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憐芙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出現在營業所門口,想到即將要展開的新生活,她胸膛里立刻燃燒起興奮的熊熊大火。
可當她正想跟大家宣布她要辭職的消息時,營業所里的業務員卻全數沖到門口去迎接她,還拉了一堆響炮,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還帶著欽佩及歡欣的樣子,惹得她一陣莫名其妙。
「你們干嘛?」眨了眨眼,她受寵若驚地瞅著他們。
他們集體發瘋了嗎!?
「經理,你真的是我們的偶像,我們要向你多多看齊才行。」小李不斷對她豎起大拇指。
「偶像?是真的偶像還是嘔吐的對象?」她被大家簇擁著,好像一時間成了超級巨星一般,她對這情況感到困惑不已。
「哎喲!經理,你真愛開玩笑,當然是崇拜的那種偶像啊!」
兩道小巧的眉毛蹙得死緊,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她還想說些什麼時,一個此時不應該會在這里的人,居然出現了。
「季經理,你來了啊!」總經理笑容燦爛,邊拍著手,邊高興的從里頭走出來。
「總經理!?你怎麼來了?」美眸瞬間瞪大。總經理怎會無緣無故南下?她事前並未接到任何通知啊!
「我不來不行啊!」
「啊?什麼意思?」
「我是代表公司特地來贊揚你的。」
總經理愈說,她愈茫然,她又沒做什麼事可以讓公司贊揚的,他們會不會搞錯人了呀?
「總經理,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做什麼呀!」
「是你謙虛了,勛傲集團的訂單你能夠接到,代表你真的付出不少心血,公司就是需要你這種為公司盡心盡力的員工,你這次真的做的太好了!」總經理神情激昂的握住季憐芙的手,上下大力地搖動著。
「呃……勛傲集團的訂單?」一大堆問號在她頭頂浮現,「我並沒有拿到啊!而且我今天是準備要向你提出辭呈的,我怎會──」
「你要辭職!?」
總經理仿佛听到什麼慘絕人寰的事般,慘叫一聲,接著連忙出聲慰留她︰「季經理,你做的那麼好,怎會想到要辭職?像你這麼優秀的員工,是公司求之不得的,你千萬要留下來,絕對不要輕言求去。」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進來談吧!我還有事要告訴你。」總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帶進了會議室,單獨和她說話。
一進入會議室,她就急急忙忙開口表明自己的立場。
「總經理,我不曉得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只知道,我並沒有拿到勛傲集團的訂單,因為那個木勛傲實在太難搞,老對我提出一堆不合理的要求,我受不了,所以我想辭職。」
「季經理,你不用急,坐啊!有話我們慢慢說。」
總經理的態度讓她心生疑惑,「總經理,你……能不能把一切情況跟我說清楚?」
「你看。」總經理拿出一份傳真遞給季憐芙,「這是我今天凌晨在家收到的傳真,我一收到後,馬上就訂了最早的一班南下班機過來找你。」
季憐芙詳細地看了那份傳真一遍後,低叫了一聲︰「這是木勛傲下的訂單!?」
那傳真上頭還特別注明,與他接洽的業務員是她,表示訂單的業績是要累積在她身上的。
「沒錯。」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沒有完全達到他的要求呀!」
「是嗎?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不負眾望,拿到了這份訂單。」
「……」
「而且木總裁對你似乎很滿意,他說他這陣子麻煩你太多,因此希望我們公司能破例撥三個月的長假給你。
我跟我們總裁請示過了,看在你拿到這個大訂單,以及木總裁的面子上,總裁答應讓你從今天起,連放三個月的長假。
重點是,薪水照領,如何?公司對你很好吧!
那你是不是不該隨便開口說要離去呢?我想,離開這,你絕對找不到比我們對你還好的公司了。」
動之以情、誘之以利,總經理一口氣連下了兩大猛招,讓季憐芙幾乎招架不住。
「總經理……」
「公司都對你這麼好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不然你說,公司有對你不好過嗎?」
「這倒沒有,公司一直很提拔我,只是──」
「既然公司那麼看重你,你有什麼理由走呢?」
他拚了命都要為公司留下這麼一個超級業務員!
再說,木勛傲都肯幫她開口說話,表示他們兩人的交情可能不錯,以後搞不好還能透過季憐芙跟木勛傲合作,因此,說什麼他都不能讓她離開公司。
「我……」
「不然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想離開?」
「因為木勛傲他一直拿訂單要脅我為他做東做西,我受不了,才想辭職的。」
「現在訂單拿到了,他不能再要脅你了,那你還有什麼理由求去?」
「呃……」被總經理這麼一說,季憐芙才愕然發現,她求去的理由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不存在,她為什麼還一直堅持要離開?畢竟她本來並沒打算辭職的不是嗎?
