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羅冀天對她洗腦成功嗎?還是終于「真相大白」?
當真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被羅為給「騙了」嗎?她應該采信羅冀天的說法,然後去挖掘羅為對她隱藏的感情嗎?
說到羅冀天,她都還未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還有她是怎麼回到家的?
這幾天躺在床上都快悶出憂郁癥來了。
她望著早晨的窗外,只看得見一片陰沉灰暗的天空,實在很想出去透透氣。
冉寒蓮起身,換上一件低領無袖的淺藍色洋裝,薄紗的圓裙看起來輕飄飄,合身的剪裁襯出一副凹凸有致的柔媚動人的性感曲線。
打開房門,走下樓。
「丁揚,早啊。」
他正在看報,回頭掃她一眼,一聲不吭。
冉寒蓮卻巨而對他擺酷的態度綻放笑容,她果然還是不習慣「熱情」的丁揚啊。
「羅為呢?」連續幾個早上他都在她房里等到她醒來,但是今天早上卻不見他了。難得她恢復精神,正有一堆話要問他。
「出去了。」坐在窗口,頭也沒抬。
「……去買東西嗎?」冉寒蓮遲疑了腳步,若無其事地在沙發里坐下來。
「走了。」丁揚抬起頭來,似乎想看她的反應。
她眨著一雙媚眼,微微側首回他笑容。
丁揚無趣地低頭繼續看報。
冉寒蓮昂起了下巴,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本來就不應該有所期待。……是她笨,才會被羅冀天洗了腦袋!
「丁揚,我是什麼時候、怎麼回來的?」
他攬眉。「他在的時候妳怎麼不問他?」
「……我喜歡你回答我啊。」她瞇起了眼,笑得嫵媚。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幾天沒什麼精神,不耐煩個什麼勁嘛!
「……妳離家出走當天,羅為去把你帶回來的。」丁揚拉高了報紙,擋去了整個臉。
「哦?他怎麼知道我在羅冀天那里?」當天?可真快呢。當然不會是羅冀天主動聯絡。他的心腸那麼壞,連她這個和他無冤無仇的弱女子都被他折騰得僅存一口氣了,更何況他的目標又鎖定羅為。他都認定羅為喜歡她了,必定會利用這個機會折磨羅為,不會讓他那麼快找到她的。
「當然是羅冀天說的。」平穩的語調不著痕跡。
冉寒蓮望著那張報紙︰「……原來如此。」
她站了起來,走出門口。
「妳去哪里?」他瞥她一眼,口氣依然冷淡。
「散步。」
「……也好,外頭沒什麼太陽。」他繼續埋入報紙里。
冉寒蓮微微一笑,外頭的確沒有陽光和熱度,不過……這麼輕易就放一個才遭到綁架的人到外面來,這實在是……不由得她起疑了。
……真是奇怪,為什麼要騙她呢?她過去很多消息都是從丁揚這里知道的,所以羅冀天所說的話才吸引不了她,因為他說的事件幾乎都是她知情的。包括羅為和羅冀天表面上是親兄弟,但事實上他們是表兄弟,羅嵩是羅為的外公,卻可能是害死羅為父親的凶手,這一切起因羅為的父母為愛情私奔,不容于羅家。
後來羅母也因病餅世,羅為淪入孤兒院。住在孤兒院的兩年里,認識一個小女孩叫小丑兒,就是後來嫁給羅冀天的古秋怡。
羅嵩不顧兒子、媳婦的感受,不擇手段把羅為編入他們的戶口里,主導了一場未來勢必掀起風暴的家族龍頭地位之爭。
羅為和羅家、甚至羅冀天之間的恩恩怨怨,她全部都知道。不過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場,她和羅冀天的看法當然天差地別。
餅去據她所知的推測,羅為並無意爭奪羅家的一切,他甚至是恨羅嵩的,听以為了讓羅家難看,他假裝了幾年同性戀,而這確實整到了羅嵩,一直到現在羅嵩都還以為羅為是同性戀。
羅為就抱著一副毫不在乎世人眼光,公開也無妨的態度,讓古板又頑固的羅嵩緊張又氣憤,只好放任他在外頭繼續過著逍遙的日子,對他眼不見為淨。
不過在此同時,羅家的人似乎都在找羅為的弱點想掌握他。當然想法和目的就各有不同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的看法有誤。不過會不會羅冀天也說對了呢?
她--是羅為的弱點?
她停住了腳步,在路邊緩緩蹲了下來,手著了地……
「小姐,妳還好吧。」馬上有路人甲緊張兮兮地跑過來攙扶她。
「我……頭好暈……」她低著頭,長發覆蓋了臉,一起身便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糟、槽了!」
冉寒蓮立刻被抱了起來,路人甲以狂奔的速度跑向羅為的房子。
「你們!快通知頭子叫醫生啊!」
「是!」
原來……當真如羅冀天所說,這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呢。
羅為……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情啊?
