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蔚藍海岸
歐洲人一向認為工作與娛樂是並重的,每年到了夏天,更會放下手邊的工作,度一個輕松舒服的長假。尼斯(NICE)是法國第五大城,位于地中海沿岸,是非常有名的避暑、避寒渡假勝地,終年都是人滿為患,熱鬧非常。
在英格蘭步道區,有一棟相當壯觀的建築物;它的外型是融合哥德、文藝復興等不同風格而成,繁華古典的外型總會吸引旅客的注目。可惜它是屬于私人的宅第,並不是人人可以進入的地方。
今天卻相當特別,在下午兩點整的時候,有四輛車子在相同的時間駛進了別墅的庭院,從車上走下來的人都有其獨特、吸引人的外貌,不過意態闌珊卻是他們臉上唯一可讀到的表情。
「怎麼少了一個人?」當屋內的管家打開門,掃了四個一字排開的年輕人一眼後,他略為疑惑地揚起一道眉。
「少了一個人就沒辦法抽簽了,不如今年就算了,你看怎麼樣?」其中一名帥氣的年輕人頂了頂旁邊的男子,一臉期盼的開口。
「老爺已經在等各位了,請進。」一頭銀發的老管家側過了身子,好讓他們進入。
「在場唯一已婚的優先。」方才開口的男子戲謔地彎身,對四人中唯一的女郎開口。
「一年不見你還是一樣貧嘴,騎士。」女郎輕甩及腰的黑色鬈發,踩著高跟鞋,儀態萬千地走了進去,她是一個讓人為之驚艷的美人,連嘲弄的聲音都是慵懶沙啞,漾著迷人的風情。
「老大,反正菲利克斯沒來,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任務給他?」被喚為騎士的人勾住他身邊黑發藍眼的男子,在他耳邊輕聲獻計。
「你想偷懶?我記得你每年都是玩得最開心的一個。」對方淡淡一笑。
「年紀大了,玩不動啦。今年我想休息,可不可以讓我自願放棄比較快?」騎士綻開爽朗的笑容,一口白牙在古銅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
「每次都玩耍賴的把戲,你還不累?快點長大吧!‘小弟弟’。」走在前面的女郎回過頭,同情地拍一拍他的臉,雙眼閃著濃烈的戲謔。
被當成小孩般取笑的騎士只是瞪她一眼表示不滿,不過這並不是因為秉持好男不與女斗的原則,而是他根本不敢和代號「皇後」的她為敵,絕美明艷、風情萬種是她唬人的外表,機敏狡黠、詭計多端是她一貫的作風。認識她十多年,騎士相當明白她是不可為敵的危險人物。
「你們還有精神斗嘴,看來都過得不錯。」老管家面露微笑,而後停在房間的前面。
他為四個人開門,跟在四個人的後面走進,而後安靜地立在房間內的角落。
「你們來了。」四個人的對面坐著一個極為威嚴的老人,身上有一股不怒而威的貴族氣質。
「我想菲利克斯今年不會參加行動,雖然少了主教,但對你們應該不會造成影響。」老公爵開口。
「他還沒找到自己的妻子?」黑發藍眼的男子開口,他是眼前老公爵的孫子,一向也是四個人中的發言人。
主教菲利克斯的真實身分是義大利的貴族,半年前他的婚禮還在義大利造成大轟動,這場世紀婚禮並沒有如期舉行,因為新娘在婚禮當天失蹤了,菲利克斯自此便和他們斷了聯絡,打算翻遍歐洲每一寸土地找到他的新娘。
「看來是沒有,否則他不會無故缺席。」每年五月的第一天是他們所有人必須會面的日子,不管有任何重要的事都必須推掉,這些年來他們都遵守這個約定。主教這一次的缺席算是第一次破例。
「既然有人缺席,抽簽也就不公平,所以我決定今年用指定的,凱伊,你既然是國王,位居集團之首,所以這一次由你負責。」老公爵想了一會兒,做出決定。
每一年,棋士團的每一個人都會放下手邊的事情,聚集在摩納哥,討論要執行的任務,在一年當中他們可以自由接受任何委托,在五月的時候,每一個人則會提出手邊一件比較有趣的任務,然後再經由抽簽決定誰當領導,進而完成該項任務。
棋士團的五個人,除了凱伊是他的血親之外,其余的都是他的養子,每年的五月將他們聚在一起花上一至二個月的時間完成任務,除了要磨練他們的本事和能耐之外,同時也可以維持五個人共事的默契和感情。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我只好推掉下星期阿拉伯的會議。」凱伊點點頭,他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口頭上雖然答應了,下一秒已經將未來兩個月不能處理的公事在腦中過濾了一遍。
「我名下的產業已經夠多了,你們不必再急著增加我的財富,這兩個月你們好好放松一下吧!」老公爵微笑說道,這五個年輕人都非常的優秀,不但在自己的地方都打下了一片天地,而且個個都是工作狂,所以每年一次長達兩個月的任務,反倒成為他們好好休息一陣子的假期。
「這一次你們手邊有什麼沒完成的CASE?」凱伊拿起筆,在記事本上一邊寫計畫表,一邊定他的工作表。
「事實上這一次的任務我已經替你們找到了。」老公爵開口打斷,讓所有人疑惑地抬起頭來。
