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很早就醒來,之後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基于在山上的習慣,她通常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換到台北,她的生理時鐘依然照平日運作,早早就催促她起床。
她本來就是個勤奮的女孩,也沒有賴床的習慣。既然已經醒了,她也不會硬要自己睡回籠覺,于是干脆下床換衣服,做家事去。
袁青花發現斯若寧是個非常愛干淨的男人,家里整理得一塵不染,所有東西也都排得整整齊齊,害她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
她最會的就是清潔打掃,但這一項顯然已經有清潔公司包辦,她只得發揮另一項長才!煮飯,幫斯若寧煮一頓香噴噴的早餐,希望他吃飽飯以後情緒能好一點,不再對她凶巴巴。
袁青花因為家境不好,還曾經下山一陣子到有錢人家幫佣。在那里,她學會了做菜,因為雇主本身是個美食家,她必須滿足雇主的要求,也因此擁有一身好手藝。
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使她有心發揮廚藝,但冰箱里面只有罐頭和雞蛋,米缸也只剩一點點米,只夠讓她煮稀飯,她也只好湊和點用了。
就算只是稀飯,她也煮得很認真,一直不停地攪動鍋里的稀飯,直到它們又綿又密為止。
接著她再利用鮪魚罐頭做了一道鮪魚炒蛋,一些干花生也拿出來和辣椒、蒜頭一起炒過,變成一道香噴噴的蒜炒花生。另外她還在冷凍庫里面找到一條冰凍的魚,也將魚拿出來快速解凍,調和橄欖油煎一煎,如此也算完成一桌豐盛的早餐。
做完了早餐,緊接著就是上桌。就看見袁青花忙進忙出地將做好的菜和稀飯端進飯廳,忙碌地擺碗筷。
斯若寧壓根兒忘了還有袁青花這一號人物,一面打哈欠,一面拖著室內拖鞋出來找水喝,不期然看見袁青花龐大的背影,以為遭受野獸襲擊。
「啊!」他指著袁青花大叫。
「什麼事?」她急急忙忙轉身與他對看,斯若寧這才想起昨天那一場噩夢,現在這頭大灰熊已經歸他托管。
「沒事。」只是被嚇到。「你這頭大灰熊一大早到底在干什麼?」鬼鬼祟祟,害他嚇一跳。
「我在準備早餐。」袁青花畏畏縮縮地回道,覺得他好像比昨天更凶了,讓她好想喊救命。
「現在就在準備早餐?」斯若寧看看外面的天色。「還太早吧!」
「不早了。」袁青花連忙搖頭。「已經七點了。」
「七點……」斯若寧差點沒有當場摔跤,七點還嫌晚,真不愧是打從高山來的早安雞,天一亮就啼叫。
「你慢慢模吧!我要再去睡覺了。」他說著說著,又要睡回籠覺。
「哦!」袁青花好生尷尬,她都已經煮好早餐,但他一點都不想吃。
斯若寧是不想吃,他只想喝水,而這個很好解決,只要打開冰箱,拿出一罐礦泉水,再咕嚕嚕地將半瓶水吞下肚,就OK了。
袁青花從頭到尾看他打開冰箱喝水,喝完了以後又將冰箱關上,就是提不起勇氣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那、那個……」
「好香。」反倒是斯若寧自己先被菜香吸引。「你做了什麼,怎麼會這麼香?」他好奇地走到飯桌前,打量桌上那幾道菜,其中一道蒜炒花生特別吸引他,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
「這個……你要不要吃早餐?」她終于鼓起勇氣問他。
「稀飯嗎?」他看了鍋子里的白稀飯一眼,露出嫌惡的表情。「不,我早餐從不吃稀飯,那太老土。」與他高貴的氣質不合。
「哦……」
「事實上,我很少吃早餐。」干嘛裝出那副表情?哇!「不過既然都已經煮了,吃幾口也可以,免得浪費。」
斯若寧難得的妥協,引來袁青花熱切的笑容,他才發現有些時候她也滿好看的,也許還不至于無藥可救。
袁青花像伺候大老爺似地,盛了一碗稀飯放到斯若寧的面前,戰戰兢兢地等待他的評語。
斯若寧意興闌珊地拿起筷子,隨口扒了幾下,差點沒有被口中的稀飯嚇到,簡直太好吃了。
入口即化,綿密濃稠,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的稀飯。
不相信,他又伸手挾了些炒蛋和花生品嘗,同樣好吃得不得了,教人一口接一口,停部下筷子。
「你如果當不成歌星,還可以去賣早餐。」穩賺,斯若寧評論道。
「耶?」這算是贊美嗎?應該是贊美吧!他居然贊美她耶,好棒!
