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公子 第一章

書名︰天驕公子|作者︰珂笙|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幾分暖意。

江南最大的酒樓醉紅樓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靠窗的一桌上,一個長相普通的老人正一邊慢悠悠的品著醉紅樓著名的女兒紅,一邊在和同桌的幾個人談著閑話。

「十年來,江湖浩劫不斷,早有三魔亂世,掀起腥風血雨,後有天命教崛起,圖謀天下,整個武林黑道氣焰大漲,白道凋零,精英盡失,眼見便要落入群魔之手。不過,自古以來,亂世出英雄,正在武林將要大亂之時,竟出來了一個救星。」

同桌一人听到這里,插嘴笑道︰「老伯說的自然是天驕公子了?」

幾個人一起笑起來︰「這還有什麼說的,除了天驕公子誰還當的起這『救星』二字。」

那老人微醺,听他們這麼說只點頭,卻不肯說了。

鄰桌有人過來笑道︰「老伯何不繼續往下說了?」

不待那老人說話,已經有人笑道︰「天驕公子南宮玉絕世風采天下皆知,早已有口皆碑,難道兄台竟沒有听說過不成?」

那人笑道︰「實不相瞞,天驕公子兩年來,獨挑天命教江南分堂,率武林正派中碩果僅存的七大門派,二千余弟子抗擊天命教,救武林于水火之中,在下早已如數家珍,熟悉得很了,只是實在太過仰慕天驕公子風采,每次听人說起便忍不住想要再听一遍。」

幾人听說,都大笑起來,道︰「果然如此,天驕公子著實令人仰慕,只可惜我等雖在江湖,竟從來無緣見天驕公子一面,實為憾事。」

那人笑︰「在下倒是有幸見過一次,約在三月前,因天命教江南分堂余孽在揚州一帶與江南溫家激戰,天驕公子聞訊前來,率溫家眾人大敗天命教,並追擊千余里方止,在下便是在那時在追途中見過一次天驕公子。」

這人一說,酒樓中人人都安靜下來,流露出十分艷羨的神情望著那人。

那人十分得意,說︰「在下並非溫家之人,武功也低微,但機緣巧合竟隨了大隊走,有一日甚至在客棧前站時見到了天驕公子。」

那人想必只是沿途負責打探消息,安排食宿之人,但此時人人心中都羨慕非常,恨不得自己就是他,也能見一見天驕公子驚世豐姿。

那人此時似乎也重溫了當時的感覺,面上露出崇拜驚喜神情,低聲說︰「天驕公子風采絕世,他一走進來,穿一身白衣,手里拿著天驕劍,雖然他一句話也沒說,我也知道就是他,再不會是別人,那個時候我什麼都做不成,只是呆呆的看著他,歡喜的渾身發抖。」

沒有人笑他,人人心中都在想,若是讓我遇到,我只怕比他還不如。

沒有人說話,十分安靜,只人人心中都對這才入江湖兩年,便已登武林頂峰的天驕公子仰慕無比。

正安靜之時,突听得樓下一陣喧嘩,驚醒眾人,紛紛從窗戶往下看。

只見寬闊的街道人頭攢動,原來是有大批武林人士從此經過,人人彪悍神情,又有五花八門的各式兵刃,雖並無囂張氣焰,已經引了民眾指指點點。

樓上諸人雖都武功低微,但多半也都是武林中人,見此情形都說︰「來了來了。」

他們遠到江南,也是知道此事,只不過心中都知道,自己來多半只能看看熱鬧罷了。

因天驕公子于上月廣發武林帖,言說已經打探到天命教總壇,廣邀天下武林正派人士前來江南,共商鏟除天命教大計。

天驕公子一言既出,武林中振奮無比,各大門派竟是全力而來,奉天驕公子為尊,要鏟除這武林中肆虐近十年的禍害。

所以江南一時文弱之風無影無蹤,處處只見彪悍的武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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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公子將聚會之地定在溫家,溫氏一門險遭滅門之禍,由天驕公子一力保存,闔家上下視為大恩人,無不對他感恩不已,他住在溫家,自然是再方便不過了。

溫氏知道天驕公子喜愛,不僅將溫家最精致華美的落濤園,作為天驕公子起居之地,便是練武場也是獨闢了一處專為天驕公子修葺,供他使用,其他飲食用具供奉,更是精心挑選,均為上乘。

南宮玉推辭不得,只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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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他剛練完晨練,回到房中,房中已經放了一只木桶,裝著熱水,溫家派來伺候他的四名大丫頭已經備好各色用具準備伺候他沐浴,南宮玉十分好潔,練完功總要沐浴,只是他並非奢侈之人,沐浴時有四個妙齡女子在旁伺候實在不能習慣。

