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只留一盞小燈的臥房里,熟睡的葛馨薇感覺有點熱,吸進肺部的空氣似乎有些污濁。
奇怪,是暖爐溫度設定得太高了嗎?
室內的溫度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有點喘不過氣,突然咳了起來。
劇烈的咳嗽讓她從睡夢中驚醒,她張開睡意濃濃的眼兒,恍惚間怎麼覺得室內好像有黑霧在飄動。
「怪了?」又是一陣不舒服的咳嗽,濃烈的燒焦味將她所有的睡意全都趕走,一直從門縫竄進來的濃霧讓她感到驚恐。
是火災嗎?
這時,她隱隱約約听見了刺耳的警鈴聲響。
猛然跳下床,跑到門邊將房門打開。房門一開,警鈴聲變大了。
真的是火災!
天啊,客廳一陣濃煙密布,嚇得她臉色發白。
「不,不能慌,要趕快想辦法逃走——」僵在門口幾秒鐘的她,立刻回頭沖進房間內的浴室。
她將毛巾沾濕,搗住口鼻,回頭往客廳沖出去,在這緊要關頭,客廳的火災感應器啟動了,水花從天花板猛烈灑下,淋得她渾身濕透。
緊張萬分的她只想趕緊逃命,根本無法顧及必須帶哪些重要文件或家當離開。
跑出走廊,走廊上更是濃煙密布,水花也強力噴灑著,幸好走廊兩端有排煙窗口,從對面屋子竄出來的濃煙,正從走廊兩端不斷的排到外面去。
但濃煙還是太大,依舊讓她伸手不見五指,她趴在地上,熱得很難受,但是再怎麼難受,她還是繼續匍匐著爬向樓梯間的方向。
她不能死,她還沒告訴盛凌雋,她同意跟他復合,她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這條逃命的路很漫長,她一手用手巾搗著口鼻,好像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她終于爬到了樓梯間。
樓梯間還有面落地窗,她沖過去把窗戶推得更大,讓濃煙加速排出去。
濃煙有些往窗口竄,她被燻得頭昏腦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往樓下跑。
樓下,濃煙沒那麼多,她感覺呼吸漸漸順暢。
雙腳發抖的往下跑,到了十一樓,遇到同樣被火災驚醒、正從樓梯間竄逃的鄰居,還有正要沖上樓來救火救人的消防隊員。
「救、救我……拜托……」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力氣已經耗盡。
「小姐,小心!」一名消防隊員跑過來接住她往下墜落的身子。
在暈厥過去之前,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太好了!她得救了!
靶謝老天!
夜很深了。
罷從上海返回台北的盛凌雋,行李就擱在門口,黑色大衣隨便丟在沙發上,他人則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閉眼休息。
深夜十一點,他從機場回來後並沒有回家,而是打算先在辦公室眯一下,再起來挑燈夜戰。
為了盛氏,他鞠躬盡瘁付出多少心力,完全是為了給葛馨薇一個富裕無憂的未來。
但顯然,葛馨薇並不領情啊!
他到底錯在哪里?
這半個月來,他飛往上海談生意,即使忙得連睡覺時間都很少,但他還是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為何葛馨薇不願重新接納他?
這個問題的癥結點他一直都弄不太懂。
真是可笑啊!他精明厲害得可以讓盛氏集團在短短幾年內起死回生,卻對一個弱女子完全沒轍。
嘴邊凝著一絲苦笑,盛凌雋張開眼,大掌抹了抹疲憊的俊容;外面一片漆黑,他一個人窩在寬敞卻靜謐的辦公室里,顯得特別淒涼。
可是,他習慣了。
這幾年他都是這樣過的,以辦公室為家早就司空見慣。
唇際的苦笑加深,他振作起來,強打起精神,從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迭數據,打開計算機開始工作。
時間越來越晚,從十一點走到十二點半。他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審閱著公交,偶爾抬頭看看計算機,動動鼠標。
驀地,被他隨手擱在桌子一角、轉為震動的黑色手機動了起來。
他皺眉,原本不想理會,因為會在這時間打電話給他的,鐵定又是古祺晉!迸祺晉八成是得知他返回台北的消息,又想約他去喝酒泡妞。
盛凌雋不想理會,但手機卻斷斷續續的震動著。
惱了,他嘴角一抿,伸手抓來手機,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不是古祺晉,而是特助冷允杰。
「這個時間還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按下通話鍵,他因為疲倦,聲音低沉而嘶啞。
「董事長,事情不好了剛剛‘綠堡’的警衛打電話給我,說您剛裝潢好的房子失火了,現在消防隊正在滅火,情況不太樂觀。我現在不要開車過去看看,董事長,請您也立刻趕過去——喂、喂,董事長,你有听到嗎?」冷允杰急切的喊著,邊踩油門沖出大樓停車場。
當初綠堡的房子是由冷允杰出面幫忙上司買下的,因此留給警方的聯絡方式,正是冷允杰的電話,所以火災發生時,警衛第一個聯系的人就是他。
現在,冷允杰趕著要過去火災現場看情況,就怕火災波及鄰居,而那位鄰居還是上司心中最重要的人,葛馨薇。
但願火災不會波及到隔壁!冷允杰邊猛踩油門邊禱告。
「我馬上過去!」盛凌雋臉色發白的從皮椅上跳起來,他掛了電話,抓起車鑰匙就立刻往外沖。
外面很冷,寒流來襲,但他連西裝外套和大衣都沒來得及穿,便十萬火急的下樓開車。
車子像箭一樣在黑夜中急馳,他試著打電話給葛馨薇,但她的住處沒人接,手機則是沒開機,一直打不通。
一顆心幾乎無法跳動,他臉色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指節泛白,他快要不能呼吸,腦袋一片可怕的空白。
他無法想象,火勢若延燒到隔壁,波及葛馨薇的住處,那他該怎麼辦?