袁青花站在一旁笑得很開心,天真爛漫的模樣,確實會讓人產生幾分憐憫,只可惜她的體重過重,身材又過于魁梧,幾次減分下來,效果等于零。
唉,這又是他的責任。
「你先坐下來吧!」想到從今天開始就得和她為伍,吃再多稀飯補充體力都沒用,一下子就耗光。
「可以嗎?」他居然要她一起吃飯,她不是在做夢吧!
「坐在我身邊,不要坐在我對面。」他可不想一抬頭就看見她那張烏漆抹黑的臉,真煩!到底要先幫她漂白皮膚,還是要先減肥?干脆兩樣同時進行好了。
袁青花在他思考要如何改造她的同時,在他身邊坐下,羨慕地打量他優雅的動作和白皙修長的手。
她也好想有那樣的手哦!
袁青花想。
她也好想象他一樣優雅,就算僅僅只是拿著筷子,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貴氣……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奇怪,他是在想事情才發呆,她也在跟人發呆,而且是盯著他發呆,怪胎。
「沒有,我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干脆低下頭猛挾菜,目標是那尾剛煎好的魚。
斯若寧雙手抱胸地看著她笨拙的動作,以為自己看見一只大灰熊,在溪里面撈魚。
「你的用餐禮儀真是一團糟。」看來又得增加一項教育訓練了,他搖頭。
「啊?」袁青花停下筷子,睜大眼楮看他。「我的用餐禮儀有什麼不對嗎?」她只是在挾魚……
「你覺得歌迷若是看見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像熊一樣地撈魚、啃魚,他們還會再繼續支持你嗎?」鐵定嚇跑。
「熊……熊?」她看起來真的有這麼糟嗎,他為什麼老是要用熊形容她?
「算了。」他懶得跟她吵。「昊征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最好現在就開始想辦法,以免來不及。」
「什麼三個月的時間……」
「把你變成大美女!」斯若寧越想越沒力,給他三年他都嫌短了,遑論是三個月?他一定會因緊張胃疼而死。
「哇,我會變成大美女耶!」她大小姐也不管這是個多艱鉅的任務,只是一個勁兒地傻笑,斯若寧都快瘋了。
「這怎麼可能?」把黑頭麻雀變成鳳凰。「除非紅海自動分開,我又不是摩西!」他煩惱到抱頭哀嚎。
「你也喜歡讀聖經啊?」看不出來他除了腌醬菜以外,還有這麼神聖的嗜好。
袁青花一臉驚奇。
斯若寧神情茫然地看著她,懷疑他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地球,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我不喜歡讀聖經,但我很希望能擁有聖人的耐心。」才有辦法和她說話,他盡可能忍住脾氣不爆發。
「唔……」她不知道這跟出埃及記有什麼關系,不過換個角度想,摩西也算是聖人,也可以通啦!
「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再說下去他準發火。「我吃飽了,等你吃完早餐以後,把碗筷收一收,一個鐘頭以後到三樓來,知道嗎?」
「知道。」她好奇地看他推開椅子離席。「但是為什麼要去三樓?」那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把你從大灰熊變成浣熊。」就會問這些有的沒有的,也不怕噎著。
「浣……浣熊?」她听不懂他的隱喻和高深的諷刺,只覺得他的話好難懂。
「就是——算了。」他看她連浣熊都不知道長什麼樣,況且還要提到Size就當自己在講冷笑話好了。
「反正你記得過來就是。」走人。
斯若寧丟下這句話便消失不見,袁青花始終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
灰熊?浣熊?
