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
孫紫貞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坐在石頭上的方于婕。
正在想家里頭的九官有沒有乖乖吃飼料的方于婕,听到孫紫貞的問話,皺起了一對秀眉。
「是的。你家的石頭造型都挺特別的,坐起來冰冰涼涼的,很不錯。」
哼……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想法,她孫紫貞一輩子也沒坐過石頭,就算在必要時得坐在草地上,她也一定得鋪上手帕,免得弄髒衣服。
「我家光是這些花木,就花了將近兩千萬。」光是那些不怎麼起眼的石頭,就要六百萬了。
「有錢真好。」她笑笑。
「是啊,像你這種人,的確不該出現在這里。」她倨傲的說道,「我身上這件禮服,你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更何況有機會穿上它。」
「如果孫小姐你想把它借給我,那就真的是多謝你的美意了,我身材不像孫小姐你這麼好,穿在我身上也是糟蹋了。」
「你不是笨蛋。」
「可我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你懂我到底想說什麼。」她被方于婕的態度給激怒了。
「我就是不懂。」
文字游戲有時有趣,有時又令人覺得無趣,她有必要去懂孫紫貞到底想說什麼嗎?
「我孫紫貞沒有你的施舍,也能念我們學校!」
「我還以為你想說些什麼……」方于婕搖頭失笑,「對,我並沒有施舍你。還有呢?你來找我,就只想說這些嗎?」
「還有一件事,衛廷徹不是你能要的男人,你配不上他,他跟我在一起,一定會比跟你來得好,我們孫家雖然不比衛家,可多少對他們也有點幫助。」
此時,方于婕真的對衛廷徹感到悲哀,婚姻變成了條件,他無權去選擇對象,這也許就是豪門的心酸吧。
「我知道我配上不他,我從沒想會與他有任何發展,在他的面前出現,只不過是因為工作,工作一結束,我又會回到我的世界里。」她站起身,「這里沒有什麼是值得眷戀的。」
唯一該驕傲的,應該是被孫紫貞當成假想敵吧!
不是她生性自卑,只是孫紫貞太完美了,就像故事里的公主,讓她這個平凡人自慚形穢。
「你的工作是什麼?」
「什麼?」方于婕輕笑了下,「你想破頭也猜不到的。」
「衛廷徹說你是秘書,難不成……」
「不,那只是小部分而已。」她站起身,「才子、佳人原本就相配,灰姑娘與王子終究是童話故事。」
「你保證你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第三者!」她從容的態度讓孫紫貞有些慌亂。
「就你所說,我沒有任何一點比得上你,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方于婕走了幾步,見到從大廳走出來的衛廷徹,「王子來接你了。」
突地,她有點想念家里頭的那只九官鳥,也許在這個不屬於她的天地里,少了她一個,也不會有人察覺吧!
與衛廷徹擦身而過,「公主在等待你,我有事先走了。」她輕聲說道,眼神看也沒看他。
「你去哪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卻被方于婕給拍開,「公主在那里!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家休息,相信少爺你可以輕易的應付這一切。」她直直的往前走。
暗夜里,就算只是一個會發亮的小墜子,在強光之下,也會顯得特別耀眼。
草地里,閃亮亮的耳環,讓方于婕蹲子把它撿起來,這……她看著手中這只耳環,應該是孫紫貞的吧?
她得將它還給她!
稍微轉過身,看見不遠前的兩人……也許,她還是另找機會還給她吧,免得打擾了他們。
這個想法一起,方于婕走出了孫家,坐計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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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貞,你和方于婕說了什麼?」
「沒。」孫紫貞搖頭,「我和她不熟,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她剛好也在這里。」
「真的是這樣嗎?」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孫紫貞,注意到她的耳環少了一只,「你耳環掉了嗎?還是故意這麼戴的,我知道今年耳環流行只戴一個……不過,剛才看你兩個都有戴著啊……」
「真的嗎?」孫紫貞用手模了模右耳,輕蹙起眉,「可是剛才還戴著的啊,我沒拿下來!」
「會不會掉在里面?我去幫你找找看。」
「不用了,這麼小的東西找不到的,你和我進去跳舞吧!順便和我一起切蛋糕。」她甜蜜的說著。
那只貴重的耳環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衛廷徹的一句話、一個吻,比它重要數百倍。
她放浪的伸手圈住了衛廷徹的頸項,這對她這種大家閨秀來說,是多麼不合禮儀的事,就算要吻,也不該是她主導。
不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這麼做,不會有人怪她。
手輕一使勁,將他的頸項壓下,孫紫貞吻上了衛廷徹……
相對於她過分的熱情,衛廷徹的唇辦卻是冰涼的。
「衛廷徹……」
「這種舉動不適合你。」他不著痕跡地推開孫紫貞,「而且,我不和女人接吻。」
他否認心里頭升起的罪惡感,是因為方于婕。
沒錯,他游戲花叢,就像只四處采蜜的蜂,可是他從不和女人接吻……他不想去探索原因,不想承認他是因為眷戀某人柔軟的唇……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是特別的!難道我連這個權利都沒有嗎?」
孫紫貞為自己感到悲哀,她想哭……想放聲大哭。
她的要求並不過分啊,她只想求得一個吻而已,她不是平常的女人啊……為何拿她與她們相提並論?
