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鮮紅色的痣,就在班?涅迪所說的那個地方。
所以班?涅迪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股熊熊的妒火及惱火倏地在他胸口竄燒若。
驚覺自己的洋裝拉煉被拉開,黎恩羞惱又驚悸地大叫︰「薩達姆?柴帝,你敢?!」
薩達姆將她翻轉過來,兩只眼楮像要吞噬她般的瞪著她。「我有什麼不敢?」
「你……」她驚覺到他要對她做什麼事。
「這五億元的合約,應該是妳做過最劃算的一樁生意。」他冷冷說。
「你是什麼意思?」她疑惑地瞪著他。
薩達姆英俊的臉龐上勾起了一抹教人膽顫的冷笑,像是輕視不屑,卻又帶著懊惱受傷。
「妳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黎恩不明就里地皺起眉頭,「你……」
「我已經簽了約,」他打斷了她,「妳也該付出妳該給的,」說罷,他俯身欺近,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又一次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強勢而霸道,像是要吻到她不能說話、不能呼吸般。
雖然她很欣賞他,但這不代表她就願意接受他這樣的無禮及侵犯。
再說,從班?涅迪門中得知,他根本無意跟她簽約,只是「肖想」她的美麗胴體之後,她更是無法忍受他這樣的行為!
「唔!」她像只發狠的小貓般掙扎著,但這只沙漠的獅子卻緊緊的攫住了她。
薩達姆腦海中不斷地出現她被不同男人擁抱的畫面,他幾乎要為此而瘋狂,不由得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囓咬著、吮吻著。
他已經給了她想要的,而現在他要在她身上拿到他一直想要的!
他大手一張,揉住了她胸口的渾圓。
「啊……」黎恩倒抽了一口氣,驚羞而惱怒地瞪大了眼楮。
雖然她已經二十七歲,但因為華人家庭的觀念保守,她的感情世界單純到幾乎可說是貧乏、枯燥,甚至她的姊妹淘們還笑她可能是倫敦最後一個處女。
她不曾經歷這樣的事,不曾。
「不要……」她推開了他的臉,眼底閃著氣憤又恐懼的淚光,「不要!」
薩達姆眼中只剩惱火,他什麼都看不見、听不到,只想佔有這個他一直想得到的女子。
不理會她的拒絕,薩達姆吻住了她,將她的驚叫封堵住。
他的手狂肆的捏住了她的柔軟,她羞憤地掙扎著、推拒著,卻始終無法將他沉沉的身體從身上推開。
他的一只腳強勢地介入她兩腿之間,當他的大腿摩擦著她兩腿內側敏感的部位,她羞得漲紅了臉。
「唔!唔……」她奮力的抵抗,可是卻反倒讓他的身體更貼近了她。
忽地,他的另一只手模上了她的大腿,撩起了她的裙襬,然後蹭進了她兩腿之間。
只那麼一勾弄,黎恩再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淚。
她覺得自己被羞辱、被侵犯、被傷害了……而傷害她的人,竟然是那個曾讓她感到心悸的男人!
驚見她的眼淚,薩達姆陡地一震──
他倏地抽身,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黎恩兩眼垂淚,咬著嘴唇,萬分怨懟地瞪著他。
「你休想拿錢砸我!」黎恩憤怒地尖叫。
她翻身坐起,將撩至大腿的裙襬拉下,戒備又氣憤地瞪視著他。
「我不是妓女,我也不需要你了不起的五億合約!」說著,她將紙袋丟還給他。
薩達姆皺起眉頭,冷冷地問︰「這是妳要的,不是嗎?」
「我的尊嚴,你買不起!」黎恩揚起了她高傲的下巴,「我爸爸有的是錢,雖然不及你的三分之一,但也夠養我一輩子!」
他訝異而驚疑地望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我出來工作,為的不是錢,而是肯定自己。」她一臉嚴肅地道,「我不是花瓶,靠的也不是美麗,我絕不會為了錢坐上你的大腿。」
「我听到的卻不是這樣。」他沉聲道。
她微怔,「你听到的?」
「沒錯。」他直視著她,「班?涅迪告訴我,妳為了爭取合約,不惜出賣自己。」
「班?涅迪?」突然,她懂了,原來是他在挑撥離間,造謠中傷。也許……也許他說有關薩達姆的那些事也都是假的。
不過如果是假的,薩達姆為什麼真的對她做出這些過分的事?