她怎麼樣也想不通它們之問的關系。
不能怪她不懂,這個笑話真的很冷,只有斯若寧才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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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花總算了解斯若寧為什麼會直接叫她到三樓,而不說明哪個房間,因為整個三樓都是健身房。
「真厲害。」對于袁青花而言,斯若寧屋子里面的每樣東西都很新奇,規模也很大,廚房好大,房間好大,浴室好大,現在就連健身房都是嚇死人的大。
她一面左顧右盼,一面朝斯若寧走去,他已經在跑步。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過來!」他大少爺已經跑的滿頭大汗,她還在外太空漫步。
「你的健身房好大,只有你一個人使用嗎?」她不是故意要慢吞吞,而是這些健身器材都太好玩,有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叫不出名字的,像展示間一樣排列,頻頻吸引她的視線。
「通常只有我一個人在用,項衍和昊征偶爾也會過來,不過機率很小。」害他好傷心。
「原來如此。」好神奇,這一堆價格昂貴的運動器材,居然只有他一個人使用,他一定非常有錢。
「沒想到你還知道健身房,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呢!」將他的高價藝術品當成腌菜缸的家伙,竟然也懂得這些叫做健身器材,真是失敬失敬。
「我多少懂一些啦!」她羞紅了臉低下頭,這回他沒再用隱喻,而是直截了當削她,雖稍嫌無情,但她最起碼听得懂,也不容易會錯意。
「不錯,至少你害羞的時候還滿好看的。」現在的女孩子不是太假,不然就是根本不懂得害羞,要像她害羞得這麼自然,倒是少見。
「真的嗎?」她露出興奮的笑容,貝齒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這又是她另一個有利的地力——笑容很吸引人。
「我記得昊征說過,你是和爺爺女乃女乃一起住,對吧?」他納悶是什麼樣的教育方式,才能教出這般毫無防備的笑容,完全不懂得提防人。
「嗯。」袁青花拼命點頭。「我和爺爺女乃女乃三個人一起住在山上,幫人家照顧果園。」
幫人家照顧果園?虧她還敢說要請她爺爺寄一箱水梨過來,真寄過來,到頭來還是他付錢。
「你父母呢?」他胞得喘呼呼,引來她好奇觀看。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哇,他流了好多汗,一定跑很久了。
「也就是說,你是由爺爺女乃女乃一手帶大?」怎麼這麼像苦情電影里面的情節?
「對。」袁青花回道。「我是由爺爺女乃女乃親手帶大的,所以我才想當歌星,賺很多錢孝敬爺爺女乃女乃,讓他們不再那麼辛苦。」
說起爺爺女乃女乃,袁青花忍不住紅了眼眶,鼻頭發酸。她才不過下山兩天,就已經非常、非常想念他們,往後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她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撐得下去?
雖說袁青花的韌性十足,但畢竟只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生,仍然有想念親人的時候。
斯若寧默默打量努力維持平靜的袁青花,不是很明白她和兩位老人家之間那種親情,對他來說,父母兄弟間的感情,已經是遙遠的夢,他已經忘了。
「你不再繼續運動了嗎?」袁青花一邊擦掉眼角的淚,一邊好奇地看著他從跑步機跳下來,拿起架上的運動毛巾擦汗。
「當然要再繼續運動,而且你也要運動,別以為我會放過你。」莫名其妙在他面前說她爺爺女乃女乃的事,听了就煩。
「啊,我也要運動?」她沒想到自己也被牽扯進去,小愣了一下。
「廢話,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材,活像一頭大灰熊,不減肥能看嗎?」斯若寧狠狠地瞪袁青花罵道。
「你為什麼老說我是一頭大灰熊?」袁青花覺得很受傷,總覺得自己應該沒他說的那麼糟才對。
「因為你本來就是!」相信他,她看起來就是那麼糟!