「紫貞,你別這樣……這種咆哮、指控的行為,我很難想像是來自於你。」
「廷徹,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孫紫貞深吸口氣,企圖平復心中翻騰的情緒。
「那還用說嗎?」他俊朗的笑容,很難讓人聯想到殘酷的字句是出自於他口中,「未來的完美未婚妻。」
「你愛我嗎?」
「紫貞,你不適合說這種話,你是一朵高傲的玫瑰,絕不會冀望一個男人的愛。」
「衛廷徹,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我只要你愛我啊……」她傷心欲絕的喊著。
「別這樣!你的妝都花了……這會折損屬於你的美麗。」
「衛廷徹,你根本沒有心對吧?你愛每一個女人……不,應該說,你每個女人都不愛!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你的所有都給了方于婕,對不?」
「夠了!紫貞,別要求我去回答那些無聊的問題好嗎?進去吧。」
「衛廷徹,你告訴我啊……我到底哪點比不上方于婕……告訴我啊……」
「紫貞,冷靜一點!你要記得你今天是最漂亮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你既然從一開始就沒看我一眼,為何又答應要和我訂婚?」
「這是我母親的意思,我以為你一開始就知道。」
他的話說的夠白,也夠無情了,孫紫貞強裝堅強,「那你承諾你會和我訂婚?」她需要他的保證。
衛廷徹看了孫紫貞,無言的回應著她的要求。
在方于婕還未出現之前,他也許可以毫不在乎的說是,現在……腦中閃過方于婕的臉,要他說是,他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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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徹在會議室與高階主管開會,方于婕則是盡責的將會議內容一一記下。
突地,不該有的響聲在此時響起,打斷了業務經理的報告。
所有的動作全都停擺,眾人的眼神全都望向了方于婕。
「對不起、對不起。」方于婕連忙道歉,「我忘了手機不能帶入會議室。」她雖然這麼說,但由於那是設定過後的特別鈴聲,所以她順手接了手機。
「喂,馮姨……好,我馬上過去……」
馮姨是她為她母親所請的特別看護,她會打電話過來,鐵定有重要的事。
她立即收了線,收拾著東西,「總經理……很抱歉,我有急事想請假。」
「現在是在開各部門的重要會議,你知道嗎?」他指責的說著。
見她一臉的焦急,只要她願意將事情告訴他,他並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我知道,很抱歉。」她還是沒交代,包包一拎,找個人接手就走了。
街廷徹憤怒的用眼神緊瞪著方于婕,沒有人膽敢開口催促會議繼續進行,整間會議室鴉雀無聲。
十五分鐘後,被眾多眼神暗示的可憐替代的小秘書,才膽敢開口︰「總……總經理,會議……」
「輪到誰報告了,繼續進行!」他咬牙說道。
很好,今日如果方于婕沒有給他一個好理由,他絕對會叫她滾!衛廷徹對自己說著。
只是,他是這麼想,卻怎麼都沒算到等到方于婕再出現,竟然是三天後。
而這三天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就連好不容易沒人管,想偷腥一下,也提不起勁,腦中浮現的淨是方于婕那張臉。
懊死的,他是被虐狂嗎?否則為何該高興擁抱女人的時候,他竟然在他的那張大床上抱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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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于婕接到看護電話,緊急的趕到醫院,就只見到她母親的最後一面。
方母勉強的睜著眼,「你來了……小婕……媽媽好累……好想睡……」
方于婕的淚水從眼眶里成串滴落。她知道她母親這次如果真的睡了,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她坐在母親的病床旁,手顫抖的握住母親的手。
「媽,你想睡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再也無法強裝堅強。
「怎麼哭了呢?我終於可以解月兌了……也許這是對我最仁慈的作法啊……我終於可以從病魔的手中逃月兌……」她又笑了,「我的眼皮越來越重……都睜不開了,可是……小婕,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沒關系,媽……你……先睡吧,等一下我會叫你起來……」
「那你記得要叫我喔……」她緩緩的合上眼,手無力的垂下。
脈搏停了、心髒停了、呼吸停了……方于婕終於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
