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颯颯的從耳旁呼嘯而過,眼前的一片翠綠快速的退落,盡避風中帶著沁人的涼意,可他懷中的佳人是氣得直冒火,全身熱得很。
「霧兒,這件事可不是我的錯,你不能將帳算在我頭上。」太絕了,他早該想到這一招。
「解穴。」龍霧現在只想回去殺了那個叛徒。
原來她雖然被點了穴,但只限于全身不能動,可是沒被點啞穴。先前她沒開口是因為氣瘋了,不知該罵些什麼才能一消心頭之恨。雲居然點了她的穴道,將她往虎穴里送。
「再等一下,等到了目的地,我自然會為你解穴。」
好柔軟的身軀,好淡雅的清香。縱使他抱過無數的女子嬌軀,都比不上霧兒在他懷里的契合感,那份夢里尋她千百回,伊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心悸,是他多年渴求的歸處。
「我會殺了你。」氣極了,她會先找替死鬼。
「我好害怕喲!我看還是不要替你解穴好了,免得你起殺機。」冷玉邪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一手接著她的細腰。
「嘲笑我的下場,通常不是你所樂見的。」真該死,她討厭受制于人的感覺。
「哪敢嘲笑你,我是為了娶你過門保住小命,總不能讓你當寡婦吧?」他還想與她恩愛一生哪!
「把它當成下輩子的笑話吧!龍霧氣得聲音從齒縫迸出來。
冷玉邪用額頭輕踫她的額心。「好感動哦!你下輩子還要嫁我為妻。」他故意曲解她的含意。
「精衛填海。夸父追日都是愚不可及的蠢事,你是聰明人,不該空幻想。」她強抑著溫意咬著牙。
「人必須執著,也許夸父永遠追不到太陽,精衛填的海依!日存在,可是他們不曾後悔過努力的去追尋一個理想。」他覺得精誠所至,金石必為其而開。
龍霧冷靜的平復那股怒氣,絕然的斜眼他一臉的正經樣。「死人是沒有後悔的機會。」
「你對我真好,霧兒,不讓我有後悔的機會。」因為他要活著享受美人恩呢!冷玉邪竊笑著。
連生氣都這麼可愛,桃腮微暈、柳眉疊影。星眸淡咦,若不是那抹怒劍隱含眼底,當真看不出她在生氣。
一縷柔情油然白心底深處釋出,他專注的凝望那張冷冷的粉臉,甜意擴散至四肢。
「你在看什麼?」別開眼,龍霧避視他令人心跳的凝望。
那是一個男人看他女人的眼光,揉合了溫柔、多情、疼惜和縱容,是教人容易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的深潭,她受不起如此眷寵。
「你好美,如同月里嫦蛾般皎潔如玉,不染一絲人間煙火,讓人生怕一個不慎,站污了你的聖潔。」
龍霧頰色稍染胭紅,不自在的眼神飄忽。「想必這番話你曾對無數女人說過,滿廉價的情人私語。」
冷玉邪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正視著。「我承認自己曾浪蕩縱欲情誨過,也曾周旋在溫柔堆里,但我從不動心。我捫心自問,以我的長相和家世的確吸引不少女子芳心,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從沒勾引過良家婦女,我只和煙花女子有過短暫的交歡。」
是的,他風流,但風流不代表下流,他偶爾會與對他頻送秋波的女子調調情,逗逗情竇初開的少女,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笑話,但他從不曾起過邪念。
也許是不正經、玩世不恭的態度反而更吸引閨女傾慕的心,而他又抱持著不使女人傷心的要命作風,更使他風流之名大噪,即使他連多數女人的小手都沒牽過。
「這和我沒有關系。」龍霧不齒自己意對他的話,有股莫名的酸澀味充斥。
「我的過去和你無關,我的未來跟你的關系可密切了。」見她身子一僵,冷玉邪繼續說道︰「你可是我未來的娘子。」
「不可能。」這是出自她的口嗎?怎麼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氣虛得很。
他揚起柔和的笑意。「我會將它變成可能。」他韁繩一勒。「我不需要對女人花言巧語,你是第一個令我心動的人。」
冷玉邪輕輕的摟著她下馬,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游魚淺蝦歷歷在望,鵝白的石頭在水底泛著七彩虹光。
兩岸是些不知名的野花,酡紅嫣紫蔚成一片花海,東風輕微的拂過花心,點點黃澄色的蜜粉隨之飛揚,像金色的波浪般起伏。
「好美的景致。」眼前的美景,讓龍霧遺忘自己仍被禁煙在某人懷抱中。
以前她縱馬狂奔之際,只為享受風吹拂而過的快感,從未留心四周的景色。
「的確很美。」冷玉邪看的是懷中美色。
察覺他炙熱的眼光,龍霧臉一紅囁嚅的說道︰「還不替我解開穴道。」
「再等一下。」他抱著她走向溪邊大石將她放下,然後輕柔的月兌下她的鞋襪。「好細女敕的粉香玉足,骨肉均勻惹人憐。」
冷玉邪著迷的一再撫觸凝脂細滑的足踝,當是出產雪玉,直到听聞佳人不耐煩的嗤鼻聲,他才恍然醒悟。
「回魂了,豆腐味如何?怎麼不繼續嘗嘗味道,看合不合你二少爺的口味?」這算什麼,輕薄她的果足?
