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情郎 第3章(1)

書名︰奪愛情郎|作者︰宮山倩|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泊在凌波布莊正對面岸邊的灩紅舫畫舫,舫上不時傳來女子的嬌啼女敕語,時而輕笑、時而放浪,听在女綾耳中,只覺得yinhui不堪,她真想掉頭就走,但是她可不能就此回頭,否則日後何以在商場上立足

她一咬牙,舉步就要往舫上走去,她身後的李掌櫃不安的開口︰「大小姐,我看你還是別上去了,就讓我上去和他談就成了。」

「不,我要上去,我可不想讓人笑話我們凌波布莊的當家,是個毫無膽色的弱女子。」女綾深吸了口氣,撩起裙擺,緩緩的向畫舫走去。

盡避事前已經作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但是一上了畫舫,呈現在眼前的畫面仍讓女綾忍不住的低呼一聲。

舫上布置精美的甲板上,放置了一個大圓桌,桌旁坐著一男四女,那四位女子濃妝艷抹的,個個都穿著極為暴露的肚兜及半透明的紗裙及紗袍,別說粉腿玉臂隱隱可見,大半的酥胸還袒露于肚兜之外,仿佛隨時會呼之欲出。

讓四位冶艷的女子包圍著的是一位身穿絲質藍袍、手持檀骨畫扇、嘴角漾著迷人笑容的俊逸青年,他的劍眉星目中,隱隱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吊兒郎當的浪蕩子。

不過眼前的景象讓女綾不得不承認人實在是不可貌相,因為那位看來高貴的俊鮑子正置身于四位美人所環繞的溫柔鄉中。

她們或偎著他的臂膀、或纏著他的頸項,這種春色無邊的畫面,讓她不禁想起了那極欲忘卻的那個夜,那肌膚相接的觸感,又活靈活現的躍于她的感官之上,令她沒來山的心跳加遽,身子一陣顫抖,幾乎要暈了過去。

「小姐,你沒事吧?」李掌櫃看見女綾的身子晃了晃,急忙伸手扶住她。

女綾強自鎮定心神,艱澀的開口︰「我沒事。」

趙旭眯眼看著讓李掌櫃扶住的女綾,心中一股翻騰的妒意,他發現自己竟難以忍受別的男人觸踫她,即使是老老垂矣的李掌櫃也不行。

他的確是故意放任那些女子的挑逗,為的就是想看看這個自詡不輸男兒的凌女綾究竟有多大的膽量,也等于向自己證明他並不在乎她,但是當他見到她嬌弱的身子因受到驚嚇而略微顫抖時,他就開始恨起自己的所作所為。

即使在商場上她是如何的堅強,但她終究還是一個姑娘家,她的反應令他心疼,他根本無法不去在乎她的任何反應。

趙旭趕緊推開身旁的女人,不舍再讓她見到任何令她難堪的場面,他嚴肅的對幾位麗人說︰「我的貴客已到,你們快去招呼,千萬不可怠慢。」

眾佳麗怨懟的望了女綾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紛紛自趙旭身邊移開。水蓮領著女綾二人至圓桌前,自個兒又坐回趙旭的身邊。

「趙公子萬福。」女綾向趙旭盈盈一拜,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自若,只有面紗下閃動著怒火的眼光和藏在衣袖里緊握著的拳頭,才可以顯現出她此刻有多氣憤。

還說什麼身體微恙,他看起來根本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凌莊主,請坐。」

趙旭炙熱的目光,直落在那白色面紗之後,仿佛想將它給燒穿了似的。

女綾讓他盯得心慌,一股莫名的恐懼又躍上了心頭,她強壓住那恐懼感,客氣而冷淡的說︰「不了,我想這里並不是談生意的好地方,我是听聞趙公子身體違和,所以特來探望,不過趟公子看來似乎並無大礙。如此女綾也不便打擾公子在此盡興,就此拜別。」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趙旭千方百計的約凌女綾出來,為的就是想再見到她,證實自己對她的感覺,如今話沒說上兩句,他如何能就這麼讓她離去?情急之下,他只有又祭出激將法。