「媽……媽……嗚嗚嗚……媽……媽……嗚……」她的手緊抓著被單,身子伏在方母身上哭泣著。
她什麼都沒有了……她的喜怒哀樂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與她一同分享,再也沒有人可以听她說話了……
「睡吧……媽……媽……我不會吵你……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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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已經是三天後了,方于婕與她的愛鳥九官搭著她表哥的車,來到衛廷徹家的樓下。
「你這樣真的可以嗎?」陳子豪有些擔心。
他與方于婕是表兄妹,他大她五歲,從小靶情就不錯,不過他父母親並不喜歡他與方于婕來往,因為他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父母不希望讓人知道他們有這種貧窮的親戚。
「可以。」她露出虛弱的笑容,要陳子豪別擔心。
「這樣叫還好?你瘦的就像什麼一樣。不然你在家休息幾天好了,我請假帶你出去玩……」陳子豪將方于婕扶出車,「你連走路都不太穩,別嚇我。」
原本他父母是禁止他與方于婕再見面,不過這次是方于婕喪母,所以他們也不怎麼干涉。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有什麼事別忘了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她點頭。
「別總是說知道、會打,卻從來沒打過,我會擔心你的。你要了解,我是你的親人。」陳子豪心疼的將方于婕摟在懷里。
「要記得我會擔心你,親我一下吧!你好久沒有親我了……」他要寶的指著自己的臉頰。
他的模樣逗笑了方于婕,方于婕的手搭著他的肩,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下,「這樣夠了嗎?我上樓了!」
「勉強接受,掰掰。」見到方于婕走上樓,陳子豪才將車子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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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焦急的等著她出現的衛廷徹,見到她與陌生男子的擁吻,他怒火狂燒。
他是誰!?
為何向來拘謹的方于婕,會對他這麼熱情,還主動吻他……
而且,從兩個人相處的情況看來,他們並不算是初見面,倒像是……老情人!
懊死的,那這三天她是與他過的嘍?
他在這里擔心她,她卻在快活!?
他真的是全世界最笨的笨蛋,如果被他那兩個好友知道,鐵定會將這個笑話散播給全世界知道。
依依不舍……
若是真的這麼眷戀對方,就別回來啊!他一雙眼幾乎快噴火。
衛廷徹的拳頭用力擊在檜木桌上。他到底中什麼邪了,她在他的芳名錄上根本不是最出色的一個,可是她卻在他心中佔了這麼大的分量,就因為她是最初嗎?
中蠱了,絕對是。衛廷徹如此猜測著。
听到開門聲,然後是腳步聲,他知道是方于婕回來了。
「為什麼沒開燈?你晚餐吃了嗎?」
「回來做什麼!?既然這里不值得你眷戀,你大可以別回來啊!擔心你的工作丟了、一個月十二萬沒了,我也可以給你啊……你大可以不用委屈自己留在這里!」他朝方于婕大吼著,將一肚子鳥氣全往方于婕身上發泄。
方于婕不想搭理近乎失去理智的衛廷徹,「三天不在,我得回來整理。」
這是她的工作,就算再怎麼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她還是一個盡責的管家、一個盡責的秘書。
「不用!賓啊,我看到你就礙眼。你知道你不在的這三天,我多幸福嗎?那簡直是天堂,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躺在我身旁,快活得很!」
「不過你也不賴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值得你拋下公事,原來是與男人廝混去了……」他冷笑著。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他會說這些謊言,全都是被方于婕氣的。
他這三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只要想到方于婕臉色蒼白的離開,他就會擔心,尤其是她電話也沒來一通,他就怕她怎麼了。
現在回來了,他也看到剛才那場「精彩片段」,真虧他為了她這樣……
現在,他是真的想大笑自己是個呆子。
以前,她不也是這麼傷害他嗎?無顧於她的諾言,一聲不吭的消失了,如今又是如此。
他只是一直在重蹈覆轍,而她只會一直玩著他,等他上勾愛上她時,又狠狠的將他給踢開。
愛?
