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到手了,到手了!丙然是近年來的油田資料與開采同意書,這下子我們可以自行掘井,壟斷這一季的出口原油,大把大把的鈔票就要向我飛來……」他要發了,他要發了,他將成為印度首富。
一位黝黑男子神色激昂,捧著一疊極機密文件欣喜若狂的放聲大笑,他親吻著這些價值上百億美元的紙張,一張咧開的嘴笑得闔不攏。
在他身邊有幾個相貌相似、濃眉大眼的男子,年紀全在三十歲上下,和他一樣呵笑著,圍在他左右探看他們未來的財富,個個露出得意之色。
有了這些東西,誰還敢不看他們臉色做事?公司董事會的位置要換人坐了,包括股票調整和職位升遷的大權,一切都盡在他們兄弟手中。
就算那外國血統的雜種回來也奈何不了他們,那時公司和家族的大權早就轉移了,所有優勢都被搶走,雜種就變成什麼都沒有的空殼子。
「沒想到這麼順利,莫妮亞功不可沒,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回密碼,打開保險箱。」一個男人出聲。果然還是女人有辦法,一出手便順利得手。
「哼!我說過,沒有一個男人不喜,老七也不例外。瞧他平時一副極度厭惡女人的模樣,到頭來還不是栽在女人手中。」另一名男子接話。老七只是裝得清高,還不是難逃美人計。
「原來他愛用外國貨呀?難怪我們派去的印度美女他一個也看不眼,倒是挑了個法國妞,看來他還挺懂得享受的。」又有一人說那法國妞很騷,連他也抵擋不住。
勝利的滋味讓這幾個男人暈頭轉向,得意忘形的討論起對女人的品味,暈陶陶的像升了天踩在雲端里,談話內容越發下流。
他們是卡拉提,艾思德第一妻子瑪黛和第二妻子娜卡的兒子,原本是家中最愛寵的離子,仗著母親是正室夫人的地位,總以為父親的一切將會留給他們,所以他們也不事生產的等著坐享其成。
誰知後來父親竟從國外帶回一名台灣女子,從此對她寵愛有加,不僅明顯偏心冷落其他妻子,還把她所生的兒子當心肝寶貝,在他才一歲大時就把價值百萬美元的土地登記在那雜種名下。
兄弟間的心結自此便結下,長大成人後仍是互相較勁,尤其是大妻和二妻的兒子們,對聰明才智遠高過他們的希爾恨之入骨,常合力想扳倒他。
如今機會來了。
「不過這也是拜他失憶所賜,我們才能從中得利,否則以他的霸道、多疑,只怕我們還沒模到他身邊就先被他揪出尾巴,來個絕地大反攻。」
「伊利,他的車禍不是意外吧?你是動了什麼手腳?」那人開車像賽車手,又快又猛,怎麼可能因一點小狀況就反應不及?
伊利?艾恩德神采飛揚地抽著煙,「花點小錢就能把他擺平何樂而不為?只要把煞車線弄松,他踩個幾下車就煞不住了。」以那男人的精明,當然不能直接剪斷煞車線,否則他一上車就會發現異狀。
「你就這麼恨他恨到想要他死呀?」雷格蹙了下眉。再怎麼樣都是兄弟,用不著到互相殘殺的地步吧?
「雷德,說說你兄弟,做人太仁慈是成不了大事的。希爾要是不死,我怎麼爬得到他現在的位置?」伊利把桌上名牌的「希爾」兩字拆掉,留下燙金的總裁職稱。
雷德和雷格是孿生兄弟,不過兩人長得完全不像,一個像父親塊頭較大,一個神似母親體型偏瘦;前者粗暴,有打老婆的習慣,後者則膽小怕事,較有手足之情。
「是呀,無毒不丈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他還能留嗎?」雷德的性子跟兄長伊利一樣凶殘,為權與利不擇手段。
「當然不能留,雖然他失憶了,但難保哪一天不會又恢復,我們不能給他反咬一口的機會。」伊利果斷地說,清得干干淨淨才能確保萬一。
「你們想殺了希爾?」雷格驚呼。
幾個兄弟橫眉一睨,嫌他大驚小敝,不過殺個人而已,沒必要大呼小叫。
「這次要派誰去?要夠狠,務必要一擊致命不留活口。」伊利心狠地道。
「我去如何?」一道低沉如醇酒般醉人的嗓音響起。
「好,你去……咦?剛才是誰開口說話?」伊利一怔。明明听見聲音呀,難道是他听錯了?
幾個兄弟互看一眼,面露驚懼,心里毛毛的,他們沒人開口呀……
「夜路走多了怕撞到鬼嗎?才多久沒見就听不出是我的聲音。」這些人真是把狗膽當熊膽用,膽大包了天。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碩長高大的身影身旁伴隨一個嬌小的倩影一同走進總裁專屬辦公室,幾雙難以置信的眼睜著比大,你瞠牛目、我瞠象眼,一個個嚇到呆若木雞。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雷格幾乎是以顫抖的口氣在詢問。
「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我不在這里該在哪里?還有,你好像坐錯位置了,你底下那張皮椅也是我的。」希爾?艾恩德冷笑一聲,這些人想坐他的位子還得有實力,光是吠幾聲,天可不會變。
白縈玥睜著烏溜溜的大眼楮,乖乖站在一旁看著他。
伊利訕訕的起身,將坐沒幾天的位子還人。「你不是失憶了,還找得到回來的路?」太可恨了,居然沒等他動手就回來了,真是失策。
「咦?你不知道嗎?我早就恢復記憶了。只是這幾年的工作太累,我才沒預告告知就休個長假。」希爾裝出驚訝的神色坐下,順手將身側女人拉入懷中,手指玩起她的長發。
「什麼?你恢復記憶了?」眾人齊聲驚呼。
灰藍色眸子一親,倏地轉為冷冽,「我能不恢復記憶嗎?難道要等你們除掉我,我才在死前回溯過往?」
一見希爾恢復原有的霸道氣勢,除了伊利外,其他兄弟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
「哼!讓你知道也好,你的存在本來就礙眼,那場車禍沒把你害死真是太可惜了。」伊利索性挑明了說,礙事的禍害果然總是長命。
「的確可惜,我沒死就輪到你遭殃了,意圖謀殺的罪名夠你坐好幾年牢。」希爾勾起嘴角,他若不先發制人,將來只有挨打的份。
伊利一听怔了下,隨後張狂冷笑,「拿出證據才算數,出事地點遠在台灣,你以為辦得了我嗎?」他相當自滿,不相信希爾有通天的本事能找到證據。
「不必到台灣,抬起頭就能看得到。」希爾為他們解答,現代科技精良不在話下,幫了不少忙。
「抬起頭?」眾人一頭霧水的往上瞧,卻什麼也沒看見。
此時,一個身高近兩百公分的光頭黑人走了進來,手上提著監視錄影儀器,大伙一見先是愣住,繼而因意識到那是什麼而驚慌失措。
「我把你們剛才的對話全錄下來了,現在自首我可以輕饒,否則這卷帶子要是流出去,你們幾個就好自為之吧。」希爾睥睨著眾人,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花樣,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怕事的雷格剛一動,伊利立即用力瞪向他,不準他輕舉妄動。
其他兄弟見狀也看向伊利,看他打算如何處理。
「威脅是不濟事的,瞧瞧我手上這里是什麼?所有對你有利的文件全在這里,你已經失勢了,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大權在握。」所以這男人輸了,而他伊利贏了。
「是嗎?我可不認為。」希爾隨口念出三十二個阿拉伯數字,然後一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