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門,秦軾杰就明顯的感覺到望月閣的不同,它多了一種柔和的香氣,一種女人身上才有的芳香氣息,而他喜歡這種香氣。看來今晚自己有得累了,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的笑意。
關上房門,他不疾不徐的走向臥房,雙手從容的解著胸前的扣子,驀然間,他停下了腳步慢慢側過頭看向沙發的方向。
天使?!
揉揉雙眼,秦軾杰不相信的仔細再看一道,真的是一個天使在他的沙發上睡著了!怎麼會有這種事,他目瞪口呆的瞪著她好久。
「這怎麼可能?」他搖著頭喃喃自語。
匆匆走出房門,他對站在門外的童歷低吼著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誰,為什麼在我房里?」
「老……老大,那是陳哥要我替你準備的,你……你如果不滿意,我馬上替你換人。」童歷戰栗的低著頭,他還以為老大會中意那個女人,沒想到卻……「我馬上將她擰走。」他跳起身直往望月閣沖。
「等等!」秦軾杰反應極快的將他拉回來,「你說那個天……那個女孩是來服侍我的?」他皺著眉有點不可思議的問。
「是……是的。」童歷吞了口唾液點頭。
「你從哪找來的?」
「老楊那兒。」童歷有些瑟縮的回答。
「老楊?」
「嗯,他是個皮條客。」童歷頭點得快撞到胸了。
「皮條客?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的是應召女郎?」秦軾杰危險的開口,一臉無人理解的怒氣。
「老大,我保證她絕對是第一次,你放心,不會不干淨的。」童歷以為秦軾杰是為「性病」的安全考量,急忙解釋著。
「第一次?」秦軾杰眯起了眼楮。
「是的,她今天才到老楊那邊應征,雖然是個新人但一定是干淨的,老大你可以放心使用。」
使用?!
現在的女人真的那麼沒價值嗎?男人竟把她們拿來當成東西一樣,竟然用「使用」兩個字來形容,難道,三年的牢獄時間讓他跟不上時代了嗎?秦軾杰有些愣住了。
「老大,那妞不合你意嗎?如果這樣的話,我馬上給你再找一個。」見他不言不語,童歷有些著急的開口。
「不必了,這個就可以了。」揮揮手,秦軾杰淡淡的開口對他說,然後轉身走回望月閣。
回到望月閣看著沙發上的女孩,他怔了好久,一個天使般的處子應召女郎?他搖搖頭嘆息,世界真的變了。
看著熟睡的她,他心想,既然是自願的應召女郎,自己也不必顧慮那麼多了。
他彎身抱起她,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緩緩的月兌去身上的衣物,然後欺身壓在她身上,輕吻落在她潔白無瑕的頸項、臉龐。
「天使。」秦軾杰低聲呢喃著,沖動的早已蓄勢待發,要禁欲三年的他強忍著沖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沒忘記身下的女孩還是個處女,所以壓下自己勃發的,他極盡所能的挑逗著她,「醒來,天使。」
她的唇柔軟,而且甜美得不可思議,秦軾杰深深的吸了口氣,多希望天使張開眼楮回應他,他要看著她眼里的熱情,他要听到她歡愉的吶喊,他還要她醒來感覺他、回應他、他,他要這個天使完全屬于他。他申吟出聲,雙手不由自主地伸進她如絲的秀發中,固定住她深深的吻著她。
緊張的空氣在他們四周流動,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何時跌落一地,向婉兒更由靜默的狀態下變成了動態,開始回應他的一切,即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本能卻驅使她回應。
感覺她已準備好,秦軾杰移進她腿間,天知道他之前的控制力是從哪里來的。
一陣疼痛驚醒了向婉兒,她倒抽了口氣,張開眼楮不敢置信的瞪著上方的男人。
「不要!」她哽咽的大叫出聲,終于知道這不是場春夢,而是真真確確的事實。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別動,疼痛一下子就會過去的。」秦軾杰在她身上以自己陌生不已的溫柔安慰著她,然後身子再度慢慢的動了起來,直到壓抑不住的激情在她身上爆發。
淚水由向婉兒眼眶流下浸濕了她臉旁四周的床單,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被強暴了,被一個陌生的男子強暴了,而她竟還不知羞恥的回應著他!天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向婉兒目無焦距的瞪著天花板,僵直的待他由自己身上退開後,才行尸走肉的爬下床套上衣褲。
「你要去哪?」感覺到她翻身下床,秦軾杰張開眼楮半支撐起疲憊的身子皺眉問她,然而向婉兒卻無回應,「你到底要去哪?」他再次問。
