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結婚。」
他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就引他笑,「你放心,我不會娶你。」
她望著他,絲毫沒有被他話里的輕視所傷,「所以我會在這個村子里生活一輩子,在這個地方、我在乎這里每一個人看我的眼光,我要安靜的、平靜的、和樂的生活;就不能讓這里的人知道我曾經和你……接吻。」
「一輩子不結婚?’
她點點頭。
他沒有追問原因,反正他自己都有太多擺不平的事,每個人都會有,總不會每個人去問。
「只是接吻,你看得這麼嚴重?」這正是他覺得有趣而矛盾的,對她而言是這麼嚴重的事的話,她那時候為什麼又肯?
也許他那時候的確因為喝了酒加上心情糟透,壓根沒管到她的想法,他純粹想找人發泄,而正好她理了他,就成為他欺負的對象。可記得那時候他的確沒想到她會肯,也許他只是想讓她甩他一巴掌吧,因為他知道當時自己看起來有多糟,根本就是一個躺在路上的流浪漢,還加上喝醉酒,而她的模樣看起來就是那種善良單純保守的天使……正是他最厭惡的類型。
「我沒有想到還會再遇到你;否則我會更謹慎一些。一個吻對我來說並不嚴重,但接下來傳出去的話就會有影響了,尤其你們羅家是我們這個村子的衣食父母,幾乎每一戶都在為你們做事,這兒平時是很安靜的,只有你們來時才會沸沸騰騰熱鬧好一陣子。我可不想一輩子都要听到村子里的人說,古家那個妹妹曾經跟羅家的二少爺接吻,听說那時候還不認識,真看不出來她這麼隨便,也許還不只接吻這麼簡單,可能她想勾引羅家的二少爺呢,兩個人不知道還做了什麼事。像這之類的話,將會影響我在這里生活的和諧。」她對于自己在這里的生活,一直是很謹慎的。
「真是有趣。看不出來你會在乎這麼無聊的是非。」
「因為我客歡這個地方,也喜歡這里的人。」
「……你不想卷人是非是嗎?那可就糟了。」羅冀天忽然抓住她的手,望著她嚇一跳的眼神緩緩微笑,「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我知道。」她有了覺悟,才決定和他談,他以為她不知道嗎?可是他手里的熱度透過她的掌心傳過來,還是幾乎瓦解了她的冷靜與自制,她的心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加快。
他望著她眼里的透析,相當玩味,「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只要不讓村子里的人知道,暗地里隨便我怎麼樣?」
「那對我一點幫助也沒有,只會落得受你威脅。」她不願意被他輕佻的言詞激惱,刻意忽略。她想抽手,卻被他緊抓著不放……算了。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很小人似的。」他不怒反笑,卻笑得很冰冷,握她的手緊了緊,看見她臉發白了才滿意地放松。
這個人真的是很野蠻又霸道……手好痛。古秋怡只在心里吭聲,祈禱她的決定不會又是一個讓她後悔的決定。
「我本來是不想和你扯上關系的,如果你肯的話那是最好,但是你如果不肯,我只好應你的要求成為……你的女人。」把事情明朗化,總比一堆暖昧不明的閑言閑話傳來傳去好。
「別說得這麼委屈,你的條件呢?」他好奇他能夠對她有什麼幫助,該不會又是一個貪婪的女人,金錢能夠彌補些對她而言所謂的「影響」?
「要有期限,如果你待在這里的時間不長,就以這為期限,跟我交往你不能腳踏兩條船,你不必有真心,但在我姐姐和村子里的人面前你必須表現得很真心,你得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們在戀愛,將來會結婚。」
「這跟你剛才說的話可是完全相反。」以為她單純,結果她一點也不單純,「……如果你是想設計我結婚,那你可要失望。我一點也不在乎做一個人人誹謗的負心漢。」
他以為戳破她的詭計,卻看到她一臉正得我心的微笑,他深深地扯起眉頭,對于掌握不到的心,更令他感到不悅。
「我接下來正是想請你做一個負心漢。本來還覺得對你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在他不經意松手的時候,她悄悄地抽回自己的手,同時緊緊握著。
「……我做負心漢,你呢?」在他的面前,她以為他能夠任她掌控全局嗎?