沒錯,他是真的愛上方于婕了,也許正確的說法是——
他對她的感情從以前就沒有減過一絲一毫,只是隨著他對她的想念越積越深而已。
「請你不要再開口了好嗎?我不想听到你的聲音。」今天晚上趕回來真是個錯誤。
「如果你這里不需要我,我走總可以了吧!你大可不用對我惡言相向。你與幾個女人好過,也不必跟我報告。」
他說的字句都令她心如刀割。
「你走?要回去那個男的那里是不是!?」他幾個跨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想想你也挺厲害的啊……陳子豪……還不錯嘛!房地產大王的兒子……」陳子豪他不認識,不過多少也看過關於他的新聞。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不就是你的愛人嗎?你不在我這里做事,就是窩在他那里纏綿恩愛到天明是不是!所以你才會這麼疲憊是不是!?」
「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一切!」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你是真愛他,還是愛他的錢啊……如果只是要錢,我可以給的比他多!月兌啊,我叫你月兌啊……要多少我都給的起!」要撒錢才能獲得她的愛是不是?
好,他衛廷徹也給的起。
「無恥。」方于婕用力的甩了衛廷徹一巴掌。
衛廷徹用著陰狠的眼神注視著方于婕。
「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你懂嗎?」她哽咽的吼著,「你也可以繼續過你浪子的生活,我辭職不做了,明天我就和你父親說我不做了……這樣你高興了嗎?
我媽死了、我媽死了啊……我不管你了……你繼續逍遙過日子吧……」情緒再度崩潰,她放聲大哭,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方于婕……」他驚愕。
「這樣你高興了吧!你要找十個女人、二十個女人,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抱歉,我只是被怒意沖昏頭……」他怎麼知道她消失三日,是因為她母親過世,「我……看到你吻他……」
「我說了這些都不關你的事,我走你會更快樂……」她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大哭一場。
「不會,別走。」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真的不要走,拜托你。」
她好瘦,真的好瘦……天,這三天她是不吃不喝嗎?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堆骨頭。
伸手打開燈,他看清了方于婕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龐上,有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我沒有再做這項工作的熱忱及動力了。」
之前,是因為她需要錢來支付母親龐大的醫藥費及看護費,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她不願再見到衛廷徹,越與他接觸,她就會越管不住自己的那顆心。
他可以是任何人的,但,絕對不是她的。
「為什麼……」
「我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
「我呢?可以構成理由嗎?」
「你……」她拿著面紙擦著淚,「你與我無關,我們只能勉強算得上是朋友……」也許這還算高攀了,對於衛廷徹,她從來就不敢奢想,「你的話會令人誤解。」
「我對你來說,就只是朋友嗎?」他誠摯的看著方于婕,「如果做不成情人,我們也做不成朋友。」
「我們不會是情人,你是有一個將有未婚妻的人,你這樣置她於何地?你太自私了……」
「自私的人不是我,是你!」將方于婕抱起放在沙發上,「陳子豪與你是什麼關系……」
「表哥。」她答道,見到他疑惑的表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陳子豪的母親是我大阿姨,只不過他母親不承認她有個貧窮的妹妹。」
丟臉,真的是誤會了。
他知道方于婕的個性,她若說是表哥,那就絕對是……天,他竟然發了一頓莫名其妙的爛脾氣,還說一些會令人生氣的話,活該被摑了一巴掌。
應得的,那一巴掌是他該受的,他不會有任何怨言。
「抱歉。」
「別這麼在意,你不欠我什麼,我沒在這里原來你這麼快樂,少爺……我想我會照我剛才和你說的,明日就向衛伯伯請辭,我想一個人去散散心。」
「我剛才說的全都是氣話,我很乖的待在家里抱著棉被,也許我還會尼古丁和酒精中毒。」
他擺低姿態,因為方于婕向來吃軟不吃硬的。
「我陪你,去日本、韓國、法國……不管哪一國都好,我都陪你去,只拜托你讓我跟在你身旁……」
「不。」她搖頭,「你該陪的人不是我。」擁有過再失去,比總是一無所有來的痛苦千萬倍。
「我愛你。」
「我很想相信你說的話,可是我做不到。」她搖頭,拒絕去听,「你每個女人都愛。」
他苦笑著,「只和你談過愛,卻沒做過愛;與其他的女人,卻不談愛……」
「無恥、不要臉……」
他到底是大膽過頭了,還是沒神經吶?竟然把掛在嘴邊,就算他真的是個浪子,也該懂廉恥吧?