「死。」輕輕吐出個字,向婉兒開始向房門走去,這真的是她現在心中惟一所想的意念,所以當他問她要去哪時,她毫不考慮的回答。
無家可歸的她已經夠悲慘了,沒想到上帝竟然還跟她開了個如此大的玩笑,哈!好個冠冕堂皇的公關經理,而她竟然還與他們簽了張一年的合約?!除了死之外,自己能逃到哪里去?向婉兒笑得好苦。
「該死!你給我回來!」秦軾杰反應極快的跳下床拉住她,死?是他听錯了吧!「你給我說清楚,你要去哪?」
再次被他踫觸到,向婉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放開我!」她恨聲掙扎著。
「別動。」秦軾杰將她鎖在自己雙腿間,深邃的眼眸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她。
「放開我,你放開我!」向婉兒奮不顧身的掙扎著,握了拳的雙手更是不斷的捶打著他。
然而對于她打在自己身上的花拳繡腿,秦軾杰的眼楮卻連眨也沒眨一下。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你怎麼可以強暴我,怎麼可以?」
「惡魔、強暴?」像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秦軾杰笑開了,他嘲諷的看著她,「應召女郎喊強暴?這可真鮮呀!」
一听到他冷嘲熱諷的言語,向婉兒的整個人頓時怔住了,應召女郎喊強暴?真的是很可笑呀!咬緊牙關,她極力抑制眼眶內盤旋的淚水,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只怪他一人,如果硬要說誰錯的,那絕對是她自己,要不是自己的無知與愚昧,她又怎會走到這步田地?今生她是一步錯步步錯,但願來生,她的命運不會再如此悲慘。
看著她眼里的絕望遽增,秦軾杰握著她的手勁在不知不覺中緊了些。
「求求你放了我吧!」一改先前的激烈方式,向婉兒神色晦暗的開口求道。
放了你讓你去死嗎?秦軾杰在心中無聲的問。
「放了我對你不會有威脅的,我不會去報警,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除了你,這件事在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向婉兒精神有些恍惚的念著,等她死後這世界除了他,不會有第二人知道的,沒有人可以知道她向婉兒被人玷污了,沒有人知道。
「放了你?」秦軾杰咬緊牙關的看著她,「在我沒得到滿足之前、在我厭倦你之前,你哪里也別想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听進他的話語,向婉兒再次歇斯底里起來,難道污辱她身子一次還不夠,他還想要再次……
「別想。」他不會眼睜睜看她去死的,「我說過,在我厭惡你之前,你哪也別想去,別忘了你是我花錢請來的應召女郎。」他低下頭狂吻住她。
「我恨你!」躲開他的狂吻,向婉兒憤恨的怒視他。
「隨你恨,」而秦軾杰只是淡然的看她一眼,雙手雙唇沒有絲毫停頓的在她身上游移,「只要我能得到滿足,你的感覺對我沒任何意義。」他冷然的在她耳旁說著,事實上他則是在告誡自己,黑社會分子是絕不能有感情的,他絕不能對她動情,絕對不能!
然而,天知道在他第一眼看見一個睡著的天使時,他漂泊已久的一顆心卻早已深陷。
秦軾杰坐在大皮椅中,听著兄弟們簡述這三年里社會的大小動向,哪一群小嘍不知死活的佔地為王,哪幾幫換了新龍頭,又有幾場龍爭虎斗的干架發生,誰死了、誰入獄了,又有誰在跑路等等大小事端。
他皺著眉,從頭到尾仔細的听著老李他們口沫橫飛的述說,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而惟一值得他慶幸的是,那群「黑街教父」的兄弟們依然安在,沒有牢獄之災亦沒有血光之災,這算是最值得安慰的吧。
「老大,南街那塊地近來出現幾個不知死活的小混混,仗著豪哥之名在那里為所欲為,兄弟們萬分頭痛。」掌管南街的王城中率先發難。
「有跟對方說嗎?」
「前陣子豪哥人在香港,所以我們只有找王文漢交涉。」王城中回答。
「但是那小子見鬼的理都不理我們,要不是看在老大和豪哥的關系,我們早就動手干上了,他媽的哪里還會等到現在!」老李忿忿不平的接著說。
沉思了一會兒,秦軾杰淡然的說︰「這件事我會親自找楚國豪談。」
「三街的陳晃生在昨天莫名其妙的被人砍傷,現在傷勢已經無大礙了,但人還得住院觀察幾天。」四街的楊無實接著說。
「對方是什麼人?」秦軾杰皺眉問。
「也是南街那幾個小混混。」
「媽的,他們真是愈來愈猖獗了!老大……」
「這件事我會處理,」閉了下眼楮,秦軾杰打斷下屬的話開口說道,「老李,代我到醫院探望陳晃生,順便請人照顧他們一家人。」
「是!」
「如果沒事了,你們下去吧!」秦軾杰萬分疲憊的開口,才出獄一天而已,為什麼他感覺好累?
