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你怎麼都不說話?」他一派鎮定悠然的交疊雙腿,笑臉吟吟的再次出聲。
「笑里藏刀的小人!」她輕哼一聲,一雙烏瞳迅速地找尋室內可利用的凶器。
他加深唇邊的笑意,「沛兒,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她撇撇嘴,在他面前,自知在嘴巴上是討不了什麼便宜的,「我只是奇怪你這位大老板怎麼會有空來我的小店坐坐?我看你的店生意興隆得很,你這個老板不待在店里坐鎮,跑來我的店做什麼?」
歐文這個臭家伙!自從一年前他在「貴族俱樂部」對面開了間「M&W俱樂部」後,她店內的大半生意不但被他給瓜分,也一並把店內幾位紅牌服務生給挖走了。
從以上種種的惡劣行徑看來,「M&W俱樂部」想不在短時間竄出名聲也很難,只是可憐了她所經營的老字號俱樂部,如果再如此萎靡不振下去,老媽一手開創的俱樂部當真會毀在她的手中。
說到重點,歐文只是靜靜地瞅著她看,將穿著一身筆挺西裝、一頭削薄發型,以及擁有一張有別于女子的深邃俊朗五官的她給瞧個仔細。
在他放肆的注視之下,元沛兒只覺得渾身泛起了陣陣的冷寒之氣,以極快的速度竄遍全身,也著實勾出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喂,你瞧什麼瞧?」她強忍住搓揉身上肌膚,以求一絲溫暖的沖動,挺直腰桿不客氣的問道。
歐文的一雙漆黑眸子隱現出一絲侵略的詭譎,眼波流轉間有著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讓元沛兒瞧了不寒而栗。
「歐文,你有沒有听見我說話?」老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不放,難道他不知道,這對她而言是一種可怕的刑罰嗎?
「有。」歐文輕柔的應聲,彎起的眼角藏起了內心的打算,「沛兒,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件事?」元沛兒這回忍不住用力搓揉起在外的肌膚,「你要我警告你多少遍?不準叫我沛兒!」
這個惡心的男人,惡心的稱呼,讓她見了、听了就不禁產生出一種想吐的沖動。
「別這麼見外嘛,憑你跟我的交情,我這麼叫你也不為過。」他勾唇,邪魅的氣質表露無遺。
在他那雙炯然黑眸的盯視之下,元沛兒有一種像是被獵人盯上的恍惚感,頸間寒毛因為他的凝視而豎起,腳步不斷地往後邊退,像是想把整個人給擠入牆壁里,以求一個安全的庇護。
「我跟你沒有什麼交情!」有的只是無法砍斷的孽緣!
打從她搬家到北部,進入一間知名的明星國中後,她就一直跟歐文同班同座,號碼一前一後,就連考試成績,他都緊緊佔住第一名不放,而她就是那個萬年長青的第二名。
三年啊!多少個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她多麼希望歐文這個人見人愛的優等生,可以自她眼前永遠消失,因為她已經厭煩了被拿來比較的窘況了。
直到她考上托福,終于可以砍斷系在他們之間的緣分了,在出發留學的前一天晚上,她還開心的睡不著覺,哪里知道當她一抵達即將待上四年的學校時,噩夢又開始延續了,他……他又變成了她的同學——
「別這麼說,好歹我們兩個也同班了十年之久,怎麼說是沒有交情呢?我想我跟你之間的交情還遠比一般的情人深厚呢。」
情人?元沛兒腦中警鈴聲霎時大響。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應該不是閑閑沒事特地來找她敘舊的吧?
