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薄薄日光透過窗,為室內帶來明亮。
這兒,是間不足十坪的套房,小小的、舊舊的,看得出屋齡已久,但在主人的悉心布置下,倒也干淨整齊得能見人。
床上,有抹蜷曲的身子,看似睡得沉穩也安然,然那擰緊的眉卻泄露出了她的不安,而眼角的淚更是說明了她的心傷……
嗶嗶嗶--
霍地,鬧鈴響起,小手探出,她壓下按鍵,還予安靜空間。
眨眼,一滴淚水跟著滑落,她倦極的翻坐起身,伸手抹去頰邊濕意,小臉上有著無限感傷。
一場舊夢,纏繞著她,無論多努力,她都忘卻不了。于是,常常夢著夢著便哭了,醒來後除了埋怨外,只剩傷心。
「騙子……」屈膝,埋首,她日復一日的怨著,卻也日復一日的想著。
但,不論怎麼想、不論多麼努力的盼……她始終盼不到他回來。
傻呵,怎麼會傻得相信那樣的承諾?
這麼多年過去,他沒有只字片語,只有她還笨笨的守著諾言,殊不知那承諾早已被風吹散,她真是傻的可憐。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他了,她還有很多很多事要做,不可以再這樣意志消沉下去了。
起身,使勁拍著兩頰,她強迫自己戴上面具,開始扮演堅強的程安筠……
澳洲布里斯本亞卓財圈總部
在百召不回的情形下,卓家父母只好屈就自己,怒氣沖沖地前來。
而卓越並不訝異雙親的出現,他比較感興趣的是他倆的氣急敗壞。
一直以來,他們總要求他喜怒不形于色,期望他能擁有強中最強的王者氣魄,而今,他做到了,但--
淡淡一睨,眸中暗藏諷笑,卻依舊面無表情。很明顯的,他們本身並未做到。
「有事?」
明知故問?沒錯,他是。
事實上,明日就是他回台灣的日子,這兩位老人家若是再不出現,才會教他感到訝異。畢竟,他們是如此用心的想阻絕他跟她不是嗎?
「不用裝了,你心知肚明!」先開口的,是已年過半百的父親卓航。
「所以?」他沒什麼太大反應。
「沒有所以,總之你不準去!」拔尖的聲調,來自近半百的母親萬千紅。
「你們認為我會听話?」往後靠倚住椅身,握筆的手在桌上隨意輕點,他似笑非笑的斜睨著雙親。
十年前,他是真的必須听話。但十年後?抱歉,他的羽翼已夠堅固,再不怕狂風驟雨。
「你、你非听不可!」不該對自己的孩子感到懼怕,但可笑的是……他們真的害怕。
的確,當初他們是希望能教出人中龍鳳,卻沒想到會將他教育成幾近無七情六欲的冷血怪物。
「我若不呢?」精致鋼筆在指中打轉,他問得雲淡風輕。
「你……你不能反抗我們!」想端出長者架式,無奈就是弱了氣勢。
「我不能?」冷眸里有著明顯的嘲諷笑意。
「對!你不能!」挺了挺腰桿,卓航強裝硬派。「你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我們,所以你不能反抗,也不能違抗,否則我……」
「斷我後路?」霍地,勾起薄唇,他真的笑了,卻笑得陰寒。「父親、母親,我已經二十五歲,不再是十年前那沒用的小伙子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們換些有程度的招數來對付他。
「你……你……」
「這次,誰都不能阻止我。」收起筆,他坐正身子,說出了他的堅決。
當年的離開,是迫不得已,但現在再也沒人能干涉他!
他要尋回他的天使、他的愛,他要她回到他身邊,並且永遠不分開,這不單單只是他給她的承諾,更是他終其一生的期盼。
「你、你為什麼就是不听話呢?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你根本找不到她的,她……」萬千紅就是不肯死心、就是拚了命也想阻止,因為她就是討厭那丫頭!