「老大,最近發現幫內有人在吸食安非他命。」陳立緩緩的吐出這個震撼眾人的大問題。
驀然,秦軾杰淡然的眼神發出了銳不可當的厲光,他一掃剛剛的疲憊,目光如炬的環視在場兄弟一周,冷冷的開口︰「大刀,幫規第一條是什麼?」
「禁止吸食毒品。」大刀冷峻的回答他。
「違者?」
「關禁閉三天三夜,除了水之外不給予任何食物,三天後逐出幫會,任其自生自滅。」
「陳立。」看了眾人一眼,秦軾杰森冷無情的開口,「找出幫內所有吸毒者,處以幫規。」他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吸毒的人。
「是!」
「大刀。」
「老大。」大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將販賣毒品那伙人給我找到,」秦軾杰臉龐青筋浮動,一字一頓的說︰「把他給我毀了!」
「是!」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秦軾杰無力的垂下頭嘆息。
毒品,百害而無一利、害人又害己的東西,為何卻有那麼多人深陷其中而執迷不悟,它真有那麼好嗎?他不懂什麼樣的人會去吸食它,真的不懂。
看著窗外蕭瑟的景致,向婉兒第一次感覺到秋天的悲傷。
早上醒來,床邊的他早已不知所蹤,徒留她一身的酸痛與被單上那一小攤刺目的猩紅,而這些再再都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雖說人生無常十之八九,但她萬萬也想不到自己的生命竟會產生如此巨變,呵,千金小姐淪為妓女,人家是麻雀變鳳凰,而她卻恰恰與人相反,鳳凰變麻雀?!呵,多麼諷刺呀!
轉頭看著房內不凡的裝潢設備,她禁不住皺眉猜想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為何會召妓?普通正常的男人是不會隨便召妓的,不是嗎?可是他不正常嗎?如果不正常的話,為什麼他還在一晚內侵犯了她三次?
想想還真是可悲,身子被人侵犯了,而她卻連對方姓啥名啥都不知道,呵,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強暴?
「應召女郎喊強暴?這可真鮮呀!」
然而他昨晚諷刺的臉龐和聲音在她面前閃過,向婉兒差點沒歇斯底里的笑了,強暴?!這根本不能叫強暴,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自投羅網,她沒有道理喊強暴呀!
推開房門,秦軾杰第一眼就注意到桌面完好無缺的午餐靜放在茶幾,他蹙起眉頭轉向呆立在窗邊的嬌小人影,她在想什麼,昨晚嗎?
對于一個初經人事的女人,他在一晚卻要了她三次,也許自己這麼做是過分了些,但她也不必用絕食來抗議呀!
「為什麼不吃飯?」他生氣的向她走近,扳過她的身子低吼著問。
看著這個強佔她的男人,向婉兒不知是該恨他還是該殺了他,但她卻只是瞄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物,然後有氣無力的回答他︰「不想吃。」事實上,在先前的一天半不吃不喝之後,她早已餓過頭了,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吃的,而惟一想做的是離開這里。
「不想吃?是食物不合你胃口?我叫人再送過別的菜。」秦軾杰皺眉看她瘦弱的身子與蒼白的臉色,轉身準備叫人。
「放我走。」向婉兒突然出聲,「你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她無力的哀求聲阻止了秦軾杰的腳步,他回過頭看著她。
「待在這里有什麼不好,不愁吃不愁穿,你有什麼不滿意?」看了她半晌後,他冷然的問。
如果不愁吃不愁穿就叫好,那麼她當初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逃出來?看她現在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慘不忍睹的德行,她是何苦來哉?
