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又來整我 第二章

書名︰老天!又來整我|作者︰花兒|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我們很願意送妳到醫院去治療。」

莊智維將手伸向她,想幫助她離開柏油路面,而看在朱惜虹眼里就像個拯救公主的英勇騎士。

她的眼楮充滿了陶醉,思緒也開始天馬行空的亂繞,耳邊響起了那動人的結婚進行曲。

「小姐?」莊智維又喊了她一聲,她看起來卻似泥雕木塑的,一動也不動,但他剛剛明明還听見她那充滿精神的聲音。

「啊啊啊!」她猛然回神,終于注意到了那只友誼之手,她連忙把手塞進那只大掌里,期待著他下一步就是把她拉進禮堂里。

很可惜的,她一站起來,他就放開了她。

朱惜虹依然沉醉在肌膚相觸的感動里,沒听見莊郝仁在旁邊咕噥著她的腳壓根就沒事,還能站得起來之類的話。

莊智維拿出他的名片,「小姐,撞倒妳很不好意思,醫藥費和妳的損失我們都會賠償,這是我的名片。」

她盯著他看,傻愣愣的接過來低頭一看,密密麻麻的英文字讓她眼花撩亂,還好翻到背面之後……哈利路亞,是中文。

「莊智維。」她輕輕的念出他的名字,在心里偷偷的加上一句︰好好听的名字呀~~

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名片上的頭餃,只是幻想著那張簽著莊智維和朱惜虹名字的結婚證書長得什麼樣子。

「小姐?」莊智維在她面前揮揮手,吸引她的注意,唇邊那抹禮貌性的微笑不自覺的變得更開懷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對女人的魅力,從她盯著他的方式還有她頻頻失神的樣子看來,他又再一次的成為陌生女子排解寂寞時的幻想對象。

「什麼事?」她用最溫柔的口吻響應他,仿佛是一個柔順的小妻子,還好她及時把那句親愛的吞回肚子里。

「妳要不要上車,讓我們送妳去醫院?」

她用力的點頭,還無法從一見鐘情的魔咒中恢復過來。

莊智維幫她拉開車門,她陶醉不已的鑽進後座,突然能了解灰姑娘坐上王子派來的馬車時的心情了。

砰的一聲,車門突然用力的關上,把朱惜虹嚇了一大跳,還好她腳縮得很快,不然一定會夾個正著,那腳就非斷不可了。

她有點哀怨的從車窗看著她的王子,他差點就夾斷公主的腿了。

莊智維愣了一下,「是風嗎?」

他壓根就沒有關上車門,但是風吹的動車門嗎?

他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莊郝仁已經在催促了,看樣子他對兒子把這個潑婦丑女撿上車,很不高興。

「哇!妳好漂亮。」

朱惜虹生平第一次坐進百萬轎車的後座,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看見一個如洋女圭女圭般白皙美麗的美女正坐在旁邊時,她更開心了。

美麗的事物人人都愛,她喜歡帥哥但也欣賞美女。

「偶知道偶很漂亮。」白麗莎捏著鼻子說︰「但泥很臭,煤油洗澡嗎?」

「嗯?」朱惜虹顯然有點驚訝,這個洋女圭女圭說話的語調簡直跟菜市場里的阿桑一模一樣嘛!

說她很臭?廢話,她剛剛才踩過一坨新鮮的狗屎而已!

白麗莎只用瞄一眼,立刻就知道朱惜虹和她是在世界兩端的不同人種。

「泥奏遠一點,臭味別沾到偶,我今天是擦POISON呢!」

她眨眨眼楮,不解的搔搔頭,「什麼?」

「呿,泥品味好差,泥竟然不認素ChristianDiorPOISON,這最高貴豪華富麗的香水,而且是Dior首席設計師為偶調的,平常人根本買不到!」

洋女圭女圭那輕蔑的語氣太明顯,還說她沒品味,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雖然不知道她說的ChristianDiorPOISON到底有多高貴、多難得,但她還是立刻就給予反擊。