「找不找得到,那都是我的事。」
「你!」她當然懂兒子的意思,他是明著說不干他們的事,但--「你是我們的兒子,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
「血液相同,不代表命運就該緊緊相扣。」可以說他翅膀硬了,他不在意。
「卓越!」
「這樣吧,我給你們選擇。」起身,他踱出辦公桌,正面迎對著親愛的雙親。「一,不妨礙我,你們還留得住我;二,不點頭贊同,你們可以再生一個兒子。二選一,你們選哪一個?」
「你……你敢威脅我?」卓航怒上心頭,險險就要喘不過氣。
「隨你怎麼說。」收起冷冷笑顏,回歸面無表情。「答案?」
「卓越,你是瘋了不成?那種野丫頭根本配不上你啊!你為什麼就不懂我們是為你好?」萬千紅很恨,恨自己當年沒更早察覺。
若是她早些發覺,她便可以更早隔開他們,也不會教那野丫頭佔住兒子的心!
本以為,強迫他們分開,會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卻沒想到兒子還是如此死心眼,這真教她這做母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冷眼睨向母親,卓越心底有了火。但,真實情緒始終掩藏在冷然的面皮底下。
「她只是個野種,她沒身家地位,她什麼都沒有,她憑什麼跟我們家高貴的血統混合?」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光想都覺得那血液很骯髒!
「高貴?」忍不住地,他又笑了,笑得諷刺。「母親大人,妳說錯了,我們的血不該稱為『高貴』,事實上,用『冷』來形容會較為貼切。」
「你……你你……」不消說,萬千紅也被氣到快心髒病發了。
「好了,我也不逼你們,選一還二都隨你們,想好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擺手,他明著趕人。
「你真不听我們的?」
聳肩,無表情,是他唯一的回應。
「我若收回一切,你將一無所有。」卓航終于發狠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竟然連兒子都會控管不住!他也曾經叱 風雲,他也是縱橫商場的一代元老,沒道理會連個初生之犢都敵不過!
「是嗎?」卓越毫無所懼。
「沒有亞卓,你根本什麼也不是。」
「是啊,你要想清楚,若不听我們的,你就會失去這一切,你當真要為個野丫頭,放棄這些榮華富貴?」萬千紅跟進,一心只想留住兒子,不在乎自己是威言還恫嚇。
「你們就是搞不懂,是吧?」搖頭,他嘆息,不為他們的威嚇,是為他們的愚笨。
那話,教兩老听得茫然,所以很難答得上話。
「真以為沒了你們、沒了亞卓、沒了『卓』這個姓氏,我就一無所有?」黑眸里有著訕笑,薄唇卻懶得掀動。
「你……」
為什麼?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慌張,甚至如此自信從容?難道他當真一點也不畏懼他們的威嚇?兩老互看一眼,心里著實驚詫。
「我只能說,你們實在太看得起自己。」頓住,偏過頭,他再說︰「又或者該說……太看不起我?」別懷疑,那嘲諷意味絕對是百分百。
「這是什麼意思?」瞪大了眼,他們只能傻看著他。
「我--」食指比了下自己腦袋,他淡淡說著︰「是用這里做事。」
這些年來,他雖是坐鎮亞卓,卻不代表他沒暗地進行自己的投資。
而,他眼光向來精準也獨到,早早相中旅游休閑這塊大餅,耗資經營的數座度假小島已是收獲滿滿。不過,這還算是小小謀利,因為其余投資獲利更多。
所以,就算沒有亞卓,他的身價也不容小覦。當然,這事是暗著來的,所以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過,就算是現在這景況,他也還是沒打算要坦承,因為他們從來就不是促使他想要飛黃騰達的動力。他所做的這一切,全都只為了一個人,一個擱在他心上已久的人……
「你!」這不是暗指他倆沒大腦嗎?兩老登時氣得面紅耳赤。
「我不想再多費口舌,你們的決定如何?」要走要留,他無所謂。
「好,很好,長大了,翅膀硬了,懂得拿喬了是吧?你滾!我倒要看看,沒有亞卓給你撐著,你還能囂張到幾時?」不想撂狠話的,但老臉實在掛不住,所以卓航還是沖口而出了。
「這可是你說的。」挑挑眉,再落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是暢快無比。
亞卓從來不是他想要的,幫著經營跟坐鎮,全只因為他姓「卓」,所以不得不勉強盡盡為人子的義務,如今被驅逐出境,他自是樂得輕松自在。
「老公你……」
「閉嘴!他要走就走,我就看他能硬骨到何時?」卓航甩手,轉身,如同來時一般,帶著磅礡怒氣而去。
「老公!」看著丈夫,再看向兒子,萬千紅實在是兩頭為難。「我們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仇人,難道我們真會害你嗎?你為什麼就不懂得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心……」擺首,她帶著嘆息離去。
體諒?多麼可笑的要求!