「凌莊主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這兒為何不可談生意?凌莊主難道不知許多生意都是在這種地方才談得成的嗎?」

女綾怒瞪著趙旭一臉的戲譫,只可惜他看不到。

李掌櫃見狀,便挺身說道︰「趙公子此言差矣!我家莊主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

「李掌櫃!」女綾嚴厲的制止李掌櫃的話,難道他不知道她最忌諱的就是在商場上有人提及她是女人的事實嗎

李掌櫃發覺了自己的失言,趕緊退至一旁,不敢再多發一言。

「唉呀,看我粗心的……」趙旭佯裝懊惱的以掌擊額,「我只知道生意多在此處商談,卻忽略了凌莊主是個女兒家,該死、該死。」

「趙公子,商談生意和我是男是女一點開系也沒有,如果趙公子真有心要談生意,在這里也無不可。」女綾冷冷的說。

「可是這風月場所……」趙旭暗自欣喜激將法奏效,但是臉上仍是一副憂慮樣。

「這風月場所怎麼了?您趙公子可以來這談生意,我凌女綾也可以!」女綾傲然轉身走回圓桌前坐下,「趙公子,我們可以開始談了。」

見女綾已然留下,趙旭立刻斂去戲譫的神情,「趙旭先敬凌姑娘一杯,為冒犯之處賠罪。」

他又想玩什麼把戲?女綾懷疑的盯著趙旭,但見他一臉誠意的道歉,卻也不好再得理不饒人,只是飲酒這事兒……

正當女綾對著眼前的酒杯猶豫之際,李掌櫃立刻自動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由老漢代莊主領了趙公子的心意吧!」

「李掌櫃真是好酒量,各位姑娘可要和他多暍幾杯才行。」趙旭話一說完,兩名艷妓便圍著李掌櫃猛敬酒,在她們輕言軟語的頻頻勸酒下,老臉通紅的李掌櫃不禁飄飄然的一杯接著一杯。

另外兩名艷妓見狀,當下也立即圍上趙旭身邊妖嬈的勸起酒來,仿佛當女綾是透明人似的。女綾難堪的低著頭,恨不得搗住自己的耳朵,不過她仍是直挺挺的坐著,沒讓她的驚怯泄露一絲一毫。

雖然被美人左右包圍著,但趙旭卻毫無所覺,因為他的眼光始終不曾離開過女綾,他的思緒全都鎖在她的身上。

趙旭眼中陌生的炙熱看得女綾渾身不自在,連心都不明所以的噗通噗通跳著。她漲紅了臉低頭不語,雙手不受控制的在桌底下不住的顫抖著,慶幸著有面紗遮臉,否則她的軟弱不全在他面前表露無遺了

「趙公子,您好失禮,怎麼可以直盯著人家大閨女不放?」見到趙旭的眼光由頭至尾都沒離開過女綾,水蓮不禁妒火中燒,她不明白那個蓋頭遮臉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听說她也不過是個憑著她那美好的身段來吸引生意的女人,而且還听說她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呢

水蓮扶著趙旭的俊臉,嬌嗲的偎在他耳邊說著︰「您還是看水蓮好了,您可以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水蓮不會介意的。」

女綾難堪的看著那名叫水蓮的艷妓猶如八爪魚般的攀附在趙旭的身上,心中不禁感到陣陣的作嘔,恨不能立刻奔逃下船,但她更不想讓趙旭看輕了自己,只好硬生生的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趙旭不理睬水蓮的頻獻殷勤,不為所動的推開她的手,只注意到女綾緊張得像座木雕般的坐著,她面前的酒菜絲毫未動,他語露關心的問著︰「凌莊主怎麼不吃些菜?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

「我不餓,謝謝。」她漠然的回應。

「那喝點酒吧!」趙旭向她舉杯。

「我不會喝酒,謝謝。」她仍是一臉漠然。

「哎喲,干嘛裝模作樣的?作生意的女人,哪個不會喝酒?別在我們面前裝清高了,在杭州城,誰不知道凌莊主的「能干」啊?」水蓮受夠了趙旭的忽視,她滿臉酣意的尖聲說道。

水蓮的話如尖針般刺入女綾的心,她的身子明顯的震了震,她知道城里的人是怎麼看她的,但是從來沒有人這麼直接的當面嘲諷她。她委屈的鼻頭一酸,難堪的淚珠不受控制的落在桌面上。

