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盼盼走進電視公司,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吵雜,她轉過頭,認出了被簇擁而來的,就是那只表里不一的公孔雀。懶得理會,她徑自走向電梯。
他也認出她了。經過多年,她還是擁有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
步凡對他的歌迷們微微一笑,「我要換衣服了,來,大家都跟著工作人員去攝影棚里坐好,待會錄像要乖乖的,我才愛喔!」對她們眨眨眼後,他驕傲地走向賀盼盼。
拌迷們不敵他四射的電力,紛紛尖叫,引來警衛人員的驅趕。
「哈羅!這麼多年不見,你的皮膚還是一樣糟嘛!」
賀盼盼被他的香水味嗆得往後退一步,站在電梯前,不想理他。
她是來工作的,樓上還有更難纏的人在等著她,她不想、也沒必要浪費力氣在閑雜人等身上。
「步凡大哥,你認識她啊?」顯然十分迷戀他的小助理尖著聲音問。
「嗯!她是我以前的同學。」驕傲的孔雀睥睨著賀盼盼,「是不是啊?同學。」不可否認的,她依然是那種讓人一眼見了,就再也忘不了的人。
而且,還沒有人能像她這樣完全無視于他的魅力的!哼!繼續放電。
這時,電梯門開了,無視于他努力釋放出的強力電流,賀盼盼走進去,對充滿敵意的小助理露出甜美的微笑。
「妹妹,你長得真可愛!」
人家以德報怨,小助理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真的啊?謝謝!」
「就是可惜……」電梯外的他們都仔細的听,賀盼盼甜甜一笑,「整天跟在人渣身邊,會被污染的!」
「賀盼盼……」
她按下關門鍵,將公孔雀的咆哮阻隔在電梯外。電梯里空調不好,她沒有興趣跟畜生分享。
啪啪啪!後方傳來鼓掌聲,賀盼盼這才發現電梯里還有別人。
吉米拍著手,「該讓步凡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喜歡他的。」眨眨眼,「你是女的,沒錯吧!」
賀盼盼看到他拿著手機,「你在接電話嗎?」
「沒關系,跟美女說話比較重要。」吉米假裝沒听到電話那頭的低哼,露出燦爛的笑容,「你是來找晏霆的嗎?」
「對!我應該先跟你約的,可是出門時你還沒開機,就直接過來了。章大牌有空嗎?」
「你知道在你面前他不大牌的。」吉米笑著說︰「每回你一來,我就會排除萬難讓你優先訪問的。」她讓他有一見如故的感覺,況且,他也看得出來,晏霆對她也有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他不承認。
「謝謝!你真好。我要訪問的人如果是你就好了。」
「我想你不會想訪問我的,你喜歡挑戰。」
「真是艱巨的挑戰哪!」賀盼盼苦笑,「那家伙真不是普通的難纏!」
「是啊,對你的無奈我感同身受。」吉米按著電梯門,「到了,準備迎向挑戰吧!」
看著他要繼續搭電梯往上,賀盼盼有些錯愕,「你不需要通知他一下?」
「不必了。」吉米揮揮拿在手中的手機,「那個家伙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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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不合作的受訪者,賀盼盼第N次感到挫敗,「我回去整理好訪問詞,希望下回還有時間訪問你。」
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真可愛!
在演藝圈多年,他從來沒有踫過像她這樣的女人,第一次見面時感覺她很開放,實際上卻不。從她開始訪問他,他就發現她其實有各種的樣貌──
面對工作時很認真,遇見誘惑時又能絲毫不受影響,沒錯,透過吉米的手機,他听到步凡喊她的名字。他們認識,而她卻不甩他?
她像火,讓人無法忽視,卻又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章晏霆心里轉過幾個念頭,臉上卻依然平靜。
「希望下次能听到比較有深度的問題。」怕她不夠惱火似的,他涼涼加上一句︰「雖然已經失望過幾次了。」
她的眼里進出火花,直接往他痞痞的臉上射來,「我發誓、我發誓……」
回家釘他草人!