追根究底,他的冷血是誰養成的?是誰迫得他少年老成?是誰逼著他做個無情人?是誰要求他冷眼看人間?
是他們!這一切,全是應他們的要求,而今他們卻反過來要他有為人子該有的體諒之情?他們為什麼不反過來體諒他?
打小,沒人給過他溫情,父親忙著拚事業,母親忙著為父親拚交際,他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別人身上,留給他的永遠是要求、要求,以及更多的要求!
好不容易,他遇上了她,她讓他的心有了倚靠,他們卻狠心的逼迫他跟她分離!
總是這樣,他們從不問他意願,也不管他悲喜,他們執意做出他們自認為是對的決定,卻從不曾在意過他的感受……唯有她,只有她是不同的,她總不吝于給他溫暖。
Power發型屋
「安筠,妳臉色很不好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鏡子里,有著一站一坐的女子,坐著的是名清秀佳人,站著的就是被喚為安筠的美發設計師。
她,本名程安筠,雖然現年才二十,卻已是業界頗為知名的設計師。
她出道得很早,國小五、六年級就開始做學徒,高職讀的也是建教合作,所以接觸美發也已十年有余。不過,在這行,要做出名聲,靠的可不是出道時間,而是一雙巧手及精準的眼光。
她不是跟隨流行的人,因為她始終走在流行最前端。而且,她不會一味的照本宣科、不會把既定的型擱在客人頭上,她一向很懂得拿捏所謂的個人造型。
「沒事,我沒不舒服,只是沒睡好而已。」拿起剪子,她對鏡里的人笑笑。
「真的?」不大安心,佳人柳眉輕蹙,盛滿擔憂的美眸與鏡里的她相迎對。
「我真的沒事。」抓起微濕的發,安筠開始專注于修剪。
「妳是不是累過頭了?」
「還好,反正就是這樣過。」
「安筠,妳不要讓我們擔心好不好?妳老是超時工作,三餐又常不定時,我……」側首,她想看她。
「安妮,妳想太多了。」將她的頭擺正,她繼續未完的工作。「我很好,真的沒事。」
「可是瑪麗亞很擔心妳,我跟安娜也很擔心妳。」美眸幽幽,安妮憂心忡忡的盯望著始終埋頭做事的好友。
她,石安妮,跟安筠還有安娜是最好的朋友,瑪麗亞則是她們共同擁有的老媽媽。
姊妹?嗯,在血緣上,她們沒有關系,但她們真的情同姊妹,因為她們都是「天使學園」的小孩。她們都曾經無依無靠,瑪麗亞卻為她們,為許多孤單小孩,串起了深切而密不可分的緣分。
「說了沒事就沒事,妳要再敢嗦半句,我就讓妳不能見人哦!」抬眼,她虛言恫嚇,因為不想再接收那過多的關懷。
不是她不懂得感激,她真心感謝安妮的關懷,但,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多說。扯出笑顏,為免再被東探西問,她努力扮出平時常有的大姊頭樣。