「該死的盛凌雋,該死的是你,不是她!」現在,他萬分懊悔去買下她隔壁的兩戶房子,假如他沒買,也不會有今天這場火警發生。
盛凌雋幾乎是跟冷允杰同時間抵達現場。
他的車無法開進巷子里,因為里頭有兩輛消防車正在滅火,一大堆住戶驚慌的擠在小區門外議論紛紛。
「冷特助,你快去找警衛了解失火原因和情況,我上去找馨薇。」神情狂亂的盛凌雋,一邊跟冷允杰交代,一邊擠過人群想要沖入里頭。
「董事長,你不能上去!救人的行動有消防隊會處理,你千萬別沖動!」比較冷靜的冷允杰驚恐的將盛凌雋抓住,阻止他沖動行事。
「放手!你該死的給我放手!」暴怒狂吼,盛凌雋已經失去理智。
「董事長,你冷靜一點!」
「你叫我如何冷靜?我愛的女人就在里面,她需要我去救她,就算要我賠上性命,我也要去把她救出來——滾開!你給我滾開!」眼楮布滿紅絲,盛凌雋舉起拳頭往冷允杰揍過去。
這個時候敢阻攔他的人,都該死!
砰!冷允杰被揍得往後倒退好幾步,嘴角立即滲出血絲。
但他卻沒有因此而退縮。「董事長,你不能進去火場!你——」手臂擦去嘴角的血,冷允杰又沖過去抓住他。
盛凌雋發狂了,舉起拳頭又要往他招呼過去……
「盛凌雋,你鬧夠了沒有?」驀地,一道生氣顫抖的柔嗓在他身後響起。
原本舉拳要揍人的盛凌雋,火速回頭,看著全身濕淋淋、長發還滴著水,單薄的身上裹著一條薄毛毯的葛罄薇。
她就站在他的前方,短短兩臂之遙的距離。
她沾了髒污的臉蛋白得像鬼,渾身濕透、狼狽不堪,還發著抖,雪足沒有穿鞋,就這樣踩在馬路上。
這是他見過最狼狽淒慘的葛馨薇,但卻是最真實也最撼動他的一刻。
「你逃出來了!靶謝老天!你沒事!真的沒事!」他沖過去,無視她的驚愕,用力得像是想將她揉進骨血里那般,死命的抱著她。
「你……」經歷逃生驚恐的她,一直在發抖,還無法從恐懼中平復過來。然而她卻發現他抖得比她還厲害。「你冷靜下來好嗎?我沒事了,在火災發生的第一時間,煙霧偵測器就發揮了作用,讓我平安的逃出來了。」
這樣一個氣勢逼人的男人,竟然會比她還驚恐害怕?!心軟的她反抱住他劇烈顫抖的肩胛,柔綿小手輕拍安撫著。
他無法言語,激動的只想這樣一輩子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我又沒受傷,你別這樣……你得去跟警察了解一下狀況,畢竟起火的是你的屋子……你冷靜下來好嗎?」葛罄薇沒轍,只好軟聲軟語的一再安撫他。
站在身後的冷允杰,傻眼的看著像個孩子似的上司,就這樣賴在嬌小的前妻懷抱里。
沒想到日理萬機、在商場上殺敵無數的強人,遇上了愛情,也會變成這樣懦弱膽小的模樣。
不過,幸好葛小姐沒事了!