「我是一心一意愛著你,卻被你拋棄,還等著你回頭的可憐又傻的女人。」
「……好沉的心機。你就為了在這里生存要這麼大費周章?她一點也不是他想象的女人,她既不楚楚可憐,也不會哀怨,她只是外表有那樣的氣質,事實上一點也不。他扯起眉頭,開始失去興致,他只是想欺負一個柔弱無助又強裝冷靜的女人,他只是想著她哭。
「……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姐姐,她為了我一直拖延她的婚事,我只是想讓她安心,在我跟你交往的這段時間里,我會請未來的姐夫盡快將她娶回去。」就在她煩惱的時候,他的出現給了她這個靈感,過去她絕對不會想到去利用人,也許是受了尹濂亭的影響吧?她也學會了這一招……古秋怡揚起嘴角,是應該要感謝尹濂亭的。
他匪夷所思地望著她,才以為她城府很深而已,她又馬上展現單純善良的一面了,可真令他懷疑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知道成為我的女人真正的意思嗎?」她可不要太天真才好。
「我知道……我可以隨便你怎麼樣。」她避開了他深邃大膽的眼光,雙手絞握著。
他明明听出她口氣里好心虛,她不會傻得以為要求他的「幫助」還可以全身而退吧?她以為她玩弄得了他?
「過來。」
她嚇得身子在往後傾。眼光不確定他想要干什麼,卻也沒有逃開……
羅冀天滿意地勾起嘴角,他就是不喜歡她太冷靜,一副以為能夠掌握他的樣子。
他伸手一拉,她柔軟的身子就撲倒在他的懷里,他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輕易地廄覺到她全身緊繃著一股對他的恐慌和害怕。她根本想推開他卻又極力壓抑著自已,這樣的她,卻可以大方地說隨便他怎麼樣?
他瞅著她,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口是心非的女人,自認為極力在忍受所有的委屈,在拯救別人,卻用那雙哀怨的眼光在無形中使別人受傷……他更厭惡,她這雙沉靜如深湖的眼神,沒有哀怨,沒有控訴,只有承受。可她內心是怎麼想的呢,還不是一樣逆來順受,叫人討厭——
他掐住她的下頜,令她必須仰高了臉來,接受他的吻……
當他的唇接近她,她承受了莫大的壓力,不是害怕他吻她,而是那雙眼,他的眼光充滿輕蔑與厭惡的瞪視,仿佛要將她整個身與心剝削啃蝕了才滿意……
他溫熱的唇壓下來,她感受到其中折磨和無情對待的方式,他故意磨痛她的唇;啃咬她,他所傳達過來的感覺就是一股惡意……她閉著眼楮,緩緩扯眉。
他抓著她縴細的手臂,掐著她的下頜,那麼用力,毫不心疼弄痛了她,盡避明知道在他的懷里,她柔軟的身子因為他的強迫而僵硬,他也絲毫不肯松手,仿佛就是要她求饒……
她的小嘴甜得似蜜一樣,吸吮她的感覺很舒服,很快地令他高漲——
「啊……」因為疼痛而倒抽一口氣,申吟聲整個被他含在嘴里給淹沒,她睜著眼望進他深邃黑炯的眼光里。
羅冀天狠狠咬了她一口,對于她帶來的感覺呈現自我厭惡,卻又不肯放開她,輕舌忝她滲著血味的粉舌,繼續地挑弄她……
她兩只手貼在他的胸膛,無法有意亂情迷的感覺,只是試著要推開他,她不喜歡他這種暴力方式,甚至馬上就後悔了她的決定,他根本不是一個可以談交易的人……但他的強硬根本沒有她掙扎的空隙——
「秋怡啊!快快,我要一瓶醬油,回來晚了——」隔壁的張嬸一進門,馬上就愣在那兒,嘴巴張得大大的,眼楮瞪得更是大,活像捉了奸……
迸秋怡猛然看見是村子里最會嚼舌根的人進來,心髒一度停止,滾燙的臉上又紅又羞——她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了清白了!就連讓她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羅冀天放開了她,因為被打擾了而深深的不悅擺明了寫在臉上,直勾勾望著不敲門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就沒有看見他有不好意思或者一點羞恥。
