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神擁抱下,台北某一寧靜的人行道上,遠遠傳來威震八方的坦克車行進聲。不!是氣概萬千、雄壯威武的耿克柔姑娘的腳步聲。
如果不想橫死街頭,上了明早的早報當「冥星」,就絕對不要不知死活的向耿大姑娘抗議,說什麼她擾人清夢、沒公德心什麼的。
幸好現代人都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沒人從街道兩旁的建築物里發出「抗議」訊號。
不過,耿克柔今夜的噪音污染是值得被原諒的,因為她正情深義重的在為自己的老姊,冷艷聰慧的冰山美人耿麗妍打抱不平。
「姓龔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跩,多不可一世,面對老姊那樣的大美人居然還無動于衷!哼!」
雹克柔一面彷如坦克般的重步疾行,一面還不忘沿街謾罵。
原來她在暑假剛開始時,去西班牙找姊姊耿麗妍玩了一段日子,正巧遇上了「播音員一號」──莉兒是也,而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她引以為傲、對男人冷感沒興趣的美麗大姊,早已有了心儀的對象!
據莉兒透露的情報,那個幸運的「跩男」目前正在台灣,有個挺臭屁的名字,叫龔季雲還是龔烏雲什麼的。
「呵!真是天助我也!」耿克柔邪門的一笑。
實在幸運得很,由于雙親的執念,她中學六年都是在台灣的中文學校度過的,對台灣不可謂不熟。
趁著這次到台灣來向「跩男」龔季雲興師問罪的當兒,順道……不!是專程在最寵溺她的外婆那兒落腳,手足之情與孝心可嘉兼顧,真是一舉兩得。
何況她的死黨之一安凱玲將到台灣來和她會合,她就更是如虎添翼了,嘿嘿!想想她們「三K黨」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雹克柔愈想就笑得愈可怖、邪惡……
***
「笨艾雷斯!回去後看我怎麼回報你!」
安德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飾,順便拍拍方才進入這個第三度空間時,著地失敗,摔落在地所沾染的灰塵。
「嗯,又是最英俊迷人的我了!」
他滿意加自負的一笑,對于穿著,他一向是個相當重視高品味的藝術大師。這可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他們那邊的世界各族所公認的!
再看看披在肩後的吸血鬼王族專用披肩。嗯,真是太帥了!不是他傲慢自夸,他真的覺得這披肩穿在他身上,遠比拉提亞那個被禁足的小表帥氣、威風多了,簡直已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迷人!呵呵!安德烈得意的仰天而笑。
「呵──啊──!」寧靜的夜空中,倏地響起一陣哀號。
在安德烈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兒,只覺自己肩後的披肩被重重的踩了一記,害得他那性感的頸項被披肩帶子勒得半死,差點兒斷了氣,他才會迫不得已的發出一聲哀鳴。
「啊!踩到你啦!」「肇事者」耿克柔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態,不痛不癢的問了這麼一句。她那踩住人家披肩的玉腳丫子連動也沒動過一下,更別說有過意不去的收回之意。
安德烈在斷氣之前,使盡吃女乃之力吼了一句︰「妳還不把妳的『千斤頂』移開!」
「你說什麼?!」
雹克柔火爆加粗魯的手宣告參戰,惡狠狠的用力扯了那已被玉腳丫子踩住的披肩一把。
「啊──!」
究竟形勢比人強,安德烈在第二次哀號之後,只好施展「權宜之計」──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連忙陪著一張笑臉,柔聲柔氣的改變「口供」。
「是我不對,請姑娘行行好,故我一馬,把妳的縴手玉腳移開,可以嗎?」
絕不是他愛吹牛,只要他願意,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得過他的甜言蜜語包圍術,至少在他們的世界里是這樣沒錯。
听完他一席「翻供之語」後,耿克柔才決定秉持著她一向的慈悲胸懷,放他一馬……不!是一腳。
不過,收回自己的縴手和玉腳丫子的同時,耿克柔可不會忘了說些「大恩不言謝」的「名言」。
「當然是你不對!沒事干嘛把家里的鋼琴琴套披在肩上,跑到街上來對著月亮傻笑,活像個白痴一樣!何況那琴套那麼長,又烏漆抹黑的,被本姑娘踩到實在無可厚非,對吧!」
「妳說什麼?誰披鋼琴琴套了?!」安德烈氣得怒火直沖腦門。
這個丫頭居然把他引以為傲、瀟灑帥氣的吸血鬼披風說成鋼琴琴套?!真不愧是第三度空間的低文明生物,有夠不識貨的!
