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單可人穿著褚擎宇擺在浴室的浴衣,全身散發著熱撲撲的暖氣,紅著臉躡手躡腳地走出浴室,卻迎向另一個不同于蒸氣的煙霧里,里面摻雜著刺鼻的焦油味。
「褚擎宇?」她皺起秀眉,揮了揮手掌,看見他倚在窗邊抽煙,漂亮的黑眸凝著她隔著防火巷的窗口。「煙不要抽那麼多。」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吐出一口白霧,他始終沒回過頭來。
單可人低下頭,這時才備覺羞澀。「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了?」她輕問。
也難怪,誰教自己老給他冷臉看呢?也難怪他老大不高興了。
「不是。」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卑鄙了點。「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醒來時後悔。」他粗啞著嗓子喔聲說道。
而且,在她心里還有那個副教授的現在,恐怕她不僅會後悔,還會恨死他!
單可人抬起頭,看著他漂亮的側臉,她陡地脹紅了臉,攏了攏浴衣的領口,慢慢地在他的床沿坐下。「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嗯?」褚擎宇回頭看她,睇著她嬌美的側顏,他熄掉煙,幾個大步踱到她身邊。「干麼?」
「你……坐下來好不好?」她的臉更紅了,小手模了模身邊柔軟的床罩。
褚擎宇莫名其妙地睞了她一眼,可惜跟他對望的卻是她的發線;他吐了口氣,有點賭氣地在她身旁用力坐下,連帶地讓身邊的她彈跳了下。
「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
「嗯……」她低吟了聲,霍地飛快側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雖然她馬上回到原來的姿勢,卻已換來褚擎宇滿臉驚愣和瞠目愕然。
「你、說什麼?」褚擎宇用力閉上眼再猛地瞠開,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幾個輕軟的字眼是出自單可人的口中——
她怎麼敢?怎能說出這種話!?
「好話不說第二遍。」喔哦!她的臉就快燒起來了,他休想听她說第二次!
「唉、唉唉……」褚擎宇突然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像被她傳染了似的,顴骨竟微微泛紅。「你、再說一次?」他的眼不敢亂瞄,把一根手指伸到她低垂的面前,輕輕詢問道。
單可人頭垂得更低了,猛力搖搖頭。
「一次,就一次!?」他的聲音變軟,大有請求的意味。
單可人還是搖頭,臉都快埋進胸口里了。
「說不說?」他倏然懊惱了起來,聲音也變大了。「不說就回去!」
「你……」單可人驚跳了下,閃閃水眸極其無辜地瞅著他。「你真沒風度。」即使含嗔帶怨,話里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怎麼辦?她突然覺得他簡直帥斃了!
「我就是沒風度怎麼樣?」不知怎地,他就是想再听一次那些字串,似乎想在
那里面確認她的心意,她此刻真實的心意。「說不說?」現在的他,像極了凶狠的惡霸。
「你不能……笑我喲!」她更顯局促,微濕的長發遮蓋住她答答的羞意。
「不笑。」哪笑得出來?別噴鼻血就不錯了!如果他之前沒听錯的話。
「嗯……我說……我、我、我浴衣里面……」她支吾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靜謐的房里仍听得一清二楚,逼得她羞赧地雙手掩面。「什麼都沒穿啦!」
「轟」地一聲,褚擎宇當真笑不出來,所有血氣在瞬間分成兩支主流,一支往頭頂上沖,令他欣喜地暈眩了下;另一支則沖往下月復部,讓他立時疼痛起來。
「意思是,你準備好了?」準備好讓他進駐她的心扉?抬起她圓潤的下顎,認真的黑瞳緊鎖著她每一個流動的眸光。
「不然呢?」不然她會說出這麼丟臉的事嗎?這比全身被剝光了還丟臉!
「你喜歡怎麼開始?」不再多想,他決定讓支配他的腦袋,甘願沉溺在她編織的綺色幻夢里。
「我……我不知道。」連她的初吻都還是被他「鴨霸」地奪走的,她怎麼會知道「那件事」該怎麼開始?「我從沒經歷過……」
「你什麼?」再度陷入茫然,他似乎又開始「听障」了。
她咬了咬唇,依剛才的經驗,知道他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不可。「我還是處女。」
「哦?」挑起眉,褚擎宇之前所有的不快在剎那間完全被平撫得服服貼貼。原來,她跟那個副教授什麼都「來不及發生」就散了,讓他平空撿到天大的便宜。
「需要我教你麼?」他扯開笑紋,淡淡地調侃道。
「你就別挖苦我了。」她已經拿出全部的勇氣來面對他,如果他再這麼漫不經心,她寧可選擇獨處。「看來我似乎太勉強你了,對不起,謝謝你借我使用浴室。」
她難堪地起身欲走往浴室,卻被他一把抱住腰際。
「別走!」略一使力,瞬時讓她跟跑地跌坐在他大腿上。「我們不是都同意跨出這一步了麼?」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他後悔自己口頭上不饒人。
長睫凝上委屈的水珠,她的臉臊熱了起來。「可是你……」
「噓。」圈在她腰部的手臂往後收攏,「感覺到了嘛?今晚你注定回不去了。」他沙啞而性感的嗓音,輕淺地揉撫她敏感的耳膜。
單可人抽了口涼氣,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臀後正抵著什麼「東西」!
