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岩,我有話要告訴你。」佩寧明顯地感覺到,郭唐岩自訂婚那日起,態度冷淡許多;夜晚他雖然仍舊和她同床,但總是背對著她,而且她也發覺郭唐岩常有意無意地躲著她。
「佩寧,等一下可以嗎?」郭唐岩溫柔地說道,但眼眸的柔情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冰冷與不屑。
「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訴你。」
「但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我約了玲玲的父親談生意,這筆生意對我很重要的。」郭唐岩的手摟著何玲玲離開了佩寧的視線。
何玲玲高興地抱著郭唐岩的手,示威地對佩寧回頭一笑。
佩寧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錯了,但郭唐岩的行為看了真是叫她心碎,感覺到眼眶一股濕潤;原本淚水早已不知不覺在郭唐岩離開的當時,模糊了她的視線。
失落地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佩寧繼續處理桌上成堆的文件。此時她真的想大笑,在她全部都給了他時,他竟然對她不屑一顧。
可能是報應吧!因為自己接近郭唐岩的動機不純,才要如此懲罰她,讓她深陷在愛情的泥淖里不可自拔,等到想抽身已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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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岩,我疼你,你是知道的,我從小看你長大的。」何林喝了口酒對著面前的郭唐岩說道。
「是!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您常帶玲玲到我家里來。」
「玲玲很喜歡你。」何林頓了下。「你也知道我很疼玲玲,我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伯父,你有話就請直說好嗎?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郭唐岩斯文有禮地說道。
「很好,咱們快人快語。我百年以後,所有的財產都留給玲玲了,誰娶了她之後,便可以得到我所有的家產。」何林犀利的目光緊盯著郭唐岩。
「伯父是希望我娶玲玲嗎?」
「沒錯!」
「但是我已經訂婚了。」郭唐岩婉轉地拒絕。
「取消就行了,到時新娘是玲玲就可以了。」何林霸氣地說道。
冰唐岩搖搖頭。「辦不到!」
「唐岩,娶了玲玲也可以結合我們兩家在商場的勢力,更何況玲玲溫柔、美麗,只是偶爾會使點小性子而已,有什麼不好?」在商場上誰敢不讓他何林三分,唯有郭唐岩不將他放在眼里,可能也因為如此,令他特別中意郭唐岩。
「玲玲很好,我將她當妹妹看待!」
「但是玲玲喜歡你。」
「但我對她沒有愛情的成分在。」郭唐岩冷淡地說道。
「無所謂的,郭大哥,我只要待在你身旁就好了。」玲玲哀淒地說道。
「玲玲,別哭!」看到自己捧在手中的寶,哭得像個淚人兒一般,令何林感到萬般不舍。「唐岩,你考慮看看。」
「這沒什麼好考慮的。」郭唐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想想。」
「是呀!冰大哥,人家真的很喜歡你!」
「考慮看看吧!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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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過幾天舉行婚禮。」郭唐岩撫著佩寧略顯蒼白的面容,從口袋里拿出下班後到飾品店所選的藍寶石戒指,套入了佩寧的手指里。
「為什麼這麼突然?」佩寧實在對郭唐岩的態度感到萬分不解,前些日子他還直躲著她,為什麼今天會忽然改變態度了?