「啊……真、真不好意思……」張嬸絕對是比羅冀天還能夠感覺到丟臉那個人,趕緊轉身要出去。
「等等,張嬸我……我拿醬油給你。」古秋怡慌忙跑過去拉住她,知道她這一跑出去,不到十分鐘整個村子都知道羅冀天和她在這個屋子里做了「不可告人」的事,那她就真的毀了。
「可是……我好像打擾了你們……」她的眼光望著羅家的二少爺,再回到她臉上,似笑非笑,相當暖昧。
「張嬸,請你不要誤會,我們是在交往的,而且他……他就要回去了,你沒有打擾什麼。」古秋怡對羅冀天發出請求的目光,她都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他不肯配合,她可完了。
羅冀天卻沉吟了好半晌,像是有意要她神經衰弱似的,直到張嬸要懷疑了,古秋怡的臉色開始慘白……
「秋怡說得沒有錯……我追她可追得辛苦了,張嬸,你可要站在我這里,幫我對她多說些好話,歡迎你有空到別墅來玩。」他迷人的笑容,發揮了最大的魅力,輕易地可以使八到八十歲的女性傾倒。
張嬸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馬上笑逐顏開,連忙點頭,「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咱們秋怡乖巧又懂事,怎麼可能亂來,二少爺你可真有眼光,秋怡啊,外表漂亮,人又善良,比起那個……二少爺帶來的女人可要好上千萬倍了。」他帶來的女人是什麼下場,整個村子早傳遍了。
「我知道。那麼我先走了。」他瞧一眼古秋怡,瞧她松了一口氣的模樣,他揚起嘴角。
一直到他遠遠地消失在路口;張嬸那雙跟著出去的眼光才收回來,馬上就緊拉著古秋怡的手,「秋怡,你真是好運氣哦,居然能夠被那個二少爺給看上了,發達嘍,你們姐妹倆可真福氣啊!難怪你要在那個別墅里面做那麼辛苦的工作了,可真是有代價了。」
明明,她在那「城堡」工作純粹是結合興趣和專長而已為什麼能夠說成好像她在那兒做了三年「苦勞」就是為了等待羅冀天的「寵愛」?古秋怡心里是覺得相當不可思議,那雙眼楮倒是沉靜沒有表現出來。
她可不想讓羅冀天知道她在他的別墅里面工作,幸好他已經走了。
也好,既然張嬸自己都有了一番解釋,省了她還得說明,「張嬸,我拿醬油給你。」這姐妹館,還有一樁生意,就是賣雜貨。
「啊!對對,快快,我都忘了哪,真是糟糕,待會兒你張叔叔又要罵人了。」她直到這會兒寸想她的紅燒豆腐還是一塊白豆腐哩。
迸秋怡把醬油拿給她,張嬸便匆匆忙忙趕了回去。
她得愣地站在門口一會兒,送客的笑容早已收拾,一回神,一轉身,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高大的人——
※※※
大白天的,說他黑色的身影像鬼魁無聲息地閃現,有點夸張,可他就是給她這種感覺……
「丁揚,你吃過飯了嗎?姐姐已經煮好了。」她連他是什麼時候在家都下知道,他也從來沒有跟他們一起用餐。
「好。」酷酷的臉沒有表情,轉身就往房東的餐廳走,他應該是沒有進去過,不過好像模得很熟……
好像他做什麼她都不感到意外,對這樣的自己,其實古秋恰才感覺奇怪。
據他自己的說法,他應該是跟姐姐同年,大她一歲,是二十三歲,不過他的外表看起來起碼有二十八歲—一不是說他老氣橫秋,他其實長相很好看,是屬于很俊氣的型,只是大概他沒有笑容吧,濃眉中間有深紋,走路又一點聲音也沒有,也從來沒有多余的動作,說是成熟穩重二十三歲的年紀卻缺少一股年輕的爽朗氣質,看起來有點老成。
一起走進餐廳,他自己一碗筷,也幫她拿,像自己家里的廚房……好像也不奇怪,他在這兒租房子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也許在她不在的時候,姐姐曾經邀他進來吃飯吧?……姐姐一定又收了人家的飯錢,待會兒他可別拿錢給她,那會很尷尬,她不是姐姐。
坐了下來,她一向不大有聲音,他好像也是沉默的人,以為一頓飯會安靜無聲,丁揚忽然開口。
「羅冀天不是你能應付的人。」
她正輕輕吹著燙熱的飯,才咽下一口,就差點給噎著!
