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淚翡翠 第九章

書名︰清淚翡翠|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一大清早,上官日飛家的浴室傳來陣陣的嘔吐聲,急壞了的準父親白著一張臉,不

知向誰求援。原本他以為青翡翠的體質優人一等,所以懷孕兩個多月不見孕吐,沒想到

不是不吐,而是時機未到,而且她吐得一塌胡涂,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老婆,你好點了沒?」上官日飛手拿著濕毛巾,幫她擦拭唇邊的穢物。

「好——好不了,好難過。水晶沒說過會……嘔……」綠水晶只是說有「一點」難

餅,原來那一點是這麼的難過。

「我帶你到醫院看看吧!再這麼吐下去,胃袋都要吐出來了。」看得他都想跟著她

一起吐。

青翡翠別扭的說︰「不要,你想害我被人……人家笑呀!」成千上萬的女人都曾受

孕吐之苦,教她怎麼好意思去醫院。

「可是你看看你吃下去的補品,全都喂了馬桶胃了。」再這樣下去,營養一定會大

量流失。

「不……不要緊,水晶說吐光了就……嘔……」她到現在還不懂到底什麼叫吐光了

自然就不吐?

「不要理白痴晶說什麼,要是沒她超人老公看著,她早就和馬桶結拜。」淨教些沒

用的東西。

「先生,在別人背後說閑話是缺德的事。」綠水晶像霧般從背後鑽出來。

「嚇!你想嚇人呀!季宇軒怎麼放心讓你出門為害人間?」上官日飛確定她老公沒跟

來,因為沒听見有人低吼。

「他要去公司開會,叫我要‘乖乖’待在家里。」

「嗯!你老公的確不聰明,居然叫貓不吃魚。」

「就是嘛!還有兩、三個月才到預產期,不知他緊張著什麼勁。」綠水晶一副沒事

樣,心想,男人就是愛大驚小敝。

上官日飛十分可憐季宇軒,娶了個沒本事又不認份的妻子,挺個大肚子橫行街頭,

真當每個人都該自動讓路給她這位「貴人」過?還是他老婆可愛。

啊!差點忘了老婆大人。「老婆,你吐完了沒?」

青翡翠回答是無力的擺擺手,表示她沒得吐了。任勞任怨的「戶長」扶著她到客廳

坐下。

「你沒事來干什麼?早點回家看門,免得門板被偷了。」現在的他沒空招呼客人。

「我是來送禮的呀!粗魯的男人配上優雅的妻子,老天太寵你了。」

「禮呢?送到就可以走了。」明明是兩手空空,想送空氣還是存心搗蛋。

「那!在這里。」綠水晶從孕婦裝的口袋里拿出個小盒餅干,那種一包十五元的個

人包。

「咳……天宇集團破產了嗎?送這麼‘大’的禮。」他先是用手劃了個小圈,然後

伸出小指。

「禮輕情義重,而且這是蘇打餅耶!」綠水晶說得好像送了多厚重的禮物。

「蘇打餅?!」上官日飛嫌惡的皺鼻。「至少你也要送蛋卷或是高級餅干,蘇打餅

你都敢送,我替你丟臉。」

綠水晶生氣的槌他腦袋。「人家說蘇打餅可以治孕吐,我是好心千里送餅耶!不知

靶激的愚夫。」

「真的嗎?這片小小的餅干。」不是他瞧不起蘇打餅,只是功效有像她說的那麼神

奇?

「我以前孕吐時,都吃這個東西止吐。」居然敢懷疑她的人格,真是不可原諒。

「你確定?」上官日飛還是半信半疑。

綠水晶遲疑了一下。「應該是吧!軒軒都喂我吃這個。」她記得老公喊張嘴,她就

把嘴巴張開讓他塞。

「我想還是打電話問一下,比較有保障。」季宇軒的方法絕對可以信賴,因為他是

餅來人。

「什麼嘛!我才是孕婦哩!」東西都在她肚子里消化了,他還抱持著不信任態度。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覺得好多了。」青翡翠叫道。

原來在他們為了一包小餅干爭執不休之際,青翡翠因為肚子空空的有點餓,就把餅

吧拆開拿了一片吃,吃著吃著胃就舒服多了。

「哈!我就說蘇打餅可以治孕吐,這下你服氣了吧!」原本綠水晶還頂懷疑自己,

怕會買錯餅干呢!

