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她跟誠二有過關系後的第五天了,這幾天來,她每天照常上班,沒任何的不尋常。
不過,以前不常下樓來的誠二卻經常地出現在一樓。
這一點,又引起了杉田的好奇。
誠二下樓來,什麼也不說,有時只是經過,然後淡淡地瞥了她幾眼。
但光是那幾眼,她就老是心跳加快、臉頰泛紅。
「你怎麼了?」當誠二走過,並進人電梯後,杉田抓著小兔追問。
「咦?」她裝傻,「什麼?」
「你的臉好組。矚杉田既著她,一臉懷疑。
「是嗎?」她干笑兩聲,「大概是熱吧?」
「熱?」見鬼,公司里開著冷氣,涼快得很呢!
杉田挑挑眉心,「昨天你說熱,前天你又說熱,前前天你也說熱,干嘛?你發燒啊?」
眼見紙幾乎包不住火,小兔心慌地扯個謊言。「不是啦,我、我就天生怕熱嘛。」
杉四根本不信她的鬼扯。「你很奇怪,社長更是奇怪。」
「他怪?」她一怔。
「他下樓的次數太多了。」她一口咬定,「一定有問題。」
「會有什麼問題?」她心虛地試探,「可能他坐太久了,想運動運動吧廣
「沒那麼簡單。」杉田可以肯定。
小兔擦著眉心,一臉的憂心。
讓人家知道她跟誠二的關系是無所謂啦,不過她總覺得還不是時候。
「月宮,」村田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問道︰「你猜,社長是不是喜歡你?」
「啊?」她瞪大眼楮,「你發什麼瘋?怎麼可能啊?」
杉田皺著眉,認真的想了起來。
「也是幄,社長已經有一個一百分的女朋友,怎麼可能三心兩意呢?」
「一百分的女朋友?」小兔一怔,「誰啊?」
誠二有一百分的女朋友,那不就是她月宮兔嗎?
「就是神田光夫的女兒,那個支部高官的千金啊!」杉田覷了她一眼,「我不是告訴過你?」
她恍然,「喔,對……」
原來杉四口中,誠二那一百分的女朋友指的是神田知里。
也對啦,要說一百分,神田知里確實是當之無愧,不過她並不是誠二的正牌女友。忖著,她不覺一陣竊喜。
「告訴你一個內幕消息,听說神田家最近開始在接洽婚禮籌備公司,好像要辦喜事。」杉田神秘地說。
「咦?」她微怔,「哪兒听來的?」
「我朋友在那家公司上班,是她告訴我的。」杉田說得一臉認真,「我看社長的好事近了。」
這個消息,小兔其實是半信半疑。
大家都在傳誠二跟神田知里是一對,但事實證明那只是無聊的謠傳。
她想這一次,一定又是烏龍。
不過說真的,她真該警告警告誠二,叫他別有事沒事到一樓晃,不然她早晚會被杉田逼到死。
趁著中午杉田出去吃中飯的時候,小兔偷偷地溜上了樓。
他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于是她搭上電梯,到他樓上的住家。
步出電梯,她發現屋里安安靜靜地。
「不在?」她有點失望。
正當她欲轉身離去,一雙強勁的手臂自她身後抱住了她。
「啊!救……」
「救什麼?」突然冒出來的誠二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捂著她的嘴,「我是不是該告你私闖民宅?」
他的玩笑話逗笑了被捂著嘴的她。「神經……」她拿開他的手,笑喚著。
「你怎麼知道我上來?」
他一笑,「你不知道電梯里有錄影機?」
她一怔,這才曉得原來打從她搭上電梯,他就已經掌握了一切。
「什麼事?」他將她轉了過來,摟著她的腰不放。
她將上半身往後傾,與他保持著「理智的距離」。「警告你。」
「警告我?」他挑挑眉頭,一臉興味。
「拜托你別設事就到樓下晃,好嗎?」她語帶訓斥地。
他蹩眉一笑,「公司是我的,我愛去哪就去哪,不是嗎?」
「可是你天天到樓下晃個幾回,杉田都起疑了。」
「有什麼關系?」他一臉耍賴的笑著,「我想看你,有錯嗎?」
「那……」她低頭,羞紅著臉,「那我們可以另外約時間見面嘛!」
他端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熱地凝視著她,「約時間?這是你五天來第一次上來找我……」
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心跳加速。
是的,自從那一天後,她就沒再上來過,每天一下班就打卡走人,不過那是因為她不好意思可。
每當見著他,她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事,一想起來,她就覺得心髒快跳出來似的難受。
