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方,你在不在?」碧葵小聲叫噢著,在他的房門口探頭探腦。
舒方從房間的內室中走了出來,「碧葵,有什麼事?」
「你在啊,太好了,陪我逛舒家。」一見他在,她立刻走進去,還悄悄的看了內室一眼,確定不該在的人不在。
「不行,待會大嫂——」
「不準你說你有事。」碧葵任性的打斷他。
舒方皺眉。
「你答應過我的。」老是對她食言,卻對羅羽舞有求必應。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羅羽舞。
「好吧,不行就算了。」她一臉落寞的轉身要離開。
「我陪你,就現在。」舒方不舍她沮喪的說,她的表情讓他的罪惡感都冒了出來,他的確好久沒陪她了。
「可是你不是說……」
「不礙事的。」他想陪她,只好對大嫂說抱歉。
碧葵愉快的笑了開來,拉著舒方就在舒家東走西繞,欣喜的听著他介紹舒家每一處的故事。
其他地方都逛過了,他們便來到了花園。碧葵走在前面,在花園里東模西踫的,舒方則一副閑散的伴在她身側。「討厭,好討厭。」她突然的說道,整個臉垮了下來。
「討厭什麼?」舒方關心的問道。
他越來越在意眼前的女人,慢慢的將碧葵放入心中。一天不見到她,他開始會想她,要不是大嫂說的理由讓他拒絕不了,他不會那麼多天沒有時間找她。
碧葵越想越不甘,用力跺著腳走著。
「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她轉過頭看著他,珍珠般的眼淚不听使喚的奪眶而出。
「怎麼了?」舒方趕緊快步上前抱住她。她的眼淚是他的克星,每落一滴,他就覺得他的壽命會短少一天。
「都是你!」她伸手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我?我是做了什麼事?」
「你讓我變成愛哭鬼。」老是害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像個怨婦。
「怎麼是我的錯?」舒方被冤枉的好無辜,是她莫名其妙的哭了,他可是什麼都沒做。
「怎麼不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
「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
「你對大嫂比對我好!」碧葵指責著。
舒方神色怪異,「我哪有?」他又太超過了嗎?
「還說沒有,你就有。」他睜眼說瞎話。
「你舉個例子來听听。」舒方的心不穩的跳著,他還以為他能夠完全釋懷了,想不到他還是……
他在心里苦笑一聲。
「像前天的事就是,你撇下我不知所蹤。你答應過我,要帶我逛逛舒家的。」她找不到他,問了婢女才知道羅羽舞有事找他。
「那是因為大嫂需要我幫忙,我沒事總不好拒絕。」他為自己辯解,再怎麼蠢,他也不會在未來妻子的面前,承認他無法拒絕另一個女人的要求。
「可是還有大前天呢?大嫂要幫大哥做新衣,竟然還找你去量身。」這也太夸張了吧。
「那是因為她要給大哥一個驚喜,加上我跟大哥的身材相近,所以……」舒方說著也覺得不對了,他似乎不該答應的。
「所以你就去了。」碧葵輕哼道,轉身就走。
「碧葵,」舒方連忙拉住她,他已經習慣照顧羅羽舞,一下子改不過來嘛。「以後我不會了。」他絕不再輕易答應羅羽舞的請求,給任何人有話可說的機會。
「我不管,你好久沒有好好陪我了。」他每次都有話說。
「我不是在陪你了嗎?」不然她以為他在做什麼?
