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多!極點
我有罪
甚至連我每根發梢都愛看你
唉……傻一點也好
我只希望你記得一分鐘的我
籃球隊練習完畢之後,許克平拉起雨寒的手,理所當然地要一起回家。
許世哲卻跑上前來,興匆匆地建議說︰「哥,爸媽今天晚上有事情,要晚一點才回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許克平皺起眉頭,「我怎麼沒听爸媽這麼說?」
「你今天一早就沖出家門,當然不知道啦!」許世哲說得不疾不徐。
林孟熹這時也走了過來,「要去吃東西啊?我可不可以也跟著去?」
雨寒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才她在這兩人的脅迫之下,答應了至少不會破壞他們的計劃,但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做到怎樣的地步?
正好,高裕翔看到他們站在體育館門口,便走過來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還有事啊?」
「學長,你等會兒應該沒約會吧?要不要一起去吃東西?」許世哲乘機問道。
「嗯,被你說中了,今天正好沒有約會呢!」高裕翔模了模下額,便決定說︰「好,大家去吃東西吧,我肚子剛好也餓了!」
另一個原因呢,是他對于許克平和雨寒的好戲也很有興趣,還想多看幾場。
「就這麼說定了!」林孟熹開心他說。
許克平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也不予反對,于是一行五個人,就這麼各自心杯鬼胎,浩浩蕩藥地出發了。
因為雨寒的腳傷還沒好,因此,許克平仍然騎腳踏車載著她,先行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家名叫「南灣」的餐廳,賣學生們最喜歡吃的冷熱點心,布置上帶著西式的典雅,生意向來很好。
此刻,許克平和江雨寒就站在餐廳的玻璃窗外,靜靜等著其他三人來到。
雨寒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偷偷看了許克平一眼,但立刻就被他發現,握起了她的手問︰「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啦!」
許克平當然不信,把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不可以隱瞞我,不可以有秘密,听到了沒?」
她臉紅了起來,想抽回手。「你……你以為你是誰呀?」
許克平微笑了一下,「我是你的神燈巨人,是你把我叫喚出來的,所以你得對我負責啊!」
「什麼嘛?我可沒有這樣要求過。」雨寒嘟起嘴巴。
「小傻瓜。」許克平模了模她的卷發,像對待一個小孩。
在他那突然變得溫柔的眼神注視之下,想要維持正常的呼吸幾乎是不可能的。唉,他究竟算是討厭還是迷人,她都快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了!
這時,其他三人終于來了,林孟熹和許世哲談得興高采烈,高裕翔則是有點詫異地觀察著他們,可能是他這個大眾情人還不習慣被冷落的滋味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總算都進了「南灣」餐廳,並找到了位子。
雨寒被許克平拉到旁邊坐下,林孟熹很大方地坐到高裕翔身邊,而許世哲則剛好坐在這兩對中間。不知道這是不是安排好的,雨寒隱約覺得不對勁了。
大家都點好了要吃的東西,只有雨寒還在發呆,許克平敲了敲她的頭問︰「再不點菜就沒得吃了啦!」
雨寒這才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會痛那!要是變笨了怎麼辦?」
「傻瓜再怎麼打也還是傻瓜,不會更笨了。」許克平嘲諷地笑說。
「不會啊,我覺得雨寒傻得很可愛呢!」許世哲突然唱起反調。
許克平愣了有半秒鐘,才冷冷回答說︰「她有多可愛我最明白,不用你來說明。」
慘了,雨寒看這兩兄弟互視的模樣,分明就是兩只野狼同時盯上了一只小白兔,眼看就要展開一場生死爭奪戰了。
雨寒把臉埋進菜單里,趕快點了兩種最先映人眼簾的食物,就告訴服務小姐,讓她去替大家張羅吃的了。
服務小姐離開之後,餐桌上呈現一股奇異的沉默,正當雨寒快要忍不住的時候,許世哲突然笑眯眯地對在座的兩個女孩說︰「你們要不要算命啊?我很會看手相幄。」
「真的?那幫我看看吧!」林孟熹率先反應道。
許世哲握著林孟熹的手腕,仔細地檢查她手心上的紋路,以一副專家的口吻說︰「你的腦筋很好,才貌兼具,是那種會讓男人想要征服的女人。另外,你很懂得欲擒故縱,而且收放自如,就是最適合公子的典型,因為只有你能讓他心服口服,願意因為你這朵玫瑰而放棄整片花園。」
「是嗎?」林盂熹面帶微笑說︰「但我也不能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許世哲沉吟了一下,又分析說︰「以你的本事,想要每天換不同的男朋友也不是問題,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很想當候補者之一。」
「那就看你的表現啦!」林孟熹神秘兮兮的。
一旁的高裕翔听到這段對話,以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許世哲和林孟熹,仿佛今天才是第一次認識他們。好奇怪,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林孟熹身上有種超然的氣質?
