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冷氣徐徐的吹,打印機刷刷刷下停的動作著,即使是午休時間,亦沒有休息停止。
偌大的公司內,現在只剩下訂便當和帶便當到公司吃的人,分成了幾個小團體圍坐在一起,而大部分的人都在休息鈴聲響起之後,成群結隊的離開公司到外頭去覓食了。
艾媺沒有訂便當,也沒有帶便當,但也沒和別的同事一起出外覓食。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淋了雨,或者是那晚洗了頭卻沒將頭發吹干就睡覺的關系,這兩天她總覺得自己感覺怪怪的,除了精神無法集中,人總是覺得特別疲累之外,最明顯的就是一點食欲也沒有,看到什麼都不想吃。
不過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即使再沒有食欲,到了吃飯時間,她多少還是會強迫自己吃些東西,要不然她拿什麼力氣來工作,挨到下班回家?
「艾女敕,別告訴我妳在減肥。」途經她座位看見她從抽屜拿了包蘇打餅出來啃的張芸禎忍不住停下腳步,開玩笑的對她說。
她已經連續看她吃了兩天的蘇打餅,沒想到今天竟又看見她拿出蘇打餅來吃,簡直都快要把她給嚇死了。她真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超級愛吃的艾媺嗎?
「沒有啦,只是沒什麼食欲而已。」艾媺朝她輕扯唇瓣道。
「沒食欲?這更嚇人!」她摀著胸口做出夸張的表情,又問︰「妳沒事吧?」
「沒事呀,大概是天氣太熱的關系吧,所以才會沒食欲。」
「騙誰呀,我們又不是第一天做同事,以前哪曾見妳沒有食欲的。」張芸禎不信的叫道,「從實招來,妳該不會是突然經濟拮據,沒錢好吃飯吧?」
艾媺忍不住失笑的搖了搖頭。「沒有啦,妳別亂猜。」
「喂,同事一場,如果真有困難就應該說出來,雖然我不是挺有錢的,但是幾個便當還請得起,妳等我一下。」說著,張芸禎突然轉身跑回自己的座位,不一會兒即拿著自己的便當跑回來,並將隔壁座位的椅子拉到她身邊來。「來吧,我們一起吃。」她熱心的說。
「不必啦芸禎,我是真的沒有食欲,不是沒錢吃飯啦。」艾媺有些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別跟我客氣,反正我也需要減肥了,跟妳Share一個便當正好。」
不由分說的,張芸禎立刻將便當盒打開。
瞬間,一陣油膩的味道迎面直撲向艾媺,讓她猛然感到一陣反胃。
「嘔……」發出一聲想吐的聲響,艾媺急忙摀住嘴巴,整個人跳起身來就往洗手間的方向快步跑去。
張芸禎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呆了,拿著筷子坐在原座位好半晌之後,才猛然驚醒的隨後跟著她跑向洗手間。
「嘔……嘔……」
一進洗手間就听見她不斷干嘔的聲音,艾媺正半彎腰的懸在馬桶上方干嘔著。
連續兩三天都吃得極少,幾乎可以說沒吃什麼東西的她,根本就嘔不出任何東西,除了胃液酸水之外。不過也因此,她才會更加的不舒服。才嘔了幾次,整個人已開始冒起冷汗來,整張臉更是蒼白得嚇人。
「艾媺,妳沒事吧?」張芸禎被她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艾媺勉強扯唇微笑的對她搖了搖頭。
「妳到底是怎麼了?」她伸手扶她到洗手台邊漱口洗臉。
「不知道,大概是有點感冒吧。」艾媺無力的道。
「感冒?可是我怎沒听見妳咳嗽或打噴嚏、流鼻水的,妳去給醫生看過了嗎?頭會不會痛?有沒有發燒?」張芸禎將手背貼在她額上,試探她的額溫。「好象沒有發燒。」
「我沒事,妳別擔心。」
「都吐成這樣了,妳還說妳沒事。」
「這幾天我因為沒什麼食欲,所以都沒有吃油的東西,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剛剛一聞到便當里的油味才會突然的想吐。」她勉強的想了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嘔吐。
「沒有食欲、聞到油味想吐?」這听起來好象挺像某件事的癥狀。「我說艾媺呀,妳該不會是那個了吧?」張芸禎試探的問。
「那個?哪個?」吐得頭昏腦脹的艾媺根本就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蒼白的臉上只寫了茫然兩個字。
「就是妳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張芸禎心直口快的說。
突然間,艾媺像是被雷劈到一樣,瞬間雙眼圓瞠,身體則是狠狠的震了一下。
「懷孕?」她喃喃的念道。
「妳的月經上回是什麼時候來的,妳應該還記得吧?有沒有懷孕應該一算就知道。」張芸禎以一副經驗豐富的表情說道,畢竟她已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艾媺雙眼圓瞠的瞪著她,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的月經上回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用力的想,好象是上個月初,而現在已經過了月中,她那個卻一直都還沒有來。
不由自主的伸手摀住嘴巴,她的臉色在一瞬間又變得更加蒼白,她低下頭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骯,震驚得幾乎要昏厥。
她……真的懷孕了嗎?這是真的嗎?
