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瞳殷勤的態度真的讓傅烈覺得很可疑。
雖然他自認為長相不錯,不過傅烈可沒有自戀到認為丁瞳是為了他,而常常端咖啡到他的辦公室里。
因為他注意到,只要丁瞳一端咖啡走到他身旁,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咖啡,然後目光開始搜尋著金幣在哪里。
他試驗了幾次,要是丁瞳沒有見到金幣,就會顯得很慌張,若是他不經意的讓她發現金幣在哪里,她的眼神又變了。
她是真的對這枚金幣感興趣,還是她有偷別人東西的嗜好?
若是對金幣感興趣,就代表著這枚金幣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著她;若是後者,那她的手腳就有些不干淨了。
必于這一點,他很好奇,也為了試探到底是哪個可能性,所以今日他在辦公桌上,特別放了兩個一克拉的鑽石項鏈,打算拿這個當餌挖掘真相。
不僅如此,傅烈甚至還在辦公室里頭裝了隱藏式攝影機,只要發現丁瞳真的手腳不干淨,他就打算將她給攆出傅氏。
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他可以拔掉丁瞳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丁瞳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傅烈的辦公室里頭,她覺得這麼做雖然風險很大,不過為了金幣還是值得的。
今日一上班傅烈就和她說他要到聶氏集團一趟,過午才會回來,所以她才敢選在這個時機下手。
閃閃發亮的鑽石並沒有吸引她的注意,她反而拿出了一旁的金幣之後,嘴角露出了笑容。
「終于到手了!」
她將它放入口袋之後,又從口袋里頭拿出了另一個金幣,這個金幣是她特別和心借來的。
她借這個金幣的目的,是用它到銀樓去訂個一個一模一樣的,惟一的不同點就是「修羅」這兩個字,她可是特別吩咐銀樓的老板娘修要少人字中間那一條,羅則是下面那個字少了一點。
為何要這樣做呢?
因為她不能確定,有朝一日,傅烈會不會想到拿這個假金幣上門,所以才會動這種手腳。
會注意到這種小地方的差異,除非是那種非常細心的人,而她向來不認為傅烈這個只重外表的男人,會有多麼細心。
其實她可不認為傅烈有哪里吃虧了,她可是拿了一個一模一樣、重量也相同的金幣來和他換,只要他不太計較,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太好了……她終于可以變成凡人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金幣會出現。
算一算,她可以算是三個師姐妹里頭最幸運的,因為她這麼輕易便獲得了金幣。
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心頭大石終于落了地……
暗烈悠閑的走入公司里頭,其實他會告訴丁瞳他要到聶氏集團,只是要給她一個機會下手,除非是他疑心病真的太重,否則她一定會挑今日下手。
回到公司已經下午五點,都快到下班的時間了,「總經理,你回來了啊!」丁瞳剛好遇到傅烈,好心情的向他打招呼。
「是啊,有沒有什麼電話找我?」看丁瞳的樣子,八成已經得手了才是。
「有位叫妮可的小姐打電話找你,希望你能盡快的回電給她。」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走入了他的辦公室。
興奮的走到辦公桌前,他期望著桌上的鑽石項鏈或者是金幣不見了。
但,與他心里頭的期望全都相反,鑽石項鏈好好的躺在桌上連動都沒動過,而金幣也仍舊是放在原地。
「怎麼可能?」傅烈的嘴喃喃的說道,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啊……
丁瞳不拿走鑽石項鏈,就是代表著她對高貴的物品並沒有任何的興趣,不過她不是一直很注意這個金幣嗎?傅烈坐在辦公椅上,怎麼想都想不透。
「該死的!還是她只是‘純欣賞’而已?」
有可能嗎?
若只是純欣賞,她不用一天倒十次的咖啡進來給他吧?他知道她的工作量大,再加上一天倒十次的咖啡難道不累嗎?
