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女人愈成熟是會愈動人的,一點都沒錯,朱新堤在堂堂邁入三十歲的這個時候,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真愛,披上了新嫁裳,她仍嬌艷的猶如一朵盛放中的玫瑰,滿室比她年輕的女賓客都沒有她來的動人。
徐梵是新堤的伴娘,她終于如願以償的達成了這個願望,只是有點可惜的,結了婚之後的斐辛和新堤決定到加勒比海岸去小住一陣子,那里明媚的海岸線和開放的自由氣息很適合這對難舍難分的新婚夫婦。
這一年很漫長,每個人都改變了不少。
首先是徐梵,她對美容機構事業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只要沒有課,她就整天埋在名媛時尚里,不厭其煩的向各路人馬討教,她所主修的音樂好象和她絕了緣,除非必要,否則不踫。
對于徐梵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徐聖遠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他欣慰徐梵不再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她終于能對專業以及企業管理產生興趣,另一方面他實在擔心徐梵會干脆進入名媛幫新堤的忙,那麼,他的徐氏機構又少了一個得力助手了。
事實上徐聖遠的顧慮是完全成立的,在新堤宣布暫時退出名媛的經營,要專心當斐辛的好老婆後,徐梵馬上自告奮勇要幫新堤接手名媛,她的見義勇為讓新堤感動又窩心,自然很放心的把名媛交給她。
再說到斐辛,自從新堤回心轉意,他重新再次贏得美人心之後,簡直以銳不可當的氣勢再創徐氏營業額的高峰,甚至還發展出更炫人的餐飲事業,橫掃台灣飲食界。
不過,這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新堤,他承諾過徐聖遠,當徐氏建築可以令他稍稍放手時,他就要和新堤好好度個兩人世界,徐聖遠也很大方的允諾了,畢竟在斐辛好不容易以時間把新堤等回身邊之後,教他怎麼忍心破壞他們呢?
徐聖遠重新接下了徐氏大部分的管理權,也好,反正現在工作就是他的全部,在展婕消失了將近一年之後,他不再把愛放在嘴邊,但是他相信,展婕絕不會就這麼永遠不見,她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里看著他,總有一天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展婕走時帶走了那套他送她的三宅一生,這證明了她心中還有他。
徐聖遠仍在等待。
而新堤無疑是這里最幸福的女人了,她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心愛的人,和徐聖遠化解了過去的恩怨,而徐聖遠也和她信守承諾,他們都沒有對斐辛說起什麼,那一些關于任意揮霍青春的往事就讓它隨風而逝了。
展婕仍和她保持連系,這是最教新堤安慰的,展婕雖然從不透露地址,但新堤仍可以由她寄來的名信片上的郵戳辨認她到了哪個城市,她在世界各地游學,看到的、學到的都表露在名信片上短短的字里行間,傳達給新堤的,是一份溫暖、一份思念和親情。
新堤多麼盼望展婕能用時間去想清楚、用視野去學習寬容,她只有等待,等待展婕想回來的那一天,她才是真正又擁有了這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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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鐘聲響起了,斐辛緊緊挽著新堤的手,彼此承諾,虔誠的說出「我願意」後,他為新堤戴上戒指,輕輕掀開頭紗,深情的吻了她。
在一陣如雷的掌聲下,這一對新人依偎著彼此,步出了禮堂,散落的紙花像漫天雪舞,溫馨又浪漫的氣氛始終繚繞著。
新人登上了禮車,在熟熱鬧鬧的炮竹聲後,一行人浩浩蕩蕩要前往凱悅飯店的宴客會場了。
徐聖遠微笑著步出教堂,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才步出門檻,在陽光下他看到一個娉婷而立的女子正嘴角含笑的迎視著他。
她穿著一件棗紅西裝外套,翻出衣領的米白襯衫里結著黃色花紋的領巾,搭配剪裁合宜的長褲,中性的裝扮里,更見清麗明媚。
徐聖遠楞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等他把她看夠了,才想到要開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千言萬語不知從何問起,浮現在腦海里的第一句話只有這個。
「昨天晚上的飛機,從巴塞隆納到台灣。」她還是在微笑,連眼神看起來都像彎月。
「怎麼不事先通知我們?我們可以去接你。」他走到她身邊,離她好近好近才停下來說。
「機場到台北,距離很近,我知道怎麼回來。」她笑說。
他注視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然後他緩緩的問︰「妳的心呢?也回來了嗎?」
「你認為呢?」她嫣然一笑。
「我不知道。」徐聖遠深刻的說︰「但是,我等了妳好久好久。」
「我知道。」她輕輕笑著說。
「展婕,你好象變的不一樣了,說不上來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在你身上。」徐聖遠迷惑的說。
展婕揚起嘴角,毫不隱藏情感的看著他,「怎麼你對我的感覺和我對你的感覺,一模一樣?」
徐聖遠也笑了。
他再次端詳她,「這一年來,你去了哪里?」
「那些重要嗎?」她笑了笑問。
他搖了搖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來了。」
「那麼這個問題,你是允許我不必回答!」展婕俏皮的說。
「但是你得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徐聖遠眼神閃爍著悸動和深情說。
「沒問題,你可以問一百個問題。」展婕寫意的說。
「我只問一個。」他看著她,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極溫柔的問︰「你……還要走嗎?」
展婕也回看他,眼里都是蛻變後的真情。
「我不知道。」她遲緩的說︰「我不知道還是不是要繼續走下去,但是,如果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
徐聖遠激動了起來,他滿心感激的將她拉進懷里,忍不住的再問︰「你是說……你是說你……」
「是的!是的!是的!我愛你!我根本無法忘記你!」沒等他問完,展婕就一連迭聲的說。
「展婕,妳都想清楚了?」他還是不放心的問,他可不能再忍受突然失去她的相思難挨。
「我都明白了!」笑容綻放在她的眼底、在她的眉間也在她的唇邊,「我知道了愛是從來沒有理由,無法用什麼理論去規範,諸如你對我,斐辛對姊姊,姊姊對她愛過的那個男人,還有--我對你。」
「展婕……」
徐聖遠的話還沒有說出,展婕就主動的封住了他的唇,熱烈而纏綿的融化在對方的一往情深里,他們對彼此的親吻,在最後一幕開始,沒有思想余地的,烘熱了心。
誰說愛情一定要有理由,這般的愛,就是從來沒有理由,以眼光交集、以心靈探索,昂首闊步的迎向未來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