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省
本以為山嶠小夷之國的南方溝壑成林,多煙瘴,卻有一處大莊苑,這是完孤家的祖宗府院,僅有幾個僕役打雜,偌大的莊苑看起來有些荒涼。
「敬稟少國主,」老管家躬身行禮,「公主的腿因為氣血凝滯過久,受了損傷,暫時不能行走。」
「完孤千代已死。」赫瑟安烈淡漠著。
「老奴犯錯。大使。」
「上藥了嗎?她……喊痛嗎?」
「公主很勇敢,大夫為她推拿的時候,她的膝蓋骨發出響聲,一定痛得不得了,但是她只是含著淚珠強忍著。」
「愛哭鬼。」惹得他心煩意亂。
「下去。」
「是。」老管家彎弓著背脊,退出正廳。
馬幼斯一面為主上斟酒,一面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要讓蒙古皇帝顏面無光,要叫公主肝腸寸斷的最好方法是主上你先讓公主愛你,愛得死心眼,愛到不能沒有你。」「然後再拋棄她,令她心碎而死?」
「是的。主上請思量,如果你一味的欺陵公主,她只會恨你,但是恨的力量始終敵不過愛的力量。」
赫瑟安烈眉眼泛出深深的笑意,「那個北戎弗兒或許連恨人都不會……」她像個無瑕的珍珠,光彩逼人,但是因為她的純良使得他愈加的想親自摧毀她的美好。
他恨她的美好!
「我應該將她殺了,並且大卸尸身,以她的當作牛羊牲禮,祭拜采心。」「主上?!」馬幼斯不禁心驚。「屬下不敢造次,但是你對采心夫人不是只有兄妹情?雖然你們拜過堂,也共同擁有小鮑子……」
「大膽!」他一喝,眸光如銀劍之銳。
「屬下掌嘴。」馬幼斯連連自掌好幾個耳刮子。
「住手!」赫瑟安烈惱怒至極,為何一向冷寡的性情竟然失控?
全是那該死的她害的!
「吩咐底下人,準備上好的酒食和補品。」
「嗄?」不是剛用過餐嗎?
赫瑟安烈冷冷的笑了,「你不是力勸我應該先待她好,先將她捧在手掌心里呵寵,再狠狠的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嗎?」
☆☆☆☆☆☆☆☆☆
「殺千刀!砍萬刀!刺他個千萬刀!」雲奴氣呼呼的來回跳腳。
「別再詛咒他好不好?」
「柚喃!」我的娘呀!柚喃竟然求她放過對赫瑟安烈的惡毒詛咒。「你的雙腿差點癱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當真成了廢人也不怨他?」
冉柚喃搖搖頭,「他不是真的這麼壞,他只是心里打了結,一時解不開。」「心有千千結啊!」雲奴狠嗤了聲,「沒見過這種心肝被狗吃了的狠心郎,居然逼迫妻子在墳墓前跪了兩天……」
「雲奴姑娘……」
「本姑娘還沒罵過癮,少來打叉!咦,這聲音不是馬……」回過頭,一見來人,雲奴立即瞪大眼,娘呀,果然是馬護衛和赫瑟安烈。
她抖著嘴巴,「你們午安。」她的膽子一下子變小了。
冷冷的瞟她一記,赫瑟安烈不把她看在眼里,他直往床榻走去。
「你的腿痛不痛?」
「嗯,不……不痛。」冉柚喃有點兒慌,他的眼神怎麼冷冷的,卻又熱熱的?他為她拂去芙蓉面旁的發絲,輕輕的撫模她的腮頰,「對不起。」
啊!冉柚喃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口。
雲奴也嚇傻了。眼前的赫瑟安烈難不成吃了符,改了心性?