只是這幾個女孩子本就如江湖上一般女子一樣,對這武功卓絕,氣度不凡,且俊美雅致的天驕公子仰慕無比,雖知自己絕無半點希望,可也總想能多親近一刻。自然便分外殷勤。

南宮玉十分頭疼,可他向溫氏現在的當家人溫盛提出來不需有人伺候,卻立時被堵了回來︰「公子不滿意那幾個駑鈍的小丫頭?無妨,舍妹還算解語,便命她伺候公子吧。」

南宮玉只得苦笑,連忙說︰「不敢勞動大小姐。」

哪里還敢再提。

此時也要在幾個大姑娘面前沐浴,南宮玉不由嘆口氣。

那幾個丫頭立時扁扁嘴,露出十分受委屈的表情。

正此時,外面一個蒼老卻爽朗的聲音笑道︰「天驕公子可在?老夫陳南山前來拜見公子。」

南宮玉一听,忙迎了出去,見了禮笑道︰「陳掌門折煞晚輩了。」

這陳南山是昆侖一派掌門人,昆侖雖為七大門派之一,但近年來因抗擊天命教十分慘烈,昆侖精英折損殆盡,幾乎等于了一個空架子,這陳南山是原掌門的師弟,掌門隕身之後方才接掌昆侖,自知自己武功並非一流,且昆侖實力無存,倒是十分謙遜的。

陳南山見南宮玉出來,忙見了禮,笑道︰「公子剛練完功嗎?今日少林羅漢堂首座空明大師到了,七大門派聚齊,請公子前去相見。」

南宮玉笑道︰「好,待在下沐浴包衣後便來,陳掌門請稍候片刻。」

一邊命侍女上茶,自己匆匆進房沐浴。

沒了那幾個小丫頭在一邊看著,倒是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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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淡藍衣衫出來,更顯得長身玉立,風采奪目。

便與陳南山前往大廳,並無閑暇注意到身後幾個女孩子愛慕的目光。

大廳里已經聚集了數十人,少林羅漢堂首座空明大師,武當掌門清虛道長,華山掌門秦鎮天,四川唐門現任當家唐少,雷擎堂堂主雷鳴,飛花宮宮主阮紅淚坐在上首,旁邊有汝南周家的家長周誠及洛陽林家的林英陸。下面還坐了些小幫派的幫住。

南宮玉大步走進來,眾人竟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南宮玉向眾人一揖,一邊笑道︰「各位長輩請坐。」

眾人哪里肯,一定要將南宮玉請到上座落座才肯坐。

南宮玉再三推辭,清虛道長道︰「公子萬不可過謙,今日我等齊聚江南,是因公子義舉,為武林除害而來,此事定要有人統領調度方可成事,天命教近年來雖屢屢受挫,氣焰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有眾多高手在教,放眼天下,可與天命教對抗之人非公子不可,還請公子不要推辭,率了我等門中弟子與天命教決一死戰,將天命教一舉鏟除,我等定以天驕公子之命是從。」

清虛道長說的十分在理,且眾人也是抱著唯天驕公子之命為尊的心思來的,清虛道長話音剛落,廳中眾人齊聲道︰「我等定以天驕公子之命是從。」

南宮玉環視眾人,見眾人齊心,終于拱手道︰「南宮玉定不辱命。」

說完便走上前坐下了。

眾人竟然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歡呼聲。

待眾人坐下,南宮玉道︰「天命教總壇一向神秘莫測,為了打探天命教總壇所在,已經有了四個門派共十二位弟兄丟了性命,幸而終于是打探出來了。」

他停了停,從身邊取出一張紙來,給七大門派掌門人傳閱,一邊說︰「天命教總壇隱于地底,機關巧絕,共有十八道防護,到現在只弄明白十七道,最後一道據說由天命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教總管玉總管親自布置,無人能知。不過就現在已知的前十七道已經是嚴密無比,難以攻破了,這圖上只是一個簡略而已。」

七個掌門人傳閱了地圖,個個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餅一會,空明大師說︰「南宮公子,我們是否進密室商議?此事關系重大,待我們商議出一個萬全的法子,再與眾人祥加商議吧。」