不過,他老爸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丁瞳泡咖啡的技術真的不賴,能將即溶咖啡泡的這麼好喝。傅烈越想越懊惱,他怎麼想都不應該會是這樣子的。
呆坐在辦公椅上半個鐘頭,公司的職員全都下班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啜了口,順手拿起了金幣看著。
沒錯,這是他的金幣,也確定是純金的,難道丁瞳對這個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嗎?
七點,他仍是坐在辦公椅上,越想越不對勁,于是他決定打開隱藏式攝影機,看看到底拍了些什麼。
若是丁瞳在這段期間都沒有進到他的辦公室,他就承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而她要是在他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間里,還有進到他的辦公室,她就真的有點可疑。
手拿著遙控器,他認真的看著屏幕,就希望看到他所期待的那個縴瘦身影。
丙然!丁瞳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頭。
看到這里,他的眉頭整個都皺了起來。
入了寶山豈能空手而回?打死傅烈他都不相信。
他清楚的看到丁瞳將金幣放入了口袋,然後再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金幣放在桌上,最後滿臉笑容的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暗烈的腦袋就像是被狠狠的擊中一般。
丁瞳竟然掉包了金幣……她這麼做有什麼必要性嗎?
他萬萬沒有想到丁瞳會使出這麼一招,要不是他聰明,先裝了一架攝影機,他還不知道自己手中這個金幣是個假貨。
說假貨也許太過分了一點,因為傅烈可以確定這枚金幣是純金的,丁瞳會大費周章的將金幣掉包,就代表那枚金幣真的對她很重要。
桌上鑽石項鏈所散發出的光澤,就像是在恥笑他愚笨一般,竟然會將丁瞳看成是那種愛慕金飾的女人。
不過……這可真的是令他好奇了,他手中這個與被丁瞳取走的那個應該是一樣的啊,他方才就仔細的辨認過了。
因為這攝影機的關系,所以傅烈打算再仔細的檢查出,這枚金幣與他原本擁有的有什麼不同。兩者一定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
暗烈小心的辨識著每個地方,一個小時之後,他終于找出不同的地方了。
「呵呵……」
這可是比他談成了一件上億的Case,還令他興奮。
看來他是有必要和這個女人斗智,她雖然沒有容貌,不過她的腦子並不是一堆漿糊。
此時,傅烈真的不得不佩服丁瞳,能在那麼小的地方做手腳,現在要他將丁瞳給逐出傅氏,說實在的,他還有一點舍不得。
「你真的讓我佩服你,要不是我自己裝的攝影機,我真的會被你騙過去了。」
金幣原本就不大,很難察覺得到修羅的修及羅都是錯字。
「看來我們兩個得好好的斗法才是了。」
看了一下牆上的鐘,現在八點了,也許他應該打電話給聶鳩,告訴他這個有趣的事情才是。
「喂……」
「怎麼?升天了嗎?」傅烈也知道聶鳩被狙擊的事情,「保鏢管用嗎?」
「他不錯!挺盡責的,今日不是才剛見過而已嗎?怎麼又打電話找我了?」聶鳩的聲音滿是笑意。「說想你,你信不信?呵呵……」
他的心情也大好,為了這一輪戰勝丁瞳的關系。
「謝謝,很高興你不是同性戀。」
「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得指望下輩子。」
「听你的聲音,你的心情不錯,發生了什麼事嗎?」
「記得我今日告訴你的那個討人厭秘書嗎?」傅烈的腳蹺到了桌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玩著那枚假金幣。
「換掉她了?」
「不,還沒……不過我可是發現了她偷換走我的一枚金幣,我知道她一定對我的金幣很感興趣。」
「金幣?該不會是兩面都寫著修羅的金幣吧!」
「咦?你也知道有這種金幣嗎?」
這可真的是讓傅烈意外了,他沒想到工作狂聶鳩竟然了解這種多,「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沒想到我隨便猜就能讓我猜中,看來我的運氣不錯。」聶鳩的聲音里頭滿是笑意,「不過讓我覺得很驚訝的是,你竟然也有那種金幣。」
「什麼意思?你也有嗎?」