陰謀!企圖!鱉計!種種的猜測在瞬間掠過心頭,讓她的臉色越益發白的直往牆邊擠。
「歐文,我丑話先說在前頭,你最好少打我的主意。」
不能怪她有這等的危機意識,而是歐文這個爛人,打從以前開始就淨會耍些下流把戲作弄她、唬她,有誰知道一個外表看似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淨會欺侮她這個弱女子,莫怪她一看見他就像看見鬼似的直想逃竄躲藏。
「沛兒,看看你對待老朋友的態度,真是讓我失望——」他一臉惋惜的垂下眼,將她隱藏于心底的恐懼看個一清二楚。
「你有什麼好失望的?」元沛兒不快的挑高了眉,腳步不自覺地往前一跨,「瞧瞧你開的俱樂部,想必這幾個月的業績一定高得讓你這個老板笑呵呵對吧?」
一提到這個,她就不禁又是氣惱又是妒嫉。
想當初他們「貴族俱樂部」也是風光一時的紅牌俱樂部,豈料他大少爺一時心血來潮,便開設了另一家俱樂部,而且什麼地點不好選,偏偏選在她所經營的店對面。
這教她如何不怨恨歐文的可惡!
隨著「M&W俱樂部」加入戰場,她自老媽手中承接過來的俱樂部,也因為生意被他搶光光,而面臨關門倒閉的窘境。
一想起這件事她就有氣,「歐文,我看你擺明是跟我作對,台北市那麼大,你哪邊不選,為什麼偏要選在我店門的對面,開了同樣性質的店?」
「這個……」他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那是因為我想要陪在你身邊的緣故。」
那時候為了要買下「貴族俱樂部」對面的那塊地及店面,他還向父親低頭借錢,如此的不顧一切,只因為他想要看見她那雙炯亮有神、同時卻泛著畏懼的黑眸,還有就近掌控住她的一切舉動。
「你說什麼?」剛剛……她好像听到了外星語言?
「我想要陪在你身邊。」他不吝嗇的啟口復誦。
他喜歡逗她、鬧她、與她說話斗嘴,喜歡在她周身所飄散的舒暢氣息,他已經忘了在何時戀上她的一切,當他發現時,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嬌嗔、她的惱火,都已經深植于他的心中無法抹去——
元沛兒感覺不到半絲喜悅,只有陣陣寒風吹拂著她,「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在記仇?」
「記什麼仇?」特地來這兒殺時間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光是看她變白、變青又變紅的臉色就值回票價了。
「畢業的那一年夏天,我狠狠的甩了你一巴掌……」誰教他甩了對他傾慕已久的安娜,人家抱著一顆赤誠之心向他表白,卻換來他的一番冷言諷語。
她當然非要為好朋友出頭教訓他一頓不可,于是乎她的手就不听使喚地黏上他的臉,當時那一巴掌讓他的俊臉印上了她的五指印,他大少爺還一副不在意的頂著她的巴掌印在校園里走動,無端為她招來一陣討伐聲浪。
「喔,那個呀!」他彎起唇,絲絲笑意自眼中泄出,「說到這個,我就不得不切入重點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報告一個好消息的。」
「什麼好消息?」該不會是他打算把「M&W俱樂部」關門大吉了吧?
「我要結婚了!」
元沛兒的腦子有短暫的時間失去運作功能,轟轟然的作響不已,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整個人像是受到莫大驚嚇的倒彈至牆邊,「你……你你你,你要結婚了?」
歐文一臉笑意的點頭。
「喔,那……」奇怪的是,她在驚訝之余,心房竟還流出一股酸酸的味道,這教她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但她仍吐出道賀,「恭喜你!」
「就這樣?」他抿了唇,一雙眼瞳直盯著她臉上的細部變化。
元沛兒突然一個箭步跨到他面前,「歐文,你可別太過分喔!你要結婚關我什麼事?你特地跑來告訴我該不會是……」
「是什麼?」這個笨丫頭,難道她一點都不好奇他的新娘是誰嗎?
「你是特地過來跟我討禮金的吧?」她斜睨著他,以他惡劣的人格看來,的確是很有這個可能。「討禮金?」他歐文會做這種沒格調的事嗎?
