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風啊!」
真的好大的風啊!只听著校園里樹葉子被刮得嘩啦啦作響,活像鬼片里才會出現的陰森場景。明明是大學的校園,為什麼總是讓她覺得是在拍鬼片?佘景伊將脖子朝衣服里縮縮,天並不冷,就是風很伶俐地往脖子里鑽。
走在她身邊的丁沛笑笑,「還好,誰叫你這麼瘦?」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跑的樣子。
「我哪里有很瘦?」她不甘心地咕噥幾句。抬頭,才發現月亮圓圓的,就這麼不客氣地掛在抬起眼就能看見的地方,「哇!月亮好大!」
丁沛偷偷翻個白眼,果然是很有趣的孩子。形容詞真是貧乏得可憐,「要賞月?」
「可以嗎?」才吃了飯看完電影出來,又賞月,貧瘠的人生,突然添上這樣子的小幸福,會不會太奢侈?
丁沛手伸過來,握住她的,「走。」拉她去了操場。
心,跳得很快很快呢。她忍不住笑,再笑。听說操場外面的馬路在翻修,外面一亂,最近也多了搶劫案呢。不過,和丁沛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呢。
偷偷地回握了下,又快快松開。臉紅啊……
四下里,黑蒙蒙一片,風又呼呼作響著,多麼適合發生搶劫的夜晚啊。當然,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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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狠準的勾拳襲上對方的下巴,在她還來不及判斷是左勾還是右勾的瞬間。
人,原來都有兩面性啊。
星期二一大早,佘景伊才走出地鐵站,就看見這麼暴力的一幕,她連忙跳到行道樹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生怕被對方看到,手捂住嘴——真是不敢相信啊……
啊啊啊,如此斯文的人,動起手來的時候,居然這麼狠絕?那個眼神的凌厲啊!真叫她瞠目結舌。
還是不要被看到比較好吧?這樣想著,她連頭都縮了回去。
距離不到三米,空氣新鮮的清晨似乎格外寧靜,那些她不想听到的對話一絲絲地傳人耳中,真是叫人討厭的清楚。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刻意壓抑過的憤怒低吼聲,果然和那個狠絕揍人的樣子很相稱。
「不怎麼樣,」很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你現在的情況,我很不爽啊,替你悲哀。」
「悲哀?哼哼,悲哀的是你吧?這樣的生活,過著真的有意思嗎?」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想想當年……」
「閉嘴!不準再提以前。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和你沒任何關系。」听得出憤怒的情緒,然而聲音仍舊是克制著,壓低了的。
咦,偏偏就能那麼清晰地傳人她的耳中……啊!忍不住打個哈欠,都是那個該死的不負責任的丁沛,那天莫名其妙地在她耳邊拋出那樣具有威懾力的一句話,害她失眠幾個晚上。今天一早,更是徹底變成了熊貓;還看到少兒不宜的血腥畫面,听到莫名其妙的對白。
靠著行道樹,她的頭有些昏沉……
「你在干嗎?」
就在頭開始向下做自由落體運動的時候,有人適時喚住她。佘景伊連忙抬頭,看到的居然是龍晴和林君玉。有點奇怪的思緒一閃而過,還來不及抓住,她就問出來,「啊你們一起?」
「剛踫到的,」林君玉一語帶過,疑惑地問道,「你在這里干嗎?」要到上班時間了,為什麼不上去?
「我……」她傻傻地一笑,想起了那個男子溫柔地叫「小林」的樣子,突然一下子跳起來,大聲說道,「林君玉!是你啊!我在這里考慮要買什麼早餐吃!」
林君玉怔了一下,和龍晴對看一眼,「你……昨天沒睡好?」一大早的,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點都不像平常內向的樣子。
「是啊,」無視龍晴似笑非笑帶點嘲諷的目光,她仍舊扯著嗓子叫,「林君玉,我昨天半夜都沒睡著。」
「你干嗎老叫我的名字?」真是奇了怪了。
「沒……沒事。」一下子心虛了,「我只是……」她環顧一下左右,又有些心虛地不敢朝後看。
「要到時間了,別磨贈了。」林君玉皺了下眉,「走吧。」
「這個……」她猶豫著。
「小林?」是米寧溫和的聲音,「咦?你們都在?」
「是啊,」林君玉答道,一抬頭,卻驚訝地叫道,「經理?你回來了?」
佘景伊退了一退,差點撞上了行道樹。而眼前突兀地多出了兩個人,她張張嘴,那個消失幾天據說去上海出差的經理也回來了嗎?
那一晚的爛賬,好像都還沒搞清楚啊。
她臉白了白,隨即想到剛才的打架,不由得抬眉看了看對面兩個人的臉色,都平靜如常的樣子。她肯定自己沒有眼花啊,米寧打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丁沛。那究竟是誰?