「不,我沒有!有的人是我父親,他就是用那枚金幣幫我請來了一位保鏢。」
「什麼?!」
這不就代表著他父親告訴他的都是真的嗎?他沒想到一日之內會受到這麼多的震撼。
「那枚金幣真的可以找到修羅,請他幫忙做一件事嗎?」
「是啊,我可是對我這個保鏢很滿意,不過你那個女秘書會偷換走你的金幣,就代表她知道這件事。」
「我真的對她越來越好奇了。」傅烈再啜了口高腳杯里頭的酒。
「對誰?修羅還是女秘書……」
「你忘了我從不對男人感興趣嗎?」
「原來是女秘書啊。」
「聶鳩,你越來越幽默了,是不是和晁敦在一起久了,腦子有點奇怪了。」
「這還不至于,我還沒有滿腦子要建後宮。」
「今日打電話給你,真的是沒有浪費我的電話費。」那丁瞳不是有求于修羅,就是她可能認識修羅,「晚了!早點睡。」
「現在對我來說,還太早了一點,你還是先回家吧。」他可是很簡單的就可以猜到,傅烈現在人還在公司里頭。
「知道了,我想我今晚可以做個美夢了。」傅烈滿意的掛上了電話。
「總經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丁瞳今天對于傅烈的態度特別友善,沒辦法……雖然沒有讓他吃虧,不過她是真的換掉了他的東西,心里頭難免還是有一點愧疚。
就因為對他有些過意不去,她決定對傅烈的態度好一些。
「有,很重要的事情。」傅烈看著丁瞳,看來她還不知道他已拆穿了她的詭計,所以才會笑得這麼開心。
「什麼事?」
「你要不要這個金幣?」
「你不要嗎?」她不懂為何他會這麼問。
「不要。」他注意到她眼中的光芒已經消失了。
「總經理,你要將這個金幣給我嗎?」
「你要的話就給你。」
「當然要了!」雖然它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過她可是很愛錢的耶,這個金幣是純金做的,「先和總經理說聲謝謝了。」
「這個金幣有這麼重要嗎?為何你還要……」她不是有那個真的了嗎?
「純金的東西賣掉還有三千多塊,為何不要啊!」
是啊,訂做這枚金幣可是讓她大失血耶,手工費貴得要死,她可是心痛了很久耶!
「有了一個再拿一個,不是太貪心了嗎?」傅烈嘲諷的說道。
他的話讓丁瞳愣了愣,「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話很奇怪,還是平時聰明的你,腦袋突然變笨了?」
「好吧,為了要說我們偉大的總經理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英明神武,我丁瞳就當個笨秘書好了。」她刻意的鞠躬,「但請總經理明示。」
「明示,當然可以了,可是我不覺得我的話難懂到哪里了,還是丁秘書你故意裝不懂?」
「不,我是真的不懂。」
「嗯……挺有趣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與你交手,會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耙情今日傅烈的腦子受到什麼刺激?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唉……丁瞳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同情,三十歲不到腦子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我想我就沒有和總經理交手的本事,若總經理喚到我辦公室里頭,只是為了說這四五四三的話,我還是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處理那些零碎的小事情好了。」
由于傅烈的女朋友比之前總經理的還要多,她還得編本花名冊,以防傅烈叫錯人,這可就好玩了。
「不急。」
「不急?」
「是的,我們聊完你再走,我相信有一樣東西你一定會有很興趣。」
「你說的是錢嗎?」
金幣也到手了,現在的丁瞳除了錢之外,對什麼東西都沒興趣。
「你真幽默啊,我說的東西不是錢。」
「喔,不是錢的話我就沒有興趣了,總經理,麻煩你先處理掉放在最上方的文件,那是很重要的。」
「我看完了。」
這麼快?!丁瞳狐疑的看著他。該不會隨便翻兩頁就告訴她看完了吧!
「最上方的文件是這一季的財務報表,雖然公司的利潤還不錯,不過整個預期達成率就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實在太少了……這一點我會再和公司主管級的人開會討論。」
痹乖,沒想到他這麼乖,他還真的是有看耶!