「如何?我有沒有說錯?」
她輕搖著頭,「沒有。」
「既然沒有,那不就得了?你還猶豫什麼?」
「……好吧!那我再留下來就是了。」拗不過總經理的慰留,季憐芙終于答應留下。
只是她不知道這次答應留下後,接下來將會有什麼回異于以前的日子等著她……
季憐芙自從接受慰留之後,就開始放假。而放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上網找旅行社,準備好好大玩一番。
就在她找到幾個不錯的行程,正打算打電話過去,要他們傳真詳細資料給她時,她家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她快速掃了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一眼,現在正值中午,平常這時間她家每個人都還在上班,因此,認識他們的親朋好友,絕不會選在這時來訪,那麼,會是誰按門鈴?
推銷員?應該不會,這年代會一戶一戶拜訪的推銷員已經很少了,而且她家這區鮮少看見這樣的推銷員,所以不太可能。
那……到底是誰?
懷著滿月復疑問,她走下樓,接近大門時,揚聲問道︰「誰?」
「木勛傲。」
鏗鏘有力的男性嗓音,隔著一道門板傳進季憐芙的耳里。
木勛傲!?
听到這三個字,她錯愕的止住前進的步伐。
他來她家做什麼!?
重點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她住哪啊!?
她能不能不要開門?每次看見他都沒好事,真不想面對他。
「季憐芙,開門。」平穩的命令聲再度傳來。
「你說開就開啊?這里是我家,我最大,還輪不到你說話。」況且他的話她已可以不听從了。
門外是一片寂靜。
她等了一會兒,又開口︰
「你把你的來意說出來,我再考慮要不要替你開門。」她站成三七步,雙手環胸擺出防備的動作,雙眼則緊瞪著門板不放。
這樣要是木勛傲突然闖進來,她還能及時應付。
「我知道你從今天開始休假。」
「廢話,你幫我討的,當然會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來我家做什麼?」
「你現在有三個月的假,我猜你會很無聊,所以打算替你找點事做。」
木勛傲話才說完,季憐芙便刷地一聲開了門,馬上怒氣騰騰的出現在他面前。
「你肯開門了?」
「你休想要我去當你干妹妹的看護,我死都不去!」
真想一刀劈死他!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看得出來她很想殺了他,他勾著高深莫測的微笑,輕輕問著︰
「真的死都不去?」
「對!」斬釘截鐵。
「要是我出一百萬呢?去當她的看護三個月,就有一百萬可以拿,而且不影響到你的工作,你去不去?」
「不去!」
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想用錢逼她屈服!?
門兒都沒有!
「一百五十萬如何?」
「不去!不去!不去!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她是有人格的,說不去就是不去!
眉毛揚了揚,「好吧!兩百萬。」
「你以為你錢多就了不起是不是?兩百萬我自己就有了,不需要你給我。」
「兩百五十萬。」他的加價一次以五十萬為單位,正常人早就點頭答應了,哪像季憐芙,一顆頭始終不肯點下。
眼角的肌肉不斷抽搐著,季憐芙考慮著要不要直接宰了他比較暢快!
木勛傲幾乎可以看見季憐芙的頭頂在冒煙了,不過他還是很故意的繼續往上追加數字。
「三百萬。」
「三百萬請一個看護三個月?三百萬都可以請幾十個看護了好不好!你真的有病!」
「三百萬可以請很多看護,但,很顯然的,還是請不起你。」
她昂高下巴,輕哼了一聲,堅持不為金錢所惑。
「不然這樣好了,三百五十萬你覺得如何?」
她惡狠狠地瞪視著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四百萬。」
她倒抽口氣,沒想到他還一直往上加上去,「你──」
「四百五十萬。」木勛傲喊得面不改色,絲毫未覺他喊出口的單位是以「萬」計算。
「要是你是我老公,見你這種花錢法,我一定會被你氣死。」
他深深一笑,「如果你已經是我老婆,我就不會花那麼多錢請你了。」
「是啊!老婆就可以隨便欺負了是不是?」她最討厭不會珍惜自己妻子的男人,木勛傲八成也是那一類。
「不,因為我的老婆會是掌管我所有錢財的人,這樣一來,我比她還窮,怎麼花得起那麼多錢請她,你說是吧!」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說你結婚後,會把你所有財產都給老婆?」
「如果她開口要求的話,我會。」
「最好是會。」男人通常婚前說一套,婚後又是另一套,她才不會輕易相信婚前男人所下的允諾。
「一口價,五百萬,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皮笑肉不笑地反睇著他,故意挑釁地開口︰「一千萬我就答應。」
「好,那就一千萬。」木勛傲眼楮連眨都沒眨半下,一口就應允下來,嚇壞了季憐芙。
「你答應!?」她驚呼。
她是故意亂喊價的,目的是想刁難他,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千萬,沒想到他竟然──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答應的事絕不更改。」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要現金支票,立刻兌現,等錢確定人我戶頭,我才正式上班。」
既然有人想當凱子,那就順他的意答應下來,他高興,她也開心,皆大歡喜。
「沒問題。」
「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我沒當過看護,所以我若是做得不好,讓你干妹妹不高興,你可別怨我。」
薄唇微勾,「更沒問題。」
他就是要她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好好教小水,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怨她?他高興都來不及了!