「你們這些年辦的每一件事都很圓滿,不過我想這麼多年了。你們也該膩了吧!所以我替你們找了一點樂子。」老公爵從抽屜拿出了一張紙,繼續道︰「這是我半年前在網路上舉辦的一場西洋棋比賽,現在已經比到了決賽,入圍的五個人一個星期後會在豪華的‘大賭場’舉行最後的決賽。而最後的優勝者,可以和凱伊面對面地進行最後的挑戰賽。」
「這和我們的任務有什麼關系?」凱伊輕捏眉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如果最後對方贏了,他就有權力要求你們棋士團為他做一件事。」
「什麼!?」騎士大叫一聲,這是什麼奇怪的比賽。要是對方要求天上的星星,他們不是要花錢買通太空總署的人帶一顆隕石回來?
「我想爺爺已經在網路上過濾一些人了,決賽的名單讓我看一看。」凱伊始終保持從容的笑意,姑且不論爺爺在打什麼主意,他都相信自己和夥伴的能力。
「怎麼樣?你們想不想玩一玩?」老公爵雙眼含笑,將四個人掃了一遍。
「听起來挺有趣的,我加入。」皇後嫵媚一笑,一雙美眸嘲弄地轉向騎士。
「我也加入。」騎士大聲開口,反正比賽的凱伊是五人之中棋藝最精湛的,他相信凱伊不會輸的。
「城堡,你怎麼說?」凱伊淡笑,回頭望向進屋後始終沒開口的高大男子,他是五個人中最沈默,卻也是思緒最縝密的一個。
「我沒問題。」說出簡單的回答,他再次閉上眼,安穩地靠著牆壁。
「很好,那我們出發了。」凱伊從椅子上站起,朝老公爵微微頷首後,便和其他三人走出了房間。
※※※
法國巴黎一間附屬聖日耳曼大教堂的孤兒院
這是一間已經有一百多年歷史的孤兒院,共收留了兩百多名的院童,院長是瑪利亞修女,今年已經五十歲了,是所有院童們尊敬的老女乃女乃。
五月份的巴黎是最美麗的季節,到處都充滿了鳥語花香,和陷入熱戀中的情人,而孤兒院里則是出現了一陣高昂的女音,劃破了寂靜的午後。
「慕晴?你現在人在哪里?」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輕東方女子,朝著辦公室的電話筒,語氣又驚又喜。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了,你必須來摩納哥一趟,不然我就死定了!」話筒的另一端傳出了急促的女音,還有一些吵雜的聲音。
「慕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我!」年經女子緊緊握著電話筒,三個多月沒聯絡的雙胞胎妹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想到這里,她兩道彎眉蹙得更緊了。
「慕蓮,明天下午兩點,我會在蒙地卡羅車站等你,你一定要來喔!我這一次就全靠你了,好姊姊,拜拜!」「喀」一聲,電話的另一端已終斷了訊息。
「喂!?慕晴?」慕蓮又叫了幾聲,最後無奈地將電話掛下,她輕嘆一聲,整張秀氣的臉蛋充滿了憂慮。
她和慕晴是相差十分鐘出生的雙胞怡,但個性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連相貌也不太相同,慕晴熱情美麗、活潑大方,和她站在一起,就像是玫瑰花和滿天星,她只能用來陪襯慕晴的美麗。不過她並不因此而感到自卑或難過,只是有點疲于應付沖動的慕晴所惹下的麻煩。
她們的父母原本在巴黎開中國餐館,卻在她們十歲的時候死于一場車禍。因為她和慕晴是在法國出生的,所以法國政府安排她們住進了這所孤兒院;慕晴從小就愛惹麻煩,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卻還是不肯找一份正當的工作,整天和她那個嬉皮小男友鬼混。三個月前,她的男朋友杰西說要出國闖一闖,結果整整消失了三個月之久,直到今天才肯打一通電話回來,看來八成又惹了麻煩。
「慕蓮,是不是妹妹的電話?」從門外走進的是瑪利亞修女,她看著一臉沈重的慕蓮,大約猜出了剛才的電話是來自何人。
「是,院長。我明天開始要出去一趟,博物館那里我會去請假的。」慕蓮咬著下唇,心里始終擔心著慕晴的安危。她的工作是博物館的解說員。因為每一年都有很多來自台灣和大陸的團體,因此博物館相當需要她們這種懂中文的人才。
「她是不是又惹麻煩了?」修女輕嘆一口氣,這一對雙胞胎姊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對于慕蓮的善解人意總是多了一份心疼。
「沒有,只是我很久沒見到她了,所以彼此想見見面。」她連忙解釋,卻看見院長一目了然的表情。
「或許是你過分的溺愛才會讓她不肯負責任,她已經夠大,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修女將慕蓮拉至一旁坐下,輕撫她柔順的黑發,憐愛地看著這個懂事的大女孩,她雖然沒有慕晴亮麗的外表,卻有一股典雅秀麗的動人神韻,只要一接近她,都會覺得身心舒服不已。
