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古謙接到電話之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醫院里頭。
原以為他父親還可以撐過一段時間,沒想到卻這麼的突然……
迸謙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急急的往病房里頭走去。
打開了病房的門,就看到一大堆的古氏宗親及醫生、護士圍繞在老人家的身旁,誰不知道那些古氏宗親的目的。
「古家」在四、五十年前原本只是一家小食品公司,專門販賣一些肉包子、饅頭什麼的。
後來隨著科技的進步發展成一家大公司,進而開設了幾百間的便利商店及大型購物中心,後來轉投資到新興的電子業上頭,每一年的營業額總是讓各界稱羨。
而這一次古水願倒下,因為牽涉到公司內部運作的關系,所以對外不發表任何的言論,只推說他因為年紀大,所以要做一次很精密的身體健康檢查而已,可是一次住院就住這麼的久,難免還是引起了外界的揣測。
但……古氏宗親全都知道,這一次古水願應該是沒辦法出院了,就算可以,也是得一輩子躺在病床上。
「醫生,我父親的病情如何了?」古謙關心的問道。
「他……」醫生搖了搖頭,「古老先生的病,我們都已經盡力了,頂多也只能再拖個幾日而已,請古先生你要有心理準備。」
「嗯。」古謙點了點頭,轉頭望著身上插滿了許多導管的古水願。「醫生,請你和護士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
「好的。」
在醫生及護士走後,偌大的病房里頭全都沒有外人。
正確的說法是——在病房里頭的人全都是姓古的,也就是與古氏集團有關的人,包含了他的堂哥、堂弟、堂姊、堂妹及幾個叔叔伯伯什麼的。
其實這幾年來古水願已經不怎麼管事了,古水願對整個古氏來說就像是象徵性的精神領袖一樣。
鮑司里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他——古家的獨子古謙在處理的,所以古水願這次倒下,大家也猜得出來古氏的一切應該都會在他的手上才是,他們來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分得到多少古氏的財產。
幸運的話就算是十分之一,也絕對夠吃穿十輩子。
少一點,就算是萬分之一好了,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古謙……你來了啊!」古謙的堂哥說道︰「今天公司里頭有什麼事情嗎?啊!我倒忘了,公司里頭的事再怎麼樣,都比不上叔叔來得重要。」他又補了這一句話。
其實古謙可以不用來的,反正古氏一切都會落在古水願這個獨子的手中嘛!他在心里頭想著。
「堂哥,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呢?都已經等你很久了啊!」
「是啊!我們一听到叔叔病危,馬上就趕過來了。」
一群人在病房里頭吱吱喳喳的說了起來,古謙突然發現在病房里頭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那個人一直守在他父親的身旁。
「咳咳……咳咳……」
病床上的老人家重咳了幾聲,引得許多人的注意。
「叔叔,你還好吧!」眾人著急的說。
「是啊,伯伯……我們古氏集團需要你啊!」
迸水願滿臉的皺紋看得出來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他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眼皮也勉強的睜開。
「你們……」
「爸!」古謙恭敬的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知道你們是為何……為何而來……咳咳……」
迸水願活到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他怎麼可能不懂這些呢?不過他知道他們這些人來也是應該的,看在多少有一點血緣關系的份上,再加上他們也為古氏盡了一點棉薄之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些東西真的是他們應得的。
「叔叔,我們是關心你所以才來的啊!」
「是啊……你可是古氏集團的精神領袖啊!」
一群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可是在明眼人的心里頭,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隱藏。
迸水願也不願多說什麼,畢竟以他這麼虛弱的身體,想多說句話也都只能算是奢求,他的手指了指拿著文件始終站在一旁不發一言的男子︰「你們想要的,我全部已經分……分配好了。」他閉上了眼。
他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所以遺囑也早就寫好了。
「爸,你說這話是代表著什麼?」古謙不解的問道。
「嗯,各位,這個問題就容我代替古水願老先生回答吧,敝姓耿,是古老先生委托的律師,他在神志清醒之前就立下了遺囑,本人以律師的身分確認這的的確確是古老先生親口所言,絕無造假。」
緊要的關頭到了,頓時病房里頭一片鴉雀無聲,大家所關心的遺囑如今就要公布了。
「請各位安靜的听我說……」耿律師從牛皮紙袋里頭拿出了一份文件,「古氏集團的總財產有請精算師及會計師查核過,確認無誤的還包括古老先生所收藏的一些字畫及古董。
首先,古老先生的弟弟及哥哥可以平分這些價值不菲的字畫、古董;幾個佷子則可以獲得他的整櫃洋酒;至於佷女則是可以得到他夫人生前所留下的那些珠寶、首飾。」
以他這個當律師的角度來看,古水願真的是沒有虧待他幾個親戚,除了自己的兒子……包含了兄弟及其子女全都有留點東西給他們。
迸氏宗親听到了遺產分配,氣的幾乎都快要吐血了。
沒錯!