「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先放我一個禮拜的長假如何?我想出國去玩玩,等回來後再去當林小水的看護。」
「事實上,我後天打算到紐西蘭去開會,你可以和我一塊去。」
聞言,季憐芙眼眸圓睜,驚喜的大喊︰「真的嗎!?你要去紐西蘭!?」
紐西蘭本來就是觀光勝地,再加上電影「魔戒」在那里拍攝,更加引起觀光的大旋風,她早就想去了。
「對,我要去那里的分公司巡視,並且開一下每年的例行會議,為期剛好一周,你有沒有興趣?」
「有!」她想也沒想,馬上興致勃勃地大聲應道。
「那……和我一塊去,你介不介意?」
「機票,食宿都你出,我就不介意。」季憐芙很不害臊地獅子大開口。
木勛傲倘若不肯答應也無妨,反正她早就計畫要出國去玩,這筆錢本來就有打算要支出。
但,要是他答應了,這筆錢就當作是替自己省了下來,所以她不說白不說,是吧?
木勛傲失笑的搖搖頭,終于見識到她攢錢的一面了。
「好,我出,你去的一切消費都自我的如何?而且我保證來回的機票都是頭等艙,這樣對你夠好了吧?」
「耶耶耶!」
季憐芙樂不可支,興奮得忘了她之前有多討厭他,這會兒竟沖動的上前抱住他又叫又跳的,惹得木勛傲一陣錯愕。
回過神後,他順勢緊緊地抱住她,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幸福滋味……
季憐芙因為過分開心,而沒發現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事,也沒注意到兩人早已緊緊相擁在一塊,一心一意只想著她即將不花半毛錢,就可以出國去玩的事……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她才終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她想掙月兌木勛傲的懷抱,可是他卻不肯松手,反而像要把她揉進他身體里似的,很用力很用力地緊抱著她,幾乎要擠光她胸腔里的空氣。
季憐芙慌亂地看著他,卻在迎上木勛傲那雙黑如墨的深眸之後,再也移不開眼神。
她怔仲地凝視著他,在他的眼神里,她居然看到了愛戀與寵溺,她不可思議地眨眨眼,難以置信他竟會這麼看她。
「你──」
她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就感到他溫軟的唇朝她的覆了上去,她的思緒到此完全中斷,再也無法思考……
在飛往紐西蘭的途中──
頭等艙內,季憐芙不時偷瞄著坐在她隔壁座位上,此時正閉目養神的木勛傲,腦海里則不斷浮現出,那天他在她家大門口吻她的鏡頭,想著想著,清麗的俏臉第N次染上一層醉人的嫣紅。
一手撫著發燙的粉頰,一手在腦袋上方揮舞著,她試圖把那些旖旎的畫面去除掉。
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老是想到那一個鏡頭去?討厭討厭!
「你在干什麼?」
低沉的問語突然傳來,嚇了她一大跳。
她急忙把手放下,撫著心口,驚訝地轉頭看著木勛傲,「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紅著臉,然後一只手在頭頂上不曉得在揮什麼的時候。」
「啊!」那她丟臉的動作不就全被他瞧盡了!?
幸好心里想的事不會成影像出現,否則連想法也被他給瞧去,那才更會讓人羞赧到死。
「你在想什麼?」
她胡亂的搖頭,「沒什麼。」
「你有心事?」
「沒有。」她回答得很快,快到讓人想不起疑都不行。
「你確定?」
「確定。」她重重地點著頭。
「可是我覺得你有心事。」
「就算我有心事,也是我的事,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話一出口,季憐芙就開始後悔了。
沒事她說話那麼沖做什麼?他現在又沒得罪她,況且他還幫她出了這趟旅游的所有費用。
她可以不識相,但不可以沒有分寸,人家對她算很好了,她對他的態度不該是這樣的。
「呃……我的意思是……我──我的心事不方便告訴別人。」
「我懂……不過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說出來和我分享。」
「都說是心事了,怎麼還會說出來和人分享?」會說出來就不成心事了嘛!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她說嗎?
「你可以決定讓它不再是心事。」他試著說服她。
「嗯……這種事哪能說出來呀!你不要再問了啦!」他愈問,他吻她的那一幕就愈鮮明,她的臉也就愈紅愈熱。
天哪……他再問下去,她的臉頰肯定熱到可以煎蛋了!