「……你听到多少?」張嬸來之前,還是之後?
「除了還不知道你怎麼會跟他接吻以外……不是說剛才的接吻,你受了他威脅嗎?就算是這樣,你想反利用他真的是一點也不聰明。」丁揚邊吃飯邊說,口氣平平穩穩,好像純粹是站在一件事倍上面分析給她听,一點也沒有顧慮她的心情,他大概是很習慣窺探別人的隱私。
迸秋怡放下了碗,臉上有羞窘,有不安,有更多的丟臉,給陌生路人瞧見和給認識的人瞧見,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還有他已經知道她跟羅冀天之間不是交往,她又覺得沒有必要對他解釋當時的情形,就不知道他會怎麼誤會?如果覺得她隨便那也沒有辦法。
「你會告訴姐姐嗎?」她好不容易有了讓她姐姐去結婚的辦法,雖然真的是一個最下下策,也已經騎虎難下。她現在擔心丁揚的打算。
「你倒不如擔心古艷陽當真會相信這個謊言?就算她相信了,以她對羅冀天的反感,我怕你是白忙一場,弄到後來賠了夫人又折兵。」他望她一眼,難得口氣里有關切。
「我也知道……可是姐姐愛上尹濂亭的時候,她自己就說過愛情真的是身不由己、沒有道理,我只是想,這也可以拿來解釋現在的情形,那她應該會相信我……跟羅冀天交往,她也許還會反對、會擔心,但我會讓她安心的,而且,姐姐其實很想嫁給尹濂亭,不再像現在這樣分隔兩地,這種心情我想多少會影響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她的口氣,多少有著安慰自己的成分;既然不能涂改已經做了的事,那就只有盡力而為。
「……真是,你要做這種事情怎麼不來找我?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還欠你一次嗎?」他邊吃飯邊抱怨,有這麼好的事情居然不留給他來做,虧他在這里住了快三年。
「欠我一次?」他的某一層神秘,她始終難去弄懂,也許接觸的機會少是原因之一,他從來不談自己是原因之二。
「你忘了?你受槍傷住院的時候,我曾經去看你,跟你說過。」雖然是三年前的事,可他許的承諾一輩子有效。
迸秋怡訝異地望著他,忽然想了起來,「難怪……你來租房子的時候,我覺得你好面熟,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呀!」
丁揚拿古怪的眼神瞅著她,「你一直不知道?」
「你沒有說,我也忘了。」她本來就對瞼孔的記憶不是那麼好,再加上那時候住院吃藥也有關系吧,她想。
他以為她知道的,他長得這麼帥。丁揚開始低頭吃飯,把受傷的眼神小心地藏起來。
「我正想問你,為什麼你說欠我一次?我認識你嗎?」就像羅為一樣,又是一個她忘記的人?