「芸禎,幫我一件事好嗎?」她倏然抬起頭,抓住被她劇烈動作嚇了一大跳的張芸禎要求。
「什麼事?」
「幫我請假,下午我想請假。」她迅速的說。
「妳要到醫院去做檢查是不是?要不要我陪妳去?」張芸禎關心的問。
大家都知道艾媺有個對她很好的男朋友,但是他卻從來不曾公開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所以大家都猜那個人可能是個有婦之夫,所以才會無法露面。而如果這是事實的話,她會需要有人陪的。
艾媺搖頭,毫不猶豫的將心里想的話說出來。「我想找我男朋友陪我去。」
「他會陪妳去嗎?」
腦袋在瞬間突然變成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看著張芸禎。
矢璣會陪她去嗎?她剛剛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很直接、很理所當然的想找他陪她一起去,畢竟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們倆共有的愛的結晶,不是嗎?
可是以他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半分手的關系來看,她若真的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她有可能懷孕了,要他陪她一起去婦產科做檢查,他會怎麼想?
如果檢查出來她真的懷孕了,那就算了,如果檢查出來是沒有的話,那他會不會以為這是她逼迫他和她結婚的另一種招術?
而且讓她最害怕的一種結果是,如果檢查出來確定她懷孕了,而他卻仍不打算和她結婚的話,那麼她要怎麼辦?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麼辦?
「艾媺,妳在想什麼?如果妳男朋友不能陪妳去的話,沒關系,我陪妳去。」張芸禎阿莎力的說。
艾媺慢慢回神的對她搖了搖頭。
「謝謝妳芸禎,我想他一定會陪我去的。」她自我安慰的說。
「妳確定嗎?」張芸禎認真的看著她。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力的點頭。
「既然妳確定就好,請假的事妳就不必擔心了,我會幫妳向經理說的。」
「謝謝妳。」
離開公司後,艾媺拿出手機猶豫不決著該不該打電話給梁矢璣,告訴他關于自己有可能已經懷孕了,要他陪著去婦產科做檢查這件事。
就在她漫長的猶豫不決間,她發現自己竟然走過了好幾條街,來到離她公司至少需要花上十五分鐘車程的梁氏企業大樓前。
她到底在想什麼呀,竟然一路走到這里來,難不成她一直下定不了決心要不要打電話給他,是因為她比較想當面跟他說這件事?她忖度著。也許真是這樣,要不然她怎會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路走到這里來呢?
抬頭看著眼前這棟幾乎高聳入雲端的商業大樓,她知道他的辦公室位在三十四樓,是梁氏企業高階主管才上得去的樓層,人員出入不僅得刷卡,還得指紋比對,簡直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
不過這一切都是事實,因為她不止曾經上去過,而且在那台價值上億的高科技指紋比對機里,甚至還存有她的指紋。換句話說,其實她也可以自由進出這棟被商業周刊、雜志封為梁氏五角大廈的神秘殿堂,只要她想進去的話。
這就是矢璣對她愛的表現,與她分享一切他所擁有的,讓她能永遠和他平起平坐,從不讓什麼男女尊卑、家庭背景或者是權勢財力之類的差別,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愛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雖然都已經這麼努力了,該來的還是會來,因為她想結婚,而他卻從來都不想。
其實都在一起九年多了,她多少知道他不想結婚的原因,絕對跟他父母異常的婚姻關系有關,但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相信她、相信自己呢?
她能以自己的性命來保證,婚後他們絕對不會像他貌合神離的父母一樣,能夠幸福一輩子的。只是他為什麼就是無法跳出這個迷思呢?他即使不能相信自己,也該相信她吧?畢竟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九年多了不是嗎?