「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低頭凝照著她,神情嚴肅而深沉。
「咦?」她不安地覷著他。
「我每分每秒都想著你。」說著,他低下頭吻住了她。
當他的唇熱情地貼上了她的,她又開始心悸。
就像是連鎖反應般,當他吻上了她,他的手也隨之模索著她的身軀。
他大大的手掌覆上了她起伏急促的胸脯,隔著衣服揉弄著它。
很快地,她的身體燃燒了起來,「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敏感,也許她也渴望著。
「小兔……」他在她耳邊低喚著她的名字,並嚙吻著她的耳垂。
「別……」她力不從心地推拒著他,「你身體好熱……」
「我當然熱。」他低聲道。
不管她的抗議,他將她鎖在他與牆壁之間,深深地吻著她、糾纏著她。
「不……」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她幾乎負荷不了。
她知道再繼續下去,自己就逃不了,而且午休時間很快就過,絕不夠他抱著她纏綿排惻。
「不行。」她拿出僅有的理智,果決地推開了他。
靶覺到她的堅持,他尊重了她。「明天放假,晚上我去接你。」
「不行,爸媽會懷疑。」上次他清晨送她回去,已經引起她爸媽的懷疑,而且她媽媽還整整追著她問了三天。
「他們早晚會知道。」
「太快了……」她沉吟著,「我自己來就行。」
「真的?」他興奮得像個得到聖誕禮物的大孩子,「我等你。」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他忽地一臉神秘,「你一定不知道我這幾天做了什麼。」
「咦?」她好奇地望著他。
他輕捏了她的鼻尖一記,「晚上告訴你。」
下了班,吃過飯,然後再仔細地梳妝打扮一番,已經八點半了。
為了快點見到誠二,她決定措計程車到公司去,雖然實在有點貴。
車子行駛在有些塞車的大馬路上,走走停停地也到了西麻布。
紅燈一亮,計程車及時停了下來。
有點無聊的小兔朝車窗外張望著,路邊是一家家她從前常逛的名牌精品店。
突然,一家專賣某名牌鑽石飾品的珠寶店吸引了她的目光。
細看,她發現了店里櫃台前坐了一些選焙珠寶的客人,而其中竟有她熟悉的面孔——
她陡地一震,驚愕不已。那是約了她今晚見面的誠二,還有……神田知里!
他們在選焙珠寶?為、為什麼!?
「司機!」她驚慌地大叫,「讓我下車。」
司機一怔,「現在?」
「對!」她肯定地回答他。
「噢…‧‧」雖然覺得奇怪,司機還是將車往路邊靠。
她付了車錢,飛快地跳下了車。
當她小心冀冀地躲到店外一處花台後,誠二已經跟神田知里步出了珠寶店,然後有說有笑地朝另一頭走去。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整個人呆了。
好一會兒,她回過神來,轉身走進了店里。
「你好,請問……」店員笑臉迎人地走向她。
「請問他們買什麼?」她打斷了店員,「就是剛才離開的那兩位客人。」
店員納悶且遲疑地看著她,「你……」
「那位女客人是我姊姊,她最近迷上了一個壞男人,我們家的人都怕她被騙,所以……」急中生智,她隨口胡謅了一個謊言。
店員見她說得一臉認真,便不疑有他。「他們買的是婚戒。」
婚戒!?小兔怔怔地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一瞬,她心里建構如意大利手工玻璃般的美麗世界一一碎了!
是真的,這次杉田得到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不是以訛傳訛,都是真的。
神田家在忙著辦喜事,而對象就是青年企業家——天川誠二。
她被騙了!
什麼跟她有約定、什麼分分秒秒想著她、什麼不管如何都想對她負責……都是騙人的謊話,都是為了將她哄到手的甜言蜜語。
她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很懂得保護自己,但這回,她栽了個跟斗,摔得鼻青臉腫。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傻,她見過神田知里,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與之相比,但仍相信了誠二說的話。
現在的她算什麼呢?沒有社會地位、沒有顯赫家世,而且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她怎麼比得上神田知里?
