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是……」一直安靜听著兩個男人對談的柳若冰,終于還是忍不住地開口發問了。
「查爾斯跟安的女兒,四歲了。」左侑杰丟出更為勁爆的答案。
女、女兒?安筱靈那樣子哪像是已經有了四歲女乃娃的媽媽?不說穿的話,她還以為筱靈才剛大學畢業呢!
包氣人的是,她前陣子到底是為什麼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為了個人妻嗎?根本就是自找麻煩嘛!
都怪她太自作聰明、太自以為是了,什麼都憋在心里不說,才會浪費那麼多和情人相愛的時日,實在是蠢、弊、了。
左侑杰不曉得她幾乎被自己的懊惱給淹沒,倒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小骯瞧——
敝怪,明明他很努力地耕耘了啊,怎麼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查爾斯跟他同年,孩子都已經四歲了,他卻連顆蛋都還沒孵出來,會不會太遜了點?
「這次她是以為我跟我的助理有不可告人的曖昧,所以才離家出走的。」查爾斯抱歉地嘆道。「別看她腦子動很快,一遇到感情就變得傻傻的,叫她來做我助理她又不要,老是自己在那邊疑神疑鬼,簡直氣死我了。」
柳若冰僵了僵,怎麼有種中箭落馬的感覺?他說的是安筱靈嗎?還是其實是指桑罵槐,根本是說她來著?心虛地睞了眼左侑杰,錯愕地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瞧,她忙撇過頭,挺直腰桿,正襟危坐,裝出一副沒她事的樣子——
不會的,查爾斯又不認識她,不會是說她的,絕對不會。
瞧柳若冰那心虛的模樣,左侑杰好氣又好笑。
沒錯,乍听之下若冰和安的性子有那麼點像,但其實她倆根本是兩種不同類型。
安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這回跟查爾斯為了工作來台,昨天到查爾斯的工作地點突擊檢查,發生了點誤會,夫妻倆吵了一架,才會躲到他家來避難。
可就他對安的了解,這會兒查爾斯都找上門來了,安八成等等就會歡歡喜喜地跟老公回家,把之前的誤會忘得一乾二淨。
但若冰不同,真的很不同,她比安還要難搞千百倍。
安會胡思亂想,她也會,但安會攤開來跟老公爭執,她卻一個字也不吭。
一個好友間的擁抱可以讓她憋在心里一兩個月都不曾透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任他想破頭也找不出她行為大變的原因。
包恐怖的是,她會偷偷帶著她的小旅行包,趁著月黑無人的夜晚準備離家出走,跑到天涯海角……
身邊有這麼一個「危險分子」,他著實懷疑自己未來會比查爾斯麻煩百萬倍。
再為自己斟上一杯高山茶,他決定找個時間和她約法三章,不然她沒事就給他來個離家出走,他絕對會折壽好幾年!
***
丙不其然,找到安筱靈後,查爾斯軟言幾句並解釋清楚後,安筱靈便歡歡喜喜地同老公回家團聚了,仿佛全照著左侑杰憑預感所寫出的劇本演出般。
午後,左侑杰和左佑慶祖孫倆闢室密談,談的自然是左侑杰和柳若冰的未來。
不過為了不讓那別扭的女人有任何反悔的機會,祖孫倆自個兒關起門來談,至于其它那些小兩口間的溝通問題,則全交由左侑杰處理。
用過晚餐,左侑杰直接在眾目暌暌之下拉著柳若冰進房——
反正最難堪的場面都大家都見過了,現在做起事來就不需要有所遮掩,多了遮掩,反而顯得矯情。
「唉!你未免也太大方了吧?」柳若冰不似左侑杰那般大方,一關起房門就抗議連連。「臉皮那麼厚,都不會害羞喔你?」
討厭鬼、討厭鬼!一點都不顧及人家的顏面,大剌剌地拉人家進房,要她以後如何面對阿珠及陳媽她們?討厭死了啦!
「經過了早上的震撼教育,你認為害羞還有意義嗎?」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消遣她一句。
這女人何時才能改掉那別扭的個性?
大方點不是很好嗎?讓大伙兒見證他倆的愛情,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那不是件很美妙的事嗎?
