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陣輕擾,駱巧儂悠悠睜開眼,卻發現一個特寫的俊臉貼在她臉上,這個人正在……吻她?
她訝然地張開唇,正欲推開他之時,卻被他的舌順勢侵佔她的小嘴;原來他早一步發現她醒來,兩只鐵臂早已緊扣住她的雙腕,即使她費盡全身的力量反抗都沒用。而在這一推一拉之間,兩具軀體反而緊貼在一起,他壯碩的胸膛壓在她柔軟的渾圓上,形成再暖昧不過的姿態。
竄進小嘴的舌,滑溜地挑逗著她的,巧儂羞澀地閃躲著,他卻總有辦法尋到她,並與之糾纏,巧儂避無可避,只得緊閉雙眼承受他的攻擊。
「別忘了呼吸。」歐南靖啃嚙她的紅唇,輕笑且含糊不清地提醒她,他可不希望她這次是因為接吻而缺氧,又再度昏過去。
「呃……」駱巧儂覺得頭重腳輕,經他這一提醒,混沌地吸了口氣,不意又構成他再次侵入的機會。
「唔……」她不安地扭動一體。
「該死!」歐南靖低咒一聲,身體僵了僵,卻沒有停下挑逗的動作。
這就是接吻嗎?感覺全身熱烘烘的,好似所有的思想都飄離軀體,腦子里空蕩蕩的,脖子上好像有什麼在滑動……
怎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駱巧儂忽然覺得胸前涼涼的,下一瞬間,忽然有個物體覆上她的胸部,那個觸感,像……手?
抽離的神智倏然全數回歸大腦,巧儂瞠大了美眸,第一個反應便是用盡吃女乃的力量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她快速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氣,然後發現自己幾近半果。
「你──」她又羞又慌地扯緊自己的衣領,兩只眼楮卻不敢看向肇事者。
歐南靖同樣氣喘吁吁,他努力地平穩自己的呼吸,懊惱地警覺自己完全失控,差點在這里要了她!
怎麼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而且自己還……極有反應?突如其來的認知,讓駱巧儂的圓臉上脹滿了羞慚,她顫抖地扣好自己的套裝,迅速跳下床,往小房間的大門方向竄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已逃離他身邊時,倏地,他由後方將她攔腰抱住,手臂箍緊她的嬌軀,灼熱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背脊上,略嫌紊亂的氣息噴在她耳際。「跟我在一起。」
駱巧儂膝蓋一軟,雙腿就快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若不是他摟緊她,只怕她早已化成一攤水。「你……你知道你……你在說什麼嗎?」她心跳如擂且開始結巴,他怎麼可以說得如此……露骨?
「我的意思是──跟我交往。」可不能在一開始,這游戲就毀在自己的失控下,他改了含蓄的說法。
巧儂心頭掙扎著,就在她要做出決定時──
「不準拒絕!」他霸道地將她轉過身,以全然命令的口氣對她喝道。
巧儂呆愣地看著他漂亮的雙眸。
「說‘好’。」他的眼散發出蠱惑的光芒,誘導著她的思緒。
「好……」她的喉嚨不自覺地發聲。
歐南靖滿意地勾起邪魅的唇角,當駱巧儂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之時,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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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巧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累得半死,周公就是不來跟她打招呼,她索性坐起身來,為自己沖了杯熱牛女乃。
大學畢業後,她只知道拚命賺錢,除了錢,她總是無欲無求,也無意涉及男女感情,明知自己的外貌並不出色,還用古板的裝扮包裹起來,一個人躲在自己築起的城牆內安靜的生活著;她沒什麼知心的朋友,有的只是同事、泛泛之交,也從沒有人能真正走進她的世界,當然,除了媽媽之外。
可是這座對她來說十分安全的高牆,如今卻在一夕之間傾塌了一角,原因無他,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歐南靖。
下午她隨他去各部會視察,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可是他總會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輕輕握住她的手。若有人突然出現,他也不放開,僅將兩只交握的手隱在他背後,然後神情自若地向來者打招呼,一點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這看似無礙的舉動,卻讓生性保守的巧儂無所適從;想教他放開手,可卻又想起自己曾答應了與他交往這件事,害得自己陷于兩難的局面。
她是從屏東鄉下上來謀職的女孩,本來就在純樸的環境里成長,加上沒有任何與男人交往的經驗,即使她巳在台北工作三年,卻還是閉塞得猶如生女敕的株苗。
唉!