「那有什麼了不起!」朱惜虹把她的腳抬起來,「我這是大黃狗生產的新鮮狗屎,到處都有,每個人都踩得到。」

莊智維從後照鏡里看著朱惜虹,忍不住因為她臉上那種洋洋得意的表情而咧開了嘴,笑出聲音。

他可以想象得到白麗莎臉上的表情會有多驚恐、夸張,人家是上流社會的淑女,就連听見狗屎都覺得是一種侮辱,哪里還會像這位小姐這樣大剌剌的拿出來講。

「泥好髒呀!」白麗莎見鬼似的拿出噴過香水的手帕在空中亂揮,「太粗俗、真沒水準!泥這個低級粗野的倫,實在太口怕了,好口怕喔!」

「狗屎有什麼好粗俗沒水準的,妳拉的屎就比較有水準嗎?」居然說她低級粗野,拜托,她平均三天會踩到一次狗屎,早就已經習慣了,一點都不覺得有多「口怕」。

白麗莎驚呼一聲,看著前座的莊智維雙肩微微抖動著,似乎是在笑的樣子。

她的世界快要塌了,她努力塑造的氣質非凡、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形象快要瓦解了!

她用力扭著手帕,「偶不要跟妳梭話,泥是低階級的倫,跟偶不一樣,偶原諒妳。」

「沒錯沒錯!」握著方向盤的莊郝仁瞪了一眼笑開了嘴的兒子,為白麗莎發出了捍衛之聲,「白小姐是上流社會的淑女,還是不要跟那種市井粗人說話。」

「那種市井粗人?」朱惜虹不爽的皺起眉,伸手拍拍莊郝仁的肩,「歐理桑,我這種人有什麼不對?我實事求是、有話直說,了不起比你們窮一點,開不起一百萬的車,這樣沒資格跟你們說話?」

「是三百五十二萬。」叫他歐理桑?他今年也才六十歲多一點點,哪里像個歐理桑了?

朱惜虹沒好氣的說︰「什麼?」

「我說這輛車不是一百萬,是三百五十二萬。」莊郝仁重申。

「停車!」朱惜虹緊接著一聲,「我要下車!」

莊郝仁立刻踩下煞車。

「小姐!」莊智維收起笑容,他欣賞她的坦率和自然,同時也覺得老爸和白麗莎是過分了點。

他同情她那受創的自尊,她無法忍受跟他們同車而急著離開也是情有可原的。

「請容我替他們道歉。」莊智維回過頭,誠懇的說。

早知道請她上車會讓她受第二次傷,他實在應該找台救護車來的。

「沒關系啦!」她大方的表示,「我不會跟他們計較,有錢人的氣焰我看多了,沒什麼,你用不著幫他們道歉。」

「那麼……」他一笑,「還是讓我送妳到醫院,別急著下車了吧。」

她搖頭,「不用了,我其實也沒事,就不麻煩了,而且我跟朋友約在這里。」

她朝車窗外一比,莊智維一看,是一家餐廳,原來這才是她喊停車的原因,而不是因為自尊受創。

「那好吧,妳有我的名片,如果有問題就打電話給我。」他一說完,又接了一句,「妳有名片嗎?」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有要事在身,實在不應該這麼做,可是他莫名其妙的有種沖動,不想就這樣跟她分手,至少也該留下日後聯絡的方式。

或許,等一切都解決了之後,會有別種可能……

說實在的,他對所謂的上流社會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個成就極高、受人敬重,多禮又謙和的總裁可不是他的本性,他已經裝得很痛苦了。

事實上,他喜歡甜甜圈勝過法國菜,喜歡可口可樂勝過高級紅酒,喜歡搞笑電影勝過經典歌劇,喜歡重型機車勝過法拉利跑車。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當國際刑警勝過于執行總裁呀!

