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寧霎時睜大眼,這答案不在她的意料之內,「不是?」
「對。」他回答得斬打截鐵,「我掛急診是因為胃痛,除非你有在我的食物里放了不該放的東西,不然,應該不關你的事。」
「胃痛?」她愣愣的重復了一次,消化著他的話,然後猛不其然的大聲嚷道︰「你進醫院只是因為你胃痛?」
杜扶朗點頭,好笑的看著她突然精氣神十足,「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她眼楮閃著激動的情緒,雙手大張壓在他的桌上。「我該死的哥哥以為你是因為我才會身體不舒服進醫院,昨天還狠狠的把我痛批一頓,害我整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以為你的命可能會沒了。可是你卻只是「胃痛」?」
「胃痛也會不舒服,」他淡淡的指正,「並沒有「只是」。」
「他媽的!這不是重點啦。喂——」她指著他的鼻子說︰「不要擺這種臉給我看。重點是,你進醫院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確定?」
杜扶朗好笑的看著她,心里的感受很復雜,明明對于她的出口成「髒」听在耳里還是不太舒服,但又覺得這樣的她頗具個人特色,好似抽離了這樣的特性,宋寧寧就不是宋寧寧了。
「再確定不過了。」他只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我進醫院,確實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王八蛋!」她松了口氣,直覺的月兌口罵道。
他冷哼一聲,對她挑了挑眉,眼神有質疑和指責。
「這不是罵你啦。」她連忙說,「只是語助詞,表達內心憤怒的一種方式而已。」
他不接受她的說法,言簡意賅的說了句。「那就改改你的語助詞。」
「我為什麼要改?」知道他進醫院只是因為胃痛,她整顆心馬上從半空中回到地面,態度不自覺跟著輕松了起來,「不過既然你進醫院跟我沒半點關系,你叫助理打電話給我哥,要我和我哥來這里找你做什麼?」
「找你哥哥來,是要談他的債務問題。至于找你來……」他馬上忽地一頓,「只是因為想見你。」
「靠!」她直覺他在尋她開心,「昨天放鴿子耍我還不夠,今天叫我再來讓你耍一次是嗎?」
「我昨天已經道歉了。」
「我知道啊。」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但我好像沒有說我接受吧?」
這女人……他無奈的撐著下巴,退一步的問︰「如果你不接受,今天又為什麼會來?」
「這還要問嗎?」她看著他,奇怪這家伙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腦袋卻不太靈光?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的緣故進醫院,所以你才會來?」
「不然呢?」宋寧寧反問,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繼續對著你,我只會短命。」
杜扶朗眉一蹙,她的話實在令人開心不起來。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見他靠近,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但才退一步她便立刻停下動作。
沒道理她要因為他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嚇得如同驚弓之鳥吧?她深吸了一口氣,辦持鎮定,圓滾滾的大眼晴毫無畏懼直盯著他。
他緩慢的接近,伸出手抓住她,仿佛向她挑戰似的,他目光也緊鎖著她不放,「對著我會短命?」
「那只是……」她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不能退縮,「一種形容。」
「我不喜歡這樣的形容。」
「我根本無須在乎你喜歡與否。」在她月兌口而出的瞬問,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某種情緒閃動,但是她不及細究,那抹神色便很快的隱去。
她搖了下頭,放棄探索,掉頭就想走。
怎知杜扶朗突然伸手一把拉住她,有力的長臂牢牢將她抱進懷里。
「放開我!」宋寧寧刻意忽略心髒狂跳的速度,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卻失敗了。
在父母死後,小時候那個膽小怕事的宋寧寧就被她鎖到內心最角落的地方,但現在看著他,她開始重溫慌張失措的感覺。她隱約覺得,若當年父母的意外改變了她。那麼今天這個男人的出現,將會再次改變一切。
只是她並不確定,這是否是自己所希望的。
她的手抓緊他的肩,感覺他修長的大腿和堅硬的胸膛緊貼著她,他的氣息也催眠了她,讓她迷眩起來,一時之間忘了掙扎。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攬得更近,他的唇準確的覆蓋而下。
這輩子她還沒被人如此強烈的挑逗過,感受著壓在唇上的溫度。突然升高的熱情令她屏息,所有感官都瞬問觸化,要不是他的手扶住了她,她肯定已經癱在地上。
宋寧寧順著自己的感覺,用力地回吻他。不管她在踏進這問辦會室前有什麼想法,此刻,她已經明白自己是為何而來一一不是只因良心過意不去,而是因為單純的想見他,就像他找她來的原因一樣。
當他的唇離開她的時,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有些迷蒙的看著他。
杜扶朗用著輕緩平靜的口氣說道︰「現在,你該在乎我喜歡與否了。」
聞言,宋寧寧猛然一震,意識被拉回現實,她掄起了拳頭,朝他打去,「你這家伙,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沒有退縮,而是反應極快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拳頭。
「是誰說會改掉沖動的脾氣,不會動不動就拿拳頭出來見人的?」
他的提醒使她的動作一頓,他拿她的話來堵她,令她啞口無言。沒想到他竟然把她說過的話記進腦子里了?
她用力的想將手抽回來,卻沒能如願,反而只能驚呼一聲,勒緊了某人的脖子,因為他的手擱在她腰際,輕而易舉的把嬌小的她騰空抱起來。
「你要做什麼?」她不安分的踢著腳,雙腳離地讓她很沒安全感。在他面前,她似乎總意外變成一個十足的小女人。
「坐好。」他將她放在椅子上,「現在隨便你做什麼。我有份報表要看,你給我一些時間,等我看完就送你回去。」
「我自己找得到路回家。」她不以為然的說。
「當然。」他沒有費心跟她爭辮,「不過你昨天提到我祖父說過,如果你來相親,我就得協助你們宋家度過公司的難關,反之……」
听到這句話,她臉色微變,眼中不自覺浮現受傷的神色,心仿佛被重重打擊了一下,驀然失落,「這是交易嗎?」
他覷了她一眼,眼中滿是不解。
「是啊。你給我錢,我就得做些什麼」
她強迫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所以你才吩我,因為這是代償之一?既然如此,我可以請問——我還得付出什麼嗎?」
杜扶朗听完,皺起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我知道商人從不做賠本生意,我很上道的,我明白。」她深吸了口氣,強忍受傷的感覺,「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我早晚會還的。」
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眼底,語氣沉了下來,「我與你之間的事跟錢拉不上任何關系。你哥哥犯的錯誤,在我看來也與你無關。我吻你只是因為我想,就算日後我們有任何的發展,也是你我之間的男歡女愛。跟你哥哥無關,我不允許這件事影響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輕回,令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杜扶朗狐疑的看著她,明明他很嚴肅,她卻笑得那麼愉快?
「不允許?」她止不住笑意。「你好Man喔!真沒想到你身體雖爛,竟還可以有這種不可一世的氣勢,真是好沖突。」
他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宋寧寧,適可而止。」
「等我笑夠就止了。」她笑著敷衍道。
見她笑得燦爛,他頭一側,冷不防再次輕觸了下她的唇。
她驚了一下,卻沒有閃躲,反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自然了,況且與他親近的感覺也不差。
在他將她樓近時,她就知道自己無力抗拒,不想跟他唱反調了,怕他又發病,只是她給自己的借口而已,事實上,是她根本不想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