迸水願的字畫、古董、珠寶、洋酒的的確確是值不少錢,光是字畫少說就上千萬了,不過這怎麼比得上古氏集團里頭的東西呢?
「接下來,古水願老先生名下的六棟別墅再加上目前住的地方及超市、量販店、古氏集團,全都是歸長子古謙所有,除了……」
「等等,耿律師!抱歉,容許我插個話。」听到這里,古謙覺得有些不對勁。
「古先生,有什麼問題請說。」耿律師說道。
「我父親將他所有的產業交給我,這些我都可以理解,」畢竟為公司賣力的人是他,子承父業這一向是中國人的傳統,他也知道這些都會落入他的手中,所以他對遺產一向都不是很擔心。
「不過……為何稱我為長子,我應該是獨子才對。」這就是他不了解的地方了,不管是不是耿律師的口誤,他有必要了解這一點。
「原來耿先生要問的是這個問題啊,這個我等一下會解釋。」耿律師點點頭,繼續念著遺囑,「只除了古氏電子以外,其他全都歸古謙先生所有。」
遺囑說到這里,古氏宗親一片嘩然。
以現在電子業這麼吃香的情景來看,要古謙白白的讓出古氏電子,真的是剝掉了他心頭的一層皮。
只見古謙的雙手握緊了拳頭,臉上的青筋在跳動著。
沒錯!他父親這麼安排,幾乎是將最好的全都留給他了,可是古氏電子也是他最想要的一部分。
「古氏電子怎麼處理?」古謙勉強的露出了笑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
「它……古老先生的意思是,要將古氏電子交給他的二兒子古敕。」
「二兒子……古敕?我從來就沒有听過我父親有個二兒子,我也不知道我有個弟弟。」他說的這句話是事實。
他一直以為他是獨一無二的,一直以為他是古家的獨子,但現在看來他是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
「耿律師……是不是有哪個地方錯了?我應該是古家的獨子才是。」
「沒錯的。」耿律師盡責的說道,「古老先生提及他有一個私生子,今年約三十歲,名叫古敕。比起古敕,你拿到的更多,他不希望長期陪伴在他身旁的你吃了虧分的少,所以才將大部分的財產全都交給了你。
不過,古老先生有個但書,因為他二十幾年沒見到古敕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若是古敕不在人間的話,古氏電子仍舊是歸古謙你所有。」
「我了解了。」他點點頭。「遺囑全都念完了嗎?」
「是的。」
「抱歉,可以讓我和我父親單獨相處一下嗎?」古謙悲戚的說道,「我想再陪陪他,不想讓外人打擾了我們。」
「這當然可以,各位,我們先出去吧。」耿律師說道。
听完了遺囑,大夥兒也沒有興趣再留在這里了,一下子全都走光了。
「爸!」古謙喚道。
「古謙……你是不是……恨我?」古水願勉強的睜開了眼,發出細微的聲音說道。「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我不希望我的決定……讓你……讓你恨我!」
「怎麼會呢?」他露出了笑容,「這是父親你奮斗一輩子所留下來的,你願意留給我,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
「真的嗎?」
「我只想知道,我何時多了一個叫古敕的弟弟而已。」古謙說道。
「古敕……」古水願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他是我的私生子,在二十五年前……我還有見過他一面,他母親是個酒家女,那時因為沒錢……所以帶著他……來投靠我……咳咳……」說到這里,他咳了幾聲。
「不過……我認為那只是一段露水姻緣而已,而對方應該是圖謀我上百億的家產,所以才帶他來的,所以我將他們母子倆給趕了出去……」