「你不認識我,不過我是槍傷你的人,所以欠你一次。」過去不說,是避免她害怕他,現在說,純粹是他的心正受傷,出于報復心態要她心驚膽戰。他抬頭望著她,卻只看到她「原來如此」地點點頭,了解了就連追問都沒有,更別提能從她眼里挖到一絲絲掠嚇來填平他的傷口。
他扯起眉狐疑地望著她,「怕就表現出來,反正你已經知道我是殺手。」
「我不會怕。對一個槍傷了她,就來告訴她欠她一次的殺手,她沒有害怕的理由吧。
看了她良久,她還真是不怕。
「……算了。」真是不給面子。
「你真的要還我一次嗎?」
「你要讓我還了嗎?」
「請你幫我隱瞞。’
丁揚再一次受到侮辱,又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兒舌忝著傷口睇視她,「我沒有那麼大的嘴巴,你放心。你別把我給你的一次隨便用掉,以後你有想殺的人就後悔莫及,好好收著。」
真是,把他當成這麼好打發的人嗎?也未免大把他的承諾看成兒戲,她以為他經常在「欠人一次」嗎?算一算她還不過是第二個。
他的話倒惹起她全身疙瘩,本來還對他殺手的身份沒什麼真實感,他這一說就好像活生生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在她面前,逼著她必須要面對現實。
「我永遠不會用得到那一次,除非我是必須拜托你把我自己給殺了。」好惡心,她才吃了一口飯而已,胃口全失。
「其實你可以拜托我去給羅冀天一個教訓,這個算是付你利息。」這麼好的女孩去貼給羅冀天,他很想去揍人的,只下過面子上掛不住,她點頭他就去。
「為什麼要教訓他?」
她的反問潑了他的義憤填膺一桶冷水,他隨即理直氣壯,「他吃你豆腐,你不生氣?」
迸秋怡紅著臉,垂下了沉靜的眼神,「是我允他的。」
「……你該不會什麼打算都沒有,真的要把自己給了他?」丁楊眯眼,冷酷的神色充滿殺機。
卻見她淡淡一笑,那麼無所謂,然後輕松地說了一句︰「他不會要我。」
「……你認為他不會要了你,所以才說,隨便他怎麼樣?」
「嗯。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他不會要我的。」所以她才可以答應得那麼爽快,只是羅冀天一旦發現她利用了他一她現在還是不要想下場比較好,把姐姐嫁出去最重要。
望著她,冷酷的殺手也嘆了氣,「只是背部有傷疤,你就失去當女人的自信,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傻。居然以為這樣羅冀天那頭惡狼就不會把你給吃了,我看他可是一點也不會在意。」
迸秋怡訝異地睜圓了眼,「你怎麼知道……」
「啊,你是指你背部的傷痕?我是不知道傷得多嚴重……我沒有告訴你,羅為能夠找到你,是我幫忙?」
「我沒听羅為或者你說過。」只知道他們認識,不過不知道認識得這麼深,原來殺手還兼偵探,他還真忙,「……我的傷痕大概會比你想象的嚴重,所以不可能的,就算只是玩玩,像安娜那樣美麗的女人他都不要了。」她還怕嚇著他呢。
真有那麼嚴重?當時听羅為的描述好像真的有,不過……她真的是太小看羅冀天這個人了。
「我不以為羅冀天看上的只是你表面上的美麗,如果他是這麼膚淺的男人,那可就好對付多了,遺憾他不是。」槽,他不趕緊找羅為回來,只怕讓他知道這件事,又要用眼光殺死他。他望著古秋恰,「好吧,反正你不用擔心,一切等羅為回來解決。」
「你別告訴羅為。你不是說欠我一次嗎?那就別告訴他。」
「我都跟你說了那‘一次’別隨便拿出來亂用。」丁揚瞪起眼,她下次再敢這麼輕視他,他大概會氣得先宰了她。
「你不能告訴羅為,那姐姐也會知道,而且……他們兄弟的感情好像不好。」她不想再制造事端。
「你這根本是在給我找麻煩。丁揚扯眉頭,就因為她的顧慮沒有錯,他才抱怨,這下子他真的會給羅為砍……」你知道羅為多少事情?」
「他的身世,知道一些……」她從不想探人隱私,是羅為告訴她的,他跟羅冀天事實上是表兄弟,戶口上卻是親兄弟,他應該是羅嵩的外孫,而不是長孫,羅家惟一的孫子只有羅冀天一個人。
「那麼,你知道的的確是很少。」而他知道得可多了,多得他頭皮會發麻。
羅為的心思沒有人能猜得規模得著,就連他是同性戀還有計劃追求尹濂亭那件事……他這個幫凶直到
事後才驚覺原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不知道尹濂亭怎麼想,他知不知道自己也被設計了呢?還是和羅嵩談成了交易,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才沒有揭發?這已經成為一個謎了。
至少羅嵩是完全相信他的孫子羅為是一個同性戀了,而羅為為什麼要羅嵩相信這一點……他現在還在想。
迸秋怡疑惑地望著丁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得好入迷……好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