章晏霆挑眉,等她失控。
可是她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賀盼盼瞪著他,恨恨地拿出手機,「喂?」
口氣尚稱和善。
「盼盼!」方儀雅說︰「你搞定了沒?我要排版了,下個月來得及嗎?」
「還沒。」譴責的目光射向存心刁難的受訪者,「章先生太忙了,沒有太多時間接受訪問,我想慢慢來,寫出比較有深度的訪問稿。」
章晏霆嘲弄地輕抬俊眉,一不意是她提出的問題太膚淺,不值得回答。
這樣逗弄她似乎有些惡劣,但,怒火會讓她全身散發出熱力,讓她更……吸引人!
賀盼盼看見他的表情,用力深呼吸,拎起皮包就往外走,因為她怕自己會當場殺了他!
「這樣啊……」方儀雅沉吟片刻,「章晏霆確實很難搞。這樣吧,國際知名的探險作家要來台灣,你要不要換接這個Case?」
「不必換了,只要是我決定要做的,還沒有不成功的。你等著,我一定會交出這篇稿子的。」
背後響起一陣掌聲,想也知道是誰在鼓掌,賀盼盼用力拉開化妝間的門,回以更用力的甩門動作;隔絕他該死的大笑。
他根本無意接受她的訪問,只是把她當無聊時的逗弄玩具。
面對化妝間外吉米關切的眼神,賀盼盼緊握拳頭,宣示她一定會持續下去。
加油!吉米無聲的說。我去看看那家伙,要不要順便幫你報仇?
謝了,但我要自己搞定他!賀盼盼以唇語說。
棒女孩!吉米豎起大拇指,打開化妝間,走了進去。
「盼盼?」方儀雅還在電話那頭。
「我在。」
「我知道章晏霆不容易采訪,如果要換受訪者,趁早跟我說,嗯?」
「我接下的Case,從來沒有完成不了的。」吉米說得沒錯,她喜歡接受挑戰。
「好吧!那盡快交稿。我等你!」
賀盼盼合上手機,迎面走來了雪莉。按照經驗法則,她絕對是來嘲弄的。
丙然……
「又被拒絕了?晏霆是音樂天王,聲勢如日中天,對他而言,無謂的采訪只會浪費休息的時間罷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別再苦苦糾纏了。」
賀盼盼將手機放入皮包里,優雅地輕攏耳畔垂下的發絲,輕柔的說︰
「是嗎?恐怕你的章大天王不認為我浪費了他的休息時間;相反的,他還覺得有我陪伴是件快樂的事。」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惹上我,算你倒霉!
「你!」雪莉氣得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像你這種人我看多了,多的是假借采訪為名,實際上故意接近晏霆,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版訴你,晏霆的眼光沒那麼差,你少白費苦心了。
賀盼盼受教的點頭,好誠懇的說︰「我完全認同你的說法,既然你都清楚他的眼光,為什麼還是整天在他身邊繞來繞去?這里不是戲棚下,不是站久了就是你的。」
「你!」雪莉氣得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賀盼盼推開她的食指,「而且,你說錯了,我認為晏霆非常喜歡我、的、陪、伴。」
幾個重音節讓雪莉氣紅了臉,經過她身邊時,賀盼盼回以最媚的笑容。
「明天見羅!我會準時來的。」氣死你!
「不要臉的女人!」雪莉咬牙切齒的說。
「謝謝夸獎!」
雪莉氣不過,撲了過去要抓她。
賀盼盼听到背後傳來高跟鞋跑步的聲音,立刻有了防備,迅速側過身。
雪莉沒料到她會突然閃過,一時收不住腳,就這樣硬生生的跌坐在地。
巨大的聲響讓攝影棚里忽然鴉雀無聲,大家都看向她們所處的這個角落。
賀盼盼伸手要扶起狼狽的雪莉,她卻恨恨的別過頭去,賀盼盼聳聳肩,彎腰,用大家都听得到的聲音說︰
「那你慢坐,我不打擾你了。明天見!」
「賀盼盼!」
身後傳來媲美住在河東的獅子吼叫,賀盼盼心情好了不少,跟愣在現場的眾人微笑點頭後,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
吉米一走進化妝間,就看見章晏霆嘴角微揚,「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章晏霆挑眉。
「賀小姐又氣呼呼的走了。」吉米坐下,「我懷疑你根本在故意捉弄她。」明明一個鐘頭就可以完成的訪問,他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人家,而且每回都惹得她渾身冒火。
「她很有趣。」在他世界里的人,不是愛他、崇拜他,就是怕他怕到不敢接近他,只有她絲毫不掩飾對他沒有興趣,卻又不得不為了工作而來采訪他。
即使是為了工作,她也沒有稍稍放低身段,生氣時還是毫不掩飾地生氣。有意思!