「我愛你,我們結婚吧!」郭唐岩心痛地說出這句話,何林的壓力快讓他喘不過氣來,只有盡早和佩寧結婚,才能讓何林打消他可能成為他女婿的念頭。
冰唐岩的話,讓佩寧感到宛如置身于天堂之中,而郭唐岩接下來的話,卻將她硬生生地打入了地獄里。
「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愛我。」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是愛你的。」
「我一切都知道了,你別勉強自己說出違心之論了。」
「什麼意思?」
「訂婚那天你和朋友在房間里所說的話,我全部听到了。」郭唐岩撫著佩寧大波浪的頭發。
「你都听到了?」佩寧震驚地退了一小步。「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這沒有什麼差別的!」郭唐岩笑了。「我養得起你,也愛你,你要我的錢,我也可以滿足你。」
「那只是個玩笑呀!你別當真。」佩寧急忙說道。
「我不喜歡被人當成玩笑的對象,但無所謂,」郭唐岩深吸了口氣。「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這樣就夠了!」
佩寧的淚緩緩落下,她大笑了幾聲。「我承認當初會接近你是因為你有錢,符合我擇偶的條件,但是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呀!」
「我說過無所謂,不管你愛不愛我,只要在我身邊就行了。」郭唐岩頓了下,繼續說道︰「我曾想過漠視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愛你,讓你的影子從我的腦海里消失,但是我發覺我做不到,所以我想通了,婚姻是將你留在我身邊的唯一的方法。」
「因為你說的,你可以滿足我的生活,所以願意娶我是不是?」佩寧露出個苦笑,為什麼她的心願達成了,她卻沒有那份滿足感?有的只是重重的失落與傷心。「對不起!」佩寧拔下了手指里的戒指和頸項所掛的項鏈,還給郭唐岩。
「為什麼?這不就是你生日時所許的願望嗎?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郭唐岩嘲弄地看著佩寧。
「是呀!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這不就是我的願望嗎?我為什麼要傻得將戒指還給你呢?」佩寧茫然地反問自己。「但是你不信任我,我們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我現在才發現這不是我要的。」
「因為我們彼此有疙瘩存在,我們兩個的愛情里充滿了不信任與謊言,這樣,我們兩個人都會痛苦。」佩寧深吸口氣。「就算是我們有緣無分吧!到此為止,我們分手吧!」佩寧走向郭唐岩,雙手攔住冰唐岩的頸項,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吻。「‘助理’的工作,我現在向你辭職。唐岩,我從不後悔愛上你,再見了。」
佩寧放開了自己的手,放開了郭唐岩,其實錯的是自己不是嗎?她走出臥室,離開郭唐岩的住所,同時也走出了郭唐岩的生命。
「這算什麼?」郭唐岩笑著,笑容中有傷痛與無奈。「我已經答應要給你你所要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冰唐岩看著這間曾與佩寧相擁而眠的臥室,床與棉被都還留著佩寧身上淡淡的香味與溫熱的感覺,突然他覺得這間十坪的臥室好冷清,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夠了!」郭唐岩甩了下頭。「我郭唐岩就不信非要你洪佩寧不可。」想他郭唐岩是情場斑手、商界有名的黃金單身漢,今天竟然會敗在洪佩寧手里。
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烈酒,啜了口。「我就不信非要你不可。」郭唐岩將酒杯與酒全掃落到地上,而淚水卻滴了下來。「我為什麼要哭!這場仗我贏了不是嗎?」
頹然地坐在床上,他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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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地走在馬路上,雨水無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突然她想起自己以前最喜歡的一首歌,佩寧顫著聲輕輕地唱著……
擁有——愛和承諾
愛和承諾像指環和花朵
你用一生守候等待幸福的結果
不願讓愛沉默在思念世界探索
當驚覺歲月蹉跎你回頭再望著我
你的心
深情眼神
一直在感動我
再一次擁抱著我
你是來世延續的選擇
是我心靈最深的寄托
愛情是一句承諾一生執著
縱然過去緣分虧欠太多
在心中一把不滅愛的火
依然那麼熱烈那麼纏綿燃燒著……
不知過了多久,佩寧走到了與婉玲共同租賃的公寓,上了二樓,按下電鈴。
婉玲打開門,在發現佩寧全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口時,令她大吃一驚。「佩寧,你怎麼會……」婉玲將佩寧拉進了屋里,關上了門。「你怎麼會搞成這樣的?」她趕緊拿了條浴巾給佩寧。
佩寧下意識地接過毛巾擦著。
