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往下模,本王可不保證你還能保有完璧之身。」一道渾厚聲音由胸腔中發出,像一道悶雷轟轟。
本王……轟地,不敢睜開眼的于芊芊面上燒紅,羞臊得無顏見人。
「我在作夢,我在作夢,我在作夢……」自我催眠。
「原來本王在你夢里,可見你多麼傾慕本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片刻都不肯與本王分離。」能作夢是好夢,就怕她夢醒之後不能面對,又要防賊似的躲他躲得遠遠地。
粉女敕小臉皺了皺,暗啐,不要臉,怎麼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瑾兒,你長大要娶我呀!好嗎,不許嫌我老……」你好意思跟兒子爭嗎?老人要讓賢。
「不準嫁,你是我的。」
南懷齊霸氣的宣示,鐵臂一勒,將枕在臂彎上的嬌人兒摟入懷里。
「啊!放松、放松,我快不能呼吸了,你……你要勒死我了……咳、咳……」SOS,缺……缺氧呀!
救命呀!她還不想死得這麼窩囊,她想好死好活,善始善終,睡夢中去見老祖宗,除了手癢了些,她沒做過害人的事,頂多開除了未負養育之恩的爸媽,她堪稱是二十五孝孝女——孝順祖父母。
「醒了沒?」冷哼聲在于芊芊頭頂響起。
「醒了、醒了,從九天玄女的桃源處醒來了。」沒人用這種殘虐的手法「叫床」的,再不醒就真要醒不了了。
「本王是誰?」
「王爺……晉王爺。」混蛋南懷齊。
「你是誰的?」
「我是……我自己的。」玩腦筋急轉彎,哼!她才不上當。
「嗯?再說一遍,本王沒听清楚。」南懷齊聲線一壓,語含濃濃的威脅,展現男人的權威。
于芊芊是個不怕強權的,在逃過慘遭窒息的危機後,她半睜開左眼偷覷。
「王爺,這好像不是我的小床,這床太大,被褥太暖,還多了一個王爺你,老鼠搬家了嗎?」順道把她一並給搬了。
「這是本王的床。」她還想裝傻。
「那請王爺繼續睡,你也在作夢,眼一閉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去給你打水淨面。」有時裝裝傻,人會活得久一點。
男人的臂膀狠撈。「你想去哪里,惹了本王還敢走?」身子被男子狠狠擒住的于芊芊欲哭無淚呀!男人的力氣大,她抵擋不了,想撐起上半身又被蠻力壓回來,那是一整個無戰斗力可言。
現在她是真的不敢動了,她還不至于單純到不曉得那是什麼。
她可不要當實驗對象呀!尤其是正值年輕氣盛的男人,她若輕舉妄動,只怕會當場被拆吃入月復。
「王爺,你要不要喝綠豆銀耳湯,退火的。」
她不敢暗示得太明顯,就怕他一個按捺不住,小火山爆發了。
男人的劣根性,說他不行他偏要證明自己行,原本只是想想而已,可是一受到剌激就什麼都拋在腦後了,就算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也要讓對方低頭方肯罷休,面子比命還重要萬倍。
身為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于縴縴絕對是理性的,懂得要自保,聰明地避開敏感話題,不會愚蠢的挑戰男人的底線。
女性主義不能用在床上,那根本是找死的行為,男女先天上體能有差異,千萬千萬不可在此時有一爭長短的好勝心,因為女人再悍也強不過男人的體力,切記!切記!