「我以為你是不喜歡她的。」
「我只說她有趣,沒說喜歡她。」章晏霆淡淡否定吉米的自動演繹。
「哦……」吉米拉長音,擺明了不信,在挨了一記白眼後,自動轉移話題︰「我是來跟你說錄像的事,這組主持人以言詞犀利著名,我已經跟制作單位提過,不能問私事、不要開低俗的玩笑、你有權拒絕回答……」
吉米的話還沒說完,雪莉就闖進了化妝間。
「晏霆,那個小記者態度太差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接受她的采訪!」
她末敲門就貿然闖入的動作,讓章晏霆皺起了眉。
「發生什麼事?」吉米問跟在她身後的助理小陳。
小陳無辜的說︰「我剛剛在幫攝影師調整光線,不知道雪莉姐跟賀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轉過頭時就看到雪莉姐跌倒了,咳!」被瞪了,他輕咳一下,修正︰「我只看到雪莉姐坐在地上,賀小姐要扶她,雪莉姐不肯,後來賀小姐就笑笑離開了。」
雪莉瞪了瞪多嘴的小陳,轉頭說︰「晏霆根本不需要接受不入流的雜志記者訪問,那個女人太囂張,我不想要再見到她!」
看章晏霆臉色一沉,雪莉放軟聲音說︰「晏霆,你知道我不會胡亂發脾氣的,實在是那個小記者太囂張了,你回絕她的采訪啦!她在,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情緒的。」
「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幾天。」
「不!我不累!」雪莉還想抗議,但章晏霆冷冽的眼神不容她再多嘴,「那,我回去了。對不起,打擾到你們談公事。」
離開前,她還狠狠瞪了吉米一眼,都是他把那女人帶到晏霆面前的!
「章哥,制作要我問您十分鐘之後開始錄像可以嗎?」小陳問。
章晏霆點頭。
「那我出去了。」小陳小心地關上化妝問的門。
「雪莉太容易失控了。」吉米說。
「她平常不會這樣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希望如此。」吉米別有深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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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憩」的門被推開,還沒營業,會在這個時間來的只有她。
賀盼盼在吧台前坐下,將垂落到頰旁的長發撩到耳後,「給我『點滴』!」
她對帶著藥味的點滴向來沒啥興趣,看來今天的心情不好。酒保睨她一眼,快手調出幾管以伏特加為基酒的點滴。
她飲盡。微嗆的酒味順著喉嚨往下,燒灼著胃壁,秀麗的眉微微一蹙。
「你空月復?」
賀盼盼吐舌,看著他把剩下的點滴收下去,不一會,一盤微波好的炒飯出現在面前,她乖乖吃完。
他也不為難,收下空盤,重新調出三管點滴。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賀盼盼一口飲盡杯里的酒,恨恨地對酒保說︰「你知道那家伙多可惡嗎?不管我提出什麼樣的問題都有理由嫌棄!」
她學章晏霆的口氣說︰「嘖,這種淺顯的題目是要刊登在校刊上嗎?」
又學著他的招牌動作──輕撇嘴角,「問我創作音樂制作中心的動機?八百年前就有人問過了!」
酒保拿出抹布拭干玻璃杯,臉上表情不變,「看來他讓你很受挫。」
賀盼盼眯起眼楮,注視酒保嘴角可疑的笑意,「大楊,你在笑我?」
酒保維持嚴肅的表情,「你看錯了。」換個話題︰「既然這個Case這麼難做,何不干脆放棄?」
賀盼盼皺眉,「怎麼你也這麼說?開玩笑!你知道這篇稿費有多優嗎?不賺太可惜了!」
「你們有沒有考慮干脆放棄那間出版社?」他知道她們姐妹因為想拿回被父親敗掉的出版社,才會有如此沉重的經濟壓力,「那間出版社雖然是你外公留下的,但我相信如果你外公還在,一定也不忍心你們姐妹為了保有它,而這樣拼命賺錢的。」
