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深深撼動了雷翼風的心,而從她那真心的笑容,看得出這番話確實是她的肺腑之言。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在雷翼風的心底蔓延開來。
她真的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姑娘,有著純淨善良、溫柔美好的心靈,讓人打從心底感到溫暖。
「往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別一味地隱忍,盡避告訴我,我會站在你這邊保護你的,知道嗎?」他開口叮嚀,就怕她又讓自己受委屈。
「知道了,謝謝大師兄。」孟蝶衣真心道謝,而那種受人保護的溫暖感覺,也讓她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雷翼風望著她,就見那抹溫暖燦爛的微笑,讓她整張臉都亮了起來,也讓他的目光沒法兒從她的臉上移開。
盡避她的頰上有著一片明顯的傷疤,但是此刻在他的心日中,沒有人比她還美好,尤其是那雙帶笑的眼眸,深深吸引住他的視線。
當兩人的目光交會,孟蝶衣的呼息一窒,心跳忽然亂了節奏。
她不知道大師兄為什麼會這樣凝望著她,而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此刻看起來宛如雨窪具有魔力的幽潭,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的心神……
她的心忽然間劇烈狂亂地跳動,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擊著她的胸口,讓她的心緒紛亂,美眸更是流轉著不自覺的柔清。
雷翼風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灼熱的目光從她那雙似水的眼游移到她秀挺的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那兩抹嫣紅看起來是那麼的柔軟溫潤,他不禁好奇著它們嘗起來的滋味,是杏會如他想像中甜美……
一意識到自己的遐想,雷翼風不禁在心中責罵著自己。她是這麼的單純善良,他卻悄悄懷著這樣不軌的心思,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他收斂心思,開口說道︰「好了,我該去看那兩個家伙有沒有好好地練武,你自己小心點兒,只要別再踫到傷口,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我會小心的,謝謝大師兄。」
孟蝶衣目送著雷翼風離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她狂亂的心跳還是久久無法平復,而胸口那陣強烈的騷亂坪動,讓她想忽視也難。
怎麼辦?她好像……好像對大師兄動了心,但這是不應該的呀!
她可沒忘了自己混進「鐵雲門」的真正目的,一旦她順利取得那支定情木簪之後,就該離開了,她實在不該把心遺落在這兒的。
孟蝶衣咬了咬唇,在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該要保持理智,然而才過了一會兒,她腦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雷翼風的臉孔,想著他對她的保護與照顧,胸中那股悸動又再度竄起。
唉,想要管住自己的心,原來竟是這麼的困難……
棒日上午,用完早膳之後,孟蝶衣返回寢房里。
她謹慎地關起房門,接著小心地取下臉頰上的假傷疤,再取來一面銅鏡,仔細端詳自己的臉頰。
「好在沒起疹子,杏則可麻煩了……」她松了口氣。
餅去她雖然在進城時也會貼上假傷疤,但偽裝的時間頂多一、兩個時辰,等她一返回家中就會立即取下。
自從來到「鐵雲門」之後,由于到處都可能會踫見師兄們或是其他奴僕,因此除了就寢之外,她從早到晚一直
貼著假傷疤不敢取下。
昨兒夜里,她忽然覺得臉頰有些搔癢不適,盡避她並不是很在意白己的美丑,但也不希望因為成天貼著假傷疤而弄傷了肌膚。
何況,萬一她的臉頰因此嚴重紅腫,引起師父或師兄的注意,好心地找來大大要幫她醫治,那她豈不是就當場露出馬腳了嗎?
「看來,我得多找機會讓臉頰透透氣才行。」孟蝶衣無奈地輕嘆。
就在她打算趁著師兄們上午例行練武的這段期間,一個人悄悄躲在寢房的時候,雷翼風的嗓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蝶衣?你在房里嗎?」
「大、大師兄?」
孟蝶衣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將假傷疤貼回臉上。
「蝶衣,我給你帶了傷藥過來,是灶房大娘那兒拿來的,據說新傷口只要抹上這藥,很快就會不見痕跡的。」雷翼風在房外說著。
大男人——尤其是習武之人,根本不會在乎身上留一些刀傷劍痕,但姑娘家可不同了,尤其她的臉上己經不幸留下那大片傷疤,他想她肯定不會希望自己身上再增添任何的傷痕吧!
罷才他正打算去練武時,忽然想起先前灶房大娘曾經提過她有一種祖傳的藥膏,對于燙傷、刀傷等造成的疤痕擁有絕佳的消除作用,因此他特地去向灶房大娘要了過來。
「你昨天手臂劃傷了,這藥拿去涂抹吧!」他說道。
「好,我、我馬上來!」
孟蝶衣還在手忙腳亂地弄她的假傷疤,而她愈是心急,動作就反而更加笨拙,好不容易弄好之後,她趕緊匆匆忙忙地前去開門。
「大師兄。」她開口輕喚了聲,心里七上八下的。
罷才她好像弄得有點久,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起疑?
雷翼風原本並沒有多想,但是當他瞥見她那不太自在的神情時,不由得一嚼。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表情有些古怪?該不是剛才受了什麼委屈,正一個人躲在房里偷哭吧?
雷翼風關心地多看了她幾眼,目光從她低垂的眼眸游移到她的臉上。
「這藥你拿去試試吧!灶房大娘說很有效的。」他說著,黑眸著有所思,而濃眉也微微皺了起來。
「謝謝大師兄。」孟蝶衣開口道謝。「大師兄等會兒要去練武了吧?那蝶衣就不耽擱大師兄的時間了。」
她拿著藥退回房里,正想要關門時,雷翼風卻突然大步一跨走進房里,還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孟蝶衣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驚愕不解地抬頭望著他。
「大、大師兄?」
雷翼風眯起黑眸,目光先是落在如臉上的傷疤,隨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雙帶著一絲不安的美眸。
「你究竟是什麼來歷?來到『鐵雲門,有什麼意圖?」他沉聲質問。
孟蝶衣聞言呼息一窒,腦中霎時陷入一片空白。
為什麼大師兄會突然這麼問?難道她不小心露出了什麼破綻?但是剛才她明明什麼也沒說,也沒做出什麼可疑的舉動呀!
「我怎會有什麼意圖呢?大師兄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只好壓抑著心虛,一臉無辜地反問。
「別跟我裝傻!」
雷翼風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長指在她的傷疤上模索了會兒,隨即一撕,那假傷疤應聲月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