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湘湘煩惱得坐不住,就這麼走過來、踱過去的。之前真的是瞎了眼,他這「總奸」哪里正派了?都是哪張臉,騙死人不償命說,他根本就是邪到骨頭里去了,全身上下沒一處正派。
這下好了,明知道是陷阱,偏要踏進來,現在被他這老狐狸逮著了,要怎麼做才能全身而退?
上次,只要他想,她就會是他得人了,但他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又放過她?
無法否認的,這個人奸詐得叫人無法抗拒,他絕對是個招惹不起的人物。現在賺了五百萬,不曉得她會不會賠掉自己?
這樣天天跟他關在這沒有隔間得怪房子里,夜夜睡在房里惟一的床上,這樣下去,別說他會對她怎麼樣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半夜模上他那很又彈性、很緊實、很男人得胸肌,油漆他又是果睡、又是睡得很沉。
那她到底爬上了他那誘人犯罪得胸肌沒?
當然是……沒有!
一次經驗就嚇死她了,下次他肯定沒這麼好心情得放她一馬,她哪敢再犯?再說她夜還沒準備好成為真正的女人。
啊!不對!不對!看她又想到哪里去了?現在要想的是,該怎麼擺月兌這指老狐狸。
錢湘湘很煩躁,全部落入了薄傲有心的眼里。
看來,小狐狸被他這老狐狸給搞得糊里糊涂的,就快模不清方向,一頭撞進他等在這兒的懷里。
「我要離開這里!」對,先回台灣再說,踩在自己得土地上,至少不必受語言得限制,在熟悉的環境里比較好想辦法。
薄傲打開筆記本電腦,沒有阻止錢湘湘拉開大門,事實上,她能憋這麼多天,到現在才想到要弄清楚所在的環境,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來,到今天她才真正接受無法毀約的事實,準備另尋出路了嗎?可惜,所有的路都早一步被他封死了。
她,插翅難飛!
薄傲開始不是很專心得接收E-MAIL。
錢湘湘徑自拉開大門,沒想到對面是一望無際得海洋,只要踏出門,不用幾步就是……沙灘!?
這是見鬼的在哪里?放眼望去,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這不是香港?」她以為她還在香港。
砰的一聲!
錢湘湘用了全力甩上門,表示她現在很生氣,都還沒走到薄傲得面前,她就嚷了起來。
「這里不是香港?」
「不是。」他從沒說過現在是在香港。
「你只有‘不是’兩個字可以回答我嗎?能不能勞煩你這‘總奸’大人,明示一下小女子,小女子我現在是流落在哪個荒島上?她又不會游泳,這下出路叫水給堵死了,能往哪跑?
薄傲先看過新收到的郵件,似乎沒有很緊急得,便斷了線。他先讓她急,好一會兒,等他忙完了,有空可以看她得表情,這才回答她一直追索著要的答案。
「我們不在荒島上,如果你有注意到,這幾天不都沒有餓著你?「荒島不在他的計劃範圍里,原因很簡單,荒島沒電,無法讓他遙控公司繼續賺錢。
「我不管餓不餓。」她根本不太有食欲,這些天,光是防他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多余得精神去注意有沒有東西吃?「我只想知道,現在我是在哪里?」
被他都轉昏頭了說,一下是日本、一下是香港,飛機這麼上上、下下的,累得她只知道跟在他後面來來去去的。反正機票、簽證,他都一手包辦好了,當時她只想好好睡一覺,加上他狐狸尾巴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松了她的戒心,還當真以為他要的是一個耐操的全天候秘書,信任了他一下。這下好了吧,現在是如願睡飽了,卻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台灣……」
薄傲的話還沒說完,就讓錢湘湘搶白過去。
「你騙三歲小孩子啊?我錢湘湘生在台灣、長在台灣都二十幾年了,你敢騙我這里是台灣?」打死她都不信!
「我話還沒說完。」
還沒說完?錢湘湘狐疑的看著他一臉得笑,攸地眼一眯,手一指,「你是故意的!」
薄傲一張口,含住自動送上門的芊芊細指,忙著品嘗她地味道,自然沒有時間回答她地指控。
錢湘湘一楞,怎麼又是自己把豆腐送到他面前給他吃說?看,他從頭到尾都坐在那里沒動過!
忙把手指收回,她干脆把手藏到後背去,防止自己一不小心,不知怎麼的,又進了他那有著討厭傷口的性感口中。
「你快說啊!」被他咬到的手指怎麼有點麻麻的?
薄傲看著她不停的揉著方才被咬過的手指,這愈揉肯定是愈麻煩啊!
「我剛剛要說的是,我們在台灣的離島上。」
「台灣有離島?你是說澎湖?」他事業有這麼大啊?連澎湖都有分公司?