「好了好了,乖乖坐好。」再度扳正她,安筠繼續抓抓剪剪。「對了,妳听瑪麗亞說了吧?」
「嗯,院里空間不夠用,是真的該擴建了。」她們一向有默契,她自然明白安筠說的是什麼事。「可是,沒有錢,要怎麼擴建?」
「我也這麼想。」眉頭深皺,她輕聲嘆息。「妳有什麼好法子嗎?」
她思前想後,真的想不出一夜致富的辦法。說真的,她一整天都綁在店里,根本很難撥得出時間再去打零工,所以實在沒辦法再拓展出更多的收入管道了。
「我跟安娜商量過了,我們會再去找份兼差,多多少少應該也是能補貼些。」
「是嗎?我也很想這樣,可是……」
「不行!」沒等她說完,安妮便率先搶白。「妳不可以再兼差了!妳每個月繳回去的已經夠多了,妳真的不能再讓自己那麼累,不然我們真的會很難過。」
頓下動作,她看著鏡里那張秀氣臉龐,在那雙美眸里清楚瞧見心疼。然後,她笑了,真心感謝她的關愛。
「好好好,我不去,那就辛苦妳跟安娜了。」
何其有幸,在她以為已經失去一切的時候,上天又給了她一個希望、一個家,是真的該知足也該滿足了,可她的心卻是始終有道缺口,無論怎麼填、怎麼補,她就是沒法完成那個圓--
因為,她的人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缺憾……
台灣T.A.G.集團總部
佇立在高樓之上,卓越俯首望著窗外街景。
闊別十年的都市,教人感到十足陌生,但他卻仍然覺得愉快,因為他終于回到了這片土地,這片有她在的土地……
而這兒,是他為她創建的王國。
T.A.G.--「TheAngel-sGarden」的簡稱。這名,是為她而起的,因為她就是他心里的天使。
幾年前,T.A.G.仍沒沒無聞,但幾年後,卻在商界大放光彩。從一開始的小型企業,慢慢茁壯成為大型集團,其中的艱辛難以筆墨形容,但最重要的是,他成功了!
花費數年時間,T.A.G.終于躍升為旅游休閑業的龍頭,旗下有著數座知名島嶼、連鎖飯店和度假村。
甚至,為能提供最高品質的服務,T.A.G.自行包下陸海空三項通路,也兼營快遞營運事業,就連旅游時注重的保險業務,T.A.G.也都包辦了。
而,有了保險方面的業務,自然少不了要有保全征信業務……總之,集團所涵蓋的營運種類繁多,也之所以稱之為「集團」。
不過,重點不在于集團有多少行號,而是在于每一支體系能否謀進利益,這才是他卓越所注重的層面。
結果?
當然是不錯,否則怎能登上業界龍頭?
而,這等佳績,也不是他一人獨得,而是與另兩名志同道合的好友所共同達成的。
懷疑?