以誠二現今的地位及財富選擇神田知里,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但她恨,恨他在準備跟神田知里結婚的同時,竟那麼無所謂的欺騙了她。
她該怎麼辦?能怎麼辦?躲起來哭?遠遠地逃開他,當作一切都不曾發生?
不,她不是那種吃了虧會自認倒據的人。
虧,她是吃定了。但,她也不打算啞巴吃黃蓮地將痛苦往肚子里吞。
她要去見他,如他們約定的,在今晚去見他。
她不會哭,不會要求他給她什麼補償,可是她要肩他,狠狠地打他一巴掌!
當誠二那張英俊而欣喜的臉孔出現在眼前,小兔想也不想地朝他擊出一拳——
「噢……」他驚訝地及時抓住了她的手,「這是新的打招呼方式嗎?」
小兔恨恨地掙扎著,然後手來腳也來地對他展開攻擊。
只見誠二輕輕松松地扣住她,將她箝制得像是被草繩綁住,準備到市場出售的螃蟹般。
她動彈不得,氣炸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誠二哥哥是個空手道好手?」他靠近她耳邊,促狹說道。
「你放開我!」她大叫,「我要打你!讓我打你!」
他當然沒放開她,「你不能隨便打人,總要有個理由。」
他看得出來她不知道又在惱火什麼,他惹到她了嗎?他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非要扶她一頓打的事情。
「你要理由?」她想盡辦法把脖子轉到可以瞪他的角度,「好,我給你理由!」
「什麼?」他一愣。
「你是騙子!愛情騙子!」她氣憤的大叫。
「什麼!?」他也訝異地叫起來。愛情騙子?他騙了誰啊?
「你自以為能腳踏兩條船?你以為你的事能藏得住?」憤怒淹沒了她的理智,但憤怒不足以殺死她,真正傷她的是他們的感情居然只是一場空。
他虯起濃眉,「你在說什麼?」
「我都知道了。」她啞著聲線,恨恨地、傷心地控訴,「你要跟神田小姐結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誠二一怔。「什麼?」她冷笑一聲,「你一定想不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吧?告訴你,紙是包不住火的!」
他錯愕地望著她,眉心微微持起,像在思索什麼。
他要眼神田結婚?這是哪里傳出來的笑話?她又是從哪里听來的?
「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她好痛心,整個人像是快被撕碎了般。
「小兔,你誤會了。」他自她身後扣住她不斷想掙月兌他的身軀。
「我沒誤會!」她憤恨而痛心的大叫,「剛才我看見你們一起選焙婚戒,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叫喊的同時,她已經忍不住地哭出聲音。
听見她的低泣聲,誠二陡地一震。
她不是個容易哭的女孩,因為她一直認為哭是懦弱的表現。
「小兔,神田她……」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听!」她打斷了他,吼叫著︰「輸給她,我沒什麼好抱怨的,我恨的是你不該欺騙我!」
「我…」
「為什麼說你跟神田小姐只是朋友?為什麼說你愛我?難道……」她啞聲質問他,「難道只是為了騙我跟你上床?只是想滿足你的?」
她這麼一說的同時,誠二不知怎地尷尬起來。他的耳根發熱,臉頰也紅了。
「小兔,別喊得這麼大聲。」他低聲道。
「我為什麼不能喊那麼大聲?」他不讓她叫,她越是叫得響亮,「你怕人家知道?你惱羞!?」
「是。」
「你放心,我不會到處去講,不會見人就說天川城二是個野獸,不惜謊話連篇地把我騙上床!」她惱恨地吼著。
「你放開我,我要走了。」她以命令的語氣說著。
他眉心一輕,苦笑著,「你都來了,干嘛走?」
「不走做什麼?」她反問他,然後不知想起什麼地一哼,「怎麼?你還想跟我打‘最後一炮’?」
她的話讓誠二听得頭皮發麻,面紅耳赤。他想她也會有這反應——如果她知道這屋里不只有他們兩人的話。
「小兔,拜托你別再說了。」他一臉尷尬地將她轉了過來。
一轉向他,她又忍不住嚷嚷︰「為什麼不準我說?我連生氣的權利都沒……」就在她大叫著的同時,誠二在她眼前移開,而她看見了……
天啊!神田知里就在他家里,而且正跟一名年輕男子坐在誠二家的沙發上,似笑非笑地朝這邊瞧。
她一時氣憤,竟然沒發現他家里有人。那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一定全落進人家耳里了吧?完了,神田知里知道她跟誠二有一腿了……