南宮玉環顧眾人,並無不豫之色,便點點頭。

八人進入密室,直到天黑方才出來。

在外面等候的眾人見幾位掌門人都面露喜色,想來必然是事情大有可為,均笑顏逐開。

武林中被天命教肆虐已久,早已苦不堪言,眼見希望在即,自然是十分的興奮。

南宮玉身負大任,倒是顯得有幾分心事重重,交代了幾句,便回落濤閣去了。

匆匆吃過晚飯,命人外面守著去,說今日十分勞神,要靜坐一陣子,不準人前來打擾。

進了臥室,南宮玉站在房中,怔怔看著燭火,面上神情在跳動的燭光下幾分變幻,似乎心中有些什麼在激烈的爭斗一般。

站了半晌,終于還是嘆口氣,身形一動,也未見他如何作勢,便輕飄飄的從那半開的窗戶掠了出去。

外面雖有巡邏之人,但南宮玉武功高絕自然不會驚動他們,十分順利的掠出溫府,向郊外一座荒山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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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七大門派掌門人此時見到,定會大吃一驚。

這便是天命教地下總壇所在之地。

南宮玉到了山前,不知在山前做了什麼手腳,身形一閃,便無影無蹤了。

天命教總壇號稱十八道關卡,可南宮玉一路行來,竟無一處阻礙,也未見一個人影,他並無停滯,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一處精致房舍前。

南宮玉身形未停便已跪倒,低聲道︰「屬下南宮玉求見教主。」

房中雖有燈火,卻無動靜。

南宮玉跪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

餅了片刻,終于有個聲音傳出來︰「進來。」

南宮玉應聲是,走了進去。

房中亮著數十枝大蠟燭,照的燈火通明,但南宮玉跪在一邊低著頭,完全看不到坐著的人的神情。

巨大書桌前坐著一個男人。

這便是自稱上應天命的天命教教主凌度羽。

這看起來只是一個清麗秀美的年輕男子,身材並不十分高大壯健,卻是高挑的,此刻他低頭看著南宮玉,十分的溫和可親的樣子,任誰也難以相信,他便是大亂天下的三魔唯一嫡傳弟子,肆虐江湖數年的天命教教主?

他說話的聲音也十分輕,清亮柔和,帶著點笑意︰「你起來坐著吧,好歹也是天驕公子了,這麼跪著我怎麼受得起?」

南宮玉手掌緊緊握著,指甲深陷入手心,恭敬的道︰「屬下不敢,屬下外出露面,也是為了我教能將那些頑固不化的所謂名門正派一網打盡,為我教能一統天下。」

凌度羽輕輕一笑︰「是啊,天驕公子這次功勞可大了呢,說不得我這教主的位子也得讓給你才行。」

南宮玉一震,抬起頭來︰「屬下一心為教主,教主此說,屬下萬萬承受不起,還請教主賜屬下一死。」

說完便伏地不起。

凌度羽親自離坐扶他起來,笑道︰「看你說的,我不過隨口說說你就這麼認真,你我這麼親密,這點子小玩笑都開不得嗎?再說了……」

凌度羽一手抬起他的下頷,大拇指輕輕在他唇上劃過,笑容中帶了幾分讓南宮玉心驚膽顫的東西︰「你可是我教難得的人才,你若死了我可怎麼辦?」

說著放開他,坐了回去。

他語氣十分親匿,態度也很溫和。

南宮玉臉色更蒼白了幾分,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看了凌度羽一眼,見他只是坐到桌邊拿著書在看,並未理會他,彷佛這邊沒有他這個人一樣,南宮玉心中明鏡也似。

也不敢站起來,只低了頭爬過去,爬到他跟前,低聲說︰「教主。」

凌度羽仿佛這才發覺他已經到了跟前一樣,驚異道︰「你怎麼了?」

南宮玉努力控制身體的顫抖,抬頭說︰「請教主……教主恩賜……讓屬下伺候教主……」

凌度羽笑一笑︰「不用了,你回去吧。」

此時南宮玉的面孔完全失了血色,連嘴唇也似變的雪白,道︰「屬下是心甘情願伺候教主的……」

凌度羽居高臨下看著他,秀麗面孔上仍是笑意漣漣,伸手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掐了一把,手指在那俊秀面孔上撫弄,一雙利刃般雙目深深凝視他。

南宮玉冷汗透體而出。

餅了片刻,凌度羽突的一笑,放開他︰「你真讓我沒辦法。」

南宮玉如蒙大赦,連忙撐起身子來為凌度羽寬衣,凌度羽擺擺手,南宮玉立時明白,忙挪到他的兩腿間,僵硬手指解開下裳,低頭輕輕舌忝了一下。

凌度羽猛的一把抓住他頭發往下按,只這麼被他輕輕一舌忝,眼楮竟然就血紅了。

只是南宮玉被他按著頭,看不到他這失控的樣子。

他只覺得凌度羽如往常一般,很享受他的動作,手指抓著他許多頭發握在手里,扯的有些痛,卻又不是很痛,這倒讓南宮玉松了口氣,忙順著凌度羽的意思將他整個含進口中細細舌忝弄。

