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又一場的歡愛,瓶兒悲哀的發現自己之于冷仲幽就像是一個妓女,他對她只有關系的意義,沒有特別的情感在。
她曾自作多情的以為將軍之所以會留她在他房間里過夜,且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她,他從沒有要過別的女人,是因為他對她有感情在,但是,今天她才發現,她只不過是個替身,是將軍得不到陸無雙的替身。他將他對陸無雙的發泄在她身上,他以為他這樣就可以降低對陸無雙的興趣;他不知道的是──他投注在陸無雙身上的感情已超乎他所想象。她在他的軍隊里待了兩年。兩年來,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這之中不乏有人使上欲擒故縱的伎倆來吊將軍的胃口,對于那些女人,將軍全撤了帳,理由是──他沒空跟人玩無聊的把戲。要女人,他唾手可得;他從來不費心思去討好難搞的女人。而陸無雙是個例外。
第一次,將軍強迫一個不要他的女人入他房間;為了陸無雙,將軍買下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只為了讓陸無雙屈服于他。為了陸無雙,將軍在今天的晚宴上大發雷霆,拂袖而去。將軍他到底知不知道,為了陸無雙,他打破了多少的慣例!?從來沒有人可以當著他的面挑釁他的命令,而陸無雙犯了一次又一次,罪該至死,但是,將軍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饒了她。
他以為他面露寒光,便沒有人看得清他對陸無雙的在乎;他以為他凌辱她的脾氣,就沒人知道他對陸無雙的愛。哎!今天只要參加晚宴的人都知道,當陸無雙穿著那件薄衫出現時,將軍有多想挖掉所有人的眼珠子。他像個妒夫似的命令人拿長帔,又迫不及待的扯下桌巾包里陸無雙的身軀;他對陸無雙的佔有欲顯而易見;他要陸無雙只為他一個人所擁有。這樣強烈的情感,她從未在將軍的身上見著過;對女人,將軍一向不在乎,為何──陸無雙可以讓一向冷傲的他傾注所有的目光?
幽幽的,瓶兒嘆了囗氣,她側著身子,端看著枕邊人。瞧他,睡著時,全身依然張狂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是所有女人傾心的對象,為何他單單只在乎一個陸無雙?瓶兒的縴縴玉指勾畫著冷仲幽冷峻有稜的面容;那濃黑如墨的劍眉,漆黑如子夜的星眸──多好、多俊的他,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留些心思在她身上?她雖不比陸無雙美麗,但她姿色也屬上上之選;而最重要的是,她愛他,在乎他,她多希望他的愛能分予她;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瓶兒湊上了嘴,親吻他抿薄了的唇。冷仲幽下意識的響應,這無關于乎情、無關于乎愛,只是生理機能的需求,瓶兒知道;但,她滿足了。
她希望陸無雙永遠都不要愛上將軍,那麼──縱使她只是陸無雙的替身又何妨呢?反正,真正得到將軍的人是她,又不是陸無雙。對,只要守著將軍,只要讓陸無雙不愛上將軍,那麼將軍永永遠遠都是她一個人的。瓶兒笑了,她熱烈的挑逗還在睡夢中,依舊渾渾噩噩的冷仲幽,她要當他這一輩子唯一的愛,所以她要徹底破壞陸無雙對于將軍可能的好感。只要陸無雙對將軍反感到了極點,那麼依陸無雙那麼烈的性子,將軍這一輩子都甭想得到陸無雙的心。想到這,瓶兒便覺得自己往後的日子是充滿了遠景,無限的美好。
瓶兒堂而皇之的進入無雙的房間內。她是登堂入室,來趕人的;但她沒想到自己的自信滿滿在瞧清了無雙的房間後,心情倏然一變,盈滿妒意。銅鏡、妝奩、從關內買進的胭脂水粉,還有關內最新流行的半臂衫、翻領小袖衣,一件件的疊齊,放在案上。這些東西在關內或許稱不上稀奇,但在關外因為取之不易,這可算是寶貝。而這些寶貝,將軍費心的為陸無雙張羅來,但陸無雙卻棄之如敝屣,一點都不珍惜。瓶兒拿起一件淡綠色的半臂衫在自個身上比對起來。真合身。穿在她身上,肯定會很合適。無雙看瓶兒將她的衣服一件試過一件,並不在乎。反正那些衣服她少穿,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瓶兒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帶走。」
「帶走!?」瓶兒滿是譏笑的回過身來。「不,我並沒打算帶走這里的任何東西。」
她拿著無雙的半臂衫走近無雙。「我是來接收這房間里的東西。」
「接收這房間里的東西!?」無雙的眉頭因不解瓶兒話中的意思而蹙攏。
「從今天起,你搬回以前的房間住,而這房間,就由我來接收。」瓶兒得意的嫣然一笑。「當然也包括接收這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對于這項安排,無雙沒有半點的可惜,她在乎的是──「這是冷仲幽的決定?」他決定放她自由?不再為難她!?
