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雄心是蹦蹦跳的她頭昏眼也花,最近老是這樣,只要他這麼柔亮亮的看著她,她就開始暈。她都還沒努上力,怎麼就…
「地上這幾箱是什麼啊?」再不說話,這麼跟他看下去,心會跳出來的。
「你的行李。」他決定開始養她,當然得住他的房子,省得她笨的還以為是她在養他。
一笑,解開了所有的復雜,堅持要她愛上他,認定是因為她笨的讓人發怒,所以挑起了掠奪的,他自信的以為,征服笨的徹底的她是高難度的挑戰,一旦成功,所帶出的勝利是不能拒絕的誘惑。
從什麼時候開始煩的?他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困了他這麼久?她笨的徹底,愛上她,所以他也跟著徹底的笨?
煩,因為他在意!
煩,因為他花了所有的心機!
煩,因為他在意花了所有的心機,卻抵不過她一個笨!
佔有她,是最失敗的決策,他煩上加煩的一味執行要她愛上他的決定,沒空注意到他的認定,早就在佔有她後被她輕易哭翻。
原則一再被她破壞,或者該說是他允許原則一再為她轉彎,這明擺著他在任她為所欲為,雖然她笨的不懂利用這點。
也就是因為這樣吧,他沒能覺察到他在寵她的事實,他的注意力全攪和在他不寵女人,更別談會放任女人為所欲為的矛盾中。
眼前就有答案,看見的又都不是答案,一再被她將會是富太太的身份,擋遮住清明的視線。煩躁擾亂掉他驕傲的精明,上一個富太太的人選杜晴晴,他甚至不記得她的發型,這證明了他對「富太太」三個字,不會有這麼多的特別。
必鍵在她是冉英雄,一個左頰上有個小小酒窩,老愛綁著根辮子,動不動就眨著干淨眼瞳的笨女人,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愛上她,偏偏,她笨的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不為什麼,就是愛上她。
她沒給他選擇的機會,他也就不必給她機會選擇,他的笨,到此為止!
「我的行李為什麼在這里?」這里?她又單獨跟他關在這大房子?「我……我怎麼又來了?」沒敢對上他的眼楮,冉英雄把視線移到紙箱上,等著他罵她笨。
最近老是這樣,她老跟著他到處跑,常常回過神來時,不是在海邊靠在他身上數星星,就是到了山上放那飛到天邊的美麗風箏,再要不就是腳踩著數不盡的萬家燈火,不自覺地穿過涼涼的晚風,由著淡淡花香在鼻尖呼吸著,然後舒服的在他身上閉上眼……
她怎麼會老是靠到他身上去?冉英雄一發現又往他身上靠去,趕緊把身子坐正。
「什麼又來了,記得嗎?你答應我搬過來住。」她明顯的困在他的溫柔中,這正是他要的。
又不罵她?為什麼?冉英雄眨著眼楮問︰「我答應?有嗎?那怎麼沒看見美人?」美人要是看見這大房子,一定會很高興的……他怎麼都不凶了?她的腦子亂糟糟。
「又記不得了?」靠近她後,他在她唇角輕舌忝著,「冉美人申請到學校,忙著要出國念書去,她那里已經還給房東了,我們只好搬過來,想起來了嗎?」冉美人佔夠她便宜了,現在開始,只有他能佔她便宜。
美人好像是有這樣跟她說——「這里好遠,我上班不方便,我想住原來的地方……」’
他突然吻上嘴,還來不及反應,他又退了開,冉英雄愣愣的直看著就在眼前的他。
「小英雄,你已經辭職了。」她果然沒發現,到今天,她已經整整四天沒去上班的事實。
對她,他漸漸能順心如意的用心計較去謀殺她的笨。
雖然每次只成功了那麼一點點點的點點,但富冽滿意著眼前的成績。
冉英雄被他的話嚇回神,「我沒辭職!」
她才不會辭職,就算那工作沒有周休二日,每天還要做足十二小時,有空沒空都得去幫忙廚房外加拖地洗廁所,常常累得半死的時候,不是這個小朋友故意的吐了一身女乃、就是那個小朋友來不及的尿在小褲褲里,然後在整班的哭聲大合唱中,園長就突然現身來嚇的大家全閉嘴!
還有、還有,就是開會,她好怕常常要開的會,因為每次一開完會,就會多出好多好多做不來的新工作。最後呢,三不五時就會有凶巴巴的家長跑來罵說,為什麼他的兒子被人打?為什麼她的女兒不能參加英文演講比賽?
她老是來不及說,他兒子是打人,不是被打,那她女兒才剛會說話,而且說的是台語,等下次有台語演講比賽,一定會派她女兒去「叫我第一名」的。
可是從來就沒人要給她解釋的機會。
在園長為她好的訓斥中,她什麼都沒得說,只能乖乖立正站好被罵,站的再久了,她還是被罵,誰叫她笨嘛!
