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官愷憶的認定,嚴無極神情愉悅地踏進家門。
今天是他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他決定要在極短的時間里,完成他和官且憶的終身大事。池已經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時的寂寞,對她的渴望日益加深,如果不盡快將官愷憶綁在身邊,他一定會因為想念她而抓狂。
「漢強!漢強!」嚴無極著急地叫嚷。
漢強驚慌失措地沖到他的面前,「嚴爺,什麼事?」
若不是發生重大的事情,嚴爺不會放聲大吼,因為他是一個極為冷靜的老大。
「快去找那個誰、那個誰來家里。」他語無倫次地交代漢強。
漢強錯愕地看著他,「嚴爺,要找誰來?」
對呀!他一時興奮過度,壓根兒沒說要找誰來。面對自己的慌張,他不自覺地笑了笑。
「對不起,我真的昏了頭,你去請珠寶公司的人來。」
「珠實公司?嚴爺,您要買珠寶?送誰?該不會是愷憶小姐吧?」
「就是愷憶。」嚴無極的嘴邊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告訴他們,我要一只訂婚鑽戒……不!是結婚鑽戒,還有手鏈、項鏈、腳鏈……」
「腳鏈?嚴爺,哪有人結婚戴腳鏈?」漢強吃驚地瞅著已經亂了手腳的嚴無極。
「是嗎?結婚沒人戴腳鏈的?」嚴無極懷疑。
「嚴爺,瞧您方寸大亂的樣子,難不成您真的準備和愷憶小姐結婚?是愷憶小姐親口允諾的嗎?」
漢強無法置信地看著嚴無極。嚴爺早上出門時還一臉愁容,現在卻喜上眉梢地嚷著要結婚,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愷憶親口答應嫁給我的。」他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中。
「真的?那真的是太棒了。」漢強由衷地為他開心,但隨即沉默下來,「嚴爺,愷憶小姐記起您了嗎?」
嚴無極露出詭異笑意,他當然能理解漢強的憂慮,他拍了拍著漢強的肩膀,「愷憶其實一直都沒忘記,昨天是她故意戲弄我、耍我。」
「愷憶小姐故意耍您?」漢強訝異地看著嚴無極。
嚴爺竟然一點都不生氣,還欣喜若狂?
「思,現在一切都已經雨過天青了,她還親口答應要嫁給我,所以你盡快通知珠寶公司的人來,我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愷憶娶回來。」嚴無極樂不可支地說。
看著嚴無極臉上的興奮之情,漢強自然能體會嚴無極的迫不及待。
「好,我馬上直接派人去接珠寶公司的人過來。」
「快去!」嚴無極急促下令。
「是。」漢強立即沖了出去。
嚴無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開心過,心里除了漲滿了無法言喻的幸福之外,還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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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愷憶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她痴痴地守在窗邊,盼望能瞥見那團火球出現,她期待的是那個駕著火球的男人。
「愷憶,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官伯彥瞥了佇立在窗邊的官愷憶一眼。
花水艷從廚房端著早餐走出來,面帶笑容地迎向官伯彥。
「還需要問嗎?她在等嚴無極。」她替官愷憶回答。
闢伯彥忍不住大笑,「戀愛中的男女的確會出現一些有違常理的行為。」語畢,他摟住花水艷,親吻花水艷的臉頰,「早啊,老婆。」
「早,老公。」花水艷回吻他。
闢愷憶瞧見他們恩愛、甜蜜的樣子,吃味地努起小嘴,故意譏諷︰「別教壞我,我可是個還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
花水艷笑笑地斜睨官愷憶,調侃她︰「行了,別把氣出在我們身上,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是等嚴無極等得心急了。」
「胡說。」官愷憶漲紅著臉反駁。
「還說沒有,瞧你現在整張臉紅得像熟透的隻果似的。」花水艷走到她的面前,輕拍她的臉頰,笑謔︰「這……是騙不了人的。」
「你們想聯手欺負我?」官愷憶嬌嗔。
看著官愷憶嬌嗔的俏模樣,官伯彥忍不住呵呵大笑,來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我和水艷哪可能欺負你?水艷只是在逗著你玩。」