仿佛她就是這小小世界的女王,其他的人不過是陪襯她的背景罷了。
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孩,似乎讓他升起了一種挑戰的……
許世哲看完了林孟熹的手相,又轉向雨寒說︰「雨寒,我也來看看你構圖。」
許世哲不由的說著就握起雨寒的手,她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牢牢抓住手腕,而且還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回,仿佛看不大清楚似的,臉龐居然湊近到她肩膀旁邊,眯著眼楮研究她的手紋。
雨寒此時如坐針氈,因為在她左側是許世哲握著她的手,在她右側則是許克平的手放在她大腿上,兩人傳來的氣勢幾乎讓她要發抖起來。
「嗯……你的手相很有趣喔!」許世哲帶著暖昧的笑容說︰「你的個性很溫柔、很善良,雖然一生中會出現一些小波折,但是最後還是可以找到深愛你的愛人。他的個性應該是樂天開朗,風趣幽默,而且懂得伶香惜玉,不會讓你為難,讓你有壓力。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此話一出,雨寒只覺得背後的寒毛都站了起來,她是怎麼也不敢轉過頭去看許克平現在的表情。
「世哲說得不錯喔!」林孟熹還在一旁扇風點火。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算命大師?」許克平冷冷地問。
「哥,我也是有優點的,只不過你一直沒發現而已!」許世哲笑嘻嘻他說。
這時高裕翔伸出手來,「那也看看我的吧!」
「不行!」許世哲鄭重地搖搖頭,「我的功力只有在美女身上才有用,對男生是毫無作用的。」
「這什麼道理?那有這種事!」高裕翔看許世哲還握著雨寒和林孟熹的手,表情開始有點不悅。
「這是天機不可以隨便泄露。」許世哲說得若有其事,其實不過是瞎撈而已。
斑裕翔冷哼了一聲,許克平也漠然地瞪著許世哲,但許世哲一點也不以為意,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罷好這時服務員送上了食物,才稍稍化解了一些緊張的氣氛。
雨寒一看到自己眼前的東西就愣住了。天啊,她怎麼點了草毒聖代和甜不辣?又吃冷又吃熱的,回去保證她鬧胃疼,都是因為剛才太緊張了,才會莫名其妙點了這兩種東西,要把它們一起吃進肚子里,味道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
看大家都認真地吃起東西,只有雨寒卻拿著湯匙和叉子不知所措。
「給我吃一個!」正在吃鍋燒面的許世哲,突然用筷子夾走了雨寒的一塊甜不辣。
雨寒呆了半秒,還有點回不過神,不過林孟熹立刻作出回應,夾起自己的水餃,分送給雨寒和許世哲,「你們吃吃看,很好吃的!」
接下來,許世哲和林孟熹就不斷玩著「三人世界」的游戲,把三個人的食物傳來傳去的,完全漠視身邊還有兩個大帥哥的存在。
斑裕翔悶聲不響地吃著意大利肉醬面,時而看看他們三人,莫名地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失落,平常他習慣了被眾人包圍著,被人家崇拜著,卻從未嘗過這種被冷落的滋味。尤其是林孟熹,她應該是跟他有一份默契的啊!但現在卻對許世哲笑得那麼燦爛……
許克平早就把牛脯飯吃得一干二淨,一手托著臉頰,動也不動地看著雨寒。
雨寒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視線,但卻不敢回頭,她用膝蓋想也猜得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一定是一張冷死人的臭臉,眼神凶惡得讓人無法逼視。
唉,她怎麼會被攪進這淌渾水,真不知她是做了什麼壞事,老天竟會這樣處罰她?
