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乖,再一次就好,我保證這一次會很輕很輕,不會撞得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罵我yin\\魔。」嘖,真不懂事,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夫妻她還嫌,老公太勤奮耕耘也有錯?春雨灑干地才有豐收日。
「你一個小時前也是這麼說,我……我的腰被你翻過來折過去……明天一定會被小芬笑……」縱欲過度,眼眶發黑,睡眠嚴重不足。
「叫她回去笑給她家的王爺听,她那一身肥肉哪懂得夫妻間的情趣,我們這是恩愛,羨慕死那些孤家寡人的曠男怨女,他們缺乏愛的滋潤。」沒人愛的人只能靠近神,發揮神的大愛。
「小芬不肥,她只是還沒瘦下來的嬰兒肥,其實她很漂亮……啊!」
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撞擊讓石宜青說不出話來,除了破碎的shen\\吟聲,她再沒力氣說出其他的話。
「老婆,你多包涵點,我要加快速度……」還沒說完,他已經用力撞進去,腰身前後擺動,兩具身體交纏著,發出最動人的音樂。
不知過了多久,雨歇風停,累極的季太太沉沉睡去,她真的是耗盡全身的氣力,再也沒辦法移動四肢,她人疲身乏的閉上眼楮,渾然不知身後的季先生還緊緊貼著她後背。
本該疲倦的季亞連卻毫無睡意,睜著墨般深瞳凝望睡在臂彎里的妻子,修長指頭輕輕撥開她汗濕的黑發,長到眉下的柔軟發絲覆蓋著,已然看不見開過刀的痕跡,以指撫模才能感覺到那道不平滑的細疤。
石宜青,他的妻子,正安穩躺在他懷抱中,以信任的姿勢依靠著他,她相信他是力量強大的保護者,能替她擋風遮雨,為她斬荊劈棘,他是她不離不分的港灣。
可是他為什麼仍有強烈的不安,像小船漂浮在狂風暴雨之中,風一大拋高在浪頭,雨一急打濕了船帆。風雨中搖搖晃晃,隨時有翻覆的可能。
爸媽的出現,狂戀妻子的男人,裝神弄鬼的神棍,他們一個個在他預料外來到她身邊,她明顯變得更快樂、笑得更開心,星般眼眸也亮得更燦爛,仿佛振翅欲飛的鳥兒,正在飛向她熱愛的天空。
他到底能不能留住她呢?萬一她恢復記憶了,知曉那日之所以發生車禍的真相,她還會愛他嗎?
那一日周佳莉到公司去找他,哭著說要他復合,抱著他哭個不停,怎麼也不肯放開,逼問他還愛不愛她,是不是只把他的妻子當擺設,利用她的痴傻好掩護他們的感情,石宜青是代替她的替身。
當時他被哭得心很亂,尹廣亮那家伙又從荷蘭寄來郁金香明信片,看了明信片的他很不是滋味,心口發酸地只想安撫吵得他頭痛的前女友,讓她不要再煩他,她說了什麼他全听不進耳,只配合她的話尾回應。
甚至她要他吻她他也照搬,吻得激情,吻得狂野,吻得差點擦槍走火,在察覺周佳莉將手伸向他褲襠時,他連忙打住正要將她推開。
但是遲了,他還沒有動作前先听見東西打翻落地的聲響,抬頭一看竟是滿臉淚痕的妻子正一臉心碎的看著他,腳邊是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她貼心為他送來午餐,他卻讓她親眼目睹最殘酷的一幕。
沒有一句責備,她臉色蒼白地跑下樓。
他想去追卻被身後的周佳莉抱住,說她不能沒有他,否則她寧可死,隨即做出他只要一離開她就要跳樓的激烈行為,逼得他一步也不敢邁開,直到警衛到來才把她拉開,送到公司的警務中心。
「青青,我錯了,我做錯了一件事,我不是不愛你,而是太愛你了,因為愛得深才藏得更深,怕褻瀆了最愛的你,所以把心藏起來,欺騙自己不愛你,唯有不愛才不會傷害你,我……」真傻。
眼角一滴淚滑落,滴落石宜青長睫輕闔的眼皮,她夢囈般低喃幾句,揮手拍開在臉上飛來飛去的蚊子。
「不要了,老公,我真的不行了……我好累,讓我睡一覺……你是超人,你很強,我……我是弱女子……不行……不能再來一次……我要睡覺……」
听到你是超人,你很強,季亞連笑開了,他在妻子臉頰落下一吻,起身走到浴室先做一番梳洗,再捧著裝滿熱水的臉盆放在床尾下方,他擰了濕毛巾輕柔地為妻子擦身,始終含笑的眼注視她每一個細微變化,先是臉,然後是縴細的雙肩,順著鎖骨往下擦拭,毛巾髒了泡在熱水里揉搓再把水擰掉,不疾不徐的胸、腰、臀。
