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烈雲—如他所承諾,留下來陪伴夏雨荷。
此刻他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凝睇著剛沐浴後的夏雨荷,嗅聞著她渾身散發的迷人清香。
第一次看到沐浴後的雨荷,就如同第一眼看到她時一樣,除了令他驚艷之外,更多了一份慵懶的嫵媚。
夏雨荷帶著一抹嬌柔的微笑,回眸溫柔地瞅著他,他就如同帝王般倨傲得令她迷眩不已,他那睇著她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他的愛意。
她緩步溫柔地走向他,他伸出手等著她翩然而至;她欣然地握住他的手,偎進他溫暖的懷抱。
靠著他、貼著他、聆听著他如擂鼓般的心音,這一刻、這一夜是真實的,不是她的幻覺。
一只溫暖的大手圈住她,聶烈雲執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親吻,動作既溫柔又多情。「雨荷,今生能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烈雲,你真的這想?」夏雨荷盈滿愛意的眼注視著他。
「真的,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愛一個人,我愛你,雨荷。」聶烈雲輕聲軟語地細訴對她的愛戀。
「烈雲……」她激動得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夏雨荷做夢都沒想過,老天會如此眷顧她,走了一個殘酷無情的王俊辰,在她自我封閉的此時,又好心地將聶烈雲送給地,如今的她夫復何求?
「雨荷,答應我一件事。」聶烈雲溫柔地輕撫她的發絲,語重心長地說。
「什事?」偎在他的懷中,她輕聲地問。
「不要再將自己封閉起來,我愛你,所以我要看到你真正開心的一面。」聶烈雲真摯地說出心中感受。
「嗯。」夏雨荷欣喜的應允。
「我打算明天陪你出門……」他很小心的說,擔心她會有激烈的反應。
丙不其然,夏雨荷立刻離開他的懷中,坐直身子愕視著他。「明天?出門?你是要我走出這里!?」
「沒錯!我不要你因為害怕而局限在這幢屋子里,再說,你也需要一些新的空氣了。」聶烈雲苦勸她。
夏雨荷突地轉過身背對他,驚惶的心兒怦怦地跳,手心直冒汗,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沉默令聶烈雲—時間心口揪緊,她又害怕了?他整顆心沉了下來。
聶烈雲旋過她的身子,心痛地看著她。
「不了,我說過絕不會逼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走出這間屋子,我會在這里永遠陪著你。」
他的真情溫暖了她,他的體貼更是熨熱著她的心……
「不!我答應你,明天會和你—起走出大門。」夏雨荷深吸口氣,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今生最困難的決定。
「真的!?你願意?雨荷,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勉強答應,而讓你自己受到傷害。」聶烈雲開始反悔。
夏雨荷雖然心有余悸,但是為了烈雲,她也應該用決心來回報他的愛。
「有你在我身旁,我相信應該能辦得到。」
聶烈雲欣喜若狂地將夏雨荷攬進懷中,將下顎抵在她的頭頂,「雨荷,我一定守在你的身邊。」
「我相信……我相信……」她將臉頰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雨荷……」他雙手捧住她的面頰,望著她迷惘依戀的雙眼,俯下頭猛地瘋狂吻住她的唇。
她欣然地迎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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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看著身邊沉睡的聶烈雲,他的雙手緊摟著她不放,就如同他給她的誓言一樣強烈,永遠保護著她。
明天!
明天她就要走出這幢房子……
已經很多年了,她一直沒勇氣走出去,明天為了烈雲,她要走出去。
「雨荷,我愛你……」聶烈雲在夢中囈語著。
夏雨荷凝視著聶烈雲,流下感動的淚水。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更無法忍受他為了她而煩惱,盡避她的心正隱隱泛疼。
她緩緩伸出手輕撫他的俊頰,忍著驚惶悚懼輕浯︰「為了你,我一定能做到。」
聶烈雲此時又囈語︰「我愛你……愛你……」
夏雨荷听了不禁苦笑,「傻瓜!」
最後他囈語的聲音已經輕得幾乎听不見,等到他的呼吸平緩,她才感到他的手漸漸地松開。
夏雨荷感到一顆心異常的沉重,一想起明天,她真害怕自己會失常。
她輕輕地退離,站起身離開房間,茫然地走遍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坐在荷花池前,墜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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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翻身,聶烈雲模不著身旁的夏雨荷,他立即從睡夢中驚醒,猛然地坐起身,模著旁邊冰冷的枕頭。
雨荷根本沒睡覺!