「這是最後一次,我只是要看她好不好。」她虛弱地開口,跟著一張小臉微微脹紅,為這個如此明顯的謊言而感到不安。
「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瑪利亞修女輕拍她的肩膀打氣,而後慢慢走出了房間。慕蓮松了一口氣,垂下肩頭,不由自主地又蹙緊了眉頭。唉!慕晴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真的希望妹妹能夠平安無事才好。
※※※
摩納哥蒙地卡羅車站
下午兩點鐘,慕蓮準時地出現在車站門口。她一臉焦慮地四處張望,等待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當時間己經指向兩點十五分了,她還是沒有看到妹妹的蹤影,向來容易緊張的她,此時習慣性地又蹙緊兩道彎眉。
「不要動!將你手上的東西都交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柄硬物忽然抵向她的背心,而後耳傳來了一陣低沈的男音。
「啊……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你難道看不出我只是一個窮人嗎?」害怕歸害怕,慕蓮還是鼓起勇氣想讓對方打消洗劫她的念頭,她身穿襯衫牛仔褲,看起來既不顯眼也不富貴,為什麼偏偏找上她?
後面的人一頓,而後噴笑出聲,繼而轉為無法抑制的大笑,慕蓮不解地回頭,就看見一個捧著肚子狂笑的年輕男子。他是個將一頭棕發染成五顏六色、兩耳都戴著銀飾的輕佻男子,他是杰西──慕晴的法國小男友。
「你這種玩笑一點也不有趣!慕晴呢?」慕蓮瞪他一眼,就是看不慣他一副游手好閑的討厭模樣,真不知道慕晴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你們只是差了十分鐘出生,性子差這麼多,連開個玩笑都不行。你應該多笑一笑,整天板著一張臉小心沒男人要你。」杰西嘻嘻哈哈地說笑著。伸出手就要將她的行李接過去,慕蓮卻只冷哼一聲,並不領情。
「隨便你啦!這邊走,慕蓮。」杰西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帶頭走在前面,將慕蓮帶到停車場的一輛墨綠色房車面前。
「慕蓮!你來了!?」從車窗探出的是一個美麗亮眼的女孩,齊耳的短發挑染成紫色,整張俏臉盈滿朝氣和活力。
「我能不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蓮蹙眉,看了一臉笑意的妹妹,覺得有上當的感覺。慕晴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大難臨頭的模樣。
「上車再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慕晴俏皮地眨眨眼,在兩個人都坐上車之後,她迅速地將車駛離停車場。
※※※
車子停在一棟廢棄的空屋前,慕蓮帶著滿心的疑惑下了車,這棟屋子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莫非這是他們住了三個月的地方?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怒瞪了杰西一眼,直覺地認定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慕蓮,這是我和杰西一生中唯一的請求,你一定要幫我們,拜托了!」來到了空屋二樓,慕楮轉過身子,雙手合十,誠懇地開口。
「到底是什麼事?你不要嚇我!」慕蓮退了一步,說話的同時雙眼將房間掃了一遍,這間房間雖然小,但是還算滿乾淨的。
「你是我和晴唯一的機會,更是我們的救命天使哩,這件事只有你可以幫我們。」杰西住身後的舊沙發一倒,懶洋洋地開口。
「你們到底惹了什麼麻煩?」慕蓮心中的不安已經從一個點擴大成一張網。一個慕晴已經夠會惹麻煩,現在又加上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杰西,她有一種誤入陷阱的感覺。
「慕蓮,放輕松,我們不會要你去殺人放火。」看到慕蓮緊張又害怕的表情,杰西又開始取笑。
「對啊!你是我唯一的姊姊,我不會害你的,再說你根本不是做壞事的料,我和杰西怎麼樣也不會叫你做太困難的事。」慕晴一把摟住慕蓮,笑著開口。
「好了,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慕蓮輕嘆一口氣,知道這兩個人怎麼也學不會正經,每次都喜歡嘲笑她的一板一眼。