她年輕的心早已被現實磨得平淡無奇,他何苦來擾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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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一到,駱巧儂便迅速地離開歐氏大樓,速度之快,簡直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她的模樣,那就是──「逃」。
她專心地投入在自己「逃匿」的行動中,渾然不覺後方有一輛藏青色的奧迪轎車尾隨其後。
歐南靖閑適地靠坐在駕駛座上,以媲美烏龜爬行的速度跟在她後面。
他在觀察,觀察她的「生態環境」,好找一個適當的切入點去接近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和南楓約定了這麼個游戲,總不好太輕松就贏了,否則可就勝之不武,那可是他歐某人所不齒的。
再說,他發現這個女人有趣極了,從三天前他表示要與她交往開始,只要多看她一眼,那張女敕女敕的圓圓臉便立刻紅得像顆隻果似的;他微哂,不記得自己已多久不曾見過這麼會臉紅的女孩子。
也許那天「稍微」熱情的行為嚇到她了,他只要一靠近她,她便一股腦兒地退得老遠,害他有點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她對待自己「男朋友」的態度?
而且他意外地發現,她好像從來不參加其它女同事間的聚會,總是一下班就急著離開公司,仿佛自成一個氛圍,把其它人都完全排拒在她的生活圈之外;其實他只要雇用征信社便可以全盤地了解她的生活作息,但卻顯示自己不夠「誠意」,因為如此,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麼一個「跟蹤游戲」。
苞過了兩條大路,三條小街,就見駱巧儂轉進一家現炒快餐店,歐南靖見快餐店附近正好有個停車位,索性停下車,坐在車上等人。
他拿出口袋中的香煙,隨手點上一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煙蒂也越堆越多,歐南靖不耐煩地低聲詛咒。「搞什麼鬼!吃個飯需要花這麼久時間嗎?兩個小時,嗟!」
又過了十五分鐘,他終于忍不住甩門下車,這家快餐店的食物有這麼好吃嗎?值得她吃那麼久,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歡迎光臨!不好意思,您可能得稍等一下。」一見客人上門,年輕老板堆起滿臉的笑意迎了上去。
「我找人。」歐南靖也不哆嗦,直接丟給老板一句話。
「噢。」見他不點餐,老板也沒時間閑著,立即收拾餐桌上客人用過的餐具,並招呼陸續上門的客人。
歐南靖環視店內四周,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不過他倒是很驚訝,這家看似不起眼的現炒快餐店,竟會人聲鼎沸、座無虛席,難道──真有這麼好吃?
哎!沒想到自己的跟監能力這麼差,連個小女人都會跟丟。罷了,反正肚子也餓了,平時都是上高級餐廳用餐,久了也會膩,偶爾嘗嘗這種小吃店也不錯。
歐南靖找了個空位坐下,隨口點了幾道菜,決定打打牙祭;很快地,香噴噴的菜就上桌了。
他看了看餐盤里的菜色,還算秀色可餐,就不知口感如何?他抽了雙免洗筷,挾了塊宮保牛肉放到嘴巴里──
「沒想到這麼好吃。」他滿口菜肴含混地贊嘆著,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家常菜了,不知不覺地多吃了好幾碗白飯。
迅速地解決了一桌菜肴,他打了個飽隔,滿足地走到櫃抬準備付帳──
「浩文,你今天準備的菜料不夠了,怎麼辦?」一個嬌小的女子竄到櫃抬,跟老板討論起來。
「不夠了?那就早點打烊嘍。」年輕老板不在意地笑了笑。
「也好。」女子露出輕松的笑容。
「巧儂?」那軟軟的音調不就是那位「被跟監」的小女人,她在這里干麼?還換了一套白色下恤和牛仔褲,頭發扎成兩條麻花辮,跟在公司里的感覺相差十萬八千里,難怪找不到她。
「咦?」駱巧儂循聲望去。「啊!董……」
「原來是你的朋友,你好,我是陳浩文,不知道你是巧儂的朋友,招待不周,請見諒。」老板見他倆認識,沒注意巧儂話沒說完,便熱絡地向歐南靖打招呼。
歐南靖蹙起濃眉,對老板突如其來的熱絡心生反感。
「你要走了嗎?」他根本不理會一頭熱的年輕老板,轉頭詢問駱巧儂。
「我……我還要收拾、收拾。」正確的說法是她暫時沒勇氣跟他獨處,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沒關系,你先回去吧,反正昨晚你也夠累的了,我來收拾就好了。」陳浩文見歐南靖的臉色有點晦暗,連忙接下後續工作。
「昨晚你也夠累的了?」那是什麼意思?歐南靖蹙起的濃眉頓時打了兩個死結。
「浩文……」駱巧儂求助地望向陳浩文,可惜陳浩文並沒有發覺。
「我送你回去。」歐南靖眯起眼,拉著她的手便往門口走去。浩文?叫得多麼親熱,卻吝嗇喊一次他的名,到底誰才是她的男朋友啊?啐!
「等一下,我月兌一下圍裙……」駱巧儂掙月兌他的手,解下圍裙,走到櫃台前拿起她的包包,對陳浩文說︰「浩文,不好意思,麻煩你收拾了。」
「應該的,快回去休息吧。」陳浩文不介意地揮揮手。
歐南靖的眉頭打了N個結,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快步離開這令人生厭的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