算了,現在根本就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得想清楚,是不是真要他陪她去婦產科做檢查,或者是要自己先去,等結果確定了之後再跟他說。
深吸一口氣,她瞇著眼楮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刺眼的烈日,感覺有點怪怪的。頭頂上的太陽明明就這麼大,為什麼她一點也感覺不到熱意呢?
可是說她感覺不到熱意又不太對,因為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自己正不斷的在冒汗,不管是她的背脊或者是額頭,甚至是手心。
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直接進去找他呢?或者是要用打電話的方式叫他下來?至于兩者之間的差別,就在于如果他想避不見面的話,前者她還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而後者她卻只能處在挨打的份上,由他來主導一切了。
還在猶豫不決間,她所想見的人--梁矢璣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從大樓的大門內走了出來,嚇了她一跳。
他的突然出現替她解決了她做不了決定的難題,但他臂彎上挽著高挑美女,卻又給她帶來了另外一個難題。她該怎麼上前跟他說明她想跟他說的事呢?
她猶豫的看著他,不免注意到挽著他臂彎的美女,正是最近周刊上被封為梁氏企業王子新歡的那個女人,難怪她會覺得她面熟。
只不過令她想不通的是,矢璣怎會帶她到這里來?這是他工作的地方而不是玩樂的地方,不是嗎?他的外表雖然看起來很花心,十足就像個紈桍子弟一樣,但是她比誰都了解他、知道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絕對不可能會將無關緊要的人帶進他工作的地方,除非那個人對他有著不同的意義,就像她一樣。
可是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帶著他的新歡從辦公大樓內走出來?
一加一等于二的想法立刻將她震驚在當場。他是玩真的!就像之前他對她的專寵一樣,那個女人是他現在的愛情歸屬嗎?那麼她呢?現在的她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舊愛嗎?
血色迅速的從她臉上褪去,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搖晃著,就像是隨時會倒下去一樣。
乍見她突然出現,梁矢璣也著實愣了一下,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她會出現在他的勢力範圍里。在公開的場合里,她向來就是避他唯恐不及的,活像是把他當成了傳染病一樣的。
可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巧合或者她是特地來找他的?
如果答案是後者的話,半個月前的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當場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但是現在……
「怎麼了?」感覺到他微愣的反應,身旁的範蜜望著他問道。
她是梁氏企業在香港分公司的執行副總,是個兼具美貌與能力的女強人。梁矢璣上回到香港便是與她討論關于公司,應該選在大陸或香港這兩處增設廠房的事,只不過原本以為沒多大問題的企劃案,在她加入討論後,立刻露出許多缺失與不當的地方。
她之所以能夠年紀輕輕的坐上執行副總的位子,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在他回台與父親討論後,為了借用她的能力,便將她調到台灣來工作一個月,專門負責培訓企劃人員,也因此在他們倆因公事而密切交流期間,她才會被人誤認為是他的新歡。
「沒事。」收回看向那抹令他無所適從又煩躁的身影的視線,他輕描淡寫的搖頭,兩人繼續往馬路邊走去,他的私人司機已開車等在那里了。
艾媺不由自主的一直看著他,發現除了乍見她的瞬間,他有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一會兒之外,其余時間他對她完全視若無睹,就連在經過她面前時,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真的這麼絕情,真的不要她了嗎?
「矢璣。」再也受不了內心的害怕與不安,她在他上車前霍然出聲喚住他。
梁矢璣的身形微僵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頭看她。
听見她的叫聲,他便知道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並不是巧合,而是她特地來此找他的。只是她特地來找他會是為了什麼事呢?該不會又是為了那件令他頭痛不已的結婚要求吧?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愛她,更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她,或者是讓她傷心。他喜歡寵她、疼她、愛她,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想盡辦法的替她弄來,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今年的生日願望會是和他結婚。
結婚?真是一個可笑的詞匯,雖然它在法律上可能定義了一千八百條它所代表的權利與義務,但是只要雙方默許,或者是一方處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那一千八百條的權利與義務根本就成了狗屁。就如同他父母親的結果一樣。
總之,他不相信婚姻,對結婚這兩個字更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但是誰知道他深愛的人偏偏將它奉為圭臬,還將此許成她一年一度的生日願望。真是煩死他了!
不過雖然他為了她想結婚這件事煩到不行,但是她都特地跑來找他了,他總不能不理她吧?所以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終于還是慢慢的轉身回頭看她。
罷剛那乍然的一眼並未讓他將她看得仔細,這回面對面的看著她,他才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嚇人,甚至連她的唇瓣都看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搖搖欲墜的。
懊死,她究竟是怎麼了?