嗯,確實該懷疑。依他這等冷極的性子,能交到朋友已屬不易,更何況還是生死至交。
然,事實就是如此。
在他們身上,他印證了「不打不相識」的道理,因為就是在同他倆對毆過後,才發展出了那莫名其妙的友情。而那年,正是他意志最消沉的時候。
那時,因為被迫與「她」分離,他變得更為憤世嫉俗,也更加冷心絕情,卻教這兩人看不過去,于是他們便處處與他針鋒相對,然後……某日,他再也受不了挑釁,三人便開打了。
結果,各被學校記了支大過,甚至還被列入黑名單中,因為三人所就讀的,是澳洲最知名且管束最為嚴格的學園。
總之,三人就此成了最佳戰友及好友。
突地,思緒被打斷,因為會客室的門被重重推開,跟著便竄入了闊別已久的友人之聲--
「喂,你也真不夠意思,要來也先通知一聲,這樣沒聲沒響的是想嚇誰?」他是郈武,脾氣不大好,耐性等于零,但是絕對有義氣。而,他主要所負責的單位為保全、保險、征信等等業務。
「沒想嚇誰,只是不想麻煩。」
「都處理好了?」
「算是吧。」他是郇胤。比起火爆郈武,他的脾性算優,但其實並不是真的什麼事都好商量。他所負責的為旅游、飯店、陸海空通路等等事務。
至于他自己,則是藏身幕後,除兩名友人之外,集團里僅有數名高干知曉他的身分,其余的員工則對他一無所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擰起眉頭,郈武最討厭這種不爽快的答案。
「反正是讓人給趕出來了。」聳聳肩,他淡淡說著。
「這麼說,你現在可輕松了?」雙手環胸,郇胤雙眸含笑,算是為友人感到高興。
「可以這麼說。」點頭,他認同。
「哦--喂,那你不就能認真把妹了?」突然,郈武也笑了,笑得很曖昧。挨近他身側,高大的個兒在他身旁輕輕蹭著,那模樣看起來著實讓人覺得……作惡。
「郈武!大男人家,不要做出那種惡心的舉動成不成?還有,什麼叫『把妹』?你那張嘴就不能放干淨點,別淨說些低三下四的詞成嗎?」出言警告的不是卓越,而是看不下去的郇胤。
他們三人,就屬郈武體格最魁梧,而他跟卓越則是不相上下。所以,想當然爾,那麼大個兒還做出那種舉動,教人想要忍著不吐,其實也是種虐待。
「叫屁啊!我蹭他又不蹭你,你鬼嚷嚷個什麼勁?」熊眼一瞪,郈武回得可也不客氣。
「污了我的眼就不行。」回以冷眼,郇胤也沒讓步。
「X的!什麼叫污了你的眼?」
「就字面上的意思。」再睨一眼,眸底有著明顯輕蔑,似是在嘲笑對方資質太差,竟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不懂。
「好了。」卓越出聲,消弭戰爭。
由他做和事佬是挺怪的,但卻也是不可抹滅的事實。三人之中,他總是負責調停的那位。
「我要的,你都找到了?」站直身,他拉開與郈武的距離,省得又礙了郇胤的眼。
「開玩笑,有我郈武出馬,哪有辦不到的事?」拍著胸脯,郈武好神氣。
「對,還真厲害,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才找到呢!」
「郇胤,你夠了哦,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現在是想怎樣?」
「我有說錯嗎?」勾唇,送上一抹笑,郇胤笑得很傷人。
「你!你你你……」伸長手臂,食指抖啊抖的,郈武已氣到最高點。
「別吵了。」撫向額際,輕聲嘆息,卓越實在服了他們。
「誰想跟他吵?是他那張嘴太賤,實在很欠人教訓!」
「喲,你以為我就想跟你吵?」投以不屑眼神,郇胤冷冷笑著。「要不是有人太過自大,說出那種與事實不符的笑話,我還不屑跟你這種沒大腦的白痴說話咧!」
「X的!我沒大腦?郇胤,你是欠扁就對了?好,走啊,咱倆今天就分個勝負……」說話同時,郈武還當真端出了武打架式。
「打就打,怕你不成?」怎可示弱?男人的面子可是很重要的。
「夠了。」沉聲一喝,空氣頓時凝結成冰。
「東西呢?」看向郈武,卓越直問。
「在這。」郈武道。
走近,他伸手接過,而後直往外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擺手說道︰「慢打。」
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所以,他走人。
「啊?喂……」
有沒有搞錯?沒調停也就算了,竟然還叫他們慢打?
嘖,兩人同時撇唇,而後互瞪一眼,同時收勢。
「沒觀眾了。」整整衣服,郇胤向來是注重儀表的翩翩美公子。
「那就散場啦!」撥撥頭發,郈武一直都是狂野不羈的頹廢風。
結果?
鎊做各的事去!反正沒人看戲也就沒什麼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