「那第二份文件呢?總經理如何批示?」
「賬款周轉期間太長了,如果每次銷貨都得讓人欠款超過八個月的話,我們傅氏就改做慈善事業好了。要不是我們是正當的生意人,我真的考慮要請催收賬款的公司來收款了。關于這個,我會訂出折扣方案,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問我,第三份文件寫了什麼?」
「不,身為職員不敢過問總經理說的話,文件若是總經理都批示過了,我想我是不是該將它發回原部門?」
「我說過不急,現在我可是有東西要給你看。」傅烈站起身,拉了一張椅子給丁瞳坐,「時間差不多四分十秒,我可不希望你那雙美腿站久了靜脈曲張,那我可就罪過了。」
「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
丁瞳也不和傅烈客氣,大咧咧坐在他搬來的椅子上。
「你看了就知道了。」
暗烈拿出了遙控器按下按鈕,屏幕開始播放昨天錄到的東西。
看著屏幕,丁瞳的眼越睜大眼。
她來這間公司這麼久,當總經理私人秘書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她根本就沒听說過這間辦公室里頭有攝影機。
懊死的,她是著了他的道了是嗎?她在心里頭咒罵著。
四分十秒一下子便過了,屏幕很清楚的播放出她做了什麼事情,看到這里,丁瞳也知道自己大概玩完了,傅烈對她恨之入骨,怎麼可能不利用這個機會將她踢出傅氏呢?
「你想怎麼樣?」
「小姐,是我得問你,你要怎麼樣吧?」傅烈有些好笑。
「我不想怎麼樣,如你所看到的,我要的只是那枚金幣而已,而且我也沒有讓你吃虧,我手中這個可是我請人訂做的,也是純金的,重量和那枚金幣一模一樣。」
「我要知道你為何這麼想要它。」
「別裝得像包青天審問犯人的樣子,我不覺得我虧欠了你什麼。」
「第一次見到偷了別人東西,還這麼理所當然的小偷。」
「我不是小偷。」丁瞳的聲音激動了起來,「我不是小偷。」她怎麼能讓自己的一生蒙上這種污點!
「你敢說你不是小偷嗎?」他的手指了指屏幕,「除了這枚金幣之外,你該不會還偷走公司的其他東西吧?」傅烈玩笑似的說道。
「如果我偷了傅氏的任何一張紙、一支筆,你大可以將我送到警察局。」她冷著臉說道。
「生氣了?」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我只承認我拿走了那枚金幣,證據確鑿,我想賴也賴不掉。」
「我欣賞你!」
「我受不起。」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那枚金幣?甚至不惜去訂做一個假的來換?」
「我有必要和你交代這些嗎?等一下我就會到人事主任那里去遞辭呈,我就做到今日。」
「不說原因,辭呈不可能會準。」
「如果我說了原因,我還能留在公司里頭嗎?」她譏誚的問道。
「讓我猜猜是怎麼回事……其實金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吧?不……應該說是與你有關的人的。」
「你——」
「不說嗎?」
「好。」丁瞳點點頭,「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金幣是我師父的,他就是修羅。」
「你……你是修羅的徒弟?」
哦,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沒錯!東西本來就是我師父的,所以我來取走它並不算有錯。」她也不覺得自己哪里錯了。
「怎麼?這是修羅下的命令嗎?」見到他的金幣就得不擇手段的取回它?既然無心履行約定,就不用將話說的那麼漂亮……」他的話被丁瞳給打斷了。
「住口。」她氣得全身顫抖著,「取回金幣是我的意思,我師父根本不知道。」
雖然丁瞳很痛恨沈,可是好歹他也將她們三姐妹養到這麼大,她可不許別人在她面前說沈的壞話。
「為什麼?」
「很簡單的道理,我不想出任務。」反正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讓傅烈知道也無所謂。
「我才不想為了一枚金幣,弄掉自己的小命。」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修羅拿到金幣之後,是派他的徒弟完成委托人交代的事?」
原來是這樣的啊!難怪她這麼想要這枚金幣,這也可以解釋她第一眼見到金幣之時,兩眼睜得像個什麼一樣。
「他那個人一向最信守承諾了,不過年紀大了些,手腳不怎麼靈活,再要他做這些事情,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雖然丁瞳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她可是打從心里的相信,以沈這種怪物來說,再活個二十年絕對沒有問題。
「听說只要拿到這枚金幣,就可以要求沈做一件事情?」
「沒錯,不過現在事情都派給我們這些師姐妹做,我最小的師妹抽中了簽王,現在在當人家的保鏢。」
師妹?!