于芊芊是個識時務的,也很能審時度勢,一看自己的貞操很危險,該軟的時候就要軟,口氣委婉地示弱,先安撫狂性大發的野獸,再思月兌身之計,一大早就「那個」太傷身了。
「這見鬼的冷天氣你要本王退火?」
他惡笑地說道,伸手捏了一把。
你需要呀!王爺,別再弄我了。
她真的快哭了,女敕如豆腐的粉頰一下白、一下紅。
「王爺,你靠我太近了。」
他忽地一樂,壓下她的頭,飛快地一啄她的紅艷丹唇。
「本王樂意,這是你的榮幸,還不謝恩?」
謝你的大頭恩,你樂意,我抗暴……好像不太有用,這是以卵擊石,她根本是人家的囊中物,掙月兌不了。
于芊芊悲痛的發現自己心中其實不如嘴上抗拒他,被南懷齊緊緊抱在懷中很有安全感,她像是無根的浮萍終于找到家了。
啊!完了,她墮落了,開始眷戀他的溫暖。
「芊芊,跟了我吧。」他捉住璧白小手,拉向自己的胸膛。
「……不。」她真的羞了,面紅地快要滴出血來,心里暗暗哀嚎著︰可不可以別這麼大方呀!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和他發展這種親密關系啊……她是純潔的小白花好嗎!
「跟了我。」他再一次要求,將她的手壓在胸膛上。
「不。」這次她堅決多了。
「你是我的。」她早已是他的女人。
「我是我的。」不是誰的收藏品。
「為什麼不跟我?」他抓著她的手蹭了兩下胸膛,那柔膩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但還是不滿她的堅持,可是也不想太逼迫她。
「不做妾……」她用了蹩腳的借口,聲弱氣虛。
「好,不做妾。」他也沒想過委屈她。
「不做偏房。」她進一步要求。
「可以。」
「不做側妃。」于芊芊得寸進尺,看他能退讓到什麼地步。
南懷齊略微遲疑了一下,黑瞳幽黯地望著面色潮紅的嬌顏,眸底的熾熱讓人看得發慌,「許你。」
她幾乎要含淚的大喊!哄吧!你再哄我,哄得連你自己都要相信這是真的。
「王爺,明年三月是你的婚期,阿蘭公主是我國第一美人,美艷高貴,落落大方,艷色無雙。」于芊芊沒見過阿蘭公主,但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于靈兒服侍了阿蘭公主七年,遺留的殘破記憶里有道模糊的身影,惹火的玲瓏身段,張狂飛揚的性情,艷麗無匹的容貌……很鮮明的北國性格,栗悍且直率,北國女兒多半有明艷五官,配上長年與馬為伍的健美身形,可見阿蘭公主定是美得令人不敢逼視,嬌貴中帶著不輸男兒的傲氣。
一提到阿蘭公主,他幽深眸子更黯了。「你真認為北國和南國有談和的一天,北國人會不再垂涎南方肥美的水草?」
她不信,周而復始的歷史是明證,可是……
「兩國的聯姻是雙方國君定下的,可不可行是皇上說了算。」他只是臣,婚事上做不了主。
「芊芊,你信我嗎?」他不再自稱本王,粗長的指頭輕撫她比水還女敕的面頰,流連不去的摩挲。
她不表態,靜靜地裝傻,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不過某方面她是相信他的,南懷齊說一不二的個性以及信守承諾的品德還是可靠的,不會信口開河糊弄人。
「也是,連我自己都不曉得明日會如何,你又怎敢將真心交付于我?」他要面臨的不是北國大軍,而是本朝的文武百官,而他最終的敵人在皇宮內院。
皇後,他的殺母仇人。
「王爺,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多被嚇幾次她真會嚇出病來。
「不要怎麼做?」他的手指順著白皙皓頸來到如玉般細膩的鎖骨處,似有若無地往下移。
「我不是自己走到王爺的床上的吧?」于芊芊很確定自己沒有夢游癥,這間屋子只有兩個人,若非她所為,凶手呼之欲出。
他的朗笑聲恍若年輕好幾歲,變回十七、八歲的兒郎。
「沒錯,是我將你抱上床,天寒地凍的,我看你冷得直打顫,一時不忍心就勉為其難讓你窩上一夜。」