「這是真的,我真的很高興再見到你。」
「不氣我趕走那位秘書,和其他的阿珠、阿花小姐嗎?」
「說實在的,那時是有一點,可是現在不會。」他不在乎就不氣吧!「你這幾天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吃過一口飯啊,瞧你瘦成這樣……」
原本胸部就不怎麼豐滿了,現在還得了啊……坦白說,他真的是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尤其是那種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不過,人是很難兩全的,既然他一開始愛的就是方于婕,方于婕的胸部不大,他也接受了,畢竟愛她就要愛她的全部嘛……他絕對不會叫她去隆的。
「我知道女人愛你哪里了。」
「不就是我這張臉嗎?」他試圖讓方于婕開心,避免去談論那些會令她覺得悲傷的話題,
「不,絕不是。」她笑著搖頭。
「嗯?」他佯怒,「怎麼會有人比得上我俊美、強壯呢?」
「比你俊美、強壯的人多的是,就比如你朋友……那天送你回來的那位……」她想到了唐耿。
「你說他?這可麻煩了。」他是真的有點吃醋了,沒想到方于婕竟然對唐耿印象這麼好。
「為什麼麻煩?」很少見衛廷徹認真的煩惱過一件事,說實在的,他這種表情還真的令她有些怦然心動。
「因為他是跆拳道高手,你既然欣賞他,我也不能找他拚了,也許我會被他揍扁的。」他嘟嚷著。
他的手偷偷搭在方于婕的肩上,發覺她並沒有抗拒之後,便大膽的將她給摟在懷里,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好觸感。
「真的嗎?看起來這麼斯文的一個人……」
「呿,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高中時代可是赫赫有名的不良少年呢!听說他因為操行不良,被學校退學,然後被父母送到國外……」
「可他看起來就像個貴公子。」他給人的氣質、展現出的修養優雅的不得了。
「這些不會都是你編派的吧?」方于婕是真的懷疑。
「相信我,我講的都是真的。我們可不可以別再談論他了,我不想與你談論任何一個你欣賞的男人,如果你真的想談,大可將對象換成我,我也有很多可以讓你講。」談論他鄉麼俊、多麼帥。
「我對談論一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發情的種馬,沒什麼興趣。」她竊笑著。
種馬?這名詞掛在衛廷徹身上,還真的非常適合呢!
「那你對討論唐耿就這麼有興趣?不管了!就算真的會被揍扁,我也要與他拚命。」
他起身拿起車鑰匙就要往門外沖,卻發現方于婕仍是坐在原地文風不動,「我要和人拚命,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酸吶……這個無情的女人!
「你說唐耿這麼厲害,又要與他拚命,這就等於存心找死,我可以幫你叫救護車。」
「無情。」
「總好過你的濫情……」
「是嗎?傷透我的心了。」
「你吃晚餐了沒?我去煮一些東西給你吃。」
她想起身,卻被衛廷徹拉住手。
「我不餓……現在都快十點了,別麻煩了,我現在沒什麼食欲,我只想吻你……讓我想想要從哪里把你吞下肚……」他將方于婕壓在身下,兩簇熊熊的欲火在雙瞳跳躍著。
方于婕看著他,企圖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是開玩笑,不是認真的……
可,完全沒有。
「你真的要我嗎?」她輕柔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並不合適。」
「合不合適是由我來判定,我只知道我要你。」
我要你……
如此堅定的話語出自於衛廷徹的口中,她就知道自己淪陷了、無法自拔了……就像之前,他總是能輕易的對她說出他的愛。
那孫紫貞怎麼辦?
他愛她,卻傷了另一個女人……
她不想去思考有沒有未來這個繁瑣的問題,就算那個答案她早就已經猜到……
「我呢?我該怎麼回答你?不,你希望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她伸出手輕劃著他俊逸的五官。
「別再逃,回應我!」
「我不會……」他認真的眼眸就像要把她整個人吸入,她不得不栘開視線。
「用你的心,甚至於你的……身體,讓我真實的感受你的存在。」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略顯蒼白的唇,「對自己誠實並不是罪。」她是愛他的,可是她會閃躲,她會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好遠。
從今晚起,他不容許她再這麼做。
「愛一個人沒有錯,也不是罪……對自己不誠實才是一種罪。」
「講不過你。」
「那你就只好投降了,罰你……晚上陪我到天明。」
「今晚?太快了,我沒什麼心理準備。」
他真的不懂害臊兩個字怎麼寫吧?陪他到天明,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身經百戰她了解,可她……會怕呢。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我倒怕我太久沒用了……」他是有煩惱的,「如果真的因為太久沒做而不行,還請多多包涵。」
「、種馬、……」從頭到尾都沒出聲,只是靜待一旁看戲的九官突然叫著。
方于婕笑著搖頭,「你去哪里學這些的?」
衛廷徹握緊拳頭,「親愛的,我可以把它做成三杯九官嗎?」要不是礙於九官是方于婕的心月復,地位可能更甚於他,他早就把它給處理掉了,哪容得它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很遺憾,不行。」
「好吧,我的客廳送它,我們進房間,我那張超大尺寸的床躺起來超舒服,做起運動一點都不會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