「放我走。」向婉兒還是這句話。
「叫什麼名字?」秦軾杰突然問。
向婉兒沒回答他。
「回答我。」他攫住她下巴命令道,見她依然沒反應,他聰明的改變態度,「如果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我會考慮放了你。」
「向婉兒。」看著他,她非常不甘心的回答。
「你今年幾歲?」
「二十二。」
二十二?這麼年輕的她怎麼會去當應召女郎,秦軾杰皺眉懷疑的盯著她看,難道是被迫的不成?
「家里有什麼人?」他繼續問。
一听到這個問題,向婉兒明顯的一僵,她別過臉冷淡的回答,「我沒有家人。」
果真如此!秦軾杰看著她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一切,他不懂現在的社會為什麼變了,竟然如此狠心將自己親生女兒推入火坑,可憐的她,可悲的社會。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盯著他,向婉兒淡淡的問。
「我沒說要放你走。」他撇了撇嘴角。
「你剛剛說過的!」向婉兒不敢置信的大叫。
「我只說‘考慮’放你走,沒有說一定會放你走。」攫緊她,秦軾杰冷言冷語的對她說,既然知道事實原委,他就不容許她再回到火坑,更不容許她輕生。
「你這個騙子!放我走,放我走。」向婉兒掙扎的喊叫著,「你說過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會放我走的,你怎麼可以騙我?你放開我,你放我走……」
「放你走?你要去哪里?再回去當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應召女郎嗎?」秦軾杰看著有點歇斯底里的她,諷刺的問。
听到「應召女郎」四個字,向婉兒明顯的震了一下,即使他知道昨天是她的第一次,他依然狠心將「應召女郎」四個字灌在她頭上,呵,既然都被人貼上了標簽,她又何須再自命清高呢?
停下喧鬧,她不置可否的看著他,「既然已經做過你的應召女郎了,我想再做別人的應召女郎應該不會有多難,畢竟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嗎?」
「你……」秦軾杰火冒三丈的瞪著她,雙手握拳握得嘎嘎作響。
「放我走吧,晚上我還有別的生意要接呢!」向婉兒存心氣死他。
「你就寧願回去做應召女郎陪不同的男人睡,而不肯留在這里?」他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
聳聳肩,向婉兒將臉轉向窗外。
她的不置可否深深的激怒了秦軾杰,「說話呀!」他欺身攫住她肩膀,用力搖晃著她,「你就這麼瞧不起我?我是混黑道、我是坐過牢,但是有錢的是大爺!你最好給我記著,有錢的是大爺!我花錢買下你,你就給我安安分分的待在這里,哪里也別想去!」他恨恨的對她吼道,然後猛然用力甩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混黑道?坐過牢?
向婉兒呆若木雞的坐在地板上,不可置信的瞪著前方,這個打擊真的太大了。
她以為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最糟的了,沒想到……混黑道?坐過牢?
老天,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到底趟進了什麼樣的渾水里?
看著猛灌烈酒的秦軾杰,楚國豪不禁皺眉開口︰「天塌下來了嗎?」
「該死的女人!」秦軾杰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天塌下來壓死了女人?」楚國豪一臉怪怪的表情看他。
「我沒心情跟你說笑話。」白了他一眼,秦軾杰心情極不好的說,「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人?大胸脯的動物。」楚國豪聳肩說。
「我也知道她們有胸部,你可不可以說點具體有建設性的話?」
「女人是水做的?」楚國豪試探的說,見秦軾杰點頭附和後,他繼續說︰「最復雜也是最難懂的?」見好友再次點頭,他說得更溜了,「口是心非的?愛漂亮的?大大的?會生孩子的……」他的尾音在秦軾杰的瞪視中漸漸消散。
「秦,你比我先來到這個世上,如果你都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東西,我又怎麼會知道?」嘆口氣,楚國豪終于放棄的說,既然秦軾杰不要他說笑話,那自己只有改說實話了,因為他是真的不懂女人。
「如果世上沒有女人多好。」看了他許久,秦軾杰嘆了口氣說。
楚國豪本不願潑他冷水,可是如果同意了他,不就否定了自己存在的事實嗎?所以他只好實話實說了,「世界上如果沒有了女人,那就沒有我們。」
「該死的女人!」瞪著他,秦軾杰除了詛咒之外再也沒話說了。
唉,標準的為情所困,秦為什麼會讓自己陷入這個泥沼呢?他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吧?!楚國豪皺眉的看著他,然後再三警惕自己絕對不能重蹈秦軾杰的覆轍,絕對不能。
受外圍台風的影響,今天的秋夜不如往常的平靜,夜黑風高冷氣襲人,南街的一棟昏暗屋內傳出了若有似無的竊竊私語。
「你們最近可要小心點,姓秦的已經知道有人在販賣安非他命了。」一個特意偽裝過的聲音說。
「該死!他不是出獄不到三天嗎?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法力知道這事。」
「還不是陳立那個走狗!媽的,不知道那走狗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竟然有辦法悶到姓秦的回來才說出來,他媽的!」偽裝聲音的人憤懣的吼。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以靜制動,先停止一切活動,等到風聲沒那麼緊時再說。」沉寂一會兒後,偽裝聲音的人開口說。