「老婆,你真的覺得吃蘇打餅會比較舒服?」他還是問一下較妥當,綠水晶的話常

失真。

「是啊!早知道就先買來放。」活了二十九年,她今天才知道蘇打餅可以止孕吐。

上官日飛看著這小小的一包餅,根本不夠她吃。「小氣晶,你不會多買幾包呀!」

意思要她當跑腿。

「喂!流浪飛你搞清楚,她是你老婆,照顧妻子是丈夫的責任,你好意思叫我這個

大肚婆去當雜工?」他跟天借膽了不成?綠水晶連拿瓶醋,她老公都怕她動了胎氣,虧

她還冒著「生命危險」送了一包餅干呢!沒人性,自私。

「水晶肚子都那麼大了,要是在咱們家出岔,恐怕十個上官日飛都不夠讓宇軒當沙

袋。」青翡翠說道。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什麼都敢做,像山岸恭子只罵了水晶一句,

不用幾天她家整個企業被並吞,她在心中想著以前事。

「是!為夫的去為娘子奔走了。」他在青翡翠粉腮上一吻,拿起外套,認命當個好

丈夫,出門為妻子買餅干。

「真是的,讓你看笑話了。」青翡翠心里是甜滋滋的。

「飛飛的笑話我是從小看到大,早就不知笑過好幾回了。」

「我都忘了你們是鄰居,自幼相處到大。」

綠水晶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琥珀為什麼叫你老公嘟嘟?」

青翡翠眼露興味,她一直想听上官日飛小時候的糗事,而由綠水晶口中听來,可信

度是百分之百的。

「為什麼?」青翡翠好奇的問。

「飛飛十八年前來到我家時,胖得好像河豚一樣,才九歲大就有五十幾公斤,胖嘟

嘟的……」

兩人聊得很起勁,連上官日飛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綠水晶還一味的揭他的瘡

疤。「他十八歲那年才瘦下去,你知道他為什麼瘦嗎?因為……」

旁邊有人接著腔說︰「因為吃壞肚子得盲腸炎,切斷一大截腸子沒法吸收養份才瘦

下去的。」

「你怎麼知……嘿……你回來了。哇!你搶劫超商。」綠水晶回頭嚇了一跳,然後

他背後的大袋子更教她傻眼。

青翡翠不由得笑出來。「你打算讓我吃到哪一年?你用卡車載回來的嗎?」太夸張

了。

「這叫一勞永逸。」

「我看是準爸爸後遺癥發作,我家那口子也得過這種病,到現在還沒痊愈。」孩子

生下來就正常了吧!她想。

「男人哦!」青翡翠輕笑道,希望他能節制點。

啊!差點忘了重責大任。「飛飛,你現在不唱歌,打算改行做什麼?賣身當牛郎?」

綠水晶心想,若是這樣他一定準紅。

「不要欺負老人家,我暫時想過幾天清閑日子,等孩子生下來再作打算。」休息,

才能再起步。

「頹廢呀!男人不養家活口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翡翠姊姊,快跟他離婚。」天宇

集團富可敵國,軒軒都得為五斗米折腰,累得像條沒有假期的狗,委屈她這個妻子獨守

空閨,倚門以待良人歸巢。

「我們情比石堅不受分化,說吧!你到底打什麼主意?」上官日飛用懷疑的眼光瞄

她。

「也沒什麼,我想軒軒一個人獨撐大局怪可憐的,你又滿閑的,不如去他那玩玩。」

這樣子老公才有空陪她。

呼!來這套。「小生無才既無德,空有一副長相,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官日

飛可不想象江暮成,累死沒人理。

「不會啦,每個人都知道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軍,是國家棟梁、民族救星,聖賢先

