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我能告訴你一個最快速的退火方式——
這句話像一道魔咒,不斷不斷地在宋凱薇腦海里重復播放,害她把從醫院帶回來的行李越整理越亂,一如她紊亂的思緒。
他說只要男女……呃,,男人體內的無名火就會消退,天知道他是不是誆她的,哪可能這樣就能退火?
對啦,她是不懂男女之間的情事,可這理由似乎也太牽強了點,教她听了頭暈腦脹,更多的是無與倫比的羞澀,所以她一听完那個方法,就很沒用的逃出房間。
但是,他對她說那些五四三的是什麼意恩?難不成他想和自己……怎麼可能?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哪可能想和她上床?根本是她想太多了。
可是她看過不少兩性談話節目,專家都說男人的大腦和身體是分開的,一來,沒感情也可以……
救郎喔!難不成石磊真的想和她上床?
宋凱薇感覺自己的臉快冒煙了,忙不迭地以掌當扇,用力的在臉前揮動。
要命,這實在太刺激了,刺激得她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還是去洗個澡冷靜一下比較好。
她丟下一客廳越整理越亂的行李,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確定石磊己然關燈入睡後,她才就著床頭櫃上暈黃的床頭燈,抓起換洗衣物閃進浴室,整個過程,心髒怦怦亂跳。
好險,好險他已經睡著了,不然她還真不如該如何面對他呢!
蓮蓬頭灑出溫熱的水,順著她的頭滑過她的肌膚,她不經意的張開眼,看見浴室鏡子里的身影,一張臉紅得不象樣,甚至連胸口都泛起紅潮。
從來都沒在意過自己的身材,怎麼現在看起來,腰好像粗了點,大腿也是,而且胸部似乎不夠飽滿……小手滑過自己的胸脯,她猛然狠抽口氣。
見鬼了!她在乎個屁啊!又沒有要給別人看,有什麼好在乎的?她自己看爽就好了啊!
可是……可是如果要跟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自己的身材不夠好、胸部不夠大?
不行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反正他現在還在傷重狀態,就算她真的答應幫他「退火」,他恐怕也會因傷口的疼痛而無法進行吧?
紅著臉關掉水龍頭,她用大浴巾胡亂的將身體抹干,套上寬松的睡衣後小心打開浴室的門,在越過石磊的床尾時緊繃地不發出任何聲響——
「凱薇,你要睡了嗎?」
突地,石磊早已閉上的眼霍地睜開,略低的性感嗓音驀然響起。
「嗄?!」
她驚跳了下,差點沒被他嚇死!整個人僵在房間中央。
「你你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睡不著。」他輕哎一口氣,吃力的扶著床半坐而起。「想睡,可是睡不著,八成是你說的火氣大吧。」
火火火……火氣大,!他干麼又提到這事?難不成他真的想……噢!天啊!她該怎麼辦才好?!
「你找到了嗎?」沒注意到她的緊張,他抬頭睞了她一眼。
「什、什麼?」可惡!別再結巴了,一個不小心可會咬到舌頭呢!
「退火的方法啊,你不是要上網查?」他挑眉,總算注意到她的身體僵直得不象話。
炳!他承認自己當時對她說的那些話,確有逗弄她的意思,結果她當真了對吧?瞧她緊張的,呵——
他可沒勉強女人的嗜好,況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想對她亂來恐怕也做不到……嘖!好啦!他承認自己還真有點想抱抱她、再堂堂她的甜蜜,只可惜這身體無法配合。
包何況,她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給他了,她一定想跟他切斷關系了吧?那他又有什麼資格對她……
SHIT!不是早就決定要放她自由,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嗎?那個人似乎也出現了,就是和她在醫院中庭里聊得很愉快的那個,他見鬼的在亂想什麼!
就在他刻意忽略想起那男人時心頭的不悅,且懊惱地暗咒自己莫名其妙之際,突地聞嗅到她身上馨香的沫浴乳香味,接著一雙軟女敕的手環抱住他的肩,教他冷不防的狠抽口氣。
「凱、凱薇?」該死的!她以為她在做什麼?
「沒有比你說的更有效的方法了,如果你問我願不願意,我願意。」媽媽咪啊!這是她能說出最露骨的話了,她懷疑自己竟能說得如此流利。
她能理解因為身體受傷,讓一向活躍的他不得不綁在床上、家里的痛苦,也難怪他會如此浮噪,更因如此,她看清了自己無法眼睜睜見他難過的事實。
她愛他啊!從小就愛著他,即使無法得到對等的回報也無所謂,只要能解除他的不舒服,她什麼都願意做!
「為什麼?」
她的話猶如一把利刃,筆直的刺進石磊的胸口,他的聲音透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悸顫,不懂她為何願意為他犧牲到這種程度!
如果那個男人是她未來的依靠,如果她真的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為何還要如此屈就自己?她以後要嫁給那個男人的不是嗎?
嫁給那個男人……這應該是他樂見的結果,但為什麼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會痛。
「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她無法把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感情說出口,只因他一點都不愛她,說出來,只會造成他的困擾,因此她選擇了最正大光明的理由,即使他從來不承認她是他的妻。
「……別傻了,那是我騙你的!」不知怎的,他心慌了,直覺想推開她。「你怎麼這麼蠢?我隨便說說你都會信,你……」
「噓。」她將食指按在他的唇上,所幸房里的亮度有跟,他應該看不清她泛紅的臉頰。「我當然相信你,因為你從來沒有騙過我。」
是,他不曾騙過她,包括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事實也不曾隱瞞,是她自己執意要嫁給他的,所有的後果由她一個人承擔。
凝著她堅持的水眸,石磊感覺自己心里那座自以為堅強的堡壘逐漸傾倒、崩塌,甚至開始融化,融化在她溫柔的眼神里。
為了不讓自己再承受那椎心刺骨、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在內心深處築起一道既高且厚的城牆,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容納莫星野和秦耀那兩個親如兄弟的人進駐。
可現在,那道城牆不再堅實,一塊塊崩塌在她義無反顧的奉獻及溫柔底下,他想阻止卻阻止不了,教他心慌得無以復加——
「不,你知道我現在沒辦法……」他的顴骨泛起可疑的紅暈,窘迫的撇開臉。
懊死的?她柔情似水的眼神,讓他想不顧一切的將她壓在身下,用盡一切她無法想象的邪惡方式佔有她,但他真的做不到!
萬一傷口裂開,又得延長她照料自己的時間,他實在沒辦法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讓她無限制的辛苦下去。
「沒關系,我來。」她微一施力,小心的將他推倒在床。
他呆愣兩秒,倏地輕笑出聲。「你會嗎?」
他的心好熱、眼眶好燙,他應該是在笑吧?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己然無法抑止地痛哭失聲——
他以為自己的心早隨著母親和妹妹一起死了,但此刻他卻虔誠的感謝上蒼,讓他的心髒還在胸腔里跳動、還有呼吸,還能……感受她無條件的溫柔,並深深為此震撼、感動!
「……我盡量。」她窒了窒,硬著頭皮上了。
話都說出口了,沒道理自打嘴巴,就算她再不濟,好歹也看過一點愛情片,影片里的激情戲應該可以頂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