他不好意思的訕笑,黝黑的膚色出現紅潮。真是丟臉,丑態畢出。原本想扭轉她的壞印象,這下子弄巧成拙,想平反自己風流浪子的臭名可難了。
「你說笑了,我是一時看傻了眼,忘了你的小雪足在我手中。」全怪那雙女敕足誘人,害他把持不住。
「敢情是我的錯嘍!要不要一刀砍了它向你謝罪。」龍霧字字含冰帶霜的冷言著。
「那可不行,我舍不得。」冷玉邪掬起一掌溪流,灑在她的白玉足上。「很涼吧!冰涼透骨的感覺不錯喲!」
是很不錯,不過……‘把穴道解開,我會玩得更舒暢。」她想把腳浸泡在溪水中。
似乎看見她的心思,冷玉邪撩高她的裙擺到小腿肚,扶握著足踝,慢慢沉浸在清如明鏡的彎流里,一手溫柔的揉洗她的腳底板。
「舒服嗎?」見她星眸微閉,似在享受他的深情撫觸。
「嗯——」龍霧嚶呢一聲,舒服的昏昏欲睡。
在不知不覺中,她放松所有緊繃的神經,也許是晨時被吵醒,此刻有些倦意襲來。她在恍恍溜溜的暖風吹拂下,漸漸沉入睡夢中。
冷玉邪好笑的望著睡倒在他懷中的美人,為她解了穴道。去掉清醒時的尖刺寒霜,此時她臉上的線條柔和,如春天的薄霧帶著蒙朧的清麗美。
他悄悄的在她額上點了一下,不見她有任何反應,更大膽的淺啄那鮮女敕欲滴的櫻唇,用著非常輕的力道,描繪引人犯罪的唇瓣。
他手指輕撥她覆頰的發絲,不安分的用指月復細劃如女敕蕊般的肌膚,多渴望時間就此停住。
她的睫毛好細長,像一剪春柳,有著無限風情,使他忍不住低頭一吻。
在睡夢中的龍霧,滿意的窩在溫暖的被窩里,她從未這麼好眠過,像是被人緊緊護在胸懷中,不懼風雨烈日的侵襲,停靠在一個安全的港灣。
在夢里,她回到二十世紀的家中,父母和藹平善的笑容融化了她緊錯的心,小妹那只像狗的大黑貓,正熱烈的揚擺著尾巴,在她臉上舌忝來舌忝去。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悄然綻放。
冷玉邪被那朵小小的花靨震了一下,滿滿的愛意漲滿五髒六腑。微笑時的她,連太陽都為之失色。
癌,他想再偷得一吻,而她略帶迷茫的雙眼驀然張開,兩人都有著片刻失神。
突然,她回復了神智,猛然一推站起身。穴道剛被解開不久,龍霧血液循環還不順暢,一時腳底發麻站不穩,後面又剛好是一片溪流,腳麻滑了一下,整個身于往後傾。
冷玉邪連忙伸手攬住她的腰,只是後傾的力道太大,連他也一並被拉入水中,瞬間水花四溢。
「啊——」
龍霧急切的捉住一絲憑藉,芙蓉出水的剎那間,唇貼上兩片柔軟,在一怔之間,整個被攻陷。
好甜美的味道,比他所幻想的滋味更甜蜜,他早就想一親芳澤,如今好機會送上門,他豈會錯過。
溪流中有兩道相纏的人影,在日光的照耀下,四周水色泛起點點銀光。
龍霧幾乎擋不住冷玉邪的攻式,身子無力的掛在他身上,若不是他雙臂有力的緊鎖著,只怕她會變為軟水和溪流同化。
一尾碩大的紅色溪鯛,看不慣人類的痴傻呆愚,一個揚尾輕拍,濺起斗大的水滴,喚醒她的理智。
非常努力的偏開頭,遠離他唇上的誘惑力,龍霧微喘著氣。「放……放手。
冷玉邪不盡興的怒瞪狀似嘲弄的溪鯛,不甘心放開手中的溫玉。「溪流湍急,還是小心點。」說什麼他都不放。
「我自己可以走,不勞費心。」她略微掙扎了一下。「我可不想得風寒。」她渾身滾燙,急需溪水冷卻。
他低啞的淺笑,在她發上印上一吻。「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用不著怕我。」
