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他來到汽車旅館,所謂的loveHotel。
「為什麼……來這種地方?」
一進房間,他窘得手腳都不曉得放哪兒好,眼楮也不敢東張西望,胸口轟隆轟隆地跳著,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
比起他,她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床沒,手指勾著發綹繞呀繞,明眸大眼眨呀眨的,一派煙視媚行的作態。
「還裝傻?」她連嗓音都如浸透了花蜜似的甜膩。「你不就是想跟我做那件事,才來找我的?」
他聞言,霎時心慌意亂,急忙辯解︰「我沒有!」
「真沒有?」她笑得嫵媚。
他用力搖頭。
看他搖頭像搖博浪鼓般,那麼激動又掩不住羞赧,俊臉的膚色雖不像小時候那麼白女敕,而是接近某種淡淡的焦糖色,但浮著紅暈的模樣依舊顯得那麼香甜可口,她不禁笑了,笑得張揚、笑得肆意,笑到呼吸都梗住了,嗆咳出聲,淚水刺痛雙眸。
從國中畢業以後,她便沒再見過這個可愛的包子弟弟了,沒想到兩人再度重逢竟會是在那種地方,而她又帶他來到這里。
她的青春早已枯萎,他的青春卻正燦爛……
蕭牧軍見她笑到後來咳得嚴重,既氣惱又擔憂。「你別笑了,再笑嗆死你。」
「嗆死……也不錯啊!」有時候她倒希望自己死了好。
她努力收住笑聲,眨去淚水。「去洗澡吧!」
「什麼?」他又呆住了。
「你不知道在做那件事以前,把自己洗干淨算是禮貌嗎?」
什麼禮不禮貌?他困窘地暗暗磨牙。「我沒想過跟你做……」
她卻沒听他說完,逕自起身去到浴室,也不管他就在房內,隔著一扇玻璃屏風便開始月兌衣服。
她瘋了!
蕭牧軍僵在原地,心跳如雷擊,體內沸騰的血流在耳邊滾滾作響,他告訴自己不能偷看,偏偏眼角余光忍不住要往屏風後瞄去。
那若隱若現的性感剪影,對血氣方剛的年輕大男孩來說,毋寧是天地間最致命的誘惑。
鼻血蠢蠢欲動。
他一遍遍地深呼吸,拼了命地阻止自己胡思亂想,腦海浮現的一幅幅桃色畫面都像在催他的魂,他快不行了,今晚是月圓之夜嗎?他覺得自己即將化身成狼人……
熬過了數不清的分分秒秒,佳人總算出浴,墨發半濕,豐軟的胴體裹著一襲白色浴袍,經過他時,送來一股迷魂的女人香。
她揚手撩了撩濕發,宛若不經意的動作卻分明是勾引。
她瞥了眼他。「是第一次嗎?」嗓音輕啞。
「什麼?」他沒听懂,緊張得肌肉僵硬,鬢邊直冒汗。
「我也是第一次。」陸晚晴撫著仍微微痛著的半邊臉頰。若是他再遲來一天,她或許已不是完璧之身……水眸笑盈盈地睇著他。「我給了你吧!」
「什麼……什麼給我?」
「當然是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她像勾魂似的朝他眨眨眼。「不想要嗎?」
鼻血噴出,他忙按住口鼻,狼狽得無所適從。
她嬌聲笑了,蔥指點了他下巴一下。「快去洗澡吧,髒死了。」
他洗了個超級快速的戰斗澡,學她一樣換上了浴袍,卻是不自在得連走路都覺得不對勁。
她已倚在床上等他。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她臉蛋也紅紅的,染著薔薇色,水眸瑩亮含羞,偏偏一張櫻桃小嘴依然倔強。
「人家說,女生的第一次要找個有經驗的男人……唉,我今天一定會很痛的。」
「不會的!」他忙舉手保證。「我會小心盡量不弄痛你……」
她噗哧一笑,嬌嗔地橫他一眼。「還說沒想跟我做。」
「我……」他赧然。他的確並非抱著這種想法來找她的,只是既然都來到這種地方了,那也不能……白白浪擲了一夜春宵是吧?