「是這樣的,我和杰西只是要你代替我們參加一場比賽。」慕楮笑著將慕蓮拉到沙發上坐下,整個人撒嬌地黏在她的身上。
「什麼比賽?」幕蓮一頭霧水,從小到大她都沒有什麼擅長的技能,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代替他們參加什麼比賽?
「你知道杰西喜歡玩電腦對吧!?」慕晴頗為得意地開口。「而且他還是一個西洋棋高手,他半年前因為好玩,在網路上參加了一場比賽,現在已經進入了決賽,很了不起吧!」
「他如果有這種閑工夫,更應該好好去找一份工作。」慕蓮略帶說教地開口,她知道電腦中的比賽通常是那些無所事事的人參加的,既然有這種閑時間,為什麼不好好地工作?
「這個不一樣,你知道這次比賽的決賽地點在什麼地方嗎?‘大賭場’耶!多少富豪淑媛會聚集的地方,這種機會根本是天上掉下來的。」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既然你們已經進入了決賽,那就去參加,反正我對賭博沒什麼興趣。」慕蓮疑問地抬頭,卻看見了面有難色的兩人。
「因為主辦單位不明,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杰西用的是你的名字。」慕晴深吸一口氣,決定說出實情,當初會用慕蓮的名字是因為她一點記錄也沒有,不像她和杰西,幾乎已經是警察局的常客。
「你們用我的名字?」慕蓮驚呼,這兩個人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現在竟然連她的名字也敢冒用。
「看樣子她不會答應了,我們另外再想辦法吧!」杰西掃了一眼處在震驚中的慕蓮,想也知道她答應的機率是多少,為了不想听她的長篇大論,杰西帥氣地走出了房間外。
「姊,我知道你不喜歡杰西,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幫他一次。」慕晴見杰西已經走遠,她輕嘆一口氣,哀怨地開口,「我知道你嫌他不務正業,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但是我真的喜歡他,他也對我很好,再說他想用這一次的比賽贏來的獎金開一加咖啡店,我們也能安定下來,因為……我懷孕了!」
「鏘」一聲,慕蓮的腦門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你懷孕了?」慕蓮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這個做姊姊的太失責了,她早該在杰西接近慕晴的時候將他一棒打暈拖走的。
「是啊!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們連名字都想好了。」慕晴甜甜一笑,一臉的滿足幸福模樣。
「他……真的要娶你?」雖然頭腦被狠狠敲了一下,但她一向是個活在現實中的人,因此馬上回歸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所以我們才會想請你來,如果贏了比賽,我們就可以用那一筆錢來結婚,安定下來。」慕楮笑了笑,一雙眼期盼地望著慕蓮,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小拘。
「你們啊……」慕蓮連換了幾口氣,這種事她是怎麼也距絕不了的,況且還牽涉到她末出世的小佷子。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慕晴是最了解她的人,看到她軟化的表情,立刻與奮地撲到她身上又吻又叫。
「別高興得太早,就算我願意幫你們,你也該知道我完全不會下西洋棋,就算我可以進入會場,又能怎麼樣?」慕蓮雙手一攤,提出了現實的問題。
「你也知道杰西的舅舅是一個退休的情報員,杰西從小苞著他,也學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慕晴拍胸膛保證,跟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對精致的耳環。「這就是他舅舅退休後研究出來的好東西,一邊是傳訊器,一邊是迷你攝影機,只要你戴上它們,我和杰西就可以透過電腦,指導你怎麼下棋,這樣子我們就可以贏得比賽了。」
「看來你將一切都算得好好的。」慕蓮搖搖頭,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縱使她再怎麼不贊同他們的生活方式,畢竟杰西是以自己的實力進入決賽的,如果只因為他的記錄不好而否定他的才能,似乎也說不過去。這就算是她送給他們的一份小小的結婚禮物吧!