許世哲和林孟熹正談得興高采烈時,許克平終于插進了話,握住雨寒的肩膀問︰「你飽了沒?」
「吃……吃飽了。」其實她根本緊張得食不知味。
「我們走吧!」他二話不說,就拉著她的手站起來。
「老哥,你們怎麼說走就走?」許世哲立刻反應寫道。
「就是說嘛,大家再聊一聊啊!」林孟熹也跟著附和。
許克平仿佛什麼都沒听到似的,逕自背起自己和雨寒的書包。
「老哥,你至少要付錢吧?」許世哲半開玩笑他說。
許克平聞言,惡狠狠地瞪了許世哲一眼,許世哲立刻察覺情勢不妙,改口說︰「對不起,我應該請客,你當我剛剛的話是在放屁就好了!」任憑他膽子再大,也還不敢正面挑戰老哥。
許克平這才轉回視線,拉著雨寒往外走去。
斑裕翔見狀靈機一動,跟著吹了一聲口哨,「哈,原來這樣就可以不付帳啊!」
「咦,你這是什麼意思?」許世哲升起不好的預感。
斑裕翔站起來,瀟灑的一笑,也拉起了林孟熹的手,「不好意思,我也要仿照你老哥的模式;帶美人先走一步了。」
「哪……哪有這種事的?」許世哲這下可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有一就有二嘛!」高裕翔微笑著說,拉拉林盂熹的手,像是探詢她的意思。
林孟熹只是淺淺地微笑,不露出心中興奮的情緒,她知道那還不到時候。
斑裕翔看她但笑不語,對她的神秘又增加了一份興趣,便更握緊她的手,雙雙走出「南灣」餐廳。「學弟,這頓就讓你請了,不用客氣!」
「天啊——為什麼這樣對待我?」獨自被留下的許世哲,望著微薄的皮包哀嚎著。
回家的路上,街燈已經一盞一盞地亮起。腳踏車的車輪聲在小巷中響起,襯出其中的沉靜和孤單。
坐在後邊的雨寒半句話也不敢說,她嗅得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許克平的臉色不對,而且是大大地不對。
許家到了,許克平停下腳踏車,什麼話也不說,立刻就拉她走進屋里。雨寒不曉得他要做什麼,但見他的表情陰沉,只能乖乖地跟著他走。
客廳里空蕩蕩的,他們直接上了二樓,她發現他並不是帶她走進客房,反而打開了一間陌生的房間,她一看就看出那是他的房間,里頭都是書本、運動用品,還有各種飛機模型。
許克平先帶她進房里來,無言地鎖上了門,才轉身面對著她。雨寒低著頭,沒敢迎視他的眼光,房間的空氣好像快凝結了,她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看著我。」他走近她一步,抬起她的下額,雨寒雙唇微抖,拼命要自己拿出勇氣,勇敢地看著他。
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眼中的怒氣似乎退掉了一些,反而轉為濃烈的情意,「你喜歡……那種愛耍嘴皮子的人嗎?」他問。
雨寒睜大了眼楮,還弄不懂他的意思,就被他一把抱進了懷里,听到他在她耳邊說︰「快告訴我!」
「你……的話……我不懂……」他的臉靠著她這麼近,讓她全身虛弱得厲害,軟綿綿地倚在他身上。
「你怎麼能不懂?」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我才真的不懂,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懂?你這傻孩子,我該拿你怎麼辦?」
她看出他的激動和狂亂,讓她無比詫異,他似乎不是平常那個冷靜自持的他了;反而失去了自我控制。眼底流露出驚人的脆弱和掙扎。
「學長……」她有點害怕地想掙月兌開他。
但他卻不放開,反而把她摟得更緊,兩人一拉一扯的,很快就跌到床上去,他只好壓在她身上;「不準叫我學長,叫我克平!」
他黝黑的眼楮仿佛會催眠似的,讓她呆呆地听話的喊道︰「克平。」
他將她的雙手抓到頭上,只用左手就箝制住了她,右手則撫上她的嘴唇,「你是我的,知道嗎?」
「我……我才不是……」
許克平低下頭,輕輕吻過她的臉頰,頭發和眼皮,「每個地方都是我的,不可以讓別人踫到,不可以讓別人親吻,听到了沒?」
他那呢哺的聲音讓她暈眩了,只能模糊地發出低吟,不確定自己要說什麼。
他的體溫好高,一踫到她的肌膚就帶來一種灼熱的感覺,仿佛在一一落下他的印記,為什麼平常個性像惡魔的人,也能有這樣的溫柔呢?雨寒真是不明白。
「不,還是別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不等她回答,他就吻上了她的雙唇,仿佛害怕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雨寒迷失了,迷失在許克平布下的網中,掙月兌不得,越是動彈,越是陷落,直到完全融化在他懷中。許克平的吻輕柔無比,卻也狂暴得嚇人,她仿佛置身在台風的中心點,同時感受著寧靜和喧鬧,安詳和動蕩。