雹克柔先是壞壞的看了他一眼,才用鼻子嗤哼。
「被說中了就坦率一點的承認吧!何必臉紅脖子粗的強辯呢!」
安德烈更加生氣,這個低文明世界的女人何時退化成這副德行啦?!苞他所知悉的情報未免相去太遠了。
「丫頭,妳知道站在妳眼前這個翩翩貴公子是誰嗎?」他捺著性子探問。
「披琴套對月亮傻笑的驢蛋!」
說話的同時,她給了他一記扎扎實實的回旋踢。
「噢──!」安德烈又是一聲哀號。
嘿!真準!正中丹田!雹克柔對自己的出擊滿意極了。
趁著安德烈痛得彎下腰時,她又寬宏大量的開口了。
「唉!你又何必這麼多禮,向我鞠躬賠不是,不過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你的歉意吧!好了,記得下次別再叫我丫頭!」率性的她,說完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不再回顧。
安德烈豈肯就這麼放過她,旋即以瞬間移動擋到她的前面,阻斷她的去路。
面對他快如閃電的動作,耿克柔不禁露出一臉驚訝。
哼!這下子妳總該知道我的不平凡了吧!呵呵!安德烈欣賞著她的訝異,心里快意極了。
遺憾的是,耿克柔的回答卻大出他的意外。
「人家說傻子的運動神經都比較發達,果然是真的!」她語句間還充斥著露骨的贊嘆。
安德烈被她氣得失去理智,月兌口說出「禁忌的秘密」。
「我告訴妳,我是來自第四度空間的高文明人種,也就是你們這些低文明生物所謂的惡魔,而且我還是當今國王的第一繼承人,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王撒旦的首席接班人,安德烈?撒旦?魯西法六世王子,听清楚沒?!」
這下子妳可嚇到了吧!活該!他得意的想著,期待她接下來的「伏首稱臣」。然而,偏偏耿克柔的反應就是未能如他所願。
「什麼?你說你叫傻蛋?!唉!你父母還真是未卜先知,知道他們的兒子天生是個傻蛋,所以給你取了一個這麼適合你的名字。」
「妳在胡說什麼?!誰跟妳說我叫傻蛋了,我是惡魔安德烈?撒旦?魯西法六世,第四度空間尊貴的第一王子,撒旦的首席繼承人,听清楚沒?!」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個高文明世界的尊貴王子,會斗不過妳這個低文明空間的野丫頭!
安德烈打算和她耗定了。
一般而言,依他如此駭人的音量和氣勢,再重听的人也應能听清楚他的話才是。奈何耿克柔就是天生異?,能把別人的話置之耳外,自我陶醉的說個沒完。
現在的她就是把她這項「異秉」發揮得淋灕盡致。
「唉!其實你也不必太傷心,傻蛋這個名字雖然有些不雅,但叫久了還挺有親切感的。傻蛋!傻蛋!可見你的父母相當睿智,你實在應該慶幸生為他們的兒子。」說完,耿克柔還不忘投給他一個欽羨的笑容。
不管安德烈在他們那邊的世界是如何的以「冷靜優雅、風度翩翩」聞名,現在的他,早已把這些足以流芳百世的優越特質拋到九霄雲外,一心一意只想制伏眼前這個對他「大不敬」的低文明女人。
安德烈翠綠色的眼眸閃過一道神秘的眸光之後,緊接著在他們周圍便刮起一陣不尋常的風。
在月光下,耿克柔以為自己的眼楮突然短路秀逗了,否則怎麼會看見眼前這個「傻蛋」的背後有一雙黑色的翅膀呢?