見他臉色一凜,她立即推翻這個想法,「難道不是?那你……你來干什麼?」專門來找碴的是嗎?「我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他大方的攤開手,再一次宣布喜訊。
「這個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她雙臂環胸,以眼角余光睨他,這下可以肯定他是來找麻煩的,「然後呢?」
「你怎麼不問問我,新娘是誰?」他眯起眼,極不喜歡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新娘這個名詞無端螫了下她的心,讓她感到一絲的痛楚掠過,沉下臉,眼瞳不再展露出原有的活力光芒,「你特地過門來該不會就是想考考我,你的新娘是誰吧?」
「不不不……」歐文露出一抹輕柔的狡笑,「我是順便來提醒你一件往事的。」
「什麼事?」她挑挑富有英氣的眉,不知怎麼地,她的胸臆間突然充斥著一股濃重的不祥預感。
「還記得畢業那一年,因為你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害我連上三天醫院去看傷科醫生的事嗎?」
「喂喂喂,陳年舊事你要提幾次?」那次真是糗大了,一巴掌不但招來眾怒,還讓他的臉足足頂了一個禮拜的五指印。
筆意忽略她的不滿叫囂,歐文繼續說下去︰「那時候有個人為了彌補她的錯,拍著胸脯說她沒錢沒權,惟一可以補償我的,就是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記得……到現在我還沒有向你兌現那個要求對不對?」
「誰叫你龜龜毛毛的……」她的話突然消失在唇間,一臉驚恐的將視線投射在他俊美的臉上,「你……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討債吧?」
「現在還算數吧?」他笑得耀眼迷人,語氣輕柔的問。
他唇邊的笑意讓元沛兒頓時感到冷汗直流,一股冷意自心扉間逐漸蔓延至全身,但是天生倔傲的她可不容許一丁點兒被他瞧不起,「算……算數,我元沛兒說出去的話一向算數!」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歐文滿意的拍掌,心情愉悅的宣布︰「沛兒,從今天、現在、這一刻起,你就是我歐某人的未婚妻了。」
元沛兒睜圓了雙瞳,呆滯的眼神說明了她的失神,腦子也一並失去了接收訊息的能力,張口訥訥的重復︰「未婚妻……歐某人又是誰?」
歐文突地站起身,以高她半顆頭的姿態瞅著她,「沛兒,你忘了,歐某人就是我,而我就是你現在、立刻走馬上任的未婚夫,你——要跟我結婚了。」
當她的瞳孔焦距逐漸在他含笑的俊顏上凝聚時,不可思議的反應也自她的喉間蹦出,「你說什麼?!」
***
當意識慢慢凝結,元沛兒感覺到臉上春風吹拂般的輕柔感受,一絲絲、一波波柔軟的觸感不斷地落在眉心、鼻尖、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一陣陣酥麻感自唇上傳送到她的知覺神經,她隱約感覺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正貼在她的唇上,進行一連串的摩挲、輕吮動作,激發出一小撮火花電流,令她下意識地攏聚眉心,一股不知名的情潮自心底一涌而上,盤踞于她的心上,環繞著心房無法散去……
「嗯……」在唇上那股壓力逐漸放輕之際,內心涌上一股空虛熱潮,讓她不自覺地發出不滿的細哼聲響。
歐文掀唇綻放出淡淡的狡獪笑意,傾近她,將溫熱的唇再度壓上她細柔的唇瓣。
元沛兒又感覺到那股若即若離的壓力回到唇上,那股溫熱的感覺無端地帶給她心安,使她下意識地逸出滿足的輕哼,稍稍清醒的意志又注入了絲絲恍惚……
當她緩緩睜開眼,一張不甚清楚的面容躍入了她的眼瞳,待她的意識又重新回復時,卻感覺到一股濕熱的物體滑溜地竄入了她的口中。
火熱的物體來的又快又急,讓她絲毫無招架之力,混沌的神志卻在此刻益發清醒,清楚感受到那股火熱勢力正不斷地掠奪她唇腔中的每一分,有力的挑逗著她青女敕的舌尖,惡意的糾纏住她傻愣不知反應的小舌︰
嗄!元沛兒猛地驚醒,眼眸倏地睜大,隱約倒映在眼瞳上的面容有了清晰的影像,那是——歐文!