「不只為了想拿回屬于我媽的出版社,最重要的是……」賀盼盼飲盡最後一杯點滴,「我們要證明,他再也無法從我們這里拿走任何東西。」
大楊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也曾憧憬父愛,也曾希望父親的關懷,卻一次次的落空。賀旺德太自私,自私的不懂得去愛他的妻女。
那年,在依依失聲的呼喊下,他跑進賀家,抱起割腕的盼盼往外沖,當時賀媽媽無措地站在門口,妮妮在一旁哭泣,而喝得醉醺醺的賀旺德一進家門,看到盼盼腕間的血痕,竟然只拍拍他的肩,說︰「麻煩你送她去醫院,我睡醒了再過去。」
大楊看著吧台前的她,看入她藏在眼底深處的痛,想勸的話終究全吞入肚子里,淡淡的說︰
「如果需要幫忙,找我。」
「謝啦!」父親捅的樓子何止這樁,每回都找人幫忙,她們得欠多少人情。
「如果需要幫忙,找我。」知道她沒听進去,大楊又說一次。
「好啦!如果要人幫忙,第一個就找你。」賀盼盼漫應著,站起來,「我要回去想想新的訪問稿了,祝我好運!」
「祝你好運!」大楊暗嘆。她們太驕傲,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求援的。這剛強的個性,會讓她們姐妹吃盡苦頭。
賀盼盼推開店門,看見突變的天氣,「下雨了。」
大楊轉身拿出黑傘,「我這里有雨傘。」
「不了,只是點小雨。」賀盼盼瀟灑地擺擺手,走出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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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晏霆將車轉入小巷,正好看見賀盼盼踏出休憩,仰起頭,她望著落下的雨絲,任雨水灑落臉龐。
雨絲由她高仰的頭滴落,這時的她有種柔弱的氣息,跟強裝出氣勢、咄咄采訪他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閉上眼,眼角滑落兩行水漬!?是淚?章晏霆的心震了一下,很難想象強悍的她會流淚。是雨水吧?
他發動車子,緩緩駛向站在路邊的她。
靶覺一輛車子慢慢駛進,賀盼盼微惱,側頭瞪向打斷她淋雨興致的冒失者。
章晏霆!?
賀盼盼退回紅磚道,這時候她不想見到任何認識的人,特別是他。
可是車子卻不如她願地停在她身邊。
章晏霆下車,任他昂貴的亞曼尼被淋濕,站定在她面前。
她抬起頭,不馴的望著他;而他則不理會她的挑舋,伸手,擦去她頰上順著雨水滑下的水痕──還帶點余溫,是她的淚。
被看出秘密的她昂起下巴,只有眼底閃過一抹令人心疼的驚慌。
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將急欲閃躲的她拉近,「利用淋雨的時候偷哭,跟借著煙燻出淚水……是一樣的意思吧!」
被看透的狼狽讓她發怒,卻掙不過他的手勁,想也不想地,賀盼盼抬腿便踢向他的小腿骨。
落空!她的腳被勾夾在他修長的大腿中間,形成暖昧的姿勢。
「章大天王,現在滿街狗仔橫行,你不怕被偷拍?」賀盼盼咬牙嘲諷。
「你怕?」
「當然不……」
「怕」這個字被他吞下。他吻住她冰涼的唇,唇間的味道蠻橫的進入她的嘴里。賀盼盼想掙扎,卻逐漸融化在他轉為溫柔的吻中。
終于,他移開了他的唇,但還是緊緊擁著她,像擁著親密的愛人。
雙唇重獲自由,賀盼盼立刻抬頭低吼︰「你這個該死的──」
「噓!」章晏霆抵著她的額,唇畔緊貼著她的,「別說話破壞剛剛的美好。示弱並不需要慚愧,再悍的女人都需要一個有力的肩膀。」
他的話撕開她的偽裝,賀盼盼眯起眼楮,一宇一句的說︰「我、不、需、要、任、何、肩、膀!」掙開他的手臂,撥開濕透了的發,揚起下巴,她挺直腰桿走開。
「哈哈哈!」章晏霆似乎早已猜到她會這麼說,不但不以為忤,還覺得好笑。
她可以感覺到背後那道視線,也可以听到他爽朗的縱笑,就像他留在她嘴里的氣味一樣……狂妄!