哼!這下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她嚇得小嘴微張,安德烈可高興了。
哪知他還沒得意夠,耿克柔便不聲不響的繞到他的身後,毫無預警的朝他背上那雙傲人的黑色羽翼用力一扯──
「哎──噢──!」安德烈痛得低咒一聲。「妳干什麼?!很痛?!」
「你少來!還裝!會痛?!我才不信哩!」耿克柔一臉不屑。說著,又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翅膀,而且這次是兩只手一齊行動。
「哎──快放手,真的很痛啦!」安德烈在痛得頭皮發麻的情況下,再度發出悲鳴。
雹克柔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裝痛,一時慈悲心大發,松開了扯住他那雙黑色翅膀的手。
「哇?!這是什麼牌子的強力膠水啊!居然黏得這麼牢固,害本大姑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扯不下來!」才一松手,耿克柔便吐了一大口氣,嘖嘖稱奇的叫道。
為了怕自己自豪的羽翼遭受「二度傷害」,安德烈很快的把背後的黑色翅膀又收了起來,然後才轉向身後的耿克柔,準備報一箭之仇。
「妳這個……」
?──?──?──嗶──!
天啊!這個野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才轉過身準備對付耿克柔的安德烈真的看傻眼了。
面對著他那雙第三度空間的人們所謂的「惡魔的羽翼」,她不但沒有絲毫畏色,還當它是假的,扯得他痛斃了。
這些怪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誰知她此刻竟還做出如此令他光火,卻又哭笑不得的事。她居然連番鼓掌,外加吹口哨,更氣死人的是她嘴里不停的叫嚷著──
「哇!真是佩服!佩服!你真是難得的傻蛋?!不但制造了一雙幾可亂真的黑色翅膀,還用強力膠水把它黏得那麼牢固,而且你居然還會變魔術,讓它一下子出現,一下子又消失,真是太厲害了!」
雹克柔神秘兮兮的東張西望了半晌,才又向安德烈湊近了些,在他耳朵旁邊小小聲的問道︰「傻蛋!看在我們在這兒相識的份上,你就告訴我,你這套魔術的訣竅在哪兒吧!」她的人和她的語調一樣興奮。
瞧她說的是什麼鬼話?!安德烈快給她氣斃了。
「這不是變魔術,這是……咳──」
他話還沒說完,耿克柔的手肘便用力的在他胃部撞了一下,害他一陣輕咳。
「你少來了!快告訴我吧!傻蛋,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啦!」
從她的言行舉止,就算是真的傻蛋也能清楚的明白,她根本不把方才「惡魔展翅」那幕怪異的情景,當成一件極不尋常的詭譎怪事。
盡避安德烈和好友焰一樣,一直對第三度空間人類妄自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種種惡形惡跡感到不滿氣憤。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一反堅持,反倒希望自己真如這些低文明生物所「妄自刻畫」的形象。這麼一來,他就可以給眼前這個可惡的野丫頭一個大快人心的教訓,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其實安德烈真是有所不知!他可能連作夢也不會相信,就算他真的變成「人類」刻板印象中「恐怖惡魔」的形象出現在耿克柔的面前,眼前的情況還是不會有所改變的。那全是耿克柔的「本性」使然──
這個小妮子從小到大都是「不信邪」主義的忠實擁護者,別以為她只是「鐵齒」,她可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膽女,從來不相信怪力亂神之類的靈異奇事。
如果坐在電影院看超級恐怖片時,在最可怖駭人的鏡頭,突然听到爆笑聲,外加一句︰「夠沒聊!」別懷疑,那個人鐵定是她耿大山人,絕不做第二人想。
可惜的是,對耿大山人的「本性」,安德烈根本渾然不知,所以他的震怒是值得同情理解的。
「看來不給妳一點顏色看看,妳是不會改變這種『大不敬』的態度。」安德烈操著危險的口吻緩緩的說道。他似乎想到很好的「報仇」方法了……
「大!你想干什麼?!」
在毫無心理準備下、被安德烈騰空抱起、緊摟在懷中的耿克柔,因突如其來的震驚而失聲尖叫。
嘿!這個野丫頭也有大驚失色的時候啊!安德烈欣賞著懷中那張又青又紅的俏臉。嗯,沒想到這丫頭長得還挺標致的呢!這個意外的發現,讓安德烈對自己的「復仇計畫」更加志在必得。
「你干什麼!放我下來!傻蛋!你听到沒?!」
雖然男人婆的耿克柔並非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近,但這次的感覺和以往都不同啊!所以她才會大驚失色……
「放開我!」
「安靜點!等到了目的地我就會放下妳。」安德烈笑得非常和藹可親。
「什麼目的地?不!你馬上放開我,否則我──哎──呀──!」
隨著耿克柔最後的尖叫聲響起,兩個人的身影倏地告別了美麗的月夜,自原地消失無?……
街道再度回歸寧靜,彷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不幸、更可憐的少女了,至少正在嚎啕大哭的席菲兒本人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征得爸爸媽媽的同意,獨自回到台灣來找姊姊席湘兒玩玩,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在找到姊姊的住所時,卻在門口發現一張留言──
本大姑娘雲游四海去也!
