的大手,逕自轉身返回房里,就怕自己會有更多異常的情緒反應。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項勻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太激動了。
敝了,他怎麼會這樣呢?項勻昊的心里有些疑惑。
平時提起義兄的事情,他雖然滿腔憤慨,卻也不至于到激動失控的程度,但是打從見到歐陽明瑄被司徒越抓住甚至是傷害,他似乎就變得很容易急躁焦慮,深怕同樣的事情會再度發生在她身上……
***獨家制作***bbs.***
幽暗的夜色,逐漸取代了黃昏的夕陽余暉。
用過晚膳後,隔了約莫半個時辰,歐陽明瑄在丫鬟小碧的協助下,換上了一套男人的衣服。
「小姐,您為什麼要女扮男裝呀?」小碧疑惑地問。
「因為這樣我出門比較方便。」
「啊?小姐要出門?那我得趕緊準備準備。」
「不必了,你在家里待著,我自己一個人出門就行了。」
「自己出門?」小碧驚訝地瞪大了眼,搖頭說道︰「那怎麼可以?要是讓老爺發現,肯定要狠狠責罰小碧的。」
「我就是留你不來掩飾,別讓我爹發現我出去了啊!」
「啊?可是……」眼看歐陽明瑄的心意已決,小碧知道自己就算說破了嘴也很難勸阻,只好改口問道︰「那麼,小姐您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
「嗄?」不知道?這個答案讓小碧更加錯愕了。
「總之,不許向我爹或任何人透露我出門去就是了。」再三叮囑完之後,歐陽明瑄偷偷地離開了家門。
由于上次被司徒越擒住的教訓,歐陽明瑄這次決定女扮男裝比較安全,而今天她從阿旺的口中得知項勻昊今夜打算出門,她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跟蹤的好機會?
只不過,因為不知道項勻昊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出門,她只好搶先一步躲在屋外,守株待兔。
很幸運地,她只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見項勻昊走了出來,往縣城大街的方向走去,她也趕緊跟上。
這一回,歐陽明瑄跟蹤得更加小心,一路上輕手輕腳、屏氣凝神的,就怕被發現,所幸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提供她相當好的掩護,項勻昊並沒有察覺她的存在。
就在她暗自慶聿自己跟蹤得很順利時,發現項勻昊停下腳步,似乎到了他今晚的目的地,她跟著抬頭一看,立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不會吧?」
看著眼前高高掛起的幾個大紅燈籠,歐陽明瑄頓時傻眼。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家伙竟然會去逛窯子!
「好哇!什麼大俠嘛?根本是個無恥下流的胚子!」
眼看項勻昊毫不猶豫地走進窯子大門,歐陽明瑄猶豫了會兒,也跟了進去。
***獨家制作***bbs.***
窯子里,四處充滿鶯聲燕語、輕浮浪笑。
濃妝艷抹、身材婀娜的花娘們對上門的客人頻送秋波,極盡所能地奉承諂媚,為的無非是希望這些火山孝子能在她們身上撒下大把白花花的銀子。
才一踏進窯子大門,就看見這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景象,那讓歐陽明瑄感到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想看看項勻昊在搞什麼鬼,這樣的地方她實在一刻也待不住!
「哎喲!哪來的美男子呀?」
「瞧瞧!我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這麼俊俏的公子呢!」
幾個穿著薄紗輕衫的花娘臉上堆滿了曖昧的微笑,朝歐陽明瑄簇擁而來,嘰嘰喳喳的對她大為贊賞。
「啊?不……我……」面對這意外的情況,讓歐陽明瑄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我說公子,」一名花娘主動伸手勾住歐陽明瑄的脖子,誘人的朱唇貼近她耳朵輕輕地吐氣,意圖誘惑她。「公子您的風度翩翩,令牡丹我神魂顛倒至極,請讓小女子來服侍您吧!」
另外幾個花娘哪里看得下去?難得有這樣的「極晶」登門作客,當然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她們隨即紛紛簇擁而上,爭獻殷勤——
「她有什麼好的?論起舞藝,我可是個中翹楚,包管公子喜歡!」
「不過是跳舞罷了,有什麼稀奇?當然要能夠將公子服侍得舒服爽快,那才重要嘛!鮑子,您說是不是?」
曼妙惹火的身材,撲鼻的困脂香、甜膩的話語……任何正常的男人面對這樣的誘惑,肯定毫無招架之力。
可惜的是,這樣銷魂的誘惑對于女扮男裝的歐陽明瑄而言,根本無法達到任何效果,甚至讓她不由得惱火起來。
哼!可惡的項勻昊!全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現在她也不會置身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中,不僅進退維谷,還渾身不自在到了極點。
一想到項勻昊竟然熱中此道,一股怒氣就驀地涌上歐陽明瑄的心頭。
哼!就算他真的是如假包換的項勻昊大俠,但有這種喜歡尋花問柳的嗜好,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衣冠禽獸罷了!