好迷惑啊。
「怎麼都待在這里不上樓?不開早會了嗎?」丁沛漫不經心地掃了佘景伊一眼,在接觸到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之後,竟淺淺地勾起了嘴角。
「這就上去了。」像是察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互動,答話的龍晴嘴角也向上彎出了弧度,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倒是佘景伊,被這一眼掃得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那走吧。」丁沛拍拍米寧的肩膀,大步走在前面。
電梯到達公司門口大家都走出去的時候,米寧忽然對窩在最里面的佘景伊低聲說道︰「謝謝!」
有些惶然地抬起眸,余景伊微微張了張嘴,「啊?」
米寧笑了笑,很溫柔的樣子,「剛才,謝謝你。」
與之前的狠絕,完全不是一個人啊,「沒。沒什麼。」余景伊忽然心涼涼,覺得整間公司的人都怪怪的。
開早會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找到椅子,站在無頭男模身邊,一方面被丁沛忽然拋出的那句話折磨著心神,一邊研究起辦公室里的幾個人。
看來溫柔無害的米寧,居然有那樣狠絕凌厲的身手和眼神;燙著爆炸頭的林君玉,對她還算友善,但也不是很熱情的人;而總是清涼裝扮上班的龍晴,總拿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美少年模樣的謝翰,提醒她不要和丁沛走得太近;而正在前面發言的丁沛;自然不必說了。
想起了那天不小心偷听到的談話……她只是找了個工作,踫巧上司是那個大爛人丁沛而已,為什麼搞得好像在偵破密室殺人案件一樣?
手指無意識地扯著無頭男模服裝的下擺,死了沛,都是他害的!好端端地維持著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不好嗎,干什麼突然要拋那樣一句話?害她現在看什麼都覺得怪怪的!
一直到開完早會,她在輸入數據時都還是在恍惚狀態。
「余景伊?」忽然听到有人叫出這樣的名字。
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是這麼多年常常被人叫錯而積累的習慣。林君玉正和一個背著很大包包的人站在門口說話。
「是佘景伊吧?」林君玉笑著指了指她,「你有快遞。」
快遞?她疑惑地走過去,「我的快遞?」接過了快遞單,歪七扭八的字體在收件人欄寫著「余景伊」。可是……為什麼寄件人那里是空的?
「是你的吧?」送快遞的高個子男孩問道。
她點頭,眉頭卻皺著。來這家公司,連姐姐都不知道確切的地址呢,她也沒什麼朋友,誰給她寄快遞?想起了幾天前忽然收到的信件,啊,塞在枕頭下忘記看了。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請簽收吧。」對方遞過來了一個正方形的紙盒。
她更困惑,的確是她沒錯,可是,「這個……為什麼寄件人這里是空的?」
「嗯?」對方愣了一下,、「這個,我並不是很清楚。有時候客人會這樣要求的,如果寄出的東西不需要退回的話。」
這樣嗎?她看筆跡也看不出是誰寄的,只好簽了。心里有些忐忑,這個盒子里,該不是裝的什麼死老鼠之類的東西吧?
這樣想著,手里原本輕飄飄的盒于變得重了起來。
「哇……不是什麼恐嚇包裹吧?」空氣里突然傳來的一句話,害得她手軟,盒子差點就跌落地上。
目光撇過去,又是龍晴似笑非笑的樣子。
「應該不會吧?」她勉強笑了笑,然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會兒,辦公室只有她們三個在啊。將盒子放到辦公台上,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緊張,深吸一口氣後。拿著美工刀,手抖擻著將盒子劃開。
靶覺到龍晴的目光在身後仍舊那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一咬牙,打開。
「啊?」她退了一步。
「真的是恐怖包裹啊?」看她臉色變了,林君玉跟著湊了上來,「啊?誰那麼無聊寄這個東西給你啊!」
佘景伊抿著唇,不說話。
「你看,」林君王伸手拿出來,朝龍晴晃了晃,「上次沛公丟了的東西,現在有人可憐我們,給我們寄回來了」
她的手中,赫然是一張包裝得五光十色的盜版光碟。上面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成都麻將(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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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沛自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覺得辦公室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龍晴和林君玉都有些異同尋常的興奮,雙目著迷般地盯著電腦,可在見他回來後,又以極其迅速的速度關閉了窗口。
他眯起眼,可不認為自己回來有這麼大的威懾力。辦公室里的人都不怕他的,連那個要倒貼嫁妝的女人都是,龍晴甚至可以一邊掃雷一邊和他談公事。那麼……他目光一掃,看到余景伊臉色有些怪怪地坐在電腦前。
發生了什麼事?