心思被揭穿,龍霧氣惱的捶了他兩下。「男女授受不親,你故意佔我便宜。」她是羞得難以見人。
怎麼一踫見他,自己理智全失,幸好沒人瞧見,不然她一世英名全毀在他手中。
「哪有,明明是你把唇送上來,我總不能折了你的心意。」冷玉邪故作委屈的扁著嘴,臉上溢滿笑。
她羞怯的閉上眼。「停!就當剛才的一幕是夢,醒來全不見了。」他怎麼那麼壞,佔了便宜還賣乖。
「那可不行,你明明吻了我。」他壞心一起。「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再作一次夢就算打平了。」
「冷——玉——邪——」
眼楮睜得大大的,龍霧及時躲開他落下的吻,只吻到耳垂。
「喂!不公平,你欠我一個吻。」剛才那個吻只能算淺嘗,還沒吮到蜜汁呢!
「我有點冷,我們先上岸好不好?」她在他懷中打了個哆咦,表示所言不虛。
冷玉邪不舍的摟緊她,自責不已的抱著她上岸。「你先待一下,我去找些枯枝生火。」
他將她放在不滲風的大樹下,濕淋淋的衣料遮不住龍霧朱紅色的兜衣,勾劃出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雪白的酥胸在紫紗下若隱若現,讓冷玉邪感到一陣燥熱由下月復升起。
此刻他不由得詛咒唐朝的開放服飾,讓她有如不著寸縷般光潔在他眼前,挑逗他最深層的欲念。
見她發上的水滴流下頸骨投入兩胸之中,他牙一咬,硬是強令自己轉身,不然下一步便是推倒她,強行佔有她的處子之身。
他是人不是野獸,所以強忍著兩腿之間的脹痛,腳步微異的走向林子之中,等氣息平復後,再撿拾附近的枯木落枝生火。
冷玉邪回到先前離去的地方,卻不見佳人蹤影,只有數件單衣棟裙披掛在樹叢上掠干。
思及她雪白赤果的胴體,他氣血又開始憤張,只得假藉手頭上的忙碌,暫時忘卻那一幕旖旎。
冰涼的溪流洗不去灼熱感,一波波的熱浪襲上雙頰,龍霧想藉冰冷的溪水洗滌思潮,怎知愈洗愈煩,心里頭的結始終理不出個解法。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只限于禮貌上的額吻及輕點,不曾有過如此「深入」的熱吻。這一吻嚇著了她,心莫名的起了波濤,她害怕失去自我。
「霧兒,你在哪里?」冷玉邪見她久久未歸,心焦的前來尋找。
左右一盼,龍霧俐落的游向一巨石後。「我在這里。」
聲音從石頭後傳來,他放下一顆緊懸的心。「你的衣服我已烘干了,快上來穿著,免得受涼。」
「你把它放在岸邊的那顆石頭旁,一會兒我就穿它。」不是她故作矜持,實在是她不知該用哪一種態度去面對。
「好,我去取衣。」
很快的,冷玉邪取來女性的衣物,放在她指定的地點,然後背轉過身去。
她微吐了口氣。「你不能走遠點?你靠這麼近,我怎麼換?」笨蛋。她陪罵道。
「我回火堆旁等你。」他不確定靠這麼近會不會獸性大發,珊珊然走離誘惑。
龍霧見他一離開,立刻游向岸邊,迅速的穿戴完畢,將濕發用發束系住,素著一張潔淨的玉顏,走向令她煩惱鎖眉的根源。
「我烤了條魚,快過來吃。」他不敢正視她沐身後的曼妙身軀,低頭撥弄著火星。
「好大的魚,你在哪捉的?」很少有溪魚長得這麼肥碩,她不由得一問。
冷玉邪冷嗤了聲。「就是剛才那條可惡的大魚,自愧有錯,跳上來受死。」阻人情事,活該被火烤撕吞。
他在生火時,愈想愈不甘心,他發誓那條魚是故意來搞破壞的,所以一火大就回到它剛才出沒的溪畔。