「他跟妳是舊識,對吧?」
「沒錯,他是我大學時期的學長。」
「他說妳為了成功,什麼都願意犧牲,而且妳也曾經跟他……」
「謊話!」黎恩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什麼,但她實在听不下去,立即出聲打斷他。
她跟班?涅迪?拜托,他連她一根手指頭部沒踫過呢。
「那妳那顆接近臀部的痣又怎麼說?」他懊惱地說,「那個地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見的吧?」
「痣?」黎恩一怔。
難道他剛才拉她拉煉,就是為了證實她那個地方真的有一顆痣?
「妳無法否認吧?」
「我是不需要否認。」她直視著他,坦坦蕩蕩地,「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看見過。」
「不只他一個?」她是說……除了班?涅迪,還有很多男人見過她那顆痣?他稍稍緩和的表情又陰沉起來。
「妳是說……這不是秘密?」他眼底又燃起了護火。
她皺皺眉頭,「當然。」
「那妳還否認剛才所有的指控?!」他沉聲喝道。
她感到莫名其妙,說真的,若她真是班?涅迪口中所說的那種女人,他也不需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我當然否認,他說的明明是謊話。」
「看來不是。」他瞪視著她,「妳不是說那顆痣不是秘密?」
「它當然不是秘密,我在畢業舞會上穿過一件果背的小禮服,很多人都知道我那里有顆痣。」她說。
薩達姆一怔。「是因為這樣,他才知道……」
「廢話!」她氣惱地瞪著他。
他沉吟了一下,隨即不知又想起什麼而一臉嚴肅,「妳穿那麼暴露的衣服?」
黎恩給了他一記衛生眼,「暴露?在倫敦的時尚界,果背是很平常的事!」
薩達姆皺起了眉,一臉不甚苟同的表情。
「我所處的世界可不像你的。」她輕哼一聲,「只有在你們的世界里,才會要求女人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一樣。」
「女人本來就不應該讓丈夫以外的男人看見自己的身體。」他說得一臉認真。
「看得到又吃不到,干嘛那麼緊張?」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在我們這里就是不行。」
她輕笑一聲,隨口道︰「幸好我不是你們這里的女人。」
薩達姆微頓。她的意思是說……她絕對不會成為這里的女人嗎?
「我真不敢相信……」黎恩斜睇著他,語帶揶掄地道︰「聰明的你居然會相信班?涅迪的話?」
他蹙眉,懊惱地道︰「是妳讓我誤會妳真是那樣的人。」
「我讓你誤會?」
「妳身上真的有那顆痣,而且妳說妳願意為了合約,做出任何讓我滿意的事。」
「拜托,你不也說什麼「希望妳會讓我滿意」的話?」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她打斷了他,「因為你誤信謠言,而且你還差點對我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我都還沒質疑你的為人呢,你就急著入我的罪。」
他微怔,「質疑我的為人?」
「沒錯。」她一邊將手伸到背後拉上拉煉,一邊瞪著他,「班,涅迪說你根本不打算跟一個女人簽約,還說你覬覦我的美色,有意思跟我簽桃色合約……」
「什麼?!」薩達姆震怒地吼道。
看他如此生氣,黎恩心想,看來,班?涅迪不只愚弄了她,也擺了他一道。
不過……因為他听信了班?涅迪的挑撥,就那麼氣惱地來質疑她的清白?他為什麼那麼在乎?難道……
他對她有意思?!