「我沒有名片。」朱惜虹感到受寵若驚,「不過我可以馬上寫一張給你。」

白麗莎抗議的輕喊了一聲,眼光充滿了埋怨之情,「Alexis。」

「我們撞到人家,于情于理都應該確定這位小姐安然無事,留下她的名片方便日後聯絡,這才是負責任的態度,不是嗎?」

「給她幾百塊怎麼樣?」

莊郝仁的這個建議,換來了莊智維和朱惜虹的兩枚白眼。

她馬上在包包里尋找紙筆,但有了筆卻找不到可以寫的紙,莊智維也在置物箱里找了一會,「爸,車上有紙嗎?」

「沒有。」莊郝仁哼了聲。有也不拿出來!

白麗莎在他的眼光轉過來之時搖了搖頭。有也不會拿出來。

朱惜虹干脆抽出一張面紙,把自己的姓名、電話寫上去,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他。

「別用掉了。」她叮嚀他。

莊智維伸手接過,「我會記得的。」

但,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別說莊智維一臉愕然,就連朱惜虹自己也嚇了一跳。

就正在她要把面紙給他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推力,讓她的手猛然往前疾沖了幾吋,砰的打在莊智維的鼻梁上。

朱惜虹呆了一下,全車的人也呆了,車內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而白麗莎的尖叫率先打破了沉默。

緊跟著莊智維流下的兩行鼻血,也促使朱惜虹回過神,「媽呀!又發生了!」

不可能,不可能,誰說歷史不會重演的?

又來了,她壓根就沒有想打他的念頭,但感覺就像有人突然拉著她的手,做出她不願意做的事似的。

她已經因為這樣而打跑了三個她愛慕的對象了耶,她不要莊智維是第四個啦!

「對不起、對不起!」她只能重復這並不新鮮的道歉詞。

「妳搞什麼鬼!」莊郝仁搶過她手上的面紙,連忙給兒子擦鼻血。

「不能用呀……」

就在莊智維阻止那張面紙沾到鼻血時,朱惜虹已經火速沖下車,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多看她的白馬王子一眼。

沒有一個王子會想拯救能一拳打到他流鼻血的公主啦!

「到底是為什麼?」朱惜虹又是悲憤、又是難堪、又是疑惑的沖進餐廳,「為什麼、為什麼?!」

玻璃門在她經過之後緩緩的關上,一陣風輕輕的吹了進來,霎時,那個穿著桃紅色瓖滾金邊衣褲的小女孩,又笑嘻嘻的跟在她後面。

但她完全沒有發覺,就連餐廳里用餐的人也沒有發現,這個穿著清代古裝的小女孩,仿佛是個透明人似的。

她輕輕的擦過朱惜虹身邊,悠閑的坐到一張沙發上,伸出了她穿著繡花黃鞋的小腳。

「噢!」朱惜虹突地腳下一絆,只來得及噢一聲,就已經呈現大字形,五體投地的摔在地上了。

小女孩用力的鼓著掌,嗤嗤的笑了起來。

「妳平地跌倒的功力還是一樣這麼出神入化。」

溫小琪攪著飲料里的冰塊,一臉佩服的對朱惜虹這麼說。

「別說了!」她剛剛那一跌,差點沒把她的骨頭跌散了,「我是太倒霉了。」

她也很莫名其妙啊,明明是平地,沒有石頭、沒有坑洞,更加沒有障礙物,她就是會跌倒。

「妳的霉運怎麼會走不完呀?」溫小琪同情的說,「妳八成是我見過最倒霉的人了。」

以前念書時,冬天洗澡大家都洗熱水,輪到她就一定變冷水。

她乖乖的按照課表去上課,卻總是跑錯教室。

吃同樣的東西,大家都沒事,偏就她會食物中毒。

什麼好事都沒有她,但是壞事就覺得少不了她。

而她的戀愛運更是奇差無比,只要她想對某個人的告白,對方就一定會出意外。

而這些個意外通常都是她造成的。

例如說那可憐的吳學長好了,雖然朱惜虹發誓說她沒有推學長的腳踏車,可是現場只有她和學長,而學長跌斷了一條腿總不會是他自己喜歡,故意去摔車的吧!

她也矢口否認自己把俊俏的林醫師推下樓梯,更不承認自己放了可憐的丁學弟鴿子,害他在公園淋著大雨苦等,等不到她而得了肺炎。

「那還用說嗎?」比倒霉,誰能比得過她呀!