內力一往水里發,一群魚兒蹦蹦的跳出水面,他一個凌波輕躍再回身,那條作惡的大魚就落入他手中,任由人宰割,看它下輩子敢不敢再壞人姻緣。
「少鬼扯了,我要吃魚月復近尾那一部分。」可憐的魚。龍霧心里同情它,手中卻接過他刀切下來的魚身。
冷玉邪泄憤一般的啃咬魚頭。「如果不是這條該殺的臭魚,我們早就互訴情衷了。」死魚、爛魚,非啃得你稀巴爛。他暗罵道。
「錯!它是提醒我們別鑄下大錯,你在恩將仇報。」她也是忘恩之人,一截魚身去了大半。
「恩將仇報?!」他氣憤的將魚骨頭扔在地下,用腳重踩。「這叫死有余辜。」
看他孩子氣的舉動,龍霧不由蕪爾。
「哇——好美,你再笑一次。」她的淺笑讓他為之痴醉。「霧兒,你的笑容好美好美。」
她下意識模模自個的臉,收斂微揚的神采。「是嗎?我倒不覺得。」她從不覺笑容有何美麗,還不是同一張臉。
「你的笑容使冬天的雪花為之溶化,美得教牡丹都含羞不敢盛開,我的霧兒。」冷玉邪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心在顫抖,眼神不敢凝視著他,龍霧將焦距投射在火上。「我不是你的霧兒,我只屬于找自己。」
「你是我的霧兒,也只能是我的霧兒。」一個傾身,他吻住了她那片柔軟。
她沒有抗拒,順從的任由他擺弄。許久之後,兩人才從熱吻中抽身,起伏不定的胸口是激情後的喘氣聲。
「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要折磨自己,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冷玉邪從她的吻中得知她的心意。
「這個問題很深奧,我必須好好的靜下心思考。」答案其實早在她心中浮沉,只是龍霧故意推托不回答。
「需要思考多久?」他沒什麼耐心,而且也不相信她會靜下心來思考兩人的關系。
「天明時分吧!」她回答道。夜夜有天明,日日有白晝,明天過後又是一個明天,永不休止。
他誤以為是一個晚上,滿意的點點頭。
龍霧不經意的眼神落在正在草地上打盹的駿馬,一個報復的壞念頭浮上腦門。
冷玉邪見她眼睫低垂,不疑有他的繼續撥動火屑,當她突然有些顛簸的站起身,隨即伸手扶住她的臂膀。
才剛踫到佳人的衣袖時,立刻驚覺不對勁想退後,可是來不及徹身就被定住,一個人直挺挺材在火堆邊。
「听過現世報嗎?這句話是教人不要心存歹念。」哈!痛快,自己終于整到他了。她暗自樂著。
「霧兒,快替我解穴。」大意,太大意,他居然中了她的美人計。
龍霧手環著胸打量著。「嗯!懊從哪里下手好呢?你想要干脆的一刀解決,還是慢慢的等死,我非常大方的隨你選擇。」
「不要玩了,霧兒,這樣不好看。」冷玉邪試著要沖破穴道,急得汗流浹背。
她右手打了個響哨。「啊——謝謝你的提醒,我都忘了幫你美化一下尊容。」彎,拾起一根冷掉的木炭。
「不要再胡鬧了,霧兒。」他兩只眼楮驚恐的看著愈來愈靠近的木炭屑。「你……你是耍著我玩,不會是……當真——」
真字未說完,龍霧不客氣的在他臉上作畫。
「哼!你就靠這張臉拐騙純潔少女心,現在本姑娘替天行道毀了它,教訓教訓你狂妄的下流本性,從此乖乖的閉門修身養性。」
冷玉邪苦著一張黑炭臉,非常無助的說︰「多謝女俠的教訓,可以為無恥小人的在下我解穴了吧!」等解了穴,他非吻她個天昏地暗,懲罰她的壞心腸,他暗忖著。