「現在是晚上九點,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來?郭唐岩呢?」在發現佩寧的不對勁後,婉玲出聲詢問著。
「我們分手了……」佩寧緩緩說道。
分手?怎麼會?佩寧前一陣子才和郭唐岩訂婚而已,怎麼會分手的?一連串的問號在婉玲心里響起,婉玲走到廚房,倒了杯熱茶給佩寧。
「將這杯熱茶喝掉,暖暖身子。」
「謝謝!」佩寧接過茶,輕輕啜了口。
「前一陣子你們不是才剛訂婚嗎?」婉玲提出自己的疑問。
「是呀!他早上向我求婚了。」
「那不是很好嗎?怎麼會分手的?」婉玲不解地問道。
「是呀!」佩寧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傻,放著現成的總裁夫人寶座不坐,而回來窩這間向人租來的小鮑寓。」她自我調侃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婉玲對佩寧翻了個白眼。
「不然要我怎麼辦?要我哭嗎?我根本就哭不出來,我甚至還想笑你知道嗎?這一切就像出肥皂劇一樣。」佩寧嘆了口氣。「還記得我訂婚那天,我們在房里所說的話嗎?」
婉玲不解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佩寧訂婚那天的那一幕。那天她打開門,發現外頭站的是郭唐岩,她清楚地看見郭唐岩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忿恨和不屑的眼神。
「去向他解釋清楚呀!」婉玲著急地說道。
「我不認為有什麼好解釋的,畢竟原本就是這樣的。」佩寧不抱任何希望。
「但那只是我們在開玩笑罷了!」
「算了!」佩寧揮揮手。「唐岩根本就听不進去。」
「那我去向他解釋。」婉玲急忙說道。
「不用了!」佩寧搖搖頭。「我和郭唐岩之間原本就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佩寧嘆了口氣。「這里還有我的房間嗎?」
「當然有!不過我只租到這個月底而已。」
「我想也是,因為你快結婚了嘛!」她沒忘記婉玲一個星期後就要結婚了,而她在和郭唐岩訂婚之時,便搬進了郭唐岩的住所,已經好久不曾回來這里住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婉玲擔心地問道。
「涼拌嘍!唉,當初應該听你的才對,現在也不會一貧如洗。」她和婉玲兩人合租這一間公寓,一個月的租金是一萬八,如果她一個人租的話,那就太貴了一點,而且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原本三十幾萬的銀行存款也因為三不五時去逛個服飾店,只剩下二十多萬而已。
「別這麼說,你的東西都還在房間里,我又沒有丟掉。」婉玲笑著說道。
「真的太感謝你了。」
「你來我的服飾店吧!」
「服飾店?」佩寧不解地看著婉玲,不知她何時開了間服飾店。
「是呀!旭庭出資幫我開的,等一切準備好就可以開張了。」
「那好!我就到你的服飾店去上班,你可不能炒了我。」佩寧開玩笑的說。
「這是當然的!」
「明天我想回孤兒院一趟,好幾年沒回去了,不知道院長身體好不好?」其實這幾年下來,她省吃儉用所存下來的錢,幾乎都寄回去給孤兒院了。
「我也很久沒回去。」婉玲想道。「不知道那里的弟弟妹妹過得怎麼樣了?」
「我回去就好了,你這陣子這麼忙,準新娘,還是好好地去休息吧!我想去睡了,晚安。」佩寧轉進自己的房間,進了浴室梳洗完後,便關上燈,在床上掉著淚。剛才在客廳,她為了不讓婉玲因為她的事而擔憂,所以她一再強顏歡笑,但她在踏入臥室的瞬間,眼淚就像決堤一般不停地落下。
佩寧不停抽噎著,灰姑娘的夢該醒了,從明天開始,她又是從前那個一毛不拔、鐵公雞個性的洪佩寧,她如此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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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答應你娶玲玲!」郭唐岩對何林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何林大笑著拍拍郭唐岩的肩。「以後我的公司就全部讓你繼承了。」
「謝謝伯父!」郭唐岩說道。
「還叫什麼伯父呢?應該改稱呼了吧!」何林揚起了眉,對郭唐岩的稱呼感到不悅。
「是呀!冰大哥。」何玲玲偎著郭唐岩甜甜地說道。
「爸爸!」郭唐岩的口氣略為僵硬。
「很好!」何林高興地說道。「對了,你原本那個姓洪的未婚妻呢?」何林注意到當他提起洪佩寧時,郭唐岩的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爸!你怎麼這麼掃興,突然說這個。」何玲玲不悅地瞪了何林一眼。
「是爸爸的錯!」何林寵愛地說道。
「我們分手了。」郭唐岩佯裝無所謂地說道。
「分手了?那很好呀!但我是不希望你婚後和那姓洪的女人藕斷絲連,傷害玲玲。」何林警告他。
「不會的!」娶了何玲玲之後,他自當會好好待她,雖然他的心全給了另一位他所深愛的女人。
「那就好,你也知道我就是希望我女兒能過得幸福、快樂,這樣我就很滿足了!」何林欣慰的說道。
「爸!我知道你最疼我的……」何玲玲摟著何林的肩膀哽咽地說道。
「我不疼你疼誰呢?」何林嘆了口氣。「我就只有你這個女兒而已。」何林看著郭唐岩。「唐岩,你也知道的,玲玲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但是我沒辦法再續弦,因為我一生中就只愛玲玲的母親一人而已,所以我對玲玲疼愛的很。她的個性我很清楚,她平常嬌生慣養,個性難免會較驕縱一點,希望你能多包涵。」