「對、對不起……」她羞愧地轉身就想跑。
被誠二騙,是她自己蠢,但神田知里是無辜的,她覺得好對不起神田知里喔。
「小兔,」誠二拉住她,笑嘆一記,「咱們把話說清楚。」
「不……」她拒絕著,但他已經將她拉往沙發處。
神田知里及那名不知名的男子笑晚著誠二與小兔兩人,眼神有點曖昧。
在誠二拉著小兔坐下的同時,神田知里已經忍不住笑了。
「誠二,原來你是野獸,會騙人家跟你上床。」她說著,然後跟那年輕男子相視而笑。
「姊,」那年輕人叫神田知里姊姊,顯然地,他是她弟弟。「還好你沒被騙過。」
誠二羞惱地吼道︰「夠了,你們姊弟倆!」
小兔怔怔地,她不憧神田知里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神田小姐,你……」她困惑不解地望著神田知里,「你是不是發燒了?」
神田知里知道她為何這麼問,「當然不是。」她溫柔一笑。
「為什麼你不生氣?」她激動地指著誠二,「我跟他上床耶!」
神田知里閉唇一笑,「那恭喜你們。」說著,她跟她弟弟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小兔覺得自己快被搞瘋了,不,這些人才真的瘋了,他們不正常!
「我要走了。」她霍地站起。這兒,她一刻都待不住。
「喂!」誠二一手抓著她,一邊罵著神田姊弟倆,「你們別逗她了。」
神田知里憋著笑,「好嘛,不鬧就不鬧。」
誠二拉著小兔坐下,沉聲道︰「你給我好好听著,不準再誤會我。」
見狀,種田知里掩嘴竊笑,但被誠二瞪了一眼,連忙收拾起玩心。
「月宮小姐,你誤會他了,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她的神情認真而誠懇,「我們兩家是世交。」
小兔狐疑地照著誠二。開餐館的跟當官的是世交?騙誰?
他濃眉一虯,「乖乖听清楚。」
「我沒有和誠二結婚的打算跟計劃。」神田知里說。
「是嗎?」她無法相信他們的話,「那為什麼神因家在準備婚禮事宜,而你們又一起選焙婚戒?」
「是啊,要結婚的人是他。」她與她弟弟相視而笑,「神田家的兒子,神田準人。」
神因準人調皮地舉起手,「就是我。」
「我跟誠二想送他結婚禮物,所以才會一起到珠寶店去,你真的誤會誠二了。」她續道︰「我叫他順便送一只給你,他說他早就準備好了呢。」
小兔怔愣地望著他們,「是……是真的?」
「千真萬確。」神田姊弟倆不約而同地說。
「那你們不是一對?」她神情惶然且心虛。
「我跟他?」神田知里夸張地低呼。
「你那是什麼口氣?」誠二白了她一眼。
神田準人拉拉神田知里的袖子,「姊,走人了啦,不然等一下誠二哥要‘開打’的話……」
神田知里挑挑眉,促狹一笑,「也對,我們太礙眼了,喔?」說完,姊弟倆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他們起身,意有所指地,「你們慢慢聊,不打擾了。」
神田姊弟倆邊說邊笑地離開了誠二的家,很快地,這個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他跟小兔。
小兔如坐針氈地搓著雙手,兩只眼楮怎麼也不敢抬起看他。
他好整以暇地照著她,並沒生氣。
「怎樣,覺得丟臉了吧?」他消遣她。
她蹩著眉心,「我怎麼知道你們是……」
「好啦,現在我成了他們姊弟倆的笑話,夠他們說一輩子了。」他神情有點懊惱。
「對不起。」她的頭幾乎壓到了胸前。
「對不起就算了嗎?」他欺前,突然端起她的臉。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更是心虛歉疚。「我……」
不等她說完,他倏地擺去了她的唇然情而激烈地糾纏住她驚悸的唇片……
「噢……」小兔只覺得全身發燙,呼吸困難,猶如快窒息般。
他松開了她,近距離地凝視著她,「你不相信我?」
「我……」她嚼呀地,「我只是……」
「要我怎麼做?」他聲線低沉地,「怎樣你才會完完全全地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她看得出他有點溫惱,而那是因為她總是誤解了他。
「對不起……」
「不。」他神情嚴肅,「也許是我不夠明確。」說著他將她拉了起來。
「咦?她一怔,「做什麼?」
「我們現在就去你家。」他說。
「我家?」她眨眨眼楮,疑惑地望著他,「做、做什麼?」
「能做什麼?當然是提親。」話罷,他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抓起。
提……提親?她有沒有听錯?