「知不知道你黑得很帥,就是這一身衣服不搭軋,本姑娘非常有良心的幫你做做‘造型’。」
造型是什麼他不懂,但有一點他深知——她玩上癮了。
「霧兒,我知道錯了,你就放我一馬吧!」此刻的冷玉邪一點尊嚴也沒有的哀求她。
「唉!我這個人原則上沒什麼缺點,除了心肝黑了一點,少了些慈悲心之外,大致上稱得是完美的人。」
「霧……霧兒…你在干什麼?不要……不要月兌呀!會有人……看……」眼見自己衣服一件件的消失,他的眉頭皺得可寫一個慘字。
「這麼好的衣料穿在你身上,嫌浪費了點,我是人溺己溺型,一定會好好的安排它的出路。」龍霧心想,自己真是……善良。
冷玉邪無奈的翻轉眼珠子。「好啦!你‘仇’也報了,可以饒了小生這一次吧!」
「什麼饒不饒?听起來好像我很小心眼,看來你需要反省一下。」她一面走向馬的身邊。
「你不會想做我現在腦子里正在轉的事吧!」他黑眸一眯,瞬間發寒。「哦——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會揍得你下不了床。」
「我等著你來報仇。」龍霧一躍,上了馬身夾緊馬月復。「兩個時辰後再見,希望蚊子妹妹會感謝你的犧牲。」
「你不可以把我放在這里。回來,快回來,霧兒,你給我回來。」他朝遠去的背影大吼。
在冷玉邪努力的沖穴下,終于在一個時辰後解開穴道,可是他卻依然留在原地不敢動。因為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褻褲,只好等天黑之後再施以輕功,趁黑模回在內。
※※※
夕陽余暈下映著一道頎長的影子,在落日下顯得十分高大,在馬上的人兒正快意逍遙的輕哼小曲,臉上得意之色連霞光都減色三分。
暢快將手中馬繩交給小廝,帥氣的撩撩耳後的長發,意滿志得的走回房里,準備做一番梳洗好用膳。
「幸福嗎?美滿嗎?你嘴角揚起的是……笑意嗎?」一陣椰輸的取笑聲從房內三道人影之中傳出。
定眼一瞧,原來是三個…不,是兩個無恥之徒外加一位無辜的天他美女,來此挖「糞」。
「今兒個天氣不錯,來奉茶呀!」龍霧反諷道。真不知羞恥,居然已經自個泡起茶,連點心糕餅之類都自備。
「放心,龍大總管,我們不會客氣的。」向景天溫柔的剝一塊小餅,喂他親愛的小妻子。
「是喲!我還真怕你們客氣呢!」她掃掉茶幾上的瓜子殼,把空盤子擱成一疊。「盡避糟蹋我小小的蝸居吧!」太不像話了,主子不在家,他們全掀了天。
「別這麼說嘛!我們純粹是站在朋友立場,付出一點牛毛般的關心。」他是關心荷包瘦了。
「快點將實況立即轉播,我們已經泡了第三盞茶。」龍霧喝得都有些脹氣。
受不了,這些痞子頭。「天線故障,暫時收不到訊號。」龍霧拉開扉風,直接在屏風後頭換衣服。
原本以為此舉會趕跑已成親的夫妻,誰知他們臉皮已被磨得有一定的厚度,居然視若無睹的泡著茶,還不忘問她要不要來一杯,真是被他們打敗了。
龍霧換了一身清淨的水藍色衣服,清爽的走出屏風。「你們還沒走呀!小心坐久了會長瘡。」
「這茶不錯,很甘醇。」即使已冷,人口都還帶著澀味,向景天還是一臉陶醉樣。
「霧!什麼是天線?是不是你們那個時代的用語?」冷琉璃好奇的問著,她對「那個」時代十分著迷。
「天線就是天的線,你問這麼多也沒用。」龍雲插嘴道。解釋太多她也不懂,何必浪費口水。
「雲,你不要見我娘子單純可欺,就隨便編個荒唐的理由來唬她。」至少也要把他放在眼里嘛!