「白衣你這庸醫!你說她暫時已經沒事了!為什麼她又昏過去?你留下來自己跟撒旦交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丁揚只要一踫到跟羅為有關的事,整個人就變得容易歇斯底里,枉費號稱「酷神」……最近外頭相當膜拜他的一群弟兄都憂心不已,擔心他們的頭子是不是出了毛病了。既然組織里的白衣醫生來了,是不是能夠順便幫他們的頭子看一看啊?
「奇怪……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了。……她的脈搏本來就跳得比別人慢,這速度應該是正常的……也沒有異狀,不應該這樣啊……」很年輕的聲音,頎長的身材,樣子很斯文。
「所以說你是庸醫啊!人倒在床上了還不應該這樣?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撒旦馬上就趕回來了,你可別給我溜!」听起來,這酷神真是怕撒旦怕得要死。
羅為要回來了嗎?……她心口跳了一下。
「你真的是吵死了。別像只麻雀似的在我耳邊吱吱喳喳個不停,這樣我怎麼專心看病啊?」白衣真想拿听診器敲他的頭。
「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他可是人稱「酷神」的殺手頭子,這死白衣拿慣了手術刀就忘了刀子的危險了是不?
「你還要嘮叨啊?難怪你那群手下偷偷求我順便幫你檢查,我看你真的是出毛病了……遺憾我不是看精神科的,幫不了忙。」他左看右看,真是對這位美麗絕倫的睡美人著迷極了。不過如果招惹到撒旦,他這個當醫生的也得跟著到精神科掛病號了,所以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死白衣!苞我到外面比比看是手術刀、還是子彈快!」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你這沒種的家伙--」
「這麼吵……這也是治療方式嗎?那把她吵醒了沒呢?……你們?」低冷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嗓音。
兩個大男人背脊發直,臉色發白,立刻沒了聲音。
羅為走了進來,低低笑苦說︰「如果她沒醒,不管是子彈還是手術刀,我都免費奉送。」
「我,我出去。」丁揚馬上舉手,這回真的不關他的事,他可不想卷進來,還是趕緊溜。
「……叛徒!」白衣瞪著他不見人影,罵在嘴里。
「白衣,你很想改姓『庸』是不?」羅為扯起了眉頭,靠近床沿,憂心的眼神鎖住床里沉睡的那張白里透紅的臉兒……
「不……您千萬別叫習慣了,我家里長輩不允許啊。」白衣冒了一頭冷汗。「庸醫」這兩個字他可受不起,他頂多只肯多個叫「華佗」的外號而已。「冉小姐她……」
「白衣,你可以出去了。」羅為在床沿的椅子坐了下來,冷下的臉色寬了許多。
「那我走了。」長長呼出一口氣,白衣收拾了公事包,順便把門給帶上。還好,撒旦也是明察秋毫、分辨是非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折服于他的「笑容」了。
總算讓她的耳根子清靜了。
「小貓,調養得不錯,氣色可真好啊。」一只手流連于她滑女敕的臉頰,語氣是揶揄居多。
「……你不是『走了』嗎?」她張開炯炯有神的眼楮對上他。唯獨不屑對他「撒嬌」。
「是啊。結果被叫了回來,耽誤正事。」他靠向椅背,抱起胸膛,
他那口氣和眼神擺明了在怪她像小孩子似的惡作劇。哼,她也沒想到他會趕回來啊。她的目的又不在此。
羅為愉快地瞅著她微微臉紅,惱怒又窘迫的模樣。
「說吧,妳裝病有什麼目的?……要糖吃嗎?還是要我丟一條魚給妳?」調侃她,他總是不厭其煩。
冉寒蓮坐起身,把枕頭墊高才住後靠。利用這空檔,一雙眼神里千思百轉,等到目光重新回到他臉上,她恢復了冷艷和傲慢的笑容。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順便向你請教一下好了。」她的話意很明白,也就是說,她沒要他丟下正事趕回來,是他自己要多此一舉,那她就索性「順便」了。
「好,我也會盡量應付一下。」羅為連眉頭都沒皺,神色沉著地笑望著她。
「你跟羅冀天談了什麼條件?」想應付她可不容易了。
「哼……妳認為有人能跟我談條件嗎?」傲慢卻又高貴的笑容,儼然撒旦的模樣。
「那麼你們打起來了嗎?」她看羅冀天也不是個等閑之輩,不可能羅為一出面,他就無條件放了她的。
「做兄長的教訓弟弟是平常事,小貓,這是我們羅家的事情,妳就不用管了。」
听得出來,她就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他也不會再多說一句了。
「好吧,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我可以不問。不過請你明白說清楚,你是不是一直都派人在跟蹤我?」她昂起下巴。
羅為瞇起了眼,眼里早已看透了她。他笑著不戳破她的心思、這只小貓明明是想問他是不是一直都派人在保護她,卻故意說了反話,打算引他中計啊……他如果是幼稚園的程度,也許還會一臉受傷的跟她爭辯或者否認。這麼小看他。
「寒蓮,妳這麼聰明伶俐又精明,難道……妳搬來這里都這麼多年了,妳到現在才想告訴我,妳最近才發現這鎮上到處節是我的人嗎?別教我這麼失望好嗎?」一身尊貴又優雅的氣息,就連損人都在優閑的談笑之間。
「羅為……你不要跟我嘻皮笑臉,更不要以為惹我生氣,我就不會追究原因了。」他打什麼鬼主意,她也是一清二楚。「既然你親口承認了,那是最好。我請你現在就解釋清楚。」她才沒有那麼大的精神浪費在火氣上。
「我?親口承認什麼?妳要我解釋什麼呢?」
「你派人跟蹤我!難道不需要給我理由?」就算他是撒旦也別想狡賴。她肯定要咬住他不放,看他要如何說明!