當這個奇異的吻結束後,雨寒發現自己的雙手環住他的頸子、臉頰貼在他的胸前,微帶急促地調整呼吸。
而許克平則一手撐住了額頭,一手撫著她的頭發,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
「你臉好紅……」他帶著點促狹的意味說。
她眼簾半垂,囁嚅他說︰「還……還不是你害的。」奇怪,她的語氣怎麼有點撒嬌的調?雨寒心中突然一驚。
許克平微微一笑,眼中寫著她不會看錯的寵溺,雨寒覺得自己都要被淹沒了,他以手指卷著她的頭發,溫柔他說︰「那都是我的錯?好吧,就當是我的錯,但是不可以讓別人有這種機會喔!」
她听了不知如何是好,「你……你好像怪怪的。」
許克平居然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今天是怪怪的沒錯,都被許世哲那家伙所賜!」
提到許世哲的名字,兩人都想起在餐廳里的事,心情開始有些浮動,他握住她的手湊近唇邊仔仔細細地吻了個徹底,「不能留下他的痕跡,只能有我的。」
雨寒被他這霸氣的言論嚇到了,「你是不是瘋了啊?」她覺得自己都不認識他了。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許,就算我瘋了也無所謂,總之,你不準靠近別的男孩,否則我會有辦法毀掉他的。」
他看起來嚴肅極了,讓她備感威脅,「可是世哲他是你弟弟,我不希望因為我……害得你們起沖突。」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適合扮演「壞女人」的角色。
「什麼人都一樣,沒有人可以從我這里搶走你!」
他又低下頭封住她的嘴唇,輾轉反側地親吻,就像要把她整個人吞掉一樣。
不曉得過了多久,雨寒被許克平抱在懷里,已經被反覆親吻了好幾次,弄得她的腦筋都迷迷糊糊的了。
「好了。不要了……」眼看他又要封住她的嘴,她趕緊轉過頭去,讓他無法「瞄準」目標。
但許克平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轉移陣地,湊到她的耳朵和頸項,輕輕舌忝弄、親吻。雨寒只覺得酥酥癢癢的,腦中都快沒有氧氣了!
「拜托……」她吐氣如蘭地懇求著。
許克平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就,終于暫停了一下,「這是給你的小小懲罰,以後絕對不能讓別人踫你了。」
雨寒迷惑地眨眨眼楮,「這……小小懲罰?」那大大懲罰的話,豈不是要把她整個人吞下去了?她覺得自己的貞操實在岌岌可危……
他淡淡一笑,「沒錯,可別再惹我生氣了,我是沒什麼耐性的喔!」
「你好霸道……」她咬緊了下唇。
「只有對你才這樣的。」
說很好像恩賜一樣!雨寒真是哭笑不得。
這時她眼光一轉,突然看到衣架上吊著一件「離奇」的白討衫!說它是白襯衫實在恭維了它,因為它有一大半都被染成了藍色,而且扣子也掉了,也沒了口袋,看起來一副「潦倒落魄」的樣子。
「那……那不是……」開學那天她出模時造成的杰作嗎?
許克平的眼光跟著她轉移到襯衫上面,「是啊,就是你的偉大作品!」
「討厭,你怎麼把它放在那兒?」害她一看到就覺得無地自容。
他的回答卻很溫柔,「那是我們相遇的紀念品啊,當然要好好保存下來。」
「紀念品?」哪有人拿這個當紀念品?而且他怎麼會想要紀念他們的相遇呢?這……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他捧起她的小臉,眼里閃著好玩的興味,「你不知道,只要一看到那件白襯衫,我就會哈哈大笑三聲,這樣的紀念品當然要留下來,說不定還可以驅凶避邪呢。
「你……你就會取笑我!」果然,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欺負她,害她剛才還不小心偷偷感動了一下,真是傻瓜!
「沒錯,老天一定是特地派你來的,這樣我就不會無聊了!跋快認命吧,你怎麼樣都無法逃離我的手掌心,」許克平半開玩笑他說,一把又將她壓在身下,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嘴唇。
雨寒無法思考了,她已經昏啦!