冷允杰沒空在這里當電燈泡,他迅速掉頭離開,他得去找警察了解火警發生經過及找出原因來。
當冷允杰走掉很久之後,盛凌雋依舊抱著前妻舍不得放手,而經歷生死關頭的葛罄薇,還得勇敢的安慰驚嚇過度的前夫。
欸——現下是怎樣的狀況?
連葛馨薇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凌晨一點半,在火災現場受到控制後,留下冷允杰跟警方處理後續事宜,盛凌雋駕著房車急速在暗夜中狂飆。
冬天的凌晨,漆黑冰冷得令人心驚,盛凌雋將暖氣開得很大,為的就是希望能驅走葛馨薇身體的寒意。
很快的,兩人就一起回到他所住的高級大廈。
一進門,盛凌雋便開始替她張羅熱茶和洗澡水以及替換衣物,他在浴白里放滿了溫燙的水,啟動按摩浴白,還拿了一件寬松的長袖T恤讓她換穿。
喝過熱茶,驅走了些許寒意,暫時無家可歸的葛罄薇跟他道聲謝謝後,鑽進了他那間寬敞而豪華的大浴室里。
她洗了頭,泡了澡,舒服得幾乎要忘了自己才剛經歷一場可怕災難,眼皮也在這時候沉重起來,好幾次都快要閉上了。
四十分鐘後,她穿著他的長袖T恤,邊擦頭發,出現在浴室門口。
「過來,我幫你把頭發吹干。」站在床前等候著的盛凌雋,顯然已經沖過澡了,他換上白色短袖T恤和藍色格紋睡褲,手里拿著吹風機,朝她招手。
她已經累得不想多浪費時間拒絕他的殷勤了,愛困的她乖巧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讓他溫柔的手指替她撥弄發絲,吹干那頭濕透的發。
吹風機轟轟轟的運轉,在寂靜的房里顯得有點吵。
她累得坐姿有點歪斜,不小心「肚咕」起來。
「快吹干了,你撐著點。」他索性也坐下來,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細心的將未干的發尾吹干。
「嗯。」她頻頻點頭釣魚,臉蛋幾乎是黏在他的胸口。
他壓抑著悸動和心疼的情緒,又花了三分鐘才將她的頭發給吹到全干。
必掉吹風機,他將輕盈的她抱上床,拉來保暖的羽絨被幫她蓋上。
「雋,晚安……」已經快進入睡眼狀態的她,舒服的吁了一口氣,輕輕的跟他道晚安。
「晚安。」他低頭吻了吻她細致的臉頰,站在床畔,眷戀的目光一直舍不得移開。
但是不管他多舍不得走開,還是得暫時離去,因為他還得收拾善後,必須跟冷允杰保持聯系,進一步了解火災發生的原因。
勉強逼自己轉身,將房間的燈調暗,然後輕聲的移動步伐,離開靜謐的房間。
他走到書房打電話給冷允杰。
「那邊情況怎樣?」
「報告董事長,火勢已經完全撲滅,幸好消防車來得很快,火災控制在十二樓,十二樓以上的樓層,只有天花板微微被濃煙燻黑了,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損害,也沒有任何人傷亡,現在住戶們也都陸續返家了,不過真正起火原因,得等明天一早才會有鑒識人員進行勘驗,所以明天恐怕得請董事長親自走一趟。另外,我會聯絡設計師和施工人員,請他們在明天一起過來,起火原因可能跟裝潢施工不當有關。」
已經累得半死的冷允杰,剛好返回住處,他攤在沙發上,無力的回答上司的問話。
「嗯,明天一早我會過去一趟。辛苦你了,你休息吧。」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火災現場沒有人員傷亡就好,至于賠償金多寡,他一點也不看在眼里,只要他心愛的女人能完好無傷,要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願意。
與冷允杰簡短的講完電話後,高大的身影迅速的又回到臥房。
他輕悄的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在她雪頰上烙下一個吻,伸出結實的手臂摟著她的腰,一起安靜入眠。
離早上起床的時間只剩三小時,他能睡覺的時間很短,但他卻睡得很沉很沉。
這三個小時是他這幾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了。
恍恍惚惚間,有喀的一記聲響鑽進耳里。
梆罄薇舒服的翻了個身,抱著輕軟的羽絨被,她的腿從被子里鑽出來,勾纏在白色被子上。
她一向怕冷,睡覺的時候一定會包得像肉粽一樣,但今天不一樣,因為周圍溫度很暖和,讓她不再怕冷,美腿很大方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一早趕到火災現場與警察以及鑒識人員踫面,對火災進行初步了解並做了必要的筆錄之後,警方接下來要和設計師以及施工人員詳談,那里暫時沒他的事,盛凌雋便趕了回來。
沒想到一進房里,便看到了這麼養眼的鏡頭。
俊拔的身軀緩步朝床邊移動,穿著V領毛衣和名家休閑褲的他,一點也不在乎會把衣褲弄鄒,在離開三小時之後,他又上了這張床。
他想要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她曾經說過,他不能再隨便踫她,否則她會提告。
想到她要提告,他就心煩!加上昨晚他的新屋發生火災又波及她家,把她的屋子全都燻黑了,這下她一定更恨他了吧?!