咦?那聶鳩的保鏢不就是個女的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好!他決定要壞心的不要告訴聶鳩這件事。
「那我手中這枚金幣是會讓誰出任務?」
說到這里,丁瞳對他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傅總經理,請你不要忘記你手中那個是假的,真的已經在我家了。」
「可是我有這卷你當賊的錄影帶啊……我想它應該與那枚金幣一樣,具有同等的效力吧!」
「你威脅我?」她的眼眯了起來。
「不……不……」傅烈搖了搖手指,「親愛的秘書,你可別這麼說啊!是你自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的,其實你看到這枚金幣不要這麼慌張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其實他一點也沒有使用這個金幣的意思,會將它帶到公司來,只是純欣賞而已,是丁瞳太緊張了。
「什麼事都沒有?」
「對啊!基本上,我才不信有人會為了一碗面,完成別人的委托,我會將它放在我辦公桌上頭,就只是純欣賞而已,是你太介意它的存在,挑起了我對它的好奇心。」
懊死的,原來這一枚就是師父為了感謝有人幫他付面錢給的啊!
「我本來是沒有什麼事要請修羅幫忙的,不過現在因為你的關系……我知道我要請修羅幫我做什麼事了。」
「你在耍我?」
「沒辦法!誰叫我們這麼有緣,我就是特別看你不順眼。」
「你想要我師父幫你做什麼?將事情告訴我就行了。」反正幫他做事的人一定是她。
失策、真是過于失策了,是她讓傅烈想動用那枚金幣的。
「你覺得我應該要讓你師父幫我做什麼?殺人、保鏢、清潔工……」
「太過勞累的工作,他老人家可是受不了的。」
「無所謂,反正現在不是你,或者是你的師姐妹要出任務嗎?」
「你想到什麼要整我……」
她怎麼覺得她的眼鏡就像快掉下來一樣啊,她前幾天有用快干膠把快掉落的鏡架黏好了啊!
手指推了推眼鏡,果然……該作古的眼鏡四分五裂的掉落到地面上。
連她的眼鏡都這麼欺負她嗎?
可惡!少了眼鏡她真的就和瞎子沒什麼兩樣。
「丁秘書,你的眼鏡掉了。」
「我知道。」她點點頭,蹲來找眼鏡,手指不停的在地板上模著,但就是模不到眼鏡到底在哪里。
「你近視幾度?」可憐的家伙,眼鏡的鏡框及破碎的玻璃片就在她腳邊而已,她竟然看不到?
「將近一千度。」她懶懶的開口。
看她這樣模,就算天黑也找不到鏡框和鏡片,而且她的手還會割得全都是傷口。
他真的是個好心的上司呢,雖然下屬對他那麼不敬,他還是對她那麼好,他真的是一個值得嘉獎的好上司。
「我幫你找吧!」
暗烈也跟著蹲子,幫丁瞳撿起了鏡框,第一次這麼近看她,他才發現丁瞳長得美極了,不像他所想的那樣。
她一雙大眼因為近視過深,顯得有些迷蒙,迷人極了。
而那張不到巴掌大的臉,精致得不得了,直挺的鼻梁、細薄的嘴唇、吹彈可破的肌膚,她可以說是個完美的女人。
難怪她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她是個道地的美人嘛!
真的很難想象這副早該丟到焚化爐里的眼鏡,造成了什麼錯誤,他差一點就要將這麼美的人給推出傅氏了。
他對她感興趣,而且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他想要她!