「你人在,心卻不在。」她噘著嘴嘟囔。
「小心翹嘴巴會變丑的。」他好笑的用手指踫踫她的唇。
聞言,碧葵言刻放下嘴唇。
「你啊,小醋缸子一個。」他都在她身邊還要抱怨,況且他跟羅羽舞早已經不可能了。
「我才不是。」她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嬌嗔。
舒方摟住她的柳腰,漫步走在花園里。「大哥事情忙,我有空,大嫂又需要我幫忙,我當然不好拒絕她。」
「可是總不能什麼事都麻煩你吧,她有大哥啊,又不是沒有人陪她。」羅羽舞太過分了,簡直吃定了舒方對她的愛憐。
「我保證以後會看情況,不會每件事都答應她,好嗎?」舒方也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舒家會有不堪的流言傳出來,大哥會受到傷害的。
「嗯。」碧葵見好就收溫順的偎著他。
舒方感到碧葵貼近他的柔軟。
回到家後,他一直都沒能好好的和她溫存一番,此時聞著她身上傳遞過來的幽香,他心中狂燒著對她的欲念。
他停下腳步,把她摟進懷中,就要低下頭吻住她,她卻躲了開去。
「又怎麼了?」她的拒絕刺痛了他的心。
碧葵看了看他,又偷偷的看了花園里盛開的花朵一眼,她好想要,他會不會摘給她?
舒方順著她的目光,明白的笑了開來。
他伸手摘下一朵花,動作輕柔的別在她的發上,增添佳人的風華,也博取她的歡心。
她感動的低頭喃道︰「怎麼會這樣呢?」
「什麼?」他低頭問。
碧葵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嬌柔的身體靠在他身上。
他的行為讓她想哭,可是她不想讓他看見,太脆弱了,不是她該有的,她更不該對他有這樣的反應。
舒方的手從她的背下滑到她的腰,縴細的腰身像磁鐵般吸引他不停的撫模,強烈的襲上心頭,他低首吻住她小巧的耳垂,帶起她渾身的戰栗。
碧葵窩在他胸膛中嚶嚀著,神志不清的想,他的手怎麼那麼快就到那里了?
他的大掌撫過她的曲線,溫熱的唇瓣順著她的臉頰來回撫弄,她感到心跳越發快速跳動了起來。
就在舒方要吻上他最渴望的紅唇時,一陣腳步聲驚擾了他。
「舒方。」羅羽舞又不適時的出現。
「大嫂。」舒方嘆了一口氣,他是不是太縱容羽舞,讓她覺得她可以隨時隨地的找他,不用顧慮該有的忌諱?
她的身份是他的大嫂,他是她小叔,他們該有所規避,況且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和碧葵在一起的時光。
苞碧葵在一起的任何時刻,對他都是彌足珍貴的,即使是羅羽舞也不可以介入。
碧葵把臉埋在他的胸上偷笑,他對羅羽舞的態度已經大大的有長進。
舒方穩下不悅的心情,轉頭看向她,「大嫂,你有事嗎?」
羅羽舞看見他在她面前還不放開碧葵,心中的憤恨更深。他已經那麼喜歡那個女人了嗎?可以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她壓抑想質問的沖動柔聲的問。
碧葵對她的問話,直想翻白眼,她在心中忖道︰你是打擾到我們了,而且是故意的,只是我不能抱怨。
她該慶幸羅羽舞打斷了她與舒方的過度親密,但她只覺有濃厚的失望感,那感覺就好像羅羽舞侵犯了她最珍視的寶物。
舒方不情願的放開碧葵,又問了一次︰「大嫂,你有事嗎?」
「我……」羅羽舞欲語還休。
「大嫂,有話直說,說不定我也能幫忙呢。」碧葵連忙表態。她當然是故意的,第一次她是不想令舒方覺得她不識大體,這一次她就不信羅羽舞還有借口可說。
羅羽舞楚楚可憐的看著舒方,她已經找不出理由可以絆住他。
舒方見狀,憐惜之情又翻涌而出,他正要開口,卻被碧葵搶先道︰「大嫂,我想應該是大哥沒有空陪你,你才會想來找我們聊天。那麼,你喜歡胭脂嗎?最近我上街買了一些,都是上好的香品,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走近羅羽舞,不待她開口,拉著她就往房間走去,「我來舒家也好些天了,一直都沒能好好的跟你培養一下感情,這一次我們就聊聊天,談一談女兒家的心事好嗎?」
羅羽舞無措的看看碧葵又轉頭看向舒方,見他不阻止,她才傷心的低下頭,他不再一心的護著她了。
「小醋壇子一個。」舒方感到好笑的輕聲說道。
碧葵回頭給了他一個鬼臉。她才不是醋壇子,她是要防範于未然。
舒方好笑的搖頭,他從沒想過他這個未婚妻醋勁很大,連這種干醋她也要吃,但他卻不想責備她對他的霸道,他從來沒有這樣被一個人當作珍寶般的呵藏著。
他眷戀專屬于他的佔有。
☆☆☆
房間里,碧葵噘著嘴雙手環胸,氣得不理會舒方。
「碧葵,別生氣了,下一次我帶你到大街上去逛逛。」舒方從後頭抱住她,軟玉溫香的滑膩令他移不開手。
碧葵听見他的軟言勸哄,怒氣不得不消了下去。她也不想做個無理撒潑的女人,可是他一回到舒家,不是羅羽舞,就是他大哥有事找他,讓她三天兩頭見不到他人。
他到底把她擺在哪里去了?
