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睜開惺忪的睡眼,躺在床上看著床幃好一陣子後,才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卻覺得似乎也有些不對勁,她迷糊的揉揉眼楮,坐直身子。
她一坐起身,立刻察覺房里除了她之外,還另有他人,她立刻抬起頭,一看清來人之後,露出一個笑容。
「老嬤嬤!」
「終于醒了。」原本站著的老嬤嬤,看到楚芸蘇醒,便坐在床尾盯著她看。
楚芸開心的點點頭,但發現老嬤嬤卻用著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她,楚芸側著頭疑惑的回視老嬤嬤的目光。
「老嬤嬤妳怎麼這樣看著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楚芸把自己略微松亂的長發塞至耳後.困惑的問道。
老嬤嬤猶豫了會兒,才吞吞吐吐的問道︰「那個小子……昨晚有沒有對妳……」
楚芸皺著眉頭看著老嬤嬤不自在的表情,她搖搖頭,不解的開口︰「老嬤嬤妳在說什麼,什麼小子?」
「妳……妳該不會忘了吧?」老嬤嬤的眼珠子差點「奪眶」而出。
「忘了?忘了什麼?」楚芸楞楞的反問,她模了模頭,最後還是搖頭,不懂老嬤嬤的言下之意。
「昨晚妳跟……」老嬤嬤放棄開口詢問,一把將楚芸給抓下床,楚芸踉蹌了一下,不過還是順著老嬤嬤的意思下了床。
「老嬤嬤,妳到底怎麼回事啊?」楚芸覺得老嬤嬤的舉動十分的奇怪,忍不住又開口問道。
老嬤嬤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一味的看著凌亂的床褥,而後才明顯地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嬤嬤喃喃自語道。
「什麼東西沒事就好?」楚芸的表情比方才更加的疑惑。
「妳這個丫頭!」老嬤嬤有點氣急敗壞地指了指楚芸的頭,「難不成妳真的忘了昨晚妳已經成親的這一檔子事。」
「我當然記得。」楚芸走到一旁用屏風隔絕而成的小房間,理所當然的回道。
「既然記得,那妳也理應記得妳昨晚跟關少爺過了一夜吧?」老嬤嬤繼續開口問。
「哦!難怪。」楚芸跑出屏風,一個彈指,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我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事情不對勁,原來是這件事。」
她的腦中驀然想起方才老嬤嬤的話,她這才慢半拍的猛烈想否認,「我跟關厚勛兩個人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楚芸頭搖得如同博浪鼓似。
老嬤嬤聞言,暗暗的嘆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楚芸和關厚勛沒有什麼,沒想到楚芸直到此刻才理解她的意思。
楚芸看到老嬤嬤莫可奈何的表情,她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以往老嬤嬤總是一副嚴肅的模樣,今天見到她這個樣子,真是好玩。
「妳這丫頭,還有心情笑。」老嬤嬤微怒。
「老嬤嬤,沒什麼好緊張的。」此話一出,立刻令楚芸驚覺,自己說話的口氣,怎麼跟昨晚關厚勛說話的口氣如此相似。
「不用緊張?」老嬤嬤搖搖頭,「妳知不知道駙馬爺一大早跟我說了些什麼?」
「說了什麼?」楚芸好奇問。
「他教我不準向他人說起妳的身分,從今天開始,妳就是關家的長媳,未來的當家主母。」老嬤嬤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會以為,妳跟他已經……」
「我可以發誓,我跟他什麼關系都沒有。」楚芸舉起手,作發誓狀。
楚芸不由在心中暗自咒罵關厚勛,昨夜明明答應她,什麼都不會做的,現在竟然去跟老嬤嬤說這些。
好!吧脆一不作二不休,你對我不仁,可別怪我對你不義,楚芸在心里下了決定。
她一臉懇求的蹲在坐在床沿的老嬤嬤面前,迫切的說道︰「老嬤嬤妳快想辦法讓我走,我才不要當他什麼關家的長媳,我只要去找公主,這個位置是屬于她的,不是我。」
「我也很想幫妳。」老嬤嬤嘆了口氣,「可是……駙馬爺是鐵了心,不會讓妳走的,老嬤嬤很不想教妳死心,不過,現在也只能教妳死心,而且我看駙馬爺談論妳的樣子,似乎對妳頗為鐘情。」
「可是……」
「可是什麼?」
楚芸一听到身後的聲音,立刻把頭一轉,一看到是關厚績,立刻泄了氣,總之他一來,她就知道什麼話都可以不用再說了。她對他吐了吐舌頭,然後抬頭看了老嬤嬤一眼。
「可是什麼?怎麼不把話說完?」關厚勛伸出手,把蹲在地上的楚芸給扶起來問道。
楚芸聳聳肩,逃避似地說道︰「跟你說又說不通,說了也是白說。」