「怕嘛?」大手撫—卜她白皙的頸項,略粗的指月復引起她一陣戰栗,他將鼻尖湊近她的頸窩聞嗅,同一時間令她寒毛直豎。「你好香……」
「褚……」連最基礎的踫觸都令她羞澀地蜷起腳趾,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更多!
「不準再連名帶姓的叫我。」懲罰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大手滑向她的鎖骨。
「啊……」小手不經意滑過他的大腿,她急促地換氣。
才輕輕模她一下,她就受不了了?真好玩!
「里面真的什麼都沒穿?」折磨似的,他輕壓鎖骨的中心點,引得她心頭狂跳不已。「讓我檢查看看,你有沒有說實話?」
單可人心口一蕩,下意識揪緊浴衣領口。
「別遮。」纏住她蠢動的小手,附在耳邊的呼息變得更為炙人,幾乎要將她燙傷了。「你答應過了,今晚你屬于我。」
「褚擎……」看著他古銅色修長的指與自己十指交纏,她的心跳完全失序。
「我說了,不準再連名帶姓叫我。」他的眼變得更為深邃。「嘖嘖嘖……小妖女,里頭當真什麼都沒穿吶。」他輕佻地噴噴出聲。
「我不是……什麼、妖女……」只是內衣褲都已經汗濕了,穿起來實在不好受啊!
「無所謂。」他輕笑,小腿撥開她的長腳,扳著她的肩讓她轉過身跨坐在他腿上。「你就當我專屬的小妖女。」
「嗯?」輕輕搓揉她的背,另一手撫上她光滑的膝蓋。「你那里——好燙。」
「啊!」單可人羞紅了臉,驚呼之下,不禁將臉埋進他胸口。
褚擎宇的胸口因笑意而起伏震動,他慢慢斂去笑意,緩緩抬高她的下顎,灼熱的眸凝著她漾滿紅潮的細致容顏,唇瓣蠕動了下,輕柔地啄吻她微噘的紅菱。
「嗯……褚……啊!」她不安地扭動著,才不經意地發了個「褚」的音,嘴唇立刻傳來輕微的刺痛,雖然不是很痛的那種痛,仍駭得她驚呼出聲。
「要我說多少次?我是你的男人,不準再這麼叫我!」他的眼閃動著兩簇火炬,分不出是還是慍怒。
「我的、男人?」漲滿的熱潮幾乎溢出胸口,她說不出擁有一個人的心頭感受。
「嗯。」雙手撐開她浴衣的領口,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我褚擎宇的女人。」
他要他們彼此相屬,誰都不準放手!
「你的女人……」她不覺淺淺地笑了。「只屬于你一個人嗎?」
「那當然。」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單可人感動地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唇,學著他上次吻她的方式,笨拙地吸吮他的舌、他的唇、他的呼吸,並感覺自己似乎開始喜歡上與他濡沫相親的甜蜜感受……
褚擎宇簡直是欣喜若狂,他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狂鷙地加深這個吻的熱度,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不舍地放開她美麗微腫的唇瓣。
但他並沒有停下親吻的舉動,熱唇滑下她縴秀的頸項,一路通行無阻地蜿蜒而下,「可人,我也只屬于你。」
「你干麼啦!?」單可人大驚失色,想把手抽回來卻又抵不過他的力氣,硬是踫到了「不該踫」的「東西」。「你、不是肩膀痛?」她咬的明明是他的肩,才不是他「那個」!
「肩膀?不會啊!」他扭了扭肩,這才想起剛才她的攻擊行為。「喉——你剛剛干麼咬我?」他皺起鼻子,表情猙獰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她羞紅了臉,一掌拍在剛咬過的齒痕。「誰教你……壞!」
壞?這樣就叫壞了麼?「接下來我會更壞,但你不能再咬我。」
啃咬在時有絕對的催情作用,不是他皮薄肉細怕她咬,而是他怕自己萬一承受不住被她亂咬的刺激,情到濃時突然提早崩潰,反倒讓她得不到應有的滿足,那他男人的面子要擺到哪兒去好?
「嗄?」
包壞?這樣還不夠嗎?要壞到什麼程度,才達得到他口中「更壞」的標準?「很壞、很壞嗎?」她隱隱顫抖了下,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期待!?
「嗯,很壞、很壞。」
他極邪惡地朝她魅惑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要開始嘍!」開始使壞!
「你……」
她駭著了,小手滑過他敞開的領口。
「別怕。」
隱約猜到她的心思,他抓住她不經意作怪的小手,細碎的吻不停落在她的頰側、下巴,最後吮住她微啟的紅唇,軟化她每一絲驚悸、羞意,讓她敞開心扉接受他的入侵。
「嗯……」才剛消散的熱流重新佔領她的理智,她不自覺地拉扯覆在胸口的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