「既然將他們給趕出去,為什麼現在還要將電子公司交給他?他可能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古謙激動的說道,「你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獨子而已,父親,你要記得這些啊!」
「古謙……我也知道他可能不是我的兒子……不過……那女人在離開之時講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什麼話?」
「她說要讓我一輩子後悔,讓我一輩子見不到我的兒子……就因為這句話,所以我相信了……」
「爸!你變得無知了啊?怎能光憑這句話就認定那個雜種有可能是我弟!?」
「古謙,我現在的想法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我應該要對他負起一點責任,我不該在二十五年前將他們母子趕出去。」以他那時的能力,多養他們母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他就是怕他們覬覦他的財產,所以才狠下心將無依無靠的他們給趕出去的!
他永遠記得他們母子倆離開時的表情是那麼的冷漠,而那個小男孩則是自始至終沒有多望他一眼,甚至於連一聲叫喚都沒有,他們就這麼靜靜的離開了。
就算是事隔了二十五年,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當年的事情,要是那時知道他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二十五年的話,他絕對不會將他們母子倆給趕走。
「就當我在彌補他們,可以嗎?」
「這是父親的決定,我當然會尊重。」古謙的表情不復先前的激動,「既然父親決定了,我就一定會照做,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出古敕這個人對吧?」
反正他父親都快要死了,死人是管不到這一切的事情了,口頭上順著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謝謝你……」古水願抓緊了古謙的手,「你還是這麼的明理……不愧是……我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
「是你將我教的這麼好的。」
迸水願的手松開了,他的眼閉上了……他的呼吸停止了,而一旁的心電圖也歸於一直線,一切都結束了!
迸謙看著闔上眼的古水願,知道這個商場巨人永遠都躺下了!
他的手按了一旁的鈕,護士及醫生立刻趕到,「醫生,我父親他……」
「古先生,請你節哀順變。」
***
王榛在自己開的花店里頭忙進忙出著,一會兒幫客人挑選合適的花材包成花束,一會兒忙著插著桌上那幾盆花,那是一間百貨公司的專櫃要用的。
那間專櫃由於走高級路線,所以要求的花材也要十分的高級且要富有創意……因為對方出手大方,所以王榛在「利字當頭」之下,也不會計較對方這麼多的要求。
她年滿二十歲就離開她師父沈魟的身旁,在賺到了一點錢後就開了這間花店,請了個小妹幫忙看店,雖然每個月的盈余不算多,不過可也有七、八萬左右,要是情人節、聖誕節那就更不用說了。
西洋的情人節加上中國的七夕,還有聖誕節這三天,她總是要熬夜包花束,有時連師妹都得來幫忙,一束成本一百五十元的花可以賣到六百,真的是很好撈。
說很好撈是有點過分,畢竟王榛是真的有這種能耐,光以她已取得插花協會教師級的認證這一點就夠了!