「芸丫頭!」老嬤嬤听到楚芸的出言不遜,連忙拉著她賠罪,雖然自己還不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是關厚勛總歸是駙馬爺。
楚芸看到老嬤嬤這副緊張的模樣,強忍住對天一翻白眼的沖動,她垂下自己的目光,隱住眼底的叛逆,在老嬤嬤面前,她可是天字第一號的超級乖寶寶,不能輕易動怒。她如此告誡自己。
「我有事要跟芸芸談,妳先下去吧!」關厚勛說話的對象是老嬤嬤,但雙眼卻是直直的盯著楚芸。
老嬤嬤也是很識時務的,不發一言的便告退,她的直覺告訴她二定有些地方不對,但她卻想不通是什麼地方不對?楚芸的態度、關厚勛的態度,再再都令她感到疑惑。
「妳還想著要離開?」一待老嬤嬤離去,關厚勛便盯著楚芸問道。
「我……沒有。」楚芸當然不會傻到去承認。
「是嗎?」關厚勛並不信她,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提醒道︰「妳自己答應我絕不單獨一人離開去尋找永嘉公主,妳沒忘吧?」
沉默了會兒,楚芸不太甘願的回答,「沒——有——!」不過她隨即不服的回道︰「你自己昨夜里也答應過我,不會胡來,可是呢?你竟然去跟老嬤嬤說要我做什麼關家長媳、當家主母的話,所以,你自己都背信,若我不守承諾,也是剛好兩不相欠——打平!」
「瞧妳說的。」關厚勛無意識的順了順她還未整理的長發,聞著她淡淡的發香,用一副極為淡然的口氣說道︰「我是答應過妳,我不會胡來,但是我跟妳的老嬤嬤所談的一席話,可是正經事,與我昨夜答應妳的事,根本就不能同一而論,所以我並未背信于妳,妳要深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關厚勛可是個重然諾的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楚芸氣憤的喃喃自語,她冷哼了一聲,低下頭,雙手不由得緊握,她萬萬沒想到昨天兩個人都是各懷鬼胎,而事實證明了,關厚勛棋高一著,她記下了,下次她一定要有番驚天動地的作為,把他給「嚇死」,以消她心頭的這股窩囊氣。
必厚勛揉了揉她低垂的頸項,「好了,別在心中想著要如何才能扳回一城,今天爹娘要出發至河南省親,妳還要繼續在這里蘑菇嗎?」
楚芸抬起頭,險些忘了這回事,她還得去拜見她的——公婆!在關厚勛的眼神底下,她強忍住嘆息的沖動。
她的公婆!
楚芸頓時腦中靈光一閃,身上又重新注入了活力,她想到了這兩位老人家或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幫她離去。
※※※※※※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楚芸現在可陷人了兩難,她一想起今早關厚勛的雙親對她恭敬的模樣,她便想大叫,偏偏關厚勛只是一味的拉著她,阻止她有任何動作,她只要一開口,關厚勛就會有辦法打斷她的話,直到他的父母離去,她前後加起來,也說不到三句話,所以可想而知關厚勛的父母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她深吸了口氣,為自己喪失一次機會而心情沉重,今早關家二老一走,她便一直待在關家的庭院中,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掉。
她窮極無聊地坐在院中的望月亭中,放眼望去,三三兩兩的人,有正低頭整理花草的,而更離譜的是有人在擦拭——石板地,她還真沒見過石板地還需要擦拭的,不過她也自知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那些人擺明著就是要監視她來著,不過不管為何,至少每個人各司所職,各有各的事,反觀自己,卻坐著看他們,無事可做。
楚芸雙手撐著下巴,無奈的嘆了一大口氣。
「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楚芸一听到身後響起的聲音,受不了的嚷道。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叫她公主,叫得她渾身不自在,整個人都快被煩死了。
「不叫妳公主,那要叫妳什麼?」一個頗為無辜的聲音響起。
楚芸胡亂的對身後一揮,「隨便你喚,就是不要叫我公主。」
「那我就叫妳——美人!這樣可好?」
楚芸聞言,立刻震驚的轉過身,詫異的看著來人。
「就這麼決定了。」風羿對她打了個揖,「在下風羿,是妳那不成材夫婿的師兄。」
「你是──他師兄!」楚芸的表情更加訝然,「可是昨天你與他卻……」她想起了關厚勛對風羿的態度,搖搖頭,頗不以為然,「他那麼不尊重你。」
風羿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他隨即不在意的一個聳肩,反正他跟關厚勛也不過美其名是師兄弟,而事實上,關厚勛從沒有「恭敬」的叫過他一聲師兄。
師兄!楚芸心中又冒起希望的火花,她特地看了看四周,沒有關厚勛的影子,要把握!