她立即像受驚小兔一樣,忙不迭的使出力道推開壓制在她身前的歐文,慌張失措的坐起身,臉色微微發白的盯著他,然而一縷屬于男性的清香氣味卻飄進了她的鼻間,再一次亂了她的心神。
「沛兒,你可終于醒來了。」歐文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一雙黑魅眸子卻緊盯著她經過一番滋潤更顯艷紅的嫣唇。
元沛兒的心緒受到他的干擾,傻愣愣的將目光移向他,卻發現到他邪惡的視線正落在她的唇上,驚得她當下一個捂嘴,阻去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歐文,你……你為什麼還在這里?」迅速地瀏覽了下所在地,幸好,是她所熟悉的辦公室。
「我還在這里是為了照顧你。」他說的理所當然。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丟人啊!她居然因為他的一句戲言而嚇得昏過去,這要是傳出去,她元沛兒的威名何在?
「可是我卻很想要照顧你。」他漾著柔和的笑,眼底滿是曖昧,「而且我也不能就這樣置我的未婚妻于不顧。」
「你說話干什麼咬文嚼字的……」正當元沛兒煩躁的直揮手時,腦中霍然劈進了一個可怕的名詞,「等等,你說什麼?未婚妻……誰是你未婚妻啊?」
歐文一派輕松自若,舉指定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肯定道︰「就、是、你。」
望著那根對著自己的指頭好半晌,元沛兒突地回過神,爆出驚恐的尖叫,「哇!我不要——」
正要轉進辦公室的元沛然一听見尖叫聲,立即打開門,探進頭追問︰「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元沛然,你來的正好!」元沛兒趕緊從沙發中跳起,快速地躲在弟弟身後,「快把這個神經病傍趕出去!他瘋了!他是個瘋子!」
「老姐,歐文不是瘋子。」元沛然哀嘆一聲,好心的糾正她受驚過度的歪斜思緒。
元沛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好小子,你說什麼?我是你老姐,你不幫我,去幫外人做什麼?」真是吃里扒外的臭家伙!
「歐文又不是外人。」他聳聳肩,「如果你沒忘記的話,他好像是跟你同班十年的老同學,是你熟得不能再熟的內人……」
「你給我閉嘴!」元沛兒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爆栗,「你給我看清楚!他是我們的敵人,別忘了,我們‘貴族俱樂部’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他害的。」
「明明就是你沒有經營天分……」他小聲的咕噥著,立即又遭到一記強大的爆栗刑罰,「老姐,我又沒有說錯,你不要一直打我的頭好不好?」
他可是花了整整二個小時,才吹出一個讓他既滿意又帥氣的發型,可不能讓他的苦心被她的魔掌給摧毀掉。
「你給我睜大眼楮看清楚,他是敵人!瘋子!」她揪著他的耳朵,強迫他把眼前笑得一臉邪惡的歐文看清楚。
「同時也是你的未婚夫。」他好心的補注。
元沛兒陡地松開手,臉上布滿震驚、駭然以及不可置信,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歐文,「你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對啊!」元沛然點頭,「歐文都跟我說了,他想娶你當老婆,我想想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現在有人肯要你當老婆,我就要謝天謝地了,所以我舉雙手贊成歐文當我的姐夫。」
「你這個臭小子!」她以手肘撞了下他的月復部,咬牙切齒不已,「你賣姐姐倒是賣得挺快樂的嘛!」
「我看這里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默默承受著老姐的怒火,元沛然決定要以最快速的動作遠離戰火區,「歐文,我老姐就拜托你搞定了。」
歐文則回了他一個沒問題的OK手勢。
「元沛然!」她握著拳頭要跟上去,順便想趁機落跑。
「慢著!」歐文的利眼看穿了她逃跑的企圖,「沛兒,你想上哪兒去?」
觸踫在銀亮門把的手瑟縮了一下,但隨即她又想起,她做啥這麼沒志氣的怕他?她根本沒必要去害怕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教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如此一想後,她的勇氣頓時倍增,「我要出去招待客人,不行嗎?」
「你去招待什麼客人?!」他的黑眸斂起,朝她迸射出一道寒光。這個小妮子分明是當假男人當上了癮。
「當然是上門來尋歡作樂的女客人。」凶?他以為他凶一點她就會怕他了嗎?