「小姐,這束花多少?」
听到外頭有人在嚷著,王榛連忙走到了屋外,一看是對年輕的情侶,她先打量著兩人身上的穿著,然後在心里頭評估著價錢。
「三百!」
太貴他們可能不會買吧,扣掉成本還可以賺個兩百。
「很便宜耶!包的又比先前的那幾間店還漂亮,價錢也只是對方的三分之二而已!」女孩說道。
「是啊,我在這里開店開了五年了,價錢一向是最公道的。小姐你這麼漂亮,最適合這種粉紅色玫瑰再配上滿天星了,走在路上一定是眾人欣羨的焦點。」她開始發揮三寸不爛之舌說道。
「喜歡嗎?」
「嗯。」女孩點點頭。
男孩見女朋友那麼高興,很大方的掏出了三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王榛。
「謝謝你!慢走。」她將花束交給了男孩之後,又轉回花店里頭。她的臉上上了淡妝,而中長發則是隨意的用橡皮筋束在腦後,看起來還真的有點老板娘的架式。
「王姊、王姊……」工讀小妹喚著。
「又有什麼事啊?」真的是個笨小妹,要不是看在她還挺勤勞的份上,王榛早就要她卷鋪蓋走路了。
「這朵花我怎麼綁都綁不好耶!」工讀生皺著眉說道。
她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光是綁這朵緞帶花,王榛就已經教了她不下二十次了,而她卻還是學不會。
「看你那種表情,你是有一點自卑對吧?」她瞄了工讀生一眼。
「嗯嗯……」工讀生點點頭,她不是只有自卑而已,而是非常自卑。
「其實你也不用這個樣子,這朵花沒有你想像中的好綁,你再綁四、五十朵應該就可以成功了。」王榛懶懶的說道。
「什麼?還要再綁個四、五十朵,這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嗎?」工讀生嚷著。
「才四、五十朵而已算什麼啊,再叫我就要你綁四、五百朵……」一條平凡無奇的緞帶在她的手中把玩了四、五下之後,立刻變成了一朵漂亮的緞帶花。
「王姊、王姊,你真的好厲害唷!」工讀生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王榛,她的雙眼似乎就像是會發出亮光一般。
「還好啦!我綁這個緞帶花已經綁了四、五年了,有這個功力是應該的。」
「可是在我看起來還是很厲害啊。」
「小芸,你等一下有沒有什麼事啊?」王榛問道。
「沒有、沒有。」她搖了搖頭。
「沒有的話,等我這幾盆花插好,你幫我送去,你不是有駕照嗎?」
「是啊!我有汽車駕照。」她點點頭,「王姊,你要我送那些花到哪里?」
「就是XX百貨公司的專櫃。」說到這里,王榛還特別交代了聲︰「你進去花放好就可以走了,專櫃里頭的衣服你最好不要模也不要看,那一件最起碼都是五位數的。」
「五位數!?」小芸尖叫了一聲,「這麼貴啊?是CD還是凡賽斯……」她開始在猜是什麼專櫃的衣服了,為什麼貴成這個樣子。
「香奈兒,簡稱外雙C,這樣你明白了吧?」
看到小芸一臉興奮的樣子,王榛又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那真的有這麼吸引人嗎?為什麼她都沒有那個感覺呢?
「明白、明白。」小芸點頭如搗蒜,「王姊,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記得,也全都很明白。」
「這樣是最好的,免得等一下我接到那個專櫃的電話,說你弄髒了人家的衣服,要我捧著大筆銀子去贖人,這可就不好看了。」她迅速的剪了枝葉之後,將幾盆花給插好,「喏,這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她可以順便去見見世面,看看一件六位數的衣服是用金粉還是鑽石做出來的。
突地,王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下號碼,原來是她師父打來的,她的縴指一伸就這麼把電話給切掉了。
「王姊,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啊?」小芸不解的問道,「你怎麼將手機給切掉了?」
「笨蛋,掛掉對方的電話就是代表我不想接,這樣你還不了解嗎?」真的是豬腦袋,她怎麼會請到這麼笨的小妹呢?
唉……這通電話是她師父打來的,她只要看到是他師父打來的電話,她都挺頭痛的,一定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打來和她聊天的!
「可是……人家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如果是粉重要的事情的話,這個人最起碼會打個三、四通,不會一通就解決了。」
她拿起手機不停的把玩著,手機上頭的吊飾是她的小師妹送給她的,真的是可愛極了。
手機再響了第二次、第三次,王榛同樣還是將它給切掉,等到響了第四次,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手機。
「喂……」她拿著手機走到了外頭。
「小榛嗎?」手機那頭傳來了沈魟如雷的嗓音。
「是啊……師父,難不成你以為你打錯電話了嗎?」王榛揶揄的說道。
「你那個手機還是這麼秀逗,秀逗到要打這麼多通才會通嗎?」沈魟懷疑的問道。他之前就問過王榛了,為何他每次打電話給她,總得打很多通她才會接,王榛那時告訴他她的手機有一點毛病,可能是收訊不良吧!