「我有點頭承認嗎?我只是沒有否認妳所以為的而已,畢竟我不能干涉妳腦袋里的偏激想法。」羅為笑了笑,看著她眼里燃起了火焰卻又拚命壓住。她就是這點可愛,他才總是忍不住陪她玩玩。
「你明明親口承認這鎮上都是你的人了,這不等于是在監視我?」她一定得趁機會看出他內心深處的感情,他休想要逃避。
「小貓,妳有被害妄想癥嗎?我勸妳不要過度自我膨脹。我的人在這鎮上是為了照顧所有鄰里的安全,而妳只不過正好也住在這里。按照妳的思考邏輯,我也不能否認我在『跟蹤』、『監視』這鎮上所有的人了?」這樣他實在很無辜。
「哼……有這麼好的事,那我可真要買幾串鞭炮來放,好好的幫你宣揚一番才行了。」冷艷的臉蛋因怒氣而更加奪目。
「千萬不要,我只是想默默回饋鄉里。我和妳不同,我是為善不欲人知。……他特別看著她美艷的臉兒,平淡的笑容明寫著--他不像她不管做什麼,總是要鬧得人盡皆知。
「那真是奇怪,為什麼我听了以後一點也不感動,卻只想吐呢?」她真的是一副作嘔的表情。
「妳一定是吃壞東西了。白衣還沒走遠,有需要我叫他回來?」盡避他的時間一直都很寶貴,不過他似乎從來就不介意把時間浪費在和她抬杠上。
「我一早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呢。要說我吃壞東西,那肯定是對某人的謊言『吃不消』。」可惡,他連氣息都沒多喘一下就說了一大堆,早已經擾亂了她的思緒。
「……妳沒吃早餐?」羅為拉下臉來。他馬上起身,「我去幫妳拿。」
「不用了,我反正吃不下了。」現在她已經不確定他安排一群人在這附近,是為了保護她了……也許她真的可能是被羅冀天給洗腦,也如羅為所說的,她是過度自我膨脹……才會以為他對她……有憐憫以外的感情。
羅為轉過身來,臉上明顯不悅。「妳應該知道,妳必須比任何人都更注重補充營養。」
「我當然知道,這不需要你來提醒。」面對他責難似的口氣,她很快拉下臉來。為了不給他添麻煩,她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身體。
瞅著她好不容易才恢復紅潤的臉色,他拉了椅子重新坐下來。
「……我那個不听話的弟弟大概對妳說了一堆沒有來源根據的話吧?不過他也是想對付我的其中一個。」
她狐疑地望著他……雖然說得沒錯,不過他的主要目的,是不著痕跡地讓她不再去相信一個會綁架她的土匪說的話吧?
「……是非曲直,我自己會分辨。你不必擔這個心。」她倒覺得他們兄弟是一個樣呢。
「那麼……妳也知道,我身邊多得是隨時都在找機會想刺我一刀的仇家,所以我總得有個地方養我自己的人。沒有讓妳知道,是我認為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跟妳無關。」他的語氣顯得相當冷漠,更在一剎之間傷了她的心。
他何不直接叫她不要自作多情?!既然要她死心,這樣不是更徹底……他的確是很行,她再也不會懷疑他對她存有一絲絲的特別感情!
「可見得……我們的認知不同。這一次就是因為我住在這里,而這個地方養滿了你的人,我才會成為箭靶。這絕對是跟我息息相關的事!」
「……如果妳不在半夜離家出走,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對了,這件事情我們還沒討論。」她該不會以為他已經忘了吧?