這是做的熟練無比的動作,南宮玉雖是麻木的動著,卻也听到凌度羽咬著牙的抽氣聲。

只是身體冷冷的發著抖,再努力也控制不下來。

凌度羽在那高熱的幼滑的口腔中滑動,快感鋪天蓋地,連腳趾都不由自主蜷起來,牙死死咬著下唇,卻仍有聲音泄露出來。

唯有按著南宮玉的頭的手一直穩定冷靜,沒有半點異樣。

南宮玉覺得自己如往常一樣,靈魂漸漸抽離,浮到半空,冷眼看著自己伏在男人的胯間服侍他,看著自己唇舌殷勤的動著……

再也看不下去了,南宮玉緩緩閉上眼楮,隨即頭皮一痛,自己被扯了開去,他知道凌度羽達到高潮了。

南宮玉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頭靠在凌度羽腿上輕輕喘息,凌度羽也懶洋洋靠在椅子上,一只手無意識的撫模著南宮玉容顏精致的輪廓。

餅了一陣子,南宮玉才站起來,取了細巾來為他擦干淨,再拉好衣裳。

凌度羽閉著眼楮任他服侍,過一會才說︰「你站著說話吧。」

南宮玉恭敬的站在他身前,仍是低著頭,對著閉著眼楮的凌度羽道︰「今日屬下與那七個大門派掌門人商議了一整天,他們對屬下非常信任,已經擬定了攻打總壇的時間,是三日後的午時。」

凌度羽輕輕點點頭︰「這地方我也住的膩了,他們喜歡就送給他們,還有大禮呢。」

南宮玉說︰「整個計劃是教主親自策劃,屬下相信絕無紕漏。」

凌度羽眼楮睜開了一下,眼中一道晶光閃過,卻立時又閉上了。

南宮玉猶豫了一下,說︰「請問教主,攻打總壇時派哪些人守衛總壇?」

凌度羽說︰「派哪些人守總壇我心里有數,你就不必過問了。」

南宮玉恭敬的答了聲︰「是。」

又說︰「屬下以為若能知道是哪些人守總壇,透露給七門派的人,他們定會更加相信屬下,也能確保教主的計劃實施。」

凌度羽坐直了身體,睜開眼楮,笑道︰「你這兩年在外經營,為教中掃除了不少有叛心之徒,他們早就很是相信你了。」

南宮玉看他坐起來,連忙把早捧在手里的茶恭恭敬敬的遞過去。

凌度羽喝了口茶,從書桌上拿了一頁紙遞給他︰「你既然覺得需要,就給你吧。」

南宮玉極快的掃了眼那張紙,那里大部分人都在他意料之中,但人數之多也讓他有些吃驚,教主實在是疑心太重了。

可是這個計劃實在是完美至極。

天命教五年前崛起江湖,教主凌度羽是亂世三魔唯一的嫡傳弟子,武功深不可測,生平從未戰敗,教中又人才濟濟,一總管二護法八大堂主十二精英均武功一流,不可輕視。而武林白道受三魔亂世,為了鏟除三魔,已經精疲力竭損失大批精英子弟,當時武林四大名公子便是悉數在與三魔的最後一戰中隕命的。是以天命教威震江湖,白道還未曾恢復元氣,竟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憑天命教肆虐,一時苦不堪言。

但天命教赫赫威名,幾年間迅速壯大,教中魚龍混雜,一時竟有難以控制之勢,白道數年間修養生息,韜光養晦,且不斷派出年輕弟子抗擊天命教,凌度羽有時也不免覺得頭疼。

于是凌度羽想出一個極惡毒的計劃。

凌度羽密命南宮玉行走江湖,其間凌度羽不斷安排自己已經信不過的人做南宮玉的刀下鬼,以此來確立南宮玉在白道中的地位,當南宮玉成為天驕公子,得到白道的完全信任,便以天命教總壇為餌,聚集白道全部精銳力量,以求一網打盡。

而在白道攻打天命教總壇之時,更可以順便為凌度羽清除異己,這一石二鳥之計實在高明,可也十分惡毒。

南宮玉看了名單,說︰「教主,人是不是多了些?屬下怕教中傷了元氣。」

凌度羽又喝一口茶,笑道︰「不妨事,留著他們才麻煩呢,死了最好。」

南宮玉低頭答了聲︰「是!」

又服侍凌度羽喝完那杯茶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