他驚惶地從床上跳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他不知道她會在哪一個角落,他怕會驚嚇了她,于是小心仔細地搜尋每一個地方。
最後,他在荷花池前看見她的身影,長長的頭發任其在微風中飄揚。
他輕輕地走近她身邊捱著她,讓她突地嚇了一跳,偏著頭看他,「你怎起來了?」
「你又怎不睡?是不是多了一個我在身邊讓你睡不著?」聶烈雲沒理會她的關心,倒是問起他關心的事。
「不是……」夏雨荷將頭埋進雙掌中。
「為了明天的事而擔心?」聶烈雲問。
夏雨荷不語。
聶烈雲早已想到,只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只是跨出道門,竟會令她害怕得無法入睡?
「告訴我,跨出這里,對你而言十分困難?」
「嗯。我曾經試過要走出去,但是每一次走到門前,我的眼前便會出現當時那些死狀奇慘的狗尸體,我就會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怕……我怕會再一次失常。」夏雨荷忐忑不安地說。
聶烈雲摟著夏雨荷,「放心,有我在。」
「嗯。」夏雨荷溫柔的點頭,她應該要相信烈雲說的話才對,她相信他會隨時在身旁陪著她。
「都已經半夜了,我們進去睡吧!」聶烈雲哄道。
「你先去睡,我想再坐一會兒……」
「那怎成?今天是我第一次陪你,就請你滿足我的渴望……」聶烈雲眼底露出一抹調皮的光彩。
夏雨荷拗不過他,「賴皮。」她輕聲咒罵,卻任他摟著她走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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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雨荷一早起來,便為了早上要出門的事忐忑不安,但是她已經答應了聶烈雲,看到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夏雨荷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反悔。
梳洗完畢之後,夏雨荷一臉驚惶的走到大廳。
「準備好了嗎?」聶烈雲開心的問她。
「烈雲,我……」夏雨荷欲言又止。
聶烈雲知道她會說什,明白地微笑搖頭,「不能反悔。」
夏雨荷一顆心隨即揪緊,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聶烈雲凝視著惴惴不安的夏雨荷,「真的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的身旁,再說,我已經有辦法可以讓你免去心中的恐懼。」
「你有辦法!?」夏雨荷十分質疑。
烈雲在一晚的時間內,可以想出什辦法克服她心中的恐懼?
聶烈雲自信滿滿地從身上掏出一條手帕。
「靠它!」
「靠它?」夏雨荷不能理解他所謂的辦法。
聶烈雲熟練地將手中的手帕卷成足以遮住眼楮的寬度,再將手帕蒙住她的眼楮,完全遮住她的美眸。
「這樣你就不怕了。」
夏雨荷的嘴角綻出一抹佩服的笑容。「你還真行。」
聶烈雲為了不讓她擔心,雙手緊握她的手。「我牽著你,一步一步的走,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跌倒。」
他的細心呵護,溫柔體貼溫暖著她的心,她隨著他的指引一步又一步的走出去。
但是這里畢竟是她熟悉的家,愈是靠近大門她就愈害怕。
聶烈雲能感覺到夏雨荷的手心直冒著汗,手中的柔荑加重力道緊握著他,他索性放開她的手。
她立即驚慌地急忙呼叫︰「啊——」在下一瞬間,她發現自己雙腳離地,被他騰空抱進懷里,耳邊傳來他平穩的心跳聲,讓她不自覺地安了心,微笑地緊靠在他胸前。此時此刻她完全體會到在茫然中抓住啊木的感覺。
不一會兒,聶烈雲將她放進車里。
「我們現在在車里了,你安心坐著,但是手帕先別急著拿掉。」他小心溫柔的叮嚀。
夏雨荷乖乖的點頭。
片刻,她感覺到車子在發動。
「烈雲……」她擔心地輕喚一聲。
「我在這里,親愛的。」聶烈雲盡可能的安撫她。
一句「親愛的」,確實安撫了她的心,車子非常平穩地緩緩駛出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拿掉蒙住眼楮的手帕。」聶烈雲一手駕著車,另一只手幫她除去手帕,
剎那間,她有著重見光明和克服惡夢的喜悅,「真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興奮之情在她的臉上表露無遺。
聶烈雲更是喜形于色,「我說過一定有辦法讓你安然度過,就算沒有,我也會一直在你身旁。」他執起她的手貼在嘴上,重重的烙下溫馨—吻。
夏雨荷微微一笑,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象。
「變了,外面變了好多……」
「人都會變,更別說是日新月異的城市。像你,今天就做了一個改變。」聶烈雲不禁莞爾一笑。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夏雨荷閃著慧黠的雙眸,對他—笑。
「你想去哪里?」聶烈雲體貼地詢問她。
「不知道。」夏雨荷巧笑倩兮。
這時,聶烈雲身邊的手機響起,他自若地接起電話,听了一會兒,隨即吩咐︰「叫他們將作品帶來。」他立即掛上電話。