「咦?這麼早就回來了?」
龍晴維持一貫的懶散口吻,卻叫了沛听著有力持鎮定的感覺。
他立在辦公室門口,環顧了一下,笑道︰「你好像很失望一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或不在有很大區別呢。何況,現在很早嗎?快下班了吧?
龍晴挑眉,卻撤了發呆的佘景伊一眼,「沒有。」然後將目光調回了電腦屏幕。
丁沛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盛起眉頭——他生平第一次領教到什麼叫面無表情。佘景伊抓著條碼紙不停地往電腦里掃描,目光呆呆,嘖,這種工作狀態!
他走過去,不客氣地拍了她的頭一記,力道不重,只在觸及她的頭發時往前推了一推,「上班時間發什麼呆呢?!」
「咚!」發呆中的佘景伊不及防備,頭一下子撞上了電腦,「好痛!」她捂著頭,眼淚汪汪地向上看,是誰偷襲她?
「經理……」嚇著了的眼神露出來,眼淚也迅速回流。
丁沛沉下了臉色,「你在發什麼呆?」只要工作能按時完成,他是不管下屬上班時間做什麼的,但是還是有基本的要求,該工作的時候就要絕對的認真,要不干脆下班算了。
「我……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發呆啊,下意識地捏了捏拳,想起了此刻正躺在抽屜里的那盤光碟,臉又白了白。
迎上丁沛神秘莫測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啊。
忽然,有道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啊,忽然想起今天晚卜最後一天放《哈利‧波特與消失的密室》的電影!」
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去,只見林君玉一邊翻看報紙一邊說道,不知道是真沒察覺還是假沒察覺這時候的微妙氣氛。
「是嗎?」丁沛緩和了口氣,暗瞥見佘景伊松口氣的神情,她究竟在緊張什麼?看她現在的樣子,也答不出他什麼東西來,就暫時放她一馬,「是演什麼東西的?」
正端著水杯喝水的龍晴差點嗆到,「你不是吧,老大,去年我們不是去看過哈利‧波特的電影?會用魔法石那個小孩子。」
「是嗎?我沒印象了。」他聳聳肩。
林君玉賊賊地笑出來,「你一定有印象的。就是一張電影票要了你六十大元的那部。」
「噢,」丁沛想起來,然後瞪廠林君玉一眼,「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今年免談!
「今年?」龍晴笑眯眯地,「今年你怕是已經去看過了吧?」
「是嗎?」林君玉極其感興趣地睜大了眼。
「我……」他哪里有?
本來想這樣否認的丁沛,忽地想起什麼地看著正好抬起頭的佘景伊——受驚小老鼠一樣的雙眼,他心里低低嘆息,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去看的,是關于那個哈利什麼東東的電影嗎?他只記得,她非要和他AA分賬,結果在听到六十元的電影票價時,雖然嚇白了一張臉,還是很果斷地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惟—一張。他看到她貧瘠的錢包里,的確是一覽無余的。
一如幾年前,他們第一次看電影,她也是這樣堅持著要付賬。後來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如果不是那次搶劫事故,一切都還好吧?
可是……眉蹩起來,不對啊,那次的搶劫,似乎並沒影響他和她之間才萌芽的感覺,倒是後來,分手得很突然。他不覺陷入了沉思。
「老大?」咦,站著發呆噢!龍晴和林君玉對看一眼。
「啊?」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咳了兩聲,看看牆上的掛鐘,「咦,到下班時間了啊?」然後不理會那兩個等著他請看電影的人,慢慢踱回自己辦公室。
那麼,是看過那部電影咯?可惡,那天晚上,他怎麼就看得一點印象也沒留下?
難道還讓那個倒貼嫁妝的女人給吸引了注意力?真不可思議。尤其,自己後來還那麼沖動地問了蠢話。
要反省,要好好反省。
邊走邊沉思的他,自然沒听到林君玉開玩笑地說著︰「真不上道。」
然後一撇嘴,她撤開目光。
忽然間,看到龍晴似笑非笑地望著持續發呆中的佘景伊。
林君玉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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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班了吧?她不停抬頭看牆上的掛鐘。
就是上午想起了還有封信在家里躺著,她就有些坐不住了。這麼沒定性的性格,總是藏不住什麼,就像那年,听到一點消息就急急去求證,結果卻遇到那樣的事……如果不是那麼心急地想著要弄個清楚,也許,還可以再撐個幾年吧?
啊?她在想什麼啊?!
仍舊抬起頭看了看鐘,秒針倒是走得很快,可惜質量不高,勤懇地跑一圈,不抵分針走一小榜,更別提和時針相比了。
同是一個鐘上的配件,都有三六九等的分別,更何況人呢!