瓶兒的笑顏倏然垮下。「這當然是將軍的決定,不然誰有那個膽子來遣你出帳!從今大開始,將軍決定不會為難你,他讓你恢復自由身,做你想做的一切,當然,如果你想反悔,想當將軍的侍妾的話,那將軍還是會考慮的。」瓶兒瞅著眼問無雙。「你要嗎?」
無雙腰桿子一挺,直直的走向帳外。「不用了,謝謝。」自由便是她最想要的東西,這房間里所有的物品,她根本就不在乎。
瓶兒趕在無雙走出房間前,摟住了她的手。「你走出這個房間,就不能再回來了。」
「我知道。」
「縱使是出了這房間之後,你的身分只是個奴隸,你也不在乎?」
無雙牽動嘴角,微微一哂。她要是在乎她的身分只是個奴隸,那她今兒個也就不會跟冷仲幽抗爭到底了。無雙的笑容寫明了她的想法。瓶兒終于相信陸無雙自始至終都對當將軍的侍妾沒有興趣。
「這倒好,現在伙房那正缺人,我想你並不介意去伙房幫忙,是吧?」瓶兒想將無雙貶為灶下婢的意圖相當的明顯。
在那成天與灶為伍的日子里,她不信將軍還會對這個整天蓬頭坼面的陸無雙有興趣。
無雙不在意。只要能讓她自由,那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無雙沒帶走房間里半樣東西,她怎麼來,便怎麼走,她不想貪圖冷仲幽給她的任何物品。無雙走了,瓶兒笑了。她終于拔除她的眼中釘,現下……就只剩下挑撥將軍對陸無雙的感情。
「我不信將軍會遣你出帳!」用晚膳時,阿蠻才听到無雙被趕出房的事。
說實在的,打死她,她也不信將軍會將無雙貶為奴隸,要無雙再做奴隸才做的工作。
「這一定是瓶兒使的詭計,我叫任天行去問將軍去。」阿蠻放下碗筷,氣沖沖的就要往外走。
無雙拉回了她。「你行行好,別去找任副將了,好不好?」
「為什麼?」阿蠻瞪著杏眼問道。「難道你真的想當灶下婢?成天在伙房里工作!?」
「這沒什麼不好。」
「可也沒什麼好的呀。」任誰也知道在伙房里工作,成天有做不完的事,洗不完的碗筷,這樣的工作,無雙她怎能負荷得了?
「他肯放我自由便是好處。」
「可是……伙房的工作量很大的耶。」
「我不在乎。」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在乎過什麼!」阿蠻朝著無雙吼。
她幽淒淒的眼望著無雙嬌小的身子。「無雙,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是。」在這軍營里,就只有阿蠻是真心在關懷她的。
「那,為什麼你心里有苦,卻從不對我說?」
在這軍營里,她與無雙算是好友,可是她卻一點都不了解無雙。「當初你有孩子的時候,你誰都不說,徑自一個人決定,便讓孩子小產,幾乎讓自己喪了命;孩子的死、你的生命,這些你一點也不在乎。」阿蠻難過的搖搖頭。「那我就真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在乎的。」
無雙放下碗筷,她的手握上阿蠻的。「我在乎我的孩子,我在乎我的生命,但是這些若真要與我的自尊比起來,那麼孩子可以犧牲、我的性命可以不要。」
她是陸王府的千金,是大唐的郡主,她可以不要一切,但是她絕不能讓陸家為她蒙羞。說她這是愚痴也好,說她這是昏昧也罷,只要她頂著陸王府之名的一天,她便不能辱了「陸無雙」之名。基于這個理由,所以她寧可不要孩子,不要性命,也不願意當冷仲幽的侍妾。
「阿蠻,別為我擔心好嗎?為了找尋我的大哥與妹妹,我會挺得過這一切,好好的活下來。」
她不會讓任何情勢將她逼絕的。阿蠻沒有無雙的樂觀。依無雙的性子,現在她倒希望將軍是真的對無雙沒了興趣,真想放她自由,不然,以無雙的倔脾氣,她的苦難日子還有得熬。
無雙沒想到在伙房的日子遠比她想象來得辛苦,只因為,伙房是女人的世界,而女人卻又是冷仲幽的親衛隊。她們對她違抗冷仲幽的事大概略有耳聞,所以當她被貶來伙房當灶下婢時,她們三天兩頭,只要興致一來便對她冷嘲熱諷。她還記得前兒個她剛來,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旁邊一個女奴便朝著她喲喲喲的叫。「到底是將軍恩寵過的,怎麼,連個碗都不會洗啊!」