正當她暗自氣惱之際,好巧不巧地,她遠遠瞥見了項勻昊。
只見他的身邊圍繞著六、七位花娘,而他還一臉樂在其中的滿足模樣,她心底的那把火仿佛又更往上竄,簡直要將她給氣炸了!
好哇!她倒要看看這家伙能夠無恥下流到什麼程度!
打著這樣賭氣的念頭,歐陽明瑄接受了身邊幾名花娘的款待,到一旁坐下。
項勻昊哪里知道歐陽明瑄也混進了這間窯子,為了查采司徒越的下落,他故意扮成尋花問柳的客人,勉強裝出樂在其中的模樣。
「這位公子真是既俊朗,酒量又好啊!來!我再給您斟一杯酒。」花娘嬌笑著遞了杯斟滿的酒給他。
項勻昊豪邁地一口飲盡,眾花娘見狀莫不鼓掌叫好。
「公子真是海量!再來一杯吧!」花娘又殷勤地為他斟酒。
「噯,我問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生面孔來這邊?」項勻昊又暍下一杯酒,假裝不經意地隨口問起。「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可能會過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
據他所知,那司徒越不僅嗜賭,還相當,窯子絕對是那家伙的必訪之地。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他可以在這里套問出司徒越的消息。
「哎喲!我說這位公子,我們每天過著這送往迎來的日子,除非像公子您這般俊朗不凡,否則哪里會記得住呀?」
「是嗎……」
項勻昊不死心,正想再探問一些事情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道憤怒的目光正一瞬也不瞬地落在他身上。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疑惑地轉頭一看,目光正巧和一名陌生男子的憤怒雙眸對上。
咦?那是誰?跟他有什麼過節嗎?
項勻昊愣了會兒,才驚詫地看出那根本不是什麼陌生「男子」,而是女扮男裝的歐陽明瑄!
天哪!她怎麼會在這里?
項勻昊的兩道濃眉立刻糾結在一起,實在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上次跟他跑進賭場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還女扮男裝跟到窯子來?
難道揭穿他的「真面目」這件事對她來說,真有這麼重要嗎?她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點?
正當項勻昊暗自思忖著該不該先帶她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的瞼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憑著他行走江湖多年所養成的直覺,一種危險接近的強烈預感突然涌上,他眯起黑眸,目光迅速地在窯子里搜尋,赫然發現一張眼熟的臉孔。
是司徒越!
項勻昊大驚,臉色也為之一變。
看這情況,難道司徒越早就發現了他和女扮男裝的歐陽明瑄?而他發現歐陽明瑄略有異狀,難道也是那家伙搞的鬼?那他……
項勻昊震驚之余,連忙暗暗運氣,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在流失,看樣子他也著了司徒越的道!
但……司徒越是怎麼辦到的?
項勻昊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壺里,黑眸驀然眯起,正想轉頭質問身邊的花娘,卻見剛才與他一同飲酒的幾位花娘們早已無力地癱倒在地。
「該死,這酒里被下了藥?」
看來,肯定是司徒越那個狡猾的家伙猜出他不會輕易放棄追查他的行蹤,決定反被動為主動地朝他們下手。
眼前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司徒越發現他和女扮男裝的歐陽明瑄到窯子來,所以收買或是威脅這兒的丫頭在他們的酒里下藥。
糟了!他和歐陽明瑄不知被下了什麼藥,可眼前的情勢明顯對他們不利,他得想辦法帶著歐陽明瑄月兌身才行。
事態緊急,項勻昊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對策,他當機立斷地沖上前去,抓了歐陽明瑄,飛身離開。
見下藥成功,司徒越哪里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他立刻追出了窯子,在一條湍急的河邊追上了他們,逼得項勻昊回身迎敵。
「司徒越,你這小人!」
「哈哈哈!」司徒越得意地狂笑不已。「要怪,只能怪你們太輕敵了!打從這妮子女扮男裝出門,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跟蹤你,我就盯上了你們!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天你們落入我手里,插翅也難飛!」
司徒越倏地一劍便往項勻昊刺去,直指後背的要害,倘若他這一劍得手,項勻昊肯定當場斃命!
項勻昊的反應極快,他一把推開歐陽明瑄,反手轉身拔劍,運用巧勁格擋下來,可惜他體內的藥效發作,讓他使起劍來格外辛苦。
兩人纏斗了數十招,項勻昊逐漸落居下風,情況十分不利。
「項勻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司徒越獰笑。
「無恥小人!別以為你能夠如意!」
使劍格開司徒越的攻擊,項勻昊深知機不可失,立刻回過身摟住歐陽明瑄,毫不遲疑地往一旁的河里跳下!
「啊!可惡!可惡!」司徒越見狀,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因為不諳水性的他,根本沒法兒追上去給予項勻昊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