「不是澎湖。」
「那是哪里?」就說嘛,又不是公營企業,連澎湖都有據點,像她開業兩年,都沒接過澎湖的CASE,他這「總奸」哪有可能在適合觀光的地方建立據點。
「綠島。」薄傲等著看她的反應。
「綠、綠島?」她有沒有听錯?她在綠島?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綠島。」薄傲肯定地點點頭。錢湘湘大動作地跑到薄傲的面前,腰一彎,頭一低,懷疑的再問一次。
「你是說我們現在在那個專門關大哥的綠島?也叫做火燒島的那個綠島?」
「沒錯。」看!她又乖乖送上門來了。
薄傲把身體往後靠,一臉興味的想知道,她自動送上門後,能送到門的多里面?
錢湘湘卻誤會以為他是怕了,當然就更靠近的逼問,「我又不是黑社會的大哥,我只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女子,像我這麼無害,你居然把我關到綠島管訓?」
他是想「管馴」,但是這跟管馴的意思可差遠了,至于她有沒喲害?這是認知上的差距,他不想爭辯。
薄傲任她把他逼到牆邊。
「小狐狸,我沒有關你,門就在你背後,你隨時都可以走人。還有,我們是來度假,不是坐牢。」
誰說沒有關她?他那毀約的五千萬,早就成了定身咒,,把她定得死死的,一動也不敢亂動。
「你也需要度假?」他這種有錢人,度假不是應該到夏威夷去?怎麼會選在這種秋末冬初的時候,跑到這綠島來?
他實在很奇怪。
「你想太多了,這麼說吧,我累了,想找個不受打擾的地方度個假,而又剛好的是,我很愛國,這里又靜、又美,是個合適的度假地點。」最重要的是離台灣本島很近,要是公司臨時有狀況,他可以在很很短的時間內掌握住突發的變數。
「你累了?」
全天下的人都累死了,他肯定還在哪兒賺錢賺個不停,一個一天只需要睡上三四個小時的人,會累?
錢湘湘才不相信薄傲說的,她把臉蛋湊得近近的,想看出他臉上有哪一點是累的痕跡?
薄傲就在等她湊得夠近——左手一拉,雙腿一夾,右手制住她的後腦,就這樣,她就像陷在蜘蛛網上的可憐小蟲蟲,任他一口又一口地吃個不停。
「嗚……」
錢湘湘瞪大眼,死咬住牙關,說什麼也不肯松口。
她怎麼會笨地又爬到他身上去了?
不行!只要不松口,他自然會松手放她下來,打定主意後,她就不掙扎,反倒是挑釁地跟看著她的薄傲對望起來。
勇氣可嘉!
不過她太不了解他了。
要她松口,還不容易?
薄傲的眼楮眯了起來,原本壓在她腰後上的左手,稍微往下落,停在她又圓又翹的上,然後,他毫不留情的五指用力一壓,在她吃痛的「啊」聲中,順利地進倒她口中。
好痛!
可雙手被壓抵在他胸前,無法去揉痛處,而他又不肯松手,更趁勢進到她口中攪和起來,嘴力地熱、臀部地痛、腦海里地不甘心,她的心紛亂的捉不住懊又的感覺。
淚水不知怎麼的,就這麼滴落下來……可是她根本就想哭。
看她掉了眼淚,薄傲這才松了口。
「小狐狸,別哭了,是你逼我的,你自己看,我都美你逼到了牆邊了也滅哭,不是嗎?我只不過是親了你一下,別哭了。」薄傲好笑又愛憐的輕拍著她的背。
「你欺侮我。」又美又可能,他也怕女人哭呢?不是說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淚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就用淚水淹得他自動毀約。
為了證實這個假設,錢湘湘哭得是更起勁了。
薄傲看見她眼底的精光,知道她又要玩花樣了。
「我只是親你一下,這還是你逼我的。」他不會本的正面回應他又沒有欺侮她,只提點她,是她主動靠近的。
「你捏我的……臀部……」她讓眼淚掉得更快。
今天之前的她都不知道,原來眼淚真得可以看是要流的快、流得慢,還是要掉大顆或是小粒的。
她有一個會讓人忘記呼吸的絕部,不過他不會這麼告訴她,「剛剛是怕你向後翻倒,頭會撞倒後面的CD架,情急之下,當然無法注意這麼多。」
錢湘湘回頭一看,後面真的有個CD架,冤枉他了嗎?
捏都捏了,這個問題也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他到底怕不怕女人的淚水?
為了知道這個答案,她主動用小手在他胸口揉啊揉的,等手揉酸了,她才甜著嗓音開口問︰「傲,我哭了,你會不會心疼?」
「心疼?」他假裝不懂。
「就是心會有一點痛痛得,會不會?」心疼都不懂,真笨!
「這個……」
「會不會嘛?」她眨巴著淚汪汪得大眼,努力地擠出又大又圓地淚水。
好累說,他還要想多久啊?
「會不會嘛!」
薄傲一臉認真的回答︰「你看起來有點蒼白,不過剛才吻過時紅撲撲地臉蛋,哪似乎比較會讓我有點心疼的感覺,但是我又不是很確定……」
還不簡單!
錢湘湘抬手捧住薄傲的臉,直接把紅唇湊上,胡亂的親過後又立即退開。
「怎麼樣,確定了沒有?」事關五千萬,一定要弄清楚。
「你看起來還是又點蒼白,這樣我很難下判……」
為了五千萬!