罵就罵吧,她可是記得牢牢的,等賺夠了錢,她要當一只快樂米蟲,所以她怎麼可能會辭職?辭了職就沒薪水,沒薪水不就要成了餓扁扁的干尸米蟲,那樣怎麼會快樂?
再說日情、苑苑、亮亮,對她好極了,幫著她拖地、幫著她想教材做教具、幫著她加沒有加班費的班,她們不嫌她笨,總是偷偷地幫著她,她都還沒想出要怎麼回報她們的好,才不會辭職!
「我要當一只快樂的米蟲,我沒有辭職。」她大聲說給自己听洞時防備著他可能會有的變臉。
盎冽對她的防備,覺得可愛,「不辭職,怎麼當一只快樂的米蟲?」
這是第三次听見她這遠大崇高的志向,每多听一次,他就多一份急迫的想把她喂成一只白白胖胖的快樂米蟲,他這鑽石米,養得起她這只英雄米蟲。
「你……你不罵我想當米蟲?」亮亮她們要她說說就好,千萬別當真,因為呢,當一只米蟲可是會叫世人唾棄的,誰管你只是安安靜靜的躲在一旁誰也沒礙著,不就是緊抱著一顆米共存亡?
一人一張嘴啊,非得要說三道四的扣罪過,說什麼不事生產、浪費生命、敗壞社會風氣,弄到最後,連夏天出太陽都是米蟲的錯!所以她們要她千萬別當真。
可她還是想當米蟲,又怕被亂棍打死,所以她去問美人,美人說︰「米蟲?給你爸媽知道,不活活打死你才怪!笨!」
被罵了一堆後,美人說︰「米蟲只準放假的時候偶爾當一當,其他時候,連說都不準說!」
他應該跟別人一樣,先凶巴巴的罵她一頓,然後說米蟲是千古罪人才對!怎麼還笑得出來的看著她呢?
「不罵。」她笨的是該當只米蟲。
和悅的口氣再一次在她耳朵里轉啊轉的,一直不敢去想的那個他,最近跟眼前的他重疊的厲害,那個他不再是只在床上,怎麼好像下了床來……
「你不見了。」她眨著眼楮問。
發現了?他以為還要更久,她才會發現他已經「溫柔」很多。
「喜歡嗎?」把玩著她的辮子,克制著親近她的,他狡檜的把逼迫藏掩在溫和的表相之下。
冉英雄好驚訝,她听的懂他問什麼,「我、我不知道。」他一定又會開始凶她的。
「不急,你慢慢想。」一個月後,他再看情況的「幫」她想清楚也不遲,這個月,當是他送她的戀愛假期,「坐過來會舒服點兒。」他伸手等著。
等靠著他,坐到他身上了,冉英雄才發覺不對,她又坐到他身上去了。
「我、我不想……」她扭動著想下來,因為他的生理變化。
「我知道,別動。」環抱著她,他輕柔的貼在她耳際說︰「我們不,讓我抱著,好嗎?」
這樣柔柔的他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可是你、你、你……」
「陪我說說話。」用抱著她來緩和克制的痛苦、愉悅的折磨,他的精神在享受,「為什麼想當米蟲?」知道她一心無法二用,他用問題把她留在懷里。
「你真的想知道?」他是第一個問為什麼的,習慣被罵一頓後就被指示著怎麼做,冉英雄沒想過會有人問她為什麼。
她不動了,想陪他說說話。
「你慢慢說。」略微調整兩人的姿勢,他讓欲火避開她可能的無心煽動,將注意力盡可能的放在談話上。
「其實,也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很累。」她說的氣弱,沒力的就這麼賴靠在他身上。
以為她會笑出左頰上的小小酒窩,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笨嘛!」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回答……他不準她是個小老太婆!
「我在听,繼續說。」連她的發辮都因為她的疲憊變得黯淡,握在手里,沒有一點生氣,他從來不知道,發辮會有表情。
「我也不想這麼笨的,可我就是這麼笨,能怎麼辦呢?我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在工研院上班,他們當然不相信我會這麼笨……」
盎冽聲音變冷,「他們罵你笨?」
「沒有啊。」她本來就笨,被罵是應該的,要真被罵笨那倒好,可是,爸爸跟媽媽只是要我念書、念書、再念書,然後學不好鋼琴換小提琴,學不好數學換英文,我都記不得學過多少東西了,他們說,總有一樣我學的好的,可是花了那麼多錢,我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她也不明白,晚上連黨都不睡了,怎麼就是學不好呢?