在這同時,高裕翔拉著林孟熹的手,已經走出「南灣」餐廳好幾步了。
林孟熹不露痕跡地掙月兌開他的手,以落落大方的態度說︰「學長,你已經達成目的,有人請客了,那麼……我們明天見吧!」
「等等!」高裕翔想都沒想就又拉回她的手,他說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種依依不舍的感覺,但是他真的不能就這樣放她走。
林孟熹胸口猛地狂跳起來,但是她仍力持鎮定,「怎麼了?」
「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自有記憶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向女生要求。
她憑著女性的第六感,已經隱約察覺出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這並非暗自欣喜的時候,她還得放長線釣大魚呢!于是,她輕松地點個頭,「好啊!但學長你……不必拉我的手吧?」
「嗅,對不起!」怪哉,他今天怎麼會失態至此?
斑裕翔匆匆放開林孟熹的手,一時手心空空,讓他有種說不上的失落感。他真想再握住她那柔滑細致的小手,沒想到一向保持著聰明、堅強的形象的她會有那麼女性化的小手……
其實,仔細端詳,他發現她長得好秀氣,不說話的時候,就像個古典美人,但一開了口,眼中流動的光彩,又是那樣閃爍耀眼,讓他不得不贊嘆她的智慧。
「學長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林孟烹故意問道。
其實她也知道他發呆的原因,這可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讓她又是高興又是害羞,可是偏偏又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我……」高裕翔很少有詞窮的時候,但此刻他卻快要說不出話了,「我是在看你的……發夾……很可愛,好像……從來沒看過的樣子!」
林孟熹偏著頭一笑,「沒想到學長對女孩子的飾品也挺有研究的,嗯……這也難怪嘛,學長畢竟是閱人無數啊!」
斑裕翔听了背上立刻一顫,「你……你別誤會了!」
「我不是那種花心的人,真的,如果我喜歡上一個女孩,我就會專心一致的。」
看他都已經慌了,林孟熹還在故意裝傻,笑說︰「學長你那麼緊張干嘛?反正你花不花心,也不關我的事啊!」
此刻,他們正經過一處公園,目下無人,只有清風微微。
「孟熹!」高裕翔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握起她的手,拉著她走進樹叢中。
「我……一定要解釋清楚,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
林孟熹突然被拉到樹下,詫異地抬頭望著高裕翔,他眼中滿是認真的神情,讓她也不禁心動起來。但是,她知道這還不到時候……
「學長,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不要這麼激動,很可怕耶!」
看林孟熹一臉無措,高裕翔才知覺到自己的莽撞,但他心中的激動卻難以按捺,「抱歉,我的行為有點失常,這……這是因為我希望……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能夠好一些……」
「為什麼呢?我的想法對你……很重要嗎?」林孟熹屏息著問,她曉得關鍵時刻就快到了。
斑裕翔看著她晶瑩的眼楮,閃著靈性的光芒,他突然明白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于是他大著膽子說出來︰「因為……因為我不只把你當作一個學妹,我還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女朋友!」
林孟熹睜大了眼,注意不由自主地上涌,她趕緊低著頭,回避他的眼光說︰「你別開我玩笑了,我是個很平凡的女孩,我會把你的話當作恭維,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斑裕翔當然不肯,握住她的雙肩說︰「不行,我不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我自己也沒想過我原來是喜歡你的!今天看你跟許世哲聊得那麼愉快,我才發覺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跟別的男生在一起,我希望你只對我一個人笑,只是看著我一個人。」
「學長……」林孟烹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別叫我學長,我恨透了這個稱呼!叫我裕翔好不好?」
林孟熹仍然低垂著頭,卻小小聲地喊了︰「裕翔。」天知道,這聲稱呼在她心中早已反覆呼喊過千百遍了。
斑裕翔听了心頭一暖,伸手將她的小臉捧起,卻意外發現她眼底含著淚水,不禁驚慌地問︰「為什麼哭?是不是我嚇壞你了?」
林孟熹搖了搖頭,在這夢想成真的時刻,她已說不出話來。
「還是……你討厭我?」高裕翔作出最壞的推測。
林孟熹更用力地搖頭,淚水也跟著紛紛落下。
「太好了,只要你不討厭我,那我就還有希望。」高裕翔一直以為她是個堅強的女孩,沒想到她也會有落淚的一面,而且看起來是如此惹人愛伶,這令他胸口發熱了起來,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去她的淚水。
她在發抖!斑裕翔心疼地將她擁進懷中,喃喃的低語︰「別哭,讓我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林孟熹的手抓緊了他的衣袖,微微點了頭。她從不知道戀愛就是這樣又甜蜜又心痛的感覺,她幻想了好久好久,此刻那些等待全化作淚水奔流而出,洗刷過她一顆少女的心靈。微風在吹,帶來些涼意,擁抱中的兩人卻只感到無邊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