「我……」袁青花眼角的眼淚,又要開始往下掉,看得斯若寧更加火大。
「不準哭。」他低聲警告。「我都沒哭了,你哭什麼?」
「但是……」
「不甘心的話,就努力減肥給我看,證明我說錯了,別哭哭啼啼。」身為她的指導教授,他才是該哭的人,她沒有資格。
「我、我會努力的。」他說得對,她不能哭,她答應過爺爺女乃女乃要堅強,絕不能半途而廢。
「很好。」他這麼厭惡女人哭泣是有原因的,身為GAY,又是傾向于受方的他,早就想好好哭一場,但礙于男人身分,又不能放聲大哭,因此他特別嫉妒女人可以隨時隨地想哭就哭,算是一種不正常的心態。
「但是要怎麼做才能減肥?」她沒減過肥,總覺得減肥好難。
「只要站上跑步機,把帶子跑到斷掉就可以。」他跟她說冷笑話,她沒被冷到就罷了,還真的要跨上跑步機,當場被斯若寧攔下來。
「你干什麼?」他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站上去。
「你不是叫我要跑到帶子斷掉?」她只是听他的話而已。
「在你折磨我的跑步機之前,麻煩你先去換一套運動服,和可以用來跑步的鞋子,別虐待我的跑步機。」他這台跑步機可價值好幾萬,弄壞了怎麼辦?
「好,我馬上去換衣服。」袁青花非常听話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上她自認為適合運動的衣服和鞋子,火速趕回健身房。
「真是的,這也要我說……」
「我換好了。」
斯若寧原本還打算好好喘口氣,怎麼知道她的動作會這麼快,而且還帶來這麼大的驚嚇,他被嚇到幾乎說不出話。
「……你那是什麼打扮?!」大約過了整整一分鐘,斯若寧才爆出尖叫,指著她的手頻頻發抖。
「呃,你不是叫我換運動服嗎?」她不明就里地低頭看身上的衣服和腳下的鞋子,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
斯若寧簡直快精神錯亂,她大小姐居然身穿一件寬大的T恤和男人穿的格紋四角褲,腳下還踩著一雙雨鞋!這實在是……
「我是叫你換運動服,但你自己看,你這身穿著像是運動服嗎?」他已經接近歇斯底里的狀態。
「可是我只有這種衣服,我平常在果園工作的時候都這麼穿……」
「你居然把我高貴的家當成果園,太過分了!」他這一生對美的追求都表現在對事物的品味上,可這頭大灰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他已經快撐不下去。
袁青花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始終不知道他干嘛這麼生氣,她只不過找不到衣服穿而已。
冷靜,斯若寧。
察覺到自己此刻有多失態,斯若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過是一個剛下山的小泵娘——更正,一頭剛下山的大灰熊,犯不著同她生氣。
「我要去檢查你的衣櫥,看情形有多糟。」他沒辦法忍受她可怕的穿著品味,簡直會要他的命。
「不必,你不會想看我的衣櫥的……」
「讓開。」他繃緊臉將袁青花推開,跨大的步伐像是衛生署的檢驗人員,只等著抓到廠商違規開單。
「真的不必了……」袁青花只得跟在他後頭,苦苦哀求斯若寧不要凌虐她。
結果就跟斯若寧料想的一樣,慘到不行。
她帶來的衣服都是一些褪色的T恤,要不就是寬松的七分褲,斯若寧立刻覺得大事不妙。
她的腿該不會……
「你看看你的腿是什麼樣子?」他死了,他晚了。光臉就已經夠折騰人,現還加上腿,他還要不要活?