「風大哥,風師兄……」她甜甜的叫道。
「不敢當。」風羿忙著說道。雖然有人叫他師兄令他覺得喜孜孜的,不過他更深知無事獻殷懃,其中必定有詐!
「雖然與師兄只見過數次面,但是瞧師兄風流倜儻,想必是位性情中人,若小女子有難,相信師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是嗎?」
沒想到世上還有比我更諂媚的人。風羿盯著眼前一臉祈求的楚芸想道。
「先听听妳想要我幫妳什麼忙再說。」他坐到楚芸的對面,決定道。
「這對師兄你只是舉手之勞!」楚芸強調,「只不過是──幫用我離開這里。」
「幫妳離開這里?」風羿一雙眼睜得如銅鈐般,「幫妳離開這里,叫作『只不過』。」
「當然。」楚芸天真的回答。
風羿搖搖頭,口氣沒得商量,「若讓妳夫婿知道我幫妳離開這里,我肯定會死無全尸,所以這事,恕為兄的無能為力。」
「不可能,你是他的師兄!」楚芸一句話簡單的就推翻了風羿的話,「他縱使再大膽也不敢逾矩的。」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彷佛忘了昨夜關厚勛對待風羿的態度,徑自一頭熱地下達決定,認定風羿是幫定她了,「就這樣吧!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我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從……從後門走好了,從正門走,太過光明正大了,不過我們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離去,然後……」
「美人,如果妳要活命,就乖乖的閉上嘴巴!」風羿打斷楚芸的話,靠近楚芸的耳際低聲道。
「你不要吵嘛!」楚芸看了風羿一眼說道。她絲毫沒有察覺身旁驀然沉靜下來的安寧,「你只要送我出城之後就……」
「就怎麼樣?」冷不防地關厚勛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語氣輕柔的問道。
楚芸一察覺肩上新增的壓力,身體立刻一僵,她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囁嚅的說道︰「不、不、不怎麼樣!」
她苦惱的咬著下唇,今天在這里閑晃了一天,都見不著關厚勛的鬼影子,偏偏現在正在講正經事,他便無聲無息的從她身後冒出來,人真的是不能做壞事,她不悅的得到結論。
「你們在談些什麼?」關厚勛坐在楚芸的身旁,滿臉挑釁的看著她問道。
「就算談了些什麼,你人一來,什也都不用做了。」楚芸心中猛犯咕噥,奇怪她這個連當代公主都不怕的人,竟然會怕這個昨日才見面的男子。
「別忘了妳昨晚答應我的事。」關厚勛叮嚀道。
「知道了!」楚芸沒好氣的回答,氣憤自己沒由來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們的表現,告訴我有事情不尋常。」風羿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後,得到了結論,他面向楚芸,故意的喚道︰「我的美人,妳跟我這不成材的師弟有些什麼約定,可否告知為兄……」
「你的美人?」關厚勛的表情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寒著一張臉,看著風羿,「誰是你的美人?」
「是……」
「是如菁!」楚芸打斷風羿的話,指著朝他們走近的一個丫鬟.她是關厚勛派來服侍她的女婢。
雖然認識關厚勛的時間很短,但是她已經深刻的了解到這個男人的佔有欲極強,若不想讓自己,不!正確一點是說,不想讓風羿遭受到莫名其妙的怒火轟擊,最好不要讓他知道自己就是風羿口中的美人,雖說風羿的死活跟她並沒有多大的關系,不過人都有側隱之心,更何況她還需要這個人幫她一把,所以說什麼也得救他一救。
「如菁?!」關厚勛重復了一次。
「如菁?!」風羿更是吃驚的重復一次!聲音還有點走調。
「你們兩個是應聲蟲啊!」楚芸有點心虛的睨了他們兩人一眼。
必厚勛疑惑的看了風羿一眼,「搞了半天,原來,你這個老頭子喜歡的是……」
「你們兩夫妻別這樣一搭一唱。」風羿搖搖頭,不太在乎的說道︰「我的美人,明明就是——她!」他指著楚芸。
「楚芸!」關厚勛難以置信的大吼,他的表情像是要殺人,一旁的楚芸不由得大嘆一口氣。