去他的混蛋!詛咒他會因為緋聞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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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未婚妻曝光!
「這是怎麼回事?」賀依依皺眉,指著報紙上大大的標題問妹妹。
賀盼盼申吟,「大姐,這八卦報紙寫的你也信?」去他的章晏霆!沒想到昨天在路邊的即興演出竟然真的被拍下來,而且還上了頭條!
那張照片的她被頭發遮住大半的臉,但賀依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賀依依不被她輕易唬弄過去,沉下臉,「章晏霆就是你最近剛接的采訪對象,是嗎?」
「是他沒錯。但昨天真的是場誤會……」被大姐一瞪,賀盼盼到嘴的解釋都吞了下去。那照片看起來,確實像一對擁吻的情侶。
「下次小心點。」賀依依起身,「我要去銀行辦貸款。」
「好。」長姐如母,在賀家,嚴肅的賀依依比賀母更讓妹妹們敬畏。
賀依依走到門前,看了妹妹蒼白的臉色,眉頭又皺了起來,「最近又常到大楊那里去了?少喝點酒!」
「知道啦!大姐,你跟銀行約的時間快到了,再嘮叨就來不及羅!」
臨出門前賀依依忍不住又交代︰「妮妮上班前記得要她吃了早餐再出門,你也是!」
「知道啦!」
送走了大姐,賀盼盼懶懶的踱回房間補眠,經過房門前,賀妮妮啪答一聲拉開門,「二姐,你上頭版了!」
賀盼盼揉揉欲裂的頭,「一大清早的,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賀妮妮瞪著大眼,拉著她問︰「二姐,你真的跟章晏霆相戀多年,而且還在日本訂婚喔?」
賀盼盼敲了她的頭一下,沒好氣的說︰「他要是我相戀多年,已經訂婚的男朋友,你們可能會不知道嗎?」
「對喔!」賀妮妮搓搓被敲疼的頭,「二姐,那你跟章晏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哇!就在大街上擁吻耶!真猛!啊!二姐,干什麼一直打我啦!」
賀盼盼擦著腰,「第一,我沒有跟章晏霆交往!第二,昨天跟他擁吻的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你?」上揚的語調有百分之百的不信。
「不是我。」賀盼盼決定否認到底,反正沒幾個人可以光憑被頭發遮住大半的臉就能認出她。
「哦?」賀妮妮也有些不能確定了。從來沒听二姐提過章晏霆,況且報上那名女子是他的日本未婚妻,應該只是神似二姐的另一個人才對。
「乖!別胡思亂想了,去吃早餐。」
賀妮妮點點頭。走了幾步,突然轉過頭,「二姐,如果有一天你交男朋友了,千萬要幸福喔!」
賀盼盼端詳著妹妹臉上藏不住的惆悵,「你跟你們帥帥小老板怎麼了?吵架啦?」
「沒有啦!只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你跟大姐為了爸爸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了,我都沒能幫上什麼忙……對不起……」
「傻瓜!」賀盼盼笑罵,「都過去了!現在我們說好誰也不要再理他,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嗯?」
賀妮妮僵笑著。不是說不理就能不理的,法律上父親已經跟母親離婚了,血緣上他卻永遠是她們的父親,他老了、病了,不想理也不成啊!
餅去,責任都是兩個姐姐在扛;現在,該是她幫忙承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