「該死,難道要我們一直悶不吭聲嗎?為什麼我們要怕他?」
「如果只有他的話,我們是勉強可以拼一下,但是你可別忘了他那群‘黑街教父’,那幾個人也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偽裝者提醒道。
「真的沒辦法嗎?我們不能請個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干掉嗎?」
「他的功夫和狠勁又不是空穴來風,想殺他?除非有萬全的準備,否則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該死!他就真的沒弱點嗎?你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難道你連他的一絲弱點都沒抓到嗎?」
「你他媽的說什麼廢話!如果我能抓到他的弱點的話,我早就把他干掉自己當幫主了,還會等到現在在這里受氣?!」偽裝者忿忿不平的低吼。
「姓秦的沒有親人嗎?我們可以從那里下手呀!」
「親人?!」偽裝者嗤之以鼻的說,「除了一個癮入膏肓的老媽……」
「管她是不是癮入膏肓,她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媽嘛,我們就從那下手。」一個高興萬分的聲音截斷他叫道。
「下手?死人怎麼下手?」偽裝者潑他冷水說。
「干!難道那姓秦的真是石頭蹦出來的猴子不成?」
「嘿,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突然間偽裝者不再憤懣,他冷笑的出聲。
「怎麼,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女人,他最近似乎對一個女人動情了。」偽裝者嘿嘿得意的冷笑著,「沒想到那個莽夫還有感情哩!」
「感情?哼,沒想到姓秦的也有變笨的一天,他是坐牢坐成白痴了不成?竟然想和女人談情說愛?!」眾人哄堂大笑著。
「這是他現在我們惟一能找出的弱點,我們一定要善加利用。」好半晌後一個人開口說。
「當然,我會好好的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哪天時機成熟、有機可乘時,我會通知你們動手。」偽裝者正色的說,「只要想到我們干掉那姓秦的,嘿嘿……」他冷笑著,「就好比花不完的鈔票堆積如山的在我們眼前似的,嘿嘿,光想到我就很爽,哈……」
昏暗房內低低切切的傳出高低不一,令人听了為之發麻的笑聲,直至深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向婉兒喊得聲嘶力竭,卻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不放我出去?你們回答我呀,回答我呀!」她蹲坐在門後叫著。
「為什麼不放我出去?我對你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性,為什麼你們不放我走……」她喃喃自語的念著,清淚在不知不覺間滑下她白皙無瑕的臉龐,「我對你真的沒有任何威脅性的,我不會去告你、不會去報警,更沒有家人會來找你報仇的,你為什麼不放我走,為什麼?真的沒有人會來找你麻煩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放我走?為什麼……」她無助的對著緊閉的房門訴說著。
從昨天下午那男人甩門而去後,除了一個啞巴歐巴桑送午餐和晚餐來之外,她沒有見過這里的任何一人,但從窗戶看出去,她曾不只一次見到一群群類似混混、流氓之類的人出入著,而這則意味著那個男人所說的話不假,混黑道、坐過牢,看來自己是真的和黑道扯上了!
向婉兒真的連做夢也沒想過逃月兌金碧輝煌的牢籠後,她會陷入這麼樣一個牢籠,而且還是一個黑道的牢籠,這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呢,而她現在又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嗎?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不如干脆教她去死算了——死?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這個好方法?只要自己在里面尋死尋活的話,她就不相信外頭的人依然會無動于衷!那麼等他們一開門,她要逃出去的機會鐵定會增加,一想到此,她又再度揚起聲對著門喊叫。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她作勢的大叫著,「你們就這麼狠心是不是?好,反正這世上我根本沒什麼好掛念的,而且我現在又被玷污了,我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我不如一死百了算了!嗚……我不要活了……」她用力將桌燈摔在地上以制造真實性。
「喂!你不能死!」不到三秒鐘,緊閉的房門馬上被推開,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少年仔緊張兮兮的撞了進來。
一見房門大開,向婉兒不理來人驚愕的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房門,她一定要逃出去!她對自己說。
「可惡!你竟然耍我!」小王迅速回復正常,手長腳長的他三、兩步就追上向婉兒,將她推回房內,「你給我安分點,要不然小心我扁你!」他手做捶打狀對她叫。
「打呀!你打死我最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向婉兒揚起下巴不馴的看他,「反正你們這些流氓太保又不是沒打過人,又不是沒打死過人,多我一個又怎麼樣!」
「你……」小王瞠目瞪她,怎麼連個女人都不怕他,難道他努力當混混這麼多年,卻依然改變不了他與生俱來的善良氣質?
