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螢雪離開「鳳翔酒樓」之後,上官豫本打算用最短的時間和楊師傅談論出一個結果,盡快取得共識。
無奈的是,他的腦中不斷浮現夏螢雪臨去時那黯然受傷的表情,結果一直心緒不定,根本沒法兒專心。
明明知道身為「鳳翔酒樓」的老板,該要樹立起認真工作的好榜樣,可偏偏她就是有讓他心緒大亂的本事。
面對著楊師傅那帶了點調侃意味的明白眼神,上官豫顯得相當尷尬,卻又有些莫可奈何。
最後還是楊師傅主動表示,希望這回京城廚藝大賽的主導權可以交到他手上,由他來決定一切的內容。
對于楊師傅的要求,上官豫毫不猶豫地點頭,二話不說地答應了。
他之所以會如此爽快地同意,並不是因為他心里掛念著夏螢雪,想要趕緊離開,更不是他想要推卸責任,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丟給楊師傅來決定,而是他對于楊師傅的能力很有信心。
倘若楊師傅不是為了表示對他這個老板的尊重,每年的廚藝大賽都交由他來決定參賽菜色的大方向,他老早就想要放手讓楊師傅全權處理了。
他相信,若楊師傅能夠毫無顧忌和限制,完全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定更能將廚藝發揮得淋灕盡致。
在與楊師傅取得共識之後,上官豫離開了「鳳翔酒樓」,立刻回到家中,不料卻不見夏螢雪的身影。
她該不會真的生他的氣,所以躲在房里不想見他吧?
上官豫無奈地嘆口氣,已有必須花一番功夫哄她的心理準備。雖然有時他也不免覺得自己這個「少爺」太縱容她,幾乎要把她給寵壞了,不過誰叫他就是拿她沒轍呢?
「螢雪?是我。」他來到她的房門外,開口喊了聲,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上官豫試著伸手推門,卻發現房門不但沒有閂上,里頭還空無一人。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上官豫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夏螢雪去了其他的地方,還沒什麼「危機意識」。
然而,就在他打算退出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這間房里原本有些屬于夏螢雪的東西,怎麼這會兒卻全收拾得干干淨淨,仿佛不曾有人住餅這兒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豫皺起了眉頭,開始覺得事情似乎比他原先預期的還要嚴重,看來這回夏螢雪氣得不輕哪!
回想起自己在「鳳翔酒樓」所說的話,上官豫的心里不禁有些後悔。唉,他果然是把話說得太重了些。
沒辦法了,等會兒只好更加把勁地安撫她了。
「螢雪?螢雪?」
上官豫在家中到處尋找夏螢雪,但卻到處都沒瞧見她的蹤影。
正當他感到奇怪之際,上官英哲踱了過來。
「豫兒,你到底在忙什麼呀?一回來就看你在家中團團轉的?」上官英哲明知故問。
「我在找螢雪,爹知道她上哪兒去了嗎?」
「知道啊!」上官英哲點點頭。
「她人在哪兒?」上官豫立刻追問。
「螢雪她已經離開了。」上官英哲涼涼地宣布,毫不意外地看見兒子一臉錯愕的神情。
「什麼?!」上官豫驚愕得反應不過來。
「她在你回來之前的半個時辰左右,就已經收拾東西離開咱們家了,而且她也沒打算要再回來。」
「她為什麼離開?她怎麼可以離開?」上官豫皺眉低喊,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怎麼不能離開?我和她爹約定的三個月期限已經到了,她想走當然能走,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她呀!」
「三個月的期限?什麼期限?」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上官英哲訝異了。
「當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上官豫一頭霧水地追問。
在夏螢雪第一天來當他的丫鬟時,他曾經隨口問過,但被她轉移了話題,後來他也忘了問。
難道說,她會來當他的丫鬟,其實另有「隱情」?
上官英哲簡單地解釋道︰「她爹當初賭輸我五百兩銀子,我提議讓他女兒來咱們家當三個月的丫鬟抵債。不然你以為她好端端的,家里又沒發生什麼變故,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到咱們家來當丫鬟?」
「當三個月的丫鬟,抵掉五百兩銀子?」
上官豫一臉錯愕地望著父親,這種離譜的「賠本」生意,他實在很難相信父親竟然會同意。
「誰叫你當時死也不肯上藥,還不顧自己受了傷,成天想跑出去調查刺殺事件,家中沒一個丫鬟敢不听你的話,我也只好另想辦法了。」
事實證明,他當初的決定再正確不過,不但找到治得了兒子壞脾氣的丫鬟,還連帶替兒子找到了妻子人選。
只不過,未來媳婦現在卻被兒子給氣跑了!
上官英哲瞥了兒子一眼,忍不住問道︰「我听說,你的眼里只容得下有錢人,是這樣嗎?」
上官豫一陣啞口,俊顏浮現一抹懊惱。
「我只是隨口說氣話而已,不是真心那麼想的。」
懊死!是他這句過分的話把她給氣跑了嗎?