「你們有把握贏?這是我看在未來小寶寶的份上,最後一次幫你們。」慕蓮鄭重地開口,旋即看著歡天喜地的慕楮沖出了房間,和正巧回房的杰西抱在一起,兩個人又叫又笑的,哪里有要為人父母的模樣?
這一對小夫妻注定要成為她一生中的牽掛了,慕蓮看著握在掌心的耳環,祈望他們的計劃能順利地達成。
※※※
五天後,慕蓮來到摩納哥的「大賭場」,雖然慕晴替她租了一套淡藍色的小禮服,也為她上了一點薄妝,她還是鼓不起勇氣踏入眼前富麗堂皇的大賭場。
「要對自己有信心,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慕蓮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加油打氣,她抬起頭望著賭場青銅色的圓形屋頂,好氣派雄偉的建築,想必里面一定更華麗吧!
「小姐,你成年了嗎?」即使她上了淡妝,還特意把頭發盤起,一張清純的面孔還是像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因此被門口的安管人員攔了下來。
「我是來參加西洋棋比賽的。」她遞出自己的護照和參賽證。
安管人員確定資料無誤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態度非常恭敬地領著她進入賭場,往最里向的貴賓室前進。
一路上遇見的人都是一副紳士、淑女的打扮,慕蓮平時沒見過這麼多漂亮華麗的人,睜著一雙好奇的眼楮東張西望,覺得自己像極了初次踏進皇宮的灰姑娘。
「慕蓮小姐,這邊請。」她被領到一間豪華舒適的套房。
「比賽晚上八點正式開始,這是你比賽的名單和時間,在你參賽的前半個小時,我們會派人接你到會場,請休息吧!」
「謝謝你。」慕蓮笑著道謝,第一次享受到有人服務的滋味。她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看著服務生遞上一道又一道的精致點心。
她這時候總算相信這場比賽是真有其事,當服務生退下後,她隨即將左邊耳環的小按扭開啟,左邊的耳環是一個迷你型的攝影機,可以將眼前所見的畫面傳回在電腦前的杰西,只要在比賽時正視棋盤,就可以透過電腦了解戰況,杰西再經由她右邊耳環的通訊器給她適當的指示。
慕蓮走到餐桌前坐下,畢竟比賽時她不用動腦,所以也不是太緊張,于是決定放松心情好好享用一頓美食。
桌面上的每一盤小點心看起來都精致可口,不一會兒她已經將薰鮭魚烤土司吃得精光,接著拿鵝肝醬涂抹在剛烘焙出來的小餅乾上。這個賭場聘請的主廚真是棒得沒話說,每一盤的點心都是精心制作,讓她贊不絕口。
當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慕蓮已經將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她滿足地起身,含笑跟著服務生往前走向比賽場所。
※※※
「慕蓮小姐,這是其余的四位參賽者,我們已經事先為你們抽好簽,只要在比賽中連贏三場就可以算是勝利者,也唯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和會場的主人進行最終的總決賽,請問你有什麼疑問嗎?」走進一間的百坪的寬大會議室,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紳士為她解釋一切規矩,接著為她介紹在場的其他參賽者。
「你們好,我是慕蓮。」她轉過身子,有禮地向他們微微頷首。
四名參賽者有兩位是男性,年齡都在四十歲以上,從穿著打扮看來,他們像是有身分地位的貴族,而另外兩名女子看起來高貴而亮麗,將她淡掃一眼後,眼神出現了不以為意的輕蔑。
「第一場比賽是由慕蓮小姐和賀森伯爵開始,請兩位入座。」
慕蓮鎮定地坐了下來,準備接受第一場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