不過壞就壞在他就是愛上她這別扭的個性,實在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詔罪受。
「那……那不一樣啦!」她脹紅了臉,不認同地噘起小嘴。
「好好好,你說了算,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0K?」他的堅持維持不了多久,三兩句就妥協了。
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各自都有絕對的自主權,但想要牽手走得長久,談一輩子的戀愛,不是要比誰強勢誰就贏,而是要尊重對方。
他自知自己不是個浪漫的情人,也沒理由強迫她跟著自己的想法做事,所以他學著改變,學著從她的角度去思考。
靶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企圖改變對方是太難完成的方程式,如果他能站在她的立場想,用她的角度來思考她的行為模式,那麼久而久之,她或許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學會站在他的立場替他想,這對他們的未來豈不是更好?
「……你吃錯藥啦?」他的反應讓她適應不良,瞪著他的眼里滿是狐疑。「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不是我好說話,而是你得把你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我才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他感覺這會是條漫長而艱難的學習路程,但一如他對查爾斯說的,愛上就愛上了,沒轍。
「像安的事,你要是早點說出來,我們就不會多繞了那麼多麼枉路讓被此受苦,更不用搞得全家烏煙瘴氣。」
「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嘍?」她扁扁嘴,有點小受傷。
「錯。」他搖頭輕嘆,將她摟進懷里。「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思考模式也跟你很不相同,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約法三章?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心里有什麼不舒坦的地方都要開誠布公地說出來,可以嗎?」
「就只會念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她小聲叨念道。
「一樣什麼?」她說得太小聲,他沒听情楚。
「喜歡我也要大聲說出來啊!不能只做的事,什麼都不說,那我會沒有安全感嘛!」還敢怪她?他都不知道當時的她有多不安!
「我說過了啊!」他記得有,一定有。
「你沒說。」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有。」
「沒有!」
「我發誓。」
「那你說,是你什麼時候說過的?」
「……我們第一次在你房里的時候。」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表白過了。
「有嗎?」他怎能說得如此肯定?難不成是她听漏了?!她霍地不確定了起來。「你那時怎麼說的?」
「我說我從來不會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包括擁抱不喜歡的女人。」深情的眼凝住她的眸,再一次清楚地訴說出對她的情愛。「這樣表示得還不夠明白嗎?」
咦?好像還真有耶!只是她當時還來不及深思他話里的意思,他就急色地壓上來……
這麼說真的是自己錯比較多嘍?歉疚瞬間爬上她的小臉,她心虛地拉了拉他的手。
「怎麼?」他挑眉,她現在是怎樣?撒嬌嗎?
「對不起嘛,是我沒听清楚……」她難過的自責了起來,撒嬌地搖晃著他的手臂。
「算了,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笑意爬上他性感的嘴角,他大方地接受她遲來的道歉,也享受著她難得的撒嬌,開始有絲心猿意馬。「不過你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就要狠狠地打你的小屁屁!」
「啊?」哎喲,怎麼她的親親愛人有暴力傾向?她好害怕喔!「你敢打我,我就跟你分手。」哼,她也有她適用的武器。
「……我失言,請原諒我。」嗚……他好命苦喔!
「乖,我接受你的道歉。」她笑眯眯地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輕啄了下他的嘴角。
「嗯……」就這樣?隔靴搔癢,根本搔不到癢處啊!「那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道歉?」他乘機索取報償。
「我剛才道過歉了啊!」他不是也說算了嗎,難不成現在又反悔了?!真小氣!
「那樣太沒誠意了,我想要你用另一種方式道歉。」語畢,馬上抱起她往床邊走,他發現自己似乎永遠要不夠她。
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你該不會又想……」察覺到他的企圖,她害羞地拍打他的肩。
「想,我每分每秒都想——」
柔軟的大床上,高大英挺的主人壓上羞澀可人的性管小避家,無邊綺麗的想象畫面如雪片般綿密襲來,很快地為主臥室添染上瑰美的春色……
身邊有個如此性感的管家,到底是男人的幸福還是不幸呢?
幸福的是可以日日春宵,夜夜坐擁美人至天明,不幸的是,會不會就此操勞過度,提早向上帝報到?
自古魚與熊掌難以兼得,幸或不幸,或許只有「以身試法」的主人才知道答案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