這樣想的時候,就有些沮喪了。不過好在下班時間快到了,她不著痕跡地開始收拾東西廠。偷瞄了其他人,有些著急,怎麼都沒反應的樣子呢?
連平常最積極下班的謝翰,此刻都還在慢條斯理地翻看一本時尚雜志。
她是那種信奉絕對不第一個下班的人,所以,只能在心里著急。快走吧快走吧,只要有一個人先走了,她就可以包袱一卷地回家了。
秒針還有一圈就到終點了……
她縮回頭,不小心看到丁沛在里面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弄什麼,很專心的樣于。
仍舊是那張凶惡的臉啊。如果不是她一時被迷惑,以為他是好人,他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憑這張臉交到女朋友吧……讓他孤獨到老吧,哼!這樣的大爛人。
收回目光,就見林君玉站了起來。
要走了嗎?她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將手放到包包的帶子上,時刻準備著。_林君玉卻是朝她走近,然後手一伸出,「啊,剛才裝完游戲忘記還給你了,拿去吧。」
她止不住面孔發白。她差點忘記今早收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包裹啊,那印有「血戰到底」字樣的封皮,叫她眼前有些景象開始錯亂起來。
不能想,不去想,「我……送你好了。」
「你不要?」林君玉眨眼,「我還以為是你專門找人買的呢。」
她怎麼可能找人買這種東西?再說,她能找得到什麼人啊?她可是一個既沒親戚也沒朋友的人,「不、不是的,這個,我也不知道誰寄來的。」
「也是噢,」林君王笑了笑,「這種盜版軟件,大街上隨處都可以買到大把。」隨即,她小聲地問道,「那麼,誰會那麼無聊寄這個東西給你?你該不是被恐嚇吧?」
如果是那樣,「血戰到底」的標題就有其他的含義了吧?
「不……不會啦,」她結結巴巴,看到謝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樣子,實在不想糾纏在這里了,「我……好像下班了啊!」
林君玉看看鐘,「是噢!你真的不要了?」她晃晃手里的東西。
她搖頭,「我……不喜歡打麻將。」那表情,恐懼還多些。
林君玉聳肩,然後笑眯眯地說︰「那就謝謝了,我幫你收著。下班了,你趕時間?」手一直握著包包一副準備立刻走的樣子啊。
她點頭,「是、是啊,我家里有些事。」那封信,到底是誰寫來的啊?!
「那拜拜!」林君玉揮揮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佘景伊連忙站起來,連抽屜都沒顧上鎖,就往外沖。在大門口,和龍晴撞了一下。
「這麼急做什麼!」龍晴揉了揉被她撞到的肩膀,口氣不是很好。然後看清楚是她,忽地笑了,也不說什麼,自己先過去按了電梯。
佘景伊有些緊張地跟著。不知為什麼,她有些怕龍晴,可能因為龍晴一開始就對她算不上友好吧。即使在她這段工作時間,龍晴並沒對她怎麼樣,她還是覺得龍晴讓她緊張。
生活在兩個世界里的人啊。
也或者,龍晴給她的感覺就像她那個看起來完美無暇的哥哥,但在那種看來無害的笑容里面,總叫人覺得有些怪怪的——仿佛誰也信不過,又仿佛時刻在算計著什麼的樣于。
電梯停住,里面是空的。佘景伊跟著龍晴走進去,刻意保持了距離。
等下到一樓,她先走了出去,背後,忽然昕到龍晴說︰「謝翰沒有告訴你,要和丁沛保持距離嗎?」
她站在電梯門口,腳步一頓,沒待回頭,龍晴已經從她身邊走過。
「什麼?」
龍晴站住,看了看她,神色再正經不過,「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和丁沛還是別走那麼近比較好。也或者,你們就算要在一起,也別那麼公開地出現。」
「啊?」她張張嘴,簡直說不出什麼來。
眼睜睜地看著龍晴走出公司大樓。這是自她來公司,龍晴對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吧?可是……
誰……誰要和丁沛在一起啊!就這麼短短一句話,她臉紅成番茄,真叫人討厭,為什麼連龍晴都產生了這樣的誤會啊?!
她和丁沛,真的沒有什麼啊!
唔,她捂住發燙的臉,邁步要走。眼見著電梯門朝她合攏過來,穿著高跟鞋的腳,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又、又卡住了?她呆呆地站著,用手抵住了電梯門,天,真的又卡住了!
歷史,為什麼總是要驚人的相似?
而最丟臉的是,她看到了沛從對面的樓梯出口走了出來。
啊啊啊,老天爺還讓不讓人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