「我怎麼樣?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這些人渣除了殺人放火之外,你們做過什麼好事……」
「我們不是人渣!」瞪著她,小王氣得是面紅耳赤,要不是老大有交代誰也不準動這娘兒們,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你們不是人渣是什麼?四肢健全頭腦清醒卻不過正常的生活,混黑道打打殺殺的制造社會問題,你們不是人渣是什麼?!最好叫警察將你們全部捉去牢里,永遠不要放出來!」向婉兒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
「你這可惡的娘兒們!」小王舉起拳頭作勢揍她的樣子。
「你打呀!」向婉兒抬起下巴瞪他,「用力點,最好一拳把我打死,免得讓我再度成為那個野獸的禁臠——」
「不準你說老大是野獸!」小王激動的大叫,「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他拘禁我、強暴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向婉兒怒不可遏的打斷他,「一個混黑道、坐過牢的社會敗類,一個沒有倫理、沒有道德,甚至連感情都沒有的人,不是野獸是什麼?!天曉得你們還做過什麼勾當……」她一開口就打算將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住口!」小王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誰敢說老大的不是,我就和他拼命!」
「我偏要說,」向婉兒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他是個沒感情、沒血沒淚的冷血動物……」
「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沒有!」粗魯的攫住她,小王雙眼噴火激動的對她怒吼,「老大不是沒感情的冷血動物,他不是!你听到沒有?!那年要不是他將我從那個虐待成性的變態手中救出來,我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要不是他替我頂下傷害罪的話,他根本不用去坐牢你知道嗎?你知道嗎?!要不是我的話,他根本不會被警察捉到,更不會為我闖下的禍去白坐三年的牢,他是被我害的、被我害的!」他的眼眶紅了起來。
「你……你在哭嗎?」盯著他的紅眼眶,向婉兒愣了一下嚅囁的問。
「我沒有!」側過頭揮掉眼角的淚水,小王惡狠狠的瞪著她威脅道,「你最好給我安分待在這里等老大回來,如果你敢輕舉妄動的話,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毫不留情的甩開她轉身離去。
「等一等!」向婉兒猛然叫住他。
「做什麼?你還欠扁是不是!」小王凶惡的回頭。
「你幾歲?」
「二十。」對于向婉兒突然間問出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小王呆愕了一下竟呆呆的照實回答,想想又覺得自己發什麼神經呀,干麼理她,他轉身繼續走。
「喂!你等一下。」
「你又想做什麼?」听見她的叫聲,小王非常不耐煩的回頭瞪她。
「你們老大的名字?」聳聳肩,向婉兒將目光移向地板,一副不經意的表情,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對那個老大產生好奇吧!
說真的,她不懂黑社會人的心理,可是救一個小孩,為了自己的部屬去坐三年的牢,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即使為了傳說中黑道的莫名義氣,那也太扯太說不過去呀,難道在那個男人身上真找得到「感情」這兩個字?
反正現在想逃離這里似乎也不太可能,她為何不找點事來做以愉悅自己一下呢?
「干什麼?」小王凶巴巴的。
「要我和他相處,你們總不能不讓我知道他姓啥名啥吧?」
「要答案你直接問我們老大。」看了她半晌,小王撇了撇嘴角說,「誰知道你在安什麼好心,要是我告訴你而你卻反咬我們老大一口,那我不是害了我們老大!」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最毒婦人心,哼!你們女人心里在想什麼誰知道。」冷哼一聲,小王踫一聲關上房門,隨後只听喀一聲,房門再度被落上鎖。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向婉兒從地上爬起來將自己丟進沙發中。
罷了,現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根本無其他路可走,反正俗語不是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倒要看看他們能囚禁她多久,長久囚禁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她倒要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