湘兒
失望之余,她只好黯然離開姊姊的住處,沒頭沒腦的在街上走著走著,居然迷路了!
迷路倒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反正她自小到大都是標準的「路痴」。最不幸的是,迷路之後,緊接著而來的竟是「搶劫」!隨著一道快速消失的街頭人影,她的旅行箱也跟著那個強盜「私奔」去也!
當然,追隨旅行箱棄她而去的是,她所有的家當行囊,包括她的護照、姊姊的地址、電話和鈔票。
于是,席菲兒被迫成為身無分文、空無一物的迷路窮女孩。
在大哭之後,發現肚子餓了的她,好不容易從路過的好心人士那兒得到一個法國面包。其實那位好心人士原本是想請她到餐館吃個飽,再帶她去警察局請求援助。然而他的好意在席菲兒的家訓下──不可以和陌生人走──被婉拒了,因此對方便在給予她一個法國面包之後離去。
原本以為可以用這塊面包暫時充饑的席菲兒,哪知在面包即將就口之際,突然被不明物體從背後重重的撞了一下,那個法國面包順勢逃離她的雙手,掉到地上……不!是拜訪人行道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肇事元凶焰很酷的向席菲兒賠了個不是。
意外的,席菲兒並未有任何動靜,在靜默三秒鐘之後,「水龍頭」再度復出江湖,只見席菲兒張開大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焰本想一走了之,省得站在這兒當圍觀人潮的「免費觀賞品」,尤其他對這些低文明的人類向來沒什麼好感。
反正該道歉的也道歉過了,正當他準備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離去時,赫然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揪住──
「你要賠我……哇──!」
話還沒說完,席菲兒便又忍不住放聲大哭,不過她揪住焰衣角的小手可是一點兒也未見松開。
並不是焰懼于圍觀人?的責備眼光,他向來是個不在意別人看法,個人主義濃厚的人,何況現在身旁這些人還是他最討厭、不屑的低文明生物,而是因為他受不了席菲兒那超高頻率的哭聲,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瞬間移動的本事──這可是違反「游戲規則」的超級大忌!就算是貴為閻王繼承人的他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只好委屈一點,先把這個拉住他衣角不放的愛哭鬼帶離人潮再說。好在席菲兒很合作的跟著他走了……
***
艾雷斯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太可怕了!
從空間的裂縫中跌到第三度空間時,他的雙手踫觸到的第一樣東西是一雙軟軟暖暖又富彈性的神秘物質,感覺挺舒服的。
待他定眼一看──
啊!阿彌陀佛!炳利路亞!阿門!……#@*#……。他……他的雙手所握住的神秘物質,竟然是第三度空間的女人的酥胸!
