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能不能不嫁?」嫁人有什麼好玩,比當姑娘還不自在,公婆、小泵小叔攤上一大堆。
「聖旨、聖旨,看到沒,聖旨都下了你敢不嫁?」司徒空空又拿起明黃卷軸撓背,渾然不當一回事。
「爹,我是你女兒,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你把聖旨拿回去換一擔黃金,說不得皇上還會同意。」她爹雖然不著調,可還靠得住,她還沒見過他有辦不到的事。
是行呀!但他不想被皇上老兒嘲笑,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皇上都敢要脅的國師大人居然怕一名十四歲大的小泵娘,他老臉皮厚歸厚,也會發臊。
司徒空空不會對女兒擺臉色,使勁的討好,可是眼神一看向某人,又是凶光迸射,手還往某人的背上一拍。臭小子,老婆快要沒了還不動!
「青兒,你不想嫁給我嗎?」被老丈人從背後推了一掌,歐陽溯風頓時氣血翻涌,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溢開。
「……」呃,怎麼一陣冷氣森森?
歐陽溯風又受了一掌,只好再問︰「你不嫁我想嫁誰?」你再不點頭,我都要被你爹震碎內腑了,有這麼逼女婿的嗎?
「我……沒想過要嫁人……」這天是不是越來越冷了,要不她怎麼由腳底發涼,一直竄到背脊?
「你可以考慮我,我會對你很好。」不敢不好。
「這……」他好像不錯,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那就這麼說定了,嫁了。」擺平!
「啊?」司徒青青完全傻眼。都說她是女流氓了,居然還有人比她更霸氣,不給人拒絕的余地,把人噎得只能發呆。
從慶陽樓的一紙聖旨下,不到三天,景平侯府便差媒上丞相府說親,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走完剛好是國師大人之女的及笄禮過後,場面十分……
呃,盛大吧!
因為及笄禮的隔日便是出嫁日,來觀禮的女眷順便來添妝,有鑒于國師大人前一個月才宣稱女兒嫁妝有多少抬,本朝國祚便添多少年,因此這些想本朝存留越長越好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們,拚命的拋金擲銀,越多抬越好。
「朕的這些臣子真是有錢……」邊數銀子邊感慨的皇上命人往他的私庫抬進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
皇上特令國師嫁女嫁妝不管逾制多少都沒關系,國師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上下數百年唯他敢逆天而行,誰也阻止不了,不過皇上也和他說好了,這些臣子進獻的銀子必須分一些給自己。
皇上當年是後宮最不受寵的皇子,他的生母只是個才人,一向不見容于皇後跟前,被皇後明里暗里整得死去活來,他也因此受牽連,常常吃不飽。
一日,小皇子遇到餓到走不動的小太監,小太監不是沒飯吃,而是懶得去拿飯吃,他因懶而餓著肚皮,小皇子就把偷藏的饅頭分太監一半,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在冷宮分食。
小太監不是真太監,他是本朝神官的後裔,家里就剩他一根獨苗,其他人皆因天賦的能力而遭到反噬,死個精光。
他也有神賦的能力,可是卻活下來了,為報半顆饅頭的恩情,他決定把當時的太子拉下來,將小皇子抬上去,後來小太監被封為國師,國師喊皇上為饅頭皇上。
一帝一師的交情追溯三十年,再也沒有人比他們的感情更鐵桿,皇上可以不相信自己,他卻是連命都能交在國師手中,皇上信國師猶如天命,對他比對自己還要寬容。
「……三百三十三、三百三十四……四百一十一、四百一十二、四百一十三……到底完了沒有,我算得眼楮都花了,後面還長得看不見邊……」
究竟有多少抬嫁妝?