念東念西、學來學去的,最後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被死無對證的古人給騙了!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這麼這麼多的精誠,結果金石說不開就不開,她就是念不好書,就是什麼東西也都學不好。
「我有博士學位。」欲火被某種感覺澆滅,富冽握緊手中的發辮,心疼她的感覺,在蔓延。
不就是念個書,有什麼好失望的?妻以夫貴,等有空,他就再拿一個博士學位榮耀她,他不準任何人對她失望。
「所以你臉長得這麼厲害。」大家都說,人笨看臉就知道,那他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當然會是個博士。
博士哪她這麼笨,更不敢喜歡他了,可是,他現在這樣柔柔的跟她說著話,要怎麼個不敢喜歡法?
冉英雄在傷著笨腦筋。
「長得這麼歷害?」富冽把臉湊抵在她來不及閃躲開的小臉上,故意要挑掉她一臉的難過,「再看仔細點兒,我這張臉不只是厲害。」
她當真听話的看個仔細。
「看清楚了嗎?」這麼近的距離,她看見的除了他還是他,只有他!
佔滿一個人的視界,得到的滿足,竟是如此的難以形容!
他嘗到了天堂的原味。愛她,太值得!
「看清楚了嗎?」他柔聲堅持著要听見他要的答案。
「好大的一個你。」大到跟她心跳的聲音一樣大!「我還聞到、聞到……」她不確定的動動小鼻子。
「聞到什麼?」他也聞到了,是……
「臭!」
盎冽一怔,是臭的?
「你抽煙?」她沒心眼的主動湊近他的嘴角,用力吸嗅著那似有若無的煙味兒。
「偶爾。」眼底看著她在身上摩蹭著更近,小鼻子忙著在他嘴邊嗅聞是得哭上好久好久。
傍她一個月的戀愛假期,太長!
「我不喜歡煙味兒,臭臭的。」她退了開,想自己坐。
盎冽攬回她,不準她離開身上,「這是男人的味道,你會習慣的。」他不也開始在習慣著她的笨?
要真計較,他的不喜歡,是咆哮,不是嘟嚷。
「男人味,真臭。」
「所以我喜歡你的香。」他抱她抱的更緊。
冉英雄嘟嚷著離不開,只好坐在他身上繼續說︰「還好,後來有了成功。」她突然笑出了左頰上的小小酒窩。
「成功?」她笨的來不及感受失敗所帶來的苦澀?也好!他喜歡她左頰上的小小酒窩。
說到成功,冉英雄就笑開了臉。
「我弟弟——冉成功,他今年才六歲,已經跳級念小學二年級了,是超級資優兒哦。他啊,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到他手里,一學就會。成功就跟爸爸媽媽一樣聰明,你都不知道,他很厲害的……」
「這個冉成功欺侮過你嗎?」冉成功不關他的事,他只在意她會不會被人欺侮。
「成功?成功才不會!他很乖的,就是他說動爸爸媽媽讓我搬出來跟美人一起住的。」成功是個好弟弟,不會欺侮她的。
「冉成功從不欺侮你?」他問的很輕。
「對啊!」她答的斬釘截鐵。
冉成功肯定欺侮她!原來冉美人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個陰險小人,她的身邊到底還有多少個愛佔她便宜的小人?
「改天把冉成功帶來給我看看。」他要親自讓這些愛佔她便宜的小人知道,往後她所有的便宜,都由他監管,沒有他的特許,誰再擅自佔她便宜,只要佔一分,他就要叫他們吐十分出來!
「好啊!好啊!成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她高興的笑著眼看他。
盎冽收盡她的清爽笑容,渾身繃熱的難受,「你呢,喜歡我嗎?」他不該對自己這麼殘酷的。
冉英雄眨著眼楮,心跳得飛快,「我不知道。」
「答應我,」把手中的發辮移到唇邊摩挲著,他輕語,「想快一點兒。」
她的辮子著火了?
冉英雄猛眨著眼楮,看清楚了辮子沒著火,好端端的在他手里,他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月復觸著、用唇吻著……
好熱!
「我、我在想了,你可不可以把辮子還給我?」她紅了臉的對他不停眨有眼楮。
「不可以。」他拒絕的把辮子收握的更緊,「幼稚園有沒有人欺侮你?」再次轉移開她的注意力,他問著他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沒有!」她答的肯定。
肯定有!「說說你幼稚園的工作。」
冉英雄玩著在他掌中的辮子尾端,很快的回答︰「很累啊!要做很多很多事,做完了很多很多事,馬上又有很多很多事,還好有亮亮她們偷偷幫我很多很多事,不然我早就被國長給罵死了。」
「被罵還說沒人欺侮,嗯?」一個小小的幼稚國能有很多很多事?他以為幼稚園不就是吃飽睡、睡飽吃?看來,現在的學前教育還真多事。
「園長每個月五號都有準時發我薪水,才沒欺侮我。」被罵是因為她笨,老是做不對,她領薪水的時候,都有照著美人的話做——鈔票當面點清。園長從來沒少發她一塊錢過,沒人欺侮她。
「幼稚園的待遇這麼好廣好到她只看得見薪水?一定又是冉美人害她這麼笨!