「好呀!有本事你解釋給琉璃妹妹听,我洗好耳朵恭听。」敢拆她台,看他怎麼死。
啊?!真陰險的小女子。「天線嘛!就是天線啦!對不對,霧?」向景天哪知道什麼叫天線,他又不是未來人。
「哦——終于注意到本人的存在。」怎麼不繼續再互相砍殺,等到一息尚存時,她就可以補一腳練身體。龍霧暗忖著。
龍雲打斷他們無謂的對話。「天線一事不重要,咱們的賭注才是第一要件。」賭注也不重要,好玩才是正事。她在心里補上這句。
她不提龍霧還當真忘了自己被算計一事,這仇可不能不報,雲這個叛徒兼小人。
「我說雲呀!你好像不太滿意我這個人。沒關系,你說出來,我盡量改進。」龍霧的語氣淡得如天上浮雲。
「怎麼會呢!你是我們的楷模、我們黑暗中的燈塔,沒有英明睿智的你,我們只是秋草旁的小螢火蟲。」
龍雲虛偽的說著令人反胃的奉承話,謹慎的移動裙下的腳步,盡量拉開戰區範圍,以免被冷箭射到。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光顧著要瞧熱鬧,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罪行」,霧她一定氣炸了。
「雲,你會不會覺得背脊有些涼,晚上睡覺一定要記住扒被,現在蛇鼠蟲蟻可狂撅了。」龍霧知道她最怕爬蟲、鼠類。
龍雲血色一下刷白。「嘿!霧,那件事是意外,我突然手指抽搐亂點,絕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明察呀!」
「我當然不會怪罪于你,你是我的好姊妹,怎會做出泥滅人性、出賣同門、設計好友這等無恥下流的髒事呢!我能了解。」
「是呀是呀!我是善良百姓。」龍雲慚愧的不敢見人,被罵得拘血淋頭,還得笑笑說淋得妙。
向景天都快听不下去,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可他沒勇氣笑出來,怕美麗的小妻子當場成了寡婦。
「呃……打擾一下,玉邪呢?他應該粘……咳……是跟隨你左右。」沒瞧見粘人精,他才納悶。
「喔——他呀!」龍霧故作神秘的拿起桂花糕,撕下一小片放在舌面上嘗味兒。
「他怎麼了?」三個人興奮的趴在桌面上問。
她優雅的模模耳飾,「應該在路上散步吧!」
「散步——」一陣愕然。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溜馬了?」龍雲記得最後一景是如此,莫非劇情有變?
「你也知道馬兒很辛苦,一次負載兩人是太委屈了點,所以二少爺體貼愛馬,自願減輕負擔,下馬練腳力。」
「無呀!你放他鴿子?!」向景天終于無法抑制,開口放聲大笑。
「他有養鴿子嗎?」龍雲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樣,裝作听不懂他的含意。
「霧,真有你的。」夠悍。他在心里暗自贊許。
冷琉璃有些不忍的問︰「二哥要怎麼回來,走路嗎?」听說路程滿遠的。
龍霧用糕餅掩飾唇角得意。「如果他有衣服穿的話,應該走得回來。」
「啊——」
這下子,三張嘴巴大得可以塞兩粒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