眼尖的看見桌面那滴斗大的淚珠,趙旭心中一陣難忍的痛楚,怒火也陡然提升,他臉色一沉,怒火中燒的將水蓮一把揮倒在地喝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趙公子……」水蓮俯在地上,著實讓趙旭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大跳。

「全都給我下去!」趙旭提高聲量,沉聲的命令。

其他幾名艷妓也讓趙旭給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趕忙訕訕的起身離去。

「對不起,我不應該邀你來這種地方……」

女綾冷然的搖搖頭,氣惱的拭去淚水,暗恨自己不經意表現出來的軟弱,但她更恨這個始作俑者,甚至不願再看他一眼,當然也無法看到自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愧疚與疼惜。

「我要回去了。」

「不,你先別走!」趙旭心急的拉住她的手。

「啊,你放手……」女綾讓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頭狂跳,直覺的就想抽回她的手,但趙旭握得牢,讓她怎麼也掙月兌不了,她驚慌失措的轉頭向李掌櫃求援,這才發現不勝酒力的李掌櫃早就俯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李掌櫃……李掌櫃……」女綾害怕的喊著李掌櫃,但是他老人家睡沉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握著她柔女敕的小手,趙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驚慌與害怕,原來她並不如外傳中的那麼剛毅和堅強,甚至根本不能和「堅強」這兩個字眼擺在一塊。

此刻的她就像朵嬌貴的幽蘭,應該是被捧在手掌心呵護著的,而不該在外拋頭露面、應付這商場上的種種詭詐,這麼一個弱質女流,面對經營布莊所受的歧視和不得不故作堅強的壓力,想來也真是難為她了。

他多想將她擁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有這種想呵護、珍惜的感覺,他卻為了自己的私心和一時的面子問題而傷害了唯一想珍視的她

「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想和你聊聊。」趙旭溫言的安撫著女綾,但她仍驚恐的掙扎著想自他的掌握中逃出,在這推拉之際,她的面紗不小心給踫落下來了。

「哎——」失去面紗的女綾,急忙的以寬袖擋住臉。

趙旭抓住她的手,將它由她的臉上移開,看著那令他難以忘懷的嬌俏面容,痴醉的直盯著她。

「不要遮……何苦遮住你那絕世的容顏?」

「你好放肆……」女綾羞愧的掙扎著,卻怎麼也無法將她的皓腕由他的巨掌中抽出。

「我的老天爺!你真的好美,」趙旭由衷的發出贊嘆︰「你怎麼狠心把你這超凡的美麗容顏給藏在那面紗之後呢?」

日前的匆匆一瞥,已令趙旭刻骨銘心,今日如此近距離的看清她,更是讓他幾乎連呼吸都快給忘了。他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心頭那股強烈的悸動,此刻他終于承認,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他相信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的心像此刻般的波濤難平。

她那水靈靈的雙眸、那淡掃的蛾眉、那嫣紅的粉頰、那濕潤的紅唇,讓趙旭自內心深處發出一聲驚艷的嘆息,在女綾連發出抗議的機會都沒有時,他終于情難自禁的將她紅潤的薄唇覆于他灼熱的雙唇下。

他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的擁入懷中,盡情撫模她柔順的青絲,吮舐著她溫潤的唇辦,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令他愛不釋手,而她身上竟然還傳來一股令他極度熟悉的香味。

加重了手中的力量,他更深的吸取那來自她身上的芳香,但她的甜蜜和她的香氣雙重的迷惑著他,讓他無力整理腦中不斷閃出的思緒。

對于趙旭出其不意的動作,女綾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熱傳遍全身,她又羞又怒,但是卻無法掙月兌他那鋼鐵般的鉗制,委屈的淚水自那覆霧的眸子緩緩溢出。

她痛恨他強取豪奪的異樣接觸,更痛恨他讓她身子不自主的虛軟無力,而她豈能坐視他對她做盡那過分逾禮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