「你懂得怎麼做嗎?」她回眸睇他。
「我、我看過A片……」
「我可沒那些AV女優那麼性感。」
「你比她們漂亮一百倍!」他沖口而出。
「我不會做。」她嘟嘴,繼續逗他。「我怕痛……」
「不會痛的,你別怕,我會很小心的。」他口口聲聲地安撫。
她不再說話,斂下眸,安靜地躺在床上,他先是愣怔地傻在原地,過了好片刻,才恍然領悟她這是邀請的暗示,躡手躡腳地爬上床。
他跪在她身前,眸光慢慢巡弋過她清麗的臉蛋,順著那優美的頸弧往下,落在豐盈起伏的胸前。
他看見一道誘人的深溝,通往某個他渴望至極的秘境,可他不敢就這麼去尋覓,只敢先低下頭來,輕輕地、很輕很輕地踫她的唇。
這是他的初吻,他不曉得該怎麼親,才能讓她覺得自己很厲害,他很怕自己的口水沾了她一臉惹她厭惡,怕她嘲笑他連好好的親吻都不會。
可她沒有笑他,從他試探性的吻察覺到他的生澀,她心弦一緊,微微仰起頭送上自己柔軟的芳唇。
她用唇瓣輕輕地含他,用舌尖舌忝他,他很快便抓到訣竅,與她來回啄吻,親密地嬉戲。
然後,出于本能地,他用舌頭頂開她貝齒,溜進她甜美的唇腔,卷住那軟軟的丁香小舌。
他開始變得激動,呼吸粗重起來,行動野蠻。
「慢一點……」她被他吻得舌頭發麻,喘不過氣來,撇開臉躲他。
……
窗外,落起了細細綿綿的春雨,漫漫長夜,才正開始旖旎。
棒天早晨,當蕭牧軍醒來時雨已停了,陽光燦爛地透過窗紗溜進屋內,映在側躺在他身畔的佳人身上,更顯得她肌膚瑩白如玉,在被單外的背脊曲線撩人。
他看著那白皙性感的背脊,眸色逐漸轉深,瞳孔燒起了兩簇小小火苗。
他不自禁地貼上前,從背後摟抱她,俊唇低下在那果背上細細啃咬著。
她沒有反抗,只是縴肩一聳一聳地顫動著,他以為她是害羞,過了片刻,才赫然驚覺她似乎是在偷偷哭泣。
他不敢相信,動作凍凝。「陸晚晴,你……在哭嗎?」
她沒回答,驀地轉過身,雙手緊緊環抱他,臉蛋埋在他堅硬的胸膛。
他感覺到胸前的濕意,心口發涼。她哭多久了?該不會整個晚上一直默默流淚?他這個粗心大意的笨蛋!居然完事後就那樣呼呼睡去了,她肯定覺得他很不體貼吧?
他頓時手忙腳亂,拍著她背脊哄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昨天喝多了,我不該趁你喝醉時欺負你——」
「是我自願的。」她悶悶地打斷他,半晌,才從他懷里揚起淚顏,那濕潤的眼眸、憂愁的眉宇,令他心疼。
「那你為什麼哭?」他啞聲問。
她沒回答,只是那麼憂傷,那麼迷離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淡粉色的菱唇彎起笑弧。
「想哭就哭了。」她淡淡一句,也不解釋,抬起下巴主動吻上他的唇,他先是錯愕地僵了一下,接著便像著了火,熱烈地回吻。
他們吻了好久好久,吻到兩人身體都熱了,燙得驚人。
他咬著她耳垂,含糊地低語︰「姊姊,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她羞怯地將發燒的臉蛋埋在他肩頸,軟軟地應著。「嗯。」
這一次,他很溫柔、很溫柔,深怕傷了她一分似的,細致地她全身上下,極致纏綿。
當攀到極樂的頂峰時,兩人都亂了、狂了,狠狠地糾纏彼此,恨不得將對方揉進骨子里。
事後,他將虛軟無力的她抱進浴室里,細心地幫她洗干淨了,用浴巾擦干身子,才又抱她回到床上。
他們相擁而眠,宛如一雙交頸的鴛鴦。
時光在夢里無聲地流逝,再醒來時,她已不在房里了,他以為她是害羞悄悄先溜走了,還想著晚上要再去酒店找她,沒想到——
那女人居然逃了!
將純真的他吃干抹淨之後,就這樣拍拍,一走了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牧軍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這輩子要是不把這女人追回來,他就不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