花水艷連忙來到官愷憶的身邊,寵愛地牽起她的手,「以前跟你開玩笑,你都不會生氣,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小氣?」
「其實我也知道你們只是在開玩笑。」官愷憶羞紅了臉。
花水艷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話說回來,你還滿會看人的,我和伯彥都能感覺出來嚴無極是真心對你。」
「真的?你們看得出來?」官愷憶訝異地瞅著官伯彥和花水艷。
「對啊,我們都能感覺到他對你的用心。」花水艷微笑地說。
「他雖然是個黑道的大哥,但是他的細心絕非一般男人所能比擬,所以我和水艷都不反對他做我們的妹婿。」官伯彥接著說道。
聞言,官愷憶整個心都飛揚了起來,「謝謝你們,你們真是我的好哥哥、好大嫂。」她雀躍地在他們臉上印下一吻。
闢伯彥和花水艷也隨著官愷憶欣喜之情而笑逐顏開。
闢伯彥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我不跟你們聊了,我還得趕到公司開會。」他先親吻花水艷的臉頰,隨後親吻官愷憶的臉頰,「等一下嚴無極來了,記得留他下來吃飯。」
「嗯。」官愷憶欣然答應。
花水艷親自送官伯彥出門。
闢愷憶羨慕兄嫂的鶼鰈情深,她不禁十分向往婚姻所帶來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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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許久,官愷憶才听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她忍不住笑謔︰「你們也別恩愛成這樣……」
她一轉身便看見一名持著手槍的男人,將槍口抵在花水艷的頭部。
闢愷憶驚駭地看著要挾花水艷的男人,「你、你是誰?」
「小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一陣子我們才見過面。」鐘宇凡譏諷地說。
花水艷在他的威脅之下極力保持冷靜,她反而擔心官愷憶會因為驚訝而失控。
「愷憶,別怕……我沒事。」
鐘宇凡忿然地嗤哼一聲︰「哼!看不出來,你這女人挺帶種。」
闢愷憶努力地回想,試圖從腦子里找出對此人的印象。「噢,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被無極罵了一頓,又被他趕出去的那個人,你叫、叫……哎呀!真該死,怎麼突然想不起來……」
她非常懊悔地敲著自己的腦袋。
鐘字凡冷笑,「能記起那天的情形,你的記性還不錯,我叫鐘宇凡。」
「對!鐘宇凡。喂,鐘宇凡你有沒有弄錯,你要找的是無極,干嘛到我家來,放開我大嫂!」
鐘宇凡狡詐地說︰「憑我一己之力想要跟黑道上號稱‘冷面閻羅’的嚴無極斗,未免太不自量力,我最近發現他出現了一個致命弱點,我只要對著他的弱點狠狠一擊,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逼瘋。」
聰慧的官愷憶當然听得出鐘宇凡的弦外之音。他想要以她來威脅嚴無極,但是水艷是無辜的,她不能讓水艷卷入這場糾紛。
她捺著性子說︰「既然你要的人是我,你就沒必要傷及無辜,放開我大嫂。」
「愷憶……」花水艷感動地看著官愷憶,「我說了,別為我擔心。」
「不!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伯彥交代?」官愷憶激動地叫著,她隨即狠狼地瞪著鐘宇凡,「我相信無極等一下就會到了,當他看見你手上的人質是我大嫂而不是我,你想他會听你的話嗎?」
闢愷憶一語驚醒了鐘宇凡。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明知道她才是嚴無極的致命弱點,他又何必抓一個與嚴無極無關的人質。
「好,就听你的,我放了你大嫂,但你必須要做我的人質。」鐘宇凡提出條件交換。
「好!一言為定,放人吧!」官愷憶斷然下令,有著黑道夫人的架式。
鐘宇凡果真折服于她懾人的氣魄,他快速地放開花水艷,轉而架住闢愷憶。
被釋放的花水艷心急如焚地瞅著官愷憶,「你怎麼這麼笨!」
闢愷憶不理會花水艷的焦急,她偏頭瞅著拿槍抵住她的鐘宇凡,「說真的,我不知道無極什麼時候會來,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等著他?」
「對!不然你想怎麼著?」鐘宇凡的語氣透著一絲膽戰。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遇上兩個臨危不亂的女人。
闢愷憶眉弄擠眼示意花水艷,「他不是說要開什麼會嗎?不如你撥通電話給他,催他盡快掉頭回來。」
花水艷為之一怔。
他去開會?愷憶所指的「他」是伯彥嗎?愷憶為什麼要通知伯彥掉頭回來?