包令他驚愕的是,這對酥胸的主人居然是個男的?!至少怎麼看都像個男人……而對方正以一種預備大刑伺候的神情怒視著他。
「你模夠了嗎?!」安凱玲不慍不火,甚至還帶點「友善」笑意的對艾雷斯說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艾雷斯才趕緊收回自己「非禮」的雙手。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艾雷斯有些結巴。
不等他把話說完,安凱玲便出其不意的伸出自己的「鷹爪」攫住艾雷斯──
「哎──啊──!」
伴隨著一聲撞到盥洗台的慘烈叫聲,安凱玲成功的賞了艾雷斯一記標準動作的「過肩摔」。
在艾雷斯眼冒金星,雙腳還未站穩的時候,安凱玲又制住他,把他牢牢的固定在盥洗台上。這畫面給人一種陰陽倒錯的不協調感,幸好現場正巧只有他們兩人。
「藍眼楮的金毛狗,你給我好好的听清楚,別以為你是外國人就可以裝傻闖進女生廁所來為非作歹,雖然你做歹事的本事很差,是屬于『拙』級的,但你的重罪還是成立,奉勸你一句話︰『歹路行不得』,這次算你運氣好,遇到寬宏大量的我,就放你一馬吧!記住我的話了!」
當她義正辭嚴的說完長篇大論之後,還不忘賞他一份「特別」的「臨別贈禮」。
「哎──!」
艾雷斯痛叫失聲,原來所謂的「贈禮」就是一記狠狠的「香蕉踢」──胯下重創是也!
看他痛苦不堪的跪坐在地上的狼狽相,已走到盥洗室大門口的安凱玲饒富興味的回眸一笑。
「原來你真的是個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男人哩!」
「妳……」艾雷斯氣得一雙湛藍的眼眸瞬時染上暗沉的灰藍色,就像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大海顏色。
遺憾的是,安凱玲根本沒把他的憤怒看進眼里,依舊維持原來的論調,而且還刻意把他從頭到腳瞧一遍。
「你覺得你夠條件稱為男人嗎?」
「妳──」
她竟一再攻擊他最介意的「弱點」?!如果不是怕違反「禁忌」,重蹈吸血鬼拉提亞和狼人米杰爾的覆轍,艾雷斯鐵定毫不考慮的用自己的超能力,也就是所謂的「神力」,給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臭女生一個重重的教訓!
沒錯,他是長得縴細柔弱了一點,漂亮了一點,又可愛了一點,加上承自雙親的金發、藍眼和雪膚……但是外貌是天生的,並不是他自己願意長得這副娘娘腔的女生樣的啊!她怎麼可以……
瞧他一臉氣憤委屈,安凱玲態度軟化了一些,又補充了一句話。
「好了啦!不管如何,你還是快離開這兒吧!省得待會兒再有別人進來噓噓。你該不會已經忘了這兒是女生廁所吧!或者你天生就愛以廁所為家?!算了!不管你了!」之後,安凱玲便自顧自的走了。
直到確定「陰陽人」安凱玲走遠之後,艾雷斯才敢破口大罵︰「臭男人婆!妳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說我不像男人,妳自己又哪里像女人了,比男人還短的頭發,雌雄莫辨的人妖打扮,妳就像女人啦?!呵呵呵!真好笑。」
正當艾雷斯罵得正痛快時,倏地發現盥洗室入口的門把被轉動著!他旋即將自己「隱形」起來。
他才剛「躲」好,門便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兩個妙齡女子。
「咦,怎麼沒人?」
「是啊!罷剛明明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不等那兩個女孩「奇怪」完,艾雷斯便無聲無息的離開這個「不快之地」了。
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麼焰和安德烈都那麼討厭第三度空間的低文明人類了。實在太野蠻、未開化了嘛!艾雷斯自行下了斷論。
不過氣歸氣,該辦的「大事」還是得趕緊辦完,尤其在遇到那個「陰陽人」,慘遭「重創」之後,艾雷斯更加堅決要速戰速決,好早日離開這個野蠻、未開化的低文明空間。
雖然他希望不是,然而根據方才從那個「陰陽人」身上所感受到的「特殊波動」,她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名女嬰!
「老天!?不會對我開這麼殘忍的非玩笑吧!」
唉,真是歹命!艾雷斯干笑兩聲。
但是再怎麼不願意,他還是得繼續追?下去,直到確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