「我好不容易讓大嫂不再來打擾我們相處,想不到你今天晚上還要出去。」他根本就沒有看見她的努力。
「那是我跟大哥決定好的事。」他改變不得。
「那我跟你去好不好?」她轉而央求道。
「我要跟大哥去捉鬼,你不能去。」
「為什麼我不能去?」
「我怕會顧不到你的安危。」他不會讓她涉險。
「可是……」
「不行。」舒方這次不會依她,她一定得乖乖的留在家里,他不要再面臨失去愛人的悲痛。「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不能到處亂跑。」
碧葵又使了一陣子脾氣,見他還是不松口答應,她只好無奈的嘆口氣,「好吧,我乖乖待在家里就是。」但不保證會睡覺。
「這才乖。我保證忙完大哥的事情,我就帶你出去玩。」舒方輕點下她的唇瓣,允諾著。
「不準食言。」她怕他對她的承諾到最後都是一場空。
「不會。」舒方又眷戀的摟著地好一會兒,才強迫自己離開她。
☆☆☆
他來到藥草田,看到舒定已經待在隱密的一角。
「大哥,事情怎麼樣了?」他輕聲問。
「就等著。可是真的有嗎?」舒定還是不相信。
「我們不是曾遇過。」
「那是……」
「大哥,有一就有二,我不會再讓那種鬼怪擾亂我們的生活。」他不準許。
「你太偏激了,並不是所有的——」
「別再說了!」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改變他生命的殘酷血腥的一幕,他到死都不會忘記的。
舒定閉上了嘴,知道自己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舒方認定的事情。
夜風輕拂而過,天際上無月無星,只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聲,這時一道人影輕巧的落在田邊。
舒方和舒定全都屏息以待。
那人蹲了下來,他們悄然的靠近他!那人仿佛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又遠離了些,但雙手卻沒離開過地上。
「他在做什麼?」舒定疑惑的問。
「不知道。」管他要做什麼,他都不會放過「他」。
舒方和舒定又走前了幾步,那人跟著他們在挪移,保持一定的距離。
「該死,他是在耍我們嗎!」舒定怒道。
「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舒方凝視著不遠處的暗影冷哼,「那就不用對他客氣了。」話聲方落,他快如閃電的奔向那道人影。
那人仿佛預知般的飄然離去,這回不再停留。
「該死!」舒方低咒道。
人影遠遁,一聲輕不可聞的笑聲,傳入了舒方的耳里。
「碧葵!?」怎麼會?不會是她的,她不會出現在這里的!
她不會是,不會的!
驚慌的舒方轉身疾奔回舒家。
「舒方?」舒定看著他遠走的背影,不解他是想到了什麼,怎麼臉色蒼白得像見到鬼一樣?
☆☆☆
「碧葵。」舒方大力推開她的房門。
碧葵躺在床上,迷糊的睜開眼,「舒方,你不是跟你大哥去捉鬼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她疑惑的問。
「你有出去嗎?有沒有!?」舒方疾聲問。
碧葵揉揉眼楮,被他的質問聲嚇到。「你講話怎麼這麼沖?」他的心情不好嗎?