知都難望你項背。」綠水晶滿嘴天花亂墜。

「水晶,這和你剛才跟我說的有出入哦!你說日飛自幼魯鈍,才智低下又啟蒙晚,

能養這麼大算是奇跡。」青翡翠有些賊賊的笑道。

嘿嘿!綠水晶訕訕然的假笑,干麼把那些全搬出來重播嘛!「他是突然開竅,如天神

再生。」

「惡心晶,說了這麼多違心之論會不會很難過?」她敢說他可不敢接受。

「你想在石板屋里丟石頭嗎?」綠水晶有些惱怒的瞪他。

「有創意。不過有些疑問,那是什麼意思?」上官日飛問這。她們姊妹兩淨挑難懂

自創的詞消遣人。

「硬踫硬,叫我老公押著你去坐鎮。」論實力,不是她自夸,軒軒應付他這個三腳

貓綽綽有余。

「俗語說︰你可以把牛拉到水槽邊,可是卻不能命令它喝水。」他心想,果真是智

障,說這種白痴話,連小孩都不屑。

「翡翠姊姊,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姊姊,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夜夜垂淚到天明。」綠

水晶企圖以哀兵姿勢搖動根基。

「你和琥珀是親姊妹嗎?」他問道。

「當然,為什麼問?」

「你們兩個……非常不像。」有時他常懷疑,是否父母在制造她們時,對琥珀多了

份偏心。

「怎麼會像?她是她,我是我。」她們又不是孿生子,哪會長得一模一樣。

上官日飛受不了的大吼,「一個聰明得教人害怕,一個智障得教人同情。」太過與

不及的兩個極端。

「你罵我笨?」

「沒有,你只是不夠聰明!OK。」

「反正我本來就沒有琥珀聰明。」綠水晶接受這個事實。「對了,飛飛。你還沒原

諒琥珀嗎?」

「不要跟我提起那個女人,對胎教不好。」他輕輕的撫著妻子平坦的小骯,對此話

題意興闌珊。

「過好些天了,你氣還沒消呀!她最終的出發點還不是為了我好。」青翡翠真搞不

懂他氣什麼。

「誰教她拿你當餌,而且事先也沒通知我一聲,害我在家里快急死了。」一想到那

件事,教他不氣都難。

「這……她是玩得過火了點。」青翡翠能體會上官日飛操心的窘狀,換成是她也會

擔憂。

「火?!火燒山了。」拿別人的命來玩是她最擅長的,他不滿的暗忖著。

「飛飛,你真的很小氣,軒軒就不氣我和翡翠姊姊被綁架一事。」綠水晶不平的說

道,他的寶是寶,別人的寶就不寶嗎?

「你和翡翠不同,你是‘貴人’,有某些‘那個’會保護你。」反正倒霉的都是她

身邊的人,上官日飛在心中加了一句。

「說的也對,我的確是貴人。」這是算命仙仔說的,不是她瞎說胡詔。

「你們在說什麼貴人?‘那個’又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不過有一

件事她一定清楚,絕不是好玩的事。

「以後你就會知道。」

門鈴適時的響起,兩個孕婦一致看向那傲慢的男人,他知趣的吊白眼,聳聳肩去開

門,心想八成是郵差,結果——好大的「郵包」。

「供品。」小女孩童稚的嗓音甜甜的響起。

上官日飛順著半空中的小身子望去,討人厭的女人囂張的朝他冷笑。

「蛛蛛,抱。」她的口吻和她母親一樣——霸道。

「願兒,你比你母親可愛多了。」但是,他想她長大絕對是惡魔再世。

「不請我們進去?」紫琥珀可不怕他氣惱。

「你想干什麼?搞顛覆還是破壞?」上官日飛口中是不悅的,但他還是側身抱著孩

子讓她進入。他不可能真的跟她生氣,一時氣憤倒是有,但他也有些後悔打了她一巴掌,

畢竟她是相處十數年、親如手足的妹妹。

「是慶祝大團圓,咦!白痴晶也在呀!來挖角嗎?」紫琥珀向綠水晶打招呼。

綠水晶驚訝的張大嘴。「你怎麼猜到的?我老公都不知情耶!」太厲害了,她用哪

只眼楮看?