對于這些冷言冷語,她吞忍了過來。因為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走出這里,回到京城。回到了京城,那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想到這,無雙的壞心情都一掃而空,而唇畔微微的漾著幸福的笑。
「笑什麼?」女奴阿巧冷眼瞪著無雙。
這個女人,真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她從沒見過有人被貶到伙房來了,竟還有那個心情笑!真賤!她最討厭的就是像陸無雙這種女人了,她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間,還好將軍英明,沒被她的詭計給設計了,將她貶到伙房來。哼,瞧瞧這會兒,她就不信她還得意的起來。
她冷睨著無雙跪在地上擦地,大剌剌的走近無雙身邊,故意打落盛了剩菜剩飯的盤子,讓那殘羹剩飯倒了一地。「喲,瞧瞧,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竟然長這麼大了,還會打翻東西。」她站在無雙面前。「不好意思,得麻煩你再擦一次了。」
無雙抬頭,冷冷的眸光望向阿巧;她站了起來,與阿巧平視而望。「對不起,既然是你‘不小心’打翻的,那就麻煩你自個兒收拾。」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陸無雙沒必要忍受這些屈辱。
阿巧賁張著兩怒眼。「我是伙房里的大丫頭,你這個新來的敢不听我的話?」
「大丫頭、小丫頭再怎麼分,終究也不過是人家的奴隸。」無雙傲眉一揚。「你憑什麼讓我听你的?」
「你!」她揚起手,摑了無雙一個巴掌。
一個巴掌震驚了伙房所有的人。無雙冷眼瞪著阿巧。「別再有第二次了。」她不想象潑婦似的回阿巧一巴掌,但阿巧若得寸進尺,以為她的不反抗是懦弱,那麼她會讓她知道她的脾氣不容她來挑釁。
無雙那高傲的姿態惹火了阿巧。她就不信她再賞她第二個巴掌,這個賤人又能拿她怎麼樣?抬起手,阿巧就要往無雙那絕美的臉打下去。
伙房里的管事適巧見到這一幕。「阿巧,住手!」他攫住了阿巧的手腕。「你在做什麼?」
「她……」阿巧看到管事,氣勢倏然短了七分,她囁囁嚅嚅、支支吾吾的指控無雙。「她打翻了東西,竟然不收拾。」
無雙徑是搖頭冷笑,並不反駁。在這個團體里,她是弱勢的一方,她不覺得她的辯白可以澄清她的無辜。
避事對陸無雙這個女人的印象雖只停留在她不斷的抗拒將軍的寵幸,但在她那樣冷諷的笑容里,他對事情的真相多少有些了解。
他相信他的直覺,相信伙房的這一場混亂絕不可能是陸無雙挑惹的,因此他命令阿巧。「將這里清一清。」
「為什麼是我!?」阿巧大聲的抗議。「錯的人是她,又不是我。」
避事的臉倏然一冷。「我做的決定,需要向你解釋嗎?」
阿巧噤口不語,而臉上露著古怪的神情瞄向無雙。
听說這個小賤人曾勾引過管馬的馬夫,這會兒她才剛到伙房不久,她該不會連伙房的管事都勾引了吧!是有可能。不然,一向公正無私的管事對這事不會連問都沒問的便編派她的不對,直要她清理這一切!原來,陸無雙也沒大伙所想象的那麼清高嘛。阿巧鄙視的眸光往無雙的方向掃過去,嘴邊掛著一絲不以為然。
妓女!阿巧看她的目光透露著「妓女」兩個字。無雙知道自從她被冷仲幽納在他房里起,這兩個不堪的字眼便烙印在她身上,象征著她的恥辱,一輩子洗刷不去。幽幽的,無雙嘆了口氣。轉身,她再跪子,刷洗地板。
避事將她拉了起來。「別洗了。」他將一盤糕點放到無雙手中。「將這甜品送到將軍的房里去。」
無雙的身子冷顫,抖了一下。「將軍的房里?」冷仲幽他又要耍什麼花樣了?