「你真的沒有出去嗎?」他緩下聲的再問。
「我不是在這里嗎?你看我有出去嗎?」
舒方松了一口氣,舒緩了緊繃的心情,舉步走到她的床邊。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好看。」她半坐起身擔心的問。
他輕搖下頭,「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我沒事啊。」她人不是好好的在這里。
舒方將她擁入懷,感到她真實而溫暖的存在。她不會是的,不會是的,他在心里一直這樣念著,好似這樣就能驅除心中的恐慌。
「我們的婚禮可能要因為鬧鬼這件事延後了。」他不能在懷疑她的心態下,跟她成親。
「原來你在憂心這個啊,沒有關系的,我可以等。」碧葵窩在他溫暖的臂彎中打著呵欠。
舒方扶著她躺好,自己也跟著躺在她身邊。
「舒方?」她有些驚訝。
「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陪我睡好嗎?」他緊抱著她不放。
碧葵是正常的,她只是個普通人,他要她是。
碧葵伸手撫著他的臉龐,「好。」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她是故意讓他知道那個黑影是她的,不這麼做,他永遠都不會從傷痛中痊愈。
「沒有人會說話的。」舒方將頭埋在她如雲的秀發內。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她的清譽不是她所在意的。
「喔。」他漫應一聲,不想問下去,不想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她輕嘆一口氣,「我在擔心你。」他永遠都是她放不下心的人。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好得很。
「不要騙我。」看了他十多年,他的一言一行早已經烙印在她的心版上,他一有不對是瞞不過她的。
雖然這麼做是必須的,但她真的不想去揭他的瘡疤,只是她沒有別的方法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他的心傷。
「我很好。」他仿佛怕冷似的更加偎近她。
「你老是這麼說。」
舒方不語,他一向在她面前是沒有防衛的,所以他更怕,怕這一次他的期望依然會落空。
如果這次換她離他遠去,他會死的,他會發狂的!第一次是父母,後娘殺了親爹,他欲哭無淚;第二次是羅羽舞,她嫁給大哥,他傷心的離家。好不容易他又遇到撥動他心弦的女人,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非要逼他走上絕路不可。「你們今天捉鬼的成果怎麼樣了?」碧葵輕聲問道。
舒方沉默著,像個悶葫蘆不吭一聲。他在田里見到的黑影是她嗎?不會是她吧?他不要是她啊!
「不好嗎?」
「沒有。」他不想說,也好想叫她不要再問了,可是他不能,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當個鴕鳥。
「別對我說謊好嗎?我只是想听你的聲音,想知道你的心情。」她的計劃已經展開行動,再也停不下來了。
碧葵的眼中透出一股空茫。
「被他溜了。」他悶悶不樂的訪,他一點都不喜歡被人耍的感覺,可是他好像通常都會被人耍。
「下次再抓就是了。」她安慰他道。
「我想不透他要什麼?」
「也許他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
「上天派下來?」舒方半支起上身看著她,一臉的不信。從那件事發生的那一天起,他就不信了。
天底下沒有所謂的老天爺,不然他們舒家幾代良善,怎麼會遇到那種悲慘的憾事?
「我開玩笑的。」對于他反應,她在心中無奈的嘆氣。那件事真的傷他那麼深嗎?
「你的玩笑我通常都笑不出來。」舒方蹙眉。
「下一次一定要讓你笑到捧著肚子喊痛。」她發誓般的說。
「那不合我們的氣質。」舒方搖頭,他們兩人都不適合沒有節制的大笑,他想像不出來那種情形。
「又有何妨呢?」他們也許沒有多少次那種機會了,能把握就要把握,她雖然了解他,並不表示她就能預防會有的傷害。
舒方驀地吻住了她,她的心立時月兌出了她的控制,猛烈的跳動,只因他如此親密的偎著她。
「你不是說什麼都不做?」碧葵訝道,他難得會食言。
舒方不語,再次吻住她,靈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滑過她的貝齒,勾著她的丁香舌與他交纏。
碧葵倒吸一口氣,他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悸動。
她不能,卻不能阻止自己的陷溺,他拉著她一起沉淪。
「碧葵。」他輕喃。
她打了一個哆嗦,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碧葵。」他再叫。
「別叫,求你。」她不能!