「嗯……你可以不說,但我可以猜,對吧?」
「猜!?」她瞪大眼。
「反正到紐西蘭還有好幾個小時,在機上也沒什麼好做的,就當作是排遣無聊好了。」
這種話他竟然說得出口!
「你少無聊了好不好?」
把人家的心事當作消遣來猜測?這未免太不尊重她了。
「我就是無聊。」他聳了聳肩,「對了,我要是猜中有沒有獎品?」
她賞了好幾顆大白眼給他,咬牙切齒的道︰「一記拳頭如何?」
「不不,我猜中的話,你吻我這里好了。」他不理會她的惱怒,逕自指著自己的唇大膽的提議。
聞言,季憐芙的腦門轟了一大聲,整個臉龐瞬間紅透。
她尚不及開口抗議,木勛傲就開始猜了起來,而且還很該死的,第一個答案就猜中了!
「你在想我前天吻你的事對不對?」
他唇邊勾著一抹壞壞的笑,整個人看起來邪惡得不得了。
「我──你──」她尷尬地左看右看,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你想躲去哪里?現在我們在幾萬英呎的高空上,飛機也才這麼點大,你以為有哪里可以讓你躲?」
他調侃著她,成功的看著她害羞得整個人在座位上縮成一團,將臉埋進曲起的膝蓋之間。
「誰……誰說我要躲的?」她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可以听出她的緊張,「我只是……只是……」
他很有耐性地等著她的下一句話,可是她支吾了半天,仍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只是什麼?」
紅唇一撇,她認了。
「好,就算我真的是為了那一吻又如何?誰叫你亂吻人的!?你害我胡思亂想,害我介意得很,你是罪魁禍首你知不知道!?」
既然藏無可藏,那就大方的面對現實,反正早晚都要面對的,不如干脆一點。
「我就知道你介意。」雖然那天她沒罵他,也沒轟他出去,但他就是知道,她一定很介意這件事。
「知道我會介意,你還吻我!?怎麼?考驗完我的忍耐力之後,現在改想考驗我的克制力!?」她眯起的美眸,有著熊熊怒火。
想要知道她會被逼到什麼樣的極限,才會動手殺人,他只要說一聲,她就會很樂意的馬上示範給他看,不用他這麼「辛苦」地一試再試!
「我承認我之前對你的刁難,的確是想考驗你的忍耐力,雖然我不太滿意,但可以極為勉強的接受。」
極為勉強!?
「我沒叫你勉強接受呀!你可以不接受的啊!反正我早就打算要辭職了,並不需要你來可憐我,把訂單下在我的名下啊!」
她非常不能接受他像施舍她多少恩惠似的口吻,那感覺像在侮辱她!
「因為我不想斷掉和你之間的牽連。」
她狐疑地瞅緊著他,小臉寫滿「防備」二字,「你想干嘛?這麼舍不得我?欺負我欺負上癮了是不是?你一天沒欺負我,就會渾身不舒服,所以才拚命的想留住我是嗎?」
一堆問號接二連三的朝木勛傲砸了過來,他泰然自若地穩穩接住。
「你為什麼不會認為,我是因為舍不得失去你,才想留住你?」
「就說你是因為太習慣欺負我,害怕以後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好欺負的人,所以才想留住我的呀!」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嗎?」他淡問。
「難道不是?」她反問。
「你認為呢?」
他一雙黑眸定定地鎖住她的,里頭盈滿許多她看不懂的情愫。
季憐芙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木勛傲的眼楮。她試著解讀他眼神所含帶的意思,可是所得到的答案,卻讓她心跳加速。
舌忝舌忝干燥的唇瓣,僵硬的別開眼,停了三秒,她又不死心的把眼神移了回去,想確定自己在木勛傲眼里所看到的,是──
等等,他不是想了什麼新花招要來整她吧!?
她還是不要輕易相信才是!
瞅著她多變的表情,木勛傲忍不住伸長了手,撫上她粉女敕女敕的臉頰。
季憐芙瞬間全身僵硬如石像,兩顆大眼骨碌碌的往下調,看見擱在她臉上,像在撫模心肝寶貝般的那只大手,嚇得臉部神經不自覺的抽動著。
他在吃她豆腐吧?就算只是模臉,也算是性騷擾了吧?
但重點是,她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她甚至不想揮開他的手,就像那天他吻她,她居然沒推開他是同樣的心情……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怪?
她明明很討厭他的不是嗎?為何──
「怎麼了?又在想什麼?」
蹙著秀眉,她輕輕的搖頭。
「又不想說?難道又要我猜?」
她偏著頭,凝視著他的眸子顯得若有所思,「……這次你猜不到的。」
「你確定?」
「百分之一百。」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答案了,他怎麼可能猜得出來!