「你有事?」夏雨荷神情略顯失望,茫然地睨著駕車的聶烈雲。
「其實也沒什事,不過得先回—趟藝舍,你願不願意陪我去一趟呢?」烈雲體貼的先征求她的意見。
「我……」夏雨荷不知所措地看著聶烈雲。
「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告訴他們改天好了。」聶烈雲不願意夏雨荷為難,畢竟她今天才鼓起勇氣走出家門。
「不,沒關系,我陪你去—趟。」心里縱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她臉上卻盡可能不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畢竟寒雲藝舍是烈雲的事業,她不能只顧到自己,但要她突然接受他周遭所認識的人,在她的心里無疑是加上—層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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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烈雲牽著夏雨荷走進寒雲藝舍的大門,許多人立即抬起頭與聶烈雲問安,同時也帶著訝異的眼神看著夏雨荷。
聶烈雲神情泰然地緊緊握著夏雨荷的手,走進屬于他的辦公室。
當聶烈雲推開辦公室的門時,映入夏雨荷眼簾的,就是當時夏文靖帶來賣給聶烈雲的那一幅荷花圖,那幅荷花圖經過聶烈雲的裱褙之後,透過投射燈的照映下,顯得柔和而更加生動。
「你……」夏雨荷大感驚訝地手指著畫。
「真的很美,所以我讓人裱褙後就掛在辦公室,這樣我就可以每天看著它,彷佛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一樣。」聶烈雲的嘴角漾著一抹滿足的笑。
夏雨荷走到畫前,她的心里萌生一股莫名的感動。「在你的精心處理之後,它真的變得好美。」
「它真的很美,我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聶烈雲自嗚得意地說。
夏雨荷面帶嬌笑,驀地回眸望著聶烈雲。「什名字?」
「恬靜。」聶烈雲深情地望著夏雨荷,唇邊泛起一抹淺笑。
「恬靜?」夏雨荷頗為質疑。
「因為它就像你一樣,恬靜淡雅。」聶烈雲不禁有感而發。「這幅畫如今已是我的收藏寶貝、非賣品,如果你想要,我也不見得會送你。」
夏雨荷被他揶揄的語氣逗得忍不住抿著嘴噗哧—笑,「你愈來愈調皮了。」
聶烈雲心滿意足的朗笑出聲。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叩!叩!
「進來。」聶烈雲立即斂起笑容,似乎在怪對方打攪了他和夏雨荷的歡樂時光。
助理推門進來。「聶先生,他們都到了,現在在外面等候。」
「知道了,去請他們帶著他們委托人的作品進來。」聶烈雲炯炯有神的眼閃著精光,以狂狷不可一世的口氣說。
「是。」助理即刻轉身走出去。
夏雨荷錯愕地問︰「你平時在這里都是這凶嗎?」
聶烈雲無奈地一笑,「是不是嚇壞你了?」
「嗯,有點。」夏雨荷直言無諱。
「放心,我會對任何人凶、甚至狂妄,但是我絕不會對你凶,相信我好嗎?」聶烈雲深情的眼透著真誠。
「好。」夏雨荷相信他。「可是……等—下你有客人……」
「留下來不要離開,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好,只要你不認為我礙事就行了。」夏雨荷嫣然一笑。
倏然,門被推開。「聶先生,他們都來了。」助理禮貌地說。
「請他們進來。」聶烈雲簡潔地響應。
隨後走進來一群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精心包裹的作品,臉上都有著阿諛諂媚的笑容。
「聶先生,別來無恙。」
「聶先生,近日可好。」
全都是一堆奉承的話,他們同時也注意到在一旁的夏雨荷,大家莫不微笑頷首,夏雨荷則羞澀的響應。
聶烈雲斂去之前面對夏雨荷時才有的溫柔笑容,以及令夏雨荷心醉的深情眼神,換上的是一抹淡淡的陰惻,但是隨即又被冷冷的笑容取代。
「各位好,今天你們都將委托人的作品帶來了嗎?」
「帶來了。」大伙兒異口同聲的回答。
「各位請到這里將每個人手中的作品攤在桌上。」聶烈雲神情嚴肅地指著前方的大型桌子。
夏雨荷偷偷地瞄著聶烈雲,她發現在工作時的聶烈雲,態度雖然顯得狂妄冷傲,但是看著頻頻巴結他的人,似乎都敬重他專業獨到的眼光。
聶烈雲並沒有因工作而忘了身邊的夏雨荷,毋需言語,只消一個溫柔的眼神,他疼愛地牽著夏雨荷的手。
夏雨荷心中一陣驚喜,他沒忘了她的存在!她欣然地任他牽著自己的手。
聶烈雲牽著她走到桌前,仔細審視每一位畫者的作品,夏雨荷也聚精會神地觀看每一幅作品,在她的眼里,每一幅作品都有它的精髓所在,都可算是佳作。
但是聶烈雲雙眉卻擰著好緊、好緊,目光專注,表情卻甚是詭異。「這些都是委托人的精心杰作嗎?」
「今年的秋展你準備……」其中一人捺不住地探問。
聶烈雲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各位今年帶來的作品都不分軒輊,不過……你們不妨先看看牆上那幅荷花圖再給我答復,看看今年哪一位願意展覽,如何?」
頓時,所有人都不禁怔愣住。
聶烈雲要他們自己回答?他竟然完全一反以往的慣例!