「怎麼了?」舒方抬頭凝望她。
碧葵搖頭不語。
「告訴我,不要只是看著我,有時候我真不懂你眼神的意思。」他捧著她的臉頰,急迫的說。
「我知道。」但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他苦笑一聲。
「你。」
他微挑一眉,「我不是被你制得死死的,模得透徹嗎?」
「不,我以為我是了解,但是……」想跟接觸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但是什麼?」
「是更真實的,更熱淚盈眶的,更不知所措的,更摯愛……」她還沒有說完,激動的舒方已經吻上了她。
「舒方……」地喘著氣喚著他。
「我喜歡從你的小嘴中叫出我的名字。」
「舒方。」她再叫,學著他叫她的方式。
「天!碧葵,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這樣叫你。」心跟著那一聲聲的呼喚不由自主的騷動著。
聞言,碧葵卻閉上了嘴。
「再叫一次。」他要求著。
「不要。」她不能,她不該!天,不要再要求她這麼做。
「碧葵,我要听。」舒方用迷戀的眼神催促她。
她咬著唇瓣用力搖頭,怎麼也不肯開口喚他。
「碧葵……」舒方柔聲喚道,他想听她叫他的名字,從她的櫻桃小口中,細細綿綿的叫著他的名字,只屬于他的。
「舒方,不要!」他怎麼能夠這樣?這不公平,他是故意的。
舒方哈哈大笑。
「你壞死了。」她不悅的睨了他一眼。
「我不壞,我只是要讓你很舒服。」他叫她的時候,她整個人散發一股嫵媚的風情,讓他心旌動搖。
「不要再叫了好不好?」她真的好怕,好怕在他的呼喚中動了心,亂了情,無法自拔,無法做該做的事。
「好,等我們成親後再叫。」再叫下去,他也不保證在她床上,他還能當個正人君子。
「對了,你為什麼那麼討厭鬼呢?」碧葵把話題牽到最初的原點上。
「你為什麼對這件事特別的好奇?」一提到這件事,舒方剛才的濃情蜜意都不見了,整個人變得冷肅了起來。
「因為我喜歡鬼。」
舒方奇異的看著她。
「你干嘛那樣看我?」
「那是不好的東西。」他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憎惡。
「你又知道了?你又沒遇過。」
「我遇過。」他恨聲道。
「遇過什麼?」碧葵非要他說出來不可。
「遇過鬼。」
「那……」
「不要再問了。」他不要回想過去那血淋淋的一幕。
「告訴我,我想知道。」
「她殺了我爹,害得我們舒家一蹶不振。」舒方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希望他能深思。
「不用什麼好處,因為她是個冷血無情的妖邪!」舒方唱道。
碧葵悲傷的看著他,他的憎惡擰痛了她的心,「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發生在我八歲的時候。」
「八歲?突然發生的嗎?」
「不,她是我後娘,在我三歲時嫁進舒家,她是……」說到這里,舒方皺著眉住口。
「怎麼不說了?」
「我們別再談這種事了。」
「她對你不好?」
「別再說了!」
「舒方?」
「我不想再去想。」舒方頹然的躺在床上,他好累。
「那就睡吧,你忙了一個晚上了。」不再為難他,只因她明白他的痛苦。
舒方在她的懷抱中安穩的睡著,吸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想著他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幕。
「碧葵,別這樣對我。」他突然說道。
碧葵泛出一抹苦笑,來不及了啊。
她得解開他的心結,這是她責無旁貸的任務。
舒方和碧葵就這樣若有所思的互相摟抱著,夜深得讓寒意不知不覺襲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