這麼一想,她立刻覺得臉紅心跳。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剛才可是吃足了她的豆腐耶。
「班?涅迪那混蛋居然敢騙我?」薩達姆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
黎恩撇撇嘴,「現在你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搞鬼了吧?」
薩達姆低聲咒罵著︰「可惡,他竟然騙我,害我險些犯下不可原諒的錯!」
「算了。」黎恩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心胸寬大,竟吋以原諒他剛才所做的一切。
她想,那應該是因為對象是他。
不是因為他是大客戶,不是因為他有錢有勢,而是因為他是一個男人──她欣賞的那種男人。
盡避她方才一度恨透了他、不肯原諒他,但當她知道一切都是誤會後,她高漲的憤怒已經消退了。
「妳願意原諒我?」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是的。」她點頭。
薩達姆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此時,黎恩想起那份他已經簽了名的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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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那個裝有合約的紙袋,就掉在他的腳邊。
她一個箭步趨前想撿起那份合約,但薩達姆的動作比她更快。
「那已經是我的。」搶不到紙袋,黎恩露出了不甘而嬌悍的神情。
他將拿著紙袋的手往身後一背,使壞地一笑。「這份合約的條件是妳跟我睡覺,不過妳並沒有。」
他的話令她想起剛才他模了她的胸,又模了她那里,雖然是隔著衣物,卻也夠叫人臉紅耳熱的。
「我剛才吃了虧,你把合約給我也是應該的。」想起那份已經簽了名的合約就像到手的鴨子又飛了般,黎恩就覺得懊悔。
罷才她實在不應該將合約丟回去的!
「妳要用這種方式拿到合約嗎?」他知道她好強,知道她需要肯定及成就,故意說道,「妳不是最需要別人肯定妳的能力?」
被他一激,她縮回了手。「沒錯。」
睇著她明明想要,又不得不放棄的表情,他笑了。
「這份合約我會為妳留著。」他說。
她一怔,「咦?」為她留著?他的意思是……
「我會繼續觀察妳。」
「觀察我?」
他點頭,「這麼龐大的業務量,我當然必須找到一個夠強悍、夠堅持的人來承擔。」
「我可以!」她急著宣揚自己的長處,「我很強悍,夠堅持,我一定可以的。」
「口說無憑。」他撇唇一笑。
既然是誤會一場,而她也原諒了他,那麼……他的「獵妻大計」當然要繼續執行。
接下來,他要磨練她、強迫她成為一個吃苦耐勞、溫馴听話,把丈夫當成天,且家事一把罩的理想妻子。
「那你想怎樣?」她挑挑眉,狐疑地睇著他,像是懷疑他又要想什麼方法來折騰她似的。
「我得測試妳有多堅忍不拔,吃苦耐勞。」他說。
「怎麼測?」
「我還沒想到。」他一笑。
「什麼?」
「妳繼續留下來,我總會想到的。」
「這太不公平了,要是你一年都想不到,難道要我在開羅待上一年?」她問。
「開羅沒什麼不好。」他皮皮地笑道︰「埃及是個文明古國,有很多古跡讓妳參觀研究,考古博物館、吉薩,以南還有阿曼納、國王谷地、皇後谷地、路克索、卡納克、伊迪芙荷魯斯特、柯歐普神殿,還有亞……」
「慢著。」她打斷了他,「我不是來考古的。」
真是夠了,她是來談生意,不是來挖墓的。
他不以為意地一笑,「也許不用多久,妳就會變成專家學者也說不定。」
「謝了。」她假假地咧嘴一笑,「你還是趕快想想要用什麼方法來測試考驗我吧。」
他凝視著她,深沉地一笑。「我會的。」
迎上他高深莫測的眼神及那迷人的微笑,黎恩的心頭一顫,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因為看著他,會讓她想起他那霸道的索吻及狂肆的撫模……
「好吧,我等著。」她盡可能地掩飾自己起伏、不安的情緒,「現在你可以走了。」
說著,她走到了房門口,打開了房,一臉「請你離開」的表情。
薩達姆知趣地走了出去,而黎恩也急著要關門。
就在她要關上門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來,撐住了門板──
「呃?」黎恩一怔。
薩達姆那發著光的銳眼,深深地注視著她。
「你……」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不安地問︰「還有事?」
他搖搖頭,「只是想多看妳一眼。」
「你在調戲我?」她白了他一記。
他笑而不答,「再見。」話罷,他撇唇一笑,旋身而去。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不過……現在,他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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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離開之後,兩各外籍男子從十幾公尺外的逃生門走了出來。