不僅僅是她的外表,還有她那顆頑強的心,至于到手之後會怎麼做,就看她到底能多吸引他了。
「沒想到丁秘書你長得這麼美。」
「我是圓是扁、是胖是瘦,與你無關吧!」她冷淡的說道,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空的鏡架。
「鏡片已經全都破掉了。」
「我知道。」
她的手模到空空的那兩個洞洞之時,就知道這件悲哀的事了。
眼前所有的東西就像打了馬賽克一樣,她用力的眯起眼,卻仍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看不到?」
「還好。」她才不想讓傅烈恥笑她,反正他就是存心要讓她好看,她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能走吧?」
「我是眼楮有問題,我的腳沒有問題。」她張牙舞爪,少了眼鏡,她的情緒更容易受到挑動。
「我的意思是說——近視一千度,我很難相信你能平安的到達十八樓,還是我送你下去好了。」
「謝謝你的美意,我想我並沒有這麼慘。」
「你習慣講話都這麼夾槍帶棍的嗎?」
他都已經放低身段和她說話了,她對他竟然還是這種態度!
他傅烈有這麼惹人嫌嗎?從小到大他都是那麼的英俊瀟灑、聰明懂事,老的喜歡、小的愛……他不信他的身價突然就這麼爆跌了。
「看對象。」
「你的話是代表我應該為此感到得意嗎?」
「如果你想的話。」少了眼鏡的幫助,她甚至連走路都走不好。
「我已經決定要修羅幫我做些什麼事了,這事很簡單,我相信他絕對能做好。」
「什麼?」
「派出他門下的女弟子丁瞳,到我家來作客一個月。」
「你有病啊!」丁瞳嚷著,「要我到你家作客一個月,你是哪條神經有問題了?」
看來她的個性還是很火爆,「沒有病,我正常得很!」
「做不到。」要她到傅烈家去作客,她情願死了算了。她搖了搖頭,「我要回去了。」
「你的記性似乎不太好。」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似乎忘了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了,不怕我將它交給警方嗎?」
「你……你……」丁瞳咬牙切齒。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她有把柄在傅烈手上呢?
「就只是作客?」
「當然不只是作客而已,至于要請你到我家來做什麼,你之後就知道了,做不做?」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她嘲諷的說道,走出了傅烈的辦公室之後,用力的甩上了門。
門砰的一聲用力的關上,看來丁瞳是真的氣壞了。
暗烈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段惡劣極了,不過這又何妨呢?他坐在辦公椅上覺得今日的收獲真的是太大了。
一分鐘後,傅烈听到了辦公室外傳來了丁瞳的哀嚎聲,他連忙走出辦公室察看。
他看到丁瞳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撫著鼻子,眼神瞪著裝飾用的大木雕,嘴里則是念念有辭的罵著。
「我管你是什麼人,你見到有人來不會閃邊去嗎?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你是不會扶我起來是不是,你這個死木頭……」
看到這種情景傅烈真的是覺得好笑,「我想一塊原本就立在那里的木雕,見到有人來,它還是會在那里。」
「總經理?」她轉頭,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
「你的近視真的是太深了。」他將丁瞳給扶了起來,「你確定這樣的你能安全的下樓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以,我可以自己下樓。」
她才不用傅烈來假好心呢!
現在傅烈對她來說,就像十世仇人一樣可惡,要讓傅烈來幫她,還不如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十八樓。
「我牽你到樓下去。」
「不用,謝謝總經理的美意,我就怕自己的手會不小心爛掉。」若是被他踫到,傳染了什麼不得了的病菌還得了。
「真的這麼討厭我?」
「沒錯。」她用力的點點頭,「要不是你是總經理的話,我老早用力的踹你一腳了。」
她轉過頭,以為電梯門已經打開了,直直的走向前……
「唔……痛……痛死我……」她的運氣怎麼會這麼背!
「你讓我很不放心,我決定還是帶著你下樓好了。」說完,傅烈不顧丁瞳的反對,牽著她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