「這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你應該承認我只是寄人籬下,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吧?那麼我愛上哪兒就是我的自由,誰能說我離家出走。」狡猾,想引起她的內疚,企圖轉移焦點,那就看看誰能稱心如意。
「……我想妳不至于告訴我,妳還沒打消那個蠢念吧?」從她幾乎噴火的眼里,他看到了她不死心的笨主意。
「不錯。而且現在我更有理由搬出這里!我不想卷入你們的是非,更不希望走到哪里都……看得到你的人!」既然他不是刻意派人跟著她,那麼只要她搬出這範圍,他就沒有話說了吧!
他瞇起了眼。對于她如此執意自殺式的行為,開始惱火--
「那麼,妳告訴我妳有什麼能力獨自過活,就靠妳有精神余力的時候才設計的那些珠寶?」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什麼口氣嘛。「就算我設計得再少,我能養活我自己就夠了。」再說她還有孫慈阿姨和父母留給她的一點遺產。反正她的開支也沒多少,要一個人生活根本不是問題。
「……妳以為妳所設計的珠寶當真賣得很好嗎?」
「你是什麼意思?我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在梅氏的珠寶公司里一直賣得很好!……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一切都只是梅寒玉在同情我吧?哼,他很清楚他這麼做對我是多麼殘忍的事,他也知道他要是當真這麼做了,根本騙不了我!」休想打擊她的信心。
「梅寒玉……他當然不會。不過我會。妳的設計獲得好評,那只是我想給妳一個生活重心的假象而已,那些破銅爛鐵現在全丟在我抽屜里,妳要看嗎?」他的面無表情反而顯得更殘酷。
「……你說什麼?」她像無意間被狠狠潑了冷水一樣傻住,不久全身冰冷!他的話還在她的腦袋里回蕩著,她還難以置信--
「妳以為賣得很好的那些珠寶都是我找人去買的。」他執冷的眼神並沒有因為她震驚過度而褪盡了血色,一臉發白而改變主意。「妳自己清楚得很,妳隨時都可能陷入昏迷,隨時都需要醫生急救!妳說,妳有什麼能力獨自生活?少在這兒大放厥詞了!」
此時此刻他完全成為撒旦的化身,冷血而無情地不停剝著她的傷口捅她的痛處!冉寒蓮一陣暈眩……她緊緊抓著床單撐住自己這可恨的身子!
「……除了這里,妳還能去哪里?走出這里一步,妳只會給人添麻煩而已!」
「……我討厭你。」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
「無所謂,只要妳記住,妳乖乖的待在這里,反而大家都能好過一點。別再惹麻煩了。」他瞅著她,放緩了語調。
「……我恨你!」她恨他,因為他無情的說出事實,讓她到無可反駁的地步!她恨他,完全摧毀了她的生活能力和自信……她不懂,她到底做了什麼?她做了什麼落得他……
在她倒下來前,羅為及時抱住了她。
「……寒蓮?」他輕聲喚地,她已昏了過去。他一怔,坐在床沿,摟住她的身子。「丁揚,你還要躲多久?」
門打開,他就站在門口。
「……我听見有爭執,才過來看看。」到現在他還心驚膽戰,羅為今天是吃了炸藥了嗎?
「白衣呢?」
「在樓下喝茶,我去叫他。」他趕緊轉身。
「……這一陣子,叫他暫時住下來。」他深沉的眼神緊鎖著她蒼白的容顏,無意識地攏起眉頭。
「……寒蓮可能會很生氣。」丁揚回頭瞥他一眼。
「由不得她。」
「……我知道了。」他下樓,去把白衣叫上來。
夜,下起了豪雨。
客廳里只有羅為一個人。難得看他在喝酒。丁揚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兒,才走出來。
羅為抬起頭瞅著他嚴肅的臉色,他扯起嘴角,喝了口酒。
「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她的身體已經……愈來愈差。」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把羅為從歐洲找回來。
羅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過去任何人敢對他說這種話,恐怕都很難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但是今天……
丁揚嘆了口氣,「我是認為……你今天有點失常,這樣對她太殘酷了。」
「……我知道。」他是有點急了。只是,在她昏迷的期間,他承受了焦慮和煎熬那種非人的滋味,他絕對無法再忍受,所以他才決定要立刻斷了她那愚蠢的獨立宣言--
……他承認,他的確是亂了方寸,但他的煩惱可不在這兒。
「唉……」有些話很難說出口。丁揚在他對面的沙發里坐下來。
羅為瞧著他,有些不耐煩。「你還想說什麼?」
他想說,他是不是就干脆接受冉寒蓮的感情,讓他們彼此沒有遺憾,讓冉寒蓮能安心的……
「不,沒了。」
……她的身體要撐過今年冬天恐怕不易。丁揚,你是殺手頭子,你去跟撒旦說。
你這個死白衣!醫生的命值錢,殺手的命就不值錢啊?
話不是這麼說,畢竟你們交情比較好,而且你膽子比較大。
哼,踫到撒旦的死穴一樣死路一條!
難道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