「我就知道。」上官英哲搖頭說道︰「豫兒,听爹一句勸,往後不論你再怎麼怒氣沖天,這種違心之論的氣話也不能隨便就沖口而出,否則後果可不一定是你承受得起的。」
上官豫挫敗地嘆了口氣,關于這一點,他現在已有了切身之痛。
上官英哲接著又開口提點兒子。「別忘了,螢雪可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兒,雖然咱們大家都不曾將她當成隨意使喚的丫鬟,可她在這段期間的身分確實是你的丫鬟沒錯,而她又听你親口說出那樣的渾話來,擺明了是瞧不起她,根本不將她放在眼里,也難怪她會被你氣跑了。」
「我從來就沒有瞧不起她,這她應該感覺得到呀!」
「感覺怎麼能算數呢?你有親口對她做出什麼承諾嗎?倘若沒有,在听了你的話之後,她只會覺得你根本從來沒將她放在心上。」上官英哲說著,幾乎可以體會夏螢雪心里難過受傷的感覺了。
上官豫咬了咬牙,眉頭皺得幾乎快可以打結了。極度的懊惱,讓他的胸口充塞著一股快令他發狂的郁悶之氣。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先前她受了傷,他想等她先把身子調養好,所以才決定等京城廚藝大賽之後再說的呀!
「我現在就去找她,和她把話說清楚。」
眼看兒子真打算立刻沖出門去,上官英哲忙攔住他。
「等等,你就算要去,也別現在去。」
「為什麼?」
「現在都已經入夜了。而且她剛返家,一定想要跟她爹娘好好地聚一聚,你這會兒跑去不是打擾了人家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可別忘了,螢雪現在可是在生你的氣哪!你這會兒突然跑去,她恐怕根本不想听你解釋,不如你先讓她冷靜一下。況且,這可是你第一次去夏家,第一次見她的爹娘,總不能莽莽撞撞的,給她爹娘留下壞印象吧?」上官英哲提醒道。
他這個兒子的工作能力青出于藍,比他還有生意頭腦和經營的手腕,但是論起追妻的手法,可還差他這老子一大截哪!
「這……」上官豫雖然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夏螢雪,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爹說的確實有道理。
既然他有意娶夏螢雪為妻,總不能第一次和她爹娘踫面,就像個土匪似地硬闖進她家吧!
唉,看來也只有等到明天再去了。
***
勉強按捺了一個晚上,上官豫根本沒睡好。
棒天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夏家。
一看見上官豫登門拜訪,夏寶元和白心荷的心里詫異極了。
他們忍不住暗暗地猜想,該不是自家的女兒闖了什麼大禍,這會兒人家找上門來算帳了?
「上官少爺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指教?」夏寶元的心里雖然有些忐忑不安,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伯父、伯母,我今天是特地來找螢雪的。」上官豫說著,目光忍不住四處張望了一下。
沒看見夏螢雪的身影,讓他的眼底浮現一抹失望。
夏氏夫婦被他一開口的「伯父、伯母」給嚇了一跳,沒想到上官豫的態度如此親切有禮,一點兒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到底他是來做什麼的?夏氏夫婦心底不禁更疑惑了。
昨天晚上,寶貝女兒提前回來,他們夫婦原本是很高興,但是卻發現她的神情不太對勁。
那一臉眉心深鎖、郁郁不快的模樣,很顯然有心事。
無奈的是,任憑他們再怎麼關心地追問,她卻只是一個勁兒地猛搖頭,什麼也不肯透露。
不僅如此,她甚至像是為了怕他們繼續追問似的,匆匆扔下一句「累了,想早點休息」,然後就一個人躲回房里去了。
女兒的不對勁,夏氏夫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實在很想趕緊把事情弄清楚,看看女兒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今天一早,他們夫婦倆還特別起了個大早,為的就是想等女兒起床之後,再來設法問個明白。
想不到,他們等了老半天,還沒等到女兒走出房間,卻是等到了上官豫上門來找女兒。
「這……上官少爺,是不是螢雪闖了什麼禍?」夏寶元開口問道,心里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了。
老天!螢雪她該不會失手打破了什麼名貴的古董,所以才偷偷溜了回來,而這會兒上官豫是上門來索賠的吧?
「不,不是。」上官豫搖頭。
真要說起來,闖禍的人不是夏螢雪,而是他自己。
「真的不是螢雪闖了禍?呼!幸好、幸好!」夏氏夫婦聞言,不禁松了好大一口氣。
夏寶元猶豫了會兒,決定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個明白,省得自己在這邊胡亂猜測,還把自己給嚇個半死。
「那上官少爺是為何而來?可否直說呢?」
上官豫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他一臉正色地說︰「今天我是特地來向螢雪道歉的。」
「嗄?道歉?」
夏寶元和白心荷錯愕地互望一眼,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答案。
明明女兒是去上官家當丫鬟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主子向丫鬟道歉的道理呀!