「誠二?小兔?」月宮幸子訝異地望著門外的小兔及誠二,「你們怎麼……」
「幸子阿姨,月宮叔叔在嗎?」他問。
「他在。」見他神情嚴肅,月宮幸子心中不禁升起疑惑。「怎麼了?」
「有件事,我希望當著二位面前說。」他說。
「噢…‧‧」她油油地,「那進來吧!」
「天川誠二,」小兔拉扯著他的衣服,「不要說……」
他嚴厲地曉了她一眼,「抗議無效。」
「你……」她一怔。
他不管她的抗議,硬將她拖進了屋里。
「誠二,怎麼來了?」月宮忠夫一見誠二跟小兔回來,不覺訝異。
「月宮叔叔,我有話想跟您跟阿姨說。」
看他表情認真,月宮忠夫夫婦倆都感到奇怪。
「坐……」月宮忠夫一臉迷惑,也有點忐忑不安。
誠二拖著小兔坐下,挺直背脊,抬頭挺胸地看著月宮夫婦,「月宮叔叔、幸子阿姨,請你們將小兔嫁給我。」
「啊?」突然听到這個消息,月宮夫妻倆震愕不已。
「我要娶小兔,我會愛她一輩子。」誠二誠懇而真心地說。
「這……」這事毫無預警,真教他們夫妻倆難以接受。
對誠二,他們當然沒有意見,但,這是真的嗎?
「誠二,你是說真的?」月宮忠夫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點頭,「當然。」
「天啊,」月宮忠夫抓抓頭,「居然有人想娶我女兒?」
小兔一听,不服氣地抗議︰「爸,您說什麼?」什麼叫居然有人想娶她?她很差嗎?
月宮忠夫與妻子幸子交換著眼神,「老婆,你說呢?」
幸子轉而望著誠二,「誠二,你想清楚了?」
「當然。」誠二忍不住想笑。
「我們家小兔笨手笨腳,什麼都不會,你真的要娶她?」幸子當然樂見誠二成為她的女婿,因為她一直很欣賞這個孩子。
「媽,」小兔忍無可忍地抗議,「你們怎麼那樣損我啦!?」
「媽媽很誠實的。」幸子促狹一笑。
見狀,誠二知道月宮夫婦倆等于是同意了這樁婚事。
「月宮叔叔、幸子阿姨,謝謝你們,我會請家父再登門拜訪你們的。」他說。
「唔,」月宮忠夫滿意地望著他,「小兔就交給你了。」
「交?」小兔跳起來,「你們就這樣把我丟出門了?」
什麼嘛?都沒人問她的意見。雖然她是想嫁給誠二,但他們好歹也要給她一個「假裝考慮」的機會。
幸子眼了她一眼,「有什麼關系?反正你一天到晚想嫁。」
「我……」母親說的是事實,她無話可說。
誠二站起,自然地拉著小兔,「月宮叔叔、幸子阿姨,小兔借我兩天,我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行嗎?」
「去吧!」幸子笑道︰「她是你的了。」
「是啊,她……」他照著小兔,溫柔一笑,「她早就是我的了。」話罷,他抓著小兔族身離開。
小兔不知道自己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只曉得車子停止行駛時,天已經亮了。
「醒了?」開了一整夜的車,誠二略顯疲憊,「你看。」
小兔往前一看,發現車就停在一棟別墅大門前。
這棟別墅周圍綠蔭資郁,幽深寂靜,白色的對開大門里是一片美麗的花園,而磚道盡頭是以白色為主,點綴紅色的建築物。
不知怎地,她對這兒覺得熟悉。
「下車。」說著,他退自開門下車。
小兔猶豫了一下,隨即跟著下車。
誠二推開大門,如人無人之境地走了進去。「還記得這兒是你家以前的別墅吧?」他說。
「八?」是她家以前的別墅?難怪她覺得熟悉。
「走吧。」他一笑。
「誠二,」她追上前拉著他,「這已經是別人的房子了,你干嘛?」
誠二凝視著她,溫柔一笑,「我這幾天忙的就是這個。」說著,他將一支鑰匙交到她手心里頭,「它是你的了。」
她一震。「什麼?」
「我這幾天忙的就是這個,希望你能在這兒治好你的‘失憶癥’。」他玩笑似的說。
「這……」小兔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作夢一樣,但這「夢」是真的。