連緊偎在聶烈雲身旁的夏雨荷也震撼不已,聶烈雲為什要她當面出丑呢?
夏雨荷不明就里地輕甩著聶烈雲的手,聶烈雲卻是心里有數的看著夏雨荷,手指摩挲著她的柔荑,似乎要告訴她什似的。
他們都依聶烈雲的指示走到他所指的「恬靜」前,從他們瞼上的表情看來,他們似乎被畫迷住了。
「好美!」
「好生動!」
「這是誰的作品?」
這句話立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到畫的落款處。「雨荷……」他們都滿臉疑惑地面面相覷。
「你們听過這個人嗎?」其中一人好奇地問。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難色,大家都沒听過「雨荷」這個人。
「你們決定今年誰要在寒雲藝舍開秋展了嗎?」聶烈雲冰冷的笑容令所有人驚惶失措。
頓時,四周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
突地,其中一人站到聶烈雲的面前,「聶先生,雨荷到底是誰?請你告訴我們。」
夏雨荷倏地全身緊繃顫抖,她擔心聶烈雲會貿然地說出來。
「雨荷不喜歡有人打攪她,所以恕難奉告。不過相信各位看過這幅恬靜之後心里都有數,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那你今年的秋展就是準備展出雨荷的畫嘍?既然如此,你為什還派人通知我們帶作品前來,你這樣豈不是有點欺人太甚?」其中一人忿忿不平的指責。
此人一語既出,其它人也隨之起哄。
「不!各位,雨荷推掉了秋展,所以我才會通知大家。今天依我的審視結果,我決定取消今年的秋展,你們也好好地回去督促你們的委托人,希望明年會有真正的好作品出現。」
聶烈雲瞳眸里乍現的蔑視光芒與臉上恬淡的笑意呈現極端的反差,猖狂的口吻則令人咋舌。
「既然你做了這樣的決定,相信大家都無話可說,明年……明年再說吧!」其中一人神情頹喪地說,
大家都毫無異議,只有期待明年。
聶烈雲不再多說—句,只是倨傲地微笑,並目送著每一個人離開。
夏雨荷輕搖著聶烈雲的手,「今年你真的不打算舉辦秋展?」
「不了,既然沒有好作品,不如暫停一季的展覽。」
聶烈雲似乎一點都不以為意。
「可是我看他們所帶來的作品,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特色。」夏雨荷不以為然地辯駁。
「錯了,他們的畫都沾染了商業氣息,少了純凈的畫風。其實要開畫展並不是難事,只是我不能拿寒雲的招牌當賭注。」聶烈雲嘴角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冷笑。
隨後,助理又走了進來。
「聶先生,秋展決定推出誰的作品?」
她發現每一位從辦公室走出來的人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甚至還顯得有些沮喪,令她不禁不生疑。
「王小姐,你交代下去,取消今年的秋展。」聶烈雲毫不思索地下令。
「烈雲,你……」夏雨荷被他悍然的語氣驚愕住。
「聶先生,你真的要取消這季的秋展?」連助理都覺得他的決定太令人不可思議。
「是的,你就依照我的命令交代下去。沒事的話,我先離開。」
語畢,聶烈雲帶著夏雨荷離開辦公室、離開寒雲藝舍。
助理見狀簡直嚇壞了。聶先生竟然取消今年的秋展!?還有,她第一次瞥見向來冷傲不可一世的聶先生有著溫順柔情的一面,而且他似乎毫不避諱所有疑惑的眼神,自然的表露出來。
這女人到底是誰?
她怎能緊緊地拴住聶先生的心,讓一個狂妄的男人甘心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