「去呀!快去通知他掉頭回來。」官愷憶見花水艷毫無動靜,一時情急地叫嚷催促。
狡猾的鐘宇凡察覺事有蹊蹺,他拿槍使勁地抵住闢愷憶的頭,「你想玩什麼花樣,通知警察嗎?」
闢愷憶听出他的不安,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她笑了笑,「別傻了,我會去通知警察?你別忘了,無極是什麼身份,我會笨到通知警察來捉他嗎?」
鐘宇凡前思後想,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怎會親手搬個石頭來砸自己愛人的腳呢?
「你說的也對。」他退讓了。
「水艷,你還發什麼呆,還不趕快通知他掉頭。」官愷憶再次提醒花水艷。
花水艷躊躇了一會兒,她還是撥了通電話給官伯彥。
電話一會兒就接通了,花水艷焦急地說著︰「嚴無極,愷憶要你別去開會,立刻掉頭回……來我家。」
語畢,她連忙掛上話筒,她偷偷地瞥了鐘宇凡一眼,發現他似乎沒發覺她剛才差點說溜了嘴,不由得悄悄地吐了口氣。
闢愷憶故作鎮定地斜睨鐘宇凡,「我們就等著無極來吧。」
鐘宇凡訝異于官愷憶的鎮定,也佩服她過人的膽量。要是一般女孩遇上這種情況,不是嚇得驚叫連連就是哇哇大哭,反觀她神色自若的樣子,他不得不欽佩嚴無極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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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伯彥接獲花水艷打來的電話之後,心里不禁納悶,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要不然水艷不會驚惶失措地喊錯名字,又要他不要去開會,掉頭回去「她」家里,她的話里疑點重重,他可以確定家里一定出事了!
闢伯彥立即想到要報警,當他正撥著警局的電話時,他猶豫地頓了一下,嚴無極此刻可能正在前往他家的路上,萬一他要警察前去處理,恰巧遇上了嚴無極,可能會因此引來大批媒體。
他想了又想,覺得實在不妥,他決定還是先通知嚴無極。
「嚴無極,我家好像出事了,我正準備掉頭回家,你也馬上趕往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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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極收到宮伯彥的緊急通知,臉上頓時丕變,他掛上話筒後,立即喊道︰「漢強!」
漢強听見嚴無極的叫喚,立即奔至他面前,「嚴爺。」
「愷憶好像出事了,立刻召集兄弟前往愷憶的住處。」嚴無極冷著一張俊顏下令。
漢強听到先是一怔,但他很快地回神,「是。」
「不能過于招搖,懂嗎?」
搭救愷憶固然是當務之急,但是他也必須顧及官伯彥在社會上的名聲。
「我懂,我知道該怎麼做。」漢強自然明白嚴無極的意思。
「快去。」嚴無極催促。
接著,嚴無極則立即沖到車庫,開著那部紅色的賓土敞篷車,往官愷憶家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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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極和官伯彥剛好同時抵達官伯彥的家門口。
闢愷憶听到官伯彥和嚴無極緊急煞車的聲音,這兩道的煞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不僅官愷憶听到,鐘宇凡也敏銳地警覺到了。他用槍抵著官愷憶的背來到窗戶旁,往窗外瞄了一眼,當他發現嚴無極那部鮮紅的敞篷車時,發出一陣冷冷的笑聲,「他終于來了。」
嚴無極察覺到出現在窗戶旁的官愷憶,望著一臉無漾的官愷憶,他頓時安心不少,可是當他發現站在官愷憶身後那模糊的身影時,他不由得為之一愣。
那人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出來,是那個叛徒——鐘宇凡!