他們不像當地人,穿著打扮就仿佛是一般的觀光客。
「那個就是薩達姆?柴帝,沒錯吧?」其中一人問道。
「應該不會錯,那個推行李的服務生說,他最近經常來這里。」另一人回答。
「這麼說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未婚妻拉瑪?朱拉尼了?」
「錯不了的。」
「那麼庫塞?齊歐要我們捉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嗯。我們動手吧!」
兩人互視一眼,有了共識,齊步走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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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門聲,黎恩心想,一定又是薩達姆想到了什麼而返回。
她不疑有他地打開了門──
門外是兩個像是觀光客般的陌生男人,看著她時,眼楮像會發亮。
「你們是……」
她話沒說完,兩個男人就一個箭步沖進了房里,七手八腳地想將她擒住。
「你們做什麼?!」以黎恩的個性當然不可能乖乖就擒,她奮力掙扎。「放手!」
「妳最好配合一點,免得受傷。」其中一人威脅她。
黎恩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我干嘛跟你們配合?!」
「可惡!」被打了一耳光,男子氣急敗壞地就想動手。
另一人阻止了他,「別亂來,她很值錢的。」
值錢?他們把她說得像是市集上待價而沽的駱駝一樣。「你們到底是……」
話未說完,那人在她頸後一敲,她瞬間失去了知覺。
其中一人扛起了她,「快點走吧。」
「噢。」另一人應和著,然後兩人二剛一後地離開了黎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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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羅大都會飯店
班?涅迪翹著二郎腿在看著電視,突然,一陣沉沉的敲門聲傳來。
「哪位?」他走到房門口問道。
「是我。」門外傳來低沉的男性嗓音,「薩達姆?柴帝。」
一听是薩達姆?柴帝來訪,班?涅迪不自覺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這合約是我的!
「歡迎……」他打開了門,「柴……啊!」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薩達姆的臉,就被一記重拳狠狠地擊中。
他整個人往後飛去,然後摔在地上,整張臉疼得數他忍不住發出哀嚎。
「老天,我的……我的臉……」
褪去西裝,薩達姆穿著傳統服飾站在班?涅迪面前,「月兌了西裝,我就是個野蠻人。」
班?涅迪搗著鼻子,驚惶地看著他,「柴帝先生,這……這是……」
「你這混蛋居然敢騙我?」薩達姆趨前,一把拎起他的夾領,「你說你跟黎恩有一腿,還說她以身體換取合約,你這個說謊的王八蛋!」
「我……我……」
「你不只在我面前搬弄是非,還到她面前說我的壞話,我看……」他銳利而鷙猛的眼楮緊鎖住他,「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柴……柴帝先生,有話好說……」
「有話好說?」他冷哼一記,「你覺得我有必要听你說什麼嗎?」說著,他將班?涅迪整個人拎了起來,然後將他拉到窗口。
打開窗戶,薩達姆將他一半的身體推出了窗外──
「啊!啊!」班?涅迪嚇得臉色發青,慘叫連連。
他住在十一樓,而窗外就是車水馬龍的馬路?看見樓下來往的車輛及行人,他哇哇大叫。
「救命啊!不要,不要……」
「你知道欺騙愚弄我的下場是什麼嗎?」薩達姆冷冷地瞪視著他。「死路一條。」
「求求您,放過我吧……」望著他,班?涅迪露出了乞憐小狽般的表情。
「不過,你最罪該萬死的是……」他一手掐住班?涅迪的脖子,將他壓向窗外,「你這渾帳居然敢傷害她的清白?!」
從他的語氣,班?涅迪听出了端倪。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薩達姆,柴帝對黎恩極有意思。
知道自己誤判情勢,使自身陷入危險之中,他悔恨不已。
「我……我不敢了……」班?涅迪聲聲求鐃,「對不起,我……我……下次……」
薩達姆眼神一凝,冷冷地道︰「你不會有下次。」說罷,他手掌施力,將班?涅迪往窗外推去。
其實他不會真的殺班?涅迪,雖然他真的很想。
他只是想給班?涅迪一次教訓──永生難忘的教訓。
說時遲、那時快,班?涅迪嚇得尿褲子了。
聞到異味?薩達姆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你……」真是沒種的男人,竟然嚇成這樣?
他將已兩腿癱軟的班?涅迪住後一拉後,松開了手。
班,涅迪癱坐在地上,兩眼發直。
薩達姆皺著眉心看著他。本來是打算嚇完他之後再給他兩拳,但現在他都嚇到尿失禁,後面的也就……省了。
「夜路走多是會撞鬼的,記住。」薩達姆給了他一句忠告,然後旋身離去。
他以後都不想再見到或听到班,涅迪這個人,而他想,班?涅迪一定也打死不願再遇到他或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