而後是大腿和腳,來到腳趾頭,一根一根的擦洗,熱水變溫,一身斑紅點點的睡美人也潔淨清爽了,換上新床單,調好適度的冷氣,累人卻又甜蜜的大工程終于完成。
本來不想睡的大男人側身躺在妻子身邊,無限愛憐地看著她柔美睡姿,但是看著看著也受她規律的呼吸影響,眼皮漸沉,哈欠連打了好幾個,把手臂擱在她腰上,輕擁入懷,不知不覺睡著了。
這一夜,他睡得很沉,全無驚心的夢魘。
再一次睜開眼已是隔日中午,令人感到身心舒暢,迎接他的是美的不張狂的精靈笑靨。
「又淘氣了,老婆。」他怎麼能不愛她,他發現愛著她的每一天都是奇跡,無法不去愛。
一臉心虛的季太太趕緊收起手上的白色羽毛,往背後一藏。「老公,早呀!又是新的一天,一日之計在于晨,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的英俊老公帥氣又性感,渾身上下的線條美得像上帝的杰作,把我迷的團團轉,看帥哥看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線。」
他笑著在她臉頰輕捏了一下。「少灌迷湯,今天的一切請求只有一句話︰不準,我是季太太的私人獄卒。」
「老公……」她撒嬌地搖著他手臂,嬌容好不嬌媚,試圖以美食令君王不上朝,色令智昏。
「老婆,你不會忘了我們昨日被人打擾未說完的事吧?我正想著該用什麼殘酷的刑具屈打成招,不如用你身後的那根鵝毛。」她那點初級班的小動作也想瞞過他,實在太小看他了。
一听到他要算賬,石宜青還不趕快溜了,她飛快躍起身,打算先逃到客廳,有家具擋著還能先逃過一時。
可是她低估了男子的爆發力,她手還沒踫觸到房門把手,一股力量就環上腰身往後拉,她就像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般又躺回床上,丈夫兩手撐在她頭兩側,人在上頭笑睇她找死的行徑。
「我……我是想幫你準備午餐,你辛苦了一整夜也餓了,我是溫良謙恭的好妻子,老公的健康就是我的幸福。」唉,沒了記憶真是糟糕,就算斷斷續續有殘缺不全的畫面閃過眼前,但是派不上用場呀!應該有人警告她季先生快起來的速度像獵豹,要采低姿態的軟性進攻,千萬不能跟他硬踫硬。
瞧她多失算,出師不利,英雄未成先萬骨枯。
「青青,我有一整天的時間跟你耗,一點也不介意再做些有益身心的運動。」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石宜青沮喪的噘起嘴,長長的羽睫閃著流碎的光。「好嘛!我是誠實的好青年,不做偷雞模狗的虧心事,宗醫生送我智慧型手機的那一天我就收到小芬打來的電話,她說她是我要好的朋友,她隨時可以為我兩肋插刀……」
她順理成章有了第一個朋友,透過臉書的驚人傳送率,她又陸陸續續交了幾個線上朋友,一得空就上線聯絡感情,偷偷模模往來更刺激,一次不熟、三次就熟的交情如鶴飛沖天,什麼都能談。
他們知道她失憶,除了提供很多笑死人恢復記憶的點子外,還教了她不少東西,如生活上的一些小常識,走出戶外的大世界,天馬行空的奇妙對話,外星人到地球采精取卵等,可說是包羅萬象,無所不談。
昨天老公前腳一出門,田郁芬就神奇的打來電話,問她老公在不在,放不方便聊天,說她家王爺又有新指示……
「……我隨口一提想吃西瓜,她回說︰沒問題,馬上到,我以為她是開玩笑,不以為意的掛上電話,沒想到她真的來了,還找了尹學長來幫忙,合力把三十多公斤的大西瓜搬上樓。」她看到時嚇了一大跳,心想怎麼可能吃得完,她家人口是二。
「爸媽呢?」他翻過身帶起妻子,讓她躺在身上。
前額細發一落,她往耳後一撩放。「我下樓接小芬他們上樓時,忽然瞧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路旁探頭探腦,因為動作太好笑我多看了幾眼,電線桿那麼細哪遮得住,我看著滑稽就主動上前,想告訴他們要嘛躲樹後,不然車子也可以,然後……」
「他們跟你認親,說你是他們可憐的媳婦,被老公欺負又虐待,瘦得不成人形。」他不必用腦子去猜,以他對父母的了解以及他們疼愛青青的程度,他絕對是罪大惡極的惡人榜第一名。