他萬萬沒想到鐘宇凡居然會找上官愷憶,霎時高張的怒氣在胸口翻騰,太陽穴上的青筋也隱隱浮現。
他顧不得自己的手下是否趕到,奮力推開大門。
「鐘宇凡……」
鐘宇凡有恃無恐地諷笑,「多日不見了,嚴爺。」
闢伯彥也跟著嚴無極沖進屋里。
他看見官愷憶受困于歹徒之手,驚惶地喊了一聲︰「愷憶。」
闢愷憶知道這一刻她絕對不能慌亂,否則不但會激怒了鐘宇凡,甚至可能會連累其他人,她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可終于回來了。」
看著官愷憶佯裝鎮定的樣子,嚴無極的心有如被輾過一般,不過他更佩服官愷憶的勇氣。
嚴無極的眼里閃著狂怒的火焰,「鐘宇凡,你要對付的人是我,放開愷憶!」
鐘宇凡狠狠地瞪著嚴無極,「要我放了官小姐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說吧!」嚴無極的一張俊臉因怒氣而扭曲成一團。
鐘宇凡暗自竊笑,他真的壓對寶了,唯有找上官愷憶,嚴無極才會乖乖地听話。「其實我要的不多,我要你送我出境,再給我—筆足以過下半輩子的錢。」
「哼,這還叫要的不多?」嚴無極緊蹙雙眉。
「哈、哈!這是你咎由自取,誰教你以你的威名讓我無法在台灣生存,逼得我一定要離開這里;再說以我在警局的輝煌記錄,我是無法大大方方地出境的,所以只好求助于你,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一定可以幫我。」鐘宇凡說得口沫橫飛。
嚴無極用足以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的瞪著鐘宇凡,「說了半天,你就是要我幫你偷渡。」
「沒錯!放眼整個台灣,就只有你冷面閻羅嚴無極有辦法幫我。」鐘宇凡加重語氣。
「如果我不願意幫你呢?」嚴無極用嚴厲的目光直視鐘字凡。
鐘宇凡無視他的威脅,「如果你想失去眼前這位美嬌娘,不妨試試看。」
「你!」嚴無極雙手緊握成拳,手指關節因憤怒而泛白,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沒將拳頭揮出去。
機伶的官愷憶見到嚴無極和鐘宇凡之間僵持不下,突然,靈機一動驚叫一聲︰「外面有人?」
鐘宇凡一時驚慌,稍稍松懈對官愷憶的箝制,就在這一刻官愷憶卯足全力去撞擊鐘宇凡,就在鐘宇凡松手之際,官愷憶奮不顧身地奔向嚴無極。
鐘宇凡迅速穩住身子,舉起槍指向官愷憶……
就在危急的一瞬間,嚴無極沖向官愷憶並以身體當作盾牌保護官愷憶。
他抱住奔向他的官愷憶,轉眼間便听見嚴無極哀叫一聲。「啊——」
在一陣慌亂中,官伯彥奮力地沖向鐘宇凡,兩人在地上纏斗,隨後漢強帶領一票兄弟沖進屋里,大家合力制伏鐘宇凡。
「不,無極,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一道幾乎劃破天際的悲泣聲在屋里回蕩,震撼了全部的人。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著整個屋子。
闢愷憶用力地壓住嚴無極血流如注的傷口,她淚如雨下地說︰「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不管,我絕不允許……」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嚴無極,此時臉上掛著最迷人的笑容,伸手抓住拼命搶救他的官愷憶。
「我、我不後……悔,我說……今生要做……你的守護神,我做到了。」語畢,嚴無極手一松,唇邊仍留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