要把臉親到紅撲撲是吧?
「小狐狸,我是會心疼。」薄傲用袖子替她擦去額上的薄汗。
不用多作解釋,反正不久的將來,她就會明白。
他是真的心疼,疼的他要發了狂,不過,不是因為她哪忽大忽小的淚水,而是因為他想要她,想的心都疼皺了!
錢湘湘卻當了真。
當晚,她吃得飽飽的,九點不到就爬上床,還不到十點就睡到不知道幾重天去了,過了一夜,隔天早早起床,又是不停的灌水。
薄傲看她這努力的吃飽飽、睡香香、喝水水,倒也樂見其成至少,不必擔心他的食欲問題。
等她水灌得快吐了,錢湘湘立刻開始用儲存了一天一夜的淚水,準備水淹老狐狸。
「傲,如果我毀約,你真的會跟我要那五千萬嗎?」喝了太多水,反倒不好擠出淚水,她偷偷擰大腿一把,這下淚水不是在眼底打轉,而是一下子就滾出眼眶,想停都停不住。
好痛!
「生意歸生意,這點你逼我清楚,我也很為難。」用淚水攻勢?
要不要告訴她,別說她是假哭,就算是真哭了,還讓她給哭起了大海嘯,把綠島整個淹沒,對他的決定仍舊不會改變。
看她哭得這麼賣力,臉腿都擰上了,薄傲決定……就由著她玩把。
「一點也不為難,你不知道,我有八十歲的老阿嬤要養,還有十一隔員工靠我吃飯,我哪有五千萬賠你啊?」上有高堂,下有員工,這樣應該夠可憐了吧?
「所有我給了你五百萬不是嗎?你那五千萬的老阿嬤,年紀大了,也花不了什麼錢,至于你那些員工,即使你不在,公司不是也照常運營?」她的老阿嬤外加她的十一隔員工,這一打人,個個跟她一樣會賺錢,根本不必擔心。
她的底早讓他模清了。
「不管,我要回台灣。」她開始耍賴,準備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必了,三再想想。
「這里就是台灣。」打迷糊仗,那還不容易?
「我是說台北,我要回台北!」這樣怎麼哭下去?氣都氣死了!
「我說過,門在里,你隨時都可以自由離去。」薄傲比了個請便的手勢。
她當然知道門在哪里,問題是除了毀約必須賠他五千萬這個定身咒外,她找過了所有的地方——
她的護照,不見了!
她的錢包,不見了!
她的信用卡,在不見的錢包里!她的大哥大、身份證……都在不見的其中之一!
房里惟一的通訊設備,是他的衛星電話,就算她偷到手也沒用,因為她不會使用他那勞什子的衛星電話。
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叫她一路游回台北啊?現在連偷渡客都有船坐了,誰還時興用游泳的?
這些不見的東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被他鎖在屋里惟一有上鎖的書桌抽屜里。哭得再買力些,不知道他會不會至少還她大哥大?
「我又不會游泳,出了門也沒有關,不然你還我證件?」先從高難度的要起,等一下才好退而求其次。
「可以,你拿五千萬來換。」
「那如果我只要拿回大哥大呢?」這樣應該比較便宜吧?
「我說了,你拿五千萬來換。」
五千萬!五千萬!
她要有五千萬,早就用五千萬砸死他了,還用得在這里哭得死去活來的求他?
「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非親非故的,沒得通融,生意就是生意。」這樣的暗示應該很清楚了,除非她攀親帶故,否則一切免談!
「一定要賠五千萬?」
「一定要賠五千萬!」
他真的這麼狠心?
好、很好!
那她就不必客氣了,就哭死他!
錢湘湘放聲大哭,這一哭,從早上哭到了中午,再從中午哭到了晚上,等晚上都把薄傲給哭上床了,還沒停過。
她哭得眼楮痛死了,喉嚨痛死了,連頭都痛起來了,他居然還是跟每天一樣,月兌光了衣服幾徑自上床睡覺。
薄傲閉上眼前,趁她哭累的空擋,只說了一句︰「記住,毀約可以,拿五千萬來。」一說完,他就閉上眼,不再出聲。
「哇!」
她白哭腫了眼鏡,說什麼他會心疼?騙人的,他的心一定是不銹鋼坐的,子彈都大不穿,哪還會管啊哭成了泡泡眼說。
她愈哭愈大聲。
薄傲等著她哭到沒氣,從早哭到晚,她肯定撐不了多久,何況他這觀眾都退席了,她哪還會有興趣繼續哭?
沒多久,久跟薄傲想的一樣,錢湘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累癱在床邊,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很快就進了夢鄉。
薄傲輕手輕腳地步下床,把趴睡在床邊的錢湘湘抱上床,看她哭花了臉,他搖頭笑著走進浴室,擰了條溫毛巾,幫她把臉擦干淨,這才回到床上。
「小狐狸,你還當真哭了一整天?瞧!把臉都哭腫了,要是你再多哭半小時……」說不定還真讓她哭到了五千萬。
因為,他的心也已經疼了一整天。
明天,他的小狐狸又會玩什麼游戲?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