對著烏黑發絲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盛凌雋沒發現他懷里的女人已經悄悄轉醒。
她醒了,醒來的瞬間便听見他的嘆氣聲。
「我……在這里讓你心煩了嗎?」他喟嘆的氣息,讓她耳根子一陣麻麻的,那沉重聲息讓她的心一陣擰緊。
「你醒了?」圈在她腰間的手臂驀地松開,他迅速起身盤腿坐正。「抱歉,一定是我把你吵醒的吧?」像害怕她控訴一般,他刻意跟她拉開一點點距離。
「才不是,是我自己睡飽了,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了。」像貓咪一樣柔柔的聲音,她翻身面對他,拉高被子遮掩到胸口,一雙杏眸慵懶的望著他,暫時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不過,我有點全身無力的感覺,所以還得借你的床再躺一下下……」
濃密的長睫煽了煽,那張粉顏看起來還是猶有倦意。
「還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吧,我不吵你。」想留下來卻怕她不開心,盛凌雋勉強自己移動下床。
「等等——」她卻伸手抓住他的毛衣衣禤。
他頓住,回頭看著嬌慵的粉顏。「嗯?肚子餓了是嗎?還是你要先起床吃點東西再繼續睡?」
他說話的口氣壓抑,但他憂心的眼神卻隱藏不了他的情緒。
「我不餓。」頭一回,她如此簡單的看見他眼底的情緒。「我想要你陪我躺一下,可以嗎?」
昨晚,她看見了他驚慌失措的一面,他失去控制的出拳打了冷允杰,還有他的咆哮嘶吼,都讓她領悟到,他有多麼愛她、在乎她。
他怕失去她,他想沖入火場的決心,讓他再也無法跟他計較那些枝微末節了。
什麼他不顧她的想法便決定離婚,什麼他愛她卻間接害她成了盛家的罪人,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昨晚看見了他對她的感情,他愛她愛得那麼深啊!
她還要計較什麼?如果再計較下去,她就太不應該了!
「你確定……肯讓我靠近你?」驚愕和遲疑寫在總是自信而霸道的男人臉上。
「對啦,你可以過來啦。」她柔柔一笑,羞怯的點頭。「可是如果你不想的話也沒關系,我不介——」
「別說了。」他簡直是用撲的撲過來,將她連人帶被抱個滿懷。「我願意,一直都願意,是你一直抗拒我,是你任性的不想要我。」他的口吻好哀怨。
「是你先不要我的,把我趕出盛家,你錯在先,怎麼能怪我?」她抬眸望著他,咬著唇,激動得眼眶微微泛紅。
「對不起,對不起……」她委屈的語氣堵得他無法抗辯,只能連連道歉。
「你只會說對不起嗎?」她還是萬般委屈,臉蛋在他胸口蹭啊蹭,手指頭在他胸口畫圈圈。
「除了對不起之外,我得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只要是她提出來的,他一定做到,絕對不是只有口頭上的歉意而已。
「你……嗯……你就不會動動腦嗎?你不是很聰明,為什麼現在突然變笨了?」她臉紅紅的嬌斥,杏眸賞了他一記衛生眼。
「沒辦法,遇上你,我注定腦袋不靈光……」他哀嘆的看著她嬌紅的粉顏,下一秒,突然有道光芒劈進他白白的腦袋里頭。「薇,該獻的殷勤我都獻過了,送禮你也不收,看來我只能用我勇猛健壯的身體來滿足你、取悅你,你願意接受我誠心的道歉嗎?」
「我、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原諒,這要看、看你表現得怎樣才能算數啊。」她感帶自己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了。
天知道一向保守的她,怎麼敢主動開口明示他啊!
她雙手搗著熱紅的頰腮,垂下眸子,羞怯的不敢看他那雙炙熱的黑瞳。
「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表現得好——」他激動的扯掉隔在彼此之間的羽絨被,健軀覆上她嬌美的身子。「薇,你應該一直都知道的,我的表現從來沒有不好過……」將她當然雙手抓在頭頂,他欺下臉啃吻著她柔女敕的唇瓣。
「唔……」她發出羞怯的纓嚀,仰起雪頸,羞澀的回應他的吻。
那一秒,世界似乎停止轉動,他們的心髒卻狂烈蹦跳。
再下一秒,他由溫柔轉為狂野起伏撞擊,帶領她一起在的極致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