「王爺,屋子里有地龍。」
外頭冷,里面不冷。
有誰敢讓王爺凍著,那不是找抽嗎?早早生了炭火,讓熱氣排入埋在屋子底下的炕道,使一室暖和。
南懷齊再度低笑,翻過身將聰慧過人的小女子壓在身下。
「芊芊,你真是個妙人兒,讓人想……胡做非為。」他真想得到她呀!將她佔為己有。
「王爺,天亮了,你該到練武場活動筋骨。」
她不避不閃的迎向他落下的唇,因為她知道避也沒用,性格強硬的男人不跟婦道人家講道理,他只想得到他要的。
于芊芊覺得自己很苦命,是夾縫中求生存的可憐人,在外有北國人逼她偷兵符,百般施壓要她快點得手,在內是忽然發情的王爺,千年結霜的冰人不當,跟人學起風花雪月了。
啊!對了,還有個處處針對她的錦心,她都已經盡量低調,不去招惹人了,可是視她如眼中剌的錦心還是不放過她,一逮到機會就想捉她錯處,三番兩次借題發揮,讓人不堪其擾。
「芊芊,我想要你。」
她的順從讓南懷齊試探的手伸向她腰際,透過滑軟的布料撫模不及盈握的細腰。
可我不想要呀!「王爺,我那個來了。」
「那個?」他頓了頓。
「癸水。」夠直白吧!
一心想親近佳人的南懷齊身體一僵。
「真來了?」
「流得很歡快呢!」她的語氣也很歡快。
但是有人不歡快了,臉色像烏鴉的羽毛,很黑。
「陪我躺一會兒。」她笑得太剌眼了。
「好吧,不過我得起身換換墊著的月事帶。」沒有貼心小姐妹真是不方便,她得弄些棉花來改造。
于芊芊說得太直接,南懷齊有些窘迫,僵硬的嘴角抽了好幾下。
「待著,我不介意。」
「你沒聞到一絲血腥味嗎?」她其實想說︰你不會不好意思嗎?我一個小女人都替你難為情了。
他冷哼,「我在戰場上殺的人還少嗎?」
好吧!換她風中雙淚垂,他贏。
只是,他能不能移一移,不要一直壓著她?他很重的,她都要羞得冒火了,燒得滿臉通紅,像只煮熟的蝦子了。
「王爺……」他讓她羞得不行。
「不要動,我再過一會就好了。」他也忍得難受,但她軟馥身子卻叫他留戀。
她的呼吸輕拂在他臉上,再也壓抑不住的情潮襲來,他低頭餃住她芳香甜美的唇瓣,引誘她的小舌和他共舞。
他熾烈的吻瞬間燃燒了兩人,他火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在模模糊糊間,驀地耳邊傳來一陣低吼。
南懷齊倒在她身上輕喘,大手依然不安分的撫弄著她嬌美的身子。
終于回過神的于芊芊全身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暗惱自己沒定力,竟如此輕易被他所迷惑,嬌嗔著推了推他,「王爺,你很重。」南懷齊見她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忍不住癌在她耳邊低低發笑,胸腔輕輕震動。
「芊芊,你很好。」
她不是和他玩照樣造句呀!別接得太順。「王爺,我真的得起身梳洗了,這一身……見不得人。」要讓人撞見了,沒什麼也變得有什麼,眾口難堵。
「是我的味道,沒什麼不好……」
她的滋味一如想象中的美好,雖未正式破她身子,但她遲早會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女人,所以他倒沒有于芊芊的糾結。
「王爺、王爺,前方軍情來報,科爾沁舉兵入侵,皇上有急令,王爺請快整裝前往……」屋外傳來玉林緊急的稟告聲,他話語中的急迫讓人感覺到事態急切,不得有片刻的耽擱。
「別自亂陣腳,說清楚。」南懷齊迅速下了床,大步闊行的開了門,似乎不怕冷的敞衣露胸。
這時候于芊芊趕緊著衣穿鞋,用昨夜泡澡的剩水簡單清洗一下,再把窗戶拉開一小縫,散去屋里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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