「希望妳不會把這些霉運帶到新醫院去。」溫小琪吸了一大口冰紅茶,「我看妳已經是各大醫院的頭痛人物了。」

身為好同學,她能幫的忙有限啦,如果阿朱再出問題,那絕對會找不到工作,成為第一個沒有醫院敢用的護士。

「慢著,診所失火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氣憤的替自己辯白,「那是意外。」

她畢業也才兩年多一點,就已經換過八間大小醫院、診所了,老是在被炒魷魚和找工作之間奮斗。

最慘的還是在牙科診所那一次,她發誓她真的不是偷窺狂,也對老醫師那有點松弛的肥毫無興趣。

當時她拿著望遠鏡,站在廁所的氣窗邊絕對不是要做壞事。

她已經說過了八百次,自己只是經過那里,真的不知道那個望遠鏡是從哪里來的。

後來她被解雇了,那表示他們不相信她的話。

「好啦,我知道是意外,反正妳總是意外不斷,我早就習慣嘍!」溫小琪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菜單,正準備點菜。

而此時,正在幫她們倒檸檬水的女侍突然大叫一聲,因為她竟把要倒在杯子的檸檬水往朱惜虹頭上倒。

朱惜虹也大叫一聲,跳起來抓起餐巾紙,勃然大怒,「妳到底在干什麼!」

那女侍似乎嚇了一大跳,「我、我不知道!」

她只是想將杯子里的水倒滿,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水往客人頭上倒呀!

「好險是冰開水,如果是熱咖啡妳就有得受了。」

瞪了她一眼,朱惜虹沒好氣的說︰「妳以為沒有過嗎?」

她早就已經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功力,也懶得去責怪女侍了,反正最後她們都會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倒霉、倒霉,從頭倒霉到尾!」她努力的擦拭身上的水漬,氣呼呼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妳不是習慣了嗎?」溫小琪一說完,趕緊把笑臉藏在菜單後面,吃吃的笑了起來。

朱惜虹心痛的听溫小琪點了各種甜點、冰品、蛋糕,還有兩份主餐,她更加沒胃口了。

身上完全沒現金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張快刷爆的信用卡上,並在心里偷偷的祈禱著︰神呀,拜托千萬別讓我刷爆這張卡,我付不起呀!

然而,神想必是听到了她的請求,沒有讓她刷爆那張卡,因為她餐後怎麼都找下到那張卡片,在溫小琪的詛咒聲中,她含淚同意了那筆借貸……三分利。

莊智維穿著輕松的休閑服,從快遞人員手中接過了一個包裹。

他邊走邊拆,穿過了起居室,從落地玻璃窗看出去,穿著三點式泳裝的白麗莎正在泳池旁展示她的身材,順便做日光浴。

而樹叢里的反光讓他的警戒提高,他立刻身體一側,躲在窗幔後面,右手已經伸進腰間,握住了藏在衣服下的那把手槍。

等他看清楚了樹叢里的人是他老爹之後,他才放松了警戒,原來是他老爹拿著DV趴在樹叢里,正在偷拍直麗莎,那陣閃光則是陽光射在鏡頭上的結果。

他還以為是狙擊槍的瞄準鏡頭呢。

莊智維推開門進入客廳,只見原本采光極佳的明亮客廳是一片陰暗,搖晃的燭火和低低的誦念聲增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氛,而調到十六度的中央空調使得大客廳里的溫度低的有點冷了。

對靈學超級有興趣的莊孝維,又帶著一堆靈媒在舉行降靈會了。

他沒有打擾他們,直接從沙發後面繞過去,踩著階梯走到二樓,進入了書房,這時候他也已經拆開了那個包裹,露出了一個長形紙盒。

他把紙盒放到書桌上,打開那個他帶回台灣的公事箱,里面裝的不是什麼文件合約,而是一台體積小、功能極強的間諜計算機。

這種情報人員專用的計算機還在研發階段,因為他任務有需要,所以中情局大方出借,順便叫他試試計算機的功能。

莊智維打開紙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查萊泰夫人的情人》,他輕笑一聲,「哈哈,很幽默。」