打從天一亮,一抬一抬的妝奩就由丞相府抬出,前二十抬是皇上的賞賜,後十五抬是太後賜下,再來十二抬是皇後給的,然後各宮嬪妃湊足三十二抬,光是宮里出來的就有七十九抬,風光無限。
而後是各府的添妝、丞相府的嫁妝,最後是國師的家產,司徒空空把家底都挖空了,只為了給女兒最好的。
景平侯府大開中門就是為了收媳婦的嫁妝,還特意清空了十座庫房好來容納貴重物品,共派出四十九名識字的大丫鬟和管事來盤點,二和嫁妝冊子對照無誤才收入庫房。
可是算到四百八十抬嫁妝時,十座庫房已經滿了,景平侯夫人趕緊又清出三座院子來放,但是嫁妝實在太多了,嫁妝隊伍走在路上還有人來添抬數,一直走到快拜堂了,丞相府那邊的嫁妝還有三分之一沒出。
沒錢的時候哭,有錢的時候也哭,景平侯夫人被龐大的嫁妝驚哭了,本來還自詡有點錢的她忽覺府邸太小了,連媳婦的嫁妝也裝不下,實在太丟臉了。
最後,進到景平侯府的嫁妝有五百六十四抬,換言之,本朝的國祚還有五百六十四年,長得很,皇上的子子孫孫還能傳很多代,不會有亡國之虞。
「一拜天地……」
終于要拜堂,盼星星、盼月亮、盼兒子早日成親的景平侯夫人熱淚盈眶,看到向高堂跪拜的小倆口,她竟哭得不能自已,把一條手絹給哭濕了,听到人哭的司徒青青很不忍心,便把墊著婆羅果的紅巾塞到婆婆手里,讓她繼續哭。
這……這不合規矩吧!
可是誰理什麼規矩,景平侯夫人因媳婦這貼心的舉動不哭了,逢人就笑,還沒相處過就說她媳婦是頂頂好的,乖巧又孝順。
「禮成,送入洞房。」
除了豆苗、豆香,司徒青青又添了豆芽、豆葉為四個一等大丫鬟,另有淨字輩八名二等丫鬟、十六個小丫鬟,以及三十二個粗使丫鬟和婆子,管事嬤嬤有兩名,專管院子的。
說實在話,人數太多她也記不得,全是言老夫人為她備下的,怕她要人幫手找不到人,全是教過,忠于主子,畢竟她有比皇上還富有的嫁妝,沒人盯著不成,用起自己人比較放心,打了死契的賣身契攥在手上,諒他們也起不了心眼。
「歐陽溯風,鳳冠太重,你幫我取下。」瓖了一百零八顆桂圓大的南珠豈會不重。
「你叫我什麼?」
喜帕一掀,露出司徒青青精致細膩的小臉,妝粉化得不濃,薄薄的一層,卻將她的天生麗質點了出來,美若那滿園海棠花。
沒有新婚夜的羞怯,司徒青青嬌軟的一喊,「溯風哥哥,我的好夫君,你幫幫我,妾身的脖子快被壓斷了。」
听著她軟女敕的嗓音,歐陽溯風心口一酥,差點撲上去。「是誰教你用這種語調說話的?以後不許對我以外的人用。」太撩人了,媚到教人難以自持。
「是知非表姊,她說只要是男人都很愛,我的聲音有股柔媚,把舌頭再往上卷一點,男人就軟了……」她指的是男人軟得沒有骨似的直往妻子身上撲,可這話一落就……有點走了味。
「不要在男人面前說‘軟’這個字,切記。」鳳冠很重,落在男人長滿薄繭的大手上卻輕如羽毛。
「你不用出去敬酒嗎?」看他越走越近,一件一件月兌著衣服往地上扔,司徒青青突然慌了起來,她意會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爹說的,我們不講規矩。」有岳父撐腰,歐陽溯風樂得在這種重要時刻當個不守規矩的人。
「听說初夜會有一點疼?」她畏縮的往床里面退。
月兌得只剩下一件褻褲的他光著上身,將躲遠的小女人拉進懷中。「我會盡量不弄疼你。」
「可是我爹說你也是第一次,你知道怎麼做才不痛嗎?」司徒青青不是很放心。
這個岳父太不靠譜了,連這種私密事也說?歐陽溯風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們都是第一次,誰也不吃虧,你說好不好?」
「……好。」她懵懵懂懂的附和了一聲。
可是當撕裂的痛楚從身下傳來,司徒青青才知道很不好,她快痛死了,而他還一直動、一直動,動得她的背如著火般灼熱,一聲低淺的鳳鳴由她口中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