拿冉英雄沒辦法,富冽習慣性的把冉英雄的笨,再一次的記在冉美人頭上。
「一萬九仟五佰元應該算是好吧。」美人總是笑咪咪的收下她的薪水,所以她的待遇應該是還不錯吧?
「啊!」他扯到了辮子!
冉英雄吃痛的順著他的手勢,把臉貼在他胸口。
她一叫,他才發現自己扯痛她了。
一萬九仟伍佰元?她工時比他長、勞務比他多、工作尊嚴談不上、更別說要整天面對一堆只會流口水的胖女圭女圭,薪資卻連他隨便的零花錢都比不上?
還敢說沒人欺侮她!
冉英雄沒發覺富冽的不高興,她當那一扯是他不小心,叫過痛後,她把耳朵貼在他跳動有力的胸口上繼續說︰「其實啊,小朋友只要別跟粽子一樣串在一起,他們單個單個的很可愛呢。小手胖胖的、小腳肥肥的,說起話來咕嗜咕嗜的叫人一直想笑,還有還有,那圓滾滾的眼楮,會一直跟著你手上的點心打轉兒哦,可愛極了呢!」不輸國王企鵝的可愛,不過一串起來,那可愛就會有點變形。
她口氣明顯的轉變,這轉變讓他又開始把玩起她的辮子,「是你可愛。」白拉她辮子了,這一拉,不會讓她少笨點兒,只會拉出他好不容易減少中的挫折感,他糾正著自己的錯誤,重新把玩起她的辮子。
她可愛?
她是笨,哪有可愛?冉英雄疑惑著耳朵里的聲音,「我、我不可愛的,而且,你沒听清楚嗎?我是要當一只快樂米蟲,不是可愛米蟲。」
「不管是哪一種米蟲,」他抬起她的小巧下顎,存心要她滿眼是他,「只要靠我就對了。」刻意的,他柔語引誘。
冉英雄愣呆呆的好半天才吐出話來,「不行!」
他在她唇上逗吻輕挑著,‘為什麼不行?」沒有生氣,是因為他眼看著她剛剛是點著頭說不行。
「因為,人人要靠自己。」
「你忘了你是米蟲,嗯?」有骨氣的米蟲?他沒見過,也不打算接見。
「我是米蟲,你、你是……人靠山山會崩,靠人人會跑。」她總算是想出該說什麼話了。
「冉美人說的?」他不笑了。
「不是。」
「你確定不是?」他一臉懷疑。
「是書上教的。」美人說過的話太多,她沒法子統統都記住,剛剛被他柔柔的吹著氣說話,她勉強才想起這兩句背過的話。
「你念的那本書,被書蟲蛀壞了,別管書。」他繼續吻著她,直到她開始不停的眨動眼楮,「你是米蟲,當我是米吧。」他鼓動著混亂的她。
她是米蟲,那是因為她又笨又累,他是米?她不懂。
「你是說你不是人?」
僵在她的唇邊,富冽開始準備面對功敗垂成的挫折。
「對!我不是人,為了你,我是一枚最有價值的鑽石米。」他刻意的加重價值跟鑽石米幾個字,就怕她笨的听不出他的尊貴。
「米是算粒的,不算枚的。」她反射性的糾正他。
「我跟別人不一樣。」一粒米?天下米,粒粒是,他不同,他堅持特別,「听著,我是一枚最有價值的鑽石米。」
「我不懂……」她喃喃自語的說不清楚。
她只要蓬萊米,要不在來米也可以,或者金敦米、三好米、月光米、池上米都行,她這麼笨,還沒想懂要怎麼要鑽石米。
「哪里不懂?」她不懂他為什麼是鑽石米?不是黃金米?不是翡翠米?富冽想著她可能會問的所有米種……
是他要她問的哦,不是她忍不住要問的——
「鑽石米這麼硬,我一咬下去,牙齒還不掉光光?沒牙的米蟲,怎麼會快樂?」冉英雄不停的眨著眼楮。
盎冽怔了一秒鐘,不信的看著她眨不停的眼,說她笨,她還懂的擔心她的牙?
「相信我,你絕對吃的動鑽石米,因為鑽石米已經叫你給笨糊了。」緊抱著她笑出聲,等會兒、再等會兒,等他笑夠了……
他要繼續陰謀溫柔完她整個戀愛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