她對將軍的恐懼顯而易見,管事連忙的解釋。「這不是將軍的意思,而是瓶兒姑娘吩咐的。」
「瓶兒姑娘?她要我送甜品到將軍的房里!?」無雙心里的那股不安不減反增;直覺的,她就是覺得瓶兒對她沒安什麼好心眼。
「既是瓶兒姑娘要的,為什麼要將東西送到將軍房里?」無雙提出她的疑惑。
阿巧嗤聲冷笑。「人家瓶兒現在是將軍身邊的大紅人,天天睡在將軍房里,這甜品當然是往將軍房里送,不然還能往哪擱啊?」打擊無雙,是阿巧現在最得意的事。
無雙根本就不在乎躺在冷仲幽床上的女人是誰;她在乎的是,她再也不想看到冷仲幽,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
「管事,可不可請別人去,我不想進那屋子。」那兒,有她最不願回想的記憶,她對那個地方有強烈的反感。
避事莫可奈何的嘆了聲。「我無能為力。」因為無雙是瓶兒指定的侍女。「瓶兒姑娘要你過去服侍她。」
瓶兒指定她!「我不去。」要她為奴為婢,她可以不在意,只因為這是時勢所逼,但要她去服侍人,她辦不到。
「嘖嘖嘖!」阿巧滿是譏諷。「你不要──呵!時至今日,將軍已經不要你了,難道你還以為你有那個權利說不要嗎?」阿巧白眼一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當然啦,如果你想反悔,再回頭央求將軍要你,幸運的話,你又得寵,那結果當然另當別論。只是現在瓶兒的身分還是高過于你,將軍想要的人依然是她。強權當頭,陸無雙,我想你是沒有說不要的權利;我勸你呀,還是乖乖的听話,乖乖的去服侍瓶兒。倘若你能討好瓶兒,搞不好她會在將軍面前美言幾句,那麼或許到那時候,你可以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無雙心動了,不過不是為了阿巧那句可以離開伙房,而是──她若能讓瓶兒幫她說動冷仲幽,讓冷仲幽差人給驥遠大將軍送信的話,那麼她或許可以回到京城,或許她可以找到安平的下落。
「我去。」無雙從管事手中接過膳盤甜品,高傲的走出去。她做這一切,不是貪圖日後的日子好過,而是為了早日與親人相聚。
無雙依照管事的吩咐給瓶兒送甜品到將軍房里,但她沒想到自個門一推,便見到冷仲幽抱著瓶兒正上演著火辣辣的一幕。
她看到瓶兒衣衫不整的掛在冷仲幽的身上,任冷仲幽的大手游移在她玲瓏有致的軀體上。冷仲幽的吻狂亂的在瓶兒身上搜尋,他隔著瓶兒的薄衫吻住她的顫栗。無雙因為太過于震驚自己所目睹的一切,手中的托盤竟在目瞪口呆中滑落。
「鏘」的一聲,不僅震醒了無雙的魂魄,連帶的也震醒了正纏綿的兩個人。
冷仲幽從瓶兒的溫柔中霍然驚醒,他暴怒的眼急速的找尋罪魁禍首。他的憤怒在看到無雙滿臉臊紅後,怒氣倏然被不可言喻的慌亂給取代。「該死的!」無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無雙見著了他的怒氣,慌忙的說聲︰「對不起。」她不是有意偷窺的。無雙連忙奪門而出,為了她看到所不該看到的那一幕。
冷仲幽翻身下床,下意識的想去追無雙。
瓶兒攀住他結實的身子。「將軍,你要去哪里?」
瓶兒的問題潑醒了他的理智。他要去哪里?追回無雙嗎?追回了,又如何?她終究是厭惡他的,不是嗎?
冷仲幽跌回床上。「她為什麼會穿成那個樣子?」無雙的粗衣布裙上有著明顯的油漬。「為什麼她不穿那些新衣裳,反而要穿那些破舊的布衣衫裙?」冷仲幽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瓶兒的手勾搭著他寬闊的肩膀。「將軍,難道你不知道陸無雙將你送給她的衣服全送回來了嗎?」
冷仲幽的身子一僵。「全送回來了?」
瓶兒委屈的點點頭。「嗯,全送回來了;就連住的地方,她都搬離了。」
無雙她搬離了他為她安排的地方!「她現在睡哪?」他深深的覺得被傷害了,而冷凝著嗓音問。
「睡在下房,同那些女奴們住在一塊。」瓶兒眼尖的瞧見將軍條然刷白的臉,她得意的揚起一抹笑。「無雙她還自願到伙房去幫忙,她說……說……她還是寧可以勞動換取食物,也不願嗟來食。」
瓶兒倚向冷仲幽,靠著他厚實的背部,將頭枕在他的肩頭上。「將軍您說,要不要將無雙強行帶回,畢竟伙房里的工作並不輕松,她這麼做,無非是想向你抗議嘛。」
冷仲幽寒了一顆心。「不,不用;她既然想待在伙房里,那就讓她待在伙房里吧。」從今爾後,他再也不想听到「陸無雙」三個字。
「將軍,難道您就真忍心看她在伙房里凌虐她自己嗎?」瓶兒佯裝為無雙抱不平。
「那是她的選擇不是嗎?」既是她陸無雙親自選擇的,那他便順從她。不管她想怎麼虐待她自己,那是她陸無雙的事,他再也不在乎了。
瞧見將軍條然變冷的面龐,瓶兒知道她的計謀終于成功,將軍早晚會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