不過……他那張俊臉罩上一層陰寒之氣,教人看了還真有點小生怕怕呢。
「你以為你是男服務生嗎!」利眼一一掃過她比一般女子修長的身高、一張煥發著英氣的俊毅臉龐,她的站姿、舉止,怎麼看都像個以假亂真的男人,只是那稍稍細柔的嗓音泄了她的底。
「反正也沒人發現。」她也樂的多賺幾成業績。
自家小弟元沛然都已經下海當起男服務生了,她這個當姐姐的當然要善用一張酷似男子的面容,以及迷惑女人的身高來幫忙拉高業績,只不過每次說話的時候都要刻意壓低聲音,害她壓抑得喉嚨發疼。
「以後我不準你下海去當服務生。」想到她用嬌媚的眼神去勾引一堆垂涎她的女性客人,他渾身就仿若被針刺的不爽快。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也管太多了吧!你想管事的話,現在請你移動你的步伐回到對面去,那里有一大堆員工正等著讓你管!」她傲然的抬起下巴,決定不屈服于他懾人的凜凜氣勢。
歐文忽爾斂去了渾身的寒息,步步朝她走近,臉上漾出一抹性感的醉人微笑。
「親愛的沛兒,你是我的親親未婚妻,我怎麼能不管你、關心你呢?」
瞥見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元沛兒的眼瞳睜得如銅鈴般大,想要立即轉身逃跑,但是在他柔膩的注目之下,雙腳猶如被釘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半分。
「歐文,你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可以省去你不必要的關心。」
「沛兒,難道你想違背自己的諾言嗎?你曾許我一個承諾的,難道你忘了?」他的指尖游走于她充斥著颯颯英氣的臉龐,意外地,她的肌膚柔軟滑膩,教他愛不釋手的直想就這麼撫模下去。
元沛兒緊盯著在她臉上移動的祿山之爪,不禁有些膽怯的咽了咽口水,「我沒有忘,我元沛兒一向說話算數。」
「很好!」歐文滿意至極的收回手,改以優越的身高壓制著她,將她困于門扉與他之間,堵去她身後惟一的生路,「現在我就要求你履行諾言。」
「什麼諾言?」她的頸邊寒毛高高豎起,仿佛在告訴她,你正一步步走進一個無法生還的陷阱。「嫁給我!」
斬釘截鐵的宣告自他口中月兌出,讓元沛兒感到眼前一片昏黑,她強持鎮定的發問︰「這是一場游戲嗎?」
「不是。」
「那……」她的腦中有了另一層聯想,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你該不會是被家人逼著要結婚,所以你才需要一個‘假’未婚妻吧?」
「家人希望我結婚沒錯,但是……」他掀唇,眼底溢出深遠的迷醉,「我並不需要你來假扮我的未婚妻。」
「那你……你為什麼要我當你的未婚妻?」她不要啦!
歐文神秘兮兮的抿起唇,凝眸著她緊張的面容,「因為,我好像愛上你了……」
一片昏黑隨即襲上了她,元沛兒口齒不清的反駁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