「就是、就是腿的樣子……」她不明白自己的腿又出了什麼問題,一臉莫名其妙。
「不,在我的眼里,它們就像餐桌,而且餐桌的腳恐怕都比你的腿來得均勻。」長期穿四角褲和七分褲的結果,讓她的大腿變得很白,膝蓋以下則是分成好幾個顏色,要想把它們都變成同一種顏色,得要有仙女棒才行,這也是他目前最欠缺的。
「餐桌?」她的腿跟餐桌又有什麼關系?
「幸好你的腿還算修長,不然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又發掘出她另一項優點,而且這個優點還滿致命的,只要是男人,都不會舍得將視線從她的美腿移開。
「謝謝。」她听不懂他的喃喃自語,但听得出他在贊美她,他似乎對她的腿很滿意。
「先別謝得太早,我不會容忍這些衣服降低我的品味,你帶來的衣服統統都要丟掉,每一件都得重新買過。」又要重新擬定作戰計劃,有夠煩的。
「耶?」
「我們不運動了,改成去買衣服。」總不能讓她穿著男人的四角褲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會吐血。
「買衣服?」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是我來台北是要賺錢的,不是花錢……」而且她也沒有錢……
「你放心,這些帳暫時不會算在你頭上,公司會為你支付這筆錢,等你出唱片大賣了以後,才會跟你要回這些費用。」
「哦!」听見他這麼說,袁青花總算放下心來,幸好她下必自己出錢。
「這真是場豪賭,虧昊征的心髒夠強,敢參與這場賭博。」換做他一定當場心髒麻痹,急救也沒有用。
對于好友的大膽,斯若寧只能說佩服。
「賭博?」袁青花再一次會錯意。「我從來不賭博的,千萬別叫我賭博!」爺爺說過人只要一沾上賭,一生就完了,她才不要賭博哩!
「你連話都听不懂,怎麼當偶像?」斯若寧白她一眼,懷疑憑她的反應第一個就被主持人修理死,萬一運氣不好遇見毒舌評審,還會被羞辱得很慘,到時看她怎麼辦?
「尹先生說過不要我當偶像歌手,他要栽培我成為像恩雅那樣的實力派歌手。」所以沒關系。
「你知道思雅是誰嗎?」他又白她一眼,不相信她真的知道恩雅是誰。
「尹先生給我听過她的CD,還說我們的聲音很像。」都是來自天堂的歌聲。
「這麼說起來,昊征好像也說你的聲音像天籟,唱兩句來听听。」他才不相信她的聲音像恩雅,一定是昊征夸大其詞,拐他為她做造型。
「現在唱?」袁青花愣住。
「難道等明年?」廢話。
袁青花不曉得他為什麼突然想听她唱歌,不過既然他這麼說,她只得唱了。因為這要求來得太突然,她臨時想不出曲子,只得隨便唱一首她在山上自己編的歌曲,就當交差。
這首曲子,也就是當初吸引尹昊征停下腳步的天籟之聲。就如同尹昊征,斯若寧也完全受吸引,沉浸她天使般的嗓音,乘著翅膀與她在天際翱翔。
她的音質好到出乎一般人的想象,難怪昊征會急著把她簽下來。她的聲音乍听之下很像恩雅,但仔細聆听,會發現她的聲音比恩雅更輕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是屬于治療系的。
斯若寧完全沒想到她的聲音好到這個地步,一時之間听呆了,差點忘了反應。
「這樣夠了嗎?」她試探性地問斯若寧,他看起來快睡著。
「夠、夠了!」可惡,居然給他玩真的,昊征這個壞蛋,害他想退貨都不行。
「別以為聲音好就可以,外表更重要!」此聲只應天上有,難怪昊征敢下賭注。
「我知道。」干嘛這麼凶啊,是他自己叫她唱的……
「知道就跟我走,別拖拖拉拉。」他一定是瘋了,居然會覺得她專注唱歌的模樣很吸引人,還差點被她的歌聲催眠。
斯若寧的情緒變化莫測,袁青花當然也猜不到,只得乖乖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