「楚芸?」風羿不知大難將至的轉頭四處看,「誰是楚芸?」最後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了解,把楚芸不願他人叫喚她公主的情形,跟這個名宇連了起來,他把目光定在楚芸的臉上,「我的美人,妳的閨名不是喚作李詠晴嗎?」
楚芸搖搖頭,一時不察,語快地說道︰「我不是永嘉公主,我只是個跟她一同長大被派服侍她的一個小爆女──楚芸。」
「芸芸!」關厚勛出聲提醒,「妳忘了妳昨天答應過我的話了!」
「什麼?」楚芸一楞,看著關厚勛。
「妳已經背信了——昨晚我們所談的事。」關厚勛更進一步緊靠著楚芸的耳際輕語道︰「妳昨晚答應的那些事情,沒忘吧?」
「哦——你說那個啊!」楚芸笑了笑,「我當然沒……我沒有!」她想起了昨夜的承諾,突然有股沖動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暗怪自己干嘛沒事那多話?她站起身,大聲的對關厚勛吼道︰「我沒有背信,你听到沒有?我沒有!」
「別那麼激動。」關厚勛輕輕地將她一拉,便把她拉回椅子上,「事已成定局,妳再激動也于事無補。」
楚芸懶得理關厚勛這個瘋子,自顧自地半轉過身看著風羿,「你沒有听到我說的話吧!」此刻的她,忙著亡羊補牢。
「听?听什麼?」
楚芸聞言松了口氣,她滿臉得意的看著關厚勛笑道︰「他沒听到,所以我沒有背信。」
「是嗎?」關厚勛一臉戲謔,他轉向風羿,「你現在知道她是誰了吧?」
「知道啊!」風羿點點頭,「楚芸嘛!」
「听到沒?」關厚勛對楚芸眨了眨眼楮!還調侃的重復道︰「楚芸嘛!」
「你……」楚芸拿關厚勛沒轍,只好把苗頭針對風羿,「你方才不是說沒听到我說什麼嘛?」
「我沒有說過啊!」風羿好笑的回道,「只是妳剛說了一大串話,我並不清楚妳所指為何?不過我確實听到妳說妳自己不是永嘉公主,而是楚芸。」
楚芸夸張的申吟了一聲,彷佛看到世界已在她的眼前粉碎了,因為在此刻,昨夜她對關厚勛的承諾,不停的刺痛著她的腦袋。
她耍賴的狂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背信!」
「小心頭被妳搖掉了。」關厚勛右手輕松的搭在她的肩上,輕聲的警告道︰「而且,說話大聲並不代表妳就會贏。」
「我不管!我沒有背信,所以你不能對我怎樣?」楚芸滿臉不馴的瞪著他看。
必厚勛聳聳肩,不給她絲毫正面的回答。
風羿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兩人,最後把目光盯在楚芸的身上,「妳背信了又會怎樣?妳會如此激動,又為了什麼?你們之間的承諾有什麼有趣的嗎?」
「沒有!」楚芸火大的否認,她奮力地站起身來,就飛快的離去。
「她為什麼生氣?」風羿覺得自已搞不懂這對小夫妻?自己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他搖搖頭,看著楚芸的背影,不解的問道。
「私事。」關厚勛一語帶過。
「私事?」風羿又重復了一次,他細思了一會兒,通常關厚勛回答私事時,便是表示不想要人過問,所以他了解的點點頭,放棄追問,可是關厚勛可沒打算放過他。
「我事先警告你!」關厚勛雙瞳冒火的看著風羿,「別再讓我听到你喚芸芸──美人,不然可別怪我不顧情面。
「不準我喚她美人,怎麼?你不認為自己的娘子是美人嗎?」風羿不怕死的回道。
必厚勛不發一言,依然瞪著他。
「好吧!」風羿與他相交十余年,若說不了解關厚勛的限度何在,就太說不過去了,就端看關厚勛緊繃的身體,他便知道該停手了,不過看著關厚勛醋勁大發的模樣,他真覺得有趣,所以他又故意加了句︰「不要說我這個師兄不給你個面子,我不叫她美人,不然就跟你一樣──叫她芸芸,這總成了吧?」
必厚勛露出一個笑容,把自己的拳頭弄得咯咯作響,淡淡的問道︰「你說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風羿也回他一個笑容,表示了解關厚勛的意思,因為風羿深知他這個師弟,雖然外表永遠給人溫和的感覺,但事實上,若是真的惹毛他!自己可也不會太好過,所以他只好識趣的收手。
「很高興听你這麼說。」關厚勛站起身,捏了捏風羿的肩膀,便轉身朝楚芸消失的方向而去。
「你這個死小子。」風羿喃喃的咒罵,還不忘動了動自己已發疼的肩膀,這次他就先記下了,風羿看著關厚勛的背影使壞的決定道。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