這本小說的中間已經被挖出了一個正方形,里面放置了一塊光盤片,他迅速的將光盤放入磁盤驅動器,盯著屏幕等待著訊息出現。

屏幕上很快的出現一群建築物,而他輕易的就認出那是敏大醫院的四棟主要建築。

畫面最後集中在醫療大樓上,熟悉的聲音正快速的在說明最新情報。

「我們有理由相信,那個龐大的軍火倉庫就藏在敏大醫院的醫療大樓底下,目前已經有三個探員調查此案而失去行蹤,最可信的推論是他們已遭殺害。Alexis,你的任務就是設法取得確切的證據,並且搗毀這個組織。以下是雷探員遇害前傳回來的最後一份資料……

「相信還有一份沒有曝光的人事機密資料,在雷探員手里,但很可惜的是他來不及送回來,就已經遇害了。」

莊智維靜靜的看著不斷變換的畫面,並仔細的听著上司所說的一字一句,因為這張光盤里的資料會在他讀取完之後的三秒內自動銷毀。

他點起一根煙,微微的瞇起了眼楮,「這是最後一次的臥底了。」

主席答應過他,只要解決了赤色黎明這個恐怖組織,掃除他們在台灣的軍火工廠之後,他就可以月兌離臥底的生活,當個見得光的FBI。

他這個信東亞洲地區總裁的身分只不過是個煙霧彈,方便他進入敏大醫院的一種手段罷了。

早在一年前他就為了這個任務作準備,在信東大老的配合之下,他搖身一變,成為亞洲區總裁,一個年輕的上流新貴。

事實上,他出身美國聯邦調查局,後來被網羅進聯合國反恐怖組織,成為反恐的菁英份子之一。

待這項任務完成之後,他就可以回到聯邦調查局,他都快忘記喊「FBI!」的滋味有多爽了。

他也快忘記上一次跟自己欣賞的異性約會,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的生活在進入反恐組織之後就月兌離了常軌,還好,就快恢復了。

莊智維想到前天那個充滿活力、自然坦率的女孩,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笑容,「不知道她看不看金凱瑞的電影?」

他笑著搖搖頭,把那個鮮活的人影推出腦海。

他還有正事要辦,或許他該開始行動了。

第一步,就從雷探員遇害的地方開始好了。

莊智維穿著一身黑,戴著滑雪用的頭罩,只露出一雙充滿驚訝的眼楮。

他利用強力手電筒的光,照向穿著寬大藍色條紋睡衣的朱惜虹,她在床墊上躺成大字形,呼呼大睡之外還兼磨牙。

他真的不敢相信剛剛那場搏斗完全沒有驚動這個女孩。

「太夸張了吧!」

他皺著眉頭環視這個只能用破爛形容的屋子,這里絕對不適合一個妙齡女子獨居。

一張薄被被踢到她的腳下,他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蓋回她身上。

在來這個雷探員遇害之前居住餅的屋子前,他絕對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她。

當然,也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麼快。

他先一步進屋子,發現有人居住,于是小心仔細的搜索著,任何一個地方可能都有線索。

他強力手電筒的光沒能驚醒朱惜虹,後來的那個人打破玻璃進來的聲音也沒有。

但那卻使他有了警覺,立刻躲在一旁按兵不動,而那人卻在屋子里大肆搜索著。

當他發現朱惜虹的時候,拔出藍波刀的反光立刻讓莊智維跳出來阻止。

他先是利用手電簡直射對方的眼楮,然後一腳踢掉他另一只手上的手槍,而對方也在同一時間踢掉他的手電筒。

嫻熟各種搏斗技巧的他,在黑暗中和對方打斗,兩三下就將來人打昏在地。

他隨後走去點亮她廚房里的燈,並將那個昏過去的大個子拖到廚房的椅子上綁起來。

廚房里有許多可以利用的工具。

而那使他的問話更容易進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