「你腦子里就那些細胞,不可能有基因突變種,用腦的事輪不到你。」當了二十幾

年姊妹,紫琥珀不懂她的小把戲。

「好可愛的孩子,真像琥珀。」青翡翠真想生一個像她一樣甜美的女兒。

「千萬不要像她,以免荼毒世人。」一位母親已搞得天下大亂,再來個女兒,地球

肯定完蛋。

「來不及了,嘟嘟,你不覺得她已淨得我真傳。」她的女其兩歲定終身,前景十分

看好。

「希望不會成為事實,那將會是一場浩劫,現在改造應該還來得及。」畢竟她還小。

「有本事就放手去試,我靜觀其變。」對于女兒,紫琥珀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她和

自己一樣是頑固一族的。

「算了,就讓她為害人間吧!反正倒霉的不是我。對不對呀?願兒。」上官日飛認

為小孩子比較好哄。

「不知道。」願兒不確定的小腦袋像撥浪鼓般搖動。

「啥?」太不給他面子了。

「糗了,飛飛,連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看你這個叔叔做人多失敗。」連個兩歲的

娃兒也搞不定。

「願兒年紀雖小,可是滿聰明的。琥珀,你教養孩子很有一套,以後要跟你多學

學。」青翡翠心喜的看著小女孩。

「老婆,孩子還沒出世,你就想把他改造成混世魔王了。那女人的腦筋不太正常,

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免得再被設計,連肚子的寶寶都得小心預防,他擔心的在心中嘀

本。

「你還在生她的氣嗎?」青翡翠心想他的度量應該沒那麼小。

「我是懶得理她。」上官日飛口是心非的昧著良心講。

紫琥珀大方的把腳抬放在茶幾上。「是我懶得理你才對,笨蛋。」她是有事待辦,

所以前來走動。

「你公公婆婆不是很寶貝願兒?怎麼舍得讓你帶她出來見人?」他問道。在關家,

願兒可是眾人捧在手心上的晶鑽。

「願兒五官端正、手腳不缺,絕對能見人。至于我公公婆婆嘛!他們是忘了東西未

拿又折回去,待會就來。」

「你公公婆婆來干麼?數麻將有幾張嗎?」上官日飛心想,搞不好他們就是折回去

拿麻將。

「老人家的小休閑,痴呆癥才不會提早降臨,你和水晶有必要勤于修練。」紫琥珀

一句話罵了兩個人。

「客氣點,好歹我是你的親姊姊,做人不要太聰明,笨一點比較快樂。」可惡的老

是嘲笑她,一點姊妹情誼皆無。

「你還真相信季宇軒的蠢話?那麼聰明如他豈不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對哦,軒軒很聰明。唉!你該叫他姊夫才對。」綠水晶心想,真是恐怖份子,連

這句話琥珀都知道是軒軒說的。

「白痴晶,你少開口,至少人家會認為你是聰明人。」紫琥珀諷刺道。她們兩相比

較下,真品立即浮現。

氣死人了,和平常人比,她綠水晶可是高人一等的天才,可是偏偏身處天才怪胎堆

里反而矮一截。

「你們兩個不要欺負水晶,她不像你們那麼狡獪。」青翡翠忍不住替綠水晶說話。

唉!他們怎麼可以吃定老實人呢?不過她算是「老實人」嗎?懷疑。

「就是嘛!還是翡翠姊姊最好了。你們呀!爛人一堆。」良心全被蛆啃光了,她在心

中恨恨的想。

「好久沒拿綠色水晶來避邪了,大概蒙上了灰塵。」紫琥珀漠然的數著手指頭。

「的確該搓搓揉揉了。」上官日飛頗有你不動手就由我來吧!」

綠水晶生悶氣的躲在青翡翠身邊。「你看,他們真暴力,翡翠姊姊,你要保護我。」

「別玩了,一群快當父母的人了還像個孩子。」青翡翠受不了的說道。

此時門鈴響起。

「誰去開個門吧。」她在三張臉上梭巡。

「別看我,這是你家。」綠水晶第一個搖頭。

「抱歉,我是客人。」紫琥珀的意思是不關我事,完全撇清。

上官日飛不屑的擰鼻。「懶人姊妹花。」他抱著手中的孩子,不甘願的將門外。???