「我知道的!」
「爸!你怎麼把人家說成這樣?」何玲玲輕輕槌著何林的肩膀說道。
「不然呢?」何林反問道。「家里的佣人全部和我抱怨,你在家一下高興就摔東西。一些碗盤什麼的,只要遇到你心情不好時,就全數遭殃,你看這不叫驕縱叫什麼?」
「爸,你別這麼說嘛!等會兒郭大哥都不敢娶我了,那都是你害的。」
「這麼想嫁啦!」何林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養你養了二十多年了,唉!」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爸!」何玲玲提高了音調喚著。
「知道了!」何林揮揮手安撫著何玲玲。「總而言之,就請唐岩你多多包涵,從今以後我就將玲玲交給你了,請你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這是應該的。」
「郭老呢?郭老對你未婚妻換人的事有什麼意見?」
「家父對我未婚妻換人沒有意見,更何況婚事我可以自己作主的。」郭唐岩答道。
「我原以為郭老會不滿意我們玲玲呢!」何林笑著說道。
「怎麼會呢?爸爸,你都不知道伯母最疼我了,從小到大常和我說叫我當她的女兒,做她的兒媳婦的!」
「你呀!真是不知羞。」
「你就別擔心了,家父和家母很疼愛玲玲的!」郭唐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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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孤兒院。
「院長,洪姊姊回來了!」一群十余歲的小孩擁著佩寧走到院長室里。
「院長,好久沒回來看您,最近身體好不好?」佩寧看著這間院長室,與她六、七年前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一個木板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還不是老樣子,人老了!」院長慈愛地模著佩寧。「婉玲呢?怎麼不見她回來呢?」
「她過幾天要結婚了,最近比較忙,原本她是要和我一起回來的,她托我拿張請帖給您。」佩寧微笑著說道,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紅色的請帖和一封塞得鼓鼓的牛皮紙袋,遞給院長。
「最近院里又來了幾個孩子,那一天我可能走不開,佩寧你替我向婉玲說聲恭喜,對了婉玲要嫁的人,對她如何?有沒有嫌棄婉玲是個孤兒?」院長有些擔心。
「她未婚夫對她很好的,院長您放心好了,他從沒有嫌過婉玲是個孤兒。」佩寧搖頭說道。
「那就好!」院長欣慰地點點頭,她一直將這群小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在撫養,而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每個孩子都能過得幸福、美滿。滿是皺紋的手,打開了牛皮紙袋,拿出里頭一疊疊的千元大鈔。
「佩寧,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說不听!」院長有些責備。「台北不比我們南部地區,物價、租房子樣樣都貴,別那麼省,將錢全給了孤兒院,那你怎麼辦?」
「院長,您別擔心,這些錢有些也是婉玲的,而且孤兒院也該好好整修了。」
「佩寧,你的心意院長懂,但是你也得留一些錢在身邊呀!」
「我知道的!院長您放心好了,我存折里還有幾萬元的。」
「真的嗎?」院長懷疑地看著佩寧。
「當然嘍!院長,我陪您一起出去走走。」佩寧扶著院長,一步步小心地踏出了院長室,這幾年她知道院長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這里還是和我記憶中的景象一模一樣。」
「是呀!這幾年院里的小孩多了,各地的捐款難以應付院里的開支.」院長微笑著說道。「所幸還有你們幾個大孩子。」
「別這麼說!」佩寧哽咽地搖搖頭。「當初要不是您收留仍在襁褓的我,說不定我早就餓死了。」她記得院長告訴她,她的母親是一名未婚媽媽,將小孩送到孤兒院後,告訴院長她的姓名,便離開了;在院里的十幾年,也從來沒有來看過她。
「佩寧!你的母親也是有苦衷的,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看不開嗎?」
「沒有!只是想起來,會覺得心痛而已。院里還缺什麼東西嗎?」
「沒有了!」院長搖搖頭。
佩寧知道院長是為了不增加她的負擔而欺瞞她,老舊的房子早該好好地整修,生了銹的游樂器材,早已有好幾十年的歷史。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佩寧交代著。
「知道了!」院長微笑地點點頭。
「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佩寧看了下表,她已經買了回程的機票,如果再留下去的話,一定會來不及搭飛機。
「嗯……」院長點點頭。「路上小心!」
「知道了!」佩寧在院長滿是皺紋的臉頰上親吻一下後,和十幾名的院童揮手道別,才離開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