包何況,女兒都已經離開了上官家,上官豫竟然還親自跑來道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女兒在上官家的這段期間內,遭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嗎?
夏寶元忽然沉下了臉色,身為一個父親,他有挺身捍衛女兒的責任,不管對方的身分有多麼尊貴都一樣。
「上官公子,你和螢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螢雪──」
上官豫正要好好地開口解釋,並乘機表明他對夏螢雪的感情,卻見一抹身影旋風似地跑了過來。
「我只不過曾經是他的丫鬟,除此之外,我和他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夏螢雪激動地打斷了上官豫的話。
其實天才剛亮,她就已經醒了,只是她知道自己若一踏出房門,爹娘肯定又會關心地問個沒完。
必于她和上官豫之間這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她並不想讓爹娘知道,免得他們替她傷心難過,但是她一時又還沒有想好該找什麼借口來掩飾自己的情傷,所以只好先待在房間里。
想不到,她卻意外地听見上官豫和爹娘談話的聲音。
本來她不想出來見上官豫的,卻又怕他會對爹娘說些不該說的話,只好親自出來趕人了。
夏螢雪忿忿地瞪向上官豫,一顆心卻被他那灼熱專注的眸光給擾得紛亂,只能狼狽地別開視線。
她實在好氣,為什麼上官豫還要用那種充滿感情的目光望著她?那只會讓她心里更加難受呀!
此時此刻,她倒寧可他是個無情的人,這麼一來,她也可以早點對他死心,不會像現在這樣,處在想忘了他卻又舍不得的兩難處境。
「螢雪,你听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夏螢雪咬了咬唇,努力用僅剩的驕傲來武裝自己。「昨天你在‘鳳翔酒樓’里,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既然你的眼里只容得下跟你同樣的有錢人,那你還來這里做什麼?我們家高攀不起!」
「螢雪,那是我一時沖動所說的氣話,不是真心那麼想的,更絕對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听著他用誠懇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夏螢雪沉痛地閉上眼,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不那麼激動。
「其實我知道那是你的氣話,只不過,那確實是事實,你不必為此向我道歉的。上官少爺的身價非凡,而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姑娘而已,會認命地過著適合自己的生活,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上官豫心疼地望著她充滿憂傷的眼,明白了她心底最深處的介意。
他爹說的沒錯,他的心意不能只是寄望她可以感覺體會,該做出的承諾,他是該早點說清楚、講明白。
是他不好,才會讓她胡思亂想,對他那麼沒有信心。
「我不會回去的。」上官豫轉過頭,一臉認真地對夏氏夫婦說道︰「伯父、伯母,我今天除了來向螢雪道歉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懇求你們。」
「啊?什麼事情?」夏寶元訝異地問。
「不用求了,我不會同意的!」夏螢雪不給上官豫開口的機會,便搶先說道︰「我不會答應跟你回上官家的,你若是真的缺一名能夠陪著你的丫鬟,大可以再找其他人!比我更細心听話的丫鬟多得是,不缺我一個。」
上官豫被她這番想劃清界線的話搞得又好氣、又心疼。
「你說的沒錯,打從你到上官家的第一天開始,就從來不曾是個細心听話的丫鬟,不過你猜錯了我的來意。」
猜錯了?夏螢雪疑惑地望向他,不懂他的意思。
上官豫先是深深地凝望了她半晌,才又慎重而認真地對夏寶元說道︰「我想請求你們,將螢雪嫁給我。」
此話一出,不僅夏氏夫婦詫異不已,就連夏螢雪也愣住了。
「你說什麼?」
他要她嫁給他?夏螢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原本以為,就算上官豫前來道歉,頂多也只是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邊,沒名沒分地跟著他,想不到他竟然開口提親!
她知道他不是會隨口開這種玩笑的人,但……他從來就沒說過想娶她為妻,所以她才會一直以為……
「上官少爺,你說……你想娶螢雪為妻?」夏寶元在錯愕過後,開口問道。
「是的,我是真心喜歡她,想娶她為妻,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保證這輩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夏寶元望著上官豫那一臉發誓般的認真表情,又看了看女兒那一臉驚喜、激動的神色,心里掠過了一絲領悟。
原來女兒的不對勁,全都是因為上官豫啊!
看來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這對「主僕」的感情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而女兒之所以會提前回來,大概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吧!
夏寶元思忖了片刻後,心里有了一番決定。
「上官少爺,關于這樁婚事,我恐怕沒辦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辦法給滿意的答案?這話的意思是……拒絕?