「是啊、是啊!」
「又不是沒錢,去換一支比較好的手機,免得我老人家光是按你的電話號碼,就按的手指頭抽筋了。」他抱怨的說道。
哇!那是因為電話是你打來的,我不想接你才得要打這麼多通啊!
「這個……考慮考慮,等我賺大錢就會考慮去換一支好手機了。」
「你還在開什麼花店嗎?」
「當然了,不開花店我拿什麼過活啊?」
「花店哪賺得到什麼錢啊,我去外頭都看到人家一束花只賣個五、六十元,你那樣賺不到錢的。」
基本上沈魟對三個徒弟的職業都頗有微辭,老大是開花店的、老二是秘書、老三則是無業游民。
「我看你還是回來繼承我的職業好了,在三個小孩里頭你也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也是里頭最爭氣、從我身上學最多的一個。」而且武藝也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將他的衣缽傳給她,他最放心了。
「師父,你放心,我是不會餓死的!而且一束花賣個五、六十元,你說的是那種最便宜拜拜用的花吧?」
拜拜用的花她也賣啊,不過單價可是兩百元起跳,用的花材及手藝的不同,收取的價錢自然也有所不同。
「是啊,那有什麼不一樣嗎?」
「差多了。」
「反正你就考慮一下,回來繼承我的衣缽,我死後所有的東西就全都是你的了!」
「如果徒兒敢覬覦師父你的那些東西,我可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基本上她可是想都沒想過,更何況說句比較難听的話,她們三姊妹一致認為以他們師父這麼硬朗的身子來看,最起碼還可以活個二十年。
「唉……」
「師父,你今天打電話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不會光是只要聊天吧?你要知道打手機是很貴的。」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我拿到了第三枚的金幣了……所有……」
听到沈魟的話,王榛的頭皮開始發麻,她師父說他拿到第三枚的金幣,意思就是說——她得要出任務了是不是!?
「喂、喂……小榛,你還有沒有在听啊?」發現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沈魟不停的喂著。
「有、有……當然有在听了。」
「很好,有在听是最好的,你什麼時候要回來?我要將任務派給你。」
「明天一早吧!」
「很好,要記得回來。」
手機在此時切掉,而王榛則是拿著手機不停的發愣。
她看著這間自己苦心經營的花店,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能再回來這間花店,畢竟接下這個工作,就是將自己的命給拋在一旁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當是報答沈魟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吧,不這麼想的話,她還能說什麼呢?
「小芸……」
「怎麼了?王姊。」
小芸不解的看著王榛,怎麼才一下子而已,王榛的臉色就已經全變了,原本還笑嘻嘻的臉變得像苦瓜一樣,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在困擾著她一般,是不是因為那通手機電話的關系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王姊,你也知道的,雖然我這個人一向很笨拙,不過你要是有什麼心事,也可以和我談談……」小芸囁嚅的說道。
听到小芸的話,王榛覺得好笑,但她還是感激小芸。
「沒什麼……我只是要將店里頭的鑰匙交給你而已,我明天一大早有事沒辦法來開店,所以就得麻煩你來開店,我下午應該會回來吧!要是我沒有回來的話,這間店你就先幫我看著幾天。」
看著小芸有些遲疑的臉,王榛拍拍小芸的肩。「你放心,我並沒有要落跑,我也沒有欠任何的店租及花商錢,只是我有一點事情,這陣子都沒辦法回來,所以就得麻煩你做這些。」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小芸點點頭,說實在的,剛才听王榛這麼說,她還真怕她就這麼不回來了呢!若只是一陣子那就還好。
「了解了吧?」
「了解、了解。」
「我可是很信任你的,你可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