「你們說的是真的?」青翡翠激動的捉著紫琥珀的公公——關上榆的手。

「當然是真的,我們找了你二十幾年了。」關上榆慈藹的拍拍她的手。

「我爸爸媽媽他們沒有拋棄我?」遲來的訊息,教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消化。

「當初你父親把你從火場中救出來時,因為急著回去救你母親月兌險,所以隨手將你

往路邊一擱,誰知一回首,人連搖籃一起失蹤。」

原來二十九年前一場無情大火,分隔了青翡翠他們一家三口。由于青翡翠被放置在

離火場不遠的小巷子邊,剛好孤兒院的瑪莎修女經過,誤以為她是棄嬰,順手將她帶了

回去。等到她雙親皆平安月兌險之後欲尋其女,才發現愛女已杳無蹤影,不知流落何方。

「他們……還好吧!」原來她不是棄嬰。

「令堂在十年前過世了,你父親在三年前也撒手人寰,不過你還有個小你四歲的弟

弟。」

雖說未受父母恩,未享親人情,但是听到雙親已不在人世,青翡翠不免悲從中來,

忍不住一掬女兒淚。

「別哭了,月眉在地下若知道我們找到如兒,她一定很高興。」蘭茜,紫琥珀的婆

婆抹抹老人淚,安慰著她。

「母親叫……月眉?我是……」她還不知本家為何。

「你本姓關,單名一個翎,小時候的乳名叫如兒,就是如意我兒的意思,你父母可

寵你寵得緊。」

原來青翡翠的本名是關翎,關家次子的長女。她的名字是因為胸前掛著個青色翡翠,

所以不諸中文的瑪莎修女便以此命名。

後來瑪莎修女奉調到台灣,而美國的華人孤兒院又有意關閉,所以她帶著一群孩子

遠渡重洋,來到台灣落地生根,也算是帶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

「你失蹤後,我們用盡一切管這來找尋,可是一直石沉大海,著實教我們灰心不

已。」蘭茜憶起當年。

「你們怎麼知道翡翠就是失蹤的關翎?畢竟時間已過了那麼久。」上官日飛摟著愛

妻,生怕到頭來是一場空夢。

「是琥珀告訴我們的,她說已有如兒的下落。」蘭茜慈愛的看看媳婦和孫女。

「琥珀?!」

靶受到眾人目光,正在教女兒玩電腦的紫琥珀偏著頭。「听過朋友一詞嗎?正巧某

人我知交滿天下。」

「你怎麼能確定我老婆是關家失蹤的孩子,她失蹤時你還沒出生呢!」上官日飛問

道。希望她不是耍著大伙兒玩。

「請不要忘了一件事,我有陰陽眼。」紫琥珀表示她可以和陰間人交談。

「琥珀的本事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她不會信口胡詔。」雖然常受她口頭上奚落,

但綠水晶相信她的實力。

「是啊,如兒的確是我們關家的孩子,她胸口那塊翡翠是最好的證明。」關上榆一

口咬定青翡翠是關家的人。

青翡翠撫著胸口發燙的翡翠呢喃著,「我真是關家的孩子,我真是關家的孩子,我

有家人了。」

「傻孩子,這些年委屈你流浪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蘭茜憐借的模模她的發。

青翡翠輕輕的搖著頭。「還好,我沒有吃什麼苦。」

「看你瘦成這樣,不如回關家讓我補上一補,包管不出一個月就把你養得白白胖

胖。」蘭茜慈愛的說。

上官日飛立刻緊張的說︰「不行,她是我老婆,伯母的好意我心領了。」好詐,想

閉他老婆。

「可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照顧孕婦?還是搬回來住,彼此有個照應。」至少找牌