夏寶元的回答不僅讓上官豫感到有些挫敗,更讓夏螢雪的心在驚訝之余,無法控制地涌上一絲心慌與焦急。
為什麼爹不答應?難道爹討厭上官豫?
一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夏螢雪不禁有些懊惱。
明明前一刻她才打定主意,要努力斬斷對他的感情,死心地過著自己的生活,結果一對上了上官豫深情專注的眼眸,一听見他用著認真的語氣說會一輩子呵護、照顧她,她的一顆心便又不爭氣地全偏到他身上去了。
唉,其實也不能怪她太沒用了,誰叫她是真的愛著上官豫,一顆心本來就遺落在他的身上。
原本她以為他們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所以才會在傷心絕望之余,決定再怎麼難過也要割舍掉這段感情。
想不到,事情竟然突然有了轉變,可是……爹竟然不答應?
夏寶元將女兒那一臉驚愕焦急的神情看在眼里,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大不中留,這句話可真是一點兒也沒錯啊!
「上官少爺,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偏見,我也可以感覺出你的誠意。其實說實話,我自己是很想答應你的請求,不過我也必須坦白地告訴你,我這個女兒從小就被咱們夫妻倆給寵壞了,不僅個性固執還很有自己的主見,所以就算我身為她爹,也沒法兒強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這也就是他剛才之所以會說他沒辦法給上官豫答案的原因,因為嫁與不嫁,都要看女兒自己的心意。
「伯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娶螢雪為妻,那得要她自己點頭才行。」夏寶元把話挑明了說。
听見爹的話,夏螢雪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原來爹是怕她不想嫁給上官豫,所以才這麼說的,害她還以為爹真有什麼反對這樁婚事的堅持呢!
夏寶元覷了眼女兒的表情,知女莫若父,他還會不知道女兒听了上官豫的求親之後,心里其實又驚又喜,什麼天大的誤會都拋到腦後去了嗎?
如果女兒能嫁給上官豫,倒也是一大喜事。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女兒才剛嚷著不跟上官豫回去,這會兒她恐怕不好意思立刻改口說要嫁給他。
若是女兒顧及顏面,嘴硬地遲遲不答應,恐怕這樁婚事還有得拖哪!
也罷!他看上官豫挺順眼的,這未來女婿的誠懇態度也挺讓他滿意的,所以他就幫他們一把吧!
夏寶元清了清喉嚨,接著又說︰「不過話說回來,自古兒女的婚事都由爹娘作主,所以我決定了,不管螢雪要或不要,我都答應這樁婚事!螢雪,听見沒有,不管你願不願意,都給我乖乖等著當新娘吧!」
他這麼一說,女兒就有台階下,能夠假裝父命難違地嫁給上官豫了!嘻嘻!他真是太聰明了!
夏螢雪一陣錯愕,爹的這番話讓她有點哭笑不得。
案女連心,她當然猜得出爹故意這麼說的真正用意,心底不禁暗暗感激著爹的幫忙。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指點那些練武的學生了。」夏寶元說著,朝一旁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白心荷意會過來,也跟著說︰「我也該上街去買些東西了。」
「上官少爺,恕我們失陪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好好談一談吧!」說完後,夏氏夫婦便一塊兒出門去了。
***
當大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夏螢雪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沉默才好。
上官豫就沒像她有這麼多的顧慮了,他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就給了她一記火熱的親吻。
所有想說的、還沒說的,全都藉由這個纏綿的親吻來表現。
夏螢雪起初還尷尬地有點想要抗拒,但是很快就沉溺在他灼熱的氣息和溫暖的擁抱之中。
「娘子,一晚不見,為夫的好想你……」上官豫在她耳畔親匿地呢喃著。
那聲「娘子」喊得夏螢雪心底甜滋滋的,也害她連想要板起臉佯裝自己還在生氣都辦不到。
眼看她態度軟化下來了,上官豫趕緊把所有該說卻還沒說的一切,統統趁此機會說個清楚。
「螢雪,其實我早有娶你為妻的打算,也早就想告訴你,只是前陣子你受了傷,我才希望先讓你調養好身子,等忙完了廚藝大賽之後再告訴你的。」
「真的嗎?」夏螢雪半信半疑的。
「當然,楊師傅可以作證。」
「楊師傅?他怎麼作證?」
「早在吳良喜被官府抓走的那天,我到酒樓去找楊師傅時,就已經請他到時候要幫咱們辦喜筵了。是我不好,疏忽了你的心情,不過你放心,以後若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立刻告訴你的。」
「真的嗎?」
「那當然,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上官豫說著,忍不住再度將她擁入懷中,夏螢雪也不再抗拒,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半掩的大門外,有兩雙眼正目不轉楮地偷看著。
看他們小倆口不僅解開了誤會,也言歸于好,夏寶元和白心荷都不禁滿意地笑了,為女兒找到了一輩子幸福的歸宿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