馬幼斯遞上補品,立刻抓著雲奴的衣襟往房外走去。
「放手啦!我要陪著公主啦……」
「噓!」馬幼斯干脆搗住她的大嘴巴。這可是他費了好一番思量的計策,怎能讓這蠻婢給搞砸?但願主上能夠真心真意的疼惜公主,假做真來,假戲不無真演的可能啊!他倆走後,房內立即陷入一片窒息似的沉寂中。
赫瑟安烈忽然將她鎖入胸懷,並且小心的不踫她的雙腿。
「給我贖罪的機會。」
他的灰眸熾燙,不識情滋味的冉柚喃低垂著濃密的眼瞼,不敢直視他的魔魅。「你是無辜的,我不該遷怒于你,何況我們已經是名實俱存的夫妻。」
怎麼回事?心怦怦地狂跳個不停,這就是島島姑娘所說的「愛」嗎?
她愛上他了嗎?
因為他對她的心疼,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惟一的依靠嗎?
她好懵懂,也好害怕。
但是她喜歡他現下的溫柔,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輕聲細語。
「來,喝下這補湯。」他以另一手盛湯喂她。
痹順的喝了湯,可是她仍舊不敢瞧他,直到湯品喝完她依然是微低蟯首。「怕我?」赫瑟安烈噙著笑,內心卻是雜亂不堪。
「我……愛你。」她直言無諱,完全沒有少婦的矜持。
愛?她說她愛上他?!他想縱聲狂笑,「我對你極盡凌辱之能事,為何愛我?」「不曉得。」可是她覺得這就是所謂的情愛呀。
「知道我曾有過婚娶,你會吃醋嗎?」
「不曉得,可是我的心里會酸酸、痛痛的,而且想哭。」
「假使我也愛你,你開不開心?」
冉柚喃抬起美顏,燦亮著笑開了薄愁,「開心,島島姑娘說一個女人最最幸福的就是她愛的人也愛她,這樣叫做死而無憾。」
「島島姑娘?她是誰?為什麼你總是說著她?」他微微不快。
「她叫江鶴島島,她的丈夫是怯薛軍總統領,她對我很好、很好。」
「你也愛她嗎?」話一出口,赫瑟安烈立刻反悔。不對勁!他竟然在意起她的一切。這只是個游戲,而他才是操縱整個游戲的要角,游戲的主導權在他手上。冉柚喃歪著頭,想了好久才回答,「我喜歡島島姑娘……」
「記住!只準愛我一人!」近乎震撼的口吻里隱約藏著已經沉溺的心意。「好。」甜甜的笑了抹動人的笑靨,她羞著紅腮問︰「你不生我的氣,不討厭我了嗎?」「傻娃,你是我的結發妻。」他應該痛恨她的。
將湯碗擱于圓桌上,他抱著她躺下,與她緊緊相擁。
「我抱著你睡覺。」他低語,灰眸深邃不見底。
「嗯。」這是他第二次和她一塊兒睡覺,上回是……
「想到圓房的那一夜!」他問,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寵溺的意味。不,這不是情,只是他的欲渴被她的柔軟嬌軀給挑逗起來。
他對采心亦無情愛,何況是仇人之女。
只怪她太軟、太香。
「我想要你!」他猛一翻身,壓住她的身子。
要她?「是要做那種痛痛的事?」
「怕痛?」
「不怕。」她想取悅他。
見她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情,他的心竟疼起來,下月復更是蠢蠢欲動得難受。「不會痛了,你已經是我的人。」莫名的滿足感充斥心間,赫瑟安烈暗暗蹙一下眉峰。一場戲罷了!他的怒氣是對著他莫名其妙的心思。
「睡覺。」他又翻開身,將她的像首壓向他的胸膛。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又讓你討厭了?」冉柚喃急得淚水在眼眶里猛打轉。「不準哭!」該死!她總是惹他情緒波動。「唉,我不是不要你,是現在不能要你。」「為什麼?」
「你的雙腿無法移動,如果我立刻與你結合,你的腿會被我弄疼。」
「我不怕痛,只要你高興……」
「我怕你痛!」他突地大吼,嚇她一跳。
餅了好一會兒,冉柚喃掉下淚珠子,一顆又一顆,如斷線珍珠。
他的衣襟上全是她的淚。
凝緊眉心,赫瑟安烈閉上眼,不置一語。
只听見她女敕女敕嬌嬌的聲音道︰「安烈,你對我好好,我要好愛、好愛你。」魚兒上鉤,然而他這個釣魚者卻未感到喜悅。
游戲的結局,究竟誰才是贏家?