搭子也比較方便。

「出嫁從夫,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住的道理,對吧!翡翠?」他尋求老婆的支

持。

「我……嗯——是呀!」其實青翡翠很想享受天倫之愛,可是看丈夫緊張模樣而作

罷。

「可是……」她不放棄游說。

「媽,既然翡翠不願意搬回關家,但那並不表示你們不能來串門子。」她主動把

「姊姊」兩字去掉,挑動公婆來「掃門」。

「對哦!還是琥珀聰明。」蘭茜贊同道,心想,山不就我,我就山,一樣的道理。

聰明,的確聰明到近乎狡猾,把二老設計到他家里,瓜分他們夫妻的恩愛,上官日

飛可是恨得咬緊牙根。

「該認親戚了。願兒,快叫姑姑、姑丈。」紫琥珀開始收網了。

「姑姑、姑丈。」

「乖,願兒真棒。」青翡翠高興的捏捏她的小手。

「換你們了。該叫我爸媽什麼?」

「大伯父,大伯母。」有人叫的順口,有人叫的不甘不願。

「抱歉,你們好像漏了什麼?」紫琥珀輕輕闔上掌,用著興味的眼神直瞅著他們瞧。

「什麼?沒有呀!」夫妻倆不知的相對望。

她用食指指著自己鼻梁。「我」。

「你?!吧你什麼事。」上官日飛不解的問。

「唉!不知道堂哥的妻子該叫什麼嗎?」魚餌釣呀釣的,等著傻瓜魚上釣。

「堂嫂。」兩人直覺性的回答,稍後才驚覺上當。

「嗯!乖,朽木也可雕佛。」紫琥珀設計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

自從她發覺青翡翠和上官日飛在一起後,立刻有了危機意識。雖然他年紀長于她,

但她從未喚過他一聲兄長。如果他娶了她喚姊的翡翠,表示自己的輩份要矮人一截,基

于維護自己的權益,不得不另作打算。

「那我怎麼辦,翡翠姊姊叫你堂嫂,我該跟她叫,還是她該改口叫我姊姊。」綠水

晶理不清這一團亂。

「隨便。」紫琥珀覺得佔便宜的感覺真好。

「既然一切都明了了,咱們來重新認識一下。」關上榆兩眼發光,興致勃勃的說道。

「重新認識?什麼意思。」上官日飛不解的問。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

「模一把,我老來做莊。」水晶麻將從關上榆身後亮出來。「快排桌子吧!我要坐

北朝南的方位。」

「啊?!怎麼會這樣?」夫妻倆傻眼。

「年輕人還站著做什麼?快點動作呀。」

「是。」上官日飛無奈的搬桌子、抬椅的。

二老趁他們夫妻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背後向紫琥珀比了個V字型手勢,表示勝利。

為什麼呢?理由很簡單,因為青翡翠根本不是關翎。

二十九年前關翎和青翡翠的親生父母,早已一同葬身在火海當中,青色翡翠只是關

家夫妻按照紫琥珀編排的劇情,加油添醋胡謅的。

由于尸體已燒成灰燼無法辨識,關家只當關翎仍尚在人間以安慰自己。既然如此,

紫琥珀就使了一石二鳥之計,不僅可以填補青翡翠心中的遺憾,還可以提升輩份,何樂

而不為之。

至于關家二老之所以合作的原因更簡單——無聊。獨子忙工作、忙妻子、忙女兒,

謗本撥不出空陪二老,媳婦則一天到晚忙著設計人,小孫女雖小卻機伶過人,害得他們

無法含貽弄孫。

所以紫琥珀慧心一點,他們就多了個好玩的地方可去,而且是打著光明正大的旗幟

進駐,誰敢阻攔。

看來關家二老被他們的媳婦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