差不多的說法,可愛的讓她一見就喜歡,樂于親近。「不是,是我認出爸爸媽媽,我們家的家庭相簿有一張全家福,他們的變化不大,我立刻就認出來,媽說你都不給我飯吃才把我餓瘦的,她要親自下廚為我補一補。」
滿滿的一桌菜有一大半是婆婆煮的,她算是下手,只料理了幾道拿手菜,拿到餐桌上真有點小家子氣。
「家庭相簿?」季亞連心口一跳,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銳芒。
「是呀,我拿出來和大家看,一開始他們笑得人仰馬翻,指著其中幾張說出我當時的糗樣,可是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越往下看他們的表情越奇怪,有些凝重,也不笑了,看到最後居然拍拍我的背,說了句讓我大笑的話。」他的人緣真的很不好,群起撻伐。
他喉頭微緊的追問,「什麼話?」
「當你老婆要有做聖人的準備,還得置生死于度外。」她邊說邊笑,樂不可支,最後笑倒在丈夫的懷里。
季亞連沒有笑,他喉嚨發澀地將妻子抱緊,那一句置生死于度外觸動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他們嫉妒我寵老婆,一堆鬼話不听也罷。」
「媽說你寵我是應該的,我就是個越寵越可愛的小甜心,爸說你敢不寵我就先打斷你的腿,再將你登報作廢,把你的大頭照貼在報紙頭版,讓所有人看見你惡夫嘴臉,小芬和尹學長……」有好多人寵著她,把她當世上僅有的寶物,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幸福的人。
「這兩個人就不用提,省略跳過。」損友是害蟲,不提也罷,除之後快。
看他嫌惡的神情,她咯咯發笑。「對了,老公,我們的結婚照有什麼問題,為什麼尹學長瞄了一眼就說假假的,小芬看了以後一副快哭的模樣,爸媽也古怪地撇開臉,說本人比相片好看……」好像相片上的她不好看,讓人一瞧就想把掌鏡的攝影師宰了。
「青青,想不想到郊外走走,趁我這幾天還有空陪你到處瞧一瞧,也讓我老婆去亮亮相,多拍些照片,充實我們的家庭相簿。」他笑著重吻妻子,抱著她從床上坐起。
他要銷假上班了,父親季開平因為太多勞累導致肝出了狀況,不能再替他代辦,他只得親自回公司坐鎮,這也是妻子的要求,她認為她已經全好了,不希望他為了她荒廢工作。
總要有人賺錢養家把!坐吃山空會遭天譴。她這麼說。「可以改天嗎?我今天和小芬約好了要去逛街,她說她那里有我的東西要還我,我們不會逛太久,很快就回來了。」她想當一天快活的小鳥,無拘無束徜徉太陽底下。
「朋友比老公重要那?」他很計較,非常在意她心里的天平斜向哪一邊。
「不一樣嘛!朋友是上輩子結的仇,要來互相陷害,揭瘡疤的,老公是今生的情人、前世的姻緣,用來愛的。」她說的甜言蜜語,連自己听了都心花怒放,覺得口才進步了很多,有當律師的潛能。
「你……愛我嗎?」他問得很輕,唯恐剛形成的五彩泡沫在瞬間幻滅,那是他曾經擁有卻不知珍惜的珍寶。
偏著頭,她笑著在他唇上一吻,「有點愛了,這里為你跳動,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如果你再繼續寵我,我會更愛你。」
她俏皮的一眨眼,執起他的大手放在胸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是她沒有說出口的心語,連接他的心。
「天哪!天哪!天哪!我不敢相信,真的難以置信,簡直是不可思議,天要下金子雨了嗎?還是世界末日終于提早到來?我要親眼見證奇跡,海嘯淹沒我的時候記得拉我一把,你就是我的神。」老天開眼了。
「喂,有沒有那麼感動,瞧你連說了三個天哪,實在太夸張,把你蠢斃了的表情收起來好不好,真的好丟臉,我都不好意思走在你身邊,承認你是我的好朋友。」她要戴紙袋出門啦!免得被鄰居認出是熟人。
「不夸張,一點都不夸張,我努力了多久還入不了你老公的眼,滾、離開、你礙著我的眼多難听的字眼呀!在經過無數次的打擊後他居然對我另眼相看,我還能不激動萬分嗎?」她現在全身熱血沸騰,叫她扛著卡車跑一圈說不定都能辦到。
田郁芬熱淚盈眶,雙手微微顫抖,他情緒亢奮到他頭頂都要冒煙,兩眼晶亮有如探照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