「來,我帶你去挖空。」他突然拉著她往圍牆的一角走去,然後在牆外有一棵大杉樹的牆邊停下腳步。
他蹲下,徒手挖起上來。
「做什麼?」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專心地挖掘了一會兒,終于讓他挖到了一個銹蝕得非常嚴重的鐵盒。
當他以手拂去鐵盒上的泥土,小兔的腦袋中有某一片黑暗忽地亮了起來——
他使勁地掰開生銹的蓋子,里面躺著一只舊舊的、顏色有點褪掉的玩具戒指。
他將它取出,「手……」
「咦?」她一愣。
「你的手。」說著,他執起了她的手,將那只有著紅色壓克力寶石的玩具戒指套到她的無名指上。
「你終于可以戴了。」他欣喜地一笑。
小兔怔楞地望著他,「誠二……」倏地,她記憶里那個「斷層」接起來了。
在她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小女孩歡喜戴上玩具戒指的畫面——我要做誠二哥哥的新娘!小女孩天真地說著。
「這就是我們的約定。」他說,「你十歲時戴不住這個戒指,所以我們把它沒在這里,你說等你長大,可以戴它的時候就要嫁給我當新娘,想起來了吧?」
是,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忍不住激動得眼眶泛淚,原來他說的那個約定就是指這個,而她居然忘了?
「嗯,想起來了。」她使勁點頭,惹人憐愛的淚水淋然而下。
她真的覺得好感動,因為事隔多年,他竟還記得那個孩子氣的約定,並一直試著履行它。
老天,她怎麼會那麼幸福遇上這樣的男人?
他輕持著她的界尖,「瞧你的記性多差,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說著,他為她抹去了眼淚。
她羞澀一笑,挽著他的手,「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
「你倒有自知之明。」他語帶戲誰。
「對了,」她話鋒一轉,免得繼續被損,「你怎麼那麼厲害?-一經過那麼多年,你還知道是在哪一棵樹下喔?」
「廢話,」他輕華,「這附近的土地都是天川家的,我連每一棵樹的位置都能標得出來。」
小兔一怔。這附近的土地是天川家的?她是不是听錯了?
「你剛才說什麼?」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什麼?」
「你說這附近的土地都是天川家的?」她瞪大眼楮望著他。
「是啊。」他一臉理所當然。
「天啊!」她忍不住叫著。
她一直以為天川家是開餐館的,原來,人家一直都比他們月宮家有錢有勢。難怪他們能跟神田家成為世交,噢,老天!
「你怎麼了?」他疑惑地覷著她,「干嘛張著嘴巴?」
「沒事。」她慢慢地圖上因驚訝而張開的嘴,然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誠二拉起她戴著玩具戒指的手,「戒指你戴了,可別賴。」他說。
小兔搖搖頭,將腦袋靠在他肩上,「不會、不會,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把它拿下來的。」開玩笑,這可是她的幸運戒耶!
老天爺,真想不到她月宮兔,打從小時候就懂得帶眼識人,知道要早早把他訂下來。
嘿嘿,我真是天才!她竊笑著。
陽光下,那玩具戒指上的壓克力寶石,閃耀著奪目的幸福光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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