雖然他始終都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她在人前要與她保持距離,但是天殺的,在明知道她人不舒服,好象隨時都會昏倒的樣子,他怎麼可能還能冷靜的和她保持距離?
不等腦袋下達命令,他的雙腳已擁有自我意識的迅速往回奔跑向她。
「該死的,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抓住她生氣的叫道,以防她真的倒了下去,沒想到卻發現手底下的她竟冷得嚇人。
拜托,現在是七月中,室外平均溫度都在三十五度以上,她到底是怎麼讓自己好象待在北極圈里一樣,全身上下都冷得嚇人?她到底是怎麼了?
見他終于回頭過來找她,並沒有真正的不理她。艾媺心情一松,抬起頭來對他微微的一笑。
「矢璣。」她朝他輕喚一聲,接著整個人便倏地一軟,墜落無盡的黑暗中,隱約中,她似乎還听見他驚恐的呼叫聲--
「艾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醫院走廊上,梁矢璣瞪著站在他面前的醫生,難以接受他剛剛所听見的話。
「很抱歉,她流產了。」
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拳頭猛揮了一拳一樣,梁矢璣踉膾的連退了幾步,臉上表情充滿了震驚而且難以置信。血色慢慢的從他臉上褪去,他雙唇顫抖,不斷的輕搖著頭,拒絕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與打擊。
流產?
「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語的搖著頭,「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又怎麼可能會流產呢?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跟我說這只是個玩笑,一個玩笑而已!」他倏然沖上前,一把抓住醫生的白袍用力的搖晃著他,大聲的命令道。
「先生,請你冷靜點。」醫生掙扎的說。
「我要你告訴我,這只是個玩笑而已,快點告訴我!」
「先生……」
「天璣,放手。」
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讓梁矢璣渾身一僵,整個人都靜止了下來。
一雙堅定有力的手從一旁伸來,先是將他緊抓在醫生白袍上的雙手撥開,然後再扶住像是隨時會崩潰的他。
梁矢璣避開他的攙扶,踉踉蹌蹌的後退一步接著一步,直到撞到走廊的牆壁才停了下來。
「張醫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這里交給我就行了。」楊開敔先是看了好友一眼,然後才對一臉無奈的張醫生說。
他從張醫生手上接過寫著艾媺名字的病歷表,迅速的翻閱了一下,才走向幾近崩潰的梁矢璣。
站到他面前,他在尚未開口說任何話之前,先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待在一旁注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兩人。
梁家的司機老周他認得,至于另外一個女人,雖然他並不認識她,但是拜八卦雜志之賜,他至少知道她就是近來被封為梁氏企業王子新歡的那個女人。
「老周,麻煩你先送這位小姐回去好嗎?」他對老周說道,不認為此刻的好友有辦法處理任何事情。
「少爺他--」老周擔心的看向梁矢璣。
「我會照顧他的。」楊開敔打斷他的顧慮。
「那就麻煩楊少爺了,我先送範小姐回去,一會兒再過來。」老周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說。
但楊開敔對他搖搖頭。「別來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
老周再度看了令人擔憂的少爺一眼,最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然後轉身向站在一旁始終插不上話的範蜜說︰「範小姐,我們走吧,我送妳回飯店。」
範蜜猶豫的看了令人擔心的梁矢璣一眼,再看向站在他面前身著醫生白袍的男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跟著老周一起先行離開醫院。
雖然她不知道後來突然冒出來的那個醫生是什麼人,但是從司機老周的反應看來,將梁矢璣交給他照顧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如果她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話,根本不會相信。
這個被世界譽為最有身價的鑽石單身漢之一,集財富、相貌、權力與能力于一身,不管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能談笑自若,狂傲得幾乎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的梁矢璣,竟然也會有露出害怕與失控神情的時候。
那個女人才是他真心所愛的女人吧?雖然她的外貌長相是平凡了些,比起那些曾經與他上過八卦雜志的美女們,根本就是無法比較。但是光看梁矢璣剛剛的反應與表現,一切的真相便早已不言而喻了。
梁氏企業的王子根本就不如外傳所說的是個處處留情的公子,相反的,他甚至還可能是世界上少數碩果僅存的痴心漢。
唉,說句真心話,她還真是羨慕那個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即使她剛剛流產也一樣。因為要孩子,他們倆隨時都可以再孕育,但是有情郎卻是難得的,更別提是痴心漢了。
唉,她的有情郎、痴心漢到底在哪兒呢?
快點出現吧,因為她已經等了快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