☆☆☆☆☆☆☆☆☆
冉柚喃伸了個懶腰,哈著氣,「別再讀字了好不好?我的眼楮都看花了。」「這是漢字,」雲奴搖頭嘆笑,「這學完還得學蒙古字哩。」
「可不可以不學?」
「不行!柚喃,你現下是北戎公主哦。」
柚喃皺緊鼻尖,吐吐舌頭,又擠眉弄眼一番,惹得雲奴失笑連連。
「赫瑟安烈對你是真心誠意的嗎?」雲奴關心的詢問,她仍是不怎麼相信他會真心對待柚喃。
「嗯,他每天都喂我吃藥、喝湯,還幫我揉腿。」冉柚喃跳下凳子,來回走著,轉轉圈子。「這倒是,好像換了個魂魄似的,幸好你的腿傷好了,不然我真怕你的腿當真跪癱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冉柚喃的眉梢眼底全是甜蜜的柔笑。
雲奴故意糗她,「見色忘友!居然說赫瑟安烈是最好的人,那麼我這丫環可要傷心了。」「別這樣!」抓起雲奴的臂膀子,她撒嬌,「安烈是我的丈夫嘛!」
「你還真的死心塌地的愛緊他唷。」大力甩開冉柚喃的手,雲奴一臉的調侃,「但是你究竟愛他哪一點?雖然他的確是出色的人中龍。」
「愛他就是愛他,為什麼要有理由?我不懂。」
「不必懂。」身後傳來一聲低笑。
來不及回頭,冉柚喃已被擁進一具健碩的胸懷。
赫瑟安烈吻了下她的發絲,「只管愛我,其余的都不用理會。」
「好的。」她展開歡顏。
灰眸里的冷芒依然,邪氣更甚,他撇著笑,隨口詢問︰「堂堂的北戎公主竟然學寫漢字?恐怕有辱蒙人的血統吧!」
「因為我不識……」
雲奴忙不迭的插嘴,「公主雖然懂得蒙古字體,但是你是漢人,出嫁從夫,自然得下一番苦學。」「是嗎?」他把玩著冉柚喃的發絲,「那麼你這個蒙古丫環怎麼懂得漢字?」「我的祖母是漢人啊。」趕緊收一收書冊和硯墨,雲奴行禮完之後立刻「自動」退出,就怕赫瑟安烈的冷酷神色令她心頭駭悚。
多余的人走後,赫瑟安烈一邊嗅聞冉柚喃的馨香,一邊她的身子。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內,搓摩她的乳胸,「我忍得太久了。」
「你是不是要和我第二次洞房?」
他含吮住她的耳肉,舌忝舐著,「小東西,你說話一向如此直率嗎?」
耳根子發燙,冉柚喃不禁扭動身子。
將她安放于大圓桌上,赫瑟安烈褪掉她的褻衣、褻褲。
「你有一身無人可比的女敕滑肌膚。」而他,愛不釋手。
哀模她的每一寸肌膚,他的翻涌激越到無法掌控,以手、以唇膜拜她的全身上下。冉柚喃完全抵擋不住來自的快感,她的喉間發出哀求的浪吟。
強忍著長驅直入的沖動,他將她的雙腿高舉,唇輕輕滑親她的私密處,舌尖則是代替他的男性象征探進花心里的敏感小核。
「安……安烈……」冉柚喃嬌喘不休,芙蓉面染上誘人情悸的紅暈。
她不曉得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只是覺得好難受,卻又好愉悅。
她想求饒,但是又渴望更多的歡愉。
「好羞恥……」嚶嚀著的她星眸微眯。
娘子多嬌,英挺的赫瑟安烈禁不住妖嬈的玉體勾引,他解